第351章
后,长乐宫的大火才彻底熄灭。 曾经无比辉煌的长乐宫,彻底成了一片废墟。 余欣强忍住泪,嗓子疼得似吞了刀一般,颤抖道: “快去看看,娘娘和玉侍卫……” 不出片刻,禁军便来报:“启禀余昭仪,废墟之中,发现了娘娘和玉侍卫的尸首,他们二人……全都遇难了。” 众人皆寂然。 余欣尝试迈进废墟,被余夫人拦住:“娘娘别进去,危险!说不定哪里的火还没灭干净。” “母亲!”余欣的脸涨红到极致,“皇后娘娘与我最为要好,就算是……我想亲眼去看看她。” 余夫人抬手擦了擦泪:“那母亲陪你同去。” 剩下的女眷,自发跟着她们走进了火场。 余欣等人按照记忆,等到了曾经寝殿的位置,才发现房梁之下,压着两个烧得全身焦黑、面目全非的人。 从骨架上不难辨别出,确实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紧紧将女人护在身下,身子甚至被烧得痛苦到蜷曲,也无法阻止女人也一同被烧焦的下场。 禁军上前,默默地分开了二人。 不少人已经开始默默眼泪,就连最不喜欢祝思嘉的杨泌雪,也克制不住眼泪: “不……不会的,她生得这么美、这么好,怎么能轻易了结在这种地方。” 余欣吸了吸鼻子:“来人,速速向莱芜出发,将此事告知陛下。” 有女眷提醒她:“昭仪娘娘,陛下他正在那边祭祖,仪式繁杂,没十天半个月办不下来,切不可轻易中断啊。” 余欣这才放声大哭:“都什么时候了,谁还顾得上那些?一国国母遇害离世,陛下想必会全力赶回西京。” 天黑后。 被临时抬进杨泌雪宫中的祝思盈终于醒来。 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抓着宫人询问长乐宫的状况。 宫人眼睛红肿:“嘉义侯夫人,请您节哀,您刚失去了孩子,更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孩子?”祝思仪后知后觉,感受到下腹的阵阵刺痛,“你是说,我的孩子,没了?” 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她都不知道。 这场大火,带走了她的姐姐,带走了她半条命,还带走了她和任淮第一个孩子。 祝思盈悲痛欲绝,又晕了过去。 …… 莱芜,晏氏先祖遗址。 前去报信的小将袁江雨,远远的,就能看见晏修和从倭国归来的晏为谈笑风生。 他的快马闯进遗址周遭,突破来了重重铁甲军的阻拦,若非他身上衣着,险些被众人误以为刺客突袭。 任淮知道,那个消息应该递来了,为免让晏修看出他的端倪,便默默抽身退至人群后方。 晏为皱着眉,对着袁江雨指指点点道:“这小子,看着挺面熟,怎么突然从西京跑来这儿了?” 晏修心生不妙:“难道是宫中——” 离晏修数十丈远时,袁江雨直接翻身跳下马,险些摔折腿骨,踉跄着朝前跑去,大声又悲戚道: “陛下,皇后娘娘于十日前,崩逝于长乐宫大火中!” 第337章 晏修脑中传来巨大的一声轰鸣。 袁江雨说的每一个字,其实都清清楚楚落在了他耳朵里。 晏修却满心怀疑,会不会是他听错了?会不会是袁江雨说错了? 又会不会是祝思嘉想给他个玩笑?好让他马不停蹄跑回西京,空担心一场,她从前没少故意拿玩笑逗他、故意惹他生气。 晏修是决计不信的。 她的身体才刚有好转,她终于能和自己站在同一个位置上,接受万人的顶礼膜拜,她亲口同意了要和他和和美美、圆满一生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 晏为眼见他状态不佳,忙命人把晏修扶下去休息,晏修却上前一步,冷静询问: “好端端的,长乐宫为什么会起火?为什么会无人发现?” 袁江雨不忍地压低了音量:“启禀陛下,长乐宫的火,是冷宫那位趁着祭祖时守卫松懈,特意跑去长乐宫放的。等火势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皇后娘娘又卧病在床……” 晏修阴沉了眸光:“碎玉呢?他是皇后的侍卫,为何他没有及时施救?” 袁江雨:“陛下,碎玉为救皇后娘娘,与娘娘一齐葬身于火海中。” 晏修转身对众人下令:“即刻启程,返回西京。” 说罢,便头也不回离开人群,瞧那神色,似乎并未见得有多悲痛。 当夜,晏为携酒走进晏修的营帐,没有惊扰到左右。 晏修对晏为的不请自来毫无察觉。 他正盯着案几上烛台跃动的火苗出神,甚至握住烛台,拿到手里把玩,任由烛火灼烧他的掌心。 晏为大惊,手里的酒险些吓得摔落,他快步上前,不顾疼痛夺过晏修手里的烛台,滚烫的蜡油滴了满手,他也抓紧烛台不放: “皇兄,您这是在做什么!” 垂眼看去,晏修的手心已被火苗烫伤出大块伤口,起了硕大一枚水泡。 晏修声色苦涩,似在问晏为,更像在问他自己:“常人不小心被火烫伤都要疼上半日,你说,她该有多痛。” 一国皇后被活活烧死,确实是前所未有的悲事。 晏为都十分难过,更何况是晏修? 他把烛台重新摆放好,兀自坐在晏修对面,拿起酒坛,重重掷在桌上: “皇兄,您若难受,便哭出来吧,不必强忍着。” 若一个人难受时强行憋住眼泪,可是极度伤身之举。 晏修除却双眼红得吓人,脸上确实没有流过泪的迹象。 “道之。”此刻帐中再无君臣,只有兄弟,晏修自然地唤了晏为的表字,“说来你不信,我自己也觉得我像个怪物。发生这样的事,我不该这样无动于衷甚至冷漠的,可为何,我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难道他对祝思嘉的那些爱,全都是假象? 晏为给他斟了一杯酒,推到他跟前: “皇兄,我也曾对朱大人问过同样的话。我的母妃去世时,按理说,我已到了通情晓事的年纪,知晓生老病死为何物。可那时,守着她僵硬多日的身体,我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 “身为孩童,易喜易悲是常态,可为何那时我也是你这样的状态?难道说我天生就是个不通人情的坏种,不够爱敬我的母妃?” 晏修接过他倒的酒,一饮而尽,果断摇头。 晏为接着说:“朱大人告诉我,人在难过到极致时容易出各种意外,为避免这些意外,身体会强行执行脑子里的指令,以达保护作用。您不必担心,这是正常的反应,您更不会是什么怪物,没有怪物能担得起天子之责的。” 饮酒伤身,况且眼下正在赶路,晏修并未贪杯。 他抱着酒坛苦笑道:“天子,身为天子,连自己的爱人都留不住,朕这个天子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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