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大仇得报,为何她心中半分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上一世她战战兢兢地活着,这一世她是为报仇而活着,走到现在,已经太累了。 这件事太过棘手,本以为在她离开皇宫前,能从祝思仪那里套得晏行的半点下落。 可她低估了祝思仪,低估了祝思仪对她的恨。 罢了,左右已经让祝思仪成为了废人,且她死期将至。 如果晏行愿意做一辈子阴沟里的老鼠,那就由着他去做,他敢露面掀出些风浪,晏修也不会放过他。 碎玉撑伞跟上祝思嘉:“娘娘,去哪儿?” 祝思嘉单薄伶仃的身影,在春雨水墨般的秦宫中显得格外渺小,风一吹,仿佛能将她吹散一般。 她抬头望天,雨势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样的天,不适合去御花园喂鱼了。 祝思嘉疲惫道:“回长乐宫吧。” 碎玉挑眉:“可陛下还宿在那儿,若陛下知道您来过这里,会不会……” 祝思嘉:“知道又如何?总该有一日,他会知道从前善良懦弱的祝思嘉,不过是精心伪装后的表象罢了。” 第332章 长乐宫。 西京的天气变幻莫测,上午还艳阳高悬,短短一个午觉时间,就能落下瓢泼大雨。 方才几道惊雷落下后,晏修从噩梦中清醒。 梦里,他居然梦到了长门殿那口黑压压的井,祝思嘉一袭白衣,就坐在井边,对着井水里的倒影梳发哼歌,诡异极了。 他唤了祝思嘉无数声,她都没听到一般,他生怕他一个不留神,祝思嘉就掉了进去。 抑或说,她跳了进去。 好在是个梦,他的蝉蝉已经是他的皇后了,他还有机会重新弥补。 醒来,床侧除了祝思嘉留下的馨香,再无其他。 晏修心头一慌,忙派人去寻她。 这样的天,她如果在外面乱跑,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会不会不小心摔了?又会不会—— 当真跑去了长门殿,跑去那口井边? 晏修不敢去想,心脏都在随着他的一呼一吸颤动发疼。 好在派出的宫人说,祝思嘉带人去了冷宫,去探望她的姐姐。 晏修这才安心,重新躺回床榻上等她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窗外的究竟是暮色还是阴云,祝思嘉终于回了长乐宫。 晏修几乎是从床上跳起,赤着脚就跑向她,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蝉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怀中美人衣衫和乌发都有些微湿,想必没少淋雨,不等祝思嘉答他,晏修又皱眉道:“淋成这样,去泡一泡。” 祝思嘉都随着他,只是麻木地点头。 她现在根本不想说一句话。 谁料晏修竟喜笑颜开,拉她进了浴房,屏退宫人:“都下去,皇后有朕在侧,不必来人伺候。” 祝思嘉回过神,瞪大眼看着他:“陛下,您这是——” 晏修捉着她冰冷的指尖,亲了一口:“怎么,我从前还伺候的少了?” …… 浴房内。 晏修从前的“伺候”,还不如说成一种调情,帮祝思嘉洗到一半,他总要脱掉里衣,一齐跳进汤池中和她胡闹的。 哪里像今日,他当真规规矩矩的坐在浴池边伺候她,她头疼,他就替她按揉;她肩酸,他就伸手替她捶肩;汤池里的花瓣不合她心意,他就立刻端来另外的,任她挑选。 甚至他的手,半寸都没有失误滑下去过,老老实实待在该待的地方。 晏修这般反常,着实让祝思嘉不习惯。 他身上还有伤,她怎么敢让他一个病患伺候自己? 祝思嘉没让晏修按摩多久,便拧巴地把身子朝下沉了沉,乳白色的浴汤没过她的双肩,只露出一个脑袋,她朝后退了一步,哭笑不得地看着晏修: “陛下,不用您这么伺候我,我、我自己来。” 晏修没有强求她,笑呵呵地收回了手:“好,我在这里等你。” 祝思嘉试图赶人,酥软的语调都拔尖了些:“陛下……” 晏修反倒双眸水亮亮地撒娇:“蝉蝉,这处暖和,就让我待在这儿吧。” 祝思嘉:“好吧。” 她游到汤池对角,和晏修离得远远的,稍微坐正了身子,闭上眼认真享受了起来。 只是浴房里始终多了个人,就算她眼睛闭着,她也能感受到晏修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将她浑身都看了个透。 算了,不妨趁这个时机,做些她想做的事。 祝思嘉无奈睁开眼,又游回晏修身前。 她抬头仰视陛下:“陛下难道就不关心,方才我出去做了什么?” 晏修依旧笑吟吟道:“自然关心。” 祝思嘉一愣,接着说:“冷宫里发生了何事,您也知道?” 晏修:“知道。” 她大张旗鼓地带人去冷宫,不用他稍加打听,就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告知于他。 晏修如此坦率,祝思嘉忽然后背发麻起来,好像…… 好像他们之间,晏修一直这般坦率,把她的所有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倒是她,一直隐瞒欺骗了晏修许多。 祝思嘉娇靥上透出薄薄一层红晕来,又沾了浴房水汽。 这个时节正好是东都牡丹绽放之时,一见了她,晏修只觉都今年都不必再特意去东都赏春色了。 她咬紧下唇,背对身去,只留给晏修一个被湿漉漉的长发盖过的脊背:“你就不觉得恶心?” 晏修觉得她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恶心?” 祝思嘉索性摊开说了:“晏修,这才是我的真实面目。你从前所见、所闻的那个祝思嘉,那个柔弱善良见别人杀鸡都会吓哭的祝思嘉,皆是引诱你上钩的伪装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晏修”这两个字。 反倒令晏修感到释然。 她这是终于肯接纳他了吗? 她早该说出这一切的。 晏修双手搭在她莹白圆润的肩头,把她掰过身子,让她面向自己: “祝思嘉,难道你就从来没发觉过,我乐在其中吗?” 祝思嘉的脸红得更厉害。 她这般坦诚,是为了听晏修说出他多么失望的,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的,结果他居然、居然…… 这下好了,她更难堪了。 “可是。”祝思嘉苦笑道,“你喜欢的那个我,却不是真实的我。晏修,很抱歉,骗了你这么几年,让你喜欢上了一个虚空的壳子。”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般对待长姐吧?究竟是有何种深仇大恨,让我对她犯下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早在秋猎前,我就秘密得知她和晏行的计划了,就是要在秋猎上,把我送给你,让我代她入宫。” 祝思嘉说了些实话,但没完全说。 见晏修静心在听,她继续道: “我当时怕极了,我不甘心就这样做了他们爱情的垫脚石,更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被送去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身侧。可我能怎么办?我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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