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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的祝思嘉一动不动,身段僵直。 晏修事觉不对,低头去看时,祝思嘉的脸竟在他胸膛前慢慢腐烂,露出脸上白骨血肉,两只眼睛更是被戳成窟窿血洞。 她抬起两只被剥皮抽筋、怵目惊心的手,染血的骨节攀上他的脸庞,口中无力呼嚎:“玄之救我。” 晏修又惧又急,仍不舍得松开她,大叫道:“祝思嘉——” 下一瞬,祝思嘉又恢复如初,变回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被一阵黑雾裹挟而去。 晏修拼了命上前去追,风中只余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玄之救我,玄之救我。” 晏修的头在此刻痛到极致,自己也随着那阵黑烟飘到一间大红色喜房。 祝思嘉坐在喜房新床上,压在她身上的新郎看不清其面孔,暴力地撕开她的衣裙,一遍又一遍毫不留情地撞在她身上,房间里尽是祝思嘉求饶的惨叫。 晏修身侧忽然出现一把剑,他拔剑就要去砍那新郎,又一转瞬即逝间,黑烟带着房中几人去了另一处,是一处简素雅致的小院。 方才的新郎已换雪衣华服,在床榻上对祝思嘉一番折磨,然后灌她喝下一碗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晏修只能看见祝思嘉不断挣扎后慢慢妥协的四肢。 晏修双腿如灌了铅一般重,丝毫动弹不得,他在梦中奋力大喊:“畜生!你放开她!” 雪衣男子似察觉他存在,回过头来看他,那男子竟是个兽面人身的怪物,怪物朝他挑衅一笑,祝思嘉在他面前被换了无数种方式折磨。 直到晏修痛不欲生时,眼前景象纷纷化为虚无。 晏修醒来时是坐在马车里,他身着一袭不着调的青衣,随行之人还有晏为。 这—— 莫非这是个梦中梦?或许现在已在东巡路上,方才种种,包括他先前所犯的头风,不过是太过劳累产生的幻觉。 晏为的声音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皇兄,终南山快到了,先把面具戴上吧。” 晏修虽疑惑,但也循声照做了,他和晏为二人以面具藏好脸,马车缓缓行驶,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郁郁苍苍,青山秀水,他问晏为: “来终南山做什么?” 晏为闷笑道:“皇兄,自然是见你心悦之人。” 晏修:“心悦之人?祝思嘉?她为何会在终南山。” 晏为:“她为何会在,皇兄你不是更应该清楚吗?” 话音刚落,马车即停,晏为拍了拍他的肩:“你若不敢,臣弟先代你向她打个招呼。” 这有何不敢? 晏修还未出音反驳,晏为跳下马车,朝一座小院走去,车门大敞,晏修坐在车内静静旁观,只见祝思嘉坐在一架秋千上摇晃,盯着一棵有些年岁的桃树发呆。 晏为这家伙,居然向她讨水喝。 晏修现在已意识到是在做梦,不过这种美梦胜过方才种种,他便清心静气,作壁上观。 没想到在他的梦境里,祝思嘉也不喜晏为,话都不同他说一句,默默指着桃树。 晏为给她塞了块金条,急道:“这位姑娘,我们想喝水。” 祝思嘉一本正经:“我不缺钱。” 晏修无言地笑了,她在梦里都这般可爱,不知是否也会拒绝自己? 他下马,缓缓走到秋千前方,负手站立,故意夹着嗓子说话调戏她:“姑娘为何不愿赠水?” 祝思嘉呆愣:“我、我夫君不让我与外男说话,告辞。” 晏修一手把人拽到跟前,一手去摘面具:“哦?是么?倘若在下非要轻薄夫人,你奈我何?” 说罢,直接毫无顾忌地去亲她、啃她,双手也留恋于她身上柔软,触感无比真实,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才好,就在这时,后门被踢开,又是那个兽面人身的怪物,冲晏修大喊: “她是我的!” 飓风四起,晏修在风沙里艰难喘息,快要窒息,葬身在终南山。 在他以为自己真要英年早逝之际,祝思嘉的声音由小及大: “陛下,陛下您醒醒。玄之,晏玄之!你不要吓我!” 晏修猛地睁开眼,天色见亮,头顶是熟悉的床帷,身侧是忧心忡忡的祝思嘉。 祝思嘉终于将他唤醒,她去拍开晏修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几要垂下泪:“你捏疼我了,捏也不是你这么个捏法啊。” 她根本不知,这一夜晏修经历了什么。 晏修生怕眼前安稳又是南柯一梦,什么也顾不上,直接一个翻身骑到祝思嘉身上,抓着她的手:“打我。” 祝思嘉:“啊?” 晏修指着自己的脸:“蝉蝉,打醒我,告诉我现在不是在做梦。” 祝思嘉:“这、这不妥吧。”哪有扇一朝天子耳光的道理? 晏修见她顾虑重重,伸手就去扒她衣服,用力朝两边扯开,二月,殿内用不上地龙,但晨起时还是透着铺天盖地的凉气。 祝思嘉被冻得一激灵,反射性地抓上他的前臂,长甲抓得他生疼。 晏修大喜,趴倒在她身上,像只小狗似地黏着她,一遍又一遍问她:“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第216章 “我会,我一直会陪着你,直到百年之后你我化为枯骨一堆,生生世世,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绝不离开。” 祝思嘉端详他眼底的不安,认真应他。 晏修实在反常,究竟是做了何种噩梦,竟让向来沉着的他紧张成这副模样。 祝思嘉浑然忽略了他这般庞然大物压制于身的不适,她眉梢轻皱,满眼心疼抚上他的脸: “玄之做了什么样的梦,不妨说与我听。” 她既然问,晏修自当老老实实把后半段梦中所见,一一说给她听。 祝思嘉越听下去,小脸就愈发煞白。 晏修梦见的分明是她前世所经,如果说前面只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担心自己被人欺负的巧合,那后面的终南山那段,实在令人心底生寒。 为何连地点和细节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晏行那座别院何其隐蔽,后门的秋千、桃树、面具、青衣…… 甚至是晏为先下马车向她借水,那锭被她拒绝的金条,都与前世她在终南山避祸事时一模一样,若说唯一的不同,便是晏修在梦境里对她的态度。 晏修把自己在梦中轻薄于她的桥段说出,面上隐约带了几分沾沾自喜,祝思嘉被他压在身下,神色被他的高大阴影遮住,让人根本看不见她一闪而过的慌乱。 祝思嘉如鲠在喉,强行克制自己千般复杂的思绪,化作一道绵软无心的安慰: “别担心,一切都是一场不真切的噩梦罢了,你是天下真主,人间至圣,没有任何人能夺走你的一切,包括我。” 这番话说给晏修听,也是说给她自己。 晏修被她哄高兴了,不管不顾,非要拉着她按照梦中的玩法继续嬉闹。 祝思嘉面无血色,晏修不知他梦中那个怪物,正是他人面兽心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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