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散的护卫队也骑马跟上来,迅速围住马车,百无一漏。 车窗外,正对祝思嘉的视线,一丈远的一座高楼前,数盏红色的灯笼下,晏行身披白色鹤绒大氅,不染凡尘,长身玉立于中宵风露之中,对她抬眸浅笑: “臣弟,恭送皇嫂回宫。” 祝思嘉一阵恶寒,立刻关好窗户。 好在西京城的百姓不用受冻了。 长乐宫。 祝思嘉舒舒坦坦泡了个热水澡,洗去这两日应酬奔波的疲倦。 她换上寝衣,清点宫外所得的东西时,始终感觉不对劲。 “朱雅,你过来数数这些东西。”祝思嘉一边在脑中迅速演算,一边将朱雅叫来,“我怎么感觉数目不对?” 朱雅闻讯而来,三下五除二默算完毕,挠头道:“并无差池啊婕妤,咱们出宫带的东西除却寿礼外没有少,进宫带的更没有。” 出宫带的? 祝思嘉似乎想到什么,跑出寝殿,拦下那名端着盆,准备将她的衣裙带下去清洗的宫女:“先等等。” 翻来覆去查找,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贴身吊坠。 祝思嘉小脸煞白,那枚吊坠是秋猎回宫后晏修所赠,他当时扔掉了祝思嘉身上佩戴的旧物,亲手将吊坠系在她的腰上: “这枚玉坠陪伴在朕身边十年,现在,朕将它赠予你,愿如此坠,形影相依。” 可那枚吊坠不见了,她居然忙到现在才发现。 祝思嘉心急如焚,朱雅安慰她:“婕妤莫要担心,或许是昨夜落在了燕王府,明日奴婢出宫一趟,叫三小姐好好搜寻一番。” “好,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那枚腰坠。”祝思嘉惴惴不安,“此事不得声张,否则我怕陛下回来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三日后,冬月初七,暴雪降世。 晏修的剿匪队,终于在清晨带着数百辆运炭车,冒雪抵达西京城。 雪虽大,但无数百姓听闻晏修剿匪告捷,冒着胜过鹅毛的大雪,也要瞻仰自己君王的无上风姿。 早就有从蜀地进京的人,先剿匪军队一步,抵达西京城。 这些蜀人绘声绘色,向京城人讲述了这次惊心动魄的剿匪。 “你们是不晓得,剑门关那个路啊,站上去一不留神就能摔下悬崖!可我是亲眼所见,陛下带着两个俊美的小伙子如履平地,身手矫捷得像梁上飞燕!” “啥子小伙子哦?莫要乱说哈!那两个年轻人就是武兴伯和嘉义伯,当心陛下治你失礼之罪。” “哎呀我说不过你,但我是亲眼所见,飞龙寨那三千山匪被杀得片甲不留。为首的那个,更是被陛下拿剑亲手砍掉了脑袋!。” “陛下为威慑西京至蜀地剩下的强盗山贼,将那三千贼首,挂在西京至益州二城间的官道上,每隔十里就能看见插在抢上的人头堆,骇人得很!你们若不信,城下三里外就有一堆,等雪停了再出去看看,估计明年夏天才坏掉。” 晏修将往日战场上的作风,也连带到了剿匪上。 天下诸国皆知,大秦君主不仅喜好四处征战,赶尽杀绝,更喜欢将敌军斩首以筑京观,嗜血且残暴。 可秦人并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大秦百姓,陛下在位十余年,颁下一条又一条政策,皆是利国利民、济世安民之举。 大秦境内,虽也有诸多批判他暴戾无常的声音,可那些人,皆是被他的政令所妨碍影响的士大夫,自然会对他心生不满。 平民百姓有什么不满的? 城门大开,晏修卸掉银甲,一袭玄衣骑马走在最前方。 街道两旁的百姓皆欢欣鼓舞,这样盛大的场面,晏修明明走得很快,可目光仰视到他身上时,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他虽浑身覆雪,大雪模糊了他的面容,他佩戴于身侧那柄脱鞘的剑,却亮得惊人;隔着毫无章法的雪,只能看到他三四分如虚影般,不真切的高大身影,还有几分真龙隐于雾的意境。 龙章凤姿。 “回宫不急,先把这些炭火发放下去。” 晏修吩咐道。 第77章 半炷香后,任淮和祝元存去而复返,任淮眼色微妙,祝元存更是面如土色。 晏修浓眉一折:“怎么?” 任淮一字一顿道:“回禀陛下,百姓都说他们不缺炭用……” 晏修南下剿匪时,忽逢暴雪,就连剑门关都滴水成冰,何况西京? 他离京前,那三百车炭尽数运往北境赈灾,西京城内的炭火商必定会与官员豪强联手,趁此时机漫天开价,扰乱市井秩序,让更多的平民百姓挨饿受冻。 故而他才急着南下,为的可不仅仅是打一场突袭战。 祝元存闷闷不乐:“没想到竟是逸王府主动发炭,且不向百姓索取任何钱财。为何他在府中囤炭一事不及时上报朝廷,非要等雪下大了,才跳出来做济世救民的圣人?逸王是何等居心?” 剑门关剿匪一事,祝元存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从小到大,他去过最远的地方是上林苑,当他第一次踏上蜀道时,入眼是天梯石栈、万壑千岩,下有迂回曲折、激浪排空的滚滚大川。 而剑门关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摧之名,飞龙寨虽遭朝廷兵马突袭,但也迅速利用地形回击,使得朝廷兵马无处遁形。 晏修麾下精兵是他见过战力最一流的,可在剑门关面前,也显得束手无策,更何况风雪迷深岭,不助朝廷。 若非任淮轻功了得,冒死夜潜飞龙寨接应剿匪大军,还因此伤到了手,否则此役绝非半月内就能顺利解决。 朝廷是大胜而归,可那些牺牲在剑门关的将士,就活该死有余辜吗?剿灭匪徒三千人,此次带去的将士也折了千余人。 这几百车抢夺回来的炭,背后是一条又一条鲜活将士的性命。 若是晏行早将自己囤炭一事和盘托出,朝廷便可以换一种剿匪战术,不至于牺牲这么多人。 他在替那群牺牲与剑门关的将士不值,并未料到晏行此举更深一层的含义。 关键时刻,晏行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先晏修一步得了民心,意欲何为? 任淮肘了肘祝元存:“武兴伯谨言。” 毕竟晏修的脸色难看起来。 不歇的风雪倒吹得人无比冷静。 良久,晏修抬起被雪染白的厚重眼睫:“既不缺炭,便先将这几百炭车运回宫中。” “召逸王入宫。” …… 太极宫。 晏行早知会有今日,故而跪在晏修面前时,泰然自若。 毕竟是他向十一下令,要大肆发放炭火,阵仗越大越能惊动朝堂的好。 他这位皇兄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多疑,猜忌,善妒,武断。 好歹上辈子做了半生一手遮天的权臣,重活一辈子,他不会如前世一般对晏修又敬又畏。 一反常态的是,晏修现在居然出奇平静,还未洗掉满身风尘仆仆,也没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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