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离_Po18.Org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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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胖子也喘着粗气，拍着胸口：「辰子！你他娘的就是个活神仙！这他妈就是诺亚方舟！」我盯着屏幕，那些混乱，那些死亡。心里平静得可怕。甚至有点想笑。欢迎来到新世界。没买票的，祝你们玩得开心。堡垒里安静得吓人，只有柴油机低沉地轰着。但监控麦克风没关，外面的鬼哭狼嚎，跟背景噪音似的，钻进耳朵里。丧尸吼不算啥，最他妈瘆人的是人哭。恐慌像瘟疫，几小时就传遍了。我们这「农家小院」太扎眼，铁门铁窗，跟周围的破砖烂瓦格格不入。麻烦，自己找上门了。第一个是隔壁刘婶，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糊着鼻涕眼泪，拖着个吓傻的小孙子。她疯了似的砸那扇合金大门，门板纹丝不动。「小辰！开门！开门啊！外面吃人啊！」「婶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能没良心啊！」声音尖得刺耳。监控里，她那张脸扭曲得不像样，小屁孩在她后面扯着嗓子哭。老妈心软了，嘴唇哆嗦着看我。我没吭声，手指一划，切了个监控画面。刘婶那个街溜子儿子，正抡着砍刀，跟几个人抢一辆翻倒的三轮车，抢上面的吃的。眼睛都红了，哪管他老娘死活。老妈闭嘴了，脸色难看。人越聚越多。有脸熟的村民，也有逃难过来的生面孔。哭的、求的、骂的。后来还有拿石头砸门的，拿身体撞铁栅栏的。「滋啦！」电网闪着蓝光，把两个想爬墙的直接电抽了，惨叫着摔下去。人群吓得往后缩了缩，但没散。就像一群被狼盯着的羊，绝望地在原地打转。胖子也看不下去了，搓着手：「辰子…真…真不管？」「管？」我冷笑，「拿什么管？开门放一个进来，就少一口吃的，多一分危险。放进来个白眼狼怎么办？你负责？」上辈子那刀子，还他妈疼着呢。滥好人？死得快！但看着屏幕上那些绝望的脸，心里也不是滋味。「清雅，你说。」我看向旁边的赵清雅。这姑娘推了推眼镜，冷静得像个局外人。「不能随便开门。但也不能完全封闭。我们需要人手，也需要技能。」「我的建议：有选择地接收，定死规矩，严格筛选。」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行。」我打开外面的扩音喇叭，声音冰冷。「都他妈听着！这里是私人地方！不是救济站！资源有限，不可能谁都收！」外面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是更炸裂的哭喊和咒骂。「安静！」我吼了一嗓子。「想进来的，可以！但有条件！」「第一，身上没伤，没被咬没被抓！」「第二，得有用！医生！当过兵的！修机器的！会种地的！有一样就行！」「第三，进来就得听我的！守规矩！统一管！」「第四，带进来的东西，全部上交，按需分配！」「我们会检查！隔离！谁敢藏着掖着耍花样，立刻滚蛋！」「符合条件的，愿意守规矩的，大门左边排队！其他人，滚！立刻滚！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话糙，但管用。哭声小了，人群开始嘀咕，互相看着。最后，七八个人哆哆嗦嗦走到左边排队。赵清雅穿上防护服，隔着一个小窗口，开始盘问，检查。胖子端着改装射钉枪，杵在旁边，一脸凶相。筛了半天，最后留下三个。村里的老兽医孙大爷，治牲口也懂点外伤，儿子儿媳失联了，腿脚不好，跑不掉。一个闷葫芦的中年男，叫周山，说当过兵，开过挖掘机，看着挺壮实，眼神也稳。还有一个年轻姑娘，叫陈薇，农大刚毕业，学植物的，怯生生的，但看着老实。清雅初步检查这几人没外伤，也都点头答应守规矩。我让他们先住进院角临时搭的隔离棚，观察一天再说。至于那些被拒的，我懒得再看。扩音器里循环播放着警告，让他们滚蛋。监控里，那些人眼神复杂，失望、不甘，甚至怨毒。老妈叹气：「唉，作孽哟。」「妈，末世里，善良这玩意儿，金贵得很，不是谁都配。」我关了喇叭。「开门是情分，不开是本分。」「想进我的门？行啊，拿你的价值来换。」「老子这儿，不是他妈的慈善堂，是『末日合伙人』，不养闲人，不养废物！」我这边刚稳住阵脚，正在筛选「末日合伙人」。时间飞快，转眼十天过去，院墙外早已没了活动的目标，村里也没了生气，觅食的丧尸一波波奔着县城晃悠去了。路过墙外零星的一两个，也让胖子和周哥练了练手。周哥用村里小挖机，把周围的尸首给推到村西头土坎子下边去了。堡垒内逐步走入了正轨。陈薇带着清雅和孙大爷接手种的蔬菜瓜果，小西红柿、水萝卜、生菜等等，已经吃上了好几样，囤货物资每天的消耗直接减少不少。老爸老妈吃饱喝足，就到楼顶大露台上，遛弯晒太阳。还挺惬意。而城里的那对狗男女，李梦瑶和张浩，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末日来那会儿，他们还在城里装逼，搞什么烛光晚餐。断电，尖叫，餐厅瞬间变成屠宰场。张浩靠着几把黑枪，带着几个小弟，抢了个连锁超市当据点。李梦瑶？老本行，绿茶嘛，依偎着张浩，柔弱可怜，把那帮蠢货迷得团团转，卖命都愿意。开头几天，超市存货还够，张浩那几颗子弹也唬人，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末世皇帝了。美人儿在怀，小弟环绕，威风？狗屁。好日子到头快得很。吃的见底，外面丧尸越来越多，出门搜刮就是送人头。几个小弟直接喂了丧尸。子弹也快打光了，人心散了，有人偷摸卷东西跑路。食物一天比一天少，水也快没了。张浩彻底毛了，动不动就打骂手下，看李梦瑶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李梦瑶吓得要死，没了张浩这临时的鸡窝，她能去哪儿？她一边继续装可怜，一边脑子飞转找出路。然后，她想起了我。那个被他们嘲笑回乡下刨地的「废物」前男友。「浩哥…」她腻在张浩怀里，嗓子眼儿带着哭腔，「我想起林辰了…」「那傻逼？」张浩眉头拧成疙瘩，烦躁得很，「提他干嘛？晦气！」「不是的浩哥，」李梦瑶声音放得更软，带着钩子，「你忘了？我们之前去找他，他那个破老宅……又是高墙又是铁网，还装摄像头……当时我们还笑他疯了。」张浩愣了下，好像是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那小子神神叨叨的，搞什么『超级农家乐』，我看就是脑子坏了。」「可是浩哥，你想想啊，」李梦瑶开始下饵，「现在这世道……他那个『农家乐』，会不会……就是个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