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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自己吧。 钟晓意苦嘲着,垂眸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娃娃碎片,最后还是回了导师一句: 然后开门下楼。 直播早已结束,嘉宾都已经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却不想刚下楼梯,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没有开灯,又隔着一段距离,钟晓意看不清是谁。 只能看见那人指间一点明灭的火光。 直到走近,才发现居然是梁北陆! 他隐在黑暗中,眉眼不甚清晰。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钟晓意没想到他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儿,连忙收回视线,加快脚步想要快速穿过这里。 却听到梁北陆略微沙哑的声音:“你又要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来纠缠他的吗? 钟晓意脚步一顿,心酸也无奈:“梁北陆,我说过不会再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她没回头,也没看到梁北陆的神色。 直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的时候,钟晓意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梁北陆上了楼,背影里都是烦躁与不耐。 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吧? 不过……最后一次了。 抿了抿唇,钟晓意走出大厅,进了导演棚,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要退出节目。” 第9章 此时,梁北陆的房间里。 他指间燃着根烟,脑海里都是刚刚在大厅时,钟晓意掩在黑暗中的身影。 不知为何,梁北陆总觉得有些心烦气躁。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梁北陆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满是烟蒂。 他用力捻灭指间的香烟,起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样子。 门外,慕晓蓝早就在等。 见他出来,她自然地挽上他手臂,笑脸下是不满的控诉:“梁哥你给森*晚*整*理个准信,这场假情侣的戏我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让晓意姐吃醋就好了吗?再这样下去,景和该有意见了。” 他们瞒得好,整个圈子里没人知道,慕晓蓝是景和的未婚妻。 听着她的话,梁北陆下意识看向钟晓意紧闭的房门。 莫名的,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不安。 恰逢别的嘉宾出门打招呼,梁北陆也没再细想。 一直到下楼,所有人都到了,甚至导演都出来了,钟晓意也没有出现。 梁北陆看着那个空着的站位,下意识开口:“钟晓意还没到。”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从节目开录到现在,梁北陆对钟晓意的反感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了? 疑惑间,就听导演说:“忘了通知,钟晓意已经退出节目的录制……” 梁北陆脸色一变,转身快步上楼,一把就推开钟晓意房间的门—— 空空如也。 只余垃圾桶里,被他打碎的陶瓷娃娃。7 梁北陆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七年前钟晓意分手出国后的那几天。 每每去到钟家,面对的也是这样的空荡的房间。 后来他就再也不去了…… “梁哥……”慕晓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梁北陆回神看了她一眼,也清醒了一些:“我没事。” “不是,是景和给我发了他和晓意姐的消息截图,你要不要看看?” 慕晓蓝虽然是询问,但已经将手机递到了梁北陆眼前。 钟晓意: 放弃? 梁北陆心脏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与此同时,景和的电话打了进来。 “梁北陆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恋综是你要办的吧?也是你让我把消息给晓意的,好不容易把人骗回来,说要重新追你了,你就这么搞?” 梁北陆也觉得挺可笑的,七年,他在钟晓意那儿,还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存在。 他半阖眼眸掩去情绪:“景和,是我想错了。” “当年她选择边堇年的时候,我就不该再优柔寡断。” 景和愣了好几秒才急道:“你说什么呢?钟晓意不是给你解释了吗?她当年出国是读书,照顾边堇年只是受了边叔的嘱托。” 梁北陆一怔,骤然想起那天在梁家被自己打断的钟晓意。 她那天要说的……是这件事吗? 梁北陆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匆匆挂断景和的电话,就给钟晓意拨过去。 然而,无人接听。 …… 一年后。 晚上七点,迈巴赫缓缓离开梁氏集团大楼。 副驾驶的秘书回头看着眉眼冷峻的梁北陆,犹豫问:“梁总,您母亲给您安排的相亲……” “不去。”梁北陆冷声拒绝,复又抬眼,“钟晓意还是没有消息?” “还没有……” 梁北陆眼神一暗,整整一年了,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钟晓意的消息。 消息永远不回,电话永远是忙音,就连钟家,她也不曾回去。 杳无音信,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想到这,梁北陆抬手捏了捏眉心。 车外,城市五色的霓虹灯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几分落寞。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秘书惊讶的声音:“梁总,那好像是钟小姐?!” 梁北陆猛地抬头朝秘书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见路边广场的大屏幕上,端庄的新闻主播嘴角擒着微笑:“近日,闭关一年的科研小组终于完成研发……” 梁北陆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屏幕右上角的照片吸引。 那是研发团队的合照,而消失了一年的钟晓意就站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她穿着白大褂,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有几分严肃。 这样陌生的钟晓意,终于让梁北陆回过神来,注意到主播的话。 所以她消失了一年是去做研究了吗? 那现在是不是能联系到了? 梁北陆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与以往的忙音不同,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 通话另一端的女人语气温和,与他记忆中的声音完美重合。 “你好,我是钟晓意。” 第10章 梁北陆眉眼肉眼可见的舒缓下来,秘书知趣地不再吱声。 握着手机的手心微微出了一些汗,从小到大,梁北陆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钟晓意没有得到回答,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梁北陆一愣,心里的开心瞬间退去。 晓意她,不记得这个号码是他的了吗? 察觉到钟晓意要挂电话,梁北陆顾不得再去想其他。 “晓意是我!” 前方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街道飞速后退,而梁北陆,正忐忑地等着钟晓意的回应。 那边沉默半晌,才响起一句:“嗯。”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梁北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明他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在这个当口,他却像是失了声。 他喉结微动,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两个字:“恭喜。” 钟晓意好像是笑了一声,又好像没笑。 “嗯。” 冷淡的,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梁北陆这个人。 梁北陆一颗滚烫的心瞬间变得冰凉,举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 反倒是钟晓意打破了沉默:“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梁北陆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出来:“等等!”3 可他又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刻,他仿佛不是那个能三言两语说到商场对手哑口无言的梁总。 “晓意,你很……忙吗?” 钟晓意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小溪流水一般温柔,像是能流进人心里。 “还好,做完这个访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 她像是在跟一个朋友说话,梁北陆却敛了眸子。 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的…… “有时间的话,我想……” ‘约你吃个饭’这几个字还在嘴边,却被钟晓意打断。 她态度依旧温和,可梁北陆却感觉到了她的坚决:“梁北陆,我不纠缠你,也希望你不要来纠缠我。”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那边似乎是有人在叫她。 紧接着,梁北陆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冰冷且机械,好似在嘲笑他这迟来的悔意。 让他血液都冷了下来。 “梁总……” 秘书担心地喊了一声。 梁北陆扬手打断他:“我没事。” 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 微信消息弹个不停。 是景和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忽略他一堆没有意义的消息,梁北陆的眼神定格在他发来的一个链接上。 梁北陆回忆着刚才钟晓意说过的话,手指一动,点开了链接。 是一个官方访谈直播。 而被访谈的人,就是钟晓意。 与新闻里的照片不一样,她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着简单的雪纺衬衫。 一头黑发柔顺的垂下,虚虚绑在脑后。 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神清润没有杂质。 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柔和。 接近梁北陆记忆中的那个人,却也大相径庭。 梁北陆不免想,这么多年,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认清过她? 如果他了解她,八年前也不会对她有那样的误解…… “钟博士,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就谈谈您,好吗?” 手机里主持人的声音将梁北陆的思绪拉回。 梁北陆盯着屏幕里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不谈工作,那会谈些什么? 生活,还是……感情? 梁北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期待。 如果是感情的话,会谈到他吗? 正想着,钟晓意的声音就响起:“当然可以。” 第11章 梁北陆愈发期待。 就听支持人问:“听说钟博士从小学习就好,大学毕业就直接远赴他国深造,这是真的吗?” “是的。” “有传言说钟博士当年还放弃了一段感情是吗?” 画面中,钟晓意一顿,露出有些追忆的神色:“没错。” “当时两边都无法割舍,最后也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选择成为更好的自己。” “现在能为了自己的祖国发光发热,就证明当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梁北陆大掌收缩,眼神流露出几分落寞。 明明一年前,她还说是为了能与他比肩…… 原来他永远只是她做出选择的理由之一。 深吸一口气,摈弃心里那些杂乱的想法,梁北陆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屏幕上。 在他出神间,主持人已经询问过几个有关钟晓意曾经学业上的问题。 话锋一转,问到了一年前的那档恋综。 “一年前钟博士参加了一档恋爱综艺,能问问您当时是什么想法吗?” 梁北陆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中的紧张暴露了他的在意。 “为了……挽回一段不存在的感情。” “不过也好,看清了很多事情之后,心里没有了杂念,反而能将所有重心都放在工作上。” 梁北陆薄唇紧抿,看着直播间不断飘过的弹幕。 大多都是在指责一年前他做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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