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去了,“寒成怎么还不过来?” “兴许是在忙。”段东平看到了从小道走来的周嘉也,在他脸上捕捉到了得逞的神色,心知肚明他的计谋是得逞了。 这对他们都是好事。 段东平指向周嘉也,“妈,要不要去问问嘉也,他应该知道寒成在哪。” 项柳理了理披肩走过去,正要兴师问罪,便听见周嘉也的一声,“什么,元霜去我房间了?” “是啊。”樊云一脸不知所以,“不是你派人通知我让她过去的吗?” “我是说去我隔壁房间。” 周嘉也的演技不错,表情里豁然写了两个字“坏了”。 “到底怎么了?” “但愿没事!” 模棱两可的话丢下来,周嘉也往楼上跑去,樊云与周苍对视一眼,跟了过去,项柳结束了旁观的身份,悄悄跟在后,段东平没有跟过去,他另有其他目的。 在原地等了会儿,果然看见了正在找人的宋止。 “宋先生。”他叫住宋止,掩藏起来的笑容意味深长。— 上了楼。 周嘉也着急忙慌解开了门锁,冲进去时屋子里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到,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霜霜到底去哪里了?” 樊云很是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一把抓住周苍。 “我刚才就看见她以前那些朋友在灌她酒,你还不让我拦。” 独身一人走丢,又喝醉了,这些因素结合看来充满了危险。 周嘉也摸亮了灯。 屋子里亮了起来,地板上散落着方元霜身上的大衣。 樊云上前一步,“是元霜的。” 跟到了门口,项柳没进去,不断张望着。 周嘉也装模作样找了洗手间,最后才推开卧室的门,面前的景象让他跟着愕然了下,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宋止不知从哪里过来,他先冲了进去,第一个看到了段寒成。 他穿好衣服没一会,衬衫上满是褶皱,面上尽是纵欲之后的迷离,还在昏睡中的女人只露了半张脸,也认得出那是谁。 樊云腿软了下,险些晕倒,周苍急忙扶住她,质问声没等出来,身后女人尖细的喊声在空间里响彻,“天呐,那是元霜吗?” 面对这么多人的闯入。 段寒成这个当事人却不慌不忙,他系上纽扣,最为淡然却挑衅的一眼给了脸色铁青的宋止。 今夜之后。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被带了绿帽子。 地上散落的衣物,凌乱的床褥,包括空气中的气味,都直白地说明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别说是宋止承受不了,就算是樊云,都因激动过度,险些晕过去。 只有项柳,诧异里藏着幸灾乐祸,在屋子里大喊大叫,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降下了身体里在燃烧的怒火与极度的愤怒,宋止平了平心绪,上前想要带走元霜,段寒成跨步,挡住了他的路,像是自已的领地被外来者侵入,“你干什么?” “我带走的我未婚妻,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你的未婚妻?” 在这样的场面,说这种话,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段寒成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神色轻蔑又笃定,“很遗憾,今天之后,她跟你没关系了。” 第61章 这里不是出租屋,不是酒店。 床褥柔软,周遭好似很熟悉,拼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儿时记忆中的天花板,以为这是一场梦时,有人推门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 是樊云。 她在哭。 方元霜颤了颤眼睫,有苏醒的迹象,“樊姨……” 手脚酸疼,骨骼好似被重组了一遍,浑身上下的不适提示她,这不是梦境。 “霜霜。”樊云凑近了一些,“你醒了?” 方元霜坐了起来,宿醉后换来的是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变成模糊的,记得很是散碎,她望向樊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是樊云的生日,她到了场,喝了点酒,后来去找了周嘉也,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昨天喝醉了。”樊云不忍心说出真相打击到她,“我就让宋止把你接到这里了,饿不饿?我让人准备点吃的。” 她的态度很古怪。 方元霜暂时品味不出什么,“好。” 樊云笑着走出了房门,关上门抹了抹眼泪,下楼时保姆上来,“夫人,宋秘书来了。 ” “跟他说霜霜还没醒,让他下午再来。” 这是谎言。 毕竟眼下,没人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桩婚事。 当天在场的不止周家夫妇,项柳也在,这事就变的很难处理了,段寒成的态度更是模棱两可,这中间最大的受害者是元霜,事后她跟宋止的婚事,怕是要因此被搅黄了。 端了粥上楼。 方元霜不在床上躺着,樊云一慌,叫了两声,到处都没有,浴室门却是关着的。 敲了敲门,“元霜,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声。 樊云更急了,“霜霜。” 这事瞒不住,只要她洗澡,就看得到自已浑身抹除不掉的痕迹,那样触目惊心的伤,她该多痛苦难过。 “霜霜,你开门。”樊云急了,扭动着门把手,“霜霜——” 门突然开了。 方元霜洗了把脸,手上是湿的,若无其事的表象下是千疮百孔的心。 哭闹是学不会的,更不会再让樊云伤心。 “樊姨。”方元霜扯起笑,“我没事,就是洗漱了下。” 这是假的。 她都看到了,也都想起来了,身上的疼怎么会没有知觉? “那我们吃点东西。” “不了。” 方元霜强装镇定,心下建设起来的城墙却在逐渐崩塌中,看到身上那些东西,她明白,残留在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也死了,“我有点事要找嘉也哥,他在吗?” “他在你叔叔书房里。”樊云好像察觉了什么,紧抓着方元霜的手,“元霜,你……” 手被甩开了。 方元霜冲出了门,她对这里太熟悉,快步赶到了书房门口,箭步进去,周嘉也正在挨批评,没料想到方元霜会突然进来,她像是疯了,拿起手边合适的“凶器”,直直朝着周嘉也扑去。 花瓶砸在了头上,鲜血瞬间蔓延。 方元霜强忍疼痛扑上去,那样子像是来索命的女鬼,恨不得下一秒就咬开周嘉也的脖颈跟他同归于尽。 没等下一步动作。 身子就被狠狠甩开,跌倒在碎片上,掌心被扎伤了都感觉不到真正的疼痛了。 樊云冲进去扶起方元霜,“霜霜。” 她不需要扶,兀自起身就要朝着周嘉也冲去,周苍及时拦住,想都没想挥手扬了方元霜一巴掌,“你发什么疯,想要嘉也的命吗?” 她就要他的命。 那一巴掌打得方元霜嘴角出了血,她没觉得疼,不甘示弱望向周苍与周嘉也,“我就是想要他的命,是他把我骗过去的,你们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维护他?” “霜霜……” 方元霜没有让樊云有机会劝她,她红着眼眶,嘴角挂着血,脸颊又红又肿,“我害了向笛姐的时候,他要我的命,既然要公平公正,他害了我,我为什么不可以要他的命?” 颤颤巍巍站起来,血泪混合着,她望向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不是每个人不分轻重贵贱吗?怎么现在又护短了?” 这是当初向笛出事,周嘉也告诉她的。 “霜霜。”樊云去拉她,却被她一手甩开。 “你们可以不要我,可以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开。”方元霜指向了被砸晕,有些模糊的周嘉也,“可我没有对不起他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第62章 周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段寒成的监视中。 周嘉也被打伤,方元霜跑了出来,他全都知道,可他不好脱身,脊背上被老太爷打伤了,关在了段家,这要得益于项柳的拱火。 江誉得到了消息过来,想要带段寒成去医院,老太爷禁了他足,家里有家庭医生,起码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元霜怎么样了?” 发生了那种事,最不好过的应该是她。 “元霜小姐回了自已家里,好像在周家挨了打。” 闻声,段寒成将衣服穿好,不管家中的命令就要出去,楼下项柳在守着,她难得看到段寒成栽跟头,自然要好好落井下石一番,见他下楼忙站了起来,“寒成这是要出去,你太爷爷说了不可以出去的。” “给我滚开。” 段寒成才不会把她当作一回事。 “可是……” 项柳拦不住他,不过是做做样子。 等他走了立刻打电话通知老太爷,段寒成还没到,老太爷的车先到了,绕过了那台车,他上了楼,找到了方元霜房门口,忍着身上的剧痛敲门,不知响了多少声,门被打开。 开门的却是宋止。 他没死心,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退了跟元霜的婚事,同样不会忘记跟段寒成的仇,“你来干什么?” “我找元霜。”段寒成气定神闲,看宋止时的不悦到达了顶点,“还有,你最好给我滚出去,别再来见她。” “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我是元霜的未婚夫,你是什么?” 段寒成不过是个披着谦谦君子外衣的混蛋,“是我什么,她知道,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门外的声音方元霜听得见。 相比周嘉也,她应该更恨段寒成,不假思索冲了过去,她面孔刷白,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看向段寒成的目光有刺,可渐渐又平息了下来,“……宋止,你等我一下。” “元霜。” 目前她还可以维持清醒与理智,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但如果再晚一点,或许就不一定了。 给了段寒成一眼,方元霜那一眼里有分辨不清的诸多厌恶,“你不是找我吗?进来吧。” 阳光进不来,这间屋子常年潮湿。 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段寒成更多的是心疼,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就对上方元霜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愈发哑然了。 “……你跟周嘉也真的这么恨我吗?” 这是她问的第一句话。 段寒成没有直白回答,他将话题引到了这件事上,“我先前并不知道,周嘉也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我没力气分辨你话里的真假成分。” 回来之后,她怯懦过,小心翼翼过,冷漠早已是常态,“我只希望往后这件事情不要再被提起,你知道我要结婚了,我不想再跟过往的人和事有任何牵扯。” 如果这情景搁在从前,段寒成一定忙不迭答应。 记得那次睦州初雪,彼时方元霜还是个向往爱情生活在童话中的小姑娘,她撑着伞,等了段寒成很久,想要跟他度过初雪这一天。 可那一天。 偏偏他没办好老太爷交代的工作。 车子又在冰天雪地中抛锚。 得知这事,方元霜想也不想赶了过去,站在雪中,她对他嘘寒问暖,去拉他的手,掸去他身上的雪花,想方设法地安慰着他,“只是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太爷爷不会怪你的。” 段寒成不理。 她的话却没停下来。 “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是不是很冷?” 当天段寒成衣着单薄,方元霜担心,将自已的围巾取下来要给他戴上,却被他摔在地上,那是初雪,却如段寒成这个人似的,出口的话,话锋都是冷的。 他一字一句,重击了方元霜,“周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你,我不想在讨厌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这话我曾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你如果继续装作听不懂,那就是在给我添堵。” “寒成哥哥……” 在雪里,方元霜的眼泪好像凝结了,如今日段寒成的心一样。 她学会的拒绝人的那套,伤人的那一招,都是在段寒成身上学。 今时今日,是他在自食恶果。 可他不是方元霜。 “过往的人和事?” 这话有些可笑。 段寒成面无表情地陈述着,“元霜,昨晚我们还躺在一张床上,你今天说我是过往的人,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 第63章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你想要怎样?”方元霜破釜沉舟了,她可以生吞活剥了周嘉也,却无法责怪段寒成,这件事里他也是受害者,她不过是要一个解决方案,却得不到满意的。 段寒成一时间忘记了开口,在他看来,儿女情长远远比不上权势前途,一个方元霜算得上什么,可他就是义无反顾过来了。 “发生了这种事,你真的以为你跟宋止的婚事还可以继续下去?” 方元霜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你跟周嘉也的目的,不想我结婚,想要我一辈子为向笛的死赎罪。” “那是他。”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真是够残忍的。 原来当初,方元霜所经历的也是这样的疼痛吗? 段寒成陷入莫大的无言中,这房子的隔音不好,好似有人上了楼,约莫是老太爷的人,来带他回去的。 他最后的一眼深刻又动人,“总之你记住了,我睡过的女人,还没有在我眼皮子底下嫁给别人的道理。” 这是威胁。 但在段寒成身上,杀伤力巨大。 “不信,你试试看。”— 周嘉也的伤不轻,送到了医院处理了一番。 楚皎得知,被司机送了过去,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一看到周嘉也的样子,还是不免震惊。 站在周嘉也身边的是段寒成。 他不顾这里是医院,兀自抽着烟,言语中不乏冷嘲热讽,“这就是你对付元霜的方法,你先前跟我打过招呼吗?我怎么不记得?”𝚇ʟ “你不是挺喜欢她吗?” 周嘉也自认是好心,“让你白睡,还可以让方元霜颜面尽失,婚事被毁,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嘻嘻哈哈的。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瞧她给我打的,她怎么没打你?”周嘉也一张口就是混账话,“难不成是睡出感情了?” 楚皎正要进去,段寒成突然踩碎了烟,“对她尊重点。” “看来不是她睡出感情了,是你,我瞧着她现在干瘪瘪的,哪有以前漂亮?” 周嘉也的话是笑着说的,但其中真正的意思段寒成知道,“不过也是,只要是你睡过的,你都有感情,向笛是,楚皎是,方元霜也是。” “你说的三个里,我只睡过一个。” “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也就方元霜那个傻子会信。”周嘉也想起那天进了楚皎的屋子,又想起她肢体上的引诱与似有若无的放荡,没由来的恶心。 这么多年了,他就配捡段寒成不要的? “不过现在,她应该看穿你了。” 楚皎进去的不是时候,段寒成回头看她一眼,神色平平,不再跟周嘉也多说什么便走,楚皎跟了出去,“寒成哥哥。” 她像过去的方元霜那样叫他,他突然有了火,“别这样叫我。” 楚皎差一面认清自已的镜子。 “寒成……哥。”她顿了顿,“嘉也的伤,是元霜姐吗?” 纯真无害是她的表象,段寒成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更不喜欢伪装成这样的女人,“这事你直接问周嘉也不是更好吗?” “……我只是有些惊讶,元霜姐竟然下手这么狠。” “狠吗?” 段寒成摇头,回想着方元霜小时候的样子,泼辣顽固,说一不二。 某些时候,她分明是很明亮的,是她前赴后继的追逐让段寒成忽略了她的闪光之处,“要是以前的她,恐怕会直接捅死周嘉也。” “我听说你跟元霜姐……”楚皎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方元霜那个低眉顺眼,没一处优点的女人,怎么配上段寒成的床,“她怎么能这样?” “她不愿意,是我强迫的。” 在这件事上,段寒成还是分得清主次的,楚皎动了动唇,段寒成打断她,“还有,收起你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你当我周嘉也那个蠢货,专吃你这套?” 第64章 往前走去,到了电梯门口,江誉打来了电话,段寒成面上重新覆盖了寒霜,“什么事?” “段总……元霜小姐好像跟宋止去民政局了。”江誉急躁又不敢表达,“要拦吗?” 这一去如同一场赌博。 路上方元霜的愧疚大过了不安,宋止的车速是快的,中途却不断有电话打进来。 是周苍的。 他看了眼就给挂断了。 “怎么不接周叔叔的电话?” “事情办好了再接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他们却又心知肚明,不接电话是怕有人搅和其中。 宋止的电话打不通,周苍又打到了方元霜手机上,她看了一眼想要接起来,宋止出声打断,“别接,过了这个路口就到民政局了,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办理好结婚手续再接。” 跟方元霜结婚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别说是她被设计跟段寒成发生了关系,就算是有意的,他都可以原谅,只要她愿意跟他结婚,他不会在乎这些小事情。 可方元霜清楚,冲动之下的决定都是会后悔的。 她还是接了周苍的电话。 中年男人声音浑厚,具有压迫感,“元霜,让宋止接电话。” “他在开车。” “停车。” 这事是段寒成通知到家里的,为此,他不惜搬出了老太爷,他跟方元霜的事被项柳瞧见了,很快就会被宣扬出去,这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宋止还要跟方元霜结婚。 宋止可以意气用事,方元霜却没了那个底气,“宋止,周叔叔的电话。” “我等会儿接。” 如果是别人,他还可以拒绝,方元霜的意见他必须尊重,“你停车吧。” 她轻描淡写,望着前方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了些不详的预感,这预感让她恐慌却释然。 宋止拿过了手机,在接起时看向方元霜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下了车,独自面对电话那头的周苍。 究竟如何,只看这通电话的结果了。 天色灰尘,不见半缕阳光。 方元霜的心中有一块表,正在倒计时,她计时过父亲的毒打何时会结束,也计时过残破生命的结尾,给宋止的计时,她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乌云褪去,阳光好似又冒出了头来。 却没有落在宋止的肩膀上。 这通电话他打了很久,方元霜坐在车中,想起了那天被送走,樊云同样犹豫了很久,可他们都一样,利益与面子,永远都是要大于她的。 “元霜。” 车门被打开了。 宋止坐进来时她便察觉到了他的答案,适当是沉默像是电影中长时间的留白镜头,没有欲言,但胜却了千言万语。 方元霜学会了承担被抛弃的痛苦,“我知道,周叔叔肯定会拦着你,他不想你为了我得罪段家,得罪段寒成,这是正常的,是你为你着想。” “我不怕得罪。” 宋止思绪万千,“我可以辞去秘书长的工作,我们去别的地方,只要在一起就好。” “宋止,我不想成为拖累你的人。” 他的家庭方元霜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到了周苍手底下工作,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有了成就,她怎么可以成为那个侩子手?— 他们的洽淡不会太顺利,这是段寒成不用想都猜得到的,可他这里同样不好过。 老太爷面色严肃,拄着拐杖站在他面前,“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次是真的将他老人家气到了,通知了家庭医生过来量血压,他一声声质问着,见问不出什么,直接道:“我已经通知了你爸爸回来,我管不住你,让他管管你。” “太爷爷,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被算计进去的。”段寒成想要装无辜,却是无用功,“你觉得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阻止元霜跟周家的秘书结婚?” 自已这个重孙子是个怎样的人物,他是知道一二的。 道貌岸然,扮猪吃老虎,才是真正的段寒成。 段寒成敢这么做,便是早早找好了由头,“再怎么样这事已经传开了,她在这个时候结婚,您觉得这不算太刻意吗?这对我没什么好处,起码她要避一避风头。” “那元霜那里,你究竟怎么打算的?”老太爷坐了下来,一副审视的态度,“还有声声……” “她们都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第65章 段寒成生来高傲,对站在自已身边的女人有着高要求,家世门第,性格样貌,都要是称心如意的,她们显然都不是,可方元霜…… 她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可她不再是周家大小姐了,他对她的感觉虽然变了,但能够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情人的位置。 他一向是霸道的。 想要的人和东西,不择手段也必须要得到。 解除了禁足,段寒成独自开车,等在了方元霜的必经之路上,她没跟宋止办好结婚证,低着头走在前的时候,身影落在地上一片,落叶在旁是陪衬,远远瞧去,很孤单。 段寒成站在风中,他从头到尾都是矜贵的,与方元霜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早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可就是这样,才比较有趣。 方元霜想要躲,可段寒成不会让她躲得开,他拦住她的去路,目睹她的憔悴,出口的话却没那么好听,“想瞒着我跟宋止结婚,元霜,你原来还是天真的。” 只是不再对他天真了。 “我跟谁结婚,跟谁在一起,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方元霜学会了跟段寒成对抗,毕竟她现在没什么可以输的了。 “你未免也太把自已当回事了,我承认自已是喜欢过你,缠过你,可我也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了,当初是当初,怎么现在纠缠不休的成了你了?” “我纠缠不休?” 多少女人对段寒成趋之若鹜,他不会对任何女人纠缠不休,对方元霜,居多是小时候的情意与如今些微的兴趣,换算成纠缠不休就荒谬了。 “难道不是吗?” 方元霜向前一步,这次是她逼得段寒成后退,“你觉得我们上了一次床就不得了吗?你又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这对我算什么?对你又算什么?别告诉我,你真的这么可笑。” “你找死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总是刺耳的。”方元霜昂起了下巴,明亮的眼睛像是皎月,“这不还是跟你学的吗?” 被拽上车,任凭方元霜怎么挣扎都无用。 段寒成被激怒,撕下了那张自持冷漠的面孔,踩下油门,不知要带着她去哪里,车子一路往前开,停在了酒店门口。 这酒店是段寒成私人的。 他带着方元霜进去,一旁只有对他点头哈腰的人,没人询问方元霜的安全问题。 上了楼被推进屋子里,方元霜没半点怯,更不会像刚回来时动不动就下跪求饶,“怎么,几年不见段先生这么缺女人吗?还是说跟我睡了一次就上瘾了,忘不掉了?” “你以为你是谁?” “我谁都不是。”方元霜认得清自已,“我是你动动手指就可以捏死的蝼蚁。” 段寒成扯了扯领带上前,“既然认得清自已是什么东西,前段日子那个样子不是很好吗?装不下去了。” 一提起这些。 方元霜不可控地红了眼睛。 他觉得那是装,可那就是她之前的生活。 “那样好?” 方元霜本以为段寒成是有点心的,如今看来,他只有冷血,“那你要我怎么样,跪下来伺候你,像是你的佣人一样,可以吗?” 她说着半跪下,卑躬屈膝地去给段寒成解鞋带。 段寒成侧身躲开,弯腰将她拉了起来拖拽进客厅,没等她反应,就被推倒在沙发上,段寒成半跪在她身侧,情感上有些不受控制,扣着方元霜的后脑勺吻向她的唇。 在这个抗拒不了的吻里,方元霜去咬,弄出了血来。 段寒成不在意疼痛,在血腥味中加深这个吻,好似在通过这个吻告诉她,他就是要跟她纠缠,可她凭什么对他这么一副波澜不惊,死气沉沉的样子? 起初她还在反抗。 见没什么作用,便停止了这些过激的动作,段寒成想怎么样,她由着他就是了。 玩够了,没意思了,他就会停止。 发觉了这一点。 段寒成抬起阴鸷的眸,唇上还在渗着血,掐着方元霜的唇,“你以前不是很希望我可以亲你,怎么又变了?” “活在过去的人是你。”方元霜猛地推开了他,“我现在讨厌你,恨你。” 第66章 这都是真心话。 真心到伤人。 方元霜唇上一样沾染了段寒成的血,一点红而已,却让她看起来更有气色了,攻击力也更加强了,“说的直白一点,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对你死心塌地。” 抹了抹唇上的血,她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段寒成没再追上去。 他触了触唇上的伤口,在疼痛中找寻到了某种快感,就算是被恨着,也是好的,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摆脱了段寒成的纠缠,宋止又在等着她。 不愿被看到狼狈的样子,方元霜躲在一旁,不知等了多久,宋止接了一通电话才走。 赶到了周家。 第一个看到的是坐在楼下的周嘉也。 他瞥了宋止一眼,像是看笑话。 宋止越过他直接上楼去了周苍的书房,他面色灰败,心情沉重,站在周苍面前,开口就要辨别些什么,周苍直接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你知道我器重你,我不想你因为元霜被针对。” “可是当初是您要我娶他。”宋止一贯是木讷沉闷的,这是难得的一次反抗,“您知道段寒成是怎样的人,凭什么他想要小姐就要给他?” “因为他姓段。” 周苍的话击中要害。 段寒成生来就注定了矜贵,一个女人而已,他想要自然要得到。 周苍不忍心这么打击宋止,可这就是实话,“宋止,我知道你喜欢元霜,可你没能力保护她,知道了吗?” “我怎么没有……” “好了。” 言尽于此。 周苍的忠告只有这么多了,“以卵击石那就是不自量力,出去吧。” 宋止一走,周嘉也跟着进来,他态度散漫,头上裹着纱布,调笑道:“怎么,段寒成私下联系您了?” “少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怎么无关紧要了?” 周嘉也上前,靠在桌边,“寒成是我朋友,我问一句,不是应该的吗?” 这事的确让周苍头疼,告诉周嘉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寒成说了,宋止敢跟元霜结婚,不会让他好过。” 他们都懂段寒成的手段,周苍这么做,是为了宋止好。 “这就本性暴露了。” 这不是周嘉也的目的,段寒成会这么失态是意外之喜,“那他究竟什么意思,不让宋止娶,他自已要娶?” “这怎么可能?” 段寒成是疯了才会娶如今的方元霜。 “那他凭什么这么不讲理?” 这是煽风点火的最好时机。 周嘉也凑近了,压低声音,“爸,不如趁着这次,想办法让元霜嫁进段家?” 这是绝不可能的。 但如果施加些手段,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最希望段寒成可以娶方元霜的人是项柳,出了这事后,项柳没少添油加醋,背地里通知了陈声声,陈声声见不到段寒成,到处找人,为此堵住了江誉的路。 “你是寒成哥哥的秘书,会不知道他的行程?” 江誉面露难色,“陈小姐,您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 这太可笑。 陈声声忍无可忍,这些天她被众人耻笑,人人都知道她要跟段寒成订婚了,关键时候却出了这种事,“那我去找方元霜,她总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陈小姐,你别去……” 拦不住她。 江誉只好先给段寒成打了电话。 陈声声开车堵在了方元霜家楼下,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她,二话没说便冲上前,忘记了自已的身份,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方小姐。” 方元霜茫然眨眼,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小时候寒成哥不喜欢你,你缠着他,长大了,你还要缠着他,你不知道他要跟我订婚了吗?”陈声声一句接着一句,“你好歹也是周家养出来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我没有缠着他。” 思绪回笼,方元霜弄懂了她的来意,“如果可以,我连见都不想要见到他。” “你少装了!” 陈声声抓着她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对寒成哥是怎么穷追猛打的,你敢说你对他没一点感情了?” “我还要怎么对他有感情?” 方元霜上前一步,表情中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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