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大唐:开局错认皇后当岳母 > 第26章

第26章

恶。 可她不贴上来了,段寒成又不习惯了,手指搭在窗边,敲了敲烟丝,“我让你办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保管让宋止知难而退。” 江助理轻抽鼻息,不解道:“……段总,您不喜欢元霜小姐,为什么不让宋止跟她结婚?” 第38章 白色烟雾在指尖绕了绕,他声线极低,“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那也是我的,其他人没资格要。” 手机震动。 段寒成沉眸接起,面对电话那端老人家的询问,神色稍有收敛,“……是,没什么大碍,您别担心。”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无奈道:“好,我这就回去。” 目视前方,段寒成吩咐:“送我回老宅,之后你再来接她。” 将他送走,江助理又来接方元霜。 他瞥见方元霜指尖有血,拿了湿纸巾给她,“您没事吧?” “没。”擦掉了血,她轻声细语,“……段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把宋止放出来?” 跟段寒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跟着他这么久,身为他的特助,江誉是最懂得变通的,圆滑回答了方元霜,“元霜小姐,段总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只是关着宋止,要不然早收拾了他。” “可是……” “段总有多金贵,哪里有人敢对他动手。”江誉故意放大了叹息声,“而且您知道吗?这事已经被段老太爷知道了……” 方元霜瞳孔紧缩,“怎么会这样?” 段家老太爷最疼爱段寒成这个孙子,他自小被宠大,不曾挨过打骂,这事被传到段家,宋止才是真的完了。 得知段寒成受了伤,段家上下如临大敌,气氛凝固着,段寒成踏进去时,没几个人敢大喘气的。 主位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招手唤他,“寒成,过来。” 段寒成脱下西服交给佣人,慢步走近,“太爷爷。” 段老太爷抬头瞧他那张清隽的脸,嘴角的一点淤青落进眼里,他立刻敲了敲拐杖,“谁干的?” 他一怒,段家跟着震上一震。 一直站在旁侧的女人上前,她盘着发,衣着端庄高雅,眼型却生的有几分狡黠,“寒成,你快说清楚,这是谁动的手,瞧着真让人心疼。” 她抬手去触碰段寒成的伤处,却被他那道锐利的眼神驱退。 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已这位继母,还是没一点好脸色,项柳习惯了,抿唇尴尬一笑。 段寒成自然地站在了老太爷身边,言语中不乏讥诮,“一点小伤,没打算惊动太爷爷,柳姨倒是会小题大做。” “这怎么能是……” “好了。”老太爷打断他们的争执,“寒成,你来说到底是谁?” 宋止是段寒成算计进去的,可这是他胁制方元霜的把柄,家里要是掺和了,就要失控了,“不是谁,是我自已磕到的。” “寒成,你就别骗老太爷了。”项柳不怕死地插了嘴,弯下腰,殷勤汇报着:“我都打听了,是周苍大哥的助理,就是那个叫宋止的。” 周家与段家交情匪浅,当初为了方元霜,周苍几次登门与段家商量二人的婚事。 老太爷见过宋止,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我记得他,很稳重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对你动手?” 段寒成才动唇,项柳便插嘴道:“还不是周家那个扫把星?这次回来,怕是又缠着寒成不放。” 段寒成射去眼刀,冷笑着挤出一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骂她?” 时隔多年,再次被送到段家老宅,方元霜被带进去,站在一楼,紧张到不敢多看。 左前方一面窗户将月光切割成几瓣落在她脚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尖锐的笑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这不是元霜吗?” 是项柳。 段寒成的后妈,也是他的小姨。 曾经为了段寒成,方元霜没少给这位继母脸色看,她又是那样骄纵的脾气,当年整蛊讽刺项柳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项柳踩着高跟鞋下楼,快步过来,抬手就要碰方元霜的头发,“怎么瘦了这么多,这可怜见儿的。” “……柳姨。” 这是第一次方元霜这么称呼她。 “是老太爷叫你过来的。”项柳说着拉住方元霜的手,带着她往楼上走去,“你别怕,这不是家里知道寒成受了伤,像是跟你有关,这才带你来的。” 果然是为了这事。 方元霜忐忑不安,决定要揽下所有罪责,好让宋止脱身。 项柳贸贸然叩响房门,“寒成,元霜来了。” 第39章 下一秒,门被打开。 段寒成站在门前,给了项柳极冷的一眼,接着掠过方元霜,语调算不上太好,“进来。” 这事来得突然,方元霜并不知要怎么应对。 跟着进去,段寒成在后关上房门,迈上一步正要进去,房中是老人开了口,“你出去等着,我有话单独跟元霜说。” “可是……” 段寒成是想留下的。 “去吧。”老太爷坚持。 段寒成怔了怔,走时在方元霜身边站了下,声调淡而轻,音量小的只有她可以听见,“别怕。” 这两字落进耳中,充满力量。 他走了出去,方元霜上前,老太爷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带着眼镜看向她,“模样怎么变了这么多?” “没。”方元霜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只想为宋止解释,“段先生的伤是我……” “段先生?” 老太爷一笑,笑声混厚,“你不是总叫他寒成哥哥,怎么生疏了这么多?” 如今的方元霜,哪里还敢这么叫段寒成。 “你别紧张。”段老太爷是个和蔼慈祥的爷爷,曾支持过方元霜嫁进段家,对她很是喜爱,“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去年我是不是见过你?” 方元霜狐疑不解。 “在和贸酒店,你在那里工作。” 段寒成走了,却只是走到书房门口,老宅的房子很旧了,隔音做得并不好,里面在说什么,他可以听见。 老太爷想起当时方元霜给客人擦拭鞋子的样子,她曾站在云端,是最尊贵的天之娇女,与段寒成最合适,最后却变成人人可欺的蝼蚁。 “我当时没敢认出那是你,没想到……” “太爷爷,我来这里只是想跟您说段寒成的伤是我造成的,如果您要怪罪,我一个人承担就好,至于其他的……” “我怎么会怪你?”他是笑着说的,“寒成犯浑,该打。”— 方元霜去了楼下等着。 段寒成进入书房,没有铺垫,急忙开口,“太爷爷,您说的和贸酒店是怎么回事?” 被老人家扫了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那丫头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我害她?”段寒成拉开椅子坐下,“她才是害人精。” “她害谁了?”不知怎么的,老太爷激动了起来,拿拐杖敲地,“寒成,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丫头,可最基本的同情心应该要有的,” 气氛变得僵冷。 段寒成别开了脸,他是可怜方元霜,可她不需要这份同情,她一门心思要救宋止,要嫁给别人,满心满眼都是其他男人的女人,他同情她做什么? “你去吧,别再折磨那个孩子了。” 老太爷算是看着方元霜长大的,心中疼惜她,“她很是可怜,我亲眼见到她跪在地上给别人擦鞋子挨骂……” 迟迟没等来段寒成,方元霜站着,不敢坐下,怕弄脏段家昂贵的沙发。 她背着身,没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 身影从后笼罩过来,回过身又在惊吓中后退,段东平扶了她一把,沉稳成熟的面上多了惊喜,“元霜?” 方元霜抽出手躲开,“东平哥。” “真的是你。”段东平扶了下眼镜,“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寒成的吗?” 不等方元霜回答,段寒成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不是找我难道是找你的吗?” 第40章 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段寒成一贯当成家里的佣人看待,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只是让段东平在他手底下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杂事。 走到楼下,段寒成挡在了方元霜身前,凌厉沉寒的气质完全压住了段东平,对方则是温润淡泊的,“元霜看上去变了许多。” “是吗?”段寒成煞有其事地看向方元霜,“我怎么瞧不出来。” “也许是我太长时间没见元霜了。” 他这个大哥,就是披着羊皮的狐狸,那些小把戏在段寒成这里就是拙劣的,“大哥这话,好像跟她很熟似的。” 问题被段寒成抛给了方元霜,“你跟他熟吗?” 他的眼神太锋利,好像只要她点头,他就会吃了她,在这样的压迫下,她只能摇头。 “不熟还不走?” 段寒成走在前,方元霜跟上去前用口型跟段东平道了抱歉二字,他不在意这些,眯着笑摇头。 段东平的厚重镜片上倒映着方元霜跟在段寒成身后跌跌撞撞的样子。 还跟小时候一样,段寒成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是不是我眼花了?”项柳突然从后冒出来,突兀的声音让段东平颤了下眼皮。 他不解,“眼花什么?” “段寒成是不是对那丫头有点不一样了?” 过去他躲方元霜如同躲洪水猛兽,这次却车接车送,话里话外还有些护着她,这都是项柳看见的。 “不会的。”段东平亲眼见过段寒成有多厌恶方元霜,“元霜很好,可寒成很讨厌她。” “我不会看错的。” 项柳很是笃定,面上藏不住的兴奋,“这下好了,总算找到了可以让段寒成难堪的法子。” “妈,寒成是我弟弟。”段东平想要替他说话。 项柳双臂环在身前,冷冷打断,“这事你少管,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以放过?” 早早通知家中的佣人收拾出来了一间屋子,方元霜得知要住进段寒成的私宅中,心中千百万个不愿意,面上的为难溢了出来。 江誉瞧得出来,私下轻声劝告着她,“方小姐,您要是想让宋先生出来,这段时间最好顺从着小段总。” 站在段寒成为她安排的那间房中,她进退两难。 “可是……” 失去了肆意妄为的资本与底气,方元霜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宋止这个未婚夫,在这个基础上住进段寒成的私宅中,等宋止出来了,这段婚约还可以继续么? 江誉语调很轻,态度是坚定的,“您难道想看着宋先生因为这件事身败名裂吗?” 不受控地紧张了下。 她不要。 自已是身败名裂过的人,知道其中的痛苦与煎熬。 “不要,我住下就是了。”方元霜柔弱的样子太让人与于心不忍。 安顿好方元霜。 江誉走进段寒成的房间,他身上的黑色衬衫单薄,袖口与领口都打开了一颗纽扣,黑暗降临,他难掩半分颓唐,俊美的面上多了丝迟疑。 江誉猜到他想要问什么,“方小姐住下了,拿宋止吓唬她两句,她就没话说了。” 把她留在这里,是段寒成的决定。 他想弄清楚当年的事和这些年方元霜身上发生的所有,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段寒成背过身,猜疑的表情印在玻璃窗上,斑驳不清,“住下就好,你可以回去了。” “……那宋止那边?” “等我通知。” 想要宋止尽快出来,全看方元霜的表现了。— 下楼的路要经过方元霜的房间,段寒成一早要回睦州总部开会,经过时只当她还在休息。 楼下厨房有声音,很轻。 家里的厨娘知道段寒成不用早餐,这个时间不该有声音。 走近看去,厨房里的那道背影分明是方元霜,她对那些厨具食物很熟悉,像是经常使用,可段寒成记得,她曾经是吃吐司都要保姆涂抹果酱的娇气女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 段寒成脚步太轻,出声突然,方元霜手中的酱料瓶掉在地上,玻璃与果酱碎了一地,红色的草莓酱溅在了段寒成的皮鞋上。 这比摔了酱料要严重许多。 方元霜想也没想,肌肉反应下拿纸给他擦皮鞋,很是恭敬顺遂,却让段寒成看的一肚子火,“谁让你做这些事情了?” 第41章 老太爷说的不假,她真的给人擦过鞋,别说擦鞋了,其他更耻辱的事情她都干过不少,尊严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只是想弄些吃的给你,不是有意的。” “不需要。” 段寒成沉着眉拒绝,“如果你想用这种办法讨好我,好让我提前放了宋止,那我可以告诉你,用错办法了。”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厨娘和佣人。 这却是方元霜唯一可以做的了。 望着段寒成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半蹲下收拾地上的残渣,碎片刺伤了手,却感知不到疼。 按住手上的血,去接起了在响的电话。 方元霜柔声问:“你好,哪位?” “元霜,是我。” 这声音一出来,她就认得了。— 会议上段寒成没怎么集中精神,他鲜少如此游离,连带着对段东平的敌意都少了些。 这次段寒成通过了他的提案,没有太过为难。 走出会议室,江助理跟在段寒成身后,步伐迅速,“段总您刚才怎么……” “宋止那里怎么样了?”段东平是他动动手指就可以置于死地的人,给他点甜头,这没什么,段寒成最近的注意力都留在了方元霜身上。 江誉卡了下声音,“他请了律师,看来是要死磕……” “寒成。” 段东平的声音从后追上来。 段寒成一步没停,段东平走到江助理身边,带着笑意,“我以为这次还是会被驳回,没想到……不过只要你交给我了,我会尽力……”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浪费时间,多留些力气在工作上。” 年纪上段寒成小段东平两个月,可在气势上他却更像是兄长。 段东平不争不抢,言语平淡,“是,你说的有道理。” 跟段寒成一同走进电梯,他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有空一起吃个饭吗?正好我约了人。” “没空。”段寒成没多给他一眼。 他笑而不语,没再吭声。 齐齐走出电梯,江助理跟在段寒成身边,走远了还不忘讥诮两句,“这位段副总还真是一副伪君子的模样。” 段寒成沉了下眸,让江誉低下头,不敢再说。 约了人聊工作,步入餐厅,开了包间,对方还没到,隔着窗,段寒成啜了口茶往下看去,一对扎眼的人进入视线。 方元霜坐在段东平对面的位置上,两人算是熟的,毕竟为了追段寒成,方元霜小时候没少往段家跑,一来二去,跟段东平熟悉起来。 对着其他男人,她还是知道怎么微笑和聊天的。 段东平亲自给方元霜倒水,没有太过殷勤,也不冷淡,“没想到还可以见到你,这些年我问过寒成与周伯父很多次你的消息,可惜……” “我跟他们也没有联系。” “寒成最近还为难你吗?”段东平是真的关心。 他的好意方元霜心领,可她怎么敢说段寒成的半个不好,“没有,段先生他……对我不算为难。” 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算是段寒成的善良了。 方元霜抿了抿唇,唐突开口,“东平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在睦州没人会帮她了,她能求的人太少,段东平算是一个。 楼上的那道目光没移开过。 段寒成一忍再忍,眼中饱含深意与戾气。 不知他们在聊什么,方元霜带着点紧张,段东平像是安抚,“你别担心,这样,我托人去问问,尽量让宋先生在里面少受些苦,寒成那里,我去说说情。” “别……”方元霜拼命摇头,“别让他知道我来求过你。” 第42章 段东平很快懂了,“明白,你放心,如果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话落,他突然握住方元霜的手,“怎么受伤了?” 那是早上被扎到的伤口,没处理,有些发白肿胀。 她要将手抽出时,身后走来一人,气压逐渐跟着低沉,弥漫在周围,随之而来的是段寒成标志性的冷厉嗓音,话却是在对段东平说,“原来你约的人是她?” 背着段寒成去见段东平的下场是惨烈的。 被带回私宅中,一进门,方元霜紧抓着段寒成的袖口,解释时模样梨花带雨的,“……我只是找东平哥叙旧。” 这二字一出口段寒成便嗤笑。 “要我把他叫来问清楚吗?” 她这是病急乱投医,段东平手上的权利都是段寒成给的,求他是最蠢的路径,可想到宋止还在受苦受难,她哪里还等的了。 段寒成垂眸看着她的手,白皙瘦弱的指尖有割伤,很能博取男人的同情和怜惜,段东平那种蠢货会上套,他可不会。 甩开了元霜的手,他兀自整理了下袖口,一派疏冷决绝,“你这么想让宋止出来,真的不知道最应该求谁吗?” 她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 求人是方元霜这些年最擅长,不假思索,她蓦然跪在了段寒成面前,泛在眼中的泪光深深刺痛了段寒成,让一个骄矜高傲的女人向他下跪,泪眼婆娑地乞求,原来这样简单。 可他却半点没觉得痛快,这段日子,心痛积攒的更多。 “……我要的不是这种求法。”段寒成一时如鬼迷心窍,忆起过去她总是黏着他,躲进他的办公室,趁他累得睡着亲他。 他过生日,她将自已包装好,爬上他的床,亦或者是一见他蹙眉,她就扑上来搂住他,拭着替他揉眉头,拭着哄他。 扪心自问。 他真的有那么厌恶这个女人吗? 如果厌恶,她是近不了他的身的,她但凡拿出对待宋止的那份真心待他,他们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弯下腰,段寒成抬起方元霜的下巴,小巧尖瘦,皮肤湿濡滑腻,手感很好,指腹在唇上蹭了蹭,蹭掉眼泪的咸腥,他突然俯身就要吻上去。 察觉他的意图,方元霜想要躲开却为时已晚,段寒成的气息紧密难分,强势狂热,可就连亲吻,她都是跪着的那个人,往后躲时,段寒成及时用手撑住,温热的指尖缠绕着她的长发。 她在呜咽、在求救、在做无畏的抵抗。 唇齿间中突然一疼,是被咬烂了,有血丝在他们的唇舌之中渡着。 疼痛让段寒成后退,他直起腰,漠然地抹掉唇上的血,却有些肆意地笑了,“这下知道反抗了?” 眼见她又要流泪了。 段寒成突然不想要再见她的眼泪,“今晚。” “……什么?”方元霜的惊恐未退,不懂段寒成的意思。 “宋止今晚就出来。” 这是给这个吻的回馈。— 被关多天,耐心与定力都被磨没。 突然被放出去,宋止受了点轻伤,这是段寒成的手笔,签了字出去,可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方元霜。 下了台阶。 黑色的轿车停在前,车旁站着的人面孔熟悉也陌生。 蹙了下眉,宋止在模糊的记忆中搜寻,片刻后才想起这是谁。 路上有些堵车。 江誉送方元霜到达目的地时错过了宋止,得知他去了医院,方元霜又匆忙赶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伤痕累累的宋止。 方元霜受过伤,知道那有多疼。 在门口顿了下才冲进去。 江誉皱了皱眉,不明所以,他没有跟进去,只在门口等待。 站在床边,方元霜掩饰不住震惊与心痛,想要去触碰宋止又不知从何下手,他全身看上去不像是有一处好的,额头包扎着,手臂有好几处伤,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第43章 抬头冲着元霜笑时只有无限心酸。 “……小姐,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方元霜强迫自已压住了激烈翻涌的情绪,“怎么会弄成这样?” “没关系,只是在里面跟其他人起了些冲突。” 段寒成分明保证过只关着他,可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他们怎么对待她、羞辱她,她都可以忍受,可对宋止不行。 站在宋止面前,方元霜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是我不好,害你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你之后不要为我那样了。” “我们今后不是夫妻吗?”宋止扯开了嘴角的伤,有新鲜的血液弥漫出来,“帮我的妻子,天经地义,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只她一个受苦受难就够了,她不要再拖其他人下水。 门突然被打开。 方元霜快步往前走,江誉狐疑地掠过宋止一眼,旋即忙跟上去,“元霜小姐,你要去哪里,段总派我送你。” “他在哪里?” “他……”江誉低头看表,“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 家里不光有段寒成一人。 为了楚皎的事,周嘉也找了过来,面上染着深重的燥意,抢过段寒成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她最近天天跟我闹着要找你,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段寒成对楚皎那类女人没兴趣,她与向笛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就连自知之明都没有,“这你要问她自已了。” “她如今是将我当成恶霸了。” “你难道不是吗?” 周嘉也哼笑一声,将酒杯放下,走到窗边,车灯折射进楼下,他眯眼瞧去,后座上下来的人却是方元霜。 正诧异着,江誉也下了车跟进来。 没能拦住元霜,她闯入房中,不见平日的唯唯诺诺与胆怯,宋止遍体鳞伤的模样是勇气的催化剂,支撑着她走到这里,向段寒成讨一个公道。 周嘉也双眼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眨眼看去,方元霜那个不要命的竟然拿起吧台上的酒泼到了段寒成脸上。 空气瞬间冷寂了下来,透着濒死的危险。 猩红色的酒顺着段寒成的眉眼鼻梁流淌而下,他视线昏茫了一秒,下一秒响起江誉的叫声:“段总——” 周嘉也快步走近,骂声震耳欲聋,“方元霜,你活腻了是吗?” 话音一落。 清脆的一巴掌落在方元霜脸上,周嘉也到底是男人,掌力很重,打得她半张脸高高肿起,他顺势要掐住她,忽然被身后的段寒成拉开。 方元霜跌在地上,不在乎脸上的伤,她像是一个破碎的人,为了宋止,竭力将自已拼凑完整,存着一丝生机跟他们抗争,“我说过了,害死向笛的人是我,你们冲我来就好,其他人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宋止?” 江誉正要给段寒成擦脸上的酒,他挥手挡开,不明所以中掺杂着寒意,“宋止怎么了?” 发稍领口被染红,雪白的衬衫被弄脏,段寒成此刻的狼狈方元霜是罪魁祸首。 周嘉也想要教训方元霜,几次被段寒成拦下,没几分钟过去,她的脸颊疼得更加厉害了,火辣辣地烧灼着,可还是站了起来,替宋止豁了出去。 方元霜还那副易碎娇弱的样子,嘶吼的样子都像是猫咪探爪,没什么杀伤力,“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他,我原以为……你最起码会信守承诺。” 段寒成意味深长看向江誉,“是你动的手?” “这都什么事?” 周嘉也咬了根烟坐下,更多复杂的目光是落在段寒成身上的,无需人说,他也看得出来,段寒成对方元霜的变化。 江誉迅速摇头否认,“不是,我哪敢擅自动手。” 段寒成扯开了领口的纽扣,露出一截清瘦的颈喉,“你看到了,跟我无关。” 简单四字就撇清了干系。 方元霜收起了歇斯底里的心境,逐渐归于平静,留给段寒成的却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温淡面孔。 她言语时的力度很轻,胆怯感后知后觉升了上来,一番话说得很是理智,“段先生,我承认我过去是缠着你,让你很不痛快,可这次回来……我只是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如同诀别,如同划分界限。 她一字一句,分隔开了与段寒成之间的距离。 “你想要报复我也都报复了,解恨了,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了吗?” 第44章 又是乞求。 被泼酒时段寒成的没有生怒,现在却拧起了眉心,率先站起来的是周嘉也,他提起方元霜的衣领,“生路,你想要生路,那向笛呢?” 他吼声震耳,没唬住方元霜。 “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死的是我。” 也好过活着受煎熬,生不如死。 周嘉也扬起手,一巴掌就要落下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将方元霜推开,他转身接起,火气都发泄了出来,“什么事?” 余光中,段寒成走到了方元霜身边,他正要开口,周嘉也突然抬高了嗓音,“什么?我马上过去。”— 这里的事情还没解决,楚皎又出了问题。 还没走进去,隔着门,她的哭声就传进了耳朵里。 段寒成心烦意乱,被带进去时脑中尽是方元霜流着泪的双眸,迎面对上楚皎,她突然扑过来,埋进段寒成的腰中,眼泪沾湿了他的衣物。 “寒成哥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找到楚皎时,段寒成是对她呵护备至,可很少生出暧昧,她却误会了。 周嘉也面色铁青,走到一旁靠进沙发中,冷眼瞧着楚皎的殷勤。 跟当初的方元霜还真是像。 可段寒成不喜欢这样的。 寻死觅活,割腕上吊,这都是方元霜用过的老招数了,段寒成不为所动,扣着楚皎的肩膀将人推开,却故作温情地擦掉她眼下的泪。 周嘉也看得出,这是段寒成最后的温柔了。 楚皎却不知悔改,蹬鼻子上脸,“寒成哥哥,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你答应要帮我……” 段寒成缓缓俯身,指尖勾起楚皎耳际的碎发,不知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面色瞬间煞白。 直到他走了出去,楚皎都没敢再吭一声。 “他跟你说什么了?”周嘉也并不安慰,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表情隐隐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楚皎一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寒成哥哥说,再有下次,就让我去跟姐姐团聚。”— 一晚上出了这么多事。 江誉等在门口,如履薄冰,远远瞧见段寒成来了,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忙迎上前,气息紊乱,“段总,我问了一圈,宋止是在里面跟其他人发生了冲突,可只受了些皮肉伤……” 这跟宋止是真实状况不符。 段寒成的不悦深重,“那他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我……” “去查,查清楚再来见我。” 这是给江助理的机会,他忙点头去开车,段寒成站着没动,“元霜现在在哪里?” “……这会儿方小姐应该在宋止那边。” 宋止受了重伤,缝了很多针,要住院很长一段时间,方元霜留出了时间在旁照顾,她找来家属床横在一旁,窗帘遮不住的月光落在她身上,映出她单薄柔弱的身体。 趁着她熟睡,宋止强撑着身上的伤痛走出去,躲在角落接起电话,他捂着伤,声色虚弱,“你要我办的我都办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需要做什么,你好好养伤,准备跟元霜的婚事就好。” 这次的事让宋止意识到自已太过渺小,想要跟段寒成对抗还是异想天开。 可为了元霜,他必须要豁出去。 “婚事……”这是宋止曾经不敢想的,“段寒成会让我们顺利结婚?” 都是男人。 宋止感觉得到,段寒成对元霜不一样了。 电话那端传来克制不住的笑声,“就是要他出手,才好让他露出真面目,顺便摔个大跟头。” “这是什么意思?” “被自已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瞧不上,这对段寒成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没什么比拉下云端上的天之骄子更有意思的事情。 段寒成高高在上,骄傲了那么多年,也该他栽一次跟头了。 挂了电话。 指尖的烟燃到了中间,段东平灭了烟走出去,下楼时蓦然撞见楼梯上的黑影,心下一凛,“寒成,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第45章 在董事会,在家里,段东平都是段寒成眼中的空气,是脚下一不注意就可以踩死的野草。 他没有理会这个明面上的大哥,径直走过去,很是目中无人,段东平站在后,暗暗捏紧了楼梯扶手。 上了楼,敲开老太爷的房门。 这个时间通知他过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太爷爷,您找我。”段寒成上前,替老太爷披上外衣御寒。 老人家身体很糟糕了,吹了风,咳嗽了两声,“这些天你把时间腾出来。” “……出什么事了?” “好事。” 老太爷慈眉善目,掬起一捧笑,“你父亲帮你物色了合适的结婚人选,最近你抽空去见见。”

相关推荐: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小人物(胖受)   危险情人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地狱边境(H)   他是斯文糙汉   【黑执事bg】切姆斯福德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