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楼时却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快步走过去,一把揽住了段寒成的肩膀,“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不是我们的新郎官吗?这个时间不陪新娘子,怎么到我家来了?” 段寒成面色阴沉到了极点,瞳孔里全是怒火燃烧后的余烬,他拨开周嘉也的手,一双冷眸死死凝着他,“元霜在哪?” “什么元霜,她不是在你那里吗?” “别装了,是你们把她弄走了。”段寒成哪有这样失态的时候,竟然冲到这里讨人,他攥着周嘉也的衣领,好像下一秒就会动手,“把她交出来!” 他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震耳欲聋。 楼上的人不会听不见,樊云听得到,周苍也听得到。 送元霜走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段寒成真的来了,她也是不怕的,起身正要过去,周苍攥住了她的手腕,在黑暗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去,寒成再怎么混帐,周家也不是他撒泼的地方。” 周苍下楼时段寒成差点对周嘉也动手。 周嘉也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歪着脑袋,“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把元霜弄丢了,向我要人,你丢不丢人?” “嘉也!” 周苍过去,将两人拉开,“这是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爸,是寒成动手。”周嘉也扯了扯衣领,歪坐在沙发里,嘴角噙着点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段寒成带着冷笑,“周伯伯,您肯下来最好,我来只是找元霜。” 第123章 “元霜不是跟你在一起?” “原来是,可她现在不见了,除了樊姨,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帮她走。” 周嘉也正要说话,周苍开口打断了他,他一脸正气,“寒成,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就跑到这里,是不是太无理了,你不是这样的人。” 早料到了他们会这么说。 段寒成没被人这么耍过,“元霜身边的司机说了,这些天她总是跟樊姨见面。” “这不是证据。” “樊姨呢?” 段寒成望向楼上,这会儿早没了理智,“我找她。” 回望这一生,段寒成哪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为了方元霜,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周苍拦住他的路,拿出手机打了段家的电话。 “寒成,我已经通知你父亲了,你别再没完没了,回家去。” “我没完没了?” “难道不是?” “那为什么樊姨听到元霜不见了,不着急,还能睡得着?” 这一步是周苍没想到,张口便胡诌,“她昨天吃了安眠药,睡得比较沉,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段寒成苦笑不得,对最近周嘉也的态度更感疑惑,暂时降下了冲动,冷嗤一声离开,坐上车时,脸色阴沉,大脑飞速转动着。 “江誉,尽快去查元霜最近买了去哪里的机票,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江誉忙应下,不敢懈怠,“……段总,刚才老太爷来了电话,要你尽快回去。” “不用管。” 眼下回去还要应付那一家人,他没有心情和精力,找到元霜才是最要紧的。 丢下了易凝赶回来,面对的却是元霜的失踪,这要他怎么甘心。 段寒成牙关紧咬,恼怒使得他额头青筋凸起,掩在凌乱的发丝之下,这次将元霜带回来,必然不会再对她心软。 手机关机了一夜,这会儿打开,有很多通电话。 最后一通。 是周嘉也的。 段寒成又打了回去,克制着怒气没有发作,“周嘉也,你知道坏我的事是什么下场。” “我不想坏你的事,我是想跟你做个交易。”周嘉也半点不掩饰自已的野心,“我告诉你元霜的下落,你退出城高的竞标。” 逃离之前樊云警告过了,安顿下来后半个月都要藏匿起来,不能被找到。 不抛头露面的最好的方式。 方元霜藏在家里,没有出去,就连最基本的证件都还没有去办理,就怕段寒成顺着这些身份信息找到她,隔壁住着一位白人婆婆,对她这位新邻居很是关照,时不时送来些吃的。 只要不出去,就可以减少被找到的可能性。 在最后换掉号码前,元霜给樊云发了条道平安的信息,好让她放心,那之后就彻底与国内断了联系,藏在异国小屋子里的几天里,虽然暂时得不到自由,但空气都要好闻了许多。 邻居送来的黄油饼干很香,元霜靠在窗口,迎着晚风,咀嚼饼干,这不是什么昂贵的食物,但比跟段寒成吃的每一顿饭都要好吃。 安安稳稳度过了半个月,拿到了重新入学的资格。 猜想段寒成不会再找来,他婚期将近,这是最忙的时候,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庭与前途,这是肯定的。 办理了入学手续,元霜就近租住了女生宿舍,结交了新的朋友,生活步入了正轨。 得了空闲,没忘记买了礼物送去给邻居婆婆,回去时已经很晚,这里的晚上不太平,走过小路,身后有急速的刹车声靠近,回头看去的瞬间,手上的包被抢走。 第124章 想要去抢回来,可转念一想,命才是最重要的。 摔倒在地上,元霜一瘸一拐回去,腿上与胳膊上都受了伤,与她同住的华人女孩拿来药,好心提醒着,“这附近本来就不太平,晚上最好少出去。” “……聊得有些晚,就忘记时间了。” 元霜擦了药道了谢,“之后不会了,是有点倒霉。” 在这里半个月,她竟然也会用倒霉形容自已,要论倒霉,被抢钱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当初被卖,又跟段寒成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倒霉。 好在这些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报了几节课,时间被挤得满满当当,普尔曼处在极寒的天气下,许多学生都是怠惰的,元霜却一堂课都不落,每节都去。 她努力将这几年落下的知识拾起来,手上的钱慢慢不够用,在唐人街的餐馆找了份工作,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做过,所以这点苦算不上什么。 一连几天的忙碌下来,再次走在小路上,这次没有倒霉地被抢,可却觉得身后有人。 好几次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段家与易家的婚事到了僵持点。 段寒成最近不知在忙什么,婚礼上的事自已一次都没有出面,派了江誉或是段东平帮他料理,几次下来,引起了易家的不满。 易家不算是睦州中太过显赫的门第,靠的是祖上与老太爷有交情,这门婚事才顺理成章谈了下来,段寒成如今是不给易家面子,也不给老太爷面子。 易家一走。 老太爷发了火,派了人,去将段寒成带了回来,他丢了一场竞标,近来为元霜的事情东奔西走,很是颓废,眼眶空洞,像是丢了魂。 一见他。 老太爷上前拿着拐杖敲在他的膝盖上,“你这个混帐!” 项柳在一旁,忍不住偷笑,段东平拧着眉,像是很担心的样子,他早料到了会有这一天,看着自已高傲不可一世的弟弟为一个女人发疯,没什么比这更痛快的了。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老太爷是最心痛的那个人,“易家刚来过,人家问我们是不是不想结这门亲事了,你拒了声声,这下又要造什么孽?” 段寒成膝盖弯了弯,险些跪倒在地,他强撑着站直,咬牙硬抗,“太爷爷,我没有不结。” “你没有?” 换做以前,老太爷哪里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他,“你没有你人呢?凝凝等着你一起看场地,发请柬,试菜,你人去哪里了?” “这些我让江誉去了。” “是他结婚还是你结婚?” 无法忍耐。 老太爷举起拐杖要往段寒成的脊背上砸去,拐杖是举起来了,没等放下,便捂着心脏处,突然晕了过去。 段家霎时乱了套。 段东平围在人群外,显露一抹淡笑。— 得知段老爷子出事,樊云暂时能喘一口气,这些天她不断跟段寒成周旋,就快要顶不住。 元霜那里又失去了联系,急得睡不安稳,打过去的电话永远显示为空号,凌晨坐在露台吹风,抹着眼泪。 周嘉也如愿拿到了竞标,为此出卖了元霜。 这不是他想的。 可长远来看,元霜是躲不了太久的,不如换些有用的信息,将来也好多一份能力来庇护她。 段寒成派了人去普尔曼核实,人还没回来,老太爷就先倒了下去。 段家人都等在医院外,就连易凝也去了,她眼含热泪,向段寒成道歉,“我跟姑妈说了很多次不要过去,可她不听我的……等太爷爷醒了,我亲自跟他解释。” “最近我很忙,不希望婚礼上的事成为阻碍。”段寒成半点温情都没有了,此刻显露了所有的冷漠与疏离,语气中甚至是有威胁的,“易凝,我将你当作妻子的最佳人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随时可以换人。” 抢着要嫁给他的女人不计其数。 易凝只是其中之一,她要做的是珍惜,而不是糟蹋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我懂的。”易凝点头,“我会跟太爷爷解释清楚,你放心就好……方小姐,有消息了吗?” 后半句她问的很是小心,生怕触怒段寒成。 “有了。” 段寒成信誓旦旦,“马上就可以把人找到了。” 第125章 隔着墙。 段东平听到了段寒成的话,他走了,易凝却站在原地,悄悄抹着眼泪,段东平上前,递了一块纸巾给她,“擦擦。” “谢谢。” 易凝接过,擦掉了眼泪,勉强地笑了笑。 段东平扶了下眼镜,轻声安慰,“寒成性格就是这样,被宠坏了,他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易凝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他很喜欢方小姐才会这样,不过我不了解,方小姐为什么要走?留在寒成身边不好吗?” 对其他女人而言,段寒成是最好的人选,家世好,能力强,样貌上更是不差,不管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唯有元霜,将段寒成视作洪水猛兽。 但这些都是有缘故的。 易凝没想到段寒成曾经那么对待过元霜,听后加重了对这段婚姻的信心,没有女人会对一个伤害过自已的男人情根深种的。 “原来是发生过这些,难怪我总觉得方小姐对寒成不冷不热的。 “所以,如果寒成没有找到元霜,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这些对易凝而言是好事。 有这些隔阂在,方元霜永远只会是方元霜,不会走上段太太的位置。 易凝特地感谢了段东平,看向他的目光里流露着感激,这是他的手段之一,早早的获取段寒成未来妻子的好感,不失为一步好棋。 一进车里,项柳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着兴奋,“总算看到寒成栽跟头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这才到哪里?” 与项柳相比,段东平要稳重的多,段寒成干了那么多伤人心的事,老太爷还是最看重他,必须要将事情做到绝,才有可能改变眼下的地位平衡。 “找到元霜了吗?” “找到了。” 早在段寒成出动人去找之前,段东平就先一步派人找到了普尔曼,原本是想在段寒成出国那段时间动手的,却意外发现方元霜预备逃离。 这是天赐良机。 段东平没有放过,一路派人跟踪到了普尔曼,最近总算找到了机会下手。 “让你手下的人轻点,别伤了元霜。” 项柳满不在意,“伤了就伤了,一个女人而已,还能让段寒成伤心,不好吗?” “不好。”在段东平的棋盘里,元霜是一枚棋子,但也是他最不忍抛出去的棋子,“伤了她,我们都别想好过了。” 说这话时,段东平是有私心的。 他见过元霜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样子,本不想她卷进这场权力的斗争中,可她是段寒成的软肋,是段东平要走的捷径。 大不了事后,他尽力帮元霜一把,就当赔罪了。— 被跟踪感愈发强烈,元霜好些天与同寝室的女生同行,但总有落单的时候。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元霜从快走到小跑,再到发了疯似的往前跑,一路穿过小巷,一想到身后的可能是段寒成派来的人,心脏紧的快要蹦出来。 要是被抓回去,即将要面对的不仅是段寒成的暴怒,还有永远失去的信心。 这些因素使得元霜求生欲变强许多。 跑着跑着,身后的脚步声好似没了,总算喘了一口气,回头看去,黑漆漆的巷子里的确没了人,普尔曼是不能待了。 这里已经不安全。 走过了巷口,刚要松一口气,口鼻却突然被捂住。 熟悉的药味顺着口鼻传入身体,四肢渐渐软了,没了直觉,视线开始变得昏茫,没了具体的画面,思绪陷入一片漆黑时,元霜想起了当年跟向笛一起被绑架的场景。 第126章 小易在第二天找到了普尔曼。 元霜却已经一晚上没有回来了,小易将状况如实转告了段寒成,换来的是一顿斥责。 老太爷被气晕,段寒成再不能推脱婚礼上的事情,脱不开身,更没办法亲自去找元霜,“好好找,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 “可是……” “没可是,要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 没看好元霜,这是小易的责任,他应该负责将人找到,没什么好推脱的。 挂了电话,又回到老太爷床前,护土正在喂药,老太爷斜睨了段寒成一眼,“我不要你留在这里,我要你去陪凝凝,别在我眼前晃了。” “今天该办的都办完了,剩下的时间是陪您的。” “我不用你陪,你去陪凝凝,去赔礼道歉。” 这场婚事是老太爷一手促成的,自然不想因为段寒成的关系黄了,“去培养感情,免得以后再出茬子。” “太爷爷,你确定要我去?” 他去,可不一定是去跟易凝培养感情的,兴许是趁机去找元霜也说不定。 “你哪也别去了。” 段寒成挽起袖子,主动接过药,喂了老太爷吃下,“以前是我不对,我不会再犯浑了,行吗?您就原谅我一次。” “真的不会了?” 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是不疼段寒成的,只要他肯服软就好。 “真的。” 段寒成面上的功夫还是可以做到位的,“你看我这些天,不都陪着易凝吗?不信你问她。” “我不问,凝凝善良,向着你说话。” 推开了那碗苦药。 段寒成不再喂,老太爷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我听说元霜走了,走了也好,你结婚了,怎么好跟她继续在一起,既然走了就别再找了。” “为什么不找?” 就没有被他被女人耍的道理。 “找到了你想干什么?” “找到了就是我的。”段寒成生来就是如此,要什么都要得到,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左右。 看过老太爷回去,在医院门口与项柳和保姆遇见。 “这不是寒成吗?”项柳理了理披肩,嘴角挂着压不下去的笑,“不陪着老爷子,又跑出来,别再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这不是有您吗?” 段寒成没心情跟她逞口舌之快,“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总有您上赶着,哪里还需要我了?” “话不能这么说……”项柳还想再说点什么,段东平停了车过来,带着点怒色唤了项柳一声。 “妈——” 气氛被打破。 项柳回头,对上段东平的眼睛,顿时安静了下来,“寒成,你要走了?要不要我送你?” “用不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段寒成脾气还是不好,“你还是管好柳姨吧,免得她到处丢人现眼。” 嗤笑一声,他走下台阶。 项柳忍不住大骂,“他什么意思?” “好了。” 一旁还有保姆看着,段东平是受不了自已母亲太失态的,那会连带着他一起丢人,“您先把汤送上去,麻烦了。” 段东平嘱咐了保姆一句,她点点头,不参与这场争斗,灰溜溜走了。 面对项柳,段东平的面色降到了谷底,“妈,您把元霜弄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是被关起来的第几天。 只有一杯水,一块面包。 元霜不知道这些东西要坚持几天,挨过饿,她知道那个滋味,不敢多吃,每次只吃一小口,思绪浑浑噩噩,想要求助,可周围漆黑,那扇门紧锁。 怎么都出不去。 被绑架的阴影再次浮现了出来。 元霜紧捂着自已的心口,强迫自已冷静,站起来寻找着可以出去的办法,好在手没有被绑起来,活动还是自如的。 走到门口,拍门又拉拽把手,制造出了动静来。 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门突然被拉开。 凶神恶煞的男人一张口是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干什么?吵什么?” 第127章 “我……我想上洗手间。” 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了。 男人将她拉拽出去,拖着,推到了洗手间门口,这过程里元霜左右看了看,这里像是公寓,很老旧,附近大概没有摄像头,就算报了失踪,也不会有人找过来。 但看样子,只有一个人看管她。 不是段寒成的人。 这算不上好消息,也算不上坏消息。 在进去前,元霜死死扒着门框,就快要哭了出来,为什么分明都好了过来,还是会身处这样的境地,这次没有向笛了,她应该自救,应该冷静。 当初应对那么多讨债的人都没有慌张,何况这次只有一个。 “……你要钱,还是要什么?要钱我可以给你的。”以防他是绑架勒索的,方元霜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我没有家人。” “上不上洗手间了?不上就回去!”男人嗓子很粗,猛地推了一把,半句废话都不跟元霜说。 “……我去。” 这状况实在太糟糕。 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元霜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快速思考着逃跑的办法,站上马桶,努力往窗外看去,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荒芜的场景。 靠是窗口求救的希望破灭。 门口的男人开始大力拍门,用蹩脚的口音催着,“好了没?” “好了。” 不敢轻举妄动。 元霜又被关了回去,身上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联系的东西,不过好在,那个男人看上去另有目的,暂时不会有危险。 傍晚吃掉了最后一口面包,元霜没了力气,昏昏欲睡,门好像被打开,男人走了进来,一脚突然踹在她的腹部,没有任何征兆,迎接她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殴打。— 元霜失踪的第一周。 段寒成本性愈显,去了周家好几趟,甚至跟周嘉也翻了脸,动了手,周嘉也被打得是鼻青脸肿,抹了抹嘴角的血,一声声斥责他的疯子。 “我知道的元霜就是在普尔曼,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他脸上挂着一个冤字,“你不是也派人去了吗?我没说假话。” “可是她现在不见了。” “那就是被你吓走了。” 如果是这样,元霜也应该是有计划的走,而不是突然失踪,段寒成心乱如麻,不敢想她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该怎么办,“去找人,你去找。” 小易是找不到的,他手上权力小,又是在异国,要立案都不容易。 “我为什么要去,我刚拿下竞标,忙得很,没空。”周嘉也抹了抹血坐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至于这么激动,她有手有脚,那三年赚钱养活了她那个爹,何况一个人出国了。” 元霜语言精通,自小学习的,又聪明,去哪里都可以生存的下来。 她是石头缝里坚韧的一株草,经受得住风吹雨打,周嘉也不担心这些,段寒成却无法冷静,一丝急躁始终落在眉心。 普尔曼不大。 找一个女人而已,只要她需要生活,就会出现。 可这么多天了,一点踪影都没寻找到,这要他怎么能不急。 隔着门。 樊云什么都听到了。 她冲出去,眼里含着泪,“不可能的,元霜只会去普尔曼,是我买给她的机票,我知道。” “可她已经不在了。” 这么看来,不是出了事就是元霜自已逃了,可她走不会连证件都不拿,这里面疑点重重。𝔁ľ 樊云六神无主,将罪都推到了段寒成身上,“是你,如果不是你元霜不会逃,她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不是的,小易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人人都没有嫌疑,元霜反而会陷入最危险的境遇之中。 易凝的电话不断打了进来,段寒成没空过去,江誉在忙工作,唯有指派段东平去,他接了段寒成的电话,低声下气应下了这不太有利的差事,回到病房就对上了老太爷审视的目光。 “谁给你打电话?”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老太爷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除了寒成,你还会对谁那样说话?” 段东平沉默着,算是承认了。 “你老实说,到底什么事?” 第128章 再隐瞒是不好的,段东平一脸勉强地道出了实情,“……寒成让我去找易凝,她那边在等着挑司仪。” “这才多久?他老毛病又犯了,你不准去,手机拿来,我来问他。” 可这通电话没打过去。 老太爷气得神经跳动着,段东平上前替他顺了顺气,气平了,人也冷静了下来,“你,去易凝那里,帮她把把关,她一个姑娘,拿不准主意。” 使唤不动段寒成,只好用起段东平。 他在这个家里,本就是没什么地位尊严的人。 走出了医院。 一通电话打给项柳,她正在美容院,声音含糊,字句不清楚,“东平,怎么了?” “妈,元霜还好吗?”在做这件事之前,段东平是下了血本的,这次要让段寒成吃一个大亏还不够,最好让他名声尽毁,“寒成知道她失踪了,派人去找了,你谨慎点。” “我知道,小事。” “还有,寄一截元霜的头发给我,我有用。” “要她的头发干什么?” 段东平上了车,往易凝那里赶,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收买人心,易凝要收买的第一个对象,“您别多问,给我就是了,有大用处。” 项柳砸了咂嘴,“神神秘秘。” “不知道同样的选择第二次摆在寒成面前,他会怎么选。”段东平语气里淬了笑意,他可是很想知道呢。 带着伤换了好几个地方躲藏。 元霜伤口发炎,没了药物,头发被剪掉了一缕,一天没有进食了,浑浑噩噩地靠墙而坐,这么多天了,也没寻求到逃走的方法。 像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里的冬季更冷一些,手上的冻疮又发作了,痒得抓烂了,出了血,血凝固成血痂,又痒又疼。 长时间没有进食,又有了些营养不良。 低血糖常犯。 元霜敲门,求着要口吃的。 对方照旧扔来面包与牛奶,元霜拿着最后的食物,无力睁眼,“究竟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等,等来信了,就放了你。” “信,什么信?” 男人什么都没说,指了指上方。 元霜不懂他的意思,更猜不到这场有预谋的绑架是谁策划,没等多问两句,门就被关上,面包可以暂时填饱肚子,但这么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有了力气后,元霜拍着门,捂着肚子,谎称肚子疼,“能不能帮我买点止痛药?” 在男人开口前,她理智分析着。 “你也不想我死了是吗?”她语调尽量柔和,听起来不像是在威胁,更像是商量,“让你绑我的那个人,有要求你保证我的安全吧?” 男人想了想,略带不悦,却还是答应了,“等着。” 水土不服,加上这么多天的东奔西走,又处在恐惧之中,她身体不适是正常的,这无需考虑。 男人走了。 有了一点时间思考逃跑的方法。 好在这间屋子是有窗子的,忍着剧痛砸碎窗户,手上流着血,顾不上擦拭。 往楼下看去,三楼。 跳下去严重的话是要缺胳膊少腿的。 好在一层楼之下就是阳台,慢慢爬过去,不是不可以。 天色昏暗,没有光。 每一步都需要谨小慎微。 手指抠着墙壁凹凸的边缘,脚踩着裸露在外的石砖,用摩擦力往下走动,指尖已经血肉模糊了,墙壁上残留着元霜留下的血,可跟逃命相比,这点痛算什么? 只差一点就要够到楼下的阳台了。 即将踩上时,楼上的窗户突然打开了,男人再次露出了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指着她,骂了几句脏话。 黑夜中,冷风灌进了衣领里,元霜疼得快没了知觉,惊恐之中,手上力气一空,脚下没了着力点,身子后仰,直直往后摔了过去。 第129章 那一缕头发是元霜的,上面有血迹,像是在警告段寒成,她凶多吉少。 捏着头发,迟迟找不到线索。 段寒成没有过这样任人摆布的时候,周嘉也从应酬桌上下来,一身酒气找来,“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这下可以确认是失踪。 “没有。” 头发是夹带在一个陌生包裹里寄来的。 寄件地址不清楚,寄件人也不清楚,所有信息都是模糊的,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从元霜身上得到什么,都是未知的。 段家的婚礼还在筹备中,下月中就是婚礼了。 段寒成的心思半点不在婚礼上,因而得了不知多少声骂, 周嘉也看得出,这次他对元霜是真的上心了不少,这些天奔波找人,都不是假的,“你别太着急了,有头发起码可以证明,元霜现在是活着的。” “这算是好消息吗?”段寒成将可笑二字写在脸上,“元霜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了伤,那些人会怎么对她?你想过吗?” “想有什么用?” 对元霜,段寒成是关心则乱。 这在周嘉也看来,就是一场笑话,“现在知道关心元霜了,她被赶走,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说的是现在的事。” “现在你就算把元霜找了回来又怎么样,继续掌控她,戏弄她,开心了给个好脸色,不开心就非打即骂?”周嘉也的问题是段寒成答不上来的,他是那样干过,“想知道谁告诉我的吗?” “盛初远。” “你也知道是盛初远?” 那是方元霜仅有的避难所,在段寒成那里痛苦伤神的时候,去盛初远家里授课,就是元霜最好的疗伤方式了。 她的痛与折磨。 也都是盛初远看得见的。 跟他在饭局上遇见是意外,聊起元霜也是意外。 周嘉也的口吻里斥责感很重,“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打女人。” “我不是有意的,是被气疯了。” 那次的确是意外,段寒成再怎么懊恼都无济于事,“等把她找回来,我会跟她道歉。” “找回来之后,我会把她带回家里,不会让她跟着你了。” “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在疲惫之中,段寒成找回了一丝沉静,他狐疑地望着周嘉也,“你很怪,之前你不是很讨厌元霜,不想见到她吗?这次是怎么了?” 周嘉也眼神动了动,没有答话。— 请柬分发到亲朋好友手中,景南收了请柬,亲自去见了段寒成一面,带上了贺礼。 “准新郎官怎么还没我看上去喜庆?” 段寒成没有理会他的打趣,西服到了,他没有试,正联系着普尔曼的人,尽力去摸索元霜的下落。 景南靠过来,看向了他的手机,“听说那位方小姐出国了,这是瞧你要结婚了,太伤心?” “她没有心,哪来的伤心一说?” “她没有心?”景南不这么认为,“我看方小姐是最心软的女人了,自已伤痕累累,还时不时向我问起你。” 这是段寒成不知道的。 他黯淡的眸子都亮了下,“她真的问过我?”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安慰他的话,元霜怎么会问起段寒成,这是天方夜谭。 “问我什么?” 景南哑然了下,“就问你的身体……” 手机突然响起,将他解救了出来。 是普尔曼的电话。 段寒成起身去接,小易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段总,我找到了一点方小姐的消息,警察在监控里看到她最近好像出现在医院。” “去找。” 她在医院。 那一定是受了伤,段寒成的急躁加剧,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普尔曼。 突然想到了什么,段寒成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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