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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大唐:开局错认皇后当岳母 > 第9章

第9章

“他很聪明,以为自己的温驯会有另一条出路。”比如会放过顺嫔。 长宁的语气里透着遗憾,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二皇子已经不合适养在福宁宫里。 可是观北苑皇的神色好像有些…… 北苑皇想到这几日去福宁宫的时候,付皇后明显的开心了不少,多了孩子更有生气,瞧着气色也好上了许多。 这才是他犹豫不决的真正原因。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二皇子打的主意,但是同二皇子那上不得台面的小算盘相比他更在意的是付皇后开心与否。 她嫁给自己吃了不少苦,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他怎么可能不怜惜,不愧疚,不感恩。 二皇子的那些算计,他洞察秋毫一根手指头就能压下去。 可是付皇后是希望有个孩子养在身边的。 同时也清楚皇后养子何等身份,可能会引发血案,乃至于北苑下一任的皇位。 所以从来没有说过任何。 这也让此时的北苑皇狠不下心来让二皇子离开福宁宫。 对于付皇后来说,下定决心接受一个孩子已经是万难,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换另一个,他担心付皇后会受不住。 北苑皇思忖良久,最终道:“先留在皇后身侧,总归不会少他一口饭吃。” 只是身边的人都得换,未免他心生怨恨而害付皇后。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东陵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极为爱重发妻。 但是他未曾薄情到可以全然不顾念自己的子嗣的地步。 长宁似乎并不怀疑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的诧异之色,赞同的点头。 —— 冬雪纷飞,不过一夜便是满地白纷纷,就是春日里的梨花盛景都比不过此刻楚楚所看到的。 远山之上云雾缭绕,白雪皑皑,露出些许青葱之色来,湖面上结了薄薄一层的冰,船只行过之时还会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远处的湖心亭中被假山遮挡,于寒水烟雾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许明文到楼阁之上的时候看着外面浓重的雾气还有些感慨,这样的天气实在不是个好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白白的等上多久。 遂吩咐店小二将他定好的房间燃上炉火,煮上茶水也好一人枯坐。 谁知那店小二听到他报的雅间,快速又肯定的道:“雅间已经燃上炉火,公子只管进去便是。” 言罢,也不在此继续纠缠,径自去了别处。 许明文稍稍吃惊,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心下腹诽,面上不显,明明很想一探究竟是谁在等候,步伐间却是不疾不徐好像不以为意一般。 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端坐在湖畔临窗而望的女子并未回过头,藤紫色衣裙上绣着繁复的花卉云纹,细密的针脚令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宛如活着一般,可见绣娘之技艺高超。 单手撑着下颌,好似有些无趣,眉眼间也是怏怏的,提不起来兴致的模样。 当越过屏风看到那女子侧脸的一瞬间,许明文头皮一麻,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麻烦多了。 他约的是那个小丫鬟可是来的却是长宁郡主身边的女妾。 虽然他的消息闭塞,可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长宁郡主最近都是待在皇宫里的没有出来。 他该庆幸的,也许那个丫鬟一开始找的便是长宁郡主,只是因为长宁郡主不在府邸才会退而求其次找到楚楚头上。 他不曾怀疑过那个女婢就是楚楚,长宁郡主身份尊贵,这样的人最是注重颜面。哪怕是再看不起郑家也不至于做出带着妾室去往外家还装成女婢带在身侧这样不合礼数的事情来。 那日动静虽然闹得大了些,可是也不是没有缘由。 那些女婢都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哪怕现在是长宁的女婢,可是到底是内宫里的人,一旦不明不白的出了什么意外,宫里的人问起来,怕是就算是长宁郡主也不太好回答。 许明文想过不下三次见到那小丫鬟时该如何开口,让那女婢务必要站在自己这边,在长宁郡主身边帮着自己说好话。 可是当视线对上那双似笑非笑如水般温润的双眸的时候,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美人一笑如花美眷,她的眼睛是明亮的,看人的时候总觉得她的眼中像是盛满了夜空之下的繁星点点,璀璨又迷人。 楚楚歪了歪头:“又见面了,许三爷。” ‘许三爷’三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像是绕了一个圈,丝丝缠绕,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意味,很奇怪。 可是许明文并不记tຊ得除却江城第一次见面之外自己还曾见过这位舞姬出身的女郎。 对方是长宁郡主的枕边人,就连是长宁郡主身边的丫鬟许明文都要攀扯一二,更别说是作为长宁郡主枕边人的楚楚了。 姿态格外的低,态度甚是谦卑,“原来是女郎。”弯腰行礼,并不曾因为对方身份尴尬而怠慢半分。 看着许明文卑躬屈膝,笑意盈盈,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楚楚的心口就憋闷的厉害。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轻不痒,无力至极。 楚楚并没有让许明文起身,也没有让许明文坐下。 可是许明文好像并不在意楚楚的态度,他依旧是站在那里,眼中含笑,语气谦逊:“不知可否让鄙人坐下说话?” 虽是疑问但是视线已然是落在了楚楚对面的位置上。 “我并不愿意和你这种人同处一室。”毫不掩饰对许明文的厌恶。 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是真的藏不住。 就像是此刻,哪怕是楚楚知道自己不该和许明文这般撕破脸,可是还是做不到和对方心平气和的坐在同一个桌前。 既然藏不住那么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继续藏下去。 第39章:女郎误会 这样厌恶又鄙夷的口吻很难不让许明文觉得楚楚知道了点什么,他是不是可以猜测他和郑大说话的时候几乎被那个女婢全都听了去然后再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楚楚。 一般人被这样说可能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可是许明文并非一般人,他有足够的忍耐力。 对于楚楚的话好像没有听到其中的轻慢般,“我想女郎对我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态度极为谦逊瞧着楚楚面前的杯盏空空,甚至是为楚楚添上茶水。 要知道楚楚是舞姬出身,舞姬比之商户更为低下。 若不知道因为长宁一朝得势脱了那污浊之地,或许楚楚会一直身在贱籍。 换成任何一位心中有些傲然骨气的都不可能再继续同楚楚共处一室,更别说亲手为楚楚添茶倒水做这样的事情。 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位前夫,他依旧是那样温润的样貌,并不曾有任何的变化。 可是楚楚却再也无法同自己记忆中的人与身前这个近乎讨好谄媚的人融合在一起。 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位前夫。 又或者是那近乎三年的时间里都是他在伪装。 饶有兴趣地盯着许明文,“哦?你说说,有什么误会?” 许明文自然不可能将当日的事情再说一遍,所以言语含糊地道:“女郎要知道,自己入公主府并不久。” 他说的意味深长,好似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辛。 又好似她在公主府只是表面光鲜,其实如履薄冰。 可是许明文不知道的是,长宁有绝对的话语权与掌控欲。她自己的府邸从未真正的交付任何人之手,所有的事情都被长宁所控。 毕竟那是她居住的地方,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带来巨大的影响和后果。 这话似乎是说到了女子的心坎儿上,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一直盯着对方神色的许明文还是看到了那轻易不能觉察的阴郁。 他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温和,好似抓到了对方的柔软之处,能从被动转为主动般。 “那你说我该如何?” 好似走入绝境之中的迷惘少女,惴惴不安地询问着他人意见。 许明文眼眸微眯心情颇好,他的视线落在楚楚对面的位置上,在楚楚颔首之后方才坐下。 “女郎初到玉京根基不稳无人帮衬只怕是寸步难行。”他面带愁色似乎很是苦恼,“更何况女郎身份特殊……” 许明文摇首叹息,似乎很是痛心惋惜。 美人面露苦色,很是为难,“我……在玉京并无相熟之人。” 这句话正中许明文的下怀。 “女郎不妨与我合作,互惠互利。”他像是引诱人落入圈套的坏人,循循善诱道:“女郎并不熟知我,所知道的不过是道听途说。可是要知道毁人清誉也不过是一张嘴的事,女郎说对吗?” 楚楚歪着头看着眼中暗暗充斥着欲望的许明文,露出一抹笑来,“可是你只是个商人。” 话虽然没之前那么难听但是也绝计好听不到哪里去。 商人重利轻别离。 本就轻贱上不得台面。 “可是我有女郎需要的人脉。”他总是能够轻易的拿捏住别人的短处然后加以为己所用。 像是被许明文的话语说的心动却又犹豫不决不敢下定心思般。 许明文再接再厉,道:“郑家是长宁郡主的本家,若是女郎能和郑家搭上,日后有个万一也有了保障不是?” 如果是真的初初来玉京的人不明真相,光是听到郑家是长宁郡主本家这件事就会被威慑到,可能光顾着欢喜,也生不出疑惑为什么郑家会听一介商人的。 而且,长宁是什么人,郑家她根本不放在眼里,若是旁人三言两语真的能劝住长宁那么她就不是长宁了。 “你帮我,图什么?”她很好奇许明文究竟是在图什么。 为了所图之物能够低声下气,甚至是不惜杀妻。 许明文笑着摇摇头,好似楚楚误解了他般,哭笑不得,“不图什么,只是希望女郎不要继续误会我才好。”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又虚伪,天底下哪里会有白来的好处。 “你怕我告诉夫主。”楚楚很快的想到了其中的关窍,扬了扬眉梢道。 应该说是他很在意长宁郡主对她的看法。 她脑子里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莫不是……许明文喜欢长宁? 可是当初她和许明文成婚的时候长宁才多大,只是个孩子,虽然现在依旧是个半大的孩子,说起这个就有些羞耻,毕竟她现在可是长宁的姬妾。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的就被她自己给否决掉,必然不是的。 说情爱太过于虚伪,还不如提及利益来的实在。 长宁可是行走的金山,谁都想攀上她。 许明文自然不是例外。 因为楚楚的话让许明文心下一紧,但是面上不显分毫,好似不以为意,“商人身份低微,若是再坏了名声,我可就活不了了。” 这话说的软弱又可怜,若是个心软的只怕是会被许明文这可怜又心酸的话语而失措愧疚。 可是楚楚并不会。 都是千年狐狸,谁不了解谁,搁着给她演聊斋。 他这一张皮相生的真好,具有欺骗性,以至于都不会让人将他往坏处想。 他这话说的极为真诚,换成另一个人或许楚楚会信但是许明文她是不信的。 许明文不缺这点钱,也不会因为赚不到钱而去要死要活。 但是她面上却是流露出亏欠又后悔的神色来,似乎真的因为许明文的话语而不安,“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许明文见楚楚态度稍微软化,继而乘胜追击,道:“我知道女郎不是这个意思,女郎只是不知深宅大院之内的龌龊而已。” 好像已经断定了那个丫鬟所说的都是假话,为的就是在主子面前露脸一般。 女子双睫卷翘浓密,不安的颤动着,咬着唇瓣,“你虽是郑家的女婿,可是郑家真的会同意吗?” 这话一说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许明文没有想到刚才试探的话语会入了女子的心。 也是,她是舞姬出身,身如浮萍,孤立无援。 必然是惶恐不安,想找人帮衬着能在公主府里走的长久。 “当然。”他说的自信,好像能够代表郑家一般。 第40章:杖毙 冬日未过,外间飞霜欺雪,光秃秃的树枝上落了白,些许空落,孤寂。但是公主府总归是与旁的地方不同,谁知道哪日主子就要冬雪赏景? 淡色的花骨朵倔强的迎风招展着,冬日盛开的花本就稀少,有颜色的便更是难得。 穿过月亮门就感觉到了庭院里不同寻常的安静,不是平日里的那种,更像是里面没一个活人不带喘气儿的感觉。 每往前走一步楚楚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平日到这里总是会有人来迎接恭候的。 可是今日却…… 穿过曲折的回廊,护花铃在寒风中泠泠作响,隐隐约约听到沉闷的声响,像是……挨板子的声音。 这个想法涌上心头,就没有下去过。 楚楚最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房廊下手中抱着茶青色的暖炉,身着鹤羽披风的女子。 她身躯微微往后靠着椅背,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在那些人身上,可是身上的那种与众不同的矜贵气度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直直的撞入那漆黑无甚波澜的瞳眸中,楚楚险些软了腿。 惴惴不安地上前,蹲在长宁椅边。 温度略高的指腹摸索着她的下颌,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吞咽着,眉眼中湿软一片,带着试探,讨好之意:“夫主回来怎么不让人通知楚楚。” 长宁掰着美人的下颌,致使美人面首朝着前方那正在行刑的女婢。 “此人美人可识。”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自她侧边响起。 怎么会不知道tຊ,她自然是知道的。 自从郑家回来之后她便知道许明文不会放弃,所以派人盯着门房,此人便是那下首挨板子的女婢。 她的脖颈直愣愣地有些僵硬,可是心里却慌的厉害。 她甚至是都看不到长宁的脸色,光听长宁的语气就察觉到长宁有些怒意,可是看不到长宁的脸色,她不知道长宁此刻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认识……”微冷的寒意刺激的她的眼眸泛红,还没多久便已经蓄了水雾,眼眶红彤彤的,惹人怜爱不已。 阴郁暗沉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自美人眼眶中而滚落下来的泪珠,泪痕自美人如桃花般娇艳的面容上蜿蜒留痕。 内心升腾起丝丝浅淡的折辱欲,寒天雪地,美人如清池玉莲。面颊微粉,也不知道是因为外间冷风冻的还是被吓的,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恶趣味在心中蔓延。 世人最爱看的便是高山雪莲般纯净不可亵渎之人而坠落白衣染泥。 不仅会生出隐秘而晦暗的快感,还会生出征服的欲望。 那种扑面而来的沉沉压迫之感致使楚楚险些因为恐惧而失控,双手死死的收紧。 泪水滴落在长宁的手上,温热的湿濡很快冷却,美人鼻尖冻得发红,微微翕动着,“夫主……” 就在楚楚要认错的时候,却见长宁收回手,转而扶住她的手臂,不容拒绝的将楚楚搀扶起身。 她蹲的有些久,脚几乎是没有了知觉,甫一站起,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有万千蚂蚁在啃食,而且还伴随着疼痛之感,那本就蓄着眼泪的瞳眸一下子水光弥漫,潸然泪下。 “本宫还什么都没说,美人怎的吓成这般。” 冻到近乎麻木的手指接触到坚硬的温暖,长宁将手中的暖炉塞入楚楚手中。 让被吓得不轻的楚楚有些不明白长宁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自己和许明文见面,觉得自己和许明文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觉得自己连同许明文一起在算计着她,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和许明文有了首尾? 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可怕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想剔除掉难如登天。 她不觉得自己在长宁心中那么重要,重要到长宁都可以不去在意她刚才所设想的那些东西。 可是长宁一旦真的如她设想的那般猜忌自己,那么她重生回来,又有什么用? 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这辈子。 如果没有长宁,她可能真的会被钉死在舞姬这个位置上,被人玩弄,深陷泥沼。 她感觉不出来长宁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刚才的那一瞬她觉得长宁是生气的,可是现在她听着长宁亲昵地话语却又觉得长宁或许没有生气。 那种拿不定主意抓耳牢骚的感觉让她的心忽上忽下,快要疯魔。 女婢被人按在板凳上,嘴里特意地被人塞入白绢,堵住不让她发出声音来,也不让她有那种挨不住刑罚想要咬舌自杀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说是特意拿出来的白绢塞嘴呢。 因为白绢细腻,珍贵,这样的好东西如果不是刻意可不会用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看着被吓得抖若筛糠的美人,长宁微微勾唇,握着美人细软的柔荑将人拉入怀中,圈在怀里。 美人的身量极轻,总让长宁觉得若是刮起大风来怀中女子怕是会第一个被吹走。 温热且湿濡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脖颈处,带来湿漉漉的痒意以及那席卷全身的酥麻,令本就因为紧张而一直紧绷着的楚楚颤栗。 好像并不需要美人的回答一般,长宁自顾自的继续说着,“美人知道她为什么受罚吗?” 是啊,为什么? 长宁御下有方,但是那个度也把握的很微妙。 至少,她这是第一次见到长宁有这种要将人活活打死的架势。 寒意逼人的眼眸漆黑一片,就像是看不到底的黑洞,红唇轻启,说出的话语却是让楚楚头皮发麻。 只听得身后的长宁道:“她可是在本宫面前说美人和外人书信往来,私相授受呢。” 长宁的语气散漫,像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可是楚楚听着却是浑身发毛,害怕到不行。 察觉到怀中美人僵硬的身躯,长宁似是安慰般拍了拍美人的手背,“美人莫怕。” 她并不觉得会有人想上赶着自寻死路,尤其是那个女婢攀咬的还是她这位进退有度的美人。 那自己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恶意与见不得人的窃喜,真的当她看不出来吗? 是觉得自己宠爱美人过甚,所以想在她身上博一博吗? 她看起来很色欲熏心吗?还是她看起来饥不择食,以至于谁都可以躺在她的身侧。 第41章:私相授受,您信我好不好? 最近在宫里有些忙坏了,每年的宫宴明面上说是付皇后为主她为辅,但是实际上,全是她一个人张罗。 她知道舅母是在放权,让她熟悉宫里内外,培养自己的人。 原本以为今年会是有所不同,毕竟舅母身边多了一位二皇子,虽然未曾改玉蝶,但是舅父的意思朝野上下乃至于后宫怕是没有人不懂。 当然谁也不知道舅父其实还在考察二皇子,不然也不会让二皇子的处境那么尴尬,不上不下的。 这让长宁不得不怀疑舅父是在留后手,若是二皇子不合适,他会将二皇子换掉。 毕竟听舅父的意思,开年之后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不得在生母身边,而是搬去宫殿里和兄弟(姐妹)们同住。 有意让孩子疏远生母,就好像是为了方便日后为方便舅母随时换一个听话孝顺的教养。 她听舅父提及过当年处境艰难之时,能理解舅父对舅母的珍视。那种珍视已经超过了世俗的情爱,他们于危难之中相互扶持,为彼此殚精竭虑,早就视彼此为生命。 那是后来拥有的再多也无法抹去淡化的情感。 就像是舅父说之前说的,“哪有那么多的情啊爱啊的。”他也分不清自己对付皇后是何种情感,爱是有的,但是他对于付皇后的在意远超过爱,“我只是想对她好,看她好好的,珍视她如同珍视自己。” 没有任何的事物能够超过自身,而舅父说他珍视舅母如同珍视自己。 她那时便知道,爱或者不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爱与生命之间,她并不觉得爱比生命更重要,可是舅父所表达的意思就是舅母和他是一体,是他不可分割的生命。 离府邸半月有余,她并不知道美人地身体是否好了些,虽然有邸报传来,可是没有亲眼所见,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所以她回来,想先见见她那位孱弱,磨人的美人,谁知不凑巧扑了个空。 美人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生病闷久了,想出去撒欢很正常。 瞧着天色尚早,还不知道美人玩到什么时候去了,故而长宁询问美人屋内的女婢,“可知美人去了何处?” 被留下来的女婢自然是不知道美人的决定,除却其中有一位,偷偷摸摸地看了自己好几眼,欲言又止,面上带着挣扎,举棋不定的样子。 视线落在那女婢身上,眉梢一拧,“说!” 并不觉得美人离府是什么大事的长宁,不知道女婢做出这样做作的姿态是为何,故而语气格外的差。 那女婢被吓得跪在地上,面上隐隐有后悔之色,但是也不敢忤逆她,只道:“…这几日女郎日日让奴婢去门房,好似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在后宫里都没什么人会用,因为太蠢。 不仅显得自己蠢,还将别人看的也很蠢。 以为女婢要说什么的长宁被这蠢婢气的发笑。 那女婢悄悄地看向郡主冷笑的神情,吓得急忙低头,双手死死的握紧,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郡主气度不凡,身份尊贵,若是……说的好听点是叫女郎,可是谁不知道那是郡主从外面带回来的舞姬。 舞姬,不过是个供人取乐消遣的玩意儿,郡主喜好女子。 她亦是女子,虽然此前从未想过要和女子……,但是若是郡主未尝不可。 几乎是能想到郡主雷霆之怒,以及那舞姬跪倒在地的求饶声,生生的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耐心的等待着郡主地震怒。 长宁坐在软榻之上,双眸紧盯着跪在那里的女婢,眼中满是厌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手中透亮中带着些许墨色的珠串不断地被她揉搓,转动着,看向女婢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虽然这样不好,但是…… 她的视线扫视众人,杀鸡儆猴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美人性子娇蛮,自己久未归府,她心生怕是有怨言,若是再处置她的婢女,指不定如何。 可是转念一想,整个公主府都是自己的,不过是处置个心怀鬼胎的女婢而已,算得了什么。 美人该感念自己才对,若是因此生怨,那便是美人不懂事。 这样想着,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扬了扬下颌tຊ,示意,“拖下去。” 春雨等人搬了椅子在房廊处,在长宁身侧不远处燃着炭火散发着热意驱赶寒气,桌上放置着泡好的热茶。 长宁坐在回字椅中,冷冷的看着那个被拖下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女婢,“都给本宫看仔细了,攀咬主人这便是下场。” 然后示意旁边的春月将那女婢的嘴堵上,还用着最显眼的白绢,为的就是让旁边观刑的众人看清楚妄议主人的人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女婢的话长宁是不信的。 且不说美人没有这个胆子,就说美人那般聪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美人若是同人私相授受,那也是她和美人之间的事情。 需得她自己去查清楚,听旁人所言,呵,上赶着听些搬弄是非之词吗? 她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人没见过。 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玩这样的把戏。 作死! 目光落在美人的脸上,满意的看到美人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脸色惨白,身躯僵硬的不行,眼神惊恐不安,如果不是被她按住手,只怕是美人要跪下去了。 抚摸着美人微冷的手背,长宁慢悠悠地道:“美人莫怕。” 脖颈略显僵硬,楚楚回过头,看向长宁。她脸上没有多余的任何神色,眉梢的冷意不曾退却,可是瞧着她的样子不像是信的。 螓首低眉,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衫,双肩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吧嗒”从美人眼眸中滴落,抽抽噎噎地辩解着:“夫主,楚楚没有,楚楚只有夫主,您信我好不好?” 那惶恐不安的模样,像是害怕被她抛弃一样。 美人唤自己一向是‘夫主’的,今日倒是守礼起来唤着‘您’可是长宁却适应这个字眼。 应该说是习惯从任何人口中说出,却唯独不适应一贯温软撒娇唤着自己‘夫主’的美人陡然改口。 还是因为这种事情。 第42章:可也是人不是吗? 含情眸中蓄满了泪水,面上泪水涟涟,盈盈动人。哪怕是坐在长宁怀里她也是不安的,甚至是都不太敢去看长宁的脸色,好似害怕会看到长宁厌恶,鄙夷的神情一般。 她能感觉到长宁没有那么生气,或许是因为自己无关紧要,就算事情是真的她也不在乎,只是阴间多了个人而已;又或者是长宁手眼通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才这般不慌不忙地吊着她的心,引得她不安。 十指纤细若上好的甜白釉,细腻滑嫩,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喜爱美人这一身肤若凝脂的皮囊。 “楚楚、楚楚可以解释的……”美人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一脸的决绝,“楚楚只是……” 她刚启唇想要解释,却觉唇上微凉,骨节分明的指尖点在她的唇瓣上,其实并不能阻止她说话,可是长宁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她开口的。 楚楚乖觉的没有说话,眼中含泪,似雨后含珠的花蕊,颤巍巍地透着透着柔弱的娇嫩来。 美人神色急切又认真,似乎很害怕被自己所误解,又或者是美人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会听信谗言。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美人并不那么信任自己这件事情上长宁有些不悦。 这和听到女婢说美人同别人私相授受时的心情不一样。 当时是因为女婢的不知死活攀咬美人而生恼,可是现在她却是因为美人不信任自己而羞愤。 面上并未完全显露出来,只是楚楚隐隐觉得自己忽而有些冷,强忍着瑟缩之意被长宁圈在怀中。 “无需解释。”她好像并不在意楚楚到底是出去做了什么,总是有那种绝对的自信肯定的知道楚楚出门并非是与人私相授受。 除却她不是男子之外,好像并没有谁人能比她比拟。 眉梢微挑,道:“美人是本宫妾室不假,可也是人不是吗?” 在美人略带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是人会有自己的秘密。少不得身边有三两好友,美人若是真的一门心思扑在本宫身上,本宫该是厌烦美人了。” 瞳孔骤缩,心口中的心脏不断的跳跃着,似要破膛而出一般。 她的耳朵隐隐发鸣,让她再也听不到任何。 这样的话语居然是出自长宁之口。 恍惚觉得这样的话可以出自任何人之口,而不该是出自长宁之口。 长宁的身份在那里,说不出这样体谅人的话语来。 可是这样的话语却偏生就是长宁所说。 她…… 长宁说她先是她自己,而后才是长宁的妾室。 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塞住,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不再是同之前落泪般那样虚情假意带着目的,此番落泪全然出自真情。 这样的话语绝大多数人都说不出来的。 真的。 好像女子的身份就是一层枷锁。 世俗的束缚致使女子的一生如同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有些正头娘子都不一定落得个好结局,一如之前的她自己——被许明文明媒正娶,到最后呢? 她甚至是都不清楚她的亲人在中充当什么角色。 其实她知道的,她就算是重来一回也还是怯懦的,明明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不敢去确认呢?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是原本的事实。 妾室身份低微,她甚至是都算不得那种能上台面的妾室。 舞姬出身,已经注定了她的一生。 在大多数人家里,这样的女子在家就是个玩意儿,一文不值,甚至是觉得碍事。 可是,长宁说,她是个人,并且先是她自己。 长宁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不管怎么说美人都是她的人。 对自己的人有基本的信任与关怀,这无关任何的情爱,本该如此不是吗? 带在身边那么这些便是她分内之事。 若是真教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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