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去,走到他面前,“段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你去找元霜了?” 段寒成对盛初远的敌意是最强的,在他眼里,宋止成济之流算不上什么,盛初远不一样,他跟陈家有关系,与老太爷认识,不是可以随意收拾了的。 “听说方小姐出了事,我去看一眼,不过分吧?” 盛初远的眼神没什么攻击性,但绵里藏针,话里总是有很多意思,“盛先生,你是有孩子的人,这个亲近元霜,对谁都不好。” “那是我外甥女。” “你没有姐姐,更没有妹妹,哪里来的外甥女?” 盛家的那些事段寒成不是不知道,除了表兄妹,盛家就只有他一个孩子,那个田田,分明就是他自已的女儿。 段寒成不想元霜再被骗,“盛先生,你最好别再去见元霜。” “第一,田田不是我的女儿,第二,见不见方小姐是我的自由,任何人无法插手。”盛初远心平气和,甚至带了点微笑,“还有,我听说您结婚了,那方小姐的事情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一定要有什么目的吗?”盛初远不解。 第137章 “方小姐很优秀,我想跟优秀的人更近一点,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很优秀?” 段寒成不解,盛初远对段寒成的茫然更不解,“你不觉得方小姐优秀,是因为她曾经是你的追求者,你是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没有回头看过她,但是她也有很多追求者,她不是很糟糕的女人。” “这些不用你告诉我。” 这次见了方元霜,盛初远很是遗憾心痛,“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段先生。”— 到了约定好去接元霜的时间。 盛初远一路上都很安静,元霜不敢开车窗,风声会让她头疼,耳朵里总是有很多噪音,她看着窗外,突然指了指,“停一下。” “怎么了?” 她指向的方向是路边一只流浪猫,瘦骨嶙峋,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气了,元霜想起了曾经的自已。 带着那只猫去了宠物医院做检查。 盛初远看得出来,她想养,“要带回去吗?” “不了。”元霜眼睛总是红红的,盛着太多悲伤,“我没有家,养不了它,还是送到宠物店吧。” “我可以养着。” 盛初远想尽自已所能帮帮她,最好可以帮她回到舞台上演奏小提琴,元霜有了很多防备心,“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不是帮你,是田田也喜欢小猫。” 他总有那么多的理由让自已的心思正当许多。 两人站在宠物店门口,气氛很亲近,怎么瞧都刺眼,可这次段寒成没办法走上去拉开他们了,嫉妒心开始蓬勃发涨,极力压制着,却还是无法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打了个电话过去,元霜要接,却被盛初远按住,“你的耳朵,听不了。” 不等元霜反应。 他笑着将手机拿走,“我帮你接,可以吗?” 眼睁睁看着元霜的手机被盛初远拿走。 他的声音传过来,彬彬有礼,“你好,哪位?” “把手机还给元霜。” 是命令的口吻。 盛初远听出来了是谁,他试探性地看向元霜,她怀里抱着猫,在小心哄着,并没在意这通电话。 “她不方便,耳朵不舒服,这你不是知道吗?” “就算听不了,你又凭什么接她的电话?”段寒成克制自已不冲过去打人,那是蠢货才干得出来的事情,“盛先生,别这么没礼貌。” 盛初远微笑着,沉着稳重,“我是经过了方小姐同意的。” “我说了还给她。” 不再回声。 盛初远直接挂了电话,迟缓道:“是骚扰电话,我帮你拉黑了。” 元霜听得不真切,迷迷瞪瞪点了头,抱着猫跟他一起上了车。 段寒成在车里看着他们一起离开,想要追上去,却踩不下油门,转动方向盘,走了另一条路。 回了公司。 最近有太多工作积累,江誉处理了一部分,还有很多需要段寒成亲自签字。 一份份翻阅过去,注意到其中一份的负责人是段东平,叫了江誉进来,他更是焦头烂额,没注意到段东平接了项目。 “这块地我知道,但段副总是怎么接下来的,就不清楚了。” 段寒成望着负责人那一栏的签名,眼底有一片很重的阴霾,斟酌片刻,他签字审批,“让他做,我倒要瞧瞧,他能翻出什么风浪。” “段总……”江誉欲言又止,忍下了一肚子想要说的话,接过了文件出去。 家里没有了想要见到的人。 段寒成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忙碌起来时才有可能麻痹自已,一停下来,总是会想到元霜,想要见她,却又知晓没有资格。 绞尽脑汁,却只有通过周嘉也这一个办法。 难得抽空聚在一起,气氛却不那么好,景南试图把场子热起来,说了很多话,接话的却只有席澈,周嘉也与段寒成不作声,却又像是在争锋相对。 景南随口说起家里的中医馆,周嘉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开口,“让寒成带着他妻子去瞧瞧吧,不是说中医偏方最多,给她看看,早生贵子。” “你胡说什么,不看这个。” “那可惜了。” 周嘉也呛声,呛的人又是段寒成,这就足够稀奇的。 段寒成不仅不恼,反倒心平气和的,“元霜最近怎么样了?” 第138章 “特别好,有人陪,心情也好了很多。”周嘉也话里的刺很多,一下下扎着段寒成,“家里最近还商量,觉得盛初远人好,让元霜考虑呢。” “考虑什么?”段寒成沉静的面上多了一丝冷笑,“樊姨疯了,还是你疯了?” “谁都没疯,这又怎么了?” 一开始接元霜回来,就是想看着她结婚,有人照料,不再吃苦受罪。 徐京耀的家世门第是最好的,但人品差上了一截,宋止各方面都好,可能力有限,被段寒成搅黄,他动动手指,就胁迫元霜成了金丝雀、笼中鸟。 到今天失聪,残疾。 都是因为他。 原先周嘉也只将元霜当作害死向笛的仇人,可有了血缘后,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与段寒成,都成了欠元霜的那个人。 他当然要为元霜争一争,“盛初远人很好,对元霜也好,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景南与席澈对视一眼,谁都没有作声。 “对元霜好,这就够了?”这话在段寒成听来像是笑话一样,“她就这点要求,从小到大都这么没出息。” “对元霜好的是很多,但在她成了这个样子后还对她好的,可就太少了。” 这气氛太紧张。 景南主动给段寒成倒茶,“好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方小姐自已的事,你好好过你的日子。” “自已的事情?”段寒成可没忘记当初是怎么胁迫元霜的,“她还欠我东西,把自已抵给我的了,这事怎么算?” “她欠你什么了?” 周嘉也憋着一肚子火气,“我来替她还。” “周嘉也,别忘记她回来那阵子,是谁欺负她欺负得最厉害。” 现在又来装好人,也要看看元霜肯不肯领情。 这事周嘉也没忘,一时哑然了,段寒成饶有兴趣瞧着他,“我倒是纳闷,你怎么突然开始对元霜好了,是发现可以用她威胁我了?” “总之她的事我告诉你了,你别再问我。” 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周嘉也带着怒意离开,关门时声音很大。 段寒成一声没吭,紧跟着出去了。 在场席澈最无辜,他一脸单纯,看向景南,“哥,咱们不是来吃饭的吗?” “是啊。”景南才不把这些事当回事,“来,咱们吃咱们的,别管他们。” “表哥是不是不想结婚?” 这连席澈都看出来了。 在婚礼上他是伴郎,段寒成的心不在焉,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景南勾唇笑笑,“不然呢?娶的不是自已喜欢的,自已喜欢的又不能娶,可不就是糟心吗?” 婚后的麻烦事远比段寒成想得要多,想要见元霜一面都成了奢侈。 约好了每周陪易凝吃一次饭,算是做给家里看的。 段寒成就坐在对面,可他思绪游离在外,像是在看别的地方。 循着他的目光往去。 那个位置是元霜与盛初远。 “那是方小姐。” 段寒成收回了目光,“是。” “……你们,不在一起了吗?” 她受了那么多的伤,段寒成不想再用手段胁迫元霜就范,可亲眼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饭、微笑,他又怎么忍得住。 “在一起。” 段寒成丢下了刀叉,“迟早还会在一起的。” “我去下洗手间。”他起身走了。 易凝回头看了看,才发觉元霜也不见了。 堵住了她的路,段寒成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在元霜面前必然是卑鄙的,可不卑鄙,他还能跟她说上一句话么。 元霜戴上了助听器,听觉正在恢复,却当作没看见段寒成,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走过去。 擦肩而过,他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烟草香,混这些女人的香水味,被空调风一吹,全部散开了。 “元霜。”段寒成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等一下。” 第139章 先将手挣脱了。 方元霜在衣摆上蹭了蹭,像是要将段寒成的气味蹭掉,仰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如一汪水,很平静,一点涟漪都没有。 “你太太还在前面。” “我不在意,可你很在意盛初远对吗?” 方元霜垂下脸,没有看段寒成的眼睛,“我在意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提醒过你,他不是好人,他有女儿。” 这句话让方元霜听来匪夷所思,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段寒成,“空口白牙诋毁别人,很没品。” “我是没品,我一直都没品,这点你刚知道吗?”段寒成边说边靠近元霜,她往后退,看着他眼底涌动着早就无法克制住的情绪,“我没品,你喜欢我干什么?那时候追我,缠着我的不是你?现在不喜欢了,转头就去找别人?” “你就活在了从前了是吗?” 方元霜实在觉得太可笑,“你怎么不说那时候你还喜欢向笛姐呢,她不在了,你怎么不去陪她?” “你这么想我死?” “你死不死管我什么事,你爱死爱活的,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 “方元霜!” 心脏跳得厉害,在身体里膨胀,像是有火在烧,快要炸开,段寒成多想掐断她的脖子,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那些难听的话,“总之我警告你,别妄想跟盛初远在一起,不然宋止的下场就是他的以后。” “别提宋止。”那都是元霜的伤疤,如果不是段寒成破坏,她早就跟宋止结婚成家,成为最普通的夫妻了,“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你还没忘记他?” 段寒成在元霜心里的位置太少了,甚至不如宋止。 元霜没有回应,径直往洗手间去,段寒成从后跟上,突然拉住她,将人带到了一侧的角落里,指尖进了发丝中,抬起了元霜的脸,段寒成身影颀长,笼住了元霜。 他垂首,试图去吻一吻元霜。 可她偏过了脸,不想被一个有妇之夫碰。 “段寒成,你不要脸我还要,你这样对得起自已的妻子吗?” 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他们本就是契约婚姻。 元霜才不会听他的解释,“别再缠着我了,我为你受的伤还不够多吗?” “如果你安分待在我身边,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他总有那么多的歪理。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哪怕赌一次,哪怕可能会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元霜推开他,跟他拉开距离,“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小提琴的琴弦并不重,元霜是拿得动的。 可长时间的练习后手臂就会产生割裂的疼,无法抑制,她尽量避免长时间拿着琴弦。 身上的其他伤都基本痊愈了。 元霜定好了日期离开周家,樊云早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樊姨,我理解你,可我不姓周,住在这里到底是不好的。” “我把你当女儿,嘉也也不误会你了,你就住在这里,还是周家的人,不好吗?” “不好的。” 被驱赶过。 被送走时元霜在车上泣不成声,伸手去拉樊云,送到亲生父亲那里后被殴打时,她也向樊云求助过,可一一都被驳回了。 希望是在那时一点点破灭的。 在需要帮助时没得到,那之后,她也不再需要了。 得知元霜要走。 周嘉也赶了回来,樊云在楼下哭,元霜在楼上收拾行李,他顿了下,迅速上了楼,从后抢过了元霜的行李箱,“你要去哪儿?” “你干什么?”元霜去抢行李箱,周嘉也推开她,“你这个时候出去,你不怕段寒成了?” “我为什么要怕他?” 额头突然被点了下。 周嘉也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是够蠢的,他这段时间不过来,是因为有周家当你的庇护所,你出去了,他有是办法对付你。” “他对付我干什么?” 元霜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不欠他的。” “总之不准走,到时候的麻烦事又是一堆。” “你没资格拦着我。” 她要抢回行李箱,周嘉也侧身挡住没给她机会碰,争执中被推了一把,元霜倒在地上,右手再次撞击到了地上,疼得脸色刷白下来。 第140章 周嘉也过去将她扶起来,“怎么样,没事吧?” 疼得使不上力气,骨头像是完全断开,周嘉也扶住她,“去医院。” 路上樊云将周嘉也咒骂了一顿。 “元霜的手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这才恢复了一点又出问题,想要根治本就困难,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周嘉也特地带着元霜去了景南家里的中医馆,他亲自上了药,打了石膏,幽幽叹了口气,“这下是康复无望了。” “别胡说八道成吗?” “我可不是胡说八道。” 景南是认真的。 元霜煞白这一张脸,在旁一言不发,周嘉也看她的眼神都多层愧疚的意思,“别担心,他是庸医,我肯定找医生给你治好。” 元霜却一声不吭,没有理会。 送走了他们,景南忙给段寒成打了电话,他胡弄玄虚,说得不清不楚,“总之就是方小姐的事,我只问你还想不想见她?” “我见她干什么?” 上一次她的那些话,午夜梦回,扎着段寒成,让他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他见这样恶毒狠心的女人干什么。 “她骨折了,还是右手,打击应该挺大的。”景南没撒谎,但这伤跟坠楼相比都是九牛一毛了,“你确定不去瞧瞧,别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其他人是谁?” “那个盛什么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元霜出了事,正是她最薄弱的时候,现在去是最好的,可段寒成清楚,她不会想要见他。 思量之下,段寒成声嗓恹恹的,“我不去了,免得让她更不开心。” “想好了?”景南可不信,“是今天不去了,还是以后都不去了。” 怎么会以后都不去。 可如果还是想要见她,那这一次露不露面,又有什么关系? 景南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段寒成没给答复,先挂了电话,再没多想,匆匆赶了过去。 段寒成到了,樊云不能当作没看见挡在门外,勉强接待了,态度却远不如半年以前。 “寒成,元霜在休息,你改天再来好了。” “她骨折了?” 这次来,撇下了尊严与高高在上的身份,就只是想要见一面而已,晚间下了雨,段寒成进去时没带伞,江誉在外焦急等着,没想到段寒成连门都没进去。 樊云将他拦在外,他淋着小雨,肩膀上湿透,眉目清冷悲伤,“樊姨,我只是想要见元霜一面。” “你想见她就可以见吗?” 樊云不知为何有了哽咽声,“以前霜霜也想见你,她去看你,买了礼物要送给你,在你家等,等了一晚上你也不给她开门,下着雪,她回来的时候人都冻傻了,还捂着给你的礼物。” 当初元霜有多喜欢段寒成,就差把心掏给他了。 被绑架。 他救了向笛。 元霜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向笛姐死了,寒成哥怎么办?” 她自已浑身都是伤,却怕段寒成的爱情不圆满,对他们没有半点坏心思,误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她就退出,他们不在一起了,她就继续追着段寒成。 那些时候,段寒成在哪儿? 那时他怎么从不心疼元霜? 樊云深吸一口气,将悲伤压下去,“你当时那样对她,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樊姨,我只见她一面就走。” “不行。” 为保元霜不会再被伤害,樊云说什么都不会让段寒成进去,“你回去吧,别传出去,影响了元霜的名声,别忘了,你是结了婚的人。” 楼下发生了什么方元霜都听得见。 如果可以。 伤好后她还是要离开睦州,最重要的是远离段寒成这个人。 这下她总算知道,段寒成曾经为什么那样厌恶自已了。 手机响起。 是盛初远的电话。 “还好吗?周先生说你又受伤了?” “不要紧的。” 最近跟盛初远走的是近了一些,宋止的结局还历历在目,元霜不再妄想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结婚生活,有段寒成在的一天,她的梦魇就持续一天。 盛初远有些不一样,他真挚朴实,并没有太多的城府与心思,“你总是什么都不要紧,如果不舒服就说出来。” “真的不要紧。” 这是实话。 景南说的那么严重,不过都是唬人。 她在楼上跟其他人聊电话,段寒成却没求来见一面的机会。 第141章 回到车里,他摔上车门,脱下潮湿的西服,江誉忙着给他拿毛巾,他点了烟,颤着指尖抽了两口,这辈子的尊严面子都在元霜身上丢尽了。 可就算做到了这个份上也无济于事。 烟抽到一半就扔了,泡进了污水里,江誉回头劝他,“段总,你擦擦,免得生病发烧了。” “病了又怎么样,不会有人在意。” 以前他病了,方元霜总是第一个出现的,带着保姆煲的汤送去,巴巴地要亲自喂给他。 段寒成虚弱,总是拒绝不了,偶尔会问两句,“天天这么送,不嫌烦吗?” “不烦。” 元霜求之不得,每喂一口,就要吹一吹,看着段寒成都喝干净才满意。 现在他要是生病,她只会求他早点病死。— 一场雨击垮了段寒成,他重病住院,熬成了肺炎,景南与席澈都去过,周嘉也知道后,同样去了一次,望着病床上的人,啧叹了两声。 “瞧瞧,这是快死了?” 江誉就在一旁,斜了周嘉也一眼,“周先生!” 段寒成咳嗽了声,咳声让人心惊胆颤。 “没想到元霜有这么大魅力,害的别人都犯相思病了。” 他嘴里没一句好话,段寒成想到了,“别自以为是了。” “难道不是吗?”周嘉也不怕再补刀,“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元霜跟盛初远出去了,你就算是这会儿病死了,她也不会知道的。” “周先生,你别再说这些了。” “我不说,他可是想知道的很。” 段寒成憋着一口气,就是不主动开口问,周嘉也看惯了他这一套,他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 周嘉也走了,段寒成猛咳了几声,江誉上前给他顺气,“我不是让你看着元霜,别让她跟盛初远走太近吗?” “段总,最近事情太多,我……” 方元霜不过是跟着盛初远去一场画展,这不是什么大事,当天就回了睦州,元霜准时去医院复查,盛初远陪同着。 上楼时盛初远垂眸看着元霜,面上掩不住的笑,“看得出你很开心。” “当然,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梁老师的画,没想到可以见到真人。” 唇角扬着,眼角一样抬着。 从盛初远的角度看去,方元霜面色都红润了一点,他们四目相对,在别人眼中,像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男女。 “方小姐。” 过于陌生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方元霜左右瞧了瞧,那人站在她身后,拎着保温桶,藕色的长裙将她的面容衬得更加温柔了,她礼貌颔首,笑道:“你好。” “你认识?”盛初远问道。 “不认识。” 知道是段寒成的太太而已。 不想跟段寒成有交集往来,跟他的妻子更要保持合适距离。 “我们走吧。”方元霜望向盛初远。 他点头应下,要走时易凝上前一步,“方小姐,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她没时间。”盛初远挡在她身前,主动握住她的手,这次是他的冒昧唐突,但也是为了保护元霜,没经过她的允许,便带着她离开。 步子很快,径直走到了楼下。 元霜紧紧跟着,小声道:“盛先生,盛先生。” 盛初远后之后觉松开了手,眼眸淡淡,却是无奈与自责,“抱歉,我只是不想你被那些事打搅。” “没关系,我的确不想跟他们有牵扯。” 元霜不觉得这有什么。 可跟段寒成要保持距离,跟盛初远同样要。 毕竟她不想跟他们之间的任何人,有其他太过亲密的关系,可她跟盛初远的行为举止,在易凝看来,已经足够亲密了。 她送汤给段寒成,状似无意地聊起了元霜,“我上来的时候,看见方小姐了,她跟那位盛先生在一起,还牵着手。” 第142章 暮色降临,轿车的引擎声驱近了周家老宅外。 方元霜从车上下来,跟盛初远告别。 他的眉眼在晚风中温柔许多,连眼神都带上了自然的柔和与深情,元霜像是出现了错觉,总觉得这眼神曾经好像见过,但忘记了是在那里。 “之后几天不用来接我,我想休息一阵子。” 手上的伤还没好,听觉更是时好时坏,有了助听器也一样。 盛初远跟段寒成最大的区别在于总是温柔,总是尊重,“看来我最近给你造成困扰了。” “怎么会?”元霜摇头,幅度很大,困扰的确算不上,“没有困扰,只是我怕会有人误会,我是无所谓,我的名声本来就很烂了。” 她笑着,笑容开怀,好像对这件事不怎么在意,甚至可以随意嘲讽自已。 “但你不一样,我怕你被我牵连而已。” 易凝就已经误会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元霜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元霜,你不应该为一个错误的人否定自已,被伤害不是你的错,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自已。” 盛初远儒雅温和,却也有攻击性,这份攻击性不伤人,却可以让元霜惊醒。 回去时遇见了在楼下等待的樊云。 她每天担惊受怕,就怕元霜会走,不管多晚都等她回来。 “是初远送你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樊云这样亲昵地称呼盛初远了,“他的确是个好孩子,不比宋止差,你……” 元霜点头,唇色有些白,僵硬地开口,“樊姨,我不会再考虑这方面的事了,也不会再耽误别人了,您别这么说了,会让人误会。” “为什么不考虑?” “我这个样子,怎么跟别人在一起?” 不知为何,元霜的身体状况是好些了,可心理还是那个样子。 樊云鼻酸着,在她身上再也感受不到过去的鲜活与灵动了,她死气沉沉,眼中无波无澜,偶尔笑起来,也不是真的开心。 不等樊云哭出来,元霜率先上了楼,关上门,摘下助听器,世界好像清净了很多。 可手机一响起,又要戴上,这东西再提醒着她,她是残缺的,不完整,需要仪器才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 手机里的声音更加让她痛苦了。 “元霜。” 是段寒成。 他病了,嗓音干哑,夹杂着抽痛感。 元霜累了,心力交瘁,“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病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段寒成无视了她的话,苦笑一声,像是自嘲,“以前你都会来看我。” “我病了的时候,你有看过我吗?” 她也曾在高烧时打电话给段寒成过。 他说了什么? “元霜,你一天到晚是没有别的事情干吗?” 她流着眼泪,哭得迷迷糊糊,枕头都湿透了,一声声乞求着,“我真的病了,好难受,你能来看我一下吗?就一下。” 段寒成嗤笑,自以为拆穿了最拙劣了谎言,“我不是医生,看了你也不会好。” 今时今日,历历在目。 元霜没那么狠心,但也不再心软,“我见到你太太了,她很好,你应该好好对她,别再纠缠我了,你想得到的也得到了不是吗?” “我想得到的是什么,我怎么自已都不知道?” 将元霜困在柳江时,段寒成要的不过是和她像以前那样相处,他的目的一直以来就很简单,简单到愚蠢。 元霜才不信这些,“你不是已经睡过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我想要的只是跟你睡一觉?” 像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段寒成语无伦次,再次中伤了元霜,“你出去这几年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睡你我只会嫌脏,这如果是我想要的,那我未免太过滑稽了。” 第143章 元霜跟着亲生父亲那两年都干了什么,段寒成调查的一清二楚。 其中最扎眼的一项。 她被抓过,被拘留过,拘留原因是团伙性仙人跳,她漂亮,成熟后生着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靠着这张脸,她骗了很多男人。 看到她的那些过往再次浮现,段寒成捂着心脏的位置,烧灼得厉害,又后悔说了那些话,电话再打去想要道歉,元霜已经将他的电话拖进了黑名单里。 一直到病好出院,她都没有露面过。 这些天里,他没有一天不期待元霜的出现,可这些期待,最后都以失望告终。 段东平开车来接,他像个司机一样称职,给段寒成与易凝开门,状似无意地闲聊着,“寒成总算痊愈了,太爷爷很担心你呢。” “是吗?”段寒成有气无力,这场病是心病,身体好了,心还是一样阴郁,“那我是该早点回去,不让他老人家担心了。” “那当然最好。” “大哥希望我回去吗?” 这问题很有针对性。 易凝诧异看向段寒成,这两兄弟之间关系是不好,可段寒成一向是不屑于跟段东平争什么的,这次痊愈后,却性情大变。 “当然。”段东平笑眯眯的,看不出半点假意,“不过最希望你回去的肯定还是易凝。” 突然被点了名字。 易凝迅速挂上了笑容,“寒成工作忙,怎么样都可以,我可不想成为他的阻碍。” “你们感情真好。”段东平笑着,那笑却寒意森森。 这场病后段寒成将更多的精力投入了工作中,再没从他口中听到过元霜的名字,就连旁人提起,他也是不冷不热,跟易凝的关系倒是逐渐升温。 原先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如今却发展到可以手牵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露面的机会越多,易凝的地位就巩固得越是稳定。 这对她无害。 她乐见其成。 带着易凝与景南席澈那些人见面,除却婚礼,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周嘉也同样在场。 进入包间,易凝笑着打了招呼。 段寒成为她拉开椅子,将外衣递给服务生,照顾得很是周到,这些都落在周嘉也眼里,他眼尾曳出一抹讥讽的笑。 “你这变心的速度够快的。”这话是周嘉也在说,他哼笑一声,又对着易凝解释道:“别误会,没别的意思,这是夸寒成呢,拿得起放得下。” “好了,点菜。” 他们之间翻涌的勾心斗角席澈不懂,只呆呆夸了句嫂子很漂亮,可这种漂亮跟元霜的美是相差一截的,她的美空洞又遥远,哪怕她坐在面前,都像是笼着飘渺的雾,不清不楚。 易凝则是温柔贤惠的模样,“谢谢。” “席澈,那你说说,是她漂亮,还是元霜漂亮?” 周嘉也凝着席澈,让他惧怕,“……嘉也哥,你别为难我。” 易凝不在乎这些,正要开口化解席澈的无助,也算是拉拢人心,段寒成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少拿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跟她比,没有比较的必要。” 不光是易凝,景南同样乍舌。 这人变起来实在太过突然,前阵子差点为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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