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话音才落,俞父抬手打了一巴掌,俞思捂着脸,面颊在烧,心脏好像也在烧,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俞父不仅打了,谩骂也没停,“要不是因为你说你跟江誉在一起了,我也不至于那么信任段寒成!” 这么一来,好像所有的错都成了俞思的。 她知道自已是有错的,所以尽力在弥补,才会去找了江誉,才会骗了他。 现在却是两边不讨好。 这下恐怕就连江誉都要恨死她了。 父亲也在责怪她,好像她才是那个害了俞家的罪人,“现在家里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想着男人,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你要是敢去坏你哥哥的事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俞思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着,她轻抽了一口气,不解又伤心地看着自已的父亲,“爸,这件事是我的错吗?分明是你自已贪心,表哥已经答应给了你好处,让你做执行董事,是你不满足,你想赶走他。” “你还敢说,你找死是不是?” 在家里没出事以前,俞父是疼爱这个女儿,可现在家里出了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俞家在段氏都难立足了。 这份疼爱在利益面前根本是不值钱的。 俞思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俞淮去找了江誉,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她不要他有危险。 推开俞父正要冲出去时。 又被人从后拉住,俞父叫来了人拦住了俞思,“给我把她关进房间,这些天都不准放出来,谁敢去管她,就给我滚蛋!” 俞思拼命挣扎,扑腾着手脚,可根本就是无用功。 她被两个保镖推进了屋子里,门迅速被关上了,没有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她冲过去拼命敲打着门,哭喊着,求着自已的父亲可以放她出去。 可没有人回声。 更没有人会来管她。— 江誉跟在段寒成身边多年,除了当他的助理,一方面也要保证他的安全。 他身手是不错的。 可车里还有个元霜,比起自已的安危,元霜更重要。 他没有跟俞淮的人硬碰硬,反而将车开了出去,元霜拉着把手,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毕竟她的恐惧会让江誉有心理负担,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麻烦。 “方小姐,等会在前面的路口,我会降速,你打开车门出去。” “那我走了,你怎么办?”元霜不是冷血的人,江誉这算是豁出性命在帮她了,就为了不让俞淮抓到她,她自然也会关心他的安全。 江誉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车子,俞淮这是打定主意要拦住他了,可不管如何,他都要让元霜平安去见到段寒成,“你不用担心,那些人的目标是你,只要看到你不在我的车上了,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可是……” 元霜看向车后,那个俞淮不像是个善茬,她做不到这么干脆地离开,“不如我报警,警察来了他们总不能为非作歹了。” “方小姐,来不及了。”江誉知道俞淮的真正目的的段寒成。 要是真的去报了警,牵扯到了段寒成,俞淮知道了他在哪里,他们也就算前功尽弃了。 车子突然急转弯。 短时间甩开了身后的车子,江誉踩下刹车降低了速度,“开门,快——” 不给元霜再次纠结考虑的时间了。 她打开车门俯身跳了出去,江誉将车开到草坪旁,确保元霜跳下去的时候不会受伤,俞淮的车子开过去时,元霜正躲在树后,没有被发现。 等车子都开过去了。 她才打车赶往医院。 景南早在等着她了,看到她面上的灰和狼狈样子,猜到发生了什么。 “怎么搞成这样?”景南先带着她去洗了把脸,“身上有没有受伤,要是让寒成看到,又要难受了。” 擦了擦身上的灰土,元霜深吸了一口气,大脑正在迟钝运作,冷静过后才想到了江誉,“对了,那帮人还在追江誉的车子,怎么办?” 她是无助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这段时间外面有多乱,她跑出来面对的所有都是未知的。 “没关系的。”景南倒是冷静,他相信江誉可以应付,“那些人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你不用担心,他是有把握的,倒是你,先收拾收拾,我带你去见寒成。” 元霜沉默了下才点头。 她有太多话想要问了,可除了段寒成,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替她解答了。 想到了段寒成的状态不会太好,可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下巴处的纱布上还有些血迹,大概是因为受了伤又在病中,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大圈。 本来意识就不清醒。 看到元霜,他眼眸半睁着,不知是真的看到她了,还是当成了一场梦。 元霜没有立刻走过去,她接受不了段寒成这个样子,像是已经失去了半条命,可为了某些人,某些事,还在跟死神做斗争,太辛酸,也辛苦。 鼻尖突然一酸。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元霜抬头看向景南,红着眸子,像是要求证什么,“怎么会这样,杜挽姐告诉我他很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是为了让你别担心。”景南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无用的,他能做的只有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告诉元霜段寒成的状况,“不过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起码有清醒的时候,但还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会痊愈?” 这话问出口元霜就知道不合适了,看到段寒成这个样子,她不能不悲观,“或者说,他还会好吗?” “当然。”景南给的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但一定要好好养着,像他之前那个样子是不行的,如果能不去管段氏的事情……那是最好的。” 那些事情给段寒成带来多大的负担,景南身为医生是最明白的。 元霜低下头用袖子擦了眼泪,压住了哽咽酸疼的嗓子,“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他的。” 景南离开了病房。 元霜走到了段寒成身边,近距离看到了他的苍白脆弱,努力克制不哭泣,段寒成意识很困散了,却还是尽力抬起了手,条件反射想要替她擦眼泪,手就要垂下时,又被元霜握住。 第617章 不再躲下去了 安排了元霜跟段寒成住在同一个病房,她算是家属陪床。 私人医院是景南家里的。 给段寒成安排的又是私密性最强的病房,就算俞淮知道了,也是进不来的。 嘱咐了护土一定要看好段寒成,二十四小时轮岗。 这里都没问题了。 景南才敢离开医院。 秦和在忙,曾经那些叔伯不是自身难保就是闭门不见。 权衡之下,景南找到了周嘉也,这是下下策,可如果说现在还是真心想帮段寒成的人,那恐怕只有周嘉也了。 秘书倒了茶送进来。 关上门。 周嘉也坐到了景南对面,他不罗嗦不废话,毕竟景南这么大费周章找过来,必然不是来喝茶叙旧的,“说吧,有什么事,如果是有关寒成的,我可以跟你聊一聊,可如果是有关杜挽的,我想就没有什么聊的必要了。” “杜挽?” 这倒是景南不懂了,他来就是为了段寒成而已,跟杜挽又有什么关系,周嘉也怎么就凭空想到了杜挽去,“杜挽的什么事,她身体不好,是经常去医院,我会遇见她,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真的没什么吗?” 三两句重点就被转移了,周嘉也像是在杜挽的事情上早就有怨气了,他低头抿了口茶,再抬眸时眼神都变了,有些阴沉低郁,“你以前就喜欢她,这些年你又一直没离婚。” “所以呢?” 景南觉得可笑,也看出了周嘉也眼神中的不友善,“你觉得我没结婚是为了她?” “难道不是?现在又可以做现成的便宜爹了。” “周嘉也?” 被气得不轻,景南沉了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的情绪跟周嘉也对话,他来不是为了杜挽跟他争的,他们也早就过了那个为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年纪了。 要是让杜挽知道恐怕都会觉得好笑。 “我来是为了寒成的事情,我想让你帮忙趁这个机会给俞家添点麻烦,省的他们一直想要找到寒成。”景南的忧心忡忡是真,想要帮一帮段寒成更是真,“寒成要是以现在这个样子露面,就连当前的局面怕是都维持不住了。” “可我跟俞家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 景南一道出自已的真实目的,周嘉也才明白自已有多狭隘,难怪杜挽清醒过来后就再也瞧不上他了,“我要怎么给他添点麻烦?” “其他人无所谓,只要你拖住俞淮就可以。” 最近俞淮查得紧,就快知道段寒成所在的病房了,到时候想要拦住他就难了。 要不是状况紧急,景南是不会找到周嘉也这里来的。 “俞淮?”周嘉也对这个名字是陌生的,“是段寒成那个表妹的哥哥?” “就是他,他一直想要见寒成,无非就是想知道寒成的状况。” 要是让他知道又宣扬出去了,段氏那些股东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趁人之危的机会,那样的话段寒成的幸苦就成了白费。 周嘉也同样在商界打拼,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何况元霜也搅在其中,不管是以元霜哥哥的身份,还是以段寒成朋友的身份,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好,我会想办法试试的。”— 身边的人昏迷了整整一天。 元霜在旁陪了一天,滴水未进,担心着江誉,又离不开段寒成,掌心握着他的手腕,生怕一醒来身边的人就不见了。 景南回来的晚,先派人来给段寒成打了针,他醒不来,身体的营养跟不上,只能靠药剂。 元霜站在旁看着,目光聚焦在他发青的手背上,那是针头扎入皮肉的痕迹,段寒成疼,她也跟着疼,“他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身上的伤还没好吗?” “外伤都养的差不多了,其余的是身体本就虚弱,才导致了体虚昏睡。” 景南想到了什么,特地嘱咐元霜,“既然你来了,可以趁着他醒来的时候跟他多说说话,这样或许可以延长他苏醒的时间,今天多一分钟,明天两分钟,慢慢就会醒来了。” 他的话元霜不敢忘,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中。 打完了针,景南正要走,守在外面的护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景医生,有人……有人要来探病,拦不住。”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景南眉头紧皱,神色严肃看向元霜,“你就在这里面等着,那里都不要去,守着寒成,放心我是不会让别人进来的。” 这些天她好似一直在躲,躲在崔姨身后,又躲在了江誉身后。 江誉生死不明,崔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元霜不想再躲下去了,更不想再有人为他们牺牲了,“不行。” 抓住了景南的手,元霜眼神坚定明亮,又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她不是那种只会一味躲在别人身后的弱小的女人,她跟段寒成在一起了,他有困难,她理应站出去,帮他挡住那些另有所图的人。 “可是……” 来不及多说了。 景南迟疑着做下了决定,“那好,你跟我一起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见到寒成。” 走到走廊便听见了大堂喧闹的吵声,医院里的保安和部分医护人员已经挡在了前,站在前方的医生反复强调着,“前面是vlP病房,不是家属和主治医生是不允许进入的,麻烦各位不要再往前了,不然我们没办法跟病人家属交代。” “家属?”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鬓角挂着些许白发,他掐着腰上前,显然是在带领众人闹事,“我就是寒成的家属,今天就算他父亲在这里都要给我几分面子,我凭什么不能进去?” 认出了那人。 景南叹着气上前,穿过人群时又笑了起来,“赵伯伯,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里?” 他扫了眼面前的众人,大都是董事会的人。 “小景,你少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寒成是不是在里面?”赵伯伯没好气地怒斥了一声,“你立刻让他滚出来见我们,他什么意思,谈好的事情又搞成这样,让我们这些人脸往哪里放?” 他们在吵,元霜扫了一圈,果然看见了坐在角落里隔岸观火的俞淮,早上他跟着江誉的车,现在江誉还没消息,他却撺掇这些人到这里来闹事。 越过人群,元霜独自一人走到了他面前。 人影落下来,他掀开睫羽,慢慢睁开眸子,看向了元霜。 第618章 我就是他的妻子 在漫长又无声的对视之中。 闹事者却愈演愈烈,一行人要往病房中冲去,保安努力维持着秩序,那些人毕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闹到这个份上自已都觉得难堪。 每张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景南,我们知道寒成出了车祸,我们不过是想见他一面,确保他还活着,否则董事会的烂摊子谁处理?” 这算是在讲理了。 可景南不吃这一套,他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上在为患者的健康着想,“赵伯伯,我知道你心急,可现在寒成吃了药,已经睡了,他还要再养养,这段时间不适合见人。” 景南这里行不通,那人回过头,看向了坐在一旁事不关已的俞淮,“小淮,你让我们来的,你是不是应该表态?” 那些人都不是傻子,不会被当枪使了。 俞淮放下了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抿唇一笑站了起来,“赵叔叔,您也别为难景南了,他就是个医生,他能做什么主,您不如问问她,这位可是寒成的未婚妻。”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矛头对准了一直未发声的元霜。 为了避难,段业林远在异国,连电话都不接,秦和是段寒成的心腹,每天要抵抗的压力很大,他们也没少向秦和发难,可他到底不是段寒成的亲人。 可元霜就不一样了。 “亲人”这两个字,是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的。 果不其然。 话一落。 那些人的矛头就对准了元霜。 “未婚妻?”姓赵的男人重复了一嘴,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上下审视着元霜,像是要确认她的身份。 元霜没有慌乱,更不害怕,她敢走出来,就是做了心里准备的,她莞尔一笑,眸中色彩柔和,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了一步。 当着众人的面,她所要抵御的是莫大的恶意。 目光所及。 那些人像是被放出笼,饿极了的野兽,而她就是被送到嘴边的美味食物。 “我不是段寒成的未婚妻,我就是他的妻子。”元霜这么宣布,无异于将自已推进深渊。 景南瞳孔紧缩,忙喊了一声,“元霜,你别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他的妻子,我知道你们对他有怨气,觉得他没有处理好集团内部,这的确是他的不好。”元霜心脏在身体里涨大了,心跳声堵到了耳朵里。 她不确定自已这么做是对是错,可为了段寒成的安全,她只能孤注一掷这么做,“但现在他刚出了车祸,的确分不出精力来处理工作,只要五天,五天后我会让你们见到他的。” 这个时间是景南都无法估算的。 元霜这么做,无非是在拖延时间,可那些人仿佛也知道这么硬闯是见不到寒成的,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站在元霜身后的俞淮却第一个站了出来,“方小姐,如果五天后我们还是见不到寒成呢?现在集团项目全线暂停,多停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这些是你可以承担的吗?” “我是他的妻子,五天后如果他没有出现,我可以代替他出面。”她淡漠的目光掠过了俞淮,落在了所有人身上,“到时候各位有任何的不满怒火,我全权负责!”— 病房里很黑,但隐约像是有声音。 循着声音看去,才看到了元霜,她靠在段寒成的手臂旁,唇齿模糊,像是在哼什么,是一首歌,可听不清,但昏迷中的段寒成是听得见的。 有她的陪伴。 段寒成的确好了许多。 清醒的时间延长了,也能吃一点东西了。 可要五天内恢复如常还是太难,景南不由地祈祷着,没有进去打扰,默默离开了。 元霜替段寒成活动着手指,他在昏迷中喝不了水,她便拿棉签沾湿了替他滋润干燥的唇,他早上时醒来了一会儿,手指摸着元霜的头发。 她苏醒过来,迎上了段寒成的笑眸。 “你醒了,想吃什么我去拿。” 段寒成没什么胃口的,要不是想让元霜安心,他是吃不下东西的,“你一直这么陪着我,不累吗?” “不累。”谁都没有告诉段寒成五天之约的事情,元霜更不会说,“今天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叫景南来?” “别。” 元霜正要走,手却被段寒成拉住了,“别去,我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不想其他人在。” 好似只要元霜在身边,段寒成的力气就会足一点,他轻轻一扯,便将元霜带到了怀里,他侧过身,埋在她的气味里,身体与心灵都得到了慰藉。 他曾是那样对儿女情长不屑一顾的人,约莫是看到了父亲的多情和周嘉也的滥情,才会对感情漠然。 可有了元霜,有了想跟她一辈子在一起的想法时,他才知道过去幼稚的想法有多滑稽。 “是不舒服吗?”元霜惦记着他的身体,哪怕景南的检查结果是无恙。 “没关系,只是那段日子太累了。” 从为了元霜给周厅的女儿捐骨髓开始,段寒成的身体便在逐渐远离健康二字,前段时间更是在强撑着跟集团股东勾心斗角,斗赢了,又遭遇了车祸。 换作是谁,能坚持活下来都是不易了。 思及此,元霜泪眼婆娑,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蹭着段寒成的耳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办?” 段寒成听到了,却假装听不到,他的意识在逐渐复苏,之前连开口都是虚弱的,现在已经可以做到清醒对话了,这都是元霜的功劳。 伤感过后,段寒成轻弯了弯唇角,“可现在我脸上留了疤,你真的不嫌弃?” 他不过是想打趣一下元霜活络气氛。 可她却离开了段寒成的拥抱,带着眼泪委屈地凝着段寒成,她的眼泪是那样珍贵,落进段寒成心里,让他顿时慌了神,“别哭,我开玩笑的。” 可元霜不是玩笑,她弯下腰,唇隔着薄薄的纱布落在了段寒成下巴的伤疤上,温度很浅,却像是一道无形的暖流,冲撞进了他心里。 元霜的眼泪掉在了他的脸上,她又直起身子,带着哭腔问:“你见过我的疤痕,我也见过你的,同样的,你不嫌弃我,我又怎么会嫌弃你?” 第619章 反倒要感激我 五天之约已经过了三天,俞淮猜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段寒成早已经死了,死在车祸里。 景南跟江誉那帮人,都在想办法拖延时间。 亦或者说。 段寒成成了植物人之类。 不管是哪种,对俞氏都是好消息。 段寒成没了,俞父身为最大股东,理所当然坐上执行董事的位置,段业林远在异国,早已不插手国内的纷扰。 对俞淮的表现,俞父很是满意。 “早知道就早点让你回来了,我是老了,才会被寒成给糊弄了。”俞父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惋惜,他就是对自已太过自信,才会中了段寒成的套。 可俞淮却从不这么想,这个坏人让俞家当了,就算段寒成真的倒了,段氏那些人真的会让一个外姓人独揽大权么,这都是未知数。 他暂时不想提,太阳穴跟着疼了起来,目光迷蒙地看向父亲,“思思呢,怎么样了?” “你别管她,整天闹着要出去找那个江誉,也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么死心塌地。”俞父提起俞思,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不争气的女儿。 可俞淮跟她感情好,也是真的疼惜这个妹妹,“她年纪小,重感情是正常的,我去看看她。” 起身迈步上楼,拿着俞父给的钥匙开了门,里面门窗都被从外锁起来了,这无异于是对待犯人的方式,听到有人进来,俞思也只当是来送饭菜的保姆。 只略微抬了下眼皮,又合了下去。 直到俞淮走到面前了,她才睁开眸子,有些惫懒和无力地将头撇到了一边,“我不想吃,你拿出去吧。” “吃什么?” 俞淮知道被关起来的滋味不好受,曾经他也遭受过俞思所遭受的,所以才会更加心疼,毕竟自已这个妹妹,可是从小没吃过苦的人,“怎么,闹绝食,不吃东西?” 听到了是俞淮的声音,俞思眼眸睁得大了些,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地上前抓住了他,“哥,你跟爸爸求求情,让我出去好不好?还有江誉,他怎么样了?” “你好好吃饭,别再提这个名字,不用我求情,爸爸都会让你出去的。” 可她怎么做得到,元霜的位置是她从江誉那里骗出来的,他知道后一定恨透了她,她怎么可能不想着他,“那他怎么样了,你那天对他做什么了?他有没有事,你答应过我不伤害方姐姐的。” “我是没有伤害她,她反倒要感激我,要不我,她现在怎么可能跟寒成在一起呢?” 这些也都是实话。 要不是他,元霜现在还关在春朝路的房子里一步都出不来。 至于江誉。 俞淮是不想提这个人的,他还没被人这么耍过,江誉是头一个。 知道元霜没事,俞思松了口气,可她更在意的还是江誉,“那他呢,到底有没有事?” “思思,你是这个家的人,不该一直关心一个外人,这样不仅会让爸爸寒心,我也一样会难过。”俞淮像是痛心疾首,表情复杂晦涩,他拿开了俞思拽着自已衣摆的手,“爸爸说得对,你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俞思被推倒在地,她伏在地上,像是不死心似的看着俞淮的背影,泫然欲泣道:“哥哥,你当年被父亲关起来,是我偷了钥匙把你放出去,你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父亲的冷血多疑贪婪,你都继承了。”— 约莫是元霜的陪伴起了效果,段寒成的状况一天好过一天。 元霜缠着他可以跟他说几个小时的话,他清醒的时间逐渐多过了昏迷,景南拿着配好的药过来,亲眼看着段寒成吃下,像是有什么话想说,最后换成了一个笑。 “最近有空都可以下去走走,有利于恢复。” 毕竟后天期限就要到了。 段寒成的状态是好了不少,可要到清醒的参加董事会还是难以做到的。 他像是记起了车祸时发生的事情,吃下了药,故意支走了元霜,留下景南一人在病房里,“当时开车撞过来的人我看到样子了,是赵霈身边的助理。” 思绪一直很困散,车祸也伤到了头。 能想起这个关键信息就已经很不易。 “你实在不该留在这里的。”景南不由感叹,“再者说了,原本答应好的事情在会上反悔,俞家会那个样子也是正常的。” 这在外人看来,是段寒成当了小人。 可只有段寒成跟江誉知道,是俞家不仁不义,他扯了扯唇,“我是打算将太爷爷一手建立起来的集团交给俞叔的,我以为他是信任得过的人,可会前又临时得知他早跟那些人里应外合,准备买了集团,扩大他自已的家族企业。” 哪怕做了执行董事又怎么样,段氏还是姓段。 哪天段业林回来了,还是要让位。 有了这样的念头,俞父才会不惜巨大的损失也要让集团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可他却算错了,段寒成也是个多疑的人。 “难怪那些人突然都倒向了俞家,原来是早就里应外合了?”景南生在一个没有太多勾心斗角的地方,生来便是为了治病救人,哪里会知道一点利益就可以令人面目全非。 段寒成靠在床头,面上的憔悴一点点褪去了,他知道自已已经昏迷够久了,就算元霜跟景南都没有刻意提起,他也猜得到外面一定乱套了。 “我身体是不是好多了,最近可以出院了?” “以你的身体,再休息一年半载也不为过。”景南除了感到愤慨,另一方面更是无奈,“为什么不让段伯父回来,他一定能镇得住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段寒成缓慢摇头,伤感之余有失望,“父亲早就想让我过去了,他不在乎太爷爷的基业,甚至更希望我早点退出,所以不会插手。” 太重感情,太念旧。 忘不了太爷爷的疼爱和栽培,段寒成才会放不开手。 “对了。”这些天段寒成清醒时给秦和打过电话,唯独给江誉打时却怎么都没人接,秦和那里也没他的消息,“江誉呢?他不是偶尔会来医院,怎么这么多天也没见到他。” 景南原本就是要说这件事的,他深深凝望着段寒成的眼睛,表情和神色都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预料到是出了事,“到底怎么了?” “江誉失踪了。”景南手埋在口袋中,不敢去看段寒成,“失踪好几天了,我一直想跟你说,可你的状况不好……” 第620章 不会再被苦肉计骗了 秦和将仅有的人手派了出去,也报了警,可警察追踪到了江誉的车子进了没有监控的区域便消失不见了。 当时跟在车后的是俞淮。 警察去过几次,他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不过是路过而已。 失踪的天数多了,未免要引起重视。 俞淮不想摊上麻烦,打算再过两天就放江誉走,省的他帮到段寒成什么。 可他忘了俞思。 俞思不是个会心甘情愿被关起来的人,这么多天俞父还不开门,她只好用自已的方式逃了出去。 打碎窗子出去时,外面下了雨,俞思膝盖被碎玻璃划破,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忍着腿上的疼,走到后门处,便听见了雨中男人交谈的声音。 “明天是最后一天,后天就可以把他放了。” 是俞淮在吩咐下属,“别让他死了,否则对我们没好处,我现在麻烦事很多,别给我找事。” 不光是警察在跟着,就连周嘉也也在给他使绊子。 他常年在国外,生意也都在那里,本就脱不开身,周嘉也还派人去抢了他的项目,弄得他必须两头兼顾。 下属拿走钥匙点了点头,“明白。” 俞淮撑着伞走了进来,俞思忙躲到了树后,等俞淮走了才跑出去,打到车在雨幕中指向了前方的车子,“跟着他,别被发现。” 看到了她腿上的伤,司机神色异常了下,“小姐,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我没事你跟着前面的车。” 俞思虽然是千金小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从口袋里将钱拿出来,“我有钱,你放心好了,快跟上去。” 见到了钱他才放心。 雨势变大了,车子一路跟着,直到跟到了偏僻的郊区,前方的路很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像是看出了什么,“糟了,被发现了。” 车上的人就要下来了。 俞思将自已所有的钱给了司机,“这些都给您,要是他问起来您就说您走错路了。” 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 俞思率先打开门跑了出去,趁着对方还没察觉之前下了车,好在天色昏暗,这里又没什么人,附近的灯大多是坏的,这种环境下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俞思猜想江誉就在前面的房子里。 趁着车子停住,车上的人下了车,她绕了过去,等在门口,好在司机很快敷衍过去,调转车头离开了,那人走近开了门,正要进去时俞思弄出了动静。 俞淮身边的人都是多疑的。 听到声音,没有思考便走了过来,趁着个机会,俞思捂着膝盖上的伤跑了进去,血滴在了地上,好在地板颜色很深,不仔细去看根本是看不见的。 找了角落躲了起来。 亲眼看着那人去了地下室,没过一会儿便走了出来,约莫是再过一天就要放人了,他看管的没有严,走的时候连地下室的门都没有关。 俞思打开门踩着楼梯走了下去,在一堆杂物和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了江誉,他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无法行动,更别说逃脱,下巴还有伤,听到有人走来,神色立刻变得警觉。 在俞思的印象中,江誉一直是一丝不苟的,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看到是俞思。 他是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更不会料到,她是来救自已的。 毕竟要不是她,俞淮不会知道元霜在哪里,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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