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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大唐:开局错认皇后当岳母 > 第18章

第18章

其推开,哪怕是扯到了身上的伤也浑然不在意。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阻止,这个女人真的会让他变成残废。 女人摔倒在地上,许明文没有控制力道,以至于她倒在地上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她托着自己擦破手掌的手,神情阴郁的看向,强撑在床上不肯倒tຊ下去的许明文,然后扶着凳子站了起来。 “啪。” 清脆的声响自室内响起,眉峰上挑少了温婉多了凌厉之气。 手掌传来轻微的痛感,女子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通红的手心,不敢置信的看着许明文脸上的掌印。 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长睫不安的颤动着,显得有些无助可怜,她朝着许明文伸出手去却又停顿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前进,“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声音带着几许涩意,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我没有想动手的,你、不要怪我。” 手放在床沿上,分明伸手就可以握住许明文的手,可是她却没有再动分毫,“我只是、”她哽咽着解释:“我太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 从前许明文拒绝自己就算了,可是现如今,肯来救他的只有自己可是许明文还这样冷待她,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许明文脸色极差,本就因为受伤惨白的脸色因为被女子这样气,甚至是羞辱,脸色阴沉如水,越发的难看。 若不是他死死的抑制着怒火指不定就要掐死床边的这女子。 并非是不舍,而是如女子所说,愿意救他的只有她,杀死了她他可就真的…… —— 临安城墙上望向夜空好像格外的空旷,连星子都比别处的明亮耀眼些。她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篝火的火星子随着风不断的飞扬直至泯灭于空中。 所有的浮躁于这一刻全都沉淀下来,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是自由的,无畏的。她只是她自己,而非别人的附属品。 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她的心就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可是有一样无疑是明确的,她想要离开长宁。 空气里传来长剑相激撞的嗡鸣声,她被吸引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营地篝火旁围观了许多人,但是因为她站得高以至于看的清楚,并没有被那些人所遮挡。 是长宁。 她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人的身影是长宁。 长宁握剑之时有种浑然天成的肃杀感,清冷的眉眼尽是暗露的锋芒。剑身轻轻颤动,总给人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好像下一刻便会折断似的,可是无一不是化险为夷,仍然完好。 银光乍现,长剑嗡鸣,甚至是能看到相互激撞而擦出的火花。 她能看到长宁的对手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似乎有些不敌长宁。 长宁年纪小,可能力气不如男子,可是她也是从小开始习武的,剑术的运用自然是不差的,那种灵活的宛如与剑一体的巧劲儿也不是短时间能练就成的。 长剑几乎就是长宁的一部分。 没有任何的悬念,长宁赢了。 握剑的手有些发麻,虎口被震的通红一片,可是长宁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握剑的手从未松懈。 长剑抵在对方的铠甲之上,剑下是他的心口。 胜负已出。 在众人的喝彩中长宁的余光在寻觅着什么,可是始终都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如果不是知道到了夜间临安城紧闭根本出不去,她都要以为美人是撇下自己跑了,纵使知道楚楚不会离开,可是她还是会因为没有看到楚楚而紧张,不安,直到…… 看到站在城墙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城墙上的人冲着自己招手,长宁缓缓勾唇,露出浅淡的笑来。 旁边的将领露出隐晦的诧异,而后垂眸。 第80章 怀孕?长孙询 长宁有些忙,即使是临近深夜也没有回来的迹象。楚楚拢着被衾想着长宁应该不会回来,毕竟她今天见的人也挺多的。 营帐之中。 长宁居于首座,手边放置着小瓷瓶,旁边站着一位将领,他的年纪并不大,唇红齿白,不太像军中的人。 视线落在瓷瓶之上,长宁握住,然后看向那人:“可靠吗?”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这种东西也不是用来干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后果自然是……霸道些。 长宁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后遗症,也没有说话,将东西放好。 “你记住,到时候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他就好。”长宁还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长孙询,是这一辈长孙家的关键,要想长久的牵制长孙家除非让下一任长孙家的当家人是她的人。 而北疆的蛊毒之术,鲜少为外人所传更别说破解。 易容会有纰漏,可是如果是蛊毒之术改变容貌那么风险就要小很多。 至于那霸道的后遗症,不在长宁考虑范围之内。 —— 北苑是十五年末,以壅王为首出兵攻打羌国,历时大半载攻克羌国国都。 羌国自此便是隶属于北苑的范围之内。 寒风萧瑟,雪粒被风吹打在帐篷外,声音尤为刺耳。 他的脸上血迹未曾清理,抱着盔甲站在那里,目视着上首的长宁郡主。 “长孙询,你可愿镇守羌宁六郡。” 羌宁便是羌国划分为北苑之后的新名字。 羌国之前一直和草原有联络还派遣了公主和亲,虽然已在北苑的干涉下不了了之,可是羌国的那些人是不会死心的。(亡国公主×草原小狼崽,之后会出) 死灰复燃,在长宁这里根本不存在。 所以长宁要派遣军队驻守在羌宁六郡,若有犯乱者皆死。 他以为长宁郡主是为了分散长孙家的兵权而来,自己会死在战场上,又或者是战场失利,给长宁郡主足够的理由来整治长孙家。 可是唯独没有想过会被委以重任。 不免有些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臣愿意。”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功勋,更何况长孙询本身就是武将出身。 长宁缓缓勾唇。 长孙询因为长宁的重任放下心来,让身边的亲卫带着密信回了长孙家驻守的边塞,事情的变故便是出现在了当晚。 一杯酒下肚,长孙询本能的就察觉到了不对,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手上的肌肤开始皲裂露出血红色的肉。 惊恐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长宁郡主身上,她仍然是端坐在那里,甚至是神情都未曾变过。 “为……”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着,疼痛致使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拿你的死保全你整个长孙家,很划算不是吗?”长宁一向是捏着人的软肋不撒手。 自然是知道长孙询最为在乎的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血人不再挣扎,甚至是连眼睛都不愿意再睁开,随着长宁声音落下,便一头栽倒了下去。 而不远处的一个血红色的掌印出现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不断的往下淌着血红,几乎是染红了他所在的地方。 不断的在地上打滚,就算是撞在了东西上也没有停顿反而更加用力的击撞着,直到半刻钟之后才稍微缓慢下来。 被血水所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精致好看的绣鞋,“长孙大人醉了,本宫扶你起身。” 长孙询从长宁郡主的营帐中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衫都换过,甚至是身上还弥漫着水汽,不知道是不是亲卫的错觉,他恍惚觉得长孙将军的肌肤好像更好了些,嫩的像是煮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 “将军,您怎么……” 长孙询的视线随之飘了过来,让他将剩下的话淹没在了喉咙间,说不出来。 “郡主想要收兵权,牵制长孙家。” 亲卫并不意外长宁郡主会这般,毕竟这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然后呢?亲卫有所不解。 可是长孙将军却没有再说话。 直到后来听闻长宁郡主有了身孕,他偶然间回想起来当初边关之时将军曾进入过郡主的营帐,甚至是出来之后换了衣衫。 取代长孙家的最好的方法便是成为长孙家的话语人。 长宁郡主这一胎无论男女,都会被送往军中,接手长孙家的。 这是所有人都能预料到的事情。 —— 北苑,玉京。 北苑皇看着坐在对面的长宁,“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他以为长宁打消了之前联姻的念头,可是谁知道长宁依旧是换汤不换药。 “并不。”长宁否认,“只是给长孙家的骗局而已。” “那孩子呢?”北苑皇不解。 长宁歪了歪头:“孩子不是多的是吗?” 北苑皇恍然大悟所以长宁根本没有怀孕,从始至终都是她布的局而已。 取代长孙家的局。 “女子还是要爱惜清誉。”北苑皇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因着长宁传出去怀孕的消息,已经有人上书请命为长宁和长孙询赐婚。 甚至是长孙家的人也在试探他的口风。 “长宁并不在乎这些。”只要美人不曾误会就好。 要知道当时为了不让美人误会,她可是当着美人的面杀的人。 虽然后来美人被她吓着了不肯让她近身。 但是总归是没有误会她与长孙询有什么。 “……” “舅父觉得孩子从宫中出来的如何?宗亲总归是不太可靠。” 北苑皇表示tຊ拒绝,他后宫里已经有许久没有新生儿降生,他不可能为了外甥女的计策而去做出牺牲的。 “不如何。孩子若是成器就算不是出自赵家也会为赵家着想,若是不成器就算是从宫里出来的照样无用。” 长宁了然的点点头,“舅父说的是。”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一心向着赵家的长孙氏,是不是真的是赵家血脉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 北苑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朝堂之上在催着立太子了。” 长宁在外一年多,刚回来没多久消息还不断灵通,以至于不知道这件事情。 “舅母身边的二皇子如何?” “对皇后极为孝顺。”北苑皇停顿了一下,“会咬人的狗可不爱叫唤。” 丝毫没有觉得用这样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儿子又隐晦的骂了自己有什么不妥当。 “无关乎是害怕外戚干政,那就让外戚消失就好。”剪掉未来太子的羽翼,才不至于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第81章 还是不愿意嫁给我 不论是北苑皇还是长宁担心的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无外乎是害怕二皇子日后会薄待了付皇后。 日久见人心这句话在任何地方都适用,唯独皇宫除外。 “太子关乎国祚,不可反复废立。”北苑皇点出至关重要的一点,也是他犹豫不决的一点。 可是长宁丝毫不以为意,“北苑不能有废太子,可是如果有一位为民生大计而崩逝的太子相信天下诸人皆会欣慰的。” 好像在北苑皇面前说话,长宁从来都没有顾忌,哪怕她说的这个人的生死是她舅父的亲生儿子。 北苑皇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而缓缓勾唇,他的犹豫不决并非真的优柔寡断,而是在等待着他所教养出来的外甥女的驳斥。 还好,情爱并没有改变他所教养出来的外甥女。 “那么就看咱们这位未来的北苑太子能不能坐的稳了。”只要他不生出旁的心思,那么就不会‘死’。 说到这个,北苑皇想起来长宁的年岁,“你已经及笄,该大办册封了。” 册封什么,必然是册封为公主。 毕竟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长宁一出生就是郡主,及笄便会册封为长公主。 她坐在那儿挑眉,“舅父和舅母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只是通知长宁吗?” “那你待会去试试吉福。”北苑皇没有丝毫点破的尴尬道。 两人的话题转变的尤为快,但是彼此都能很快的反应过来。 “舅父可知北苑皇后崩逝的消息。”距离长宁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只是那个时候她不在玉京而已。 北苑皇当然知道,还知道其中有长宁的手笔在。 “才过了三年多而已,出手太频繁了。” 要知道先皇李祁的贺皇后才死没多久,新皇的皇后就又死了。 长宁无所谓的耸肩,“那就等太子成人再说。”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东陵迟早的事情而已,她的胃口暂时被羌国喂饱了,所以可以缓缓。 此时时节稍暖快要到夏天但是还没有真正热起来的时候。临台水榭中女子倚靠在靠窗的桌前,风一拂过带来池水的清凉之意席卷走了身上的热气。 楚楚只觉得身后一重,背后的热意不断地削减了刚才微风吹来的凉意,有些不适的蹙眉。 正欲要挣扎便觉得身后的人将她抱紧,耳畔的热意不断地吹拂在她的脖颈,有些痒。 “琼华?” 这是长宁的字,好长一段时间之前长宁让自己唤她的字,若是不唤长宁还会生气。 “等我册封之后我们便成婚好不好。”册封便是说明她正式及笄成年。 虽然她已经成年但是因为当时在边关正是要紧的关头也顾不上这些。 可是现在闲下来的这些礼制是必不可少的,及笄之后可就不只是参政这么简单了,看舅父的意思官盐也有意交付给她。 她手中握的权柄越大便越会被太子所忌惮,舅父正值壮年,可是已经在开始为她安排后路。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有些触动,她从小就在舅父、舅母身边长大。 舅父,舅母之于她而言便是她的父母。 次数提的多了楚楚也就不意外了,长宁好像格外执着于成婚这件事情。 不止一次的提出过要成婚,要明媒正娶。 甚至是…… 想到不久之前见到的中年夫妇。 “夫主。” 长宁的下颌放置在她的肩头看向女子的侧颜,等待着女子说话。 “我不想成为别人。”她的声音很低很轻,有些虚无缥缈,让长宁感觉美人好像离自己很遥远,可是,美人分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怀中。 郑姠已经死了她现在是‘楚楚’可是她不想再由‘楚楚’转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好像她是谁都可以却唯独不可以是她自己。 长宁抿唇不言沉默了一会儿道:“美人没有成为别人,你仍然是你自己,是我所爱。” 楚楚回过身两人面对着面,能够清楚的看到彼此脸上的神色,“你知道我的意思的,长宁。” 她再度叫着自己长宁,可是长宁的脸色却难看至极,她从来不愿意唤她的字,不愿意叫她‘琼华’不肯这样亲昵的呼唤着自己。 就好像在极力的否认着她们所有的一切,告诉长宁她不在乎她,不爱她,所以不肯再僭越一步。 长宁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过,那口气憋闷在心中升腾不断的烧灼着,直至浑身滚烫好像能在下一刻点燃般。 她终于问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那个她一直自欺欺人的问题,“你究竟是不愿意换一种身份,还是不愿意嫁给我。” 所有的一切她都筹谋好了,只要楚楚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她甚至是可以跨越万千来奔赴至楚楚身侧。 楚楚总是说自己身份低微,德不配位,可是说的次数多了不禁让长宁怀疑。 是不是在楚楚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和自己长相厮守;是不是没有想过她们会在一起很久;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后会属于别人,或是很多人,却独独不会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这究竟是她认的太清还是因为自始至终她都不在乎。 或许在最初她可以忽略这个问题,觉得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很好。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的沉湎无法自拔。这个问题始终都是困扰着长宁,就像是一根刺。 越是在乎便越觉得如鲠在喉。 楚楚的身后是桌子,她的后腰抵靠在桌子上,就这么平静地凝视着长宁,看着长宁微微发红的眼眸,有些错愕。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宁红了眼睛。 可是她的漠然与之长宁的失态,让长宁越发的气愤,不满,也就更加的坚定她或许真的不在意自己。 哪怕是真的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的面对的那一刻,她还是做不到毫无情绪波澜。 微凉的指腹落在她的眼尾,就如同之前很多次美人哭泣时那样,美人轻轻地按压着她的眼尾。 凉凉的,酥酥痒痒的,可是这些都难以掩盖她心中的酸涩,如同细小的风在慢慢的酝酿,终会爆发成飓风。 第82章 郑姠就是他杀的 “长宁,你为什么哭。” 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穿过皮肉的疼痛在刺激着她的神经,胸口不断的起伏着,死死的咬紧着牙关,仍然是在忍耐着。 “我没哭。” 眼睛只是有些酸涩不受控制而已,可是她没有哭,因为眼泪没有落下。 她的声音有些哑,带着细微的哭腔。 很难想象到长宁这样要强的人会因为简单的几句言语而红了眼睛,甚至是情绪起伏不定。 “我没有不想嫁给你。”楚楚默了半晌道,“我可以只是楚楚吗?” 而不是其它人,她不是官家小姐,也做不好贵女。 麻雀就是麻雀,再像凤凰也是麻雀,做不了凤凰。 骨子里的卑微变成了碎末末糊在她的灵魂上抹消不去的。 “好”长宁凝视着楚楚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她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看不清她的美人了。 她执起女子的手,然后垂首,清浅湿濡的吻落在楚楚的手背上,令她的心为之颤动。 “我会保护你。” 人言可畏,对于长宁来说只是词汇,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美人性情软绵,她并不觉得美人会做到无视他人的话语。 * 在长宁册封前的前天。 “真的不随我入宫吗?”长宁有些不放心的握住楚楚的手。 “等册封的那天再去也是一样的,按照规矩来。” 美人眼眸含笑,让长宁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楚楚站在那里目送着长宁上马,北苑皇宫就好像是长宁的家,长宁无论怎样都是被允许的。 哪怕是骑马入内,也无任何人敢去置喙。 在开年之后长宁手中的权柄越发的大了,甚至是超过了前朝的王爷。 这还是北苑开国以来第一位拥有实权,能够直接参政的女眷。 不是没有大臣反对,可是tຊ当今陛下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动的。 那些谏言的臣子,要么被罢免,要么就被端了老窝,这样一来谁敢说半分不是。 直到再也看不见长宁的身影,楚楚才回到马车里。 长宁册封是很重要的事情,想着几月前就定制的东西,现在去拿应该是刚刚好的。 故而又去了珠宝斋。 那个曾经她去过的地方。 —— 她是被人用水泼醒的,水被吸进鼻腔难受的厉害,不住地咳嗽着。视线有些迷离地环顾着四周,却发现自己在一间极其陌生屋舍内。 面前站着的人她很熟悉。 是她的三妹妹郑娴。 只是看着面目可憎,白瞎了一张好脸,郑娴的眉宇间带着倨傲与讥讽之意,“没想到吧,你还能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绑缚着手腕的绳索极紧,她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粗粝的麻绳在她手腕上摩挲出细密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是泛着血丝。 “我和你好像并无仇怨。” 好像自从许明文得到报应之后,她就越发的枯燥,心如止水起来,以至于有时候一度怀疑自己为何而存在。 “怎么没有仇怨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郑娴声音陡然拔高,尤为刺耳,“都是你!” 郑娴双手捉着她的肩膀,尖利的指甲落在夏日轻薄的衣衫上,她能感觉到被郑娴掐着的地方刺疼,或许已经红肿。 “如果不是你,元郎怎么会……”她的眼睛泛着红意,滚烫的泪水从中滑落下来。 元郎,许明文的字。 楚楚很是震惊,她一直都知道许明文的皮相很好。为人也很受女孩子喜欢,可是她没有想到郑娴居然对还是自己姐夫的许明文存了心思。 又或者说她气愤地是许明文居然还勾搭她妹妹 。 “许明文绝非善类,你不要被她骗了……”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郑娴恼羞成怒的抬起手。 “啪。” 她的脸颊疼的她几乎麻木,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被人打过了。以至于她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依旧是那个郑姠。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介低贱的妓子,也敢口出妄言!” 如果不是她,她的元郎怎么会被流放。想到这里她就想到了在元郎身陷囹圄之时,郑家袖手旁观,还将她关起来。 “郑姠就是他杀的!”再也人受不住的她撕心裂肺的喊出这么一句话。 而郑娴呆愣住了,她的手还高高的扬起,可是眼睛珠子却瞪的大大的,因为生气脸上泛着薄红,梗着脖子。 而此刻的郑娴也不复之前的张扬,狂暴,瞬间萎靡了下来,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她的眼睛中寂静无声犹如一滩等待着干涸的死水,毫无波澜。 “你错了。”郑娴此刻平静的根本不像是个正常人,她无比冷漠的反驳着楚楚的话。 楚楚以为郑娴被许明文迷了心智,还要继续为许明文说话。 可是却不然。 “她们不是被夫家杀死的。”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触动,其中满是痛色,“她们是被自己的‘亲人’害死的,被推入火坑,眼睁睁的……” 她望着自己白净的双手犹如在上面看到了烈焰以及被火焰所焚烧的血肉,“看着她们去死。我也会死,可是,我凭什么任由他们摆布!” “是你!”她的神情再一次狠厉起来,“是你断了我的生路!如果嫁给他我还有活路的……” 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眉头微蹙,神情悲切而痛苦:“那些高门大户那里是我们能肖想的,长宁、公主哪里是我们能攀附的。”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都极度的在渴求着自己所遥不可及的。” 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面颊,泣不成声,“所以就要牺牲我们吗?我们之于他们来说是什么啊?!” 像是在质问楚楚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二姐姐说我小时候是在地里生的,我不记得了。”提及此事的时候郑娴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显的笑来,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怀念,“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们还在老家应该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吧?” 她的眼睛里满是希翼地望着呆愣的楚楚。 其实她并不需要答案,因为她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她却又迫切的希望能有人与自己产生共鸣赞同她。 第83章 那么许家呢? 这个问题楚楚无法给予她答案。 如果她们还在老家可能会过得很辛苦,活的很累。每天就像是牲口一样不得停歇,可是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去构陷人命。 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钱财,地地道道的农户要经历几代才能养出一位‘寒门贵子’。 事情总是相对的,有好有坏。 她想让郑娴离开,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这样也不对。 郑娴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手不提肩不能扛,出门外在全然恶意。就算是离开了郑家她又能怎么样? 女子立世太难了。 尽显苛责。 她还在那里哽咽着,脸上被泪水泅湿。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平复,将面上的泪痕擦拭而去,眼中依旧是厉色,显得有些刻薄,凶狠。 “你说大姐姐是被许明文杀的,你怎么知道?”郑娴根本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她只觉得楚楚是为了活命而信口雌黄。 “不仅许明文知道,郑家也知道。”她以为自己不在乎了的,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以为她对郑家的感情已经淡化掉了。 就算是再次提及也不会伤心,难过,可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痛,像是被不知名的手紧紧的攥住,尖利的指甲穿透她的心脏疼的她无法呼吸。 “许明文和郑家结亲只是因为郑家是郡主本家。郑家是图谋许家的钱财,许明文发现郑姠无用,自然就……”她停顿了片刻,自己诉说着自己的死,她无法平静。 郑娴有些不敢置信的往后退却着,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她一直都知道他们没那么在乎她们的,可是她想着,至少他们也是期盼着她们好的。 二姐姐的死可能只是个意外。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自己,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但是他们并不在意。 他们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他们自己。 她忽然觉得那个家很可怕,那里哪里能被称之为‘家’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地狱。 用着亲情,家人的谎言来欺骗着她们,拿她们能给予的所有一切去换取对他们最有利的事物。 “骗子。” 郑娴双手死死的扼住楚楚的脖颈,十足十的像是个疯子,“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肯定是在骗我。” 其实她已经选择了相信楚楚的话,因为这的确是郑家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可是她不愿意去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可以接受他们没那么爱她们,甚至是对她们忽视,冷漠。 可是无法去想,其实他们将她们视作杂草,筹码。 但是,他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不是血浓于水吗? 喉咙的骨骼被捏的生疼,因为疼痛致使她的嗓子刺痛,眼眶也染了酸涩的泪意。 喘不上气来的她忍不住的想要喘息,咳嗽,可是因为被郑娴的手死死的扼住,以至于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使不上力气,瞳孔不断的在涣散。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剩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可是光是这样想着,又觉得心口有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扼住脖颈的手骤然松懈,郑娴跌坐在地上,形如枯槁,没有了生机。 她比之自己更为迷惘,无措。 楚楚弓着身子蜷缩着不断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般,太过剧烈以至于眼泪不断的往外滑落。 她的余光里看着郑娴跌跌撞撞的出门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视线被泪水所模糊到看不清人影。 在郑娴走后不知道多久,她听到开门声再度传来。 走路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她的视线落在了那破旧的衣衫上缓缓上移。 看到那人的一刻,瞳孔骤缩,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许明文拖着残腿,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让我看看,这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人也是不修边幅的,看起来比之一年多前见到时苍老了许多。 明明才到二十,可是看起来更像是三四岁的人。 身形微微颓丧,衣衫褴褛,脸上的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长出了青黑色的茬看起来沧桑极了。 看着露出害怕的神色地女子,许明文笑了,眼中冰凉一片,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你害怕,是因为知道当初陷害我是错的吗?” “害怕?”楚楚冷笑着,“我为什么会害怕你?” 似乎是听到了很可笑的事情,“我只是惊讶你为什么还活着。” 不知道哪句话挑动了许明文的神经,他的脸色阴鸷,眸光暗沉。 一把抓住楚楚的乌发,将其拖拽着,因为郑娴的扼喉还没有缓过来的楚楚,感觉到头皮与头骨几乎是要分离的痛楚,面目tຊ狰狞。 许明文拖着她到墙壁前,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颅来,“我会活多久我不知道,但是你会死的很难看。” “咚” 楚楚只觉得头晕目眩,额头几乎是已经麻木掉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觉得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许明文!你杀了我长宁不会放过你的!” 她想过自己会死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许明文的手里。 对于许明文的害怕就像是刻人骨子里,只要看到他就会生出惧怕之意。 她以为自己毫不在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许明文就会想起之前的死,害怕就会如同黑暗中扑面而来的潮水将她淹没。 “哦。”许明文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而后嗤笑,“可惜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这样的威胁根本不在乎。” 说着又是手上用力,将楚楚的头撞向墙壁,好像要这样活活的撞死她一般。 额头有什么温热缓慢的滑落,眼皮黏腻且湿濡,甚至是还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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