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第四八二章：新年快乐（十二更） 路过疗养院时，看见宋北雄拄着拐杖，穿着一件脏脏的军大衣，抖抖索索的站在疗养院门口。 秦小雨只是看了宋北雄几眼，心里却觉得她这幅模样是真活该啊。 宋北雄借着疗养院门口的灯光，见是罗家一大家，心里还有些企盼的伸头往后看。 等罗菲一家从他身边走过，浑浊的眼睛一下更加暗淡了很多，宋修言今年过年竟然没有回来，以前就算不回来，也会给他打个电话的，今年不但连电话没打，连他寄去的信和电报都退了回来。 心里突然莫名的酸楚，看着罗家人都上了山顶，才收回视线，孤单单的走回疗养院，他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部队每个连队的烟花同时绽放，虽然构不上特别的震撼，但是却也有别样的美丽，特别是在这么一个新年夜里，让人看到了希望和未来。 家属院有很多人三三两两的上山看烟花，顺便也算是大年初一的登高望远了。 从山上下来，已经过了十二点，算是大年初一了。 罗森笑着教贝贝给大家磕头拜年，他理直气壮的在一边收着红包。 一圈下来收入也不少。 秦小雨还给辰辰也包了大红包。 一家人互拜了新年，夏虹见时间还早催大家也别守岁了，都上楼歇会儿，等天亮了好去拜年。 罗湛拉着秦小雨上楼。 一进卧室，秦小雨就搂着罗湛的腰，笑着说：“老公新年快乐！” 在这个时代叫老公，还有着那么一点怪异。 罗湛愣了下，笑着亲了下秦小雨的唇瓣：“媳妇儿新年快乐！” 秦小雨伸手勾住罗湛的脖子，让他弯腰低下头，踮脚尖吻上他的唇，小声的说：“新年礼物是我，你拆开我啊。” 罗湛愣了一下，脱了秦小雨的运动服外套，里面时间紧身毛衣，把毛衣也脱了，人顿时不淡定起来。 这丫头竟然里面就真空穿了见吊带睡衣，胸脯鼓鼓的挺立着…… 秦小雨又拉着罗湛的手去脱她的裤子。 跟罗湛想的一样，这丫头下面也是真空的，睡衣的裙摆短短的，堪堪盖住秦小雨浑圆的小屁股，里面风景沟壑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勾人。 罗湛低头使劲咬了口那团浑圆，哑着声音问：“这都是从哪儿学的？” 秦小雨红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喜欢吗？喜欢不喜欢？” 罗湛又去咬了一口：“很喜欢……”说着起身吻上她的唇。 秦小雨紧紧攀住罗湛的肩膀，心里庆幸晚上临出门时，偷偷跑上楼来换上的衣服，看着罗湛失控的模样，心里甜滋滋的。 在罗湛进入秦小雨身体的那一刻，窗外有烟花炸开，远处还有零星的鞭炮声。 秦小雨紧紧搂着罗湛的脖子，心里默默的许愿：新年了，希望果果赶紧来吧。 一夜贪欢，秦小雨初一一大早实在睁不开眼睛。 扳手指算算，两人睡的还没有一个小时，想想还要去四合院给秦落勋拜年，咬牙爬了起来。 罗丹已经在楼梯口大喊吃饺子了。 秦小雨揉着酸胀的腰，不满的嘟囔：“为什么我没用力还这么累？你使了一晚上劲还这么精神？这不科学啊。” 罗湛笑着给秦小雨揉了揉腰，又亲了亲她的唇瓣说道：“谢谢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以后能经常收到。” 秦小雨白他一眼：“想的美。” “要不你再睡会儿？爸昨晚在单位值班，这么早应该还没回去呢，咱们晚点去也没有关系。”罗湛看着秦小雨眼下的暗影，心疼的说道。 秦小雨嘟着嘴说：“你昨晚那个新姿势从哪儿学的？” 罗湛笑着说道：“这都是你那个录像带上的。” 秦小雨瞪圆眼睛：“你跑去跟钟毅要了？” “不是，他找到我学校了，说是他拿着录像带跟家里一起看，结果一放出来就是没穿衣服的人，气的钟毅他爹用擀面杖追着他打，所以他找我，让我一定要找地方陪他看完。” 秦小雨听了哭笑不得：“钟毅和你，你们两个男人看这种片儿？万一冲动了咋整？” 罗湛使劲把秦小雨压在身下，使劲咬了两口说道：“怎么会冲动？我就对你一个人冲动。” “你是不是被换人了？”秦小雨笑着使劲揉搓着罗湛的脸。 罗丹站在门口不耐烦的喊道：“大哥，小大嫂，饺子都坨了，你俩衣服穿完没有？” 秦小雨无奈的翻眼：“这个小四，越来越嘴毒了。” 罗湛扽平秦小雨身上的衣服，轻手轻脚过去开门。 猛的一拉门，贴在门上的罗丹猝不及防，一下蹿了进来，晃了几下才站稳，看着笑倒在床上的秦小雨说道：“小大嫂，你太不厚道了，我一早就起来煮饺子喊你吃饭，容易吗？” 罗湛看了眼罗丹，径直去卫生间洗漱。 罗丹不坏好意的笑着看着秦小雨：“新年第一炮开炮了吗？” 秦小雨张嘴瞪着罗丹：“小四，你都学的什么啊？” “部队什么荤段子没有，你还想听不？我再给你来点？”罗丹笑嘻嘻的说道。 秦小雨摇头直叹气：“你这样，宋修言怎么受得了啊？” 罗丹不自然了一下，立马强硬得说道：“受不了也得受着。” 秦小雨笑着下床：“不消遣你了，走赶紧去吃饭，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我爸哪儿呢。” “我跟你们一起去，从秦叔叔那儿出来，咱们还可以去逛地坛庙会。” 贝贝一早就换了身红色的对襟小棉袄，上面金线绣着福字，粉嫩嫩的小脸上挂着笑容，正拎着个灯笼追着辰辰跑。 罗菲和夏虹已经把饺子端上桌，蘸料小碟也摆好，就等着秦小雨他们下来开饭呢。 秦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坐在桌前还打瞌睡的程晓婉，好像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心里坦然了不少。 程晓婉有气无力的朝秦小雨挥了挥手，打着呵欠说道：“妈说一会儿都去给秦叔叔去拜年，咱们几个女的开车走，他们男的坐地铁去。” “你们不去逛庙会吗？”秦小雨有些担心四合院坐不下这么多人。 第四八三章：拜年（十三更） 夏虹笑着说：“礼数上说，也是应该过去的，一会儿你们吃了饭就过去，我把礼品都准备好了。” 吃了早饭，一帮人热热闹闹的往四合院去。 程晓婉开车带着秦小雨，罗丹，罗菲和辰辰，贝贝。 罗湛和罗森还有周扬三人去坐地铁。 罗森不满的叽歪：“挤挤不是也能坐下。” 程晓婉开车从三人身边过的时候，罗丹还摇下玻璃冲罗森得意的吹了声口哨。 气的罗森弯腰团起一个雪球，猛追几步砸在车屁股上。 罗丹摇上车玻璃哈哈大笑，又伸手去捏捏坐在罗菲腿上的贝贝。 罗菲笑着摇头：“小四，你咋就不知道愁呢？” “我愁什么？现在有吃有喝的，愁什么？”罗丹捏完贝贝，又伸手搂着坐在中间的辰辰：“我们辰辰和贝贝以后都是大美男啊。” 罗菲看就剩姐妹几个，笑着问道：“小四，我听妈说你可是跟她保证了，今年结婚的，到底有谱没有？” “大过年的，咱能不提这个吗？再说我什么时候做事没谱儿过？”罗丹翻白眼的说道。 “你从小到大没谱儿的时候最多。” 秦小雨听着姐妹俩的话直乐，顺便跟程晓婉小声说道：“你们过了年真的不回南方了？” 程晓婉摇头：“罗森说的不算数，我肯定会带着贝贝去的，不管怎样一家三口长期分开肯定不好，再说南边生意场，现在可是形形色色人都有，我还真不放心罗森。” 秦小雨乐了：“放心吧，罗森还真不是那样人。” “是不是可真说不好，真有事了，我这人眼里可容不了沙子。”程晓婉不客气的说道。 坐在后面的姐妹俩没吱声，心里多少还是向着自家兄弟。 秦小雨也没吭声，因为她也知道灯红酒绿的南方，现在正式刚刚起步的时候，同时起步的还有很多特殊行业。 程晓婉跟着过去也是对的，罗森有的时候还是太容易飘了。 到四合院时，秦落勋刚值完夜班回来，准备煮点冻饺子当早饭，大白快到他膝盖那么高，正摇着尾巴脚前脚后的跟着他打转。 “爸，过年好。” “秦叔叔新年好！” 秦落勋笑着不停点头：“好，新年好，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心里有些尴尬，他过年就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些冻饺子和一些卤肉熟食都是秦小雨送过来的。 秦小雨笑着说：“拜年肯定要赶早啊，我们还带着菜呢。” 夏虹一早特意准备了一篮子菜和鲜肉，过年市场都关门，想买都没地方买，她知道秦落勋一个人肯定什么也不会准备的。 罗菲到哪儿都是劳碌的命，跟秦落勋聊了几句天，就挽着袖子去厨房准备午饭。 罗丹领着贝贝和辰辰在院子逗大白玩。 程晓婉转了一圈，也去厨房给罗菲帮忙。 秦小雨才有空跟秦落勋说话：“爸，你昨晚在单位吃的好吗？” “傻丫头，部队三十会餐，伙食肯定很好啊。”秦落勋给堂屋换了煤火，放下火钳看着秦小雨笑着说道。 秦小雨还想问金莲子的事，可是不忍心大过年提安洛的事。 罗森和罗湛他们三个慢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四合院。 罗菲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看着才到的三个人，纳闷的问：“你们三个坐地铁怎么还要这么长时间？” 罗森得意的说道：“我们半路还做了个好人好事，送了个病人去医院。” “什么病人啊？大年初一生病了？”秦小雨好奇。 周扬摇头：“不清楚，是一个年轻姑娘，我们在家属院旁边的公交车站碰见的，发高烧晕倒了，我们就把人送到医院，才赶过来的。” “通知她家里人没有？大过年的别让家人找不到人了。”罗菲说道。 “那姑娘是外地的，去医院醒了后，我们看精神都挺正常的，帮着交了住院费就赶着过来了。”周扬回答。 从四合院吃了午饭回去的路上，罗湛才跟秦小雨说那个晕倒的姑娘是上次他们去g省时时，在火车上碰见的那个姑娘。 “汤圆？！”秦小雨惊讶，上次碰见汤圆，她不是说她回家了吗？怎么还在？ 罗湛点头：“不过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 秦小雨心想这个汤圆到底是受到什么样的感情刺激，才会憔悴成这样。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现在她心里难过的是罗湛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 看着罗湛收拾行李，秦小雨站在一边，眼睛眨啊眨的，不让眼泪落下来，心里酸胀的难受。 虽说只是短短的分开半年，可是现在车马书信都慢，打电话也不方便，联系一次很不容易。 对于正在热恋腻乎中的人来说，分开一天都会入骨的想念。 在很多时候，秦小雨是很懒的一个人，会依赖一个人到不愿意动脑动手。 所以现在罗湛这次一走，又要重新去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心里带着抗拒的撅着嘴。 罗湛整理好衣服，拉上提包的拉链，直起身子看着秦小雨，见她小脸上明明不舍，还要装作坚强的样子，叹口气，过去把她揽入怀中：“等你毕业，我一定回来接你。” 秦小雨脸埋在罗湛胸前，用力蹭了蹭，哼着好说：“可是还要半年时间呢，今天才大年初一。” 罗湛低头捧起她的小脸，轻柔的亲吻她的眉眼，辗转到她的唇瓣，轻吮舔吸。 让秦小雨没有心思去想分别的事。 分别之际的情事，总是在疯狂缠绵中，带着无尽的不舍。 似乎要用尽生命全部的力气，努力嵌进对方的身体里。 一如既往，罗湛离开时，秦小雨还在熟睡。 等秦小雨醒来时，罗丹正一脸促狭的坐在床边，瞪圆眼睛看着秦小雨。 秦小雨赶紧把被子拉到脖子出，捂的严严实实的瞪着罗丹：“小四，你怎么坐这吓人啊。” 罗丹嬉笑着说：“是大哥让我看你起来没有，怕你伤心让我一会儿带你去逛庙会。” 秦小雨羞恼的说：“你大哥肯定不是交待你坐床边等我醒来吧？” 第四八四章：算账（十四更） 罗丹笑着点头：“嘿嘿，大哥让我记得喊你吃饭。” 罗湛走的时候，喊醒罗丹，叮嘱她今天陪秦小雨去逛庙会，这两天多出去转转，罗湛一走，罗丹挠了挠短发眼珠一转，就跑罗湛他们卧室来守着。 秦小雨看着罗丹的模样，心里叹气，这个罗小四，现在是越来越精怪了。 罗森带着程晓婉和贝贝回娘家了，罗菲和周扬去走亲戚。 夏虹看着秦小雨和罗丹说道：“你俩一会儿去你大舅家拜年。” 罗丹不乐意的摇摇头：“不去，我大哥说了让我带我小大嫂去逛庙会。”她特别讨厌去亲戚家，因为去了每个人都不停的问她，有对象没？怎么还不结婚啊？老大不小了也该谈个对象了。 遇到更热心的亲戚，那就是恨不得立马给她找个合适的去相亲，所以罗丹是能不去拜年就不去拜年，能不见这些亲戚就不去见这些亲戚。 夏虹看了眼脸色平静的秦小雨，知道罗丹这是找借口：“算了，你们去逛庙会吧，明天让你姐和你姐夫去你大舅家。” 秦小雨因为晚上睡的太晚，瞌睡的不想出门，更别说去人山人海的庙会了。 罗丹最后看了眼秦小雨纵yu过度的脸，准备自己去逛逛，要不一会儿家里来亲戚，也是个麻烦事。 吃了饭，撂下碗罗丹就急冲冲的出门。 在公交车站牌站了半天，才发现大过年的找谁都不合适，叹了口气，想想还是去后海滑冰吧，只要过了午饭再回来就好。 过来辆公交车，也没看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就直接上去，反正这边过来的公交车都是往城里开的，不行到时候再倒趟公交车就好了。 公交车上只有几个走亲戚的人，基本上空着，罗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车窗往的风景，思绪飘忽起来。 她参加昆仑之巅纪录片的拍摄，估计过完年就要跟着剧组出发了。 三四月的昆仑山，还处于大雪封山期，剧组要在山下拍摄一段时间，然后跟部队的给养车上昆仑山。 她知道宋修言这次参加的沙漠之狐选拔就在那里，而他们会追踪拍摄沙漠之狐选拔的过程。 她也知道宋修言现在肯定已经知道她会去，依旧连个电话和信都没有写过，想想心里突然生气起来。 怎么就这么轴呢？ 罗丹想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咬了咬后槽牙，宋修言要是再这么轴下去，后半辈子就等着吧！ “罗丹？”车子不知道停在哪一站，又上来几个人，有人不确定的喊了声罗丹的名字。 罗丹懒懒的回神，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年轻人，面容白皙的脸上驾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学生模样。 罗丹眯眼想了会儿，说道：“李栋？” 李栋兴奋的点头：“对，好多年没见，你这是去哪儿？” 罗丹心里冷笑起来，这个李栋可是当年领头欺负宋修言的，现在倒是长的人模狗样了。 李栋看着罗丹娇俏的模样，心里突然羞涩起来，他以前就觉得罗丹长的好看，而且是那种张扬的好看，放在哪里都像团火一样，忍不住吸引他的注意力。 只是他跟罗湛他们年纪差不多，比罗丹大那么几岁，所以没怎么跟罗丹玩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得罪罗丹了。 有次堵胡同里，被这丫头二话不说用砖头爆了头。 也是从那次开始，他记住了罗丹。 他也不敢报复罗丹，因为罗湛和罗森在圈子里还是很厉害的。 关注久了，反而觉得罗丹愈发的好看，后来他们全家跟父亲转业去了邻省，从此再也没见过罗丹，可是罗丹的小太阳般温暖的笑容，却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没有想到今天去给舅舅拜年，竟然还能碰见罗丹。 罗丹看着李栋眼镜片闪烁的眼神，心里有些讨厌，当初她砸李栋的脑袋，也是因为他欺负宋修言，那会儿她才八九岁吧。 李栋高兴的说：“罗丹，新年好啊，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 罗丹没吱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跟李栋又不熟，干嘛一见面就请客吃饭，这不明摆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李栋见罗丹没说话，以为罗丹没听见，声音又大了点说道：“我一会儿请你吃饭吧。” 罗丹扫了眼李栋，笑了下：“不用，我刚吃完早饭。” “我可以陪你逛一会儿，然后咱们一起吃午饭，要不咱们去逛庙会。”李栋殷勤的说道。 罗丹本想拒绝，突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点头说：“好啊，一起逛庙会去。” 李栋不知道罗丹脑子里想什么，高兴的说：“一会儿逛完庙会，你想吃什么啊？” “随便。” 李栋见罗丹回答的应付，也没有在意，笑着说道：“当年我跟我爸转业回老家了，我还去南方当了两年知青，后来找关系考上京城的大学，现在在我们省水利局上班，今年来京城参加学习，过年假期太短就没有回去。” 罗丹抬头看了眼站在身边说的兴奋的李栋，心里撇撇嘴，走后门上大学还好意思说呢。 “对了，罗丹你成家没有？”李栋突然想起个很重要的问题。 罗丹只是：“嗯”了一声，心里却算计着怎么折腾李栋，毕竟他当年欺负的可是她的人。 李栋听罗丹嗯了一声，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大年初二是个回娘家的日子，罗丹却一个人在公交车上，是不是说明她跟自己一样，婚姻并不幸福？ 想着心情顿时明朗起来，笑着说：“这大过年的，饭店肯定不开门，要不去我家吃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罗丹不用抬头看李栋的脸，听声音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心里冷笑了下，脸上却闪着无辜的笑容：“大过年的，我就不去麻烦了，万一让嫂子看见多不好。” 李栋忙说：“哪来的嫂子，我还没有结婚呢。” 罗丹能信李栋的话才有鬼了，这个人当年也算臭名昭著，从十三四岁开始就到处给小姑娘写纸条，在学校还偷看女生上厕所，现在一副人模狗样的说没结婚，除非他有隐疾。 第四八五章：睚眦必报的小四（十五更） 到了王府井大街，罗丹起身下车。 李栋赶紧跟上，笑着说道：“罗丹，不是去逛庙会吗？怎么在这儿就下车了？” “我突然想在这儿逛逛。”罗丹笑眯眯的说道。 李栋有些搞不清楚罗丹要干什么，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又不好意思走的太近，怕被人看着说闲话。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要是想遇见个熟人同事，还是很容易的。 罗丹手插羽绒服口袋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心里却在算计着能怎么整李栋一下。 李栋见罗丹走的漫无目的，快走两步，和罗丹并排间隔了一米的距离说道：“罗丹，要不咱俩去咱们的学校看看吧。” 罗丹停住脚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行啊。” 他们的初中时代，是在附近比较有名的中学读书，学校里基本都是些干部子弟。 李栋想着到了母校转一圈，两人会更有共同语言，毕竟很多年没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聊什么才能得到罗丹的回应。 两人进了东华门附近的学校，罗丹径直往学校后面的假山走去。 李栋有些欣喜，假山那一片是个小树林还有一片小池塘，错落有致的假山，环境清幽是约会的好地方。 罗丹立在池塘边上，看着池塘里结的厚厚一层冰，勾了勾唇角笑了起来。 李栋站在一旁看着罗丹突然展现的笑容，心里有些惊艳，他就知道罗丹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能融化周围冰雪的温暖。 “罗丹，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李栋带着讨好的问道。 “我在文工团啊。”罗丹脸上的笑容没有下去。 李栋听了，眼睛闪过精光，难怪罗丹身材这么好呢，穿着羽绒服也不见半点儿臃肿，笔直纤细的双腿紧紧裹在天蓝色的牛仔裤了，心里不由荡漾起来，跳舞的女人身体是最柔软…… 罗丹侧目瞟了眼李栋飘忽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恶心人肯定没想好事，围着池塘慢慢走了起来。 李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旁边：“罗丹，你平时工作忙不忙，对了，我过了年还要在这里学习半年，你有空了可以来找我。” 罗丹又是嗯了一声，脚一滑一个趔趄，眼看要滑倒。 李栋忙伸手去拉罗丹的胳膊。 罗丹似乎有些慌神，反手抓住李栋的衣服一扯。 “噗通”一声，李栋跌进了池塘里。 偏巧落在池塘入水口处，这里因为一直有水在流动，这一片的冰面非常脆薄。 罗丹惊得的捂着嘴，不停的说：“天啊，不好意思啊，这可怎么办啊？”说着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 池塘的水并不深，站起来也就过了李栋的腰际，但是水是刺骨的冷，这会连棉衣都湿透的李栋，打着冷战，还不忘安慰罗丹：“没，没事……水又不深，你拉我一把好了。” 罗丹犹豫了下，把手递给李栋：“你慢点啊，池塘边上还是很滑的。” 李栋心里一暖，罗丹还是很关心他的嘛，伸手握着罗丹柔软的小手，却因为周身寒冷也没有半点儿想法，使劲往上爬。 池塘边缘还是未融的冰雪，有些湿滑。 李栋刚把一只腿跨上岸，罗丹突然惊叫一声松了手。 李栋直接倒仰着又跌进池塘里。 罗丹脸都变了色：“哎呀，李栋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再说你太重了，我拉不动你，我现在去喊人啊……”边说着边一脸焦急的往外跑去。 李栋连喊几声，见罗丹都没停下脚步，只当是罗丹太过担心，水里实在太冷，自己挣扎着往岸上爬。 其实要是爬也能爬上来，刚才只是为了想占一下罗丹的便宜，握一下她的手。 努力的低头爬上岸，还没等站稳，从假山后突然闪出个人影，照着李栋的胸口就是重重的一脚。 李栋还没看清是谁，又噗通摔进了池塘。 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身上的棉衣已经湿透，仿佛有千斤重，李栋在水里挣扎了几下也没能站起来。 意识有些涣散，就在李栋觉得这次要死在这里时，感觉有人又拽他上岸，模糊中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离开…… 罗丹膈应的跑到大门口，从墙角抓了把雪使劲的搓着刚才被李栋握住的手，她在这里上了三年学，太清楚冬天的池塘哪里冰面最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李栋这么好骗。 那么浅的池塘，她也知道肯定淹不死人，所以拍掉手上的雪从学校大门旁边的小豁口处挤了出去。 因为李栋这么一出，罗丹现在心情大好，坐上公交车去庙会转了一圈，吃了爆肚，炒凉粉，又给秦小雨买了糖葫芦和一个兔爷，才乐滋滋的回家。 秦小雨上午在睡了一觉，中午有罗家的亲戚过来拜年，帮着夏虹做了饭，吃了饭客人走后，秦小雨又上楼睡了一觉。 这次因为心里没事，睡的格外踏实，直到罗丹用鸡毛掸子上的鸡毛挠她，她才痒的受不了的醒过来。 “罗小四，你跑了一天回来就搓弄我。”秦小雨假装生气的说道。 罗丹嘿嘿的乐着说：“都快天黑了，姐和罗森他们都回来了，晚上吃了饭一起打麻将吧。” 秦小雨摇头：“不要，我还要睡觉，我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你要是不喊我，估计我能一口气睡到明天早上。” 罗丹啧啧：“真可以啊，昨晚你和我大哥没睡觉啊？”说着还促狭的眨着眼睛。 秦小雨无奈的叹气：“小四，你要记得你是个没有出阁的大姑娘，不要什么浑话都说好不好。” 罗丹撇撇嘴：“虚伪。” 秦小雨坐起来耙了耙头发，看着罗丹说道：“过年了，你就不给宋修言打个电话？” “我干嘛要给他打电话？我才不惯他臭毛病呢。”罗丹扯着嘴角，狡猾的笑着说。 秦小雨反正也琢磨不明白罗丹的脑回路，一般人遇见这事，肯定会找去问个明白，这个罗丹可好，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后，不但不着急，还在这儿慢慢算计着。 第四八六章：生病（十六更） 罗丹看秦小雨失神，推了她一下：“好了，赶紧下楼吃饭，吃了饭打麻将，睡什么觉啊。” 过了年初五，罗菲一家三口离开。 到了年初十，罗森带着程晓婉和贝贝也准备走，但是夏虹却提出要留在家里。 夏虹身体最近总觉得累，胸闷气短，每天睡眠也不好，所以决定先留在京城调理一下身子，等身体好了再去南方看贝贝。 大家都觉得夏虹是过年累的，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也没人往多的想。 秦小雨看着脸色很不好的夏虹，说道：“妈，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夏虹笑着摆手：“没事，我这就是年纪大了，过年没有休息好累的，养几天就好了，你看我身上哪儿也不疼不痒的，能有什么毛病？” 罗森也劝道：“妈，有病咱就去医院看，不要小毛病拖成大毛病。” 秦小雨也不放心：“咱们去检查了，心里不就踏实了？” 夏虹依旧不肯去，任秦小雨和罗森他们怎么说都不同意。 秦小雨无奈，最后跟罗森，罗丹一商量，几人连拉带拽的带着夏虹去医院检查。 系统检查过后，初步诊断为心脏原发性肿瘤。 罗森拿着检查单手都开始抖了，医生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罗丹已经开始哭起来，秦小雨心也跟着疼起来，原发性心脏肿瘤是比较罕见的心脏肿瘤，一般良性为多，手术成功率为百分之七十。 罗森使劲眨了下眼里的泪，看着旁边沉默的夏虹，轻声说：“妈，咱们马上就做这个手术，你不要害怕，肯定会没事的。” 夏虹看着眼泪汪汪的几个孩子，心里酸涩难受，使劲压下浮上来的泪意，冲医生笑着说道：“如果不做手术，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着一大家人说道：“这个不好说，会造成动脉血栓，重了会导致突发猝死，轻了会失语偏瘫。” 夏虹冷静了会儿对罗森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医生看了下几人，和蔼的说道：“你们要是考虑做手术，可以去安贞医院，那是刚成立不久的心脑血管专科医院，有国内技术最好的医生，和最先进的设备。” 夏虹客气的跟医生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罗丹跟个孩子一样抽抽嗒嗒的紧紧握着秦小雨的手，指尖还带着颤抖。 一路上几个人都不说话，秦小雨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夏虹，几次眼泪想夺眶而出，又使劲的眨了回去。 罗丹一直望着车窗外，眼泪就没断过。 罗森始终神色凝重的开着车，倒是夏虹一脸平静。 到家时程晓婉一见几人的表情，吓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出什么事了？”， 罗丹抹了把眼泪坐在沙发上不吱声。 夏虹看着几个孩子，叹了口气说：“你们不要这么难过，人早晚都逃不过一死不是吗？看着你们兄妹这么成才，我也没什么遗憾。” 罗丹一下忍不住哭倒在秦小雨怀里。 罗森也绷不住了，哽咽的说道：“医生不是说了，只要做个手术就好了，肯定没事的。” 程晓婉有些着急了：“妈到底得了什么病啊？你们不要吓我。” 罗森简单的把夏虹的病情说了一下，程晓婉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怎么会突然得这么个病呢，心上长个肿瘤，听着就很吓人。 夏虹眼泪也忍不住出来了，强挤着笑容说：“行了，都别哭了，医生不是说了可以手术治疗吗？这事别跟你大哥和你姐说，让他们跟着操心。” 罗丹哭的抽抽着说：“妈……你指定没事了，” 夏虹过去坐在罗丹另一边，搂过罗丹带着泪笑着说：“小四，不哭了啊，妈肯定没事，妈还没看着我们小四当新娘子呢，怎么可能放心有事啊。” 罗丹伸手搂着夏虹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秦小雨眼泪也流的更凶了，她甚至幻想会不会是医院诊断错误了。 罗森使劲呼了几口气，现在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要冷静，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几个女人，说道：“行了，都别哭了，咱们明天就收拾东西去安贞住院准备手术，医生不是也说了，这个越早越好。” 晚饭几人也没心情吃饭，秦小雨强打着精神给夏虹煮了份肉粥，又热了些馒头，炒了两个菜，罗湛不在家，她是家里的大嫂，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立起来，照顾这个家。 夏虹显得心态平和的把一碗粥都吃完了，看着几个不动筷子的孩子，笑着说：“你们不好好吃饭，等我做完手术怎么会有精力照顾我？” 秦小雨率先拿起筷子，给罗丹夹了一筷子肉，说道：“对啊，咱们不能被一个小小的肿瘤吓跑了，咱们赶紧吃，多吃，不要让妈担心咱们。” 罗丹低头把肉扒拉到嘴里，和着眼泪胡乱嚼着了几口，就生生的咽了下去。 活了二十多年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会生离死别，也从来没有想过妈妈会老去。 所以她一直无忧无虑的快乐着任性着，从来没有想过一家人会分开。 夏虹也给罗丹夹了菜，笑着说：“你大嫂做的可是你最爱吃的溜肉段，你多吃点啊，我就喜欢看我们家小四笑的像个小太阳的模样，这样愁眉苦脸的可是太难看了。” 罗丹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挤了个大大的笑容给夏虹：“以后我天天笑，再也不哭了。” “对啊，我们小四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所以一定要天天笑着。”夏虹慈爱的看着罗丹，几个孩子里，她其实最偏疼罗丹，所以从来不去约束她，任她自由成长。 对罗湛她是疼爱，但是更多的是期望，是望子成龙的期望 因为罗菲从小乖巧文静，从来没让她操过心，关注的少了，也就疼爱的少一些。 罗森是个男孩子，从小淘气，没少让她费心，所以对罗森从来都是又气又爱。 唯独罗丹，从小嘴甜调皮，犯了错会立马乖巧的撒娇认错，然后继续闯祸调皮，所以是她最费心的一个闺女，因为最小偏疼的也就最多，她不怕死，就怕到死罗丹还没有嫁人，还没有幸福，她死不瞑目啊。 第四八七章：亲情（十七更） 罗丹眼泪花花的看着夏虹，咧着嘴说：“妈，你放心吧，我给你说的话，都算数的。” 夏虹知道罗丹承诺的今年冬天结婚的事，现在这会儿反而看开了，笑着说：“傻丫头，不用为了结婚而结婚，只要你幸福，妈才安心啊。” 罗森听的眼里泪花涌现，赶紧眨了两下眼强笑着说：“你瞅瞅你俩，怎么还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呢。行了，赶紧吃饭，没事啊，没事！” 第二天一早，程晓婉在家看孩子，秦小雨他们陪着夏虹去医院。 当天又做了一番检查后，就安排住院。 夏虹还不往交待罗森：“也别跟你爸说，他那么忙，别为这事分心了。” 罗森第一次对父亲有了怨言，低头没有吱声。 手术安排在一周后做，因为术前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和准备工作。 秦小雨要求晚上她留在陪床，让罗丹和罗森回去，程晓婉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 罗森想了想安排术前秦小雨和罗丹轮流晚上陪床，到术后他来，毕竟术后晚上会更辛苦一点。 好在因为夏虹退休前也算是干部，罗森又找了人被安排住在高干病房，是个小套间，里间有两张床，秦小雨晚上住着也不算太难受。 人在这种时候似乎格外的爱回忆过去。 夏虹躺在病床上，小声的跟秦小雨说道：“阿湛小时候也挺调皮的，其实四个孩子里，就罗菲让我操心最少，小四最多，阿湛小时候被我管的最严，什么都要学，外语中文国学围棋毛笔字，别的孩子在外面玩，他被我关在家里学习。” “不过阿湛唯一好的就是从来不会反抗说不，让他干的事，就算他心里不愿意，他也能干的很好，但是罗森就不行了，他会想各种借口和方法偷懒，后来索性我也不管他了。” “说起来罗丹其实比他们三个哥哥姐姐都聪明，可惜就是不愿意读书，每次课本上都让她画的乱七八糟的，考试成绩不及格，怕我说她就自己改分，把五十多能改成八十多，可是她也不想想那么多错题，我能看不出来啊，她还会模仿我的签名去糊弄老师，还真是糊弄住了，后来我也不管她，女孩子干嘛要那么累呢？” 秦小雨听着，嘴角始终带着笑，夏虹简单的话里，却全是对四个孩子满满的爱。 夏虹叹了口气说道：“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后来对你妈妈关心少了，每天带着四个孩子，还要上班，真是一点时间都没有，那会儿想等孩子长大就好了，结果等孩子长大了我发现我更忙了。” 秦小雨笑着说：“妈，等你出院了，我带着你去旅游，咱们到处去玩去看看。” 夏虹乐了：“旅游我还不怎么想，我就是想怎么一家人什么时候能真的在一起，还有你爸爸，我很久没有跟他一起吃过饭，聊过天了。” 秦小雨突然心疼起夏虹来，她来罗家也好几年了，每年看见罗景年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自从罗景年当了总政一把手，现在更忙了，好几个月都没见过一面，这次更是，从过年到现在就没见过。 夏虹失望的重重叹口气，眼泪却偷偷流了下来。 手术定在正月十六，正月十五元宵节时，罗森他们几个却被叫做术前谈话。 医生会分析手术的风险和还有术后的营养和恢复，并让罗森代表家人签了一大堆的字。 这几天心态已经好了不少的罗森，在签字时，又忍不住手抖起来，心里带着无限的恐慌，颤抖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罗丹使劲眨眼，才没让眼泪落下来，她答应过夏虹再也不哭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罗森让秦小雨和罗丹先回病房，他又去找了主治医生和主刀医生细问了一遍手术的风险性。 病房里夏虹已经做完备皮准备，坐在病床上看着罗丹和秦小雨。 半天才说道：“小四啊，以后成家了一定不能这么任性，在婆婆跟前不像在妈跟前，你咋样咱折腾都没事，要想把日子过好，首先家里要和谐，婆媳关系要和谐，婆婆脾气不好多说你几句，能忍就忍，或者只当没听见。我也知道我看贝贝这段时间，你二嫂对我有意见，有时候她发几句牢骚，或者抱怨几句我都当没听到，可是这疼孙子的心我改不了啊。” “所以要想日子过的和美，要先学会忍和改变，一家人能有什么天大的事？说来说去都是柴米油盐这些小事……小四，你脾气暴躁，所以以后一定要多学会忍。” 夏虹幽幽的说着，罗丹却忍不住又掉起眼泪，夏虹这种语气太像最后的诀别了。 夏虹看了眼罗丹，笑着说：“怎么又哭上了呢？不哭了啊，咱们这不是随便聊聊，小雨，你今年毕业了，也二十二了，和阿湛该要个孩子了，男孩女孩都好。有了孩子这个家就完整了。” 秦小雨笑着眨了下眼里的泪花：“妈，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打算要孩子了，说不定明年这个这个时候，你就又当奶奶了。” 夏虹欣慰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小四，你也别哭了，妈就算真下不了手术台，心里也踏实了，就是可怜了你爸，一个人要孤单了……” 罗森站在门口听夏虹说完，突然转身离开。 开车飞驰去了总政，结果罗景年不在办公室，在郊区的卫戍部队。 罗森调转车头，油门踩到底的朝郊区驶去，想着过去的种种，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使劲的擦了把模糊的视线，心里对罗景年的怨又多了几分。 赶到卫戍部队时，罗景年正在开会，被秘书同志告知罗森在办公楼下大闹着一定要现在见他。 罗景年还有些纳闷，起身跟旁边的人说了声会议继续，迈步出办公室下楼。 就见罗森双目猩红的瞪着他，有些吃惊：“罗森，这是怎么了？” 罗森有些失控的吼道：“我妈明天就要手术了，能不能下手术台都不一定，你怎么还有心情开会！” 第四八八章：亏欠（十八更） “你妈怎么了？”罗景年一听夏虹要做手术，心一下慌了起来，那么健康的人怎么会做手术。 罗森满肚子委屈，哽咽的说：“我妈心上长了个肿瘤，要开胸啊，把我妈的胸腔打开……” 罗景年听了身子晃了晃，倒退了几步，顾不上其他：“赶紧带我去医院！” 一路上罗景年没有问罗森夏虹的任何情况，而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中，记忆里总是坚强能干的夏虹，怎么会病倒？ 从恋爱到结婚，到现在，都是夏虹一手操持着这个家，不管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夏虹还是二十来岁时那么爽利能干，善解人意。 什么时候就老了呢？ 车子驶进医院，还没有停稳，罗景年已经急急的下车，步履匆忙的朝住院部跑去。 罗森只来及在背后喊了句：“在六楼高干病房啊。” 罗景年一口气跑上六楼，站在病房门口却有些胆怯，迟疑了很久才轻轻推门进去。 夏虹正躺靠在被子上闭眼小憩。 罗丹和秦小雨都坐在床边，看见罗景年进来，两人刚要开口，被罗景年摆手制止，示意她们先出去。 等秦小雨和罗丹轻手轻脚的出去后， 罗景年才轻轻的在夏虹的病床边上坐下，看着夏虹鬓角的白发，还有清瘦脸上法令纹很深，眼角处密密的皱纹，心里突然一疼，怎么就没注意呢，身边的爱人什么老去了？ 伸手轻轻握住夏虹交叠在胸前的手，有些粗糙和僵硬，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柔软，他有多久没有握过这双手了？ 想着罗景年的眼底也有了泪意，他最爱的人却总是被他忽视，连在他身边慢慢变老了都没有察觉。心里钝疼握着夏虹的手不由用了劲儿。 夏虹被惊醒，住在医院每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过，反而刚才这一觉睡的格外沉，睁眼看着一脸悲伤的罗景年，笑了笑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跟罗森说了不要告诉你吗？”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我，你是想我难受一辈子吗？”罗景年心疼的说道。 “我没事的，做完手术养一养就好了，倒是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拼了。”夏虹始终笑着说道，这个男人是她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为了他，她愿意奉献一切。 “夏虹，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们啊，对这个家真的是没有尽过一天责任，现在要做这么大的手术还要瞒着我，对不起，夏虹，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你可能会离开我，对不起……”罗景年有些失态的低喃。 夏虹笑的眼底有了泪意，反手握着罗景年的手说道：“说什么呢，当初咱们不都商量好了，你主外我主内，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罗景年有些泪目的看着夏虹，当年在国外时，他属于大龄青年了，却一眼看中了才十八岁的夏虹，他不懂浪漫也不会花言巧语，在那个浪漫的国度里，他用真诚一点点打动了夏虹，曾经以为只要夏虹嫁给他，他会让她一生衣食无忧。 可现实是夏虹嫁给他后，一直过着辛苦的日子，要上班还要带四个孩子，连四个孩子教育他都没有参与过，现在细想来，他欠她太多太多。 “夏虹，等过两年，我的任期满了，我就退休好好陪你，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希望我们还能活的更久一些，让我来弥补这些年的缺憾。”罗景年声音发哽的说道。 夏虹笑着落泪：“景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一辈子有你和孩子们，我真的很知足。” 罗景年把脸埋在夏虹的掌心，温热的泪落在她的掌心，他千辛万苦追回来的姑娘，以为许她衣食无忧就是全部的爱，现在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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