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谢云菱瞧着大大咧咧,其实粗中有细,很快便发现了纪明珠的不对劲之处。 “是不是伤没养好,头又晕了?” 纪明珠摇头,“无碍,只是突然想到二哥去边关,也不晓得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谢云菱才不管自己的亲哥如何去边关,大男人皮糙肉厚,受点苦也没什么。 “真没事?” 在妹妹面前,纪明珠哪好意思露怯? 敲了敲她的额头,“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谢云菱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没发现异常之处,这才放下了心。 交代马夫,“慢些赶路,莫与人冲撞了。” 上次出门就很倒霉,这次要是再撞上晦气事,以后她们还是待府里算了。 谢云菱这般想。 …… 郑家的宅子距离国公府很远,但杜佩兰派了人,时刻留意着府里人的动向。 因此,纪明珠一出门她就收到了消息。 前阵子,听闻继母与安和郡主见了面,杜佩芳还时不时往国公府跑,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几次想去探望纪明珠,借机和谢家人拉近关系,但都被她用养病的借口回绝。 因才名在外,从小到大,杜佩兰就没受过这种冷待。 一而再地被纪明珠拂面子,她是真的想去会会这个人。 明明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哪来这么大的架子,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杜佩兰抬步就要出府,可想起萧飞雪对纪明珠的评价。 不想落了下风,又折回屋重新梳妆打扮。 看着镜子里的人,杜佩兰的思绪逐渐飘远。 听说纪明珠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蜂腰肥臀,身段婀娜,只是个背影就能勾了男人的魂。 看着自己身上的素衣,虽然贵气端庄,但却透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男人见了,估计很难有冲动的感觉。 杜佩兰突然有些丧气。 年轻的小姑娘,就算没有倾城的容颜,光是娇俏可爱这一点,就足以让男人着迷。 对上纪明珠,她真有胜算吗? 梅香是杜佩兰的心腹丫鬟,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伺候。 见自家夫人捂脸,失魂落魄地照着镜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状似无意道:“世子爷品性高洁,那种狐媚惑人的妖精,世子爷可看不上,带出去交际应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魁娘子来侍酒,谁娶了她,都得丢大脸。” 眼下来看,杜佩芳的威胁更大。 可因为那个梦,杜佩兰总觉得纪明珠才是最大的对手。 既然是情敌,她就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待纪明珠。 惆怅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阿峥是不近女色,可若那人连脸皮都不要,我真怕有朝一日会让她得逞。” “她才及笄,有大把的时间讨阿峥欢心,可我已经不年轻了,没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和她耗。” 杜佩兰仔细打量自己的眉眼,哪怕保养得当,还是有了岁月的痕迹。 眼睛不再清澈,皮肤也不像小姑娘那么紧致。 如果纪明珠只是个普通小姑娘,她还可以用气势压住对方。 可美人总是自带光环,让人望而生怯。 杜佩兰一边觉得纪明珠是脑袋空空的花瓶,不足为惧。 一边又为对方的年轻貌美而焦心。 还没正式交锋,便已生了颓气。 梅香以前在京城有爱慕的男子,对方是教书先生,出身普通百姓之家。 身为太傅嫡女的大丫鬟,梅香嫁小门小户的少爷都使得,配个教书先生,那是绰绰有余。 可惜那个时候教书先生有婚约在身,而她也陪嫁去了江南。 如今回京,方才知道爱慕的男子早就死了媳妇。 梅香心动了,她要留在京城。 而且不能失去倚仗,所以夫人也得留在京城里。 温声劝慰,“夫人,您可不能钻牛角尖,世子爷不是贪图年轻皮囊的人,那纪明珠再怎么讨好也没用。” 说罢,还狠狠地嘲讽,“谁还没年轻过,这有什么可得意的?除非纪明珠活不过二十,不然真把年轻当筹码,那才是笑话!” 杜佩兰突然笑出声。 可不就是活不过二十,在那个梦里,纪明珠早早就死了。 她刚回京城不久,还没来得及和她见面,纪明珠就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可惜那个梦太短,后边的事情没梦到。 杜佩兰心想,没了纪明珠这个绊脚石,她和阿峥应该修成正果了吧? 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不能再错过了。 用力地呼了一口气,总算调整好了表情。 梅香笑得谄媚,“夫人别忘了,您以前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再加上您这一身的才气,任凭那纪明珠多么貌美,被您一衬,她指不定有多庸俗呢,说句难听的,纪明珠就是落魄的野鸡,怎配和枝头的凤凰比?” 杜佩兰心里一阵舒坦。 但还是骂了一句,“纪姑娘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岂会如此不堪,日后莫要再说贬低她的话,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对她有敌意。” 梅香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不会丢您的脸。” 某些时候下人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 梅香说话口无遮拦,在别人看来就是她杜佩兰不会管教丫头。 梳妆完毕,杜佩兰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 腰肢勒得纤细,走动间扶风若柳,脸上化了淡妆,死气沉沉的味道褪去了大半。 梅香暗想:老话说想要俏,一身孝,这话还真有道理。 眼下夫人就像柔弱不能自理的菟丝花,要是世子爷见了,肯定心疼得不得了。 心疼也是心动的一种。 只要世子爷心疼了,娶夫人进门,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第29章 为何要阴魂不散 纪明珠不缺首饰。 父亲挣下的家业被亲戚瓜分了不少,但母亲的嫁妆都留给了她。 其中就有不少金银珠宝。 当年母亲病逝,若非姨母护着,她可能就被吃绝户了。 保不住家产不说,婚事还会被人拿捏。 那是何等地水深火热,纪明珠 想都不敢想。 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 不久以后就要离京,便想着给二房的长辈,以及谢云瑄和谢云菱各送一份新年礼物。 叨扰了三年,二房的人对她很好,小小礼物只是聊表心意。 等云菱嫁人时,再送两间旺铺给她当嫁妆。 日后若二房有需要的地方,哪怕是散尽家财,她也愿意帮忙。 听说纪明珠要给他们送礼物,谢云菱连连摆手。 “我们还是孩子,给长辈送礼不用花银子,自己做点小玩意就好了,长辈见过的好东西多,他们更看重心意。” “至于我和二哥……”谢云菱笑眯眯道:“等二哥回来,我便求他带我去扬州游玩,到时候你做东,请我们吃美食,看美景就好。” 纪明珠忍俊不禁,“那是必须的,不过新年礼物也得准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能拒绝。” “行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纪明珠捏她的小脸,“想要什么你自个儿挑,姐姐都给你买。” 谢云菱抱着纪明珠的胳膊,乐不可支,突然觉得母亲给的二百两银子不香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做不雅的举动,我非得抱你大腿不可!” 姑娘家的吃穿用度,都是家中分配的。 整个京城,有几个姑娘能像明珠姐姐这般财大气粗? 除了皇家宗室的那几位贵女,谢云菱就想不到别的了。 纪明珠被谢云菱的话逗笑,抬手掩着嘴角,那双亮晶晶的美眸像是盈满了星河。 只一眼,就让人沦陷。 郑家的宅子离得近,杜佩兰找来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她坐在马车里,梅香替她打着车帘,“谢家的马车停在附近,她们应该就在这里。” 杜佩兰的视线往外扫,一眼看见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那女子肤若凝脂,五官精致,拿着帕子的手纤细修长,如同削葱尖一般。 袖口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似玉似瓷,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晕。 梳着未婚发式,着素色衣裙,外边是件火红的披风,娇嫩得不像话。 她的美貌太盛,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成了背景。 光只洒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杜佩兰的手下意识握紧。 不用求证,这便是纪明珠了。 梅香也看呆了,早就听说国公府的表姑娘貌美倾城。 如今一看,这话竟是没有半点水分。 冬日里穿着这么臃肿的衣裳,还能看出娉婷的身段。 要是到了夏日,着纱裙,束楚腰,不得晃花人眼? 国公府里的几位郎君,真的不会起心思吗? 就算不让纪明珠当正妻,纳进房里做妾,那也是一桩风流事呐。 以前在郑家,当家的嗣子身边就有朵姿容妍丽的解语花,颇为受宠。 但和纪明珠相比,那人还是逊色了几分。 梅香心想:如果她是男人,肯定舍不得把纪明珠拱手相让。 有这样的美人儿留在身边,红袖添香,都不知道有多快活! 杜佩兰最先回过神来,看到梅香发愣的样子,心里烧起了无名的怒火。 “莫盯着人看,不礼貌。” 梅香心头一跳,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往纪明珠那边看。 知晓惹了主子不快,梅香急得都快冒汗了。 灵光一闪,“奴婢方才瞧见个漂亮姑娘,举止轻浮,想必是勾栏里的花娘,这种人也能明晃晃地出来招摇,真是世风日下!” 杜佩兰嗔道:“哪有花娘,莫胡说!” “就着红色披风,最招摇的那位,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女儿,多是温婉内敛的淑女,可她不仅打扮招摇,走路还扭腰摆臀,这不是花娘才怪。” 杜佩兰的眼里出现了细碎的笑意,梅香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悬着的心缓缓落地。 “你没瞧见她身边的人?和谢家二婶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几年没见云菱都长大了。” 梅香佯装懊恼,“原来那是纪姑娘,不是勾栏里的花娘。” “行了行了,别总把花娘挂在嘴上,可别传出去了被人笑话。” 梅香顺势闭了嘴。 本来看清纪明珠的模样,杜佩兰是有些自卑的。 她嫁过人,年纪还大,情况比纪明珠好不到哪里去。 但听了梅香的话,她再观察纪明珠,也觉得这人不端庄。 生了副狐狸精的皮囊,一举一动也很轻浮。 阿峥是个古板的人,不会说花言巧语,也不会做越界的举动。 纪明珠这样的……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难怪在梦里,阿峥对纪明珠冷淡到了极点。 和这样的人在一处,难保不会落个贪图女色的名声。 日日对着她那张狐媚风骚的脸,关起门来还好,真要有外人在,是个正经男人都觉得丢脸吧? 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纪明珠下意识回头搜寻。 视线被马车吸引,自然而然也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人。 上辈子,杜佩兰就是扎在纪明珠心上的一根刺。 四目相对,那种微妙的感觉便汹涌而出。 那是杜佩兰。 是谢云峥不管她和孩子,哪怕她在难产,也要陪着去赏景的青梅。 纪明珠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哪怕心里清楚,错在谢云峥身上,她也没法心平气和地面对杜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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