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妈，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你别演了，姜时愿怎么可能会死，你还找了这么一群人来演戏……” 一旁的警方拿出证件。 “顾先生，我们是派出所的，你的妻子确实已经死亡了。”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犯罪嫌疑人正是您身边这位女士赵清清。” 06 顾言旭脸瞬间惨白。 不可置信地结过警方递来的监控录像，嘴唇蠕动:“不会的……不会的……” 画面显示他将姜时愿塞进行李箱后离开没多久，赵清清将行李箱上了锁，离开前还在踩在行李箱上用力地蹦哒了好几下，行李箱瞬间涌出好多血。 恍惚间，他脑中响起蕊宝的声音。 “爸爸，蕊宝解不开密码，蕊宝知道错了，以后蕊宝会听话的！你放妈妈出来吧！” “叔叔，他们说妈妈死了，妈妈被黑衣叔叔接走了……” “妈妈……已经死了……是这个坏女人害死的……” “可是妈妈已经死了啊，叔叔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桌上的那个就是装妈妈的小木盒啊！” …… 所有的画面伴随着瑞宝稚嫩的声音，一幕幕在顾言旭脑中播放。 他的一颗心被重重揪起，拿着录像的手不停地颤抖。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是时愿是争风吃醋，才让蕊宝来骗我的……” 画面后面显示他将蕊宝关进笼子里，藏獒活生生地撕扯下蕊宝的一块肉。 蕊宝全身血淋淋。 “为什么会这样……清清说那只藏獒很乖的，我才会吓唬蕊宝将她关进笼子里……” “蕊宝……时愿……” 顾言旭不可置信眼睛猩红，身形摇摇欲坠几乎就要倒地。 他紧紧扣着桌角，指甲嵌入木桌里，留下深深的痕迹，似乎这样才能填补他空缺的心。 眼泪无声落下，起初是几滴，而后如洪水决堤，他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 “时愿……时愿……我错了时愿……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了……” 下一秒顾言旭像似想起什么，阴戾的目光投射向赵清清，他猛地扼住赵清清的喉咙。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老婆！” 赵清清浑身哆嗦，害怕直狡辩。 “不是我，顾总，你信我，真的不是我，这录像一定是假的！是姜小姐伪造的！是她伪造陷害我的！是她不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啊！顾总！” 顾言旭充耳不闻，手掌用力，眼神阴骇吓人，“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 “若不是因为你，我老婆不会死！我要你血债血偿！” 赵清清吓得边哭边求饶，“顾总，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顾忌顾忌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孩子是无辜的，你饶他一命，你饶他一命！” 顾老夫人冷哼一声。 “饶他一命?那你可曾放过蕊宝了？她才五岁啊！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顾言旭你到现在还被这个狐狸精蒙在鼓里，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你弱精症生不出孩子了，你唯一的孩子只有蕊宝！” “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她那监狱里的老公的，她这是贪图你的钱，那你当冤大头给她肚子里的娃当接盘侠！” “我告诉你，顾言旭，我们老顾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从今天我会收回你所有资产，顾家的继承人只有蕊宝！这是顾家劝她们母女俩的！” 顾老夫人丢下这番话似乎一下老了许多，她迈着笨重的身躯离开。 赵清清不停摇头。 “不是这样的，顾总，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警方见此想上前将顾言旭拉开，带走赵清清。 “先生，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顾言旭眼神平静如水，黑漆漆地像盯一个死人。 “赵清清，想让我给当接盘侠，你倒是想的周全，你心思歹毒害死我老婆，你一句道歉，就想我放过你?你倒是想美！” 警方几人联合上手也没能把顾言旭拉开，他眼神如死水一般毫无声息。 赵清清吓得大叫，“救救我——啊——” 话音未落，顾言旭拿着水果刀捅进赵清清肚子，他任由旁人撕扯他，依旧抓着赵清清不放。 “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顾言旭活生生地剖开赵清清的肚子，血溅在他脸上，他却笑了。 “时愿，我给你报仇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了？”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07 再次听到顾家那位的消息，是在十五年后。 我改了名字，叫姜蕊。 舅舅扶养我长大，我继承母亲的遗愿，加入了936时光机实验室。 我作为实验体即将启程。 实验室问我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可以去做，他们给了我两天的假期。 我看了顾老夫人给我寄的信，下定决心回到那个伤心地。 那里的确有一件我临别前要做的事。 顾老夫人信上说，姓顾的那位被判了无期徒刑，他想见我一面。 我按着地址来到监狱。 十五年，不见，他苍老了许多，看到我的那一瞬间，隔着玻璃喊我名字。 “蕊宝，你终于来见爸爸了……” 我厌恶地笑了笑。 “爸爸？对不起，你不是我叔叔吗？” 看着我眼底的漠然，顾言旭愧疚地低下头，“蕊宝，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血缘关系是不能断的蕊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啊！” 我懒得听他恶心的辩解，声音冰冷打断他。“那你怎么还没死啊？” “知道你妈死的那天，我恨不得下去陪她，找她赎罪！可是蕊宝，我放心不下你，你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留给我的宝物了。” 顾言旭愧疚地垂下头。 我冷笑了一声。 “说到底你只爱你自己。” “和你说实话，我今天来是为了录一个视频，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也该走了。” “顾言旭，如果重来一次，我希望你离我妈越远越好，哪怕这个世上可能再也没有我的存在。” 说完那些话后，我启程回到了实验室。 我躺在时光机里，回到了顾言旭求顾老夫人的的那一天。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是你女儿，顾蕊，若你娶我妈，未来我妈会死，被你害死。” 二十二岁跪在顾老夫人房前执着娶妈妈的顾言旭，听到我的一席话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是哪来的骗子！滚滚滚！我这辈子非姜时愿不娶，我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把那段在监狱的录像放给二十二岁的顾言旭看，他瞬间脸色煞白说不出半句话。 “你是说真的，我会害死姜时愿?” 我点头，“对。” 顾言旭沉默了许久，落寞起身，“我知道了，我离他远点的。”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恍惚。 三十岁的顾言旭迷失了自己的心，但二十二岁的顾言旭的确很爱我妈。 做完一切后我又去找了一趟我妈。 她像我记忆力一样美丽。 时光机的旅途只有十天，我和她做了九天亲密无间的姐妹，陪她渡过失恋的时光。 临走前她跟我说，“蕊宝，谢谢你，希望你还能做我女儿。”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二十二岁告诉了她一切真相。 后来所有的事情发生了改变，我妈找了上门女婿生下了我，她没有放弃她的事业。 我的名字叫姜蕊。 （完） 沪城，电竞综艺《秒速7厘米》直播现场。 宋弦月刚进来，就看到主持人将话筒对准了杨牧川。 “杨神，你曾说不会参加任何综艺，是什么让你打破原则加入我们节目？” 杨牧川一身银白色队服，清冷矜雅，定定地看向了宋弦月。 “为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目光对视间，宋弦月心尖一烫。 距离上次大吵一架后，两人已经整整五个月没见了。 宋弦月也着实没想到他会空降这档电竞综艺。 一年秘恋，三年隐婚，杨牧川始终不肯向大众透露两人的关系。 没想到现在他却愿意为了见她上综艺…… 宋弦月心里刚漾起感动，却看到另一抹清丽身影从她身后走到镜头前。 赫然是杨牧川最默契的队友，也是他的初恋，桑玥。 “很感谢杨神和我一起参加这档节目，也很高兴再度和大家见面。” 话落，实时弹幕瞬间疯狂。 网友是磕爽了，可宋弦月作为杨牧川老婆却是心尖一刺。 宋弦月眼里的刺痛还没来得及收回，镜头就突然转到了她的身上。 “让我们欢迎演员宋弦月，今天作为新人嘉宾加入节目！”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弹幕立刻画风突变。 那些刺眼的字细针般扎在了宋弦月心里，泛起了尖锐的疼。 她从未整过容，也不是资源咖。 可此时她只能压下心里酸涩，暗暗叮嘱自己，不能失态，还要录节目。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整理好情绪。 宋弦月一袭红裙，风情万种地走到镜头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弦月，是游戏新人，请大家多多关照。” 宋弦月保持得体微笑，说完便准备退到一边。 哪知道经过杨牧川时，脚下一扭，身体竟然直直往他身上倒去。 镜头里，她神情慌乱，酥胸半露，好不狼狈。 杨牧川眉头紧皱扶住了她。 瞬间，她的喉舌像是淤塞住一般，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 杨牧川薄唇里冷冷吐出一句：“请宋小姐下次看路，节目上不要耍这种心机。” 霎时间，宋弦月脸色惨白。 她立刻扭脸看向弹幕屏，上面对她的骂声愈演愈烈。 宋弦月身体一僵，匆匆退了下去。 节目组介绍完所有的嘉宾，便到了中场休息。 宋弦月一到后台，就被杨牧川拉入了无人的化妆间。 房门关上，四周寂静无声。 杨牧川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有完没完？就因为我不回家，就追着我到节目上来了吗？” 宋弦月一怔。 新剧扑街，对家买黑，她试镜被拒，正巧节目组为炒热度找上她。 而她黑料缠身，很需要这档节目。 宋弦月平静回复：“我不是追着你，只是赶通告。” 杨牧川眉宇间却带上了讽刺：“通告？你一个跟电竞八竿子打不着的女明星，接这个通告有什么意义？你会玩吗？别丢人显眼了。” 他的轻视让宋弦月感觉窒息。 三年夫妻，他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她不仅会玩，而且有段时间，她还用匿名账号陪杨牧川打过很多次。 宋弦月指尖狠狠抵住掌心，反唇相讥。 “反正你不肯公开，丢也不会丢你这个世界第一打野的脸。” 杨牧川却冷笑一声：“宋弦月，你别忘了，不公开婚约这件事分明是你先提的。” 宋弦月心口一堵。 对，是她提的！ 当年宋弦月刚拍完新剧，经纪人以公开会影响热度阻止，她便提出暂时隐婚。 后来可以公开了，杨牧川却次次用这个理由来噎她。 她手指慢慢蜷紧，不想再和他闹下去。 半晌，她下定决心般主动环住他的腰身，柔声说道：“牧川，我们是夫妻，各退一步好不好？” 谁料听见这话，杨牧川狠狠抓住宋弦月的手腕，眼底怒火在这一瞬翻涌。 “你私自流掉我的孩子，你让我怎么退？” 宋弦月心尖宛如针刺。 那个孩子的离开，是意外，并不是她流掉的。 刚想解释，门突然被推开，桑玥举着摄像机闯进来，镜头直直对准两人。 “杨神，来给我们观看直播的观众打个招呼吧！” “宋弦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桑玥傻眼了。 观看直播的观众看到这幕更是像疯了一样。 对宋弦月的辱骂铺天盖地袭过来。 宋弦月脸色难堪，她下意识看向杨牧川，以为他会为自己解释。 可他没有半句解释，径直走向桑玥，语气柔和。 “你怎么来了？我们出去说。” 话落，杨牧川已经将镜头给了工作人员，直接拉着桑玥出门了。 独留宋弦月对着镜头强扯出一抹笑：“刚刚是意外……” 只是这种强行的解释。 直播间的观众并不买账，换来的是更难听的谩骂。 宋弦月只能借口补妆狼狈逃离直播镜头。 中场休息结束，众人回到舞台。 电竞节目，自然少不了打比赛，主持人让队长挑选队友。 杨牧川说：“我选桑玥，我们这一生只能并肩，不能为敌。” 这话让宋弦月手指掐得发白。 他习惯性的漠视她，直到选完队友，都没看宋弦月一眼。 最后只剩她一个始终没人挑，自动归到杨牧川对手战队。 坐上电竞椅，宋弦月酸涩的心情才稍微平复。 她游戏打得并不差，之所以答应邀约，其实也是想借节目逆转口碑。 选好英雄，游戏开始。 也是杨牧川针对她的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开始。 杨牧川五杀宋弦月！ 十杀宋弦月！ 二十杀宋弦月！ 全场，杨牧川逮着她杀，后来甚至连泉水都不让出。 游戏结束。 宋弦月僵坐在电竞椅上，露出一个比笑还难看的笑容。 可抬眼，却看到杨牧川和桑玥击掌。 主持人立马将话筒对准桑玥：“桑玥，你对于这场胜利，有什么想说的吗？” 桑玥微笑接过话筒：“不愧是阿川，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其实这段时间是我人生的低谷，也曾一度想要轻生……” 她停顿片刻，昂头和杨牧川对视：“是他陪着我，鼓励我，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两人眸中流转的情意掩饰不住。 宋弦月的脸色却在一瞬煞白。 三个月前，杨牧川留下一句‘封闭训练’就彻底消失了。 宋弦月拍戏受伤，遭黑粉追车差点出车祸时，她都没能联系上他。 没想到，他这段时间一直是在陪着桑玥…… 节目结束后。 宋弦月在地下车库看见杨牧川的拉法亮着车灯。 她定了定神，径直走上前。 “杨牧川，我们聊聊？” 车窗降下，露出杨牧川漠然的侧脸：“什么事？我还有事。” 宋弦月的心口一刺，忍不住问：“你和桑玥在一起的事，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气氛一瞬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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