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握着酒瓶的手青筋暴起,紧咬的下颌骨微微颤抖,每一个微妙的变化,都在说明他的隐忍。 我端起重新倒满的酒杯,抿进去一口烈酒,有点辛辣。 拽住他的白色衣领,一个用力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近在咫尺,我能感受到他喷在我脸上温热的气息。 我的脸突然向前,他下意识地偏过头错过。 这个举动惹怒了我,一个没忍住,一口酒结结实实地喷在他脸上。 水珠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落,没入衣领,欲味盎然。 我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淡定地擦了擦嘴,随后丢在他脸上。 “不好意思,没忍住。” 傅斯年突然起身,手里的酒瓶被他怒甩在地上,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我的脚踝。 “钱我已经还你了,这么羞辱我,就有点过分了。” “过分吗?”我看向郑旭。 郑旭立马摇头,“怎么会过分呢,要不是你当初肯帮他,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桥头要饭呢。” 我重新把目光看向傅斯年,“听到了吗?你欠我的不只有钱,还有人情!” 我抬起受伤的腿,鲜血已经汇聚成一条线。 “舔干净,不然我让你横着抬出这个门。” 4 郑旭咦了一声,满脸嫌弃,“你也不嫌脏。”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口水可以杀菌。” 我俩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傅斯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郑旭的保镖挡在门前,明显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的走。 门外一阵骚动,周霖推门而入,来得还真是时候。 他挡在傅斯年面前,有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你要是敢动斯年一根手指头,我一定跟你没完。”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我感觉良好、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笑得更加大声。 上前两步站在他面前,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拍两下,第三下的时候被傅斯年握住了手腕。 “沈星,你别太过分。”傅斯年警告的意味十足,眼神里更是迸发出杀气。 我看向郑旭,无辜问道:“过分吗?” 郑旭摇头,“不过分,谁叫他抢了你男人呢。” 所以我才是受害者,一个是和我提都没提分手的男朋友,一个是我男朋友劈腿的现任。 这关系,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傅斯年,你别忘了,当初咱俩是没提分手的,你对外宣称这个男人是你男朋友,不觉得你更过分吗?” 傅斯年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喑哑着嗓音:“我们俩,五年前就算分开了。” 他抬眼直视着我,“你还不知道吧,当年傅家破产,你爸也有参与。” 已解锁本文 我不信,“那我爸为什么还要帮助你呢?” 他低头轻笑一声,“不过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你们沈家的人都一样,你也不是想着如何在我把拉进泥沼吗?” 这个人,难不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最终,他们还是动起了手。 我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 看着傅斯年被保镖打倒在地,看到他嘴角流血,看着他额头破了一个洞。 周霖被他护在身下,除了会哭就是求饶。 我最讨厌的就是柔柔弱弱的没用男人,更讨厌哭哭啼啼的没用男人。 傅斯年被横着抬了出去,郑旭大发善心的让人把他送去了医院。 临走时,他朝我这我看过来,四目相对,我蓦然心动。 眼底的破碎感,凌乱的碎发,嘴角勾起的一抹带血的邪笑,魅惑至极。 这让我想起高三那年,我们一起去揍校霸。 我在一旁摇旗呐喊,他受到鼓舞下手越来越狠。 当时我就在想,这个男人真野性,是我的菜。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野性被刻意隐藏,更多的是隐忍和克制。 我想找回那个让我心动过的男人,我不相信他真的消失了。 年少时的怦然心动,总是带着十足的不甘心。 4 可这不甘心在几天后,化为实打实的气愤。 傅斯年在采访中表示:“我和沈先生,五年前就分道扬镳了。” 记者在我家门口蹲守,想听一下我的说法。 我的说法就是:“傅斯年拿了我一个亿东山再起,然后——背信弃义。” 半个小时后,傅斯年是负心汉,周霖是小三的新闻冲上头条。 周霖把傅斯年受伤的视频发到网上,说我有暴力倾向,说我情绪不稳定,还说我有精神病。 后来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诊断书,证实了我确实去看过心理医生。 我和傅斯年的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 我换上西装,面带微笑的出席公司的新品发布会。 面对记者提问,对感情之事一律不提,不回复。 “请大家多关注我们公司的新品。” “傅斯年先生?不是很熟。” “周霖先生?没听说过。” 大家从八卦脸到一脸疑惑,怀疑我有精神分裂症,之前还闹得不可开交,这就不熟了? 我越是这样,媒体的关注度就会越高。 新品嘛,总要有热度才更畅销。 这下好了,不仅省了代言费,我还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品牌。 私人医院的VVVVIP病房里,傅斯年裹着头躺在床上看新闻,我坐在一旁静静地削小苹果。 一口气削到底,没有断,还怪有成就感的。 把苹果怼到傅斯年面前,“吃不。” 傅斯年宠溺地摸了下我的头,眼底带着温柔,“你吃吧。” “不吃拉倒。” 我缩回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又脆又甜,还怪好吃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周霖的吵闹声。 “放我进去,我要看看斯年怎么样了。” 保镖低沉的声音:“傅先生吩咐了,任何人不能进去。” 周霖不满,“我是任何人吗,我是他男朋友。” 手里的苹果瞬间不香了,一伸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看向门口的方向,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你找的人,这是入戏了。” 傅斯年放下手机,神色淡淡,“我会处理的。” 明面上我和傅斯年闹得越凶,那些人才会相信他在运城真的是孤立无援。 傅家出事,牵连甚广,沈家也有人参与其中。 独闯虎穴的傅斯年,可谓是孤注一掷。 他要找出当年陷害傅家的人,就要把自己放在猎人设置好的陷阱里,等待着他们露出马脚,亲自现身。 我是沈家的人,也是他的恋人,更是让他东山再起的人。 只有作为他的仇人,才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5 傅斯年出院那天,记者把医院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请问傅先生,您身上的伤是沈少爷所为吗?” 周霖在一旁,愤愤不平,“就是他找人干的,这个富二代实在是太恶毒了。” 傅斯年笑而不语,默认了周霖的说法。 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我正在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低头一看,老宅。 父亲要我参加几大家族的内部会议,时间就定在今晚。 一般这种场合我是没有机会参加的,今天会让我去,主要是由于我和傅斯年闹的,实在是太凶了。 今晚的主题就是商量怎么对付傅斯年,让他滚出运城。 沈家、郑家、顾家,三大家族的主要人物都到齐了,小辈里只有我和郑旭。 看来傅家的事,确实不简单。 整个过程我都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结束后,父亲突然问我:“沈星,你有什么看法?” 父亲想让我和傅斯年结婚,利益捆绑。 他从不相信郑家和顾家合作的真心,也不相信傅斯年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沈家,他只相信近在眼前的利益。 他的命令我还没有能力反抗,只能先顺从着答应。 转头给傅斯年发信息,告诉他万般无奈时,可先应承下来。 父亲邀请傅斯年来沈家老宅叙旧,哪怕是鸿门宴他也得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坐在一旁,听父亲怎么威胁傅斯年和我结婚。 作为当事人,我没有发言权。 傅斯年很坚决,“我是不会和沈星结婚的。” 明知是逢场作戏,听到这句话时,还是莫名的心口一钝,总感觉他这句话是发自肺腑。 眼前的男人清冷矜贵,一身傲骨,哪怕站在我父亲面前也是不卑不亢。 如果,我是说如果,可能我们真的不会结婚吧。 父亲一个眼神,身后围上来八个保镖,个个都是练家子。 看来他是软的不行想来硬的,我不由的紧张起来,拳头悄悄攥起。 双拳难敌四手,几招下去傅斯年就被按在了地上。 父亲目光凛冽的看着地上的他,浑身散发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先关起来,等他改变主意后再来告诉我。” 听到吩咐后,保镖押着傅斯年上了二楼的密室里。 目送着他们上楼,厚重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把我的记忆撞回到了小时候。 我母亲就是在这扇门里被活活打死的,我也曾被关在里面三天三日。 母亲是因为和家里的司机多说了两句话,我是给同学讲题,错过了门禁时间。 父亲的控制欲不是一般的强,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想办法摆脱他。 如傅斯年所言,当年父亲给我一个亿,不是因为我的撒娇起了作用。 而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他喜欢看一个人在泥沼里起起伏伏,别人越挣扎他越开心。 6 夜半时分,我拿着提前偷配好的钥匙,把遍体鳞伤的傅斯年放了出来。 我想过他们会动手,当我真的看到那一身鞭痕时,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别哭。” 傅斯年温柔地捧起我的脸,吻上了我的泪珠。 我哽咽道:“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瞳孔微缩,满是心疼,“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我摇头,表示还不够多。 趁着夜色,我带着傅斯年从后门离开。 最后一刻,还是被父亲的人发现。 父亲一怒之下,从二楼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我缓缓地躺在傅斯年的身后。 “快走!”我奋力一喊。 傅斯年回头看了一眼,脚步一顿就要折返回来。 “他是我亲生父亲,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傅斯年信了这话,上了门口早就准备好的车里。 那车——不是我安排的,一闪而过,我清楚的看到司机竟然是周霖。 我低下头,苦涩的一笑。 是我自作多情了,哪怕我不去救他,也会有人救他。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有告诉我。 周霖也不是他花钱雇来演戏的人,是他的同伙,一直都是。 父亲一把掐住我的下颌骨,力气大得要将我捏碎。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怒火让我心底一颤。 “关起来!” 父亲发话了,我被关进了密室里。 他手里握着还带血的鞭子,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吓得一路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父亲,我错了。” 后来父亲累了,鞭子上的血滴个没完。 我奄奄一息趴在地上,腿上被子弹射出的伤口汩汩冒血。 身上的痛突然消失,时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的春天。 微风不骄不躁,暖阳缓缓流淌,明朗如玉的少年站在树荫下。 一个羞涩的男孩手里举着一封画着爱心的情书,“傅斯年,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那个叫傅斯年的少年好没有礼貌,抬手就把男孩的情书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作为观众站在一旁,拨正被风吹乱的发丝,笑得肆意。 男孩像是受到了嘲笑,气冲冲地过来跟我理论,还想揍我。 我一个闪躲,男孩扑空摔了个狗吃屎。 我笑得更加大声了。 那个叫顾真一的男孩,后来成了我的死对头。 外面那些对我不利的传闻,一多半是他的功劳。 我对傅斯年是一眼惊艳,他对我,可能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吧。 7 傅斯年的话不多,作为傅家的唯一继承人,他从小就受到了严格的教育。 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掌门人,是他毕生都要学习的功课。 我就不一样了,在父亲残暴的统治下,一身反骨。 他有能力,也有野心,我想过我不会是他人生的闭环。 也可能是他故事里的恶毒男配,亦或者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npc。 可我不甘心,总感觉我也可以是主角。 父亲还是没有放弃我,他把我送进医院,给了我最好的治疗。 半个月后,我在病房里听到了我要订婚的消息,对象是郑旭。 订婚宴就在三天后,我有种预感,他是想逼傅斯年现身。 这几天顾家和郑家接连受创,损失惨重。 傅斯年的手段,让这个中年男人坐不住了。 病房门被推开,父亲带着保镖走了进来。 只是看一眼,我的身体就忍不住的颤抖,思绪回到了那个残忍血腥的夜晚。 父亲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睥睨着我,“你和傅斯年是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 “我们没有合作。”我低头否认。 父亲冷漠道:“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听话,三天后的订婚宴,想尽办法让傅斯年参加,不然……” 他欲言又止,可我已经听到鞭子没入皮肉的声音。 “好的。”我牙齿打着颤。 手机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我摸着上面的一串号码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最后,手指翻飞,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望着头顶的白墙,一道白光从脑海闪过,我竟然开始释然了。 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父亲,我能拯救一个是一个,还奢求什么回报。 也许我生来就是为沈家还债的。 三天一闪而过,我身上的疤痕都消失不见,白皙的皮肤恢复如初。 名流汇聚的订婚宴上,个个面色庄重,门外早就布满了天罗地网。 父亲也一直在偷偷地观察我,我不是没有发现,而是一点也不在乎。 身为沈家的继承人,一路挂着得体的微笑,在宾客间辗转敬酒。 父亲从镇定自若,到蹙眉焦躁,他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在看我淡定从容,父亲像是明白过什么来,拽着我来到贵宾间。 “人呢,怎么还没来?”他等不及地问道。 我直视他,不再惧怕,“应该不会来了吧。” 那日我在信息里威胁傅斯年,他若敢来,我就从楼上直接跳下去。 父亲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保镖心领神会,抽出皮带递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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