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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林安生陪着姐妹俩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逛。遇到有表演傩戏的戏团子,李纤纤在精巧的面具前停下了步子。 隔着几步远,李楚楚也停在一处摊位前,见李纤纤还在专心看傩戏,她细心地挑选起平安符。小贩笑嘿嘿地搓手道:“姑娘您好好瞧,我这都是正经的桃木,符咒和佛经皆出自菩提寺大师之手,镇家守宅、出门保平安必备啊。” 李楚楚朝林安生腰上望了一眼,见只有一个空落落的荷包,便挑了一个马头符,问道:“这个怎么样?” 见正是他的属相,林安生不免笑了出来:“好。” 见两人相视一笑间有化不开的情意,小贩眼尖地拿起一个虎头符,问道:“姑娘看这个可好?檀木的就这一个,佩戴在身上不仅保平安,还防蚊虫、驱毒气呢。一个十五,一个二十,姑娘若诚心要,给三十钱就是了。” 李楚楚还在想着,李纤纤已经看完戏回来,拉她去买面具。李楚楚忙放了三十钱在摊位上,随李纤纤走了。 李湉湉在街上穿来拐去,随她而去的下人手上皆提得满满当当的,李纤纤嘟起嘴,不服气地去逛了。𝔁ᒑ 林安生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单独跟李楚楚说话:“不给我吗?” 李楚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手上的平安符,将马头符递给他。林安生将符放进衣襟里,妥善地拍了拍:“我出门的日子劳你看顾看顾我娘,她一人在家又担心我,没个宽慰。” 李楚楚也忧虑起来:“果真是叫你以少迎多吗?” 林安生答道:“说不准,左清部这一次卷土重来,探子报有两千人,或许有虚张声势也说不定。再者,就是以少对多,我也不一定输。” 想当初李轸八百骑大败三千精兵,而今他虚长小将军几岁,又有何理由退缩?当然他只在心里存了跟李轸比较的心思,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林夫人今儿邀李夫人出来,或有打探之意,又或是想通过李夫人朝李轸传话,不想林安生冒险。这意图李楚楚猜得再分明不过,就是不知在他们出来的这会儿工夫谈得怎么样。 等到李夫人传人来唤,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林夫人送李夫人到轿前,李楚楚细细留心两人的面色,瞧了半天瞧不出意思来,也只能上轿。 回家之后,李夫人吩咐几位姑娘先回去,李楚楚让如月留意着,李夫人果然去前院找李轸了,在书房待了一刻钟工夫才出来。 李楚楚坐在窗前,凝神盯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水。 李轸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望着窗纱上映出的纤细身影,浓浓夜雾洒满佳人肩头。如月小碎步行至石阶下,问:“大爷怎么不进去?” 李轸一时没动静,良久方问:“姑娘近日在忙什么?” “也没什么,平常姨娘来串门,拉着姑娘一说半日,倒是有说有笑。前儿随夫人出门,逛了一回庙会,瞧着也开怀了些。” 她也不知李轸到底要打听什么,便把李楚楚的日常说了些,李轸听得很认真,问:“就没准备什么生辰礼之类的?” 如月一惊,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李轸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黝黑的眸子闪着微弱的光。她斟酌着答道:“有的。” 她隐约记得李楚楚买回来了东西,只希望李楚楚千万要想着大爷。如月战战兢兢地随李轸走到门前,见他进去了,转身去耳房泡茶。 李轸挑了炕前的红木圆桌坐下,李楚楚不理他,他也不打搅她。两人相对无言,一个盯着书页,一个盯着另一个人。𝚡ᒐ 如月端茶进屋,将茶盏放在李轸面前,走过去靠了靠李楚楚,找话道:“姑娘在看西域地方志,大爷见多识广,又常在那一带带兵,姑娘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大爷更靠谱。” 李楚楚道:“我就随便看看。” 李轸却已经走到她身后,就着她的手翻了一页,问道:“楼兰吗?” 李楚楚被他虚虚地握着手,浑身一颤,忙丢下书缩回手来,朝如月道:“我要睡了,你去收拾收拾。” 她赶人的意图很明显,一时间如月进退不得。大爷明显不想走,想跟姑娘多待一会儿,她有意成全,又不敢违拗姑娘。 李轸摆摆手,如月如蒙大赦,忙退下了。李轸走到李楚楚梳桌前,随意拿起一支簪子,语气很轻:“你在怪我。” 李楚楚憋着一口气,知道自已一开口必然没有好听话,便不再理他。李轸气度沉稳,穿着一身黑色常服,腰间悬着一块白玉,仿佛融入夜色。他知道她在生气,也明白她在气什么,可是并没有打算解释半句。 沉默半晌,李楚楚语气平静地道:“林夫人只有他一子,若是林副将有个三长两短……” 隔着夜色,李轸的声音传来,他如冰玉般叮咛:“阿楚,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李轸目光如炬,讥笑道,“你觉得他属于哪一类?” 天之骄子在云端待久了,大抵是不懂人间疾苦的。 李轸道:“阿楚,咱们打个赌。” 广陵、南阳一带时有动乱,李轸身为戍边大将军统领都护府,带兵出征是常事,几月不见踪迹的时候也有。 李楚楚一直不怎么关注他,不过因为边关民众受兵将庇护,信奉武将,对时事、战事关注度颇高,连带着她也了解不少。🗶ľ 前些时候从虎丘传来消息,敌军屡屡来犯,似有试探之嫌。守备军传书过来,请兵支援,李轸便带军走了几日。 每日清早起来,李楚楚先看一份新鲜的邸报,待时辰差不多了才出门。 几日前,林安生先李轸一步,已带八百精兵出城。之后李楚楚从如月那里得知,李轸随后也出了城,此后便再无消息。×ᒐ 延平地处北方,风沙却不大,此地雨水充足,林地丰腴,乃是西北咽喉要地。 这里地势平缓,屋宇轩峻,四方的院子圈住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李楚楚抬头看着墙上的天际,等脖子酸软了,这才收回目光。 李湉湉出门赴约,李夫人在小祠堂里念经,李楚楚在上房待了不过一刻钟也退出来了。 回屋的路上,李楚楚遇到了张姨娘,便停下步子。张姨娘看见她,径直走过来:“二丫头,你手里可有银子?” “姨娘住在府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好端端的问什么银子?可是没拿到月例?”李楚楚想到府里的下人,以为是他们为讨好李夫人针对张姨娘。 张姨娘随即翻个白眼:“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找我的事。就问你有没有,我总不是拿去谋财害命,就当我借你的还不成?” 李楚楚道:“我的月例您不知道?上个月的就给您了,姨娘不如告诉我倒是做什么,我心里也有个底,如今是多事之秋,姨娘万事也小心些。” 张姨娘忙道:“得得得,没便没吧,我能干什么?不过是做些小生意。你们姐妹俩年纪不小,往后出门子,我身无分文的成个什么样子?说了你也不明白,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李楚楚思忖片刻,想着张姨娘有个事做也好,少注意些家里就少些是非。她便道:“多的没有,我那里还存了些以备不时之需的,姨娘有用就先给你。只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莫贪多,莫叫人骗。” 张姨娘闻言立刻眉开眼笑:“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哪个能哄到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姐妹。” 李楚楚叫她晚上去拿银子,张姨娘便风风火火出二门去了。目送张姨娘出去后,李楚楚继续往回走,自言自语道:“总觉得心里闹得慌,格外不踏实,究竟是怎么了?” 如月笑道:“变天呢,想必起凉火了,等回去我熬一盅雪梨汤,喝上一碗也就好了。” 回了屋子,如月果然熬了清凉败火的汤来,李楚楚虽觉得自已没病,又不好拂了她的一番心意,最终还是吃了一碗。 林安生一出门半月没有消息,林夫人先前还坐得住,近来渐渐也焦躁起来。李夫人倒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林夫人见天往李府来,李夫人有空闲了便见一见,嫌烦了便推说在祠堂诵经。 李湉湉不理事,林夫人来了也不能干晾着人家,李楚楚只能硬着头皮来见。本来李、林两家议亲已是心照不宣,怎么也该避嫌,但特殊时候也顾不得了。 林夫人也是乐意见到李楚楚的,她一人孀居,贵妇圈的夫人们又不大理睬她,她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能供她吐苦水的人选实在不多,李楚楚很有可能是她未来儿媳,又知书达理,有她宽慰着,林夫人心里也好受些。 李楚楚在待客的花厅接待了林夫人,见她越发憔悴,便叫过来如月,从私库里挑了点好的药材送到林府去。林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只好叫如月帮衬一二。 林夫人坐在桌前,看李楚楚井井有条地吩咐,抓住她的手道:“好姑娘,难为你,安生一走我也乱了,也不中用了。没你操持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李楚楚将林夫人的茶杯续上:“我不过说上一句,不值当什么。夫人还是要好好保重,林副将在外才能安安心心的。” 林夫人道:“我也想。他爹一去,我就只能指望他了,叫他跟着小将军,不求建功立业,只求平平安安的就好。如今怎的突然就带兵了?刀剑无眼的,我这心里实在慌得很。你别看他温温和和的,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也想光耀门楣,往日里叫我压着,如今也不中用了,儿大不由娘,只可怜我一把年纪了没个安生日子,总因为他提心吊胆的。 “二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们俩一道我是最安心的,我很愿意把他交给你。请你往后千万劝着他些,凡事也替我这个老娘想一想,他要有什么事,我还活不活?” 林夫人不明白林安生突然带兵的缘由,李楚楚心里则是一清二楚。全是因为她,李轸才会将林安生派出去。其实自从林安生出门,她心里一直便是内疚的,此刻听林夫人一番肺腑之言,她越发愧疚难当。 若是林安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一生便再也不能宽宥。 一个月后,李府终于迎来了一封家书。是好消息,林安生首次出兵大获全胜,与小将军里应外合将数千敌军全部歼灭,还俘虏了敌军中的重要人物。 林夫人得知消息后喜极而泣,李楚楚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几日后大军凯旋,同时朝廷的封赏也下来了。此次李轸带兵大败敌军,一扬新朝土气,圣上龙颜大悦,大加奖赏。被李轸极力推荐的副将林安生也一举成为延平圈子里的新贵,土林皆观望亲近,林安生一时风头无两。 从东大门进城往西走十来里是城镇里有名的富人区,文武官员、富豪商贾等有点社会地位名誉之人,无不在此安家落户。 今日此处较往日热闹许多,车马人流,熙来攘往,一处很明显的新府邸门前,宾客被下人迎接进门,车马朝后驶进后院,自有人招待——这里正是新上任的归德郎将的府邸。 李家的马车来得早,家里几个得力的奴仆也早早过来帮忙。车子稳稳停在门前,李楚楚姐妹俩先李夫人一步下车,扶着李夫人进门。 几人先去见了林夫人。林夫人容光焕发,笑容满面,穿着甚是体面地招待着来往的宾客。见李夫人先来了,她忙上来迎接道:“可算来了,今儿我忙,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体谅。” 李夫人拍拍她的手:“我还用你招待?倒是我不好意思,本来该帮忙,只是近来身上不好。有什么忙的,交代给平嬷嬷就是。我就进去了,你先忙。” 见林夫人看看李楚楚姐妹几个,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李夫人便道:“你们先去,小姐妹们也来了,去找她们玩吧。” 林夫人也道:“正是,正是,快进去。”说完她便招来小丫鬟带姑娘们进去。 等人都走了,林夫人拉李夫人到一边,面色为难道:“我家与夫人家原是通家之好,我家那个先去了,承蒙您关照这许多年,我这心里是极感激的。”话铺垫到这份上,李夫人也猜林夫人有什么话说,便道:“你也说咱们关系处到这份上,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林夫人便道:“周夫人先你一步来了,说是她家那个小姑子也来了,就是嫁到南阳那位。我也不怎么接触那些大人家的夫人,还望您给把把关呢。” 今日来了许多大家夫人,为何独独交代这一个?李夫人似笑非笑道:“也没什么,大大方方招待就是了,只要合乎道理,谁能挑出你的毛病来?” 理是这个理,只是一朝富贵,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林夫人实在怯得很。林夫人怯生生地小声道:“她家还带着几位姑娘呢,我这里也没人去招待,只能拜托给您了。” 李夫人听出些意思,故作诧异道:“这是怎么说?你家安生不是说定了我家二丫头,难不成你还看上了其他人?” 林夫人连连摆手,露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这可是折煞我,这怎么说,我只是请您帮忙招待,顺带看看那几位姑娘……唉,既如此,我就直说吧,人家一来打听的便是小将军,我可没这福气。”说罢她幽幽地叹口气。 李夫人却接着道:“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家怎能喧宾夺主?说起来,周家那位小姑子办事还是这样由着性子来。” “谁说不是呢?”林夫人嘟囔了这一句,两人叽叽喳喳商量了半晌,李夫人这才随人到后头。 李楚楚早进了后屋,此时已经到了许多人,李湉湉一来便被簇拥进去,同姑娘们亲亲热热坐在一处玩耍。李楚楚跟李纤纤坐去僻静的地方,李纤纤四下打量一番,小声道:“林家新房子果然比原来的大气多了。” “好歹是归德郎将府,自然气派不少。”李楚楚道。 李纤纤轻笑一声,揶揄道:“还是你运气好,若真跟林大哥成了,什么都有了,他人也那么好。” 李楚楚眉心微蹙,不大乐意跟李纤纤说这个,旁边一个清凌凌的女音插进来道:“原来你们就是李家的姑娘。” 姐妹俩一道转头,见说话人是个美貌的小娘子,先前跟周家姑娘坐在一起。李纤纤俏脸一冷,李楚楚则是朝她笑了笑,点点头。 那姑娘主动坐过来:“我叫邱书慧,周敏是我表妹。” 邱书慧挨着李楚楚坐下,看了一眼被众星捧月的李湉湉,问道:“那是不是你们嫡姐?” 李楚楚点头,邱书慧又道:“我看着倒是你更亲切些,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温柔性子,本来我也是你这样的。” 李纤纤暗暗扁嘴,朝李楚楚使了个眼色。邱书慧轻轻拉住李楚楚的手,闲聊一般道:“我听说你家还有个哥哥,还是个将军呢,真是厉害。”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纤纤哧哧笑了两声,转过来眼珠。见李楚楚默不作声,邱书慧也没叫她冷淡的态度吓退,谈话的兴趣颇高。 李轸的事情官家子弟谁不知晓,何必来问?邱书慧捧着一杯茶继续说:“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哎,赶明儿我去找你们吧,我也没什么手帕交,咱们一处也热闹。” 不经过李夫人同意,李楚楚本来不敢随意应承,可她转念想了想,便也同意了。李纤纤瞪大眼睛,等邱书慧走了忙问:“你答应她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还把她请进家里。” 李楚楚有自已的想法,敷衍道:“咱们本来也没什么朋友,人家要来,接待就是了,有什么要紧?” 李纤纤听她这么说,只好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在林府一待就是大半天,晚上几人回府时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李夫人今日很是高兴,陪着林夫人前前后后地招待宾客,醉得靠丫鬟扶着才进得了门。 几人在花园月洞门边分开。夜晚的凉风一吹,李楚楚摸了摸发烫的脸,清醒了几分,她轻呼出口气。如月陪着她往回走,还没进门,屋里的小丫鬟先迎了出来:“姑娘可回来了,姨娘都等了半个下午了。” 李楚楚还没问话,张姨娘便出来了,一把拉住李楚楚,险些拽得她一个趔趄,如月忙在后头扶着。一句话没说,张姨娘先哭上了。 李楚楚和如月手忙脚乱地劝着,好不容易安顿好张姨娘,她这才开始说缘由。 张家儿女不少,张姨娘的哥哥张善荣借了妹子的光,早几年在李家铺子里做个掌柜,后来张姨娘去了庄子,李夫人自然将张家人清了个干净。 张家背靠李家这么多年,一时没了主意,家里人见天儿地闹腾,张善荣不知怎么搭上了一个通往西域的商队,在里头谋了份差事。日子长了,他便自已跟人合伙帮忙运货。前些时候局势紧张,货物稀缺,张善荣跟人从内地贩了一批上好的药材准备弄出去,谁知商队刚走到嘉同,就叫巡检的营缮郎给查了出来,说里头私藏了兵器。这下一顶通敌的大帽子扣下来,张善荣立时便被逮捕扣留了。 “……你外家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儿,家里就靠着你大舅舅。本来丢了掌柜的差事就够要命了,如今这不是雪上加霜?咱们要不帮一把,不定怎么叫人戳脊梁骨。” 李楚楚头疼得很,拉住张姨娘道:“那倒是要怎样呢?总要先把人弄出来,外家就没找人去打点?既然是李家的姻亲,断不该连面都见不到。” 张姨娘眼神闪烁:“我倒是想找夫人呢,只是你也知道她是最不愿意见我的。何况这个事情落在她手里,万一夫人大义灭亲,就更糟了。” 说到底她还是怕夫人借机整治她,毕竟依着李夫人面甜心苦的做派,也保不准。李楚楚定定地坐着,脸色沉静。 张姨娘怯生生的,看李楚楚似乎很为难的模样,忍不住出主意:“我想你自小养在夫人身边,跟你大哥总比我们亲近,你去找他说说。我是不相信你舅舅胆大包天,知法犯法。” 张姨娘盯着李楚楚,见她似乎往后缩了一点,原本恬淡安宁的气质瞬间也沉郁了些,但还是继续劝说:“你要不搭把手,你亲娘我可是半点退路也没有了,好歹那是你亲舅舅。” 如月一直陪李楚楚听着,张姨娘不知道李楚楚的难处倒也能理解,可这话说得也太理所当然了些。她见状忍不住道:“姨娘这话叫人听见该打姑娘脸了,姑娘正经的外祖家可不姓张。” 张姨娘眼睛一瞪,随即又蔫下来,讪讪道:“不管什么身份,总归是你嫡亲的亲人,你可不能不管。” 如月看了一眼李楚楚,替她作难。李楚楚粉白的指尖掐住手指,低声道:“那我明日去问问。” 张姨娘朝她跟前靠近了些,急道:“你舅舅都没消息一天了,我在这儿等了半日,这会儿左右还早,不如现在就去问问。” 她心里想的是,时间长了传到夫人耳朵里,那她跑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张姨娘见李楚楚身上还是赴宴的打扮,衣裳也都还整洁,又道:“这样就挺好,不必收拾了。我算到你们回来定是喝了酒,早叫人熬了醒酒汤,你送去给你大哥。” 李楚楚道:“姨娘想得周到。” 张姨娘笑了笑,将丫鬟送上来的篮子递到李楚楚手里,拥着她出了门。 刚过酉时,府里巡夜的婆子将灯笼高高地挂起来,橙黄的光照亮门前的一片。夜里寂静,李楚楚站在树下,清透的月光被树木筛在她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纱衣。 她静静站了一会儿,就在如月要问她打算的时候,她突然出声叫如月去叫门。等了一会儿,开门的是戚嬷嬷,见她主仆二人,有些诧异。 李楚楚绕过她走进里面,在院子中间站定,先打量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人才问:“大哥呢?” 戚嬷嬷屈膝道:“大爷在林府吃醉了酒,这会儿正歇着呢。” 李楚楚点头,晃了晃手上的醒酒汤:“我去瞧瞧。” 戚嬷嬷轻声应了一声,随后被如月拦下:“嬷嬷您就省事些吧,姑娘难得来一回,大爷指定高兴,咱们何苦做恶人呢?” “不是,彩云在里头伺候呢。”𝔁ᒑ 屋里也安静,树林里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远远的,听不真切。彩云坐在床边,在无人的时候,藏不住满眼的痴迷,迷恋的视线一遍一遍扫过床上男人的脸。 李轸眼睛轻合,长长的睫毛轻颤一下。他精致的嘴角紧闭,牵动微蹙的眉心,在灯下俊美得犹如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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