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 喻新词微微一笑,替两人倒了酒,视线同样不着痕迹地掠过许尧臣,带上门离开。 许尧臣坐下来:“如今殿下与喻待诏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原想提些好东西来安慰殿下,可看殿下这闲致的模样,想来是不用了。” “用的,你能来看我,我心情舒畅不少。” 朱窗半开,殿外梨树挑出新枝,枝枝上挂着半掉不掉的雨滴,落在湿润的泥土里,钻进窗缝的空气分外清新润肺。 细雨斜飞,有些蒙扑在少女脸上,衬的她的五官更为夺目。宋枝鸾仰起头,向外呼吸了一口气,似是觉得头上步摇有些重,抬手将它取下,放在手上把玩。 许尧臣平静道:“殿下不喜欢喻待诏吧。” 用的是肯定句。 如果说,谁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宋枝鸾觉得,便是眼前人了。 她信任他,也怀疑过他的居心,甚至很久之前,还曾因为许清渠的缘故,迁怒过他。 但生命的最后时刻,是许尧臣以命搏命,救下了她和稚奴。 宋枝鸾没有隐藏的意思,“是啊。” “那殿下为何……” “小夫子。”她打断了许尧臣的话,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许尧臣不解其意,靠近了,和宋枝鸾一起低着头注视着她手里那只凤凰展翅步摇。 凤凰通体金黄,在她拨动下翠羽流珠滚动,发出阵阵清鸣。 他耳畔听到一声:“你瞧,这些玉珠是不是极好?父皇冠冕上的垂帘也是这种玉。” 许尧臣犹如当头棒喝,环视四周。 宋枝鸾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收敛,她在公主府总是自在松弛的。 “殿下,”确认周围没有人,许尧臣方才皱起眉头道:“玉虽好,却要用对地方。” “是啊,好玉一琢便成器,坏了髓的即便雕出花来也不堪大用。” 宋枝鸾语气随意的像是谈论今日的早膳。 许尧臣知道宋枝鸾再胡闹也会有分寸,可她在他面前竟丝毫不掩饰野心,他都不知是该庆幸她的信任,还是担心她天真受骗。 她就没有想过,万一他是居心叵测之辈呢。 宋枝鸾重生后就没想过绕着弯行事,时间于她而言十分珍贵,许尧臣是注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人,他越早知道她要做什么,两人的处境就越安全。 他们在意的人也会越安全。 今日只是让他有些准备,并非让许尧臣给出回应。 他的情况不像她。 他有尊敬的父亲,和善的母亲,还有许家托付于他的重任。 但宋枝鸾知道,即使许尧臣背负的再多,他也会帮她。 因为他上辈子已经在他们之间做出过选择。 唯一不牵连到他的法子,只有成事。 哪怕是在建朝以来第一次殿试,金銮殿内,面对天子与百官,许尧臣也没有陷入过这样久的沉默。 - 宋枝鸾在宵禁前送走了许尧臣,随即将玉奴叫去书房,坐下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查到可疑的人?” 禁足虽是宋定沅的小惩大诫,但有些事也可以顺势为之。 公主府里不干净,禁足了,有些事能进行的更隐蔽,也免得受人刺探。 玉奴拿出一张信笺来,点头,沉声道:“有,这是照殿下的吩咐排查出的人。” 宋枝鸾永远忘不了她临死前,隔着院墙的那遥遥一眼。 忘不了那人身着公主府亲卫的夜行衣,蒙着脸,看上去正义凛然的眼神,手上那一柄弓。 和贯穿了她与稚奴的箭。 公主府上的亲卫,大都是从金吾卫调拨。而金吾卫里有近一半直接听令于宋怀章,宋枝鸾从前觉得,用着皇兄的人要更安全,毕竟如他所说,这座帝京,唯有他是她的血亲兄妹。 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宋枝鸾接过,看向这份不算短的名单。 比她想象中的还多。 上辈子她的公主府,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只怕搬去国公府,有了谢预劲的人,她无形中还短暂的脱离了宋怀章的控制。 只是不知上一世,那个刺杀她的人,是谢预劲派来的,还是宋怀章。 亦或是二者都有? “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宋枝鸾把名单上的名字记熟,卷成一筒,送入香炉里烧干净,连灰烬上隐约的轮廓也用铜勺压平了,方才道:“先不用动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后再慢慢的,一个个派远,免得打草惊蛇。” 玉奴:“是,殿下。” - 禁足的日子并不无聊,昨日送走了许尧臣,今日,宋怀章便来了。 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门口侍卫前来回禀的时候,宋枝鸾听了还有些诧异,微微凝神:“你说谁和谁?” “回殿下,是太子殿下和谢将军。” 第28章 “对不起。” 宋枝鸾抿唇, 谢预劲自授官授爵之后,便与她保持距离,绑他之前的那段时间, 更是一句话都不愿同她多说, 设宴从不来, 否则她为何会用出那等强硬手段。 若非她拒婚, 宋枝鸾觉得, 自己还没有机会欣赏到这样一场好戏—— 谢预劲竟会几次三番的主动接近她。 想来他们总以为她是一颗听话的棋子, 所以在这枚棋子违背他们的意愿之时,他们才晓得慌张。 宋枝鸾忽然生厌。 稚奴瞧清楚了宋枝鸾的细微神态, 问道:“殿下, 可要我去回了太子, 说殿下身子不适, 不宜见客?” “不用,让他们进来。” 她正想着怎么找机会试探谢预劲呢,送上门的好机会,她可不会将人赶出去。 - 灵淮公主府从远处眺望, 可以望见熙熙攘攘的梨树, 玉色梨花, 唯有秋季凋零, 春夏冬都能望见漂亮的花瓣,吹落星如雨。 侍女在前方带路,宋怀章转头, 看向身边的身姿颀长的少年,微笑道:“你是第一次来灵淮的公主府吧?” 谢预劲目视前方, 嗯了一声。 两人行走在前往正院的路上,依旧能嗅到后院的梨香芬芳。 “灵淮她气性大, 却也好哄,我回去好好想了想,她对你的心思,绝非演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对父皇撒了谎,那个喻待诏,貌虽不错,可灵淮见过的美人多了,我是未见喻待诏身上有何过人之处。” 宋怀章将自己这两天所思所想说了出来,推衍出的最大可能,便是灵淮受不了谢预劲的冷落,故意赌气。 旁人不知,他却是清楚,他的妹妹可不是在帝京里对谢预劲一见钟情的。 很早。 早在父皇入主中原之前,宋枝鸾对谢预劲便与旁人不同。 这样深厚的感情,岂是一朝一夕便能更改的。 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说服谢预劲随他同来,也出乎意料的顺利。宋怀章对这次挽回宋枝鸾,也更加胸有成竹。 …… 公主府的膳房网罗了各色山珍海味,女官和一等侍女除了定期检查,都是很少来这儿的,今日厨子架着羊准备宴席时,稚奴却来了。 厨子擦干净手行礼:“稚奴姐姐怎么来了?” 稚奴笑了笑,看了眼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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