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阶段的孩子如出一辙,比落在身上的雪还要洁净无瑕,“爷爷,孩儿只是问问,您多虑了。” …… 风雪天里,高楼之上的谢预劲一身墨袍,披散的长发被风拂动,掠过白玉杆。 旧侍前来回禀:“将军,公主现在在花萼楼,要去请她回来么?” 谢预劲沉顿许久。 “明日按例送她入宫,调暗卫护她安全。” “将军,此去东都恐怕杀机四伏,您……” 青年淡觑了他眼。 旧侍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宋怀章坐在檀木长案前,左手边,风吹起破旧发黄的册子,宣纸上墨色氤氲一点。 今日宋枝鸾命人送来的话,倒叫他想起一件陈年往事。 父皇入主帝京时,曾问身旁一众将领,这座历经南北两朝的皇宫看起来像何物。 众人给的答案不一,舌灿莲花,无一不是恭维。 他那时,似乎听到了一个特殊的答案。 谢预劲说,这座皇宫像斩龙台。 百姓有百姓的刑台。 将军有将军的刑台。 天子有天子的刑台。 宋怀章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笔墨走过上好的宣纸,他猛地将笔丢开,双手拍案,额角青筋暴跳。 “这个疯子!” “皇上息怒!!”近侍立即跪下,战战兢兢。 宋怀章胸口剧烈起伏,猛咳几声后,逐渐冷静下来。 他拿起这封信,眯起眼看上面宋枝鸾的字迹。 谢预劲对皇位没有兴趣,即便是想拉着所有人共沉沦,也不该在这时起事,是什么突然让他有了兴趣? 兴兵之前,为何又要先和离。 宋怀章极快的抓住了一些零碎的片段,越深思脸色越是复杂难看至极,女官代传的关切的话在眼中变成挑衅的字眼,他将信死死揉作一团。 “灵淮。” 就因为他不愿接宋和烟回朝,所以你便想要弑兄么。 第21章 “我更希望她活下来。” 栖梧殿的冬天比想象中还要寒冷,往年人多时,宋枝鸾都不爱在这里待着,总爱往东宫跑,如今宫人寥落,她更是如此。 稚奴许是知道,因此千方百计的做些小玩意哄她开心。 前日是小雪人,昨日是不倒翁,今日不知道又在捣鼓些什么,从晨间便没了踪影。 玉奴靠在门口处,时不时往宋枝鸾的位置投去一眼。 她鲜花着锦的长裙,逶迤曳地,懒懒的趴在香几之上,双腮微红,鼻尖沁出一点点晶莹的汗珠。 哪怕曾经嫁作人妇,如今是和离身,玉奴还是觉得,殿下身上始终有种娇憨。 冬日里,玉奴身上的伤总是发痒,隐隐作痛。 头顶的伤发作起来,尤其折磨人。 但她已能做到面无表情。 如今的冬日,有稚奴和公主在身边,已经是她从前梦寐难求的日子,在她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冬日都意味着饥饿,寒冷和恐惧。 她和稚奴出生在北朝军营,母亲曾是北朝的官家小姐,因受人诬陷,阖族流放。 等生下稚奴时,母亲已经是半疯的状态。 母亲发疯的时候会抓着她的头往地上撞,骂她孽种,可她也会藏起馒头来,燃起一点火,在冬天分给她和稚奴,教她们背诗写字。 稚奴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眼下那道被视作不祥的胎记,人人轻贱,却成了最好的护身符。 可年龄越大,越有人打她的主意。 一次差点被送进营帐里当消遣玩物。 她无法再容忍,想带着稚奴和母亲一起逃。 母亲打断了她两条腿,恶狠狠的说,这么急着去送死,当初怎么没有掐死你。 没过一会儿,母亲又哭着向她道歉。 玉奴一声不吭的缠好腿,渐渐有些麻木。 第二次逃跑前夜,玉奴看着熟睡的母亲,没有叫醒她,对她说,下辈子不要生下我和妹妹了。 她抱着稚奴,从早已演练了数百次的地方逃跑。 那天出奇的顺利,一路上守卫都不见踪影,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后来她才知道,她们的母亲为了能让她们逃走,用身体给她们铺了一条路。 玉奴时常会想,如果那天她回头。 也许就能看到一双绝望又欣慰,含着泪的眼睛。 母亲的眼睛。 再看到母亲,她已是一具尸体,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一起失血而亡。 玉奴走进室内。 她在冬日里失去过重要的人,这样的大的雪,总让她有些不安。 当门上射进一支飞箭,这种不安成了真。 宋枝鸾睡得懵懂,玉奴抱起她离开时,她还有些反应不及,“怎么了?” “有刺客,殿下,快进密室。” 门外打斗激烈,刀枪金鸣,宫女太监四散而逃。 宋枝鸾不知多久没听到过刺客这两个词了,她伏在玉奴肩上,眼神灰暗道:“玉奴你瞧,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自那夜被带回国公府软禁,直到今日,她都以为皇兄会念在兄妹情分上,护住她性命。 可翌日,送她入宫的鸾车还是到了她面前。 她原就是谢预劲想杀的人,谢预劲提出和离那日说。若有所求,尽可开口,眼下是发现她与宋怀章通风报信,所以决定先对她动手吗。 宋枝鸾的心比外面的雪还寒,被带进密室,看着里面一应俱全的器具,等玉奴要离开时,她拉住她的手:“这座皇城是空的,皇子公主都已经离开,他们是冲我的命来的,玉奴,你带不走我,也不会等来援军的。” 没有人会来救他们的。 她已经当过宋定沅的弃子,如今再当一次宋怀章的也无妨。 但玉奴和稚奴有机会离开。 她不会武功,只会成为她们的累赘。 玉奴知道她的意思,放手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凝重,“殿下信我。” 宋枝鸾看着她欲言又止。 可最终,她眸底划过深思,在玉奴的注视之下点了点头。 玉奴走后,宋枝鸾环顾四周,因她身体的缘故,各处都备了药材,若在这住个几日,也不成问题。 她取了玉瓶,沏了一壶茶,将粉末倒入茶中。 下一次打开密室的,不知是敌是友,听外面的动静,来的人绝对不少,敢在这日生乱,也必是做了准备的。却不知她何以能令他如此。 何况事到如今,在这帝京称得上是友的,也唯有许尧臣了。 但他昨日便往滁州赴任。 当密室再次传来响动时,饶是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在面对死亡时,宋枝鸾还是悄悄握紧了茶杯。 “殿下?” 听到稚奴的声音,宋枝鸾心跳逐渐放缓,她着急地抱住稚奴,“你怎么回来了?没看到周围有刺客吗?” 稚奴生怕密室里空无一人,此刻看到宋枝鸾安然无恙,她心有余悸道:“殿下说的什么话,稚奴就是看到周围有刺客才回来的,可惜我风筝还没做完呢,本来想等天气放晴就送给公主的。” 宋枝鸾看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风筝头,皱巴巴的,还只是张画,想笑一笑,但是刚翘起嘴角,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 她其实远没有表面这样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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