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是为了我的病。我想问问你我长姐的事,如今可有一点眉目了?” 谢预劲的视线与她对上,声音仍是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异样。 好似他当真在忙着这事。 “很快。” “这样啊。” 宋枝鸾听到了回答,心里寒意更甚,强撑起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下拉。 与宋怀章的话何其相似。 她没有问很快是多快,也没有问还要等多久。 她已经问的够多了。 日复日,月复月,一年又一年,她在宋怀章的“很快”里等了十数年,盼着他即位称帝,以为那时便能如愿,可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谢预劲的这句“很快”,她已经不敢去细想。 “知道了。” 青年立在榻前,宋枝鸾沉默地钻进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没多久,门被推开又闭合。 “现在不是时候……”谢预劲离开后,宋枝鸾自说自话,脸色似乎又白了一点,“看来还得等等了。不知道来年会不会有点希望呢。” 宋枝鸾觉得这种漫长,无能为力的等待,当真是世上最折磨人的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连再多说几句话的力气的都没有。 午间的时候,许尧臣来了。 宋枝鸾让他在暖阁等着,让侍女提了两壶酒前去,一坐下,她便兀自喝着。 许尧臣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很快了,很快了,你听见没有,许尧臣,”宋枝鸾说着醉话:“再等等,等等,很快了……所有人都在让我等等,可是却不告诉我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眼眶涌出泪水。 “一个个都假惺惺的对我好,说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也要给我摘回来,好像无所不能,等我真的有事相求,一个个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 许尧臣看宋枝鸾实在伤心,怕她太过伤神,将酒壶里的酒倒进花瓶里。 “我说的话一直作数。” 宋枝鸾:“骗人。” “殿下,我不会骗你,从来如此。” 宋枝鸾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泪水打湿桌面,透着朦胧的泪光,她好像看到了遥远的记忆里,宋和烟那张温柔青涩的脸。 “姐姐,我同父亲和兄长一样,都是骗子。” - 边境的战事过去半年,朝堂上的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国公府的门槛,每日都有无数达官显贵跨过,绫罗珠宝,珍禽奇兽,流雪一般涌进。 入冬之后,宋枝鸾一日三碗药的养着,药气发苦,与她身上的香融在一块,她鼻子灵,闻着总是昏昏欲睡,室内便放着新鲜的瓜果,驱一驱药罐子味。 果盘旁放置着许多拜帖,无一例外,都是恭贺谢预劲升迁的骈文,宋怀章即位后,朝中的武将或多或少的被打压,唯有谢预劲平步青云,传出皇兄欲封他为相的消息后,地位在朝中愈发显赫。 稚奴念着拜帖上的内容,时不时看向躺在美人榻上的宋枝鸾,看她闭上了眼,也没接着念,“殿下可是乏了?” 宋枝鸾缓缓睁开眼,眸色死一般的漆黑,“你说,这是喜事吗?” 稚奴:“殿下?” 宋枝鸾不言。 玉奴此时推门而入,手里握着一卷册子。 “这是什么?” 宋枝鸾坐起来,稚奴将滑下的被褥往上拉了拉,在同许尧臣大醉一场后,她便让玉奴注意谢预劲的去向与前朝的动静。 长姐还活着,能指望的人只有她。 即使没有人愿意帮她,她也不能放弃。 玉奴面色很难看,“殿下一看便知。” 宋枝鸾拿起里面的册子。 这本册子很旧,但页面没有落灰,看得出主人经常翻看。 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打开。 先闻到的是淡淡的血腥气。 里面夹着的是用布拓印的一封血书。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血气力透纸背,字迹稚嫩,已有如今谢预劲笔下的几分神韵。 宋定沅、宋枝鸾、宋怀章、宋和烟、宋亮,宋缜…… 已死之人的名字上,还有一道道新添的血痕。 宋枝鸾看着上面的名字久久没有回神。 玉奴偶然进入书房密室,原想为宋枝鸾找些谢预劲的把柄。 只要人性尚存,便会有弱点,待殿下醒悟之后,自然派的上用场,既然好言相求没有用,或许久居高位的谢将军也是时候常常被人威胁的滋味。 但这封名册的存在,还是远超过她的意外。 在看到宋枝鸾的名字出现在血书上时,玉奴想起稚奴对她说过的梦,杀意升腾而起,一路走来,脸色都十分凝重。 宋枝鸾看完这封血书,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 从前种种,到如今,竟都像个笑话。 却说的通了。 谢预劲为何对宋家抱有如此大的恨意,她已经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在谢预劲这里,永远不可能再为长姐寻一条活路了。 渺茫的希望也在今日破碎。 许尧臣的话是对的。 她不该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谢预劲身上。 数不清是第几次失望,宋枝鸾有些惊叹自己的接受能力,相同的戏码几次三番上演在她身上,宋枝鸾认真的在想,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辈子欠他们的不成。 “做的很好,玉奴。” 玉奴道:“殿下有何打算?” 宋枝鸾摇摇头,让稚奴将这册子放回原处,屋外大雪倾盆,微微启唇,她咽下一口寒气。 原来她和长姐一直没有逃离那样的冬日。 永远被背叛,被抛弃。 她原先竟天真的以为,春日总会到的。 十年里,她一厢情愿的爱人都在想着如何杀了她,杀了她在乎的人。 天底下竟还有这样一场好戏。 第20章 “天子有天子的刑台。” 寒冬的夕阳带着浓浓冷意,留着残雪,融化成水打湿地面,走在小径上,及膝高的花木蜷起冰凉的叶片,拂过宋枝鸾的裙摆。 宋枝鸾屏退了所有人,在暖阁喝了几蛊果酒,黄昏时分才回。 繁复宫裙长长的拖在雪地上,留下曲折沉重的痕迹。 走过月门,海棠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玄衣的背影。 她慢下脚步,扶住酒热的脸,试图看清楚。 谢预劲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她的模样,眼里浮现出一抹她记忆深处的冷色。 “你喝酒了?” 那冷意极淡,很快消失不见。 望清了人,宋枝鸾有些想笑,也当真笑了出来,如今谢预劲在这朝中炙手可热,独揽大权,而她只是先帝的一位公主,皇兄不在意长姐,又能有几分真心在意她。 他是不必再对她有好脸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枝鸾一步一步,朝眼前人走过去,语气里还有一丝,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极轻的哽咽。 谢预劲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解释,在他眼里,她的事或许都是不必要解释的。 宋枝鸾仰起头,不想再与他说话,径直往庭院走。 “迁都之前,我们和离。” 宋枝鸾突然顿住,仿佛没有听见,魂不守舍地往前走了几步,才缓慢停下步子,手指轻轻一曲,便碰到潮湿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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