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孤要见父皇!这其中肯定有蹊跷,父皇不会这样对我,高起贤!不,高公公,你让我再见父皇一面,他定是受了奸人挑拨,儿臣对父皇绝无二心……” 宋怀章语无伦次,看着逐渐逼近的金吾卫,他倏地收了声,视线聚于一处。 一把抽出侍卫的剑! 剑身猛烈摩擦剑鞘的声音令人胆寒不已。 高公公大骇,急忙同侍卫去抢,“殿下这是在做什么?赶快放下!” 宋怀章将剑紧紧压在脖颈上,语调从容起来,尽管在拉扯之间,他束发的玉冠已经滚落在地,衣衫凌乱,“高公公,孤只有这一个要求。父皇让你们将孤带去皇陵,却没说让孤死。若是孤今日血溅东宫,你们全都得给孤陪葬,好好想想吧。” 高起贤双眉紧皱,沉沉望了他一眼。 最终,他转身,派了一名金吾卫前去通禀,叹息道:“太子殿下,奴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见与不见,全凭皇上做主。” 宋怀章没有放下剑,眼神阴沉至极。 许相分明说父皇要复了他的监国之权,如今废太子,父皇是疯了吗! 第64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日暮时分, 宋怀章被金吾卫押送进养心殿。 宋定沅罕见的没有躺在榻上,而是坐在中置的龙椅上,双手撑膝, 花白的胡须及胸, 睁开眼, 眼珠浑浊。 只是任谁来看, 都是一副外强中干之相。 本就无几日可活了, 竟还废去太子! 宋怀章心中愤懑欲死, 与他视线相接,面上却泫然欲泣, 扑通一声跪下:“父皇, 儿臣冤枉!” “朕何时冤枉了你?” “儿臣从未结党营私, 父皇信任儿臣, 让儿臣与谁走动,儿臣便与谁走动,从来都是为了姜朝,没有一丝一毫逾矩。” 宋定沅深吸一口气, 抬起下颚, “继续。” 宋怀章眼中迷茫:“继续什么?父皇, 您不是因为此事废了儿臣的吗?” 宋定沅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眼鼻皱起:“逆子,朕是在保全你最后的颜面,你好好看看, 这个是什么东西!” 一块白布被丢在宋怀章面前,他惊了一瞬, 想起了那道悬在屋梁上的白绫,迟迟不敢上前。 “朕叫你看!” 宋怀章身体轻颤, 跪着上前,小心拆开白布。 里面只有一个玉瓶,他打开木塞,闻到了一股清香。 宋定沅道:“眼熟吗?” 宋怀章摇头,仿佛有人在他头上抡了一拳,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秦将军在你的卧房亲自找出来的东西,这味药,无色无味,毒性却大,混着香料,难以察觉。”宋定沅从龙案后站起,紧盯着他,眼神犀利如鹰。 “而这药,与春狩上射中朕的那支箭上的一模一样!” “你还有何好狡辩!” 宋怀章浑身失力,低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父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宋怀章一脚踹到他肩膀上,“你说你鬼迷心窍,做戏是为了复宠,伤了朕只是意外,朕信了你。” 宋怀章被踢的反仰过去,肩骨传来剧痛,他顾不上,通红着眼,爬到他脚下,嘴里不断重复着什么。 “可没想到,你当真有毒害朕的心思!” 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胸膛。宋怀章感到胸前猛凹进去一块,痛入骨骸,胃中直泛恶心,猛吐出一大口鲜血。 宋定沅满目悲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是宋亮,是他,一定是他,父皇……” “宋亮?”他阴冷道:“瓷窑是宋亮,春狩是宋亮,在朕的养心殿放毒的也是宋亮?” “怀章。你三岁启蒙,四岁就养在朕的身边,随朕南征北战,身边跟的都是朕的心腹,放眼望去,满朝文武有一半是看着你长大,你小时候叫过伯父的,朕如此为你用心,你竟还如此迫不及待,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宋定沅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偏头,老泪纵横。 宋怀章哆嗦着,不知所措的缩在一旁。 …… 太子被废,余波似乎并未波及到这座关隘口的小面摊,做面的摊主是个瘦老头,穿着粗麻短袍,腰系布带。 午后的那场大雨,留了不少人坐在布棚下吃面。 老头招呼两个扎着总角鞭的小孩端面,来到青年面前,放下了用布擦擦手,笑说:“客官,您要的三碗面。” 喻新词点头,含笑道:“有劳店家。” 老头应了声,继续去忙活。 喻新词拿过自己的那份面放在面前,加了甜料的放在对面,不加葱蒜的放在身边。 吃完,他过去结账,有人撞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啊,没看着路。” 喻新词将包袱收紧了,语气温和,“没事。” 那人笑两声走了,边走边嘀咕:“撞的怪疼的,什么人啊,把一堆石头装包袱里。” 喻新词离开面摊。走出前方的界碑,就出京城了,他走过几步,脚步逐渐慢下,回头,看向来时的路。 城门高耸,望不见里面的繁华。 人间有皎月,游人意迟归。 那轮月,终是他无法碰触的。 喻新词转过身,望向南下的路:“新月的孩子若还活着,该会叫舅舅了吧。” 她用命换来的孩子,也不知现在何处。 …… 东宫内乱作一团。 昔日风光的奴仆尽数被驱逐,待宋怀章再回到这里,里面已见不着一个人影。 他拖着步子,迈入明德殿。 在那四爪金龙椅上,却坐着一个人。 宋怀章愣住,从她的裙摆往上看去,一直到看到她的脸。 宋枝鸾像抚摸府上的狸奴一样,抚摸龙椅上的龙头。闻声,她轻轻一笑。 “兄长,你回来了。” 不是皇兄,而是兄长。 宋怀章已经被剥去太子服制,束冠遗落,长发披散,凌乱的像个刚从诏狱里跑出来的犯人。 而他的妹妹,鬓间金丝垂珠,额间翠羽花钿,缂丝宝相花大袖襦将龙椅覆住,宽大的裙尾展平,铺至他的眼前。 他先是不可置信,而后逐渐目眦欲裂,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灵淮。” 宋枝鸾身子往后,仰靠在龙椅上,长睫微垂,略带怜悯的看向他。 “灵淮?”宋怀章又喊了一声,听起来似笑非笑,又咬牙切齿—— “灵淮!” 宋枝鸾应道:“嗯。” 宋怀章目光变得凶狠,上前两步,却因气急攻心,呕出一口血,那提起来的气也散了,他“咚”的一声摔倒在地,胸膛像被撕裂般的痛,五指却还张开,死扣着地面,挪动手臂。 爬到宋枝鸾脚下。 “哥哥,从未亏待过你,”他双眼含泪:“你为何要陷害我?” 宋枝鸾站起来,蹲在宋怀章面前,他看到她眼里也有泪水,一时茫然不已。 他听她道:“事到如今,兄长也不用再装了。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也可以为兄长流几滴泪,但这代表不了什么。” 宋怀章闻言,凶相毕露,想擦去眼泪,却不知为何,有更多的泪落下。 “灵淮,我从未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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