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手指骨节修长,第二根和第三根手指间夹着一只玉瓶。 宋枝鸾把寝衣领口理紧了:“怎么还不走?” 谢预劲未答,指间扣着玉瓶,压在桌面,眼皮微敛:“你怎么会有宫里金吾卫的药?” 姓秦的给她的? 宋枝鸾把玉瓶拿过来,打开塞子,对着脖颈上的痕迹涂去,“不关你的事。” “还有,日后不准在我身上留痕迹。” 谢预劲眼神深了些,“为何?” “没有为何。” 宋枝鸾想到昨日早晨秦行之送药时说的话,涂药的力气大了些,这里的红痕消了不少,可还是十分明显。 “不要用了,用这个,效果更好。”铜镜旁被推来一瓶药,瓶身同样的玉质地,只是药香有些不同。 宋枝鸾看也不看,“拿走,我就喜欢用这个。” 谢预劲沉默良久,收回玉瓶的手似乎很轻的顿了下,再开口,嗓音微哑:“好。” “我走了。” …… 翌日辰时,秦行之一手端着汤药,进了宋枝鸾的寝房。 隔着几扇屏风与珠帘,里头的人正在挽发梳洗。 他将汤药放在八仙桌上,正欲离开,却看到书案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走近一瞧,是一条腰带。 秦行之本以为是侍女换洗衣物时不慎遗落,捡起来,却是一条男人的腰带。 他愣住。 第56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紫鞓, 十三銙,金玉带,朝中只有三品以上的武将可以相配。 秦行之抓紧了, 手指泛白。 正在这时, 一道慵懒的声调响起, 从他手中快速拿了腰带过去:“你来做什么?” 是宋枝鸾。 伺候洗漱的侍女鱼贯而出, 少女睡眼朦胧, 还未完全醒神, 看向桌面,“这是什么?” 秦行之看着她发上步摇轻晃, 映衬着日色, 乌发雪肤, 极美。 若没有脖颈上那一枚红痕会更好看。 “补汤。” 宋枝鸾顿时联想到了什么, 可她知道秦行之并非那个意思,搅动汤勺的动作有些虚,“本公主可不是谁送来的东西都喝的。” “殿下意懒,这是体虚, 这补药的方子是微臣家里传下来的, 稚奴已经试过。” 宋枝鸾不大爱喝这些, 可鉴于从前, 这辈子她对自己的身子上心许多,既这么说了,她也就喝了。 “你昨日可有喝风寒药?” 秦行之点头, 身体内的某处似乎被轻轻碰了一下,发着热, “有,谢殿下的药。” 宋枝鸾问完, 自己先觉得莫名其妙。 昨日莫名其妙不知在生谁的气,今日想也没想就关心起人来了。 他们好像还没熟到这一步? 尤其是在秦行之回答完后,室内陷入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先开口。 唯有相隔颇远的呼吸,和宋枝鸾吞咽药汁的声音。 因为屋子里门窗紧闭,汤的热气团成一块,在两人身前流蹿。 宋枝鸾喝的有点快,末了,“砰”一声把碗放在桌上,抬眸:“好了,喝完了,一会儿本公主让侍女收拾,你走吧。” 秦行之看了一眼见底的碗,却不期然看见了上头口脂的痕迹,是宋枝鸾双唇的形状,饱满。 他呼吸微顿,“是。” 宋枝鸾从心口舒出一口气,整个人还未完全放松下来,走到门口的秦行之脚步却越走越慢,最后在门口转身,重新走近。 “殿下喜欢甜的,”秦行之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份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一道做的很精致的糖点,“这是花萼楼新来的师傅做的。” “谁和你说本公主喜欢甜的?” 花萼楼人满为患,这么一大早买回来,他又是几时起的。 秦行之顿了顿,大概是从未送过女子什么,因此也听不出来宋枝鸾这话里的兴味,以为送错了,略有些无措,“……殿下不喜欢,微臣拿去喂殿下的鸭。” “它可不爱吃甜的。” 宋枝鸾无声扬唇,拿过来,当着他的面咬了一口,出乎意料的合她口味,评价道:“还不错。” …… 酒楼内觥筹交错。 酒楼小厮侧身避让客人,将上好的女儿红送到了雅座。 宋缜歪斜地躺在软座上,窗户打开,往下可以看到一街撂担吆喝的百姓。 “圣人的心思最近是越来越难猜了,十日里两日上朝就不错,惩处的人倒是一日比一日多,昨日太常少卿被参了一本,说是私养外室,罔顾礼法,放在几月前压根算不得什么事,昨日却被罚惨了……这些天不知道罚了多少家风败坏的大臣,难不成是受了太子的刺激,从此眼里见不得沙了?” 谢预劲迎着日头坐,身姿慵懒,长臂搭在膝头,重复他的话:“私养外室?” “你这消息这么不灵通?”宋缜纳闷后忿忿道:“是啊,是不是看不出来?太常少卿那一家子看着家风清正,夫妻恩爱的,那外头养的外室却是他二十多年前成婚前便养的,私生子都弱冠了,真是匪夷所思。” 谢预劲吞下一口酒,眼皮稍抬,“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也可三妻四妾,都是名正言顺。” “什么歪理?怎么扯到女子身上去了?而且你怎么听的,那是外室,不是妾室,没入门的。” 宋缜心里直犯嘀咕,仔细回想其中的道理,思索片刻才想到话说偏了:“打住,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不觉得圣人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吗?从前可不是这样,我总觉得,这帝京啊……” 快要变天了。 - 夜露深重,国公府的书房里,苍青色的笔山挂着狼毫,斑驳云影流过窗格,照在一道纤细的影子上。 宋枝鸾面对着山河屏风而坐,聚精会神的查看卷轴。 早半个月,她都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会好整以暇的,重新坐在这个位置,堪称机密的文书尽数整理完毕,放在茶水旁,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谢预劲还就在她身边,许是这些日没怎么休息,他抱臂坐着,长腿敞开,头靠着墙面,面庞冷俊,马尾压在“天道酬勤”的天字一捺。 宋枝鸾看了快一两个时辰才放下,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就能做好这么周全的准备,上辈子你怎么会忍了那么久?” 不论怎么看,这些准备,后手,都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经年累月才能做到这一步。 那怎么会让宋怀章坐上帝位? 她百思不得其解。 宋枝鸾的话没有落在地上,她以为谢预劲睡着了,两个时辰不说话,其实他一直在假寐。 “出了点意外。”他嗓音略哑,应是有段时间没开口的缘故。 宋枝鸾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连谢预劲什么时候接她的话都反应缓慢。 她的心在往下沉。 如果说今日之前,她还有不少相对而言没那么危险的法子,但今日了解了一番,宋枝鸾根本想象不到谢预劲有输的可能。 连公主府连通皇城的密道,也对他可有可无。 这就是有兵权和无兵权的区别。 有些事她得费尽心机才能博得一两分胜算,可对谢预劲而言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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