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韬光养晦,那岂不是碍着了北朝的千秋大业? 临淄王是北朝王室最后的希望了,若他败下阵来,北朝将万劫不复。 “王爷?” 顾聿赫深思几秒,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另外,派人监视宋枝鸾和宋怀章,若有异变,立刻向本王禀报。” 官员噤了声,稍稍松了一口气,听临淄王语气沉稳,他心里也有了底。也是,他们谋划数年,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谨慎,姜朝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这里来,发现他们的谋划,宋定沅做不到,他那个刚登基的女儿更是如此。 定是他多虑了。 “微臣遵命。” - 南照皇宫,南照国君正坐在御花园中乘凉,看过信后,对皇贵妃道:“照儿去了姜朝一趟,倒是比从前懂事许多,也晓得判断局势,分析利弊了。这篇文章,若非涉及机密,朕都想让大学士誊抄一遍,供人欣赏了。” “照儿虽是聪明,但自小就是个高傲的,如今去了姜朝皇宫,见到了姜朝女帝,那股子心气被压了一头,自然是懂事了许多。” 他笑着抖了下信纸,交给一旁的太监。 “这么说,照儿与姜朝女帝倒是绝配。” 传信的官员始终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等皇帝与贵妃闲话完了,方才听到皇帝叫他的名。 他连忙过去跪下:“微臣在。” “这些事不必再商议,姜朝与西夷要打,就让他们打,只要姜朝女帝与朕的儿子成婚,朕,即刻就调拨兵马,助她平定西夷。” 原先南照国君以为,这次他送了两位出色的皇子过去,宋枝鸾该懂得他的意思,即使要守孝,提前对照儿或是观儿有所表示也是可以的,但这次却依旧没能带来好消息。 他本有些动怒,但知道这个消息后,却有了另一番想法。 姜朝女帝想必是已经做了御驾亲征的准备,所以才不提婚事,西夷国土只比他们南照小上一些,要助西夷王平定局势,只怕孝期过了,都不一定能回。 因此即使早早定下,也只是一句虚话。 而他们南照可能却要因为这句承诺,出兵援她。 想清楚后,南照国君乐见其成。 若要出兵相助,她宋枝鸾必须得从他儿子里娶一个,娶了,万事好说。 不娶,他们就坐山观虎斗。 - 当宋枝鸾说出要御驾亲征的那一刻,政事堂就炸开了锅,那些个权势滔天的人物没一个能坐得住的,连许尧臣都皱紧了眉头,想要宋枝鸾收回成命。 一时间纷乱如闹市小摊。 但宋枝鸾极为坚持,当即点了三名将。 主将是熟悉西北地势的虎贲将军谢思原。 副将是元禾。 另一名副将是金吾卫统领玉奴。 宋枝鸾有考虑过任命谢预劲为主将,但还是放弃。 他成日里顶着伤躯走来走去,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但西夷气候恶劣,她无法保证谢预劲状态一直这样好。 在一片陛下的呼声中,宋枝鸾离开了政事堂,众人心知这事已成定局,也只好传递圣意,各自做好手上的事。 因为皇帝要亲征,因此这次选拔的都是精锐,清点完三十万兵马,其余二十余万兵马会从沿途郡调用,等宋枝鸾处理好朝堂事务后已是第七天。 第七天夜里,祭旗完毕。 京畿道外一众将士呼声震天,只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下,就往西征。 宋枝鸾巡视完大军,下马上了城墙。 稚奴紧紧抱着宫女拿来的酒,“不成陛下!上回宫宴您说只喝一点,结果醉的不省人事,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喝。” 宋枝鸾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但她也并非故意贪杯,第一回喝烈酒,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安心心喝饱了才尽兴。 但她今日没打算喝醉。 “好了,我就喝两杯,你来给我倒两杯成不成?” 稚奴面色犹豫。 “明日之后,我可要过许久才能再喝到了。” 喝酒误事,那日她不就稀里糊涂的把谢预劲给叫去了栖梧殿,知道自己的酒量了,宋枝鸾心里有数,行军的时候也不敢轻易碰了。 稚奴终于说服了自己,抱着酒壶过来,给宋枝鸾斟了两杯酒。 宋枝鸾看着那两杯酒的酒面刚好在杯沿印花的那一线,取走一杯的时候没忍住揉了揉稚奴的发髻,“不愧是大夫,手真稳。” 稚奴听出了宋枝鸾在打趣她,小幅度地笑了笑。 这次她也可以陪在陛下身边了。 “好了,你让人给我做一碗馄饨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坐坐,骑了好久的马,肚子有些饿了。” “好,稚奴这就去。” 宋枝鸾没有进瞭望塔,而是坐在了城墙上,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看向苍茫的夜空。 “你还是来了。” 话音刚落,瞭望塔里走出一人,乍一看像一道修长的影子,在月色下多走两步,方知那是他玄色的衣角。 谢预劲没有走近,而是用一种极为深沉的眼神凝视着她。 “那夜之后我就没见到过你,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 那边没有声音。 宋枝鸾已经不大习惯谢预劲在她面前沉默,接着絮絮念道:“很久之前我就在等这一天了,每回出城祈福,我都要上城墙看一看,上辈子我就在这里请道士用罗盘定过方位,这是正西,我站的位置和西夷王宫在一个方向,要是距离足够近,只要我往西看,姐姐往东看,我们的视线就能交汇。” “现在我终于要沿着西边朝她走去了,不仅是隔着八万万里,还隔了……” “陛下在害怕吗?” 宋枝鸾握着酒壶的手指一顿,有些纳闷的喝了一口,“害怕?我怕什么?” “前世的西夷王,这个时候已经死了,”他走到她身边,道:“临死之前,没有一封求援的信送到帝京。” “密函是假的。” 宋枝鸾表情有了些变化,但很快就想通了,垂着眼皮笑了一下,“是,这是假的,不过是一个让我能顺理成章出兵的借口。” 没有这封信,便冲不破主和派的阻力。 而她与宋怀章,姜朝和西夷,迟早要有一战。 这件事连许尧臣都被她瞒在鼓里。 全天下可能也就谢预劲能猜到。 “但也不能说是假。西夷王是没有写过这封信,”她眼神忽然亮了些,仿佛映着空中的星子,“但这封信是我让西夷王后写的。” “姐姐的信。”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知情,那我或许会感到孤单。” “宋怀章不是想逼我出兵么,他以为逼我出兵了,他就稳操胜券,那我就成全他。” “陛下可以告诉微臣。” 谢预劲看她把酒杯放在一边,趴在城墙头,眼皮半阖,也许是酒意使然,她第一次主动谈起从前:“我从前没有告诉过你吗?上一世我告诉过太多人了,告诉宋定沅,告诉宋怀章,告诉你,用告诉这个词还是太委婉了,‘求’更合适一点。” 她几乎是把身边能求的人都求了个遍。 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等。 让她等,让姐姐等,等到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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