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一点点擦去秦抑腿上的水珠,帮他换好了干净衣服,扶他回到轮椅上,看了一眼他还有些潮湿的头发,发自内心地赞美道:“哥哥湿发的样子也很好看。” 秦抑抿唇,什么都没说,操控着轮椅离开浴室。 沈辞也跟着他出去,找到吹风机帮他吹头发,秦抑本能往后躲:“我可以自己来。” 沈辞言简意赅:“教我学琴的报答。” 秦抑只好闭嘴。 因他那向后躲的动作,本就没系好的睡衣顿时滑开了,沈辞一垂眼,就看到他胸口苍白的皮肤,在那皮肤之上,赫然有一道奇怪的疤痕。 疤痕的颜色很浅,大概三厘米长,并不是特别容易被注意到,平常藏在衣服里完全看不见,刚才在浴室里他的注意力又全在秦抑腿上,现在才发现。 于是他关掉吹风机,好奇地问:“这也是车祸留下的吗?” 秦抑一顿,立刻把睡衣扣子系好了:“不是。” 不是? 沈辞回想了一下,秦抑身上的疤痕似乎都集中在腰背和双腿,胸前确实没有,而且这个疤痕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更像是陈年旧疤。 最关键的是……好像离心脏非常近。 沈辞忽然有种不太好的猜测,很想深入问问,可秦抑明显不想再多说,直接转移了话题:“你也去洗澡吧。” 沈辞身上还湿着,衣服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见秦抑明显抗拒的情绪,只好不再多问,乖乖应道:“好。” 秦抑的头发已经基本干了,被吹风机吹得有点炸,倒将他身上那股阴郁冷冽的气息冲淡了不少,显得柔和多了。 沈辞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两套睡衣,又返回了秦抑的卧室,询问道:“哥哥,你觉得哪个好看?” 秦抑本来以为他回去洗澡了,看到他又拿着衣服回来,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顿了一下才道:“都行。” “都行是什么评价……选一个吧。” 秦抑看了看两套睡衣,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一个颜色深一点,一个浅一点,他指了指浅色的那套:“这个。” “好……”沈辞把睡衣往床上一扔,“那你等我,洗完就给你按摩。” 说完,转身扎进了浴室。 秦抑张嘴想说什么,可浴室门已经关上了,他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要在他的浴室里洗澡。 衣服还不拿进去。 浴室里传来水声,沈辞估计是冲的淋浴,很快就洗好出来了。 少年裹在柔软的浴巾里,只露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和两截白皙的小腿。 秦抑看着他走近,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对方,就看到沈辞停在床边,开始用浴巾擦身上的水。 少年的躯体不断在浴巾下隐现,秦抑呼吸微微一停,不太自在地别开了眼:“为什么不穿好再出来。” 沈辞抬起头,疑惑地问:“在这里穿不行吗?” 可能是习惯了,以前他家太小,浴室也小,洗完澡以后浴室里都是潮气,在里面穿衣服会把衣服弄得很潮,非常不舒服。 现在换到这么大的别墅,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 秦抑没回答他行不行,好半天才道:“不可以在别人面前。” 沈辞一愣,琢磨了一下他这别扭的语气,不禁笑起来,裹着浴巾就扑到他跟前,作势要抱他:“当然不会了。” 秦抑忙把他挡开,命令道:“快点把衣服穿好。” 沈辞在惹秦少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了半天,知道再越界他就真的要发怒了,便乖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穿衣服。 秦抑浑身僵硬地坐在床边,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还是没忍住抬了一下眼,就看到少年白皙的脊背,以及优美的腰线。 紧接着这抹色彩被垂落的睡衣遮挡,秦抑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紧,立刻收回了视线。 沈辞换好衣服,把头发彻底擦干,可能是洗澡时水开得太热,他脸颊有些泛红,先去喝了杯凉水,随后在秦抑面前蹲身,开始今日份的按摩。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秦抑昨天被他按摩过一次,今天就不那么抗拒了,他低头看着少年的发顶,始终一言不发。 沈辞在他大腿上按揉了一番,抬起头问:“这里有知觉吗?” 秦抑摇头。 又转移到小腿:“那这里呢?” 秦抑再次摇头。 最终沈辞握住他的脚腕,用力按了按他的脚心:“这里?” “不用试了,没有。” 沈辞沉默。 看起来除了「关键部位」,其他地方都没知觉啊。 也不知道是算幸运还是算不幸。 沈辞不再多问,继续帮他按摩,或许是洗过澡的缘故,秦抑的体温比平常高了些,脚趾难得是暖的。 按摩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按到沈辞额头和鼻尖都有些冒汗,他停下来呼出一口气:“有觉得舒服点吗?” “嗯……”秦抑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去把空调打开吧。” 沈辞果断拒绝:“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神经痛缓解,万一一着凉,又疼了怎么办?” “不会。” “那也不行。” 沈辞站起身来,看一眼时间:“该睡觉了。” 说完,又一次离开了房间。 秦抑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或者说,神经痛从来不允许他这么早睡。 往常这个时间,正是疼痛开始加剧的时候,今天却姗姗来迟,始终没有动静。 这种幻痛一刻也不会停止,但如果是现在这种程度,就还在他所能忍受的范围内,不会太过影响正常生活,也不至于让他半夜睡不着跑去喝酒。 他并不喜欢喝酒。 秦抑慢慢在床上躺下,双腿依然没有知觉,但这五个月来,他似乎是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痛恨这双没有知觉的腿,有什么东西因那少年的接近而稍稍瓦解了,身体轻松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疼痛且沉重。 忽然,他想起白天沈辞说过的话,慢慢地将自己翻了个身,从床的靠窗一侧挪到另一侧,正准备关灯睡觉,却听到房间门响——某人又回来了。 沈辞抱着被子爬上了秦抑的床,看到对方听了自己的话,不禁笑起来:“哥哥早该这样。” 秦抑皱着眉,见他轻车熟路地铺好床,忍不住道:“你来干什么?” “睡觉啊。” “为什么要睡在我房间?” “方便夜里照顾你。” “我不起夜。” “可我昨天还在凌晨三点撞到你在厨房喝酒。” “呃……”秦抑沉默了一秒,对自己的话进行补充说明,“我睡着以后,不会起夜。” 沈辞停下动作,抬起头看他:“那……我帮你挡风?” 秦抑面无表情:“你大可把窗户关上,把新风打开。” “呃……”沈辞再次被他戳穿,尴尬地挠了挠脸,“其实我觉得,你的床比我的床舒服。” “明天我让管家把这张床换到你房间。” 沈辞抱着被子,有些哭笑不得:“可我昨天就是在这里睡的。”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 秦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数秒,似乎欲言又止,最终选择翻身背对他:“随便你。” 沈辞松一口气——秦少的眼神杀伤力实在太大,要是再盯着他看一会儿,他可能就要知难而退了。 他动作很轻地躺下来,也背对着秦抑,睡着了。 或许因为今天是「光明正大地爬床」,沈辞睡得不太深,等到后半夜,半梦半醒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在和困意斗争五分钟后,还是睁开了眼。 紧接着,他就听到男人压抑的喘息声。 沈辞听到这动静就知道大事不妙,猛地翻身坐起,伸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人:“秦抑?” 没有回应。 看来「睡着以后不起夜」是真的,哪怕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了,这人居然还没醒来,只是用力地攥着被子,将自己裹得很紧。 沈辞叫不醒他,只好把手伸进他的被子,撩开衣服,就摸到他腰间皮肤一片冰凉。 他把自己的掌心贴上去,想帮他捂一捂,可这么一点热源明显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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