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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沈辞……”秦抑忍无可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在说,怎么才能让你对我有感觉。” 秦抑忽然撑着起了身,他声音很低,嗓音有些喑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奉献自己?” “这怎么能叫奉献……”沈辞看到他凑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难道不是……应该做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秦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倦了,“你没有义务照顾我,也不需要讨好我,做你喜欢做的,想弹钢琴那就去弹,想考音乐学院那就去考,我给不了你什么,不要在一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沈辞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我没有在讨好你,你也不是废人,你会好起来的。” “如果好不了呢?” “如果好不了……”沈辞顿了一下,用更加恳切的语气道,“那我也不会嫌弃你,就算他们全都放弃你,我也不会,他们不对你好,我对你好,他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就算你真的不能再回到台上,那我也会努力接替你,然后告诉所有人,我是秦抑教出来的!” 沈辞一时冲动说完了这话,自己先后悔了——他居然说要接替秦抑?他才练了几天的琴就这么飘了,都怪秦抑总是夸他。 气氛陷入长久的沉默,久到沈辞都开始紧张了,秦抑才发出一声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无可奈何的叹气:“陆衡果然还是跟你说什么了吧?” 沈辞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跟你说了我父母的事?所以你心疼我,怜悯我,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 沈辞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想起陆医生叮嘱他「千万别告诉秦抑是我说的」,不免有些愧疚,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想帮你,不想看你继续把自己关起来,我们都是合法……即将是合法夫夫了,当然要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不然怎么能算是结婚呢?” “这也是陆衡教给你的?” “看来我不该留你们两个独处……”秦抑的神色缓和下来,“不早了,睡觉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睡。” 秦抑充耳不闻,缓缓躺了下来。 沈辞顿时急了:“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答应我的话,我岂不是很没面……啊!” 他「面子」俩字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拽得向前倒去,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直接扑到了秦抑身上。 他脑子里刚冒出「秦少会不会被他撞疼」的想法,就感觉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那手指很凉,冰得他一个哆嗦,紧接着却是温热的呼吸卷上了耳廓。 黑暗之中,沈辞只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前所未有地逼近了,他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下一刻,他感觉有什么温凉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他的鬓角,又碰了碰他的耳廓,随后是秦抑低沉的声音:“谢谢。” 沈辞愣在原地。 这算是……亲他了吗? 居然只亲鬓角和耳朵? 沈辞一时接受不能,他磨了这么久,居然只是亲亲耳朵? 于是他抬起头,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心地说:“不够。” “那你想怎么样?”秦抑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热情,“要么你自己来。” “真的吗?”沈辞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那我来了。” 他说着,缓缓地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在对方唇瓣上啄了啄。 然后又觉得仅仅是这样对不起自己的豪言壮语,遂狠下心,又啄了啄。 秦抑一动不动地任他折腾,不知道该对他这蜻蜓点水似的吻做出什么样的评价,这少年可能对他自己的认知不是那么准确——明明也不比亲耳朵强上多少。 秦抑没品尝到该品尝的东西,倒是感觉出了他的紧张,沈辞的呼吸不断打在他脸上,很热,也很痒,倒是比这个浅尝辄止的吻更容易让人心动。 像是为了警告贸然凑近的小动物,秦抑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头,本来只是轻轻的接触变成了紧密接触,他顺势在对方嘴唇上抿了抿,就感觉少年的身体一僵,迅速后撤,逃离了他的掌控。 沈辞忍不住喘息,脸上已经烧起了异样的温度,睁大眼看他:“你……” 秦抑:“这样算可以了吗?” 沈辞听着他的声音,犹豫着下定结论:“应该……差不多吧。” 秦抑沉默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说:“还差得远。” 随即翻了个身,背对他。 “差得远是什么意思?”沈辞也跟着躺下来,从背后抱住他,“哥哥,你是初吻吗?” “是。” 沈辞内心兴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那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似的:“那我岂不是可以和别人炫耀,我得到了秦少的初吻?” “呃……”秦抑的语调透出不明情绪,“可能只有你觉得这是可以炫耀的事。” 沈辞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的后背,大概觉得和秦少接吻的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在他身后小声嘟囔:“明天也要亲哦。” 秦抑:“睡觉吧。” 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他身上,秦抑垂下胳膊,轻轻地握住了环在他腰间的对方的手,莫名的情绪开始在心底疯狂滋长。 喜欢他? 想对他好? 他从没听过这样的词句,竟觉得这几个组合在一起的汉字非常陌生,让他本能地想要抗拒,又隐隐有某种难以描述的渴望,想要对这种设想之外的东西产生回应。 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比「协议结婚」更深层次的东西。 由于头天晚上太过兴奋,沈辞前半夜根本没有睡着,第二天也就起晚了,而秦抑难得地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才发觉自己夜里居然没觉得太疼。 秦少在十点之前起床是相当稀罕的事,他起来了沈辞还没起,是更加稀罕的事,厨房阿姨得知他要在餐厅吃早餐,简直受宠若惊,把早饭准备得比午饭还丰盛。 秦抑执起筷子,并叫来管家:“沈兆成回去了吗?” “一个小时之前离开了一趟,现在又回来了……”管家道,“可能是去吃了个饭。” 秦抑指尖一顿:“他在外面待了一宿?” “是。” 秦抑冷笑:“他还挺执着。” 两人正说话间,温遥从餐厅外面经过,秦抑叫住他:“你去见沈兆成。” “为什么是我?”温遥很是疑惑,“你真的把我当成自己家的佣人了吗,随便使唤?” “你在沈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又是沈辞的保镖,由你代替我出面,没什么不可以。”秦抑平静地说,“你只需要问出那块祖母绿的下落,告诉我买走宝石的人是谁,然后把沈兆成打发走,其他的,我来处理。” “行吧……”温遥走到门口换衣服,“那你等着。” 秦抑继续吃饭,等早饭吃完,温遥也回来了,递给他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串手机号:“是个酷爱收集祖母绿的收藏家,开价一百二十万把东西买走的,应该不会有二次转卖的风险。” 他顿了顿:“不过我觉得,你掏钱买回来不合适吧,沈兆成把东西卖了,也应该由他追回,他刚刚跟我说,他愿意去把东西赎回来,让你重新考虑一下解除协议的事。” “不需要……”秦抑冷漠地回绝了,“一旦东西回到他手里,他就拥有了和我谈条件的资格,我不在乎一百二十万,没必要节外生枝。” 温遥想了想说:“倒也是。” 秦抑把纸条递给管家:“联系他,把东西买回来,越快越好。” “是。” 秦抑操控着轮椅离开餐厅,回到卧室,发现沈辞还没醒,他放轻动作拿走了枕边的手机,看到有消息提示。 有他联系方式的人并不多,他昨天已经拉黑了沈兆成,划开屏幕一看,是陆医生发来的: 秦抑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某人,心说不能再舒服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亲他。简短地回了两个字过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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