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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紧接着,交上一大笔银钱后,便有缓慢的时间去图谋剩下的人家。” 说罢,她神色复杂道:“李心远没料到邓庚不需要他这只伥鬼,只要他当猪肉便好。” 李东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讷讷不语。 周围人群情激奋,忍不住狠狠往李东身上殴了几拳,最后被赵立拦下,吩咐护院将李东送回李府。 众人气稍顺,赵立这才开口:“事已至此,李心远自然无需再救,只是我等亦是大厦将倾,不知沈娘子有何主意?” 沈澜摇摇头,不说话了。人在大势之下,要么顺从,要么反抗,要么逃亡,别无他路。 赵立叹息一声,“家中有亲朋故旧当官的,只管写了信去陈述一二,且叫他们上书,揭发矿监税使暴行,只盼着朝廷裁撤矿监税使。” 丝商姚广劭叹息道:“这法子早试过了。” 钱逾蹙眉:“我等前些日子还去了布政使府上,被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出来,只说没法子。” “难不成真要将祖辈积累下的家业都交出去?”有人哀叹道,“若真是如此,还有何颜面去见祖宗。” “怕就怕破财都消不了灾。” 满座皆眉头紧锁,唉声叹气,赵立便勉强提起精神安慰道:“且安心,吃下李家少说也好五六日的功夫,我等尚且还有时间商议。既然今日没法子,诸位便回去,好生想想,明日再说。” 众人无奈,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实在没有别的路子,正欲告辞离去,却见姚广劭忽而吞吞吐吐道:“实则还有一个法子。” 闻言,满座大喜,只连声催促道:“姚兄,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做甚!速速说来!” 姚广劭叹息道:“我祖籍浙江,只从浙江、苏州等地买了绸缎贩来湖广。早些年间,倭寇闹得凶,浙江巡抚乃魏国公世子,也就是现任川湖总督。我有幸与其家中管事结识,或可筹钱请那管事求见川湖总督一面,请他庇佑我等一二。” 沈澜惊愕,众人大喜,只纷纷赞叹道“竟没料到姚兄有此等门路”,“姚兄果真是人脉宽泛。” 沈澜暗自叹息。转念一想也是,裴慎如今官至从一品,封疆大吏,商户们能够上他府中管事的门路,已然不易。 只是王俸作乱,裴慎却毫无动静,可见是避而不出,恐怕不会搭理商户们的。 她想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已相约开始凑钱。 沈澜虽觉这法子无用,却也不愿在此时犯众怒,便随着他们意思意思,交了五百两银子,有几个实在踊跃,生生凑出了一万五千两,托给姚广劭。 作者有话说: 1. 本章什么典吏被杖责致死、县令逃去扬州、云南兵变等事,均参考《万历矿税大兴对官员的残害及其影响》,略有改编。 2.皇帝反悔,太监抢旨那段,参考《湖广民变与晚明社会阶层的利益诉求》,略有改编 3. 姚广邵所说的因为矿监税使,导致百业凋零,参考《关于万历时期的矿监税使》 第88章 天朗气清, 长空一碧。裴慎闲来无事, 只端坐茶寮内,静心烹茶。茶寮不过一斗室, 恰在桐花草堂外, 临水负山,明窗静牖。 黄花梨马蹄禅茶几上放着六盏两注一臼,裴慎慢条斯理地取了宣德窑茶心小盏, 温盏过后, 提起紫檀玉钮茶注, 缓慢将泉水注入茶盏。 热气氤氲之间,白瓷盏中蒙顶石花慢浮缓荡, 渐次舒展。茶汤明澈清亮,色如绿翡, 香气浓馥…… “爷。”陈松墨的禀报声打破了一室宁静。 裴慎蹙眉, 随手搁下清茶,沉声道:“进来。” 陈松墨心知打从半个月前起, 爷心情就不好,平日里不是处理公事,就是读书、品茶、篆刻、打棋谱……左右都是些平心静气的清雅事。 “何事?”裴慎温声问道。 陈松墨拱手道:“爷,外头来了个丝商,名唤姚广邵,自称客居湖广,祖籍浙江,奉上了两千两银钱,请见爷一面。” 这会儿商户涌上来, 求得无非是自己的庇佑。裴慎正欲说不见, 想了想, 又问道:“哪条线搭上来的?” 这样的事陈松墨自然要问明白,便清楚道:“管车马的董正青。” 裴慎熟悉自己手下每一个亲卫,自然知道董正青是哪个。方脸阔耳,左脸颊上还有道长疤,曾于浙江平倭时挨了倭寇一刀,废了一条胳膊,便退了下来,被分去管着府中车马。 “属下问过董正青了,七年前在浙江,倭寇攻打临山卫,接到战报,爷遣了董正青带队做斥候,先行勘察情况,途中董正青意外遭逢小股倭寇,救了一名卫所小旗。这小旗乃姚广邵的远房堂侄。” 裴慎不需要再往下听便知道,无非是这姚广邵以感谢为名寻上了董家门。保不齐还有些夏日送米粮,冬日送棉炭,结为儿女姻亲的戏码。 “你去问问姚广邵有何事?”语罢,裴慎又道:“若是邓庚将李家下狱之事,或是他上门来求庇佑,便说我偶感风寒,近来闲居家中,再提点他一句皇命难违。” “是。”陈松墨躬身告退。 裴慎打发了此事,正欲继续品茶,却见茶盏内原本温热的茶水已生凉意。 那姚广邵求上了门,她怎得不来? 裴慎随手倒掉一盏清茶,换了个印花白瓯,重新温盏注水。热腾腾的泉水自茶注内一线而下,环注盏畔…… 她脾性这般倔,绝口断言说他二人之间,再无可能,又怎会来求自己? 裴慎面色一沉,正欲撂下茶注,门外忽传来陈松墨的声音。 “爷,那姚广邵……” “不是让你拒了去吗?!”裴慎烦躁道。 “……与沈娘子有关。”陈松墨硬着头皮说完,静静的听着里头的动静。 裴慎听见沈娘子三字,难免恍惚一瞬。那一日,沈澜亲口说出“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裴慎彼时心中生疼,低声下气的求了一句“可否为了潮生与他结为夫妻”,竟还得了一句什么“她先是沈澜,然后才是沈潮生的母亲。” 她是沈澜,他又何尝不是裴慎呢?! 魏国公世子,累世勋贵,从一品高官,封疆大吏,兵权在握,自然傲气。 这天下间什么样的美人裴慎得不到?何至于要为了一个沈澜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她不是几次三番要逃吗?不惜跳江搏命都要离开自己。既弃自己如敝履,他又何必巴巴地凑上去。 裴慎下定决心,再不回头。 茶寮不过斗室,静得很。陈松墨在外头候了半晌,里头终于传出一声冷冰冰的呵斥来。 “她欲如何,与我何干?” 我的爷啊,您这么说之前,得先把沈娘子周围七八个亲卫撤了再说。 陈松墨心知主子满心欢喜去看小公子,又遣了护卫去保护沈娘子,却得了一句“绝无可能”,心里必定恼恨,保不齐还有伤怀、酸楚之意。 他不欲.火上浇油,便躬身道:“爷,方才属下去见了姚广邵,得知此人拿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来请爷庇佑。这笔银钱不是他一个人的,实乃各家商户凑的。” “进来罢。” 陈松墨松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取了纸条递过去道:“爷,这是姚广邵默下的各家商户名单,还有给出的财货数。” 裴慎面色难辨,只取了名单来看。却见这名单是按照给出的财货多少排列。 石塘桥巷中第六户沈娘子五百两,不多不少,恰好排在中间位置。 裴慎面色一冷,只管将纸条扔进了一旁茶盏里。墨汁晕染开来,顷刻之间便污了茶汤。 陈松墨被唬了一跳,没明白为何沈娘子都求上门了,怎得还这般生气。 裴慎静默不语,只沉着脸坐在圈椅上。中不溜,随大流的数额,哪里是来求他,分明是结盟时不好违逆了众人,便意思意思给了些钱。 她根本没想过要来求他。 裴慎只消一想到这里,便觉心如火焚。他待沈澜,素来是又爱又恨。那一日得了她一句“再无可能”,活像被剐了一刀,心中生恨,几欲将她千刀万剐,百倍报之,好叫她尝尝自己的痛苦。 陈松墨见他神色阴鸷,眼中生怒,也不敢多言,可等了好一会儿裴慎都没动静,便度量着裴慎的心思,小心翼翼道:“爷,沈娘子既求上门来,可要属下去一趟邓大��那里?” 她何曾求上门来?! 裴慎张口欲斥,忽而抬头盯着陈松墨,直把陈松墨看得后脊背都是冷汗。他反复琢磨,正犹豫这几句话哪里说错了,却见裴慎忽然道:“你说得对。” 裴慎瞥了眼发懵的陈松墨,漫不经心补了一句:“是她求上门来。” “前头带路,去沈宅。” 作者有话说: 泡茶的器皿、步骤等等参考《明代社会生活史》、《长物志》、《遵生八笺》、《明朝烟火味儿》 第89章 此时沈澜尚未在家中, 而是低调的坐着蓝布骡车, 带着四个护院,巡查铺子、清点资产、盘查账册。 整个南昌府, 沈澜共计有江米铺、大米行各一家, 两家鱼肆干货铺,一家极小的盐铺,专供鱼干晾晒, 城外还有一家庄子, 连着小半个山头的果园, 另有各色田亩数顷,两处二进大院子安置着百余个伙计和渔队。 沈澜正欲往干货铺去, 却见骡车哒哒地走在街上,途经一家生药铺, 裱褙行, 写着“纱帽京靴不误主雇”的鞋帽店,“诸般铜器应有尽有”的铜器行…… 沈澜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些地方,原本是极热闹的,只可惜矿监税使一来,课税高昂,大街小巷的铺子多半都遭了灾,门前冷落,客人寥寥。 沈澜不欲再看,正要合上帘子,却见前方不远处, 开着个“白醉茶馆”, 里头隐隐绰绰地传出几句。 “当真是耸人听闻!” “君父无道, 为何不让说?!” “世间焉有以子凌父,以臣凌上之事?” “愚忠耳!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今这般动荡,难道不是昏君自作自受吗?” 沈澜听得眼皮突突地跳,即刻掀开车帘,低声吩咐道:“六子,你去茶馆点一壶茶,听听那帮人在说什么。” 六子一愣,只点了点头,匆匆奔入茶馆,点了一壶顾渚紫笋,一碟瓜子,一碟炒豆,两个�侠妗� 待付了钱,只管装作惬意自在地拈起几颗炒豆塞进嘴里,牙齿一咬,咯吱咯吱几声后又端起茶盏,含一口茶水咽下,美滋滋的哼着小调“一向来,不曾和冤家面会,肺腑情……” 沈澜等的心焦,大约过了一刻钟,六子便匆匆出来了,还不忘把瓜子炒豆梨子都囫囵吞带回来。 “夫人,那帮人似在谈什么南京的《财货疏》。”说罢,只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好些天前,南京城里突然就有了这个什么《财货疏》,不晓得是谁写的。那帮生员们正议论呢。” 沈澜正欲细问这财货疏内容,又想起来六子只认得几个大字,恐怕听不懂茶馆里那几个�[衫士子诘屈聱牙的东西。 她毫不犹豫掀帘,正欲下车,却听见茶馆里几个生员的声音越来越大,竟自发朗诵起那《财货疏》来。 “阉党淫威赫赫,为祸四海。鹰犬云集,作乱八方。” “百姓割肉剜骨,献于阉宦。卖子市女,供养君父。” …… “陛下欲金银高于北斗,而不使百姓有升斗糠秕之储;欲为子孙千万年之计,而不使百姓有一夕之计。” “专志财利,自私藏外,敲骨吸髓,�K削四方。” “为货利计、为家私计,独独不为万民计!” …… “仁爱四海谓之君,抚我育我谓之父。” “君父君父,不配为君!不堪为父!” 沈澜从头到尾听那士人诵完了这篇《财货疏》,只觉呼吸发紧,心脏狂跳,她合上车帘,厉声道:“速速离开!快着些!” 车夫一愣,只管扬鞭打了青骡一下。青骡受惊,抬起蹄子,哒哒往前行去。 骡车刚行出几十步,便见一群红衣缇骑匆匆而来,神色凶横,双目怒意勃发,手持刀矢,悍然闯入茶馆中,厉声嘶吼道:“哪个贼子胆敢谈论妖书?!” “你们做甚!” “啊――” “愣着干什么,快跑!” “别跑别跑,还没付钱呢!” 桌子翻倒,椅子倾覆,茶盏碎裂,瓜子炒豆滚了一地,馆内众人仓皇逃窜、狼狈不堪。 涌上来的缇骑神色狰狞,先持棍将几名生员痛殴数下。生员们四散避逃,又生生挨了数棍,只哭嚎道“阉党暴虐!公然殴打士子!”、“我等有何错处?” 为首的锦衣卫狞笑道:“私阅妖书、妄议朝政。”说罢,一挥手:“带走!” 数名缇骑只将生员们戴上木枷镣铐,便呼呼喝喝,推搡着他们往税署去。 六子在一旁目睹了全程,忍不住心惊肉跳,只立在沈澜骡车旁,庆幸不已:“多亏我走的快。”语罢,又提醒沈澜:“夫人,那帮参随缇骑最是凶狠,我们快走罢。” 沈澜点了点头,低声道:“你遣两个人结伴,跟着这帮缇骑,看看会不会闹腾起来。若闹出了民变,或是百姓围拢税署之类的,速速回来报我。” 六子点了点头,点了两个机灵的小子,遣他们隔着一条街,顺着人潮,远远的缀上缇骑。 骡车继续动起来,只管往干货店去。 沈澜忧心忡忡地合上车帘,这《财货疏》宛如妖风骤起,不知会刮来些什么东西。最要命的是,邓庚竟开始以妖书为名,肆意搜捕士民。百姓若反抗,顷刻之间,又是一场民变。 待沈澜心神不宁地清点完资产,回到家,已是入夜时分。 天色微黑,月上柳梢。沈澜下了马车,入得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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