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这丞相高风亮节,女儿怎么样成这样?嫡出小姐一副勾栏做派,怪不得得不到瑞王的青睐。” 第二日一大早,江景珩便带着十马车重礼送到府中。 更是再一次证实了他对谢芷云的喜爱。 父亲一脸担忧看向正在练字的我。 “娇娇,父亲虽不知道你与王爷发生了什么,可如今舆论于你不利,你可需要出京避一避风头散散心?” 我将手中的笔放下。 “我先前不是没想过躲到慈恩寺中,可这事躲不得。” 父亲叹了口气。 “造孽啊,当初便不该将芷云接回……” 话还没说完谢芷云便推门而入。 “儿时您便偏心将我寄养在边疆叔婶家,如今瑞王倾心于我。父亲也要夺过给姐姐吗?” 父亲看向她一时无言。 谢芷云却越说越带劲。 “我会让您看到即便我不如姐姐尊贵,但我才是最值得骄傲的女儿!” 她负气离去,父亲怕出意外让人跟着,却看她进了瑞王府。 我安抚下父亲。 “眼前还有更重要的是需要父亲,巴蜀郡有大震,父亲早做准备。” 父亲身躯一顿。 “我这便入宫。” 我拦住他。 “瑞王会提前防备,父亲大可放心,准备善后工作便是。” 父亲将信将疑,但还是选择相信我。 江景珩还想夺位,就不会放过这样赢得民心的好机会。 只是我却没想到,这样的功绩,他转手便让给了谢芷云。 一时间,谢芷云能预知未来,是真天命女的传闻甚嚣尘上。 国师的预言也被翻出来,又加上婚期将近,她真担得上一句风头无两。 百姓再议论时,提起我只是摇头。 “谢长宁啊,白瞎从前京城第一贵女的名声。” “可不吗?你说说她其实样貌身姿出众,又有学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惜啊有这样天女下凡的妹妹,尽显得她一无是处了。” 彼时谢芷云将我堵在书房中,按下我手中的笔。 “姐姐,皇后也该轮到我当了。你才是真正的天命女又如何,只要我有记忆,我也可以是天命女。” “你说说这样好的命格,你却要故意藏起来。那我就替你收下了。” 我颇有兴致看向她。 “你以为我做皇后是因为江景珩是皇帝?有没有可能,你们本末倒置了?” 她抬起手向我扇过来。 “你这张嘴、这张脸真让人讨厌。” 我抓住她的手甩开,却被刚进来的江景珩看到。 他将谢芷云护在怀中。 “谢长宁!我警告你,再伤害芷云,我便让你连妾都做不了!” 我看着他温柔地哄谢芷云,转头却对我恶语相向。 “谢长宁,你浑身上下到底何处有京城贵女的风范?分明就是深闺中被嫉妒充满头脑的妒妇!” 可分明上个月游湖时,他还会在我身旁温柔呢喃。 “娇娇这样的字配你刚刚好,你这样风华绝代,我好想将你藏起来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或许看我红了眼睛,怕吓着谢芷云。 江景珩立刻命人带走她。 “上一世便是因为你容不下云儿才会导致我们决裂,你如今为何还要犯这样的错?” 我憋着眼泪看他。 “我为何要容得下她?你分明知道她的身世,她的存在就是对我们谢家的一种伤害,养着她不过是因为父亲不忍心!” 当年谢芷云的父亲不过是地痞流氓,是他强行要了我母亲,才会有谢芷云。 母亲因此郁郁而终。 可父亲想到这毕竟是母亲的血脉,不忍心赶出去,更不忍心杀她。 江景珩突然暴怒掐着我的脖子低声怒吼。 “她只是一个孩子,何其无辜!此事你若烂不在肚子里,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不出话!” 我呼吸渐渐困难,江景珩才放开手。 “来人,谢小姐姐妹情深,欲前往慈恩寺为妹妹祈福一月,送她去!” 沿道百姓也不傻,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被软禁在寺庙中不知外面风声。 更不知谢芷云大肆宣扬我嫉妒她想伤害她反被江景珩抓住的流言。 百姓纷纷感念她预知地震救了许多百姓的大恩。 在我出寺回家那日等在寺门外。 漫天的菜叶和烂鸡蛋砸过来,让我狼狈至极。 这时突然有人出现挡在我面前,喝退了众人。 “都住手!谢小姐是为了本王未来的王妃祈福才自请清修一月,这些流言真是不知所谓!” 我透过淅淅沥沥的蛋清看眼前高大的背影,不由鼻子一酸。 上一世,我陪他征战沙场时,他也会这样挡在我面前,可终究还是变了。 可他护着我上马车,送我回府的样子,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咳,今日维护你可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当日让人扭送你去寺庙不妥。” 我垂着脑袋,吸了吸鼻子。 “知道了。” 父亲从城外匆匆赶来。 “我不过离京处理灾情,怎么就……” 父亲心疼地将我搂进怀里,回身看向身后的江景珩。 “丞相府庙小容不下王爷与王妃,只愿下月王爷大婚后别再来找老夫和女儿的麻烦。” 江景珩张了张嘴,许久才悠悠出声。 “大婚后,本王会找时间来与丞相商量将娇娇嫁给我做妾的事。” 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拿起门房的扫帚就想打人。 却被后面赶来的男人制止。 “景珩怎能如此不顾体面,丞相一生忠君为民,你毁约另娶便罢了,还要他唯一的女儿做妾,未免侮辱老臣了。” 江临渊毕竟是太子,命手下送瑞王回府。 随后与我们一起回府。 我回房间梳妆时,拿掉遮在额间的菜叶,那枚胎记已经露出来了。 再回到正厅,便听到江临渊的话。 “若丞相不嫌弃,我愿以江山为聘,求娶长宁为太子正妃。” 父亲有些犹豫,我推门进去。 “承蒙殿下厚爱,我愿意。” 上一世正是因为我选择了江景珩,违背了天意才会导致后面那些灾祸。 他们以为重来一次便能凭记忆佯装知天意,真是可笑。 我向江临渊微微俯身。 “太子殿下选我,必是有自己的想法,可我只求殿下护我与父亲一世平安。” “作为诚意,接下来若瑞王有大动作,我定会助力殿下对抗他。” 果然不久之后,便传来消息。 瑞王妃预言不久之后会出现疫病。 此预言一出瞬间在百姓中引发恐慌,粮食、药材价格飞涨。 陛下有心压下,但收效甚微。 金銮殿上只有太子反对瑞王如此劳师动众提前部署。 我听着负责采买的仆妇通禀。 “如今许多百姓压下了全部身家买药材和粮食,可最近多雨,他们没有好的储存条件那些东西很快便要发霉了。” 我叹了口气。 “你先去同太子知会一声,让他派些人手一起守粮仓。” 可十日过去,一月过去,眼看瑞王妃预言的日子早已过去。 疫病并未到来,百姓惊觉被骗。 怨声载道闹上了瑞王府。 派出去的探子来报,百姓家中储存的粮食也都因梅雨季节多水发了霉。 我收拾了自己,才慢悠悠过去。 “我们都是信你才损失这么惨重,你不能完全不管不顾啊!” “就是,总归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难不成上次水灾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难说,瑞王为了这个庶出的王妃做了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炸了堤坝造成的?” 眼看越说越过分,江景珩和谢芷云都慌了神。 此时我身后有个高大的身影靠过来,清了清嗓子。 “各位,此前的事不论如何已经过去了。孤与丞相千金商议之后决定私下为各位进行补偿。雨水多粮食不宜存储。诸位可先回家检查之后带着已经不能食用的粮食到丞相府门口等量置换新粮,每家再领5两银子。” 百姓欢天喜地散去一大部分,但仍然有人在瑞王府门口辱骂,不愿离去。 谢芷云气急。 “上一世明明出现了这场瘟疫啊,如今怎么……谢长宁,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讥笑一声开口。 “是我,你又能如何?” “你还是想嫁给珩哥哥是不是?我告诉你,这辈子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 沉着脸的江景珩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叹了口气。 “我知你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我也已承诺许你妾位,你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再说到这地步你还不是要巴巴跑来帮我善后,你……” 他没说完的话被我身后的男人打断。 “孤许她正妃、皇后,便是王妃之位她也看不上,你如今拿妾位是在羞辱谁?” “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们操控舆论托举自己时可想过被反噬?” 江景珩却油盐不进,只是死死盯着我。 “上一世的事都过去了这么久,如今也算你出了口气,别再赌气将皇兄拉进来了,想在我身边可不能如此任性啊。” 谢芷云上前挡在我和江景珩之间,正要开口。 后面一桶水泼来,是愤怒的百姓。 我们两人皆成了落汤鸡。 百姓看我也被波及,正要道歉,却呆呆地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愣了一瞬,下一秒心里暗道糟糕。 果然江景珩的眼神在我与谢芷云之间来回流转。 “瑞王妃这花钿遇水便花了,谢小姐的脂粉褪去却露出了真胎记,这是……谢小姐才是真正的天命女!”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 “此事还请你别声张,丞相府那边会多给你……” “怪不得刚一地震丞相便能及时赈灾,小姐与太子一再劝我们不要为疫病囤货,原是如此。小姐放心,我定会为此保密!” 江临渊上前用自己的外披将我裹起来转身要离开,还不忘嘲讽。 “白白重来一次,娶了真凤凰却不珍惜,你真是愚蠢至极!”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也……” 他不置可否点点头。 下一秒一位公公高举圣旨而来。 “殿下与小姐让奴才好找,陛下有旨。” 一众人跪下。 “兹闻谢氏之女长宁,毓秀名门,柔嘉成性,德容兼备,礼范克娴。允称金玉之配,足光椒掖之辉。特册立为皇太子妃,择吉日完婚。尔其克勤内则,懋修妇道,辅翊储君,共承宗庙。” 江景珩彻底愣在原地。 果不其然,当夜江景珩便夜访丞相府。 但是他姿容狼狈。 “你……那些护卫是你布置的?” “是啊,专门为你准备的。” 江景珩叹了口气,自顾自进了我的房间为自己整理仪容。 “我知你气我,可我并非对你无情。我娶了芷云本就触怒了父皇母后,不好再说要迎你进府,你自己想办法吧,我的承诺不会变。” 我嗤笑一声。 “你是想我为你抗旨,赌上整个谢家?” “想要我的命啊江景珩。” 他清了清嗓子。 “你有办法保全所有人,我已经知道你对皇兄的所求,我也一样能办到。” 他如今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当初他不过因为谢芷云的一封信便给我定了死罪。 见我迟迟不松口,他隐隐有些烦躁。 正好他的侍卫来报。 “王妃娘娘有些难受睡不着。” 临走时,他还不忘威胁我。 “娇娇,你是聪明人。最后荣登大宝的是我,可别拿你的父亲与整个谢家与我赌气。” 一杯茶的工夫,江景珩去而复返。 他将我禁锢在怀中强行抱出门。 “有些事我需要你当面给芷云一个承诺。” 来到王府时,谢芷云从床上爬起来,衣衫还有些凌乱。 她看向我时委委屈屈缩进江景珩怀里。 “王爷怎么能将她带来,莫不是你还对她有旧情?” 江景珩轻声细语哄她。 “毕竟我们夫妻许多年,再说日后我继位,皇后还是需要一位有家世的。” 谢芷云气急,扯着嗓子喊。 “你明明答应我会给我一切尊荣,怎么能食言!更何况还要再一次让她踩在我头上?” 她面色潮红,声音嘶哑。 我竟突然有个想法。 江临渊并非一个残暴的人,上一世为何会导致谢芷云惨死? 环顾四周只有床榻边的柜子仿佛有条间隙。 这边江景珩有些厌烦她的不顾大局。 “你自己翻翻史书,哪一个皇后是这样不光彩的出身?” “更何况你只在娇娇一人之下,也该知足了。” 这话彻底激怒了谢芷云。 “娇娇?我就知道你对她余情未了!再说我和谢长宁分明是同一个爹生出来的,如何就不光彩了?” 我干脆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江景珩却有些懵,看向我。 “你们从未告诉过她身世?” 我点点头。 “正如你所说,父亲也觉得她不过是无辜稚子,更何况母亲已经走了,再提及也没任何意义。” “还有啊,我再说一次,你我这辈子最好桥归桥路归路。” 谢芷云讥笑我。 “你一直缠着王爷……” 我忽略她的狗叫,慢慢向箱子挪过去。 很接近时,谢芷云突然挡在箱子前面。 这一次我先发制人大喊。 “来人啊,有蛇!蛇钻进那个柜子里了,啊,这要是咬到王爷王妃可怎么办!” 我本想让人进来搜查,可那箱子突然打开。 一个身形修长但衣衫不整的男人唰一声站起来。 “蛇!蛇在哪呢?啊,王妃主人救救我!” 冲到门口的侍卫和我们一起愣在原地。 下一秒我的视线被遮住,这双手我再熟悉不过。 我扑哧笑出声。 “王爷好福气啊,王妃还会主动找人为你分忧啊,哈哈哈!” 江景珩的声音穿透耳膜。 “谢芷云!” 谢芷云哭哭啼啼抱住江景珩的大腿,还不忘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姐姐,是姐姐啊。她故意将人塞进我箱子里污蔑我。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偷人呢?” 那男人接收到她的眼神,正要攀污我。 我抢先一步开口。 “既然是我,那我便认罪。我污蔑皇妃应当入狱,这伶人脏了王妃身子,拖下打杀了吧。” 那人见我连自己都不放过,瞬间慌了,也抱住谢芷云的大腿。 “救救我啊王妃,呜呜呜。奴家把你伺候得开心,你也喜欢,可要保护好奴家啊!” 江景珩黑着脸处置,我却突然想起上一世。 谢芷云死后,有许多她偷人的传闻。 只不过江景珩不信,还命人处置了传出流言的人。 我看向地上的女人。 “我真是好奇地发问,上一世你死也是因为这么?” 谢芷云眼看已经辩解不了,干脆承认。 “是啊,江临渊仿佛不能人道似的,怎么勾引都无动于衷。我也是人啊,我当然要去找自己的快乐。” 我不禁咋舌,看向江景珩。 “贱人!我怎会瞎了眼赌上全部身家求娶你?” 谁知谢芷云干脆放声大笑。 “对啊,你确实瞎得很。” “不仅瞎还蠢!你只不过记着当初救你的人额间有一抹红,可你明明已经知晓她才是额间有胎记的那个人,还是选择相信我。” 儿时我出门赏花,意外救下了滚落山崖的江景珩,可他当时已经陷入昏迷。 我觉得他好看,便日日跟在他身后。 “谢长宁,你也不知道吧?我当日不过告诉他救他的是我,而你只是抢了我功劳的恶毒长姐,他便信了。” 我虽有些心酸,但对于他识人不清倒也不意外。 只是江景珩瞪大双眼,掐着谢芷云的脖子。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 谢芷云也不再装柔弱乖巧。 “你当初昭告天下,八抬大轿将我娶进府,你怎么敢杀我?你要如何给百姓一个说法?” 这两人当真般配。 “皇弟深夜掳走孤的太子妃,意欲何为?” 这时,身后传来江临渊的声音。 我赶紧转身乖巧地窝进他怀里。 “是啊,我虽还未过门,但女子清誉最为重要,若不是殿下信我,我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江景珩看着立马变脸的我,伸手想将我拽过去。 我往后退一步。 “王爷深明大义为爱甘愿放弃一切,我可不能,我贪慕虚荣,吃不了苦。” 说完便不管两人,跟着江临渊回了丞相府。 期间我一直控制不住往下瞟向身边的男人。 “你这眼神看孤做什么?” “咳,没什么。” “那不日之后边疆会有大战,你如何看?” 听到正事,我赶紧闭眼冥想。 “上一世的大战是因为我强行将龙气带到江景珩身上。天道为了修正错误才发起战争,这次不会发生。” 江临渊许久都没有反应,我才大着胆子开口。 “你不生气我将你的龙气强行引到江景珩身上?” “呵。” 我乖乖闭嘴。 不知道那二人达成了什么协议,竟还是维持表面平静。 江景珩开始收买各路兵马,直到一月后在早朝上提出谢芷云的预测。 “王妃预测一月后边疆会有一场恶战,儿臣自请领命!” 江临渊一如既往与他唱反调,但皇上看江景珩非常坚定。 秉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将兵权给了他。 他如愿出征,但两月过去,边疆都一片太平。 江景珩为此出了最昏的一招。 他为了能带着功绩回京,竟主动出兵侵略蛮族。 蛮族首领与皇上早在十年前便签订了止戈协议,如此简直是在打皇上的脸。 战报传回,皇上立刻让人送信去阻止大军。 因为人心不齐,江景珩这一仗惨败。 太子主动出使道歉,才平了蛮族的怒意。 只是蛮族有一个条件——联姻。 并且他们听说丞相府有一庶女生有异象,能知未来。 所以谢芷云成了对方指定的和亲新娘。 消息传回来时,皇上还犹豫了许久,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媳。 可江景珩倒是毫不犹豫。 不顾谢芷云的哭喊,直接将人送上了车。 皇上为表歉意对父亲大肆奖赏,父亲不敢收,终于将她的身世和盘托出。 皇上以为父亲难过昏了头,找来国师才信了。 “丞相所言是真的,天命女也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 “因为二小姐的生父为人心术不正,预知之力不会顺由这样的血脉延续。” 皇上被说得云里雾里。 “国师又如何会知道这些辛秘?” 国师叹了口气。 “丞相夫人是臣的小师妹。” 不久之后大军回朝,却不想此时的江景珩已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见到皇上第一件事竟是求娶我。 “父皇,从前是儿臣蠢笨信了那个贱人。我如今想清楚了,娇娇才是我的挚爱。还请父皇能够成全我。” 他额头深深磕在地上,可上首的皇上却眯起了眼睛。 “丞相之女已许配给太子,大婚已经在筹备,你如此直呼嫂嫂小字,还觊觎她,是否有违人伦?” 江景珩仿佛听不懂言外之意,一股脑求赐婚。 “你知晓谢长宁才是真正的天命女,如今这一出,你究竟是爱她还是觊觎皇位啊?” 江景珩终于冷静下来,惊出一身冷汗。 可他不放弃,转头又到丞相府门口求我谅解。 从前我与他青梅竹马人尽皆知,如今正好是划清界限的好机会。 更何况门口还有皇上派来的眼线,他也想知道我会如何选。 可我并不给江景珩见我的机会,直接让门房赶走。 又大张旗鼓找来工匠加固丞相府院墙。 最后让人八百里加急请太子给我派点护卫。 和护卫一起来的还有一封谢芷云写给江景珩的信。 信中全是哀求,求江景珩救救她。 蛮族首领年迈,眼看活不过年底。 可蛮族一向有传统,老首领死了,也会将老婆继承给下一位首领。 谢芷云有些受不了。 可信最末有一句,若能救她,她会带着蛮族兵马助江景珩一臂之力。 此时江景珩已经是强弩之末,走投无路下竟然病急乱投医。 但他的权力与兵马已经被皇上悉数收回。 只得再一次进宫求皇上。 “芷云毕竟是儿臣的王妃,儿臣不忍见她如此被折辱,还请父皇救救她。” 皇上将那封信的原件拿出来,丢在他脸上。 “你不舍?朕看你是真将朕与天下人当傻子!” “来人,将瑞王送回府,无召不得入宫!” 那天夜里,江临渊第一次翻进我院中。 “殿下何时也有了这癖好,那些护卫……” 他淡定地坐下。 “我派来的护卫,自然是除了我别人都拦。” 我有些懵,不明白他此行何意。 “殿下如今大权独揽,可还有别的需要我……” 他沉默许久,看我的眼神复杂。 “算了,慢慢来吧。” 突然很多画面闪现在我脑海里,我抓住正要离开的江临渊。 “可有人跟着江景珩,他要反了!” 江临渊愣了一瞬,随即召来手下布置。 话还没说完便有暗卫紧急禀告。 “殿下,瑞王连夜出京,去寻了陈家旧部。” 陈家军是淑妃母家的军队,但如今已人丁凋零。 可如今陈家军的将军上一世是江临渊的人。 “我会留人护好丞相府,你照顾好自己别乱跑。” 我点点头。 “殿下此次可将他一举拿下,若愿意,可除之而后快。” 江临渊眼神复杂,很快便离开。 第三日夜里,江景珩带兵闯入了宫中,还有一部分人围了丞相府。 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得奇怪,一路畅通无阻。 就在他举刀威胁皇上的时候,江临渊出现在他后面也将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你们以为如此便能赢吗?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朕从未亏待你,你这逆子竟敢真的弑父杀君?” 江景珩见两人并不怕,试图喊出陈家军。 一众将领进殿的瞬间便直直跪下。 “微臣等参见陛下、太子!” 江景珩见情况不对,转身便跑。 皇上拦下了要去追他的人,毕竟是自己儿子,终究不忍心。 可江景珩却并未逃走,而是径直向丞相府来。 他一边与守卫厮杀,一边朝我喊话。 “娇娇,从前你说即便我战败,也会与我共进退。如今我来接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知道江临渊的暗卫在周围保护我。 所以我敢悠哉地在院子小酌,顺便欣赏江景珩血战的狼狈模样。 “王爷或许是梦里听岔了,又或许我确实说过,可那时王爷一心都是王妃不是吗?” 江景珩被血迷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不能停。 “这不是赌气的时候,过来!” 我摇摇头。 “成王败寇,你们说得对,这次我只想做太子妃,未来做皇后,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来做什么?” 江景珩不再与我废话,竟在他手下的掩护下冲到了我身边。 “娇娇,你想做皇后我再起兵便是。” 远处一支箭矢射过来,穿透了江景珩的手臂,擦掉了我耳边的一缕头发。 我心里暗道不好,竟被江临渊那小子听到了。 他趁江景珩发呆的瞬间闪到我身边,将江景珩一脚踹开。 “孤的江山被你偷了一次,还做上美梦了?” “孤的女人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还需要你一个乱臣贼子给了?” “再让我听到你喊她的小字,我便将你舌头拔出来。” 我默默在旁边嘀咕。 “这不会是个暴君吧?” 谁料江临渊幽幽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呵,这次又想帮谁夺了孤的江山?” 我笑得谄媚。 “呸呸呸,说什么呢?这江山未来都是殿下的。” “那你呢?” “也是殿下的……” 此话一出江临渊耳根瞬间红了。 江景珩当夜便被铁链拴起来,押入了瑞王府中囚禁。 此事平息之后便迎来了我和江临渊的大婚。 听说那日江景珩听到外面喧天的锣鼓,挣扎着被铁链割了一身伤。 但我并没有精力管他。 因为江临渊回房间的时候已经被灌醉了。 我正琢磨着怎么将他搬上床,男人突然睁眼将我按在怀中。 “谢长宁,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是真愿嫁我?” “嗯。” “我知道可能有些难,但你能不能尝试爱我?” “嗯?” “算了,是我强人所难。毕竟在这个位置,怎么能奢求有人真心对待我,是我的问题……” “殿下,你不会真爱我吧?不对啊,听闻你不能人道,你是在拖延时间?” 这下江临渊彻底生气了。 “我是爱你,所以才会娶走谢芷云断了她与江景珩的可能,才会任由你帮着他算计我……可谢长宁,你竟敢怀疑我的能力?” 那夜之后我确实知道他所言不虚,谢芷云真该死。 提到谢芷云,我确实再一次看到了她有些新动作。 老首领死后她跟了新首领。 由于一直等不到江景珩,反而等到了江景珩被囚禁的消息。 于是她干脆将我才是那个有胎记的天命女告诉了蛮族新任首领。 也正因为这个消息,她才被看到,成了宠妃。 她撺掇着蛮族出兵侵略边境,又试图向京城攻来。 江临渊出征前,我为他占了一卦。 大吉。 “殿下可否将谢芷云带回来,做我的礼物?” 江临渊从书卷中抬头。 “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我想了想。 “活的吧。” 半年后我在城门口见到了归来的大军。 江临渊黑了瘦了,也更帅了。 他的副将马后拖着的是谢芷云。 她早已没个正经人样。 “别乱看,脏了眼睛。” 他将我抱上马,一路向宫门口去。 “孤好想你啊娇娇,我忍不住想抱抱你。” 我捏着鼻子。 “可是你真是好臭。” 江临渊黑着脸,但看得出心情很好。 “臭也忍着。” 那一晚我去大牢中见了谢芷云一面,她看到我便径直扑过来。 “谢长宁,凭什么啊?你我明明是同一个爹,不过就是娘不同罢了,为何我就是争不过你!” 我往后退了一步,便有宫人将香炉放到我与她中间。 她握紧了手指。 “你错了。” “我们是同一个母亲,却不是同一个父亲。” 谢芷云抓狂地摇晃牢门。 “你爹是个流民,当年母亲省亲回京途中收留了他。可他却起了歹念,这才有了你。” “你跟你爹一样,肮脏,下贱!” “你以为,为什么你从小便在丞相府中,却像透明人一般不得父亲宠爱?” “因为是你和你父亲害死了母亲,你别跟我说稚子无辜。” “上一世便是父亲说稚子无辜才纵得你灭了谢家满门。” 谢芷云却不信,她摇头往后退。 “假的!都是假的!你骗我是不是!” 我抓住她的领口揪回来。 “你活了两世,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放开她擦了擦手。 “不过我宅心仁厚,不杀你也不伤你。反而要送你一份大礼。” 我将命人在谢芷云额间纹了胎记,然后送到了江景珩身边。 但此时的江景珩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虽然铁链已经放开,但他整日对着一棵树喃喃自语。 见到谢芷云的瞬间,他便扑了上去。 “我掐死你,都是因为你所以娇娇才会生气不要我了。” 可下一秒他看到额间那个胎记,有放手将她揉进怀里。 “娇娇,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谢芷云想跑,却被江景珩抓住,活生生打断了腿。 “你想跑?你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我在房梁上看得津津有味。身后突然凉飕飕的。 “娇娇?看得开心吗?” “还行吧,来点瓜子就好了。” “他喊得好听吗?” 我猛地回过头,江景珩脸色漆黑。 “当然不!” “西市的游园会开始了,想不想去看?” 我点点头任由江临渊抱着我上了马车。 眼前的男人总会给我莫名的安心。 灯美,月圆,人和。 重生后我让发小破碎大学梦 ----------------- 故事会_平台:吾垠小说 ----------------- 高考成绩出来后,商业航空站大院里的几个孩子,相约去海钓庆祝。 临行前一天我感染病毒,高烧不退。 几个发小和男友为了照顾我,没有如期出行。 却不想那艘船遇到了海难,全船沉没了,只身前往的肖蕊芯葬身大海,用防水袋装着的遗言,直指是我算计杀害她。 男友和发小们得知后,残忍的虐杀了我,愤恨的指责我: “你就是个毒妇,故意装病牵绊住我们的脚步,任由蕊芯自己去,害死了她!” 原来,他们早就都对这个后来才搬进大院的女孩动了心。 他们合伙杀死我之后,肢解城两千多块,扔满了我家院子。 我父母惊惧,在工作时发生意外,爆炸身亡,尸骨无存。 我的灵魂不灭,数月后看到了本该死亡的肖蕊芯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站在我的墓前泼了一墓碑的黑狗血。 诅咒道: “你的一切终于都是我的了。” 我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她的诡计。 再睁眼,我回到了拿到高考成绩单的这一天。 这一次就让他们一起,毁灭吧! 1 “裴云桑,你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故意的吧?!” 顾誉城的话让我猛地惊醒。 不可置信的看向依旧完好无损的四肢和身体,才确定自己重生了。 上辈子,为了留下照顾生病的我,他们碍于我父母的面子,只能留下照顾我,错过了去海钓的聚会。 但也正因如此,正常的报志愿,录取,入学。 每个人都继承我们父母的衣钵,顺利的进入了航空航天大学。 除了我和肖蕊芯。 她独自出游发生海难,而我为她偿命,家破人亡。 但我死后没多久,肖蕊芯居然奇迹生还,不仅复读重考一年,顺利上了大学,还跟我的男朋友顾誉城谈起了恋爱。 毕业后更在我几个竹马的帮助下,开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平步青云,一生幸福。 重活一次,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猛地缩回自己的手臂,声音虚弱。 “你们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可以,你们跟肖蕊芯一起去海钓吧。” 顾誉城脸色一沉。 “你故意的对不对,我们真的丢下你跟蕊芯一起去海钓,我们爸妈能饶了我们?” 肖蕊芯也凑到病床边,委屈的开口道: “云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过我,所以才会三番五次的反驳我的意见?如果我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你可以告诉我的,我会改。”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其他人心疼极了。 纷纷开始谴责我。 我们几个发小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因为只有我一个女孩,所以从小他们就都众星捧月班的照顾我。 直到两年前肖蕊芯跟着来商业航天站工作的父母搬进我们大院。 因为她成绩好,温柔,长得票了,迅速跟所有人打成了一片,也渐渐取代了我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我精神大条,虽然委屈,却从没意识到严重性。 直到后来凄惨死去,才幡然醒悟。 “别理她蕊芯,你这么好她就是嫉妒你,这丫头从小被宠坏了。”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看在家里父母关系好的份上才让着她,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恶不恶心啊。” 顾誉城更是戏谑嗤笑。 “要不是她总会告状,你看看这个大院里有几个人愿意跟她玩。” 我心中不禁一痛。 小时候我性格有些孤僻,是他总缠着我玩,告诉我这辈子都会陪在我身边,才一点点打开了我的心结。 可现在,他却为了讨好肖蕊芯,把我说的一文不值。 但重生一回,我已经不会为了这些虚情假意的人而有半点伤心的感觉了。 只自顾自的拿出手机,在他们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在大院家庭群里发送了一条语音。 “各位叔叔阿姨,我感染病毒发高烧,实在没办法参加毕业聚会了,更想好好休息,最近几天别让这几个混小子打扰我了,实在太吵。” 我没有像从前一样,委屈巴巴的要求他们必须把我放在首位,威胁他们不同意我就去找他们的爸妈告状。 反倒出乎意料的当了赶走他们的“坏人”。 这样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时间瞪圆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挥手让家里阿姨送所有人都出去,拉过被子就想要休息。 顾誉城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猛地攥住我的手。 “桑桑,别扫大家的兴,我去给你买两百块的特效药,你吃了明天就能好,必须跟大家一起去,咱们少了谁都不完整。” 2 我病的浑身没劲儿,猝不及防的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去。 顾誉城却眼睛都不眨一下,毫无愧疚的甩开我。 “别再矫情了桑桑,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别人不围着你转就不高兴,这次海钓是蕊芯提出来的你就更生气了,别耍小孩子脾气。” 肖蕊芯冷冷挑眉,脸上表情都快维持不住。 这次的海钓是她一手安排,从船只到行程,她显然就是另有所图。 不是通过这次海钓除掉我,就是把海钓出事的责任栽赃给我,总之就是要彻底离间我跟所有人的关系。 让我被排挤,最终跟她一样,也进不了航空航天大学。 “就是啊桑桑,你别生气,大不了下次咱们再有任何计划,我都先问过你的意见好不好,大家都期待这次海钓好久了,你就同意吧。” 我觉得很可笑。 “我生病动不了,并没有妨碍你们去啊,你们担心我告状,我也告诉所有家长与你们无关了,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呢,难不成是有什么特别针对我的阴谋吗?” 顾誉城皱眉。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裴云桑,为你好还倒打一耙,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我冷笑出声。 强撑着头重脚轻,小刀拉嗓子,全身起荨麻疹的痛苦,从床上爬了起来。 目光环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从进门开始,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我的身体,更没有人在乎高烧快四十度的我会不会病死,只有一味的维护肖蕊芯和指责我。 “你们真可笑,我跟你们什么关系,需要你们为我好?” “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邻居而已,你们都越界了吧,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尤其是你顾誉城,你是你我是我,别套近乎。” 我惨笑一声,尽力的挺直了脊背。 死死盯着顾誉城,一字一顿道: “你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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