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车灯白晃晃的光柱里有飞虫和灰尘在起舞,蝉鸣声把夏末的闷热扩散,被冷气吹凉的皮肤回到自然风里也不再热得起来。 “什么事。” “周先生。您父亲让我给您带句话。” “说吧。” “他说,‘你该回家了。’” “知道了,有劳。” 周南俞看着他父亲的司机,不想再多讲半个字。男人礼貌地点头,话说完了就走。 待轿车驶离,周南俞坐回车里,把车开进车库。 “……周南?” 沉默延续到他们踏入家门,不速之客的到来剥夺了周南俞的所有语言。思莱没有追问,但不问他也知道,能使周南俞气压骤降的原因无非就那一个。近段时间他们要么是在过两人世界要么是在忙碌工作,没太多合适条件触发这个问题,但思莱从没忘记,周南俞也肯定没忘,他们只是闭口不谈。 现在也要闭口不谈吗? 就试一次吧。 思莱想了想,从后拉住了周南俞的手。 也是在一楼玄关前,也是轻而又轻的牵制,周南俞上次为他停了下来,这次也一样。 在墙上威尼斯的注视下,思莱捏了捏他的手心。 “要聊聊吗?” 周南俞不是不想聊,他是不知道怎么说。 为什么从意大利回来不回自己家,为什么不怎么提及家人,这些问题追溯起来如同八点档家庭伦理剧,展开来讲又臭又长,概括来说又等于没说,几句话聊表不了剧中人真正经历感受过的一切。 对于那段牢笼般的日子,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从威尼斯到眼下,思莱拉着他在楼梯上坐下来,这几十天过得犹如一场美梦,在他彻底对什么都不管不顾完全随心之前,敲警钟的人出现,一句话就把他带回现实,让他清醒一点―― 他这辈子活到现在做的最出格的事,不是跟人挤在舞台后面的试衣间里偷欢,而是这整个夏天,从他跑去威尼斯开始,从他答应和思莱交往开始,一直到现在。出入这个小区他没有瞒得太死,他父亲能查到并且派个人在门口等他的意思是:别人也可以。下一次可能就是娱记的长/枪短炮,或者……已经有人跟到了也说不定,周修诚可以一只手掐死那些声音,但这不代表未来他也会护着他――如果他还是这么“不听话”。 跟同□□往的问题他弟弟已经开了先例。但齐辰终究是被亏欠了太多的那一方,周修诚不会为难他,不代表允许周南俞也这么做。毕竟他是长子,又是公众人物…… 那周修诚对他就没有不忍吗。或许也是有的,所以这次预警就只是一句话的预警,男人没有亲自出现,留足了空间和面子,提醒之后更多的是让他自己反思。 就像现在他正在做的这样。 这还真是周家的风格……低调,有分寸,又针针见血。 “如果你不想聊的话,我先……” “思莱。” 刚要站起身的思莱被用力拉了回去,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半跪在楼梯上,被周南俞拦腰抱住。 “抱歉。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想清楚了之后……” “不需要跟我道歉啊。” 思莱放松下来,慢慢挪动,贴合这个拥抱。 “你跟我道什么歉。” 周南俞嗯了一声,收紧了手臂。 这毕竟是他现在唯一能抓牢的东西了。 最昂贵最漂亮的,最珍惜他的琥珀。 “别走。” 细如蚊蚋的一声,听得思莱内心翻江倒海。 “嗯……我不走。” 我不会离开你。 对吗?Kingsley. 思莱又问自己。 你别离开他了,好吗? 第25章 烙印 再次见到陈简的时候,周南俞的名字和Iridescent以及MAY PARK一起,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一天。除了秀场上成功的表现之外,他是否会转型,中秋节李其安要发布的solo专辑,AB5未来可能怎么发展,连带近期发力的师弟团都成为话题。 思莱不关心娱乐圈八卦,他只关心男朋友的选择。而自从前天晚上面见不速之客后,周南俞在家闭门休息,又回到那种无欲无求的冷淡状态。眼下出门赴约机会难得,他们都需要解压。 可是这人又不能喝酒…… 陈简诚意十足,自带了一瓶Iordanov伏特加。思莱眼前一亮,一是因为他识货,二是这酒确实很亮――瓶身用8,000颗施华洛世奇水晶装饰,瓶中有水晶头骨的图案,每瓶售价4100美金。 “Decadence Version.” 思莱从瓶底看了眼颜色,高级西餐厅里光线昏暗,但足够他辨别,“这是什么口味的?黑加仑……不,蔓越莓?” “蔓越莓。”陈简有些惊讶,“周南说你喜欢喝酒,看来真的很懂啊。” “哇,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给我留点神秘感啊。” “没有,是我昨天问他你喜欢什么,想给你带份礼物,他说你喜欢酒。” 一旁的周南俞默不作声地喝柠檬水,思莱在这一瞬间觉得神奇。他上一次敞开了喝酒也是三个人吃饭,和楚笑飞一起,那时候他完全想象不到他和周南俞会走到今天这步。 “嘿,他不能陪我喝才这么说。” “周南酒量很差吗?” “何止是差。”思莱撑着下巴对他笑,“一杯就倒了。” 周南俞不紧不慢地吃着他的沙拉,平淡道,“你们喝就好,清醒的人负责送你们回家。” 陈简让服务生开酒,杯子拿来后思莱又对着酒单要了几样果汁。一堆五颜六色的液体端上来,思莱拦住服务生要倒酒的手,挽起袖子。 “谢谢。没事不用过来了,我来就好。” 澄澈的液体浇上冰块,思莱手腕细,但酒倒得格外稳,两个杯子的酒线在分毫不差的位置停住,他紧接着往里兑果汁。一顿操作过后,一杯分层鲜艳的鸡尾酒端到了陈简面前。 “尝尝。” “你还会调酒?” “勉强算是专业的。” 陈简本来就欣赏思莱,喝了他调的酒她就更喜欢了。她习惯性绷着的一张精英面孔一到思莱这儿就破功。 “很棒,我的天,真的很好喝……你是学过吗?” “放假的时候我在酒馆工作,因为喜欢喝所以高中就开始琢磨怎么调了,你喜欢什么水果?” 思莱翻着花样给陈简调了三杯,陈简喝完以后转向周南俞: “他是你从哪儿捡的宝贝?” 她忍不住抱怨,“好男人都被男人拐跑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周南俞自然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思莱被夸他竟也隐隐被取悦。 从威尼斯捡回来的宝贝眼里藏满了小得意,思莱的确有资本骄傲,漂亮有钱还一身天赋本领,人生赢家不过如此。 但是在周南俞看来,思莱人生赢家的光环其实没有那么亮。他看见的思莱习惯紧挨着他入眠,总是下意识越过人群去找他的目光,讨他要拥抱和亲吻的时候会用热情掩盖紧张和小心……思莱在他看来一直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骂人的时候多凶,打架的时候多狠,只代表他外壳坚硬。周南俞看到的都是他的疤,他空旷的独居住处,他在楼梯间里躲着的背影,还有淋过雨流过泪的面孔。 当然这些柔软部分只有他一人知道就好,别人可以随便去吹捧思莱的光鲜。 周南俞把切好的牛排推向思莱,“先吃点东西再喝。” 思莱立刻放下了杯子,美滋滋地转向铁盘上的菲力。 陈简噢了一声。“幸好我是单身主义者,不然我再也不要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思莱好奇道,“你应该很多人追吧。” “这个圈子里的人太爱玩了,很多都是,定不下来心,那么多诱惑存在,大家很难稳固经营一段关系。而且我……现在这种工作强度之下,我已经没有精力去物色新的人了。” “新的人。所以是有旧的人?” “Oh,Sley,别那么敏锐。” 陈简顿了顿,又喝完了一杯酒,她垂下眼睛看自己精致的镶钻美甲,浅浅一笑。 “我之前有个长跑多年的男朋友,差不多应该结婚的时候我提了分手。” “为什么?” “各种各样的原因。虽然没有原则性问题,但我总觉得婚姻是坟墓,会毁了我们的感情。主要是他爸妈催着结婚要孩子,什么女人三十了还不生小孩就太晚了――天啊,我才不生。” “反正我想了想,还不如好聚好散,就和平分手了。” “他挽留过一段时间,但很短。他应该跟我有差不多的顾虑。” 觉得婚姻是坟墓会毁了感情,被催婚不能继续拖下去,所以停在结婚之前和平分手……思莱听完哑然失笑。 陈简白了他一眼,“不指望你们这种恋情圆满的人理解。” “不是,不是,我理解,真的。” 真的理解,甚至不谋而合。 思莱心说我的爱情观才比较反常:想把感情停在最好的时候,所以从一开始就约定好分别的时间,这才少见吧。 三十天倒计时的指针已经走完了二十格。他们在一起之后再没人提过这个约定,而“还有十天”的限制还是始终悬在思莱心里。 在周南俞面前,思莱不想再聊感情问题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认真地,小声地问: “分开后,你还会想他吗?” 陈简莞尔一笑。她端起酒杯和思莱地碰了碰,坦然地展示心里的漂亮切口: “当然想。” “怎么可能不想,如果真的爱过,那就是烙印啊。” 每想一次,都能想起勇敢,也能想起疼。 一顿饭吃得主宾尽欢,伏特加喝光了之后又上了两瓶香槟。话题由感情到圈内情侣八卦再到服饰珠宝电影音乐,最终思莱把陈简喝倒了。 周南俞去取车。思莱站在路边看着陈简又细又长的高跟鞋跟,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站不稳了。 “Coral,Coral,hey,你还好吗?” “唔,还行。你听我说……” “听着呢。” “你们一定要……” 陈简在思莱耳边说了一句话。 思莱虚揽着她,顿了片刻,趁她还有意识赶紧让她报了一遍家里地址。果然她一上车就睡了,一直到思莱把她扶进公寓,送进她家门都还晕晕乎乎。 回到车里,思莱有些心虚地看了周南俞一眼。上次把楚笑飞喝吐了,周南俞好像稍微有点不乐意,这次不知道他会不会怪他不照顾合作伙伴,对女士也毫不收敛。 “唉,孤独求败的感觉真是……” “思莱。” 思莱立刻坐正了,乖乖看向他。 没想到周南俞伸手撩起他的额发,凑近了些,单纯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 “你还好吗?” “啊?我很好啊?” 周南俞把车窗开了一个缝。“如果觉得晕跟我说,别吐车上,很麻烦。” “靠,太小看我了吧!” 居然有人敢质疑Kingsley的酒量,思莱立刻炸毛。 但是等他细看,周南俞的嘴角勾着,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他故意逗他呢。 思莱望着他,不再说话,舌尖上全是甜味。要不是他真的没醉,他会觉得自己喝酒喝到味觉失灵。 他能说什么,他现在只剩一个念头,就是非常非常,想要吻他。 而周南俞在开车,不能分神。一路听着慢摇到家,这两天降温了,风刮下来不少叶子,总算铺垫了些秋天的感觉。思莱怕热却喜欢夏天,金灿灿的银杏也很漂亮,可秋天太多凋零。 但只要他跟周南俞在一块,就总能看见盛放的东西。 在打开玄关的灯之前,一楼的画作都在沉睡,威尼斯隐没在月色里。 思莱从后面勾住了周南俞的脖子。 “Coral说,下次有空还想跟我一起吃饭,她会拿最好的藏酒送给我。” “如果我要回礼,她希望我送一张画给她。” 她还说我们相配。 她还说希望我们一直好好地在一起。 思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带着酒味的吐息扑向周南俞。 “我懒得画新的了,送她哪张比较好呢,一楼这么多……” 周南俞摁住他的手。 在一片黑暗中,他低声问: “你多久没画画了?” “嗯?” “上次被拍到之后,你就再也没画过了。” 一楼的灯也关了,杂乱的笔和颜料也收好。 “为什么?” 思莱怔住了,他原来以为周南俞没注意,但其实只要他有一点点反常,他都看在眼里。 可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败坏兴致。他转而玩笑道,“风景静物都画腻了,这里也没有石膏像,而且……我在学校上人像课的时候都画真人,全/裸的那种。” 思莱凑在周南俞耳边,声音缱绻,像是在说一个暧昧的小秘密。 “你给我画吗?” 周南俞沉默了几秒,握住思莱的手腕把他拉开。 然后他伸手抽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转过身看着他。 思莱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有心脏病。一股热流从盛满酒精的血液里涌出,皮肤血肉到神经末梢都颤动。 周南俞轻轻笑了一声。 “你想画的话,可以啊。” - 浴室里的水拍在脸上,发梢粘着额头,暖黄色的灯在两人身上镀了层暖黄色的茧。滚烫的光要将人穿透,雾气腾腾,他们被包裹在其中,没人真的下狠手,但是气氛促成爱人本能,越爱越要带上力气和痛。 热度不断攀升,皮肤贴合在一起,忘记喘气的时候时间也忘了走,他们变成琥珀里漂亮的尸首,赤身裸/体,互相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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