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不痛......不痛......不痛......” 都看到皮肤软组织起义呐喊的渗出液了,这家伙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夜晚的流光透入没点灯的室内,流动着属于热带水族馆才有的液体状的浮动的蓝色。 他脸上闪动着粼粼波光,像一只漂亮的热带鱼。 忽然,这只热带鱼眼里精光一闪,朝她的嘴唇吐了个泡泡。 温清粤被冰凉的吻一啄,脑袋发懵,下手失了轻重。 口口声声不痛不痛的周乃言倒抽一口气,仿佛被偷吻的是他:“你......” 温清粤见那鼓起的伤口被压成一处盆地,感同身受地皱起眉头,不过很快正色,警告他:“消毒伤口的时候不要动。” 大概这一戳真的痛,周乃言紧闭眼睛,很久没睁开。 他的手机向来是静音,但来消息时屏幕会亮,所以消毒时,一直有一束斑斓的光一闪一闪。 温清粤说:“你消息很多。” “没关群消息。”他语气平静。 “哦。”她丢掉棉签,取出温芝堂出品的创口喷雾,小心翼翼避开他的眼睛。这支喷雾还是新的,喷了几下空,温清粤低下头快速按压,让药液充盈管腔,终于调试好,一抬头,恰对上他豁然睁开的眼睛。 他以为喷完了,“没好?” “没呢。”温清粤控制住呼吸,呲呲两下,应付完把他一推,“好了。” 他打趣她:“弹钢琴手也这么抖?” 她手抖了吗?真的吗?下次注意。 温清粤把喷雾往茶几一丢,没理他,着手收拾台面。 周乃言一直盯着那颗闪耀的钻石,等她合上药箱,才终于开口:“说吧,为什么想离婚。” 人的对话欲望有起有落,温清粤此刻什么也不想说,但既然他问了,又总要说些什么。幸好她有底稿,不至于太脱纲。 “还记得婚前问你的问题吗?” 他摇头。温清粤的问题太多了。婚前?周乃言不敢说绝对不记得,但百分之九十五的内容一时间是记不起来的。 温清粤深吸一口,“当时我问你,结婚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的,还记得吗?”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平静地摇头,不记得了。 一盆冷水泼下,不过也不意外。 温清粤问,“那你现在的答案是什么?” 话音一落,她就像下锚的船长,用力在他这片深海里找自己的落点。她一直很害怕看周乃言的眼睛,超过十秒,她就像看到汤姆猫的老鼠杰瑞,只想鼠窜。好在她一向很聪明,逃跑也能从容大方。 比如此刻,她内心早已失控决堤,仍笑得像一只漂亮的狐狸。 周乃言的目光开始游移,沉默地一路蜿蜒向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从松松挽起的发丝,到唇角勾起的合适的弧度,再到挺直的背脊,内收并拢的小腿,一切都是最漂亮最合理的等式。 粗估过了一个世纪,这厮终于说话了:“我记得你好像二十八了吧。” 没想到他突然提年纪,温清粤挑眉:“嗯,怎么了?” 周乃言笑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幼稚的问题。” 温清粤被挑衅了:“我只是想问你,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温清粤这个最擅长打太极的人也打不过周乃言的太极,她胸口燃起一团火。她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那行。“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在婚姻里停泊。” 你不做选择,那我来替你做设问。 哦? 周乃言眯起眼睛,表情像一只慵懒的狮子:“所以呢?” 说话时是试探,但他平静的目光叫温清粤如置深海。至少要惊慌吧,怎么也要否认吧,为什么依然可以用这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真是自己抡起大锤朝自己胸口砸大石。 原来真的只是她笨。 他怎么可以这么坦然! 温清粤崩溃地扯出苦笑,在唇上咬下一个个陷落:“所以......我也是啊......现在我找到了......” 周乃言眼里盛的那对沉静鱼儿终于有了游动的趋势,眉间的平川也隆起难得的陡峭:“什么?” “我-找-到-喜-欢-的-人-了。”她一字一顿,重重地把话砸给他。 周乃言盯了她许久,眼神复杂到难以读解。在他开口前,温清粤一度以为自己的幼稚再度被他看穿。 直到他露出笑意,颇有风度地拍拍她的肩:“那恭喜你。” 四目对视,温清粤忘了做猫鼠游戏的逃兵,也没有在眼神里落败。 在这无边之夜,在这巨鲸之口,温清粤的爱意鸣金息兵。 她只生出一股妄想:要是杀人不犯法,那就好了。 第4章 温清粤操起锋利,对准血肉,把“周乃言”捅成筛子。 夜晚二十三点,将半成肉送进空气炸锅,她捧起脸,陷入不胖的祈祷。 纵yu有很多种,对十八岁之前的温清粤来说,吃就是纵yu,玩就是纵yu。她有过漫长的肥胖青春,现在回想起来,还停留在琴房里的一张张琴谱和空地上的一遍遍跳绳。能称之为桃色回忆的,只有一条跑错校区的横幅,以及配合那场错误,徐徐升起的几百个粉色气球。 有钱人的生活并不有趣,这群人更像是住在树上的人。 远离城中央,她可以做的事情很少很少。没有公共交通自由,没有饮食自由,没有玩乐自由,虽有大把的零用钱,但无法投资在美丽事物上。她是个一百八十到一百九十斤波动的胖子,好看的东西离她很远,她只能选合适的。 深夜干掉一碗小酥肉,这类纵yu事件上一次发生还是高考。十年了。这十年里她连喝酒都不敢配下酒菜。 温清粤十一岁因病大量应用激素,身体球般膨胀,生长纹如丝线虫,密密疏疏抻开她养尊处优的细嫩。减量到停用持续三年,所有人都告诉她,激素停用就瘦了,你先补身体,温清粤乖乖照做,给啥吃啥,无缝吃成了一个健康的胖子。 漫长肥妹生涯,她听到过很多壁角话——“温家后来生出的女儿居然是个墩子,还不如领养的那个好看”;新同学手捧名册对上体型,遗憾“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是个胖子”;父亲带她出去见人,同龄男性避她不及,问长辈“啊?我要跟她说什么?”转头又努力迎合地找话题,“听说你会弹琴?” 是啊,她那双胡萝卜手,似乎看起来只会拔大白菜。 温清粤很长时间都不喜欢镜子。猛然伸出手,第一反应是脱水,猛然撞见镜子,第一反应是进了聊斋的画皮故事。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肥胖后遗症——肥胖纹。温清粤很少穿露骨的衣服,即便她现在凹凸有致。 和周乃言签署婚前协议就在那面落地窗前。她坐在冰凉的硬质沙发,没了露营的挑衅勇气,认真读完条款,确认章印后乖乖签了字。 落笔后的细节不便详尽回忆,概括来说是他勾引了她。 周乃言问,温小姐为什么想跟他结婚,不怕死吗?温清粤目光凛然地说不怕。 他倾身,呼吸挨近,那一刻她几乎能感受到阴影在脸上轻微的重量:“不怕死那你抓着衣服干吗?” 温清粤一想,是啊,都要结婚了,抓着衣服干吗,太忸怩了。她得是落落大方的姑娘。 未及讲明不要掀衣服或者找处避光的地儿,此人早已攻城略地。她死捂腰际,周乃言便使用亲吻攻陷。 终于,大片肌肤敞露在冷空气里。温清粤在静默中问他,是不是很丑。 周乃言拨开她欲盖弥彰的手,欣赏名画一样,说出温清粤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很像美人鱼身上的鳞片。” 那是个阴天,没有阳光没有雨滴,她和周乃言是咬死不喊疼的同类人,所以她不承认后面的眼泪是因为疼,她反复地问他漂亮吗?好看吗?真的吗?他一遍遍地说,漂亮啊,当然啊,谁会说美人鱼丑。 她不顾一切与之共赴,却没有完全交付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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