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难道不是被欺负得更惨吗? 老皇帝听得心动,差点喝彩。 孝子!这可是大孝子啊!历朝历代都以孝治天下,如此孝顺人物,品性还能不好? 这个榜眼不能动,但他看上此人的弟弟了!如此耳濡目染,难道不该有其兄长六七分风范?! 至于成亲后他那位瘫痪老娘……自然有公主府的丫鬟奴仆照看,难道还需要他女儿亲自去给人翻身擦身? 崔漪也是这么想的。 更是觉得无上福气向着自己涌来! 他挑的可不是榜眼的弟弟!是榜眼本人!弟弟不一定有这样的人品,但榜眼可是小白泽实打实认证的方正且孝顺的女婿,一定不能错过! 至于家中穷不穷的!他有钱啊!难道还贪图女婿一点银子吗!只要他能好好待自己女儿…… 当即在一众官员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对着那榜眼微微一笑:“小友此前的策论吾有阅览,温润细腻,行政手段如和风细雨,乃仁者所为,深得吾心。” 榜眼简直受宠若惊:“上官言重了,在下……” 好啊! 这是有大志向的人! 而且被人欺负了,也不是成日怨天尤人,而是想着如何改变这个现状!品性纯良,确实适合他闺女! 而且!孝顺!孝顺!孝顺! 这一点在官场上真的很重要! 当官这么多年,崔漪的脸皮早就磨练的比城墙拐弯处那个根都厚实了,当即迫不及待地说:“倒不必称呼什么上官了,我比你长一辈,不若喊一声崔伯父?” 之前还是“小友”,现在又让对方称呼自己为“伯父”,实属转进如风。 而榜眼听懂崔漪的暗示,惊疑不定之中,又明显激动起来,直接答腔:“伯父!” 崔漪“哎”了一声,脸上笑开了花。 旁边又有好几个官员徐徐踱了过来,看着是打算横插一脚,“崔”口夺食。 许烟杪盯着系统面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肚子又咕地叫了一声,感觉自己都要饿成纸片人了。 索性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往有流水的地方去。 那边正在聚众钓鱼,钓上来的鱼会被拿去做生鱼片、炖鱼汤、红烧、清蒸……做很多种口味。 而且,不想钓鱼的也可以吃。 许烟杪不敢在古代吃生鱼片,但他有点想喝鱼汤了。 路过崔漪和榜眼时,听着他们谈笑风生,一口一个“贤侄”,一个一个“伯父”,还有点诧异。 崔漪微微一笑。 不,是慧眼识珠。 又亲切地对榜眼一笑:“贤侄,我有一女,待字闺中……” 一股热意直接涌上榜眼胸腹,他情不自禁地捏紧双拳,眼中灼灼有光。脑海中已经回转无数句惊喜且得体的话,那声情感充沛的“岳父”已到嘴边。 许烟杪刚翻到一个新八卦,心声猛然响起: 崔漪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榜眼还在热切地看着他,就等着叫一声岳父。 崔漪面不改色:“她一直想要一位兄长,我本想收阁下为义子,但如今想想,不太恰当。是崔某孟浪了,告辞。” 转身,疾步离去。 榜眼懵在原地。 难道……真是他误会了?这位上官不是想收他当女婿,而是想认义子? 现在又不想了? 榜眼茫茫然转身,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暂时没理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就见一位穿着官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而他身后好几位打算“崔”口夺食的官员一通鸟兽散,仿佛看到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 榜眼:“?” 榜眼疑惑:“这位……” 没来得及跑掉的大臣尴尬地笑了笑。 “劳烦让一让。” 榜眼:“什么?” 大臣脸不红心不跳:“劳烦让一让,我喜欢走直线。” 榜眼:“???” 作者有话说: 问帝王如何执政,是洪武四年的殿试考题 问帝王之政与帝王之心,是万历二十六年的殿试考题。 * 殿试流程: 先期一日、鸿臚寺官设策题案於殿之东。光禄寺备试卓於两廡。至日早、礼部官引贡士入至 皇极殿丹墀内东西、北向序立。文武百官各具公服、侍立如常仪。鸿臚寺官请陞殿、 上常服、御皇极殿。鸣鞭。文武百官行叩头礼、侍班。执事官举策题案於殿中、内侍官以策题付礼部官、置於案上。鸿臚寺官引贡士就拜位。执事官举策题案由左阶降、置 御道中。赞贡士行五拜三叩头礼。各分东西侍立。执事官随举策题案於丹墀东。鸿臚寺官奏礼毕。鸣鞭。 驾兴。文武百官退。军校举试卓列於丹墀东西北向、置定。礼部官散题、贡士仍列班跪受、叩头就试。是日如遇天雨、或大风、试卓即移设於两廡 ——《殿试仪》 * 一甲取三人,称为状元、榜眼、探花, 二甲赐进士出身,若干名,二甲一名,称传胪。 三甲同进士出身,若干名 随机排名: 季岁义子:状元 梁幼文:探花 高贺:二甲 光禄寺少卿的大孙子:三甲 吏部考功司郎中的表弟:三甲 * 拉车的马用母马不能参加宴会: 乘牸牝者摈而不得会众 ——《食货志》 * 第137章 十郎,我只图你一辈子对我好,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有没有聘 皇帝快嫌弃死榜眼那一家子了。 三个壮年劳动力啊!居然还能被别人欺负。当年他家里有三个壮年劳动力,直接在村里横着走! 这种自甘堕落还有个拎不清的娘的家庭,不能选! ——虽然在很多人眼里,那不叫自甘堕落,那叫‘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反正地里刨食的高铁柱表示,自己儿子敢这样,他一定三天打九顿! 老皇帝不着痕迹看向许烟杪手里的名单。 反正后面还有很多个呢,总不至于都不行……吧? 随着许烟杪的心声一出来,不少官员简直大惊失色。 小白泽难道是吃醋了?! 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襄阳公主了吧?不然怎么会想要费心搅黄人家的婚事? 群臣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公主主动找的白泽帮忙啊,那就没问题了。 许烟杪看过去,不少人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那位“二甲十三”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也很胖,肚子上的肉尤其多。 但他是真的吃胖的,不像那个榜眼,是体质问题,天生的胖子。 榜下捉婿的那群官员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给他点一下关注。 当然,不是想招他,而是想看看他家里有没有好男儿。 老皇帝收起脸上的假笑,露出更为真心且得意的笑容。 那当然,他又不是和自己女儿有仇。肯定会好好挑。 老皇帝瞪了许烟杪一眼。 就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且我挑好名单后又不是立刻就嫁闺女,肯定得派锦衣卫去详细调查!到时候知道他们三个大男人游手好闲,根本就不会把胜仙嫁过去好吗! 何况……呵,我没仔细看,那些官员就好好看了吗?我至少还打算等过了琼林宴去查一下,那些官员——尤其是那个叫崔漪的,就差当场定下了! 其他要捉婿的官员默默低下了头。 并且在心里小声逼逼一下:那我们不还是太相信你老的眼光?搁平时,我们也查啊! 许烟杪就不一样了!他不信皇帝这个权威—— 他信系统。 许烟杪目光一瞬间惊愕起来。 他周边不远处享受着竹躺椅的官员注意到这一点,半个身体都支了起来,兴致上了头。 难道还有比“婆婆晚上进儿子儿媳房间帮儿子盖被子”更荒谬的事情吗! “许烟杪!”权应璋中气十足地喊:“你快过来,来躺这边,有肉有水果!” 这边的官员:“!!!” 权公干得漂亮!!! 许烟杪没想太多,一说有水果有肉,就高高兴兴过去了。手艺好的宫人先用调料给他现调了一小碗羊肚,吃得许烟杪直顾不上说话。 但他心里话可就活跃了。 权老爷子不屑一顾。 一份羊肚算什么会吃?现在溪水边那一群人也只是凑个趣儿。 三月的鱼又不肥,等到九月那会儿,鱼肥蟹青,才叫人间极品。 当然…… 权应璋一杵拐杖,有些急了。 老夫叫你过来,不是光叫你来吃的! 许烟杪可不管他,快快乐乐吃了小半柱香,这才一抹嘴,往竹躺椅上躺,更快乐地……哦,可能也不是很快乐。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老皇帝嗤之以鼻。 夷人怎么了?夷人学华夏礼仪,住华夏县城,那就是华夏人。 他老高家没那么排外! 权应璋却是眼底微微有异。 许烟杪他不像是那么在乎对方种族的人啊? 乌浒人……难道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远处,梁瑞想起什么,瞳孔微微震动。 耳边却听到官员小声嘀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别说选夷人当女婿了,朝堂上还有夷人当官呢! 梁瑞:“……” 有的时候,话还是不要说太满比较好。 * 三月春光正好,有风声、水声、虫声,还有官员雅兴起了,拿了笛子清闲自在地吹。 他的笛子吹得也好,那些文人雅客乐意聚在他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许烟杪一句—— “呜——” 一声刺耳高音尖锐响起,听不见心声的新科贡士们面面相觑,还有人下意识惊叫一声:“这……”又很快捂住嘴巴。 而能听见心声的官员们则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同僚。 四下里一片阒寂。 直到吹笛子的官员将笛子挂回身侧,直接一个自暴自弃:“我错了,我在刚才听到要开始的时候就该停下吹笛的!全怪我不信这个邪——不吹了,躺竹椅去!” “什么要开始?” 贡士们一片困惑。 但没有人回答他们。有人问了官员,也只是得到一片神秘莫测的微笑,最多只有人语焉不详地告诉他们:“若尔等有幸留在京中,便会知晓了。” ——还有好事者偷偷打赌,到时候会腿软几个。 但是在他们得官之前,先快被困惑压满的当属“二甲十三”。 明明之前还交谈得好好的,突然间,面前大官便和蔼可亲地问:“看小友面相不像中原人?” “二甲十三”不觉得这有什么该隐瞒的,就点头:“是。在下是乌浒人,居阳朔县。” 那大官仿佛顺口一问,得到答案就又转进下一个话题。 一开始“二甲十三”不觉得有什么,但后来他碰上的每一个官员稍微聊一下后,都会询问一下他是不是非中原人。反而同年之间很少会询问。“二甲十三”就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对了,海兄。” “二甲十三”看向吏部考功司郎中的那位表弟,十分不好意思又带着期待地问:“你之前说,你表妹想找个会写诗的夫婿,我那位族弟你不是很满……” 表弟往后疾退三步:“你别胡说啊!我没满意过!” 虽然他不知道他表哥为什么刚才跟他说,如果敢把乌浒人说给他表妹,就在媒人上门当天,让对方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但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还是撇清关系比较好。 “二甲十三”默默坐到角落里,开始思考发生了什么。 * 翰林院侍读学士刘炳文有点喝醉了,听着许烟杪的心声,没忍住笑出声。 他的女婿,这一次殿试的二甲第七很好奇:“岳父在笑什么?” 刘炳文得意:“我在高兴,我真是慧眼识珠,其他人的女婿各有各的不如意,只有我……” 许烟杪正好爬起来,打算去上个厕所,路过时听到这句话,投去佩服的眼神。 刘学士假笑着,对那位面对着他,现在捂着脸惊魂不定的女婿,说:“九郎,你方才脸上有蚊,我怕你得了疟疾,一时情急……你不会怪我吧?” ——蚊虫叮咬会带来疟疾这事,还是神医王妃发现的。 女婿想了一下岳父平日里对他和和气气的样子,再想到对方方才喝了不少酒,然后迟疑地点点头:“小婿自然不会怪岳父。” “那就好。”刘炳文微笑着,又“啪”地用力抽了他一巴掌,温柔地问:“疼吗?我方才又看见蚊蝇了。” 女婿这回回过味儿来了。 他可能不知怎地,得罪岳父了。 被当众抽了两巴掌,本来是十分窝火的事儿,但看了一眼岳父的从五品官服,女婿还是低下了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刘炳文继续微笑。 对了,他今天心情很好,打算回去就给围墙下方添加一些摆件,陶冶情操。 嗯……放点拒马叉子? 顺带着,给之前的事情找补一下,假装自己是笑里藏刀。 便压着嗓音接着说:“只有我,让我女儿嫁你,还不如嫁一头猪!” 女婿脸面一下子涨红了。 刘炳文冷笑一声,想到之前查到的,本来是要帮他糊弄过去的事情。 当然,声音还是要压低的,做出一副不想让人知道的样子:“你说说,我信任你才把府里采买的活儿交给你那乡人,他随便捞一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一枚鸡蛋十两银子,你是以为我没吃过鸡蛋吗!” 许烟杪心里道了声对不起,他的眼睛真的是不受控制又翻了两页刘家小女儿的八卦。 刘炳文:“……” 算了,还是放钉板吧。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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