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么对万寿公主逼得那么紧! 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百官那揶揄的小眼神一个个往温御史身上飘,温御史脖子几乎红透了,但还是绷着脸,梗着脖子。 他其实想过襄阳公主的事会暴露出来,但直到真正面对这个情况,他才发现,原来那些指指点点的关注,窃窃的私语,古怪的视线,会让人那么难捱。 而且…… 是公主无礼,我温家谨守礼节,何错之有!丢人的也是公主,不是我温家!这些人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应该指责公主不守妇道吗! 当然,老古板受不住,但他又没办法阻止许烟杪。 ——反正他如果喊闭嘴,许烟杪是绝对意识不到是在喊他的。而如果喊许烟杪,恐怕还没喊完,离他最近的几个官员就要扑上来捂住他的嘴了。 许烟杪的心声带来的利益特别大,比如昨日暴露出来的南越国叛变一事,由于提前暴露,叛徒准备不足,这场叛变肯定能被完美镇压,伤亡也不会太多,已经有十来家勋贵将家中子侄塞进军队里,让他们上战场镀个金了。 他温行爱想损毁所有人的利益,没门。 而让温行爱想死的是,许烟杪那边心声,居然还没停! 他还在挖他家的料!而且已经不限于公主驸马的事了! 百官:咦惹! 没想到太子舍人竟然玩小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窦丞相:“……”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倒抽一口凉气。 “温舍人?!” 温御史瞪大眼睛,喃喃道:“我大哥……可是七十五了啊!” 而太子猛然听闻自己家舍人悍事,直接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咳!”咳嗽完就嘀咕:“老当益壮啊。” 这可比他爹六十三岁还一树梨花压海棠带感。 劲爆!太劲爆了! 他喜欢!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太子摸着仅剩的良心,想到自己平时也不喜欢这个舍人,动不动就之乎者也大道理压上来,还经常脸红脖子粗地谏言,说他游侠风太重,不似人君。 这么想,顿时把良心丢了。 瓜真好吃,嘻嘻! 还让他温良恭俭让,至少他床事上从来不乱搞啊! 百官吃瓜吃了一口大的,没忍住,朝堂上议论纷纷。 “温舍人也太不讲究了,居然搞出病来。” “我就说嘛,他们家总是装清高,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闻,这不就被那谁扒出来了?” “噗嗤——我就等着看好戏,太子舍人啊,啧啧,今天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当太子舍人。” “别说太子舍人了,恐怕襄阳公主该换驸马了。” 有好事者偷偷去看老皇帝,发现陛下果然铁青了脸,神色尤其糟糕。 许烟杪没发觉。许烟杪还在扒。 那眼睛亮得跟手电筒似的。 皇家和百官的眼睛也亮得跟手电筒似的。 作者有话说: 小官,小倌,都可以,都是男妓的意思,但是实际上,古代一般都是叫小官,小倌大多数时候用作药铺小倌,跑堂小倌,反而不怎么用来称呼男妓。所以正文用“小官”这个称呼。 看评论容易有歧义造成大家误会,为方便阅读还是改回小倌了。 * 以及有太子的情况下,能立太孙 明太宗永乐九年(辛卯,1411年),14岁的朱瞻基被祖父明成祖朱棣立为皇太孙(此时太子还活着) 至于为什么文里的太孙会被立,涉及到后续剧情,不打算剧透 第9章 嚯!居然被气吐血了! 礼部尚书十分重视陵墓被挖掘这件事。 ——就是因为温家老三,他后来才会在官场上拼命往礼部努力。 再次听到这个事儿,他脸上依然浮现出悲愤。和那心声同步地小声说:“周世祖的泰陵,周高宗的孝陵,周元王及其夫人九姑的王陵。” 吏部尚书向来胆子比较小,可此时此刻,他也加入了讨论,朝阳将他的脸染成了愤怒的橘红。 “五百年前,楚皇室式弱,蜗居江南,异族入主中原,五胡乱华,西蛮六部窃取九州,整整三百年的乱世,暗无天日,是周世祖于微末起兵,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温行义掘破泰陵,实在可恨!” “还有九姑。”礼部尚书心里非常难受。“那可是位奇女子,周朝末年风雨飘摇,盗匪甚多,是她劝说元王组建兵团保护百姓,更在盗匪即将攻入城内时,舞着铁杖击敌,打得贼兵乱奔,后来还殉城了,只留下勿伤百姓的遗言。后来也是百姓为她收尸,再后来,占领此地的乱党为了收拢人心,重新修缮了九姑的墓穴,为她添置了点陪葬,就这,也没能逃过那畜牲的觊觎。” 这种事情不深挖还真不知道。毕竟温老三的儿子是自费做这件事的,也从来没想过用这个来宣扬什么。 百官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温家郎君私下里还做着如此功德。 歹竹出好笋啊这是! 户部尚书调笑道:“多大的决心,才让温家郎君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这话真损。 顷刻间,二品大员们爆发出小范围的笑声。 又有人说:“温家这父子俩,是铁了心跟坟头过不去吗?” 笑声就微微加大。 没有传到许烟杪那边,但是让温御史听见,倒是绰绰有余。 最好吃的瓜,还是认识的人的瓜。地方越小,流言传播的速度就越快,村东口的寡妇和村西的傻子有一腿,村南的书生其实偷偷和村北的屠夫搞在了一起……这可比什么不认识的皇帝、将军虐恋情深更让村里人激动兴奋,往大榕树下一坐就开始嘀嘀咕咕。 朝堂上的这群人本质上和村里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发现同僚的瓜后,一个个啃得特别起劲。 不过对于被啃的那一方,就不那么愉快了。 温御史再摆不出他那严肃正直的神情,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他把那些小声讨论的官员的脸一个个记在心里,咬牙切齿。 你们等着,我就不信你们是无缝的鸡蛋! 许烟杪兴奋的心声传来。 温行爱特别暴躁。 你能不能停下来! 老盯着人家家里的事情看是怎么回事! 就不能尊重一下别人隐私吗! 我家里人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许烟杪是听不到他的心声了。 满朝文武踮起脚尖,不由自主往许烟杪那边看。 温行爱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一股气从胸口迸发,带着血液回流,涌到喉咙…… “噗——” * 许烟杪心声一停。 他迷惘地抬头,看到前面好像乱乱的,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继续戳戳兵部司务:“前面怎么啦?我刚才走神了,没注意。” 许烟杪突然激动起来:“难道是传说中的死谏?为了让公主臣服于夫为妻纲,这温御史决定一头撞死,威胁皇帝?” 大瓜啊! 兵部司务:“……” 那眼神吧,复杂到许烟杪看不懂。 好在这兄弟是个好人,耐心地给他解释:“温御史吐血了,约莫大概可能是旧疾复发了吧。” “哦哦。”许烟杪信了。他点了点头,后知后觉:“那夫为妻纲这事……” 兵部司务又是微妙地沉默了一下,才说:“大概,没有人会为这个站出来了。” 为国死是忠良,为了屁关系都没有的前驸马社死,还是算了吧。 比如崔御史。 他后怕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温御史,嘴角一撇,抬高下巴,笑容显得十分有优越感。 傻帽,和许烟杪这个小白泽硬杠?不知道他手里多的是情报吗?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他都知道,不想成为笑料,就老老实实盘着。 还好还好,自己选了明哲保身,不然恐怕现在地上吐血昏迷的,就是两个人了。 突然听得上首,老皇帝幽幽地问:“崔漪,你认为朕对刘怿的处置如何?” 崔漪突然打了个冷颤,急忙道:“陛下的处置自然是至公至正,前驸马欺辱公主,便是欺辱皇家,言他以下犯上,有谋反之心,并非莫须有之名。” 老皇帝又道:“可朕看那温行爱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夫为妻纲乃世俗准则,朕强行插手,岂非昏庸?” 崔漪听完就作出笑了的模样:“若是寻常人家,妻灭夫家自然是人伦大事,可之于朝堂上,之于天家,这算什么呢,也值得拿到朝会上吠吠。” 老皇帝微微挑眉。 崔漪接着说:“何况,我等为陛下臣子,高坐庙堂,受军民奉养,得皇恩浩荡,不思如何为君分忧,为民请命,竟纠结于一家人是否能做到夫为妻纲这种小事,实属荒谬!” 他上前一步,声若洪钟:“倘若庙堂之上日日所议尽是此言,衮衮诸公岂非笑话!尽成贪图蝇头蜗角之徒,造作尸位素餐之辈!” 许烟杪差点一拍大腿。 妙啊! 这崔漪真会说话,极限自救也挺牛逼的。 不禁遗憾,怎么自己就学不会呢?如果自己能学会,说不定就简在帝心了。 老皇帝满意了,一摆手,打断崔漪后续的表忠心:“既然如此,那宋国公一家便维持原判了。你稍后去户部报道吧,任户部员外郎。可巧,朕之万寿亦在户部,为户部司务。” 崔漪还真没注意到万寿公主今日也在朝会上,一听到老皇帝这么说,勉力压制住自己抨击女子为官的话语,抱着自己的九族,小心谨慎地说:“谢陛下恩典。” 又道:“原来殿下为户部司务,专管出入文书。” 随后,遥遥对着万寿公主一礼,恭敬道:“来日请殿下多指教了。” 崔漪可不是象牙塔出来的大学生,对于皇帝话里的意思可懂得很。 ——不就是让他在户部给万寿公主做支持吗?行!支持!他都支持! 老皇帝更加满意了。 而大学生正在继续骚扰好同事:“户部员外郎是几品官啊?” 兵部司务麻木地:“从五品。” 大学生清澈愚蠢地说:“从正四品降到从五品,降得也不多嘛。” 兵部司务:“话也不能这么说,御史地位超然,有风闻奏事的特权——就是一件事情,不需要拿出证据,只要道听途说,御史就能在朝堂上发难。而户部员外郎就比较朴实无华了。” 许烟杪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嗯嗯!懂了!就是从天上掉到了人间。” 兵部司务:“……”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接下来朝会也没什么大事,很快就下了朝。 ——倒是令不少大臣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许烟杪会透露出其他劲爆的事情呢。 老皇帝乘着辇车去武英殿批改公文,想到今天..朝堂上的大获全胜,心情十分舒畅。 眼睛黏在公文上,头也不抬地对大太监说:“怎么没点眼力见,皇后的汤还不快端上来?” 一股尴尬的沉默之后,大太监害怕到有些磕绊:“陛下,没、没汤。” 老皇帝豁然抬头,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不可能!皇后每日都会在朕下朝后送汤过来。” 大太监欲言又止,大太监硬着头皮说:“陛下,真的没有汤。” 老皇帝抬高了声音,强调:“不可能!一定是还在半路上,你这老奴惫懒,也不知去看看。” 大太监连忙应是,轻手轻脚退出去,老皇帝满意地低下头继续批改公文,过了一会儿,殿门重新被推开,老皇帝抬头,只见大太监空着手回来。 “汤呢?” “回陛下,奴婢一路行到殿下寝宫,殿下说……”大太监想擦汗又不敢擦,只能从身体僵到脸,表情僵硬地复述:“殿下说,陛下想要喝汤,可以请膳房那边做。” 老皇帝一拍桌子,满脸不忿:“她——” “好大的胆子!” 老皇帝生气:“她就为了一个出墙的贱婢不理朕?” 老皇帝骂骂咧咧:“朕就是平日里太顾着她了!” 老皇帝捏着笔:“朕倒要看看,朕一直不去她宫里,她坐不坐得住!” 低头,批改公文,一个时辰后,抬头:“皇后她来道歉了吗?” “回陛下,没有。” “嗯。”老皇帝淡然一点头,继续批改公文。 两个时辰后。 “皇后她来道歉了吗?” “回陛下,没有。” “嗯……”老皇帝动了动腿,扭了扭手,又抬头看了看窗户。 三个时辰后。 “皇后来……”老皇帝顿了顿,把笔往桌上一放,“砰”地起来,椅子往后推出一大截。“摆驾!椒房殿!朕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反了这天了!” …… 万寿公主捏着官印进宫,本来想再和他爹谈谈当官的事情,发现他爹不在武英殿中,便忐忑地询问侍卫:“我爹爹去哪里了?嗯?椒房殿?本宫要过去,尔等不必跟随。” 便一路走到椒房殿外,奇怪的是,殿外也没什么人守门。 万寿公主正困惑着,走近殿门,就听到里面爹爹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你别气,不杀就不杀,流放行不行?” “好好好,不流放不流放,咱不流放了,让她进掖庭……” “行行行,不进掖庭!依你,都依你,等她生下孩子就让她去青灯古佛,咱大度,不和她计较!” 作者有话说: 温家老四的情况本来是打算写到温御史下场时提的……但既然大家急着吃瓜那就先在作话切瓜了 * 温家老四要求在他家中,男奴女奴必须要膝行,只有他才能抬脚走路,又不喜欢穿鞋,要求家里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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