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的他（女囚男、BG）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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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的脸。她放下了扬起来的手。 “其实……我和你说一个秘密吧。”栗锦拽住了他的袖口，情真意切的说：“我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刚才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她叫栗二锦。” “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第121章一根一根好好拉栗锦这边是一团和乐，骆渺眼睛都哭肿了，她躲在操场的一处小角落里，课也不想上。她要这样被人欺负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何佳青只敢欺负她，因为她最好欺负！骆渺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她狠狠擦了擦眼睛，颤抖着手拨出了一个电话。 “……方教授，你现在有空吗？” …… 舞蹈室内，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样。余千樊抓着栗锦的后颈，栗锦拽着他的衣袖。校长绷着一张脸看着，其他那些余千樊的迷妹们屏住了呼吸在要不要掏手机之间徘徊。 “呵……。”余千樊溢出了一抹凉笑，下一刻栗锦听见了他压低的声音，“栗锦，别担心。” 余千樊慢慢的蹲下来和她平视，两人的颜值都是一等一的高，那侧脸印在镜子上莫名就让人觉得般配。 “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会经常见面了。”余千樊大概是因为栗锦说他每天都不高兴，这会儿居然一直带着笑。栗锦觉得他笑的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们应该会经常见面的以后。”余千樊松开了手，手指尖上还留有小姑娘的余温，“我觉得你有必要对我做一个详细的了解。” 栗锦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经常见面？” 回家住隔壁见面就算了，为什么在学校里会经常见面？ “栗锦同学！”校长直接看向了栗锦说：“千樊回馈母校，过段时间会办一场讲座，这段时间会经常回学校的。” 栗锦努力的强颜欢笑。 “还有你刚才说的话，多么的……。”校长正要为栗锦挽救一波，余千樊抬手制止了。 “谁是话剧负责老师？”余千樊看向周围。 “我是。”林灵立刻站出来。 “我看刚才栗锦同学光顾着聊天连拉筋都没有拉好。”余千樊眸光深深，“这样等会儿如果练舞受伤了会痛的。” “重新给她拉筋。” 余千樊压平了袖口，“一根根的好好拉，我就在这里看着。” 栗锦：“……。” 余千樊这个狗东西！栗锦在他的注视下被林灵又痛苦的拉了一次筋。那些原本听她说话的同学们一声都不敢吱。之前她们看综艺还觉得余千樊对栗锦很好，现在看来……怕是无福消受这份‘疼爱’！直到栗锦开始正式训练余千樊才迈开步子离开。栗锦立刻松了一口气。 “大家休息一会儿。”林灵拍拍栗锦的肩膀，“你也去好好休息。” 林灵对栗锦真的是太满意了，无论是演技，还是歌舞都是一点即通，并且舞台感非常的好，就在别人还在记动作的时候栗锦已经开始对自己的表演加精了。 “栗锦，你的综艺开始播了。” 几个小姑娘拿着手机围过来，“上一期你去偷摘花生真是笑死我了。” 栗锦回忆了一下这期的内容，也不和她们一起看，而是对着镜子开始练习舞蹈旋转。一遍又一遍。林灵在旁边点头，能走到同龄人的前面，难道只是因为她机会多吗？没有那个实力，机会来临你也抓不住。林灵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接起，方默生的声音响起来。 “接到上面校长的通知，何佳青被排除出这次的活动，未来三个月校内任何的活动都不给。” 林灵眉头一挑，“可她是原定的女二，我……。” “女二号的人选我会再挑一个出来给你。”方默生那边好像有点忙，声音也很冷淡，“就这样，你让栗锦先好好练，女二女三什么的，是谁都无所谓。”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林灵皱起眉头。 “卧槽！” 那些还在观看栗锦节目的人惊呆了。正好播出的那一集，是栗锦和余千樊组队成功牵到红绳的那一幕，大家目光怪异的看看栗锦，又看看屏幕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刻的阳光正好，铃铛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栗锦和余千樊的对视竟然有种一眼万年的错觉。同样因为这一幕炸了的还有微博上的各路粉丝。余家，余老爷子一边啃西瓜一边指挥家里的人。 “快点！把这一幕保存下来！给我放大！打出来挂在咱们家的客厅上！” 裴家，裴老爷子气的摔了手上的遥控器。 “什么东西！” 他鼻子都要气歪了，“一个综艺你还整这些，余家那油头粉面的小子挨我外孙女这么近想要干嘛？” 管家在旁边给他顺着气。他还看见了弹幕上刷过了几条余千樊女友粉的评论。裴苍海更气了。 “把打字机给我拿过来！”裴苍海活动自己的手指，“看现在的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嘴臭的都不能看了！” 他用自己不甚灵活的手把键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只是这一幕就让不少人沦陷了，热乎的剪辑立刻就安排上，迅速的占领各大版块。一小波的邪教粉开始悄悄地运营起来。名为‘历尽千帆’！栗锦练习完，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栗锦低头一看，发现她们围着的那个手机上正好对上装鬼的余千樊压住了她的脖颈虚虚咬下去的那一幕。有种直击眼球的刺激美感。弹幕一瞬间刷的密密麻麻的。如果说这段让大家惊艳的话，那接下来最后一段栗锦直接越过导师选择余千樊，直接就引起了粉丝原地爆炸性的反响。最关键的是余千樊居然还同意了？栗锦打开微博，果然她和余千樊又手拉手冲上了第一。很快无数的千粉自发刷起了‘这是友情’的评论。栗锦松了松手，不去管这些评论，练习舞蹈去了。而那些今天目睹了余千樊和栗锦‘恩怨情仇’的同学们则是开始默默的在微博上发。 “本人！栗锦同班同学，亲眼目睹今天千樊男神是怎么血虐栗锦的，哈哈哈哈，为她默哀三分钟。” “本人，同学！友情没看出来，冤家倒是差不多哈哈哈哈。” 他们只是随手一发，但没想到居然被千粉挖出来截图丢进了粉丝群里。粉丝群里的大粉正在安慰小粉们这只是友情。看见截图以后集体懵逼满屏的问号。刚接受这是友情的设定，冤家又是什么意思？栗锦对这些全然不知，她微博上因为和汪岩的那段合作涨了不少的粉丝，汪岩也跟着小火了一把。尤其是当他展露了自己的实力却来不及，因为投票已经截止，黯然退场也是赚足了观众的眼泪。栗锦直接把微博交给了王黎打理，一心投入到舞台剧之中。但是在听见何佳青不能担任女二的时候她还是愣了一下。 “老师！”有人举起了手，“那女二由谁来担任？” 林灵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一个人推门进来，她脸上带着笑容。 “大家好，以后请多指教。” 栗锦挑眉。骆渺……？第122章垃圾！ “骆渺？”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骆渺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和早上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就像是那天拎着包包进教室的何佳青一样。栗锦挑眉，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继续练习自己的。 “骆渺你抓紧时间练习舞蹈，在演技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栗锦。” “好的，谢谢老师。”骆渺回答的很迅速，看起来倒是比何佳青要好相处多了。 “栗锦，以后就要麻烦你啦。” 她凑过去冲栗锦笑。 “你加油吧。”栗锦开始压腿，骆渺一进来就直接顶替了何佳青的位置，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些事情和她没关系的话，她也不会主动去探究。下午的排练由于人到齐了，进度特别的快。余千樊应付完校长就往栗锦这边走过来。到时候‘演员与爱豆’里他们两个要合作的曲目得先定下来。但是等他走到舞蹈教室旁边的时候就顿住了，在舞蹈教室的玻璃窗前面，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的目光牢牢的定在正在起舞的栗锦身上。薄薄的一层镜片压住了他眼底暗藏的风云涌动。只是那份诡异的炽热却偏偏被站在不远处的余千樊给捕捉到了。就像是被人侵占了领地的兽王一般，余千樊的舌尖在齿的边沿缓缓压过，他无声的走到了方默生的身后，开口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气。 “她很好看吧？” 方默生骤然转身，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余千樊看向正在镜子前面调整身形的栗锦，“她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会不自觉的吸引别人的目光，你说对吗？”余千樊转过身，眼神危险的问道。方默生当然认得这个男人。站在娱乐圈顶端的男人，同时也是豪门里最不能招惹的人。 “我的学生，那肯定是优秀的。”方默生再次将目光投在了栗锦的身上，只不过这时候就是正常的目光，刚才那诡异的炽热感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我接下来还有课，失陪。”方默生冲着余千樊点了点头，抱着课本转身离开。余千樊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下一秒他止住了走向栗锦的步伐，转身朝着校外走去。打开手机他联系了一个号码。 “等会儿我过去你那边一趟。” “有一个人，你帮我仔细的查一查。” 栗锦基本上一整天都在舞蹈房里泡着，刚想坐下来，就被林灵叫起来了。 “栗锦，帮老师把这份名单和最终确定的剧本走向拿去给你们方教授好吗？” 栗锦比了个ok的手势，叼着一根棒棒糖就往教学楼那边走。她一路把棒棒糖咬的咔嚓作响，走到垃圾车附近将棒子‘噗’的一下吐进去。 ‘蹦’的一下，棒子没入了垃圾堆的一处缝隙里，她明显一愣。 “栗锦，干什么呢？” 身后骆渺拍了拍她的肩膀，拿着几本书。 “没什么。”栗锦迅速回神。她往方默生的办公室走去，却发现方默生今天好像有客人。栗锦特意看了一眼，她挑眉，算是最近小有名气的一位导演，拍了一个不错的网剧。这导演的名字叫做金卓。金卓留了一小撮的山羊胡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瘦精瘦的。金卓在见到栗锦的那一刻眼睛猛地就亮了起来。那眼神里近乎贪婪到恶心的光芒让栗锦不舒服了。她冷淡的一眼看过去，冰刃般的目光才让金卓稍微收敛了一点。 “嗯，单子我收到了。”方默生看了一眼金卓，冲栗锦笑着说：“辛苦你了，出去吧。” 栗锦点头要走，视线却突然瞟到之前他带回来的那只流浪猫睡过的纸箱。 “咦，教授你的猫呢？” 栗锦奇怪的问。方默生给对面的金卓一边倒茶一边说，“我带回家养着了，现在好着呢。” “你想见的话下次我带它过来给你看看。” “那倒不用。”栗锦拉开门走出去，“我就是随便问问。” 直到栗锦的身影消失在两人面前，金卓才飞快的抬头，“那个！是最近在综艺上很火的小姑娘吧？” 方默生挑眉。 “如果你能把她给我搞到手！”金卓伸出了三根指头，“我给你这个数！” “她不行。”方默生笑开，笑的特别温文尔雅，“你换一个。” 金卓可是和他合作了很多次的，从来都没被方默生拒绝过，这时候脸子马上就拉了下来。 “方教授，你这样可没意思了啊！” “别的那些女的，我都看着没意思，我就想要她。”金卓抽出旁边的牙签一下下的给自己剃着牙，“我知道的，就凭你方教授的能耐，就没你掌控不了的学生。” “我不管啊，一周之后我要她乖乖的……。” ‘哗啦’一声，金卓愣住了。微烫的水顺着他的脸一颗颗落下来，他手上的牙签都由于受到了惊吓被掐断了。方默生慢条斯理的收回手，那动作不像是在泼水，而像是在提笔画画一样。 “方默生！” 金卓一下子就拍着桌子要站起来，面前的方默生突然就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猛地一下将人拉过来。 “冷静点。”方默生用额头靠着金卓的额头，露出一个笑，眼底的冷光有点渗人。“你现在不是能冲我大喊大叫的处境吧？” “你现在在我手上截取的这些女孩子的资源，你夫人知道吗？” 金卓一下子怔住。 “夫人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吧？”方默生伸出手，笑着将他的上衣抚平褶皱，“到时候如果闹大了，可能金先生你就当不成你的导演了，夫人如果撤资，你猜你在这个圈子还有没有话语权？” 他依然是那副好欺负的样子，如果忽略他不断在金卓的脖颈处流连的那只手的话。他拿着一根牙签，牙签的尖端划过金卓的颈动脉。 “金先生，我说了，栗锦你不能动。” 方默生拍拍他的脸颊。 “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金卓僵硬着脖子，木着脸点了点头。天空之中响起一声闷雷声，夏季多雨，栗锦绕过教学楼，走到了刚才那辆垃圾车的旁边。她顺着刚才那根棒子掉进去的缝隙看进去。一只橘黄色的猫儿尸体被凄惨的丢在那里。栗锦仰头看天，像是要下雨了。 “把猫带回家了吗？”栗锦自言自语，“啧。” “垃圾！” 第123章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吗？栗锦回到家里之后，看了一眼余千樊的门没人在。她泡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给宁檬打了个电话。 “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情啊？”宁檬在那边咔嚓咔嚓的咬苹果。 “我们学院不是有个教授叫做方默生吗？”栗锦还是觉得有点古怪，干脆问：“你听说过他吗？” 宁檬算是各种消息都很灵通的人了。 “知道知道，方默生，A大黄金单身汉一个。”宁檬咔嚓咔嚓的说：“对人可温和了，有他的选修课大家都是挤破头，就算偶尔一两次不去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宁檬在那边哐哐的拍床，“长得也太好看了一点！像古代那种温润世家才会出来的公子……喂？喂！” 栗锦直接挂断了电话，显然宁檬也是不知道的，学校里所有人都说他好。可偏偏今天自己看见的那只猫绝对就是办公室里那只流浪猫没有错。那只猫的右脚上有一个小小的黑斑点，栗锦相信自己没有认错。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栗锦戴上了眼罩，打开按摩浴缸的启动按钮，“算了，以后远着点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栗锦走到学校，发现在一棵树下面，何佳青正蹲在那儿哭。她本来是想要抬脚走过去的，但是想到了那只被掐死抛尸的猫，栗锦的脚步顿住了。 ‘滴滴答答’的雨落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何佳青茫然抬头，看见了栗锦的脸。 “你干什么！”何佳青擦着眼泪站起来。栗锦并没有想要和她交朋友的意思，“你为什么哭？”栗锦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是因为方默生？” 何佳青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你问方教授是什么意思？” “这次你能突然拿到角色，是因为方默生在背后做了什么吗？”栗锦眯起眼睛，“还有后来突然出现的骆渺，也和他有关系吗？” 她这句话问得并没有针对何佳青，但是栗锦没想到的是何佳青一下子就暴怒了起来。 “你调查方教授？” 何佳青突然冲过去抓住了栗锦的衣领，栗锦的伞都被她这一下冲的掉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我的事情和方教授没有关系！方教授是这个学校唯一对我好的人，他愿意给我机会！我很感激他！” “就算是我们要做什么事情，也都是我们自愿的。” 何佳青脸色狰狞。“你这样生来就什么都有的人懂什么！” 栗锦脸色冷下来，何佳青一想到是因为骂了栗锦被校长他们听见才害自己没了角色的，顿时怒从心起，高高的扬起手就要一巴掌落下去。栗锦已经屈起了脚，她真的敢打下来，她就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一脚肝肠断！但是扬起来的那只手却被一个人握住了。栗锦绕过发疯的何佳青，在她身后看见了阴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的方默生。 “学校里面不能打架，你们不知道吗？” “看看你们两个，衣服都湿了。”方默生看向了旁边的何佳青，“佳青你该去上课了。” 他眼中隐隐带着几分不耐。何佳青不敢有意见，她还指望方默生多帮她介绍几个老板呢。一个眼神就让她乖乖地走了？栗锦冷笑。刚才何佳青一口一个是她自愿的，但是看现在方默生嫌弃的那样子就知道他看不上何佳青。那又是自愿什么呢？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就像是一个卖毒药的人，和一个明知道那东西有害却依然坚定要买毒并且使用的人。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的要论起来的话，谁的罪更深重一些呢？但是不存在强迫性的话，这件事情就是她多管闲事了，而且她手上也没有证据能举报他的，想到这里，栗锦从地上捡起雨伞准备走。 “等等。” 方默生在旁边的饮料柜里买了一瓶热咖啡，放在栗锦的的手上。他眼底沉着浑浊的光，“怕你感冒，喝一点会暖起来。” 说完也不等栗锦拒绝，他把咖啡一塞转身就走人。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栗锦拢了拢衣服，往教学楼走去。走到楼梯上的时候，她顺手就把那瓶咖啡扔进了垃圾桶里。 “少爷，您还下车吗？” 停在不远处路面上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司机战战兢兢的问余千樊。余千樊神情冰冷，他看到了方默生维护栗锦，还给她买了一瓶饮料。那丫头居然还带着饮料离开？显然他是看不见栗锦把饮料丢出去的时候。余千樊看着找到的关于方默生那一堆资料，他一张一张翻过，冷笑：“这种垃圾的饮料你也敢要？小混球……长本事了啊现在。” 司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不下去了。”余千樊看向方默生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方默生是去车库里取自己的车的。但是他正要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将他的车门摁了回去。 “方先生是吗？我们少爷说，想请你一起喝杯茶。” 方默生也不慌，稳稳的托了托自己的眼镜，“你们少爷是……？” “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黑衣保镖十分冷漠地说道。方默生识时务的跟着一起走，走到包间里看见坐着的那个男人时他一愣。 “我倒是没想到是你。”他将外套放在了椅背上，“余影帝找我什么事？” “你当然不会觉得是我。”余千樊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杯底里缓缓泡开的茶叶，笑着说：“你只会以为是你的哪位客户，或者未来的客户是吗？” 方默生斟茶的手指一顿。 “你是指什么事情？”方默生很快恢复如常，“如果是来说这些事情的，那你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倒是一点都不惊慌”余千樊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毕竟每一次你都把尾巴扫的很干净，没有给别人留下证据。” “而且那些女孩都是自愿的。” “你是个足够聪明的人。”余千樊语气里并没有赞叹的意思，“所以，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去刻意接近栗锦呢？” 方默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为什么说我刻意接近她？”他直视余千樊，“我和栗锦有什么关系？甚至我之前都不认识她，简直荒谬！” 余千樊抬眼，“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不认识栗锦？” 他点头，“当然！” 余千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合照。照片被轻飘飘的扔在方默生眼前。 “那你看清楚这张合照再说话！”余千樊如黑墨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十年同班同学的女儿，你说不认识？” 余千樊又扔出一张照片，指尖一动，一张婚纱照落在他面前。旁边还站着几个伴郎，其中一个就是方默生。 “连婚礼都请你去当伴郎的亲密关系，你说你不认识他家女儿？” 又一张的照片砸在他面前。 “栗锦五岁生日，你还让人代送礼物被她捧在怀中，你敢说你不认识她？” 一整叠照片，全都是他曾经和裴瑗一家认识的痕迹。 “呵……。”盯着这些照片，方默生突然轻笑了一声，他抬起眼皮，一股子的散漫劲儿和刚才温和的样子全然不同。 “所以呢？你觉得凭着这些东西我会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话音落下，方默生只见面前那人突然伸出手，一股大力压着他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他的眼镜被撞歪，脑袋一片眩晕！余千樊一手压着他的头，一手抵住了桌子。他眸中涌动凶光。 “方默生，你觉得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的语气吗？” 第124章你为我骄傲了吗余千樊抬手拿掉了方默生的眼镜，拿起来透过眼镜看了看。 “没有度数。”他笑了一声，手上更用力的将他往下一压。 “是因为长了这么一双凶相毕露的眼睛，所以要用眼镜来挡一下？”余千樊垂眸看向方默生。没了眼镜的方默生，眉眼上挑，一双琥珀色眼睛里透出几分凶狠的光。相由心生这四个字还真的是对得起他。 “呵……。”方默生突然笑起来，“余千樊，做事是要讲证据的。” “我并没有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就算被抵在桌子上，他眼底的疯狂反而更重。 “你动不了我的！”他笃定的说。余千樊笑了一声，将眼镜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你要是再敢在栗锦身边晃悠，你看我动不动得了你。” 他松开手，方默生凳子一滑坐倒在地上。 “方默生，下次要装模作样之前先管好你自己的手。”余千樊瞥了一眼他放在腿上的手。 “明明都害怕的发抖了。” 方默生神情难看的用另一只手压住了不断发颤的手。旁边的保镖为余千樊拿来外套，他不再管方默生，越过他走人，黑色的皮鞋在地上踩过，却干净的留不下一个脚印。直到传来关门声，留下方默生一人的时候，他才弯下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余千樊也好，栗锦也好……还有裴瑗也好。就算是上学的时候，当时的他只能穿已经穿过一年又一年的旧球鞋，但是裴瑗的鞋子从来没有重复过，永远干净崭新。那一天下了大雨，他被困在教室里出不去，是裴瑗让自家的司机顺路捎带了他一程。他永远记得当时自己的鞋子踩在车内白绒垫子上留下两个黑色又脏污的泥水印。那是与生俱来的差距。他近乎疯狂的爱慕裴瑗，又自卑到极端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那是要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的裴瑗。可是……直到那一天，裴瑗牵着那个穷小子栗亮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方默生深吸了两口气，将回忆都驱赶出去。他勉强撑着手臂坐起来，掏出手机给那些人打电话。 “我们被人盯上了，近段时间不要再联系我。” 至少得等余千樊的眼睛从学校挪出去了再说。方默生咬牙，神情扭曲的想到。栗锦正在接受最后一段时间的加练，其他一起出演的同学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在镜子前面矫正自己的舞姿，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惊叹说：“栗锦她都不会累的吗？” “不是不会累。”林灵走过来在每个人头上挨个儿敲了一下，“是比你们更迫切的想要往上走。” “孩子们，机会不是站在这里看着别人努力就会有的。” 几人吐了吐舌头，也连忙去抓紧自己的训练了。裴家，裴天华和裴安围坐在裴苍海的面前，面前放了一张门票。 “我不会去的！”裴苍海非常大声的嚷嚷说：“我才不会去看一群戏子在上面丢人现眼。” 裴天华摊手，“我和裴安都会去的，锦儿今天会上场，女主演，您要不要去就看您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了裴安，去晚了就错过了。” 两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直接拎起东西就走人。裴苍海重重的哼了一声，见两人走了，才重新把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门票上。过了大概半分钟，裴苍海悄悄的喊，“老李？” 李管家已经戴好了手套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车已经准备好了。” “谁说我要去！”裴苍海一把抄起旁边的票子，“我就是陪你去！” 老李默默点头，背起了这口锅。下午四点，栗锦化好妆容，在休息室闭目养神等待上场。观众席上乌泱泱的坐满了人，有本校的学生，当然更多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外面买票进来的观众。以前A大也是有迎新表演的，但是从来没有连票都抢不到过。那些年纪稍大的观众看看自己的左边，是捧着应援牌的小姑娘。再看看自己的右边。是拿着荧光棒的姑娘。老龄观众：？？？？难不成这是演唱会吗？当然是A大以栗锦为噱头做出的广告，这里来的不少都是栗锦的粉丝。 “我们老公什么时候上台啊？” “好像是第三个节目！” “什么？居然不让栗锦的节目压轴？没眼光！” “看完我老公的节目我就走，哼！” 一群年轻人叽叽喳喳的。裴苍海因为差了半分钟，差点没挤进来。裴安和裴天华给他留的是最靠前的位置，他开始眼巴巴的看着舞台上。第一个节目出来了，大合唱。裴老兴致缺缺。第二个节目出来了，舞蹈。裴老开始打哈欠。第三个节目……裴老瞪大了眼睛。栗锦一步步的从舞台上走出来，神情，语气，都是裴老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他不由自主就绷直了脊背。这是融入了歌舞的表演，时间不长，毕竟不是专门的话剧场。当战火的背景音乐在舞台上燃起，栗锦双膝跪地将每一份沉重的悲情都融入舞蹈里的时候，裴老看的愣住了。那是他的孙女吗？他从未看过这种现场的表演，那不是隔着一层电视屏幕能感受到的震撼。栗锦的表演在他的心口点起了一把火。那火灼烧过老一辈固执的偏见，凝化为他们珍贵的梦想。那种热情裴老明白，就像是他年轻时期，第一次闻到颜料的香气，五彩的水墨在纸张上晕染开，他觉得世上不会再有比画画更美好的事情了。所以他让孩子们也画画。让外孙女也画画。可他忘记了，那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而已。就在这时，随着栗锦最后一个动作的完成，身后那些年轻人纷纷举起了自己的应援棒。 “栗锦！栗锦！栗锦！”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是疯狂到极致的喜欢和热爱。裴老久久不能回神，整个场馆的热情和高亢的兴奋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谢谢大家。”栗锦身上都是汗，但此刻站在舞台上，那些汗水仿佛成了钻石，那是每日每夜不懈排练的坚韧。每天多比别人练一个小时，在舞台上，观众的视线就会多在你身上停留一分钟。观众台上似乎有个年纪不小的女人，算是栗锦的妈妈粉。她扯着嗓子，拼命的喊。 “栗锦！！！女儿！！你是妈妈们的骄傲！” 裴老缓缓闭上眼睛，压下涌出眼眶的滚烫。站在舞台上的外孙女。让他这个老顽固引以为傲了！第125章铺好星芒万丈的路栗锦从台上下去的时候，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栗锦，你的手机刚才一直在响。” 休息室里有同学提醒她。 “没事，应该是综艺那边催我过去录制。” “羡慕你。”收拾东西的现场同学们忍不住开口说：“我们也想一个活动下来就继续另一个活动啊！” 如果说栗锦已经到了试飞阶段了，那么他们就是尚处于破壳阶段。 “栗锦，千樊老师找你。” 几个女孩子脸色通红的一路狂奔过来，满眼都是羡慕，“你们是不是要一起去录制节目了？” 栗锦也没想到余千樊会来接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外面走，“应该是的，下一期要合作。” 栗锦从走道上走出去，看见了余千樊的车。他靠着树，越过黄昏带着点绯红的光看她。 “余千樊！”栗锦高兴的在离他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就喊他的名字，“我昨天作出了我们到时候在比赛里要用的曲子了！” 基于她和余千樊两个人的形象，单独创作的曲子。就算栗锦对余千樊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单纯从欣赏学的角度上来看，他的确是一个很能刺激创作者灵感的人。 “恩。”余千樊的眼神还落在她的脸上。 “给你听听！”栗锦直接插上耳机，“我们还得找人编舞，这个编舞可能会有点难。” 余千樊戴上耳机，另一只就连在栗锦的耳朵上，他收回目光，顺带将方默生的事情也咽了回去。音乐顺着进入余千樊的耳朵里，他吃惊的看向栗锦。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适合我们两个！”栗锦高兴的说：“如果有好的编舞……。” “我来编舞。”余千樊打断她的话。栗锦一愣。余千樊会编舞吗？ “小混球。”余千樊迎着她怀疑的目光轻笑了一声，他摘下自己的那只耳机，俯身轻轻扣住栗锦的另一只耳朵。他张口说了句什么话，但是栗锦满耳朵都是音乐旋律压根儿没有听见。她急急忙忙的扒拉开耳机，“你刚才说什么了？” 余千樊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没说什么。” 栗锦挑眉。脚下的草尖被风吹的弯下头，使得它们偷听到的那句话成了秘密。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送你登上顶峰，走上星芒万丈的路。 …… 栗锦和余千樊赶到剧组的时候，看见了木槿和何晗都带了许多人过来，好像是一整个制作团队。至于木槿则是带了六七个编剧过来，显然是各自都准备在最后一局发力了。 “就你们两个啊？”总导演见他们两个两手空空的过来，“人家都是请大把的人才，你们俩……。” 总导演困惑的晃着脑袋，“这么有自信啊？” 人家至少跟着导师的团队，导师也是请了人过来帮忙的。 “小栗锦，感觉这次能不能赢啊？”总导演逗她说。 “这你得问我们总判长。”栗锦拍拍余千樊的肩膀，“我的生死都掌握在总判长的手上了。” 最后一期的训练是保密的，只会录一些队员之间相处的模式，如果能有争吵或者是别的矛盾就更好了，也是很好的卖点，事后大家再坐下来和和气气的握手言和，说一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话。至少其他的组是这么做的，摄像师们也不愁没有爆点。但是主要的流量区代表栗锦和余千樊的这一组却没有任何动静，不对，也不能说没有动静。他们没有争吵，总导演都为了这个愁秃了头。 “他们这样到时候没有东西可以剪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摄像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导演！吵起来了，栗锦和余千樊终于吵起来了！” 总导演眸光一亮，立刻对着身后的摄像师一招手，“快快，都抄东西跟我走。” 一群人走到门口，果然看见在房间里面僵持的两个人。余千樊脸色黑沉沉的。 “栗锦，趁我还好说话的时候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总导演一拍手，这火药味，不错！栗锦冷哼了一声。 “我用实力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气氛紧绷到极致。栗锦死死的护着一个纸箱子。 “你非要在演出之前弄这些吗？”余千樊说了重话，“你这是对舞台不负责任！” 总导演逐渐皱起眉头。这话说得过分了啊。栗锦就是不让开，“我粉丝都不会说什么的，你管我那么多？” 总导演纠结的捏着自己的手。好像吵得有点过分了，他是不是得出去劝架？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他居然看见余千樊伸手要去扒拉栗锦，栗锦转身就跑。 “不好打架的，不好打架的！”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总导演立刻就冲了出去。结果栗锦一端起手上的纸箱子往前跑了两步，那纸箱子底下的胶带突然裂开，呼啦啦的掉了一团东西下来。 ‘哐当’一声，一个小铁锅和电磁炉砸在了地上。还有大白菜，牛肉卷，土豆，火锅底料。总导演目瞪口呆。余千樊有些头痛的捏着自己的眉心。 “明天就要上台了，你非要今天吃火锅吗？”他耐心的和栗锦解释，“外面买的火锅底料不一定干净，你会胃痛。” “不会的。” 栗锦看起来都要流口水了，“我就吃一口！” 总导演：“……。” 站在这里的他就是一个愚蠢的二逼！他气呼呼一摆手，“煮什么火锅，没收！” 说完哐当哐当的把东西都收走了。栗锦直到晚上排练完也没有吃到自己想吃的火锅。不过晚上的时候，栗锦倒是接到了一通她意想不到的电话。 “我们见个面吧。”何晗在电话那边说。栗锦挑眉，披上外套走出去。何晗就站在窗边，月色落在他的侧脸上。好像……身材一般般，容貌也不算顶尖。栗锦突然有些迈不开脚步，她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何晗的呢？何晗转过身，就看见栗锦满脸嫌弃的站在那里。他两指之间夹着烟。烟雾缭绕之间他问栗锦：“你是不是早就已经不喜欢我了？” 栗锦有些嫌弃他满身的烟味。上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她有没有在何晗身边，他该抽的烟还是照样抽，也不管她是不是吸到二手烟了。 “呵……。”栗锦冷笑了一声，“你要是来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的，我就回去睡觉了。” 她担心他有录音。不承认，就是气死你！ “余千樊要保你，我当然没有办法。”何晗嗤笑了一声，他眼底有燃烧的光，“也好，赌上我现在所有积蓄请来的团队，和你们搏一把。” 他不信！余千樊难道真的不可撼动？ “栗锦，之前咱们一直都是放在暗面上的斗，这次正面较量一番吧。” “看看谁会成为最后的那块踏脚石！” 第126章我和你，谁强？栗锦弯唇，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转身离开。无声的轻视。很快就迎来了最后一期比赛，这一次的比赛全程直播，现场投票。网上投票的时间也是固定的，所以几乎刚开播的第一刻，弹幕上就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到了最后一天，那些各家潜水的粉丝也都纷纷冒泡加入应援队伍了。这一场的主持还是栗锦的熟人，把栗锦介绍给白金的那位前辈，方晓闻。 “想必大家一定非常期待各组的表演节目了。” 方晓闻特意顿了顿，“今天晚上是胜负夜，相信胜者一定是获得最多掌声的那一位。” 何晗带着他们队的成员还有导师刑天一起等在后台。刑天拍拍何晗的肩膀。 “紧张什么！我的团队加上你高价请来的团队，我们一定能炸翻全场！” 何晗点头，这一次他对曲目和编舞的要求就一个。足够炸！足够燃，一定要抓人眼球！栗锦和余千樊还在慢悠悠的补妆，舞台上已经响起了何晗他们的曲子。 “曲子不错。”栗锦挑眉。余千樊闭着眼睛，化妆师一点点的给他画眼影。 “他们的舞蹈也不错呢。”化妆师笑着插话，“我看见过他们排练，非常有爆发力。” “你紧张吗？”她好奇的问余千樊。但是余千樊显然不想回答。栗锦也缓缓闭上眼睛。单纯有爆发力是不够的……至少在面对余千樊这种怪物级别的人时是没有用的。栗锦以前就知道余千樊很能耐，但是直到他把完整的一套编舞展示出来的时候，栗锦才知道能耐两个字根本配不上他。舞蹈最后，何晗将一套高难度的动作做完，单手撑在地上完美收尾，整个舞台都像是燃炸了一样。 “何晗！何晗！” 场下的粉丝高呼他的名字。何晗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落地，这次的演出，他超越了自己。他长腿坐在凳子上，心脏还在不断的跳动。他以前也是一路披荆斩棘从选秀节目里走出来的，他相信今天也一定一样。就算是余千樊想要封杀他，也不可能不顾及现在他的人气吧？除非公司不想要名声了。一个又一个节目上去，除了木槿那场话剧还有点意思之外，其他一些都算不得上是惊艳。终于最后一场轮到栗锦和余千樊了。场上的欢呼都变得热烈了一些。何晗他们所有人都坐在了前排的观众席上，镜头扫过他们的脸，其他人倒是能应付的露出一个笑容，只有何晗，完全挤不出半点笑容。 “接下来就是我们最后一组成员，是很勇敢的两人组。”方晓闻看着卡面上的台词，“哇哦，和别的组不一样，这一组有点厉害了啊。” 她真心诚意的感慨，“编曲到编舞，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的。” “大家欢迎，我们最后的压轴组为我们带来舞曲‘恶鬼’！” 整个舞台都暗下去，下一刻，所有的灯光都照亮在中间。穿着白裙的栗锦半躺在舞台上，漂亮的身段在灯光下十分耀眼。场下她的粉丝很给力的应援起来。但是很快音响里传出了诡异笑声，低低绕绕。栗锦撑开双手，那是一个代表受伤的舞姿。台下逐渐安静下来，前面一组组都是燃炸的舞台，这一瞬间的安静显得尤为特别。前奏带着浓重的哀伤，下一刻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鼓点。又一束光打在另一处，光明落下时，余千樊睁开眼睛，猩红的眼如上等宝石，在鲜血的温泉里泡过一般，扯开的衣领口上画着繁重复杂的花纹，金红交织，他半张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衣服背后是狰狞的恶鬼在咆哮。当恶鬼遇到了落单的少女。音乐突然紧张起来，余千樊拽起了栗锦。如果说前面那些舞蹈像烟火的瞬燃，那此刻栗锦和余千樊展露出来的舞蹈是冰与火的对撞。赏心悦目。但是却融入情境，栗锦的舞姿仿佛是痛苦的，带着满身伤痕，而余千樊的恶鬼则是站在高处的俯视。少女几次想跑，但都被恶鬼抓住了手腕。那是折断翅膀的痛楚。他把少女关了起来，一束灯光落下，是栗锦的独舞。音乐压抑悲伤，她每一个动作都仿佛马上就要挣脱，可又冲不出去。观众们都感觉被感染的呼吸困难。下一瞬间，曲风从压抑变得安静起来。让人想起爬满花藤的寂寞古堡，栗锦头上的光束变暗，余千樊那边的光束亮起来。光束落下的那一刻，栗锦将视线落在了旁边余千樊的身上。他不仅仅只是演戏厉害，他的舞蹈寂寞又唯美，还带着少年情窦初开的羞涩。在每一日的纠缠和陪伴之中，恶鬼爱上了少女。光芒亮起，余千樊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他掌心冰凉，栗锦跟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去。音乐慢慢变得温暖起来。少女的伤好了。观众们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舞台，那些竞技者同样死死的盯着舞台。这舞蹈让人上瘾。何晗的掌心越来越凉。编曲别具一格，编舞更是出色。还有栗锦和余千樊，他们合作的很成功，而且隐隐有在舞台上较劲的意思，以至于现在整支舞的气势还在逐渐的攀升。总导演也忍不住点点头，“两人都很出色，但是栗锦稍显弱势……。” 这句话都还没说完，场上的音乐突然一变。下一刻栗锦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红粉，她将红粉随着舞姿往上一抛，那鲜红的粉末纷纷扬扬落下，曲子里传来了女人的笑声。仿佛内心的魔鬼伸出了翅膀。红粉落在她的白裙子上，像丝丝缕缕的血迹。她伸出手掐住了余千樊的脖子。场下传来惊呼声。在高潮处……恶鬼的角色互换了。或许说这个男人本来就不是恶鬼，恶鬼不会动心。看着柔弱的女人伸出了自己的利爪，音乐变得急速起来，余千樊扬起脖颈，灯光亲吻过他漂亮的曲线。 “神了！” 总导演瞪大了眼睛。栗锦的气势在上升，她的舞蹈逐渐变得有力，张扬！马上就要结束了，栗锦扬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扬唇，却在下一刻，看见了余千樊做出了一个在预料之外的动作。他取下了自己半边面具。栗锦心底一个咯噔，这段没有排练过！但是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下一刻栗锦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眶。他在哭，从眼角落下的泪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所有人都像是被狠狠捏住了心脏。栗锦舞步都差点没踩对，余千樊……你是要较量吗？何晗一开始说较量的时候，栗锦压根儿没放在眼中，她追逐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余千樊！这一场是他们的合作，但更是比赛！栗锦停下了动作，别以为只有你会临场发挥！她的舞步突然变了，在结尾的最后一刻，裙摆飞扬开，她神情倨傲地弯腰，冲着男人伸出了手。余千樊一怔，她改了结局？原本的结局是，少女杀了男人。但她伸手了，是真情相邀？还是又一次的戏弄？众人提起了心。但是这就是结尾，如曲风一样，让人捉摸不定的结尾，少女和男人在一起了吗？没人能给出这个答案。下一刻，台下掌声如雷鸣，有人疯狂的喊着余千樊和栗锦的名字。栗锦将余千樊扶起来，两人象征性的抱了一下。抱的那一刻，栗锦在他耳边说：“心机深沉啊总判长，眼泪不值钱？” 耳边很快传来轻笑声。 “彼此彼此吧，结尾结得不错，一号。” 第127章抱歉了，何晗掌声长久不散，所有人都上了台。方晓闻将话筒递给了身为总判长的余千樊。 “余千樊！” 下面的粉丝激动的叫着余千樊的名字。以前余千樊虽然也跳过舞，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卖力过。他和栗锦的这一场舞是两股气势的交融和暗中比较，他们的气势相互蚕食着达到一个又一个的至高点。 “三分钟，请大家开始投票。”余千樊站的笔直，他一开口，略微低哑的声音差点让已经为他疯狂的粉丝们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所有人往后转。”余千樊看向竞技者们，“你们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数值变化。” “不许低头也不许闭眼睛，请你们直面你们的成绩。” 下一刻，众人看见栗锦那支队伍的票数以一骑绝尘的姿态往上升，因为是碾压式的成绩，其他人的票数看起来就和不动弹一样。 “现在开启网络投票，为期三分钟。” 余千樊放下话筒，这三分钟里所有人的票数涨幅他们都是看得见的。但是一些人觉得没必要看了。因为如果他们是观众，只能投一个人的情况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投给栗锦。何晗死死的盯着屏幕，他不甘心！如果今天真的输了他真的没办法了，公司……公司一旦完全落入余千樊的掌控之中，那他还有活路吗？栗锦的票数还在涨，比别人快几倍的涨，栗锦打开微博，看见了果然热搜上都挂着她的舞蹈。但是出乎栗锦的意料，余千樊的女友粉好像很平静。当然，还有一些画风清奇的评论。栗锦一边看一边被逗乐，正好旁边木槿走过，见到栗锦这笑容顿时面色一寒。她已经笃定自己会赢了吗？下次一定要让栗锦败在自己的手上。木槿要绕过她走出去。但是眼睛还钉在屏幕上的栗锦却伸出了脚拦住了她的路。 “做什么？”木槿扬唇，“怎么？你就这么想要炫耀吗？” “不是炫耀。”栗锦将视线从手机上拉出来，冷然的看向面前的女人，“我是警告你。” “方子雨是你的亲戚吧？” 木槿面色一凝，“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 “不用调查，你那个好姐姐自己告诉我的。”栗锦靠近木槿，一把抓过了她的衣领，“你告诉我，你那位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木槿心底一片冰凉。被高凤给盯上了，封杀就不提了，还有各种各样的违约金要她付，现在圈子里人人都避她如瘟疫，也包括她木槿自己。 “你以为她是真的得罪高凤才变成这样的吗？”栗锦手指在木槿的脖颈处轻轻的摸了一把，“我警告过你了吧，让你躲好，不要再回到这个舞台，你为什么不听呢？” 木槿被她这软绵绵的口气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把推开了她的手说：“你少装模作样的！” “你能拿我怎么样！” “节目都已经录制结束了！” 木槿飞快的说完这些话拔腿就跑。她才不信栗锦能对她做什么，不过就是吹牛！或者口头上的恐吓。栗锦冲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笑容，刚转弯却听见了何晗的声音。 “对，我想要换公司，你给我联系一下，上次你说的那个白狐娱乐的那一位不是说想要见我吗？” 何晗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说会帮我付违约金的，我结束录制了就去见他。” 白狐娱乐是出了名的压榨艺人，有各种各样的黑料。栗锦挑眉，没想到何晗连这种地方都考虑上了。现在他待着的公司明明口碑还是不错的啊？不过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栗锦悄悄的走人，拐弯去了化妆间。 “新款的香水，到时候借你们喷一下。” 有个化妆师姐姐在和别人炫耀自己斥重金买来的香水小样。 “姐姐，这个能借我用一下吗？” 栗锦闻到了漂浮在空气里的花香。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栗锦是毫无悬念的第一。总导演将录制收尾后，栗锦挨个的和工作人员道谢。 “那些代言的资源我会发到你经纪人那里去。”总导演满意的看着栗锦，这次的综艺他是打了极为漂亮的一仗，“下次我要是再弄综艺，也不知道还请不请的动我们小栗锦了啊。” 现在还能叫一声小栗锦，只怕再给她个两三年，都得叫栗锦老师了。这孩子的发展速度一点儿都不逊色于当年的余千樊，甚至连潜力也是。 “有机会肯定还会合作的。”栗锦打了个太极。 “那部大ip的剧也是你的奖励之一，不过距离洽谈完成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谈完了我再通知你。” 栗锦对这些都毫无意见。她四下看了一圈，除了那些还没回去的竞技者们正在和副导演啊编剧啊卖乖之外，她也没看见余千樊。 “何晗前辈，你这就要走了吗？” 一个竞技者的声音传过来，栗锦将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往何晗那边走去。何晗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跳槽的事情，根本顾不上别人，低头自己走自己的路。可谁曾想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对面的那人。何晗被撞到地上，对面那人似乎是刚喷了香水，浓郁的花香直接撞进他的鼻子里。 “你怎么回事？” “走路不看路的吗？” 何晗愤怒的抬头，对上了正在揉手腕的栗锦。他唇顿时就抿的紧紧的。栗锦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空气里的花香顿时更加浓郁了。她笑的眉眼都弯起来，“我刚才没看见你，抱歉啦。” 何晗冷哼了一声，并不想和栗锦纠缠，看见她只能想到自己的败北。他转身扭头就走。栗锦站在原地看着何晗的身影逐渐消失。她缓缓弯唇，摸了摸口袋里的那瓶香水。 “抱歉了，何晗。” “我们的较量，现在才正式开始！” 第128章栗锦的真面目？何晗急匆匆的抵达约定的酒店，他的经纪人已经在等着了。 “你争取这次一次性就谈成功。”经纪人愁眉苦脸的，“不然我们在公司里是真的没活路了。” 他培养了一个又一个的艺人，也就何晗现在起来了，算是小有名气。何晗跟着走的话他肯定也要跟着一起走的。何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往酒店的包间里面走去。白狐娱乐那边已经有人在坐着等了。 “这位是白狐娱乐的罗总监。”经纪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他给何晗使眼色，让何晗去给人家倒酒。何晗在原公司可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他有点不适应，拿酒杯的手有些发虚。 “不用了。”罗总监抬手制止了他，：“这次的综艺你没获胜？” 何晗脸色一僵，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输给了一个演员出身的新人？”罗总监冷笑了一声，“说实话，本来我们还以为至少你不会输给那个小丫头，这样你的身价才对的上我们帮你支付的巨额违约金。” “可惜你好像不值这个价？” 罗总监的目光是衡量货物价值的目光。何晗咬紧了牙。 “我们何晗还是很有实力的，那个栗锦是有人在捧她。”经纪人连忙给罗总监倒了一杯酒，“等去了白狐，我们何晗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的。” 经纪人率先给出了保证，谁让何晗说他得罪了余千樊呢！ “而且我们何晗会努力配合公司的要求，何晗你说是不是？”经纪人冲他挤眉弄眼的，至于配合什么要求，何晗也不是刚出道，自然是明白的。他脸色煞白。但还是艰难的点头。他不能放弃现在所得到的一切。罗总监好好的挫了挫这个小演员的锐气终于满意了。他终于缓和了脸色。 “过来吧，坐到我旁边来。”他招了招手。经纪人松了一口气，把还僵硬在原地的何晗往罗总监那边一推。 “啊！啊啊阿秋！” 何晗一靠过去，罗总监直接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秋！阿秋！该死的阿秋”！他被刺激的直冒眼泪，很快脖颈处就有一小圈红色的点点。何晗还要去扶他，结果他喷嚏打的是更加厉害了。 “滚，阿秋！滚开！” 是那个牌子的香水没有错，好闻的花香一下子就让罗总监整个人要崩溃了，他对这款香水里面的一种物质严重过敏，但是这款不是女士香水吗，这个何晗是拧错了头喷女士香水？ “医院！阿秋！”他断断续续的的艰难说出最后几个字。经纪人不敢拖延，立刻帮他叫来了车。三人又是好一通折腾。罗总监都因为何晗躺进医院去了，说好的合约自然也是泡汤了。何晗疲惫的坐在车上，他眉头紧锁心底对栗锦是恨得咬牙切齿。一定是栗锦身上的气味传到他身上了刚才。要是栗锦在估计能笑的肚子痛，蹭一下要是有这么大威力她还去专门借了那款香水来趁机喷吗？就是因为在走道听见了他要见罗总监，又想起过敏的事情，栗锦才设下这个局的！ “你和余千樊之间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经纪人暴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实话，就白狐娱乐那种地方，给咱们现在的公司提鞋都不配！” “你倒好，挑谁得罪不好偏偏挑余千樊，你不知道现在余千樊已经快要成为公司里面最大的股东了吗？” “等他手上的股份再收购一些，那就彻底成为了公司一锤定音的人，要雪藏你是很容易的事情。” 经纪人掏出烟迅速的点燃，小小的车子里很快就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烟味。 “我会再帮你联系看看别家的公司，但是你就趁着余千樊还没成为第一股东的时候。试试看能不能和他拉近关系。” 何晗满脸阴郁的点了点头。两人鸡飞狗跳的闹了一阵回到公司，才发现公司的气氛堪称冷凝。 “怎么了？”经纪人抓着同事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哎呦，你还不知道呢？”那同事伸出大拇指，往上指了指，“咱们顶上这一位！” 经纪人面色一变，果然就听见那个同事继续说：“变天喽！” 他一把抓住那同事的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