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只觉得思绪全无, 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许她真的不该离开, 商斯年用生命换了她回来,她也应该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才对。 她打了一盆温水,轻柔的替他擦干净脸上干涸的血液,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天蒙蒙亮的时候床上的男人蹙着眉动了动, 口中低低的念叨着, “清清……”声音极其沙哑,喉咙发干,一开口便是撕扯着的痛。 “嗯,我在呢,阿年,你醒了吗?” 白墨清从椅子上起来,俯身贴近商斯年,男人一睁眼睛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 “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回来了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同寻常的震惊,嘴角仰起,人是笑着的,可是泪水却无法控制的涌出。 “我想你了就回来了啊,阿年,你是不是不乖了!” 白墨清嘟着嘴,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 商斯年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脸,脑子里的记忆开始逐渐清晰, 他赶紧坐起来,身上伤口撕扯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了, 跟着就想到白墨清也看到了他在地下室里的那副样子了, “我……” 他张了张嘴,惶恐不安的直接抓住白墨清的衣角, “清清,我没有病,我不是精神病的,我只是一时没有控制好, 而且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我要是伤害你了我就杀了自己! 真的,你信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一口气不停的辩解,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什么问题,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好好的他都配不上那么优秀的白墨清,更何况是患了心理疾病的他呢。 第58章 他该有不一样的一生 “这是醒过来了啊。” 白墨清笑着凑到他的面前,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别怕,我没觉得你怎么样啊,只是很心疼,非常心疼!” 男人愧疚的垂着头,一只手依旧死死的拽着白墨清的衣角,不安的不敢与她对视, “你嫌弃我吗,我知道我不是很好,但是我会改的,我会努力的让自己配得上清清, 可以不要离开我吗,你都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行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回来的原因……” 白墨清拍了拍他的头,男人的话就停住了,她勾着商斯年的下巴,没忍住笑意, “我回来是因为知道你不舒服了,我走是因为出差,阿年我是在工作,不是离开你,现在能明白了吗, 如果我是打算离开你,今天就不会着急回来,你自己看看外面的天还没亮呢!” 天没亮…… 所以清清是晚上就回来了,她知道自己出事了就已经回来了吗。 商斯年震惊的看着她,难以置信自己会在她的心里有着这样的位置, “可……” 他突然不敢再说下去了,白墨清都已经说了,不会离开了,他还有什么好追问的,还有什么脸去质问她。 “有话直说,你再犯浑下回我就打你了啊!” 白墨清把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扯了下去,趁着商斯年紧张之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虽然万分纠结,在心里劝说自己好几遍,不要问,不要说,可依旧架不住他想知道一切的心情, “你,看到了监控,看到了地下室……” 竟然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白墨清瞬间恍然大悟,她确实把记录都删除了,却没想到商斯年竟然能恢复,她张着嘴不知道如何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所以,你怕我伤害你,怕我会囚禁你,就离开我,对吗?因为我伤害了自己,你于心不忍才回来的是吗?” 商斯年扯着唇角苦笑了一下,眼眶里含着泪,抿唇摇头, “没关系,因为什么都好,因为不想我受伤,因为不想让自己落得一个不顾丈夫死活的名声,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回来了,只要你能回来,什么说法我都愿意。” “你愿意!” 白墨清一巴掌打到他的头上,还觉得不解气,便又狠狠地拍了一下, “商斯年,等你好了,我一定会打你一顿的!” 她气愤的咬着唇,见商斯年几乎是马上就哭出来了,她才解释, “不是那样的!我是看到了,但是没想过你会囚禁我,也没想过要离开你,我是想自己查查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你摇摇头!” 商斯年虽然不明白,可还是按照她的吩咐摇了摇头,漆黑的大眼睛不瞬的盯着白墨清看。 “听到了吗!”白墨清指着他的太阳穴,“听到里面的流水声了吗!” 哦,原来是骂我啊…… 商斯年直挺挺脊背缓缓的拱了起来,唇角耷拉着,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 “听到了,我脑子里都是水,是我乱想了,对不起清清,你罚我吧……” 他拿起床上的枕头,放到中间,翻身趴了上去, “给你打行吗?” 白墨清想扶他起来,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继续哄着, “你起来,阿年乖,这顿打我给你记着,不是不打了,是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商斯年翻身坐起来,把自己的手递给她,等着白墨清来牵。 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醒了之后情绪好像也好多了,不再心慌,也不再觉得自己一直处于黑暗中,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发病之后没有那种巨大的不适,甚至都没有头疼,思路也依旧是清晰的, 白墨清为了他那么远的距离赶了回来,不怕他犯病,或许会做出伤害她的行为,就那样进去劝他,安慰他, 他又有什么理由,不面对这件事,又怎么可以把一切继续藏在心里, 商斯年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 “清清,那个地下室不是为了关你的,是我关自己用的,因为我偶尔就会失控, 很久之前,我也是有朋友的,可是我一旦失控便会说出伤害他们的话, 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时间久了,就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了, 除了莫惊春,可能他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吧, 我骂的再难听他都不生气,打他了,他就跑, 小黑屋在我的心里是做错事情了惩罚自己的方式, 我从没想过那样对你,也不会那样对你, 庄园里我是加了很多监控,但是有原因!” 他朝着四周看,眼神寻找着什么。 白墨清把他的手机递给他, 商斯年接过去,在里面翻出了一段录像递到白墨清的手里, “林云伟,他最近总是在别墅门口转悠,还有一次是半夜来的,其实我可以警告他一下的, 但是我怕你生气,只能多加点人手看着,也多加点监控,他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说啊,你直接给我看不就好了吗, 阿年你不用总是担心那么多,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离开你, 林云伟算什么!他想报复我尽管来,他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做坏事的报应, 这算什么,他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商斯年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凑到白墨清的手边。 她习惯性的在他的头顶揉搓着, “你呀,让人心疼,也不知道早点解释,这次我要是不问,估计你这辈子都不会说的,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格的啊。” “因为说了会挨打吧……” 他的语气淡淡,像是说着别人的过去一样。 可是白墨清知道,他说的是小时候,他但凡解释了,等待着他的一定是一顿毒打加上小黑屋, 可是白墨清不能理解,为什么作为母亲,她要这样伤害自己的儿子,好好的一个人,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如果能换一个正常的家庭,商斯年一定会不一样的一生, “阿年,你有我呢,永远都有,以后要解释,要说自己心里都在想什么,你解释了我才会开心,还会表扬你。” “那……会亲亲我吗?”男人低声问。 “会!” “那,会抱抱我吗?”他满眼期待的继续追问。 第59章 是一个小福星 “会!” 白墨清坚定的回答,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不乖,我还是会打你的屁股,或者罚你跪键盘,但是不管怎么罚你,都不会是离开,当然如果你出轨了,或者爱上别人了,我就不要你了!” 商斯年整个人都朝着白墨清的怀里钻,连声反驳她, “当然不会出轨啊,怎么会出轨呢,我这辈子都只喜欢清清一个人, 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都不用你说,我直接从办公室楼上跳下去!带着韩川!” “为什么,带着韩川啊?”白墨清不解追问。 商斯年顿了顿,然后认真的说, “他没有好好劝我啊,所以我得带着他一起,况且这就是说说,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不可能的!” 其实这话不假,商斯年自从明白了自己对白墨清的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就是爱之后, 他发现,原来他这辈子只对这么一个女生动过这样的感情,至于那些其他人,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白墨清,他还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其他人。 “嗯!这个回答我表示满意,所以你要记牢一些,心里有话就对我讲出来,表现的乖呢,我就奖励你,不乖的话,最多就是跪一下键盘,又不会离开你,不至于瞒着我的,知道吗。” “知道!” 他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好像白墨清离开的时候那个伤心绝望到,觉得自己都活不下去了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他赶紧去冲了个澡,本打算抱着白墨清睡一觉的, 一出来却看到她抱着画板睡着了, 他拿出手机打了韩川的电话,跟着就知道了白墨清是怎么一夜没睡,忍受着恐高的痛苦,一路不停的飞到他的身边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白墨清这样对他, 他都已经习惯了不安的状态,习惯了冷落和打骂,也习惯了心情不对的时候一个人忍受, 甚至还会在恢复平静之后,给自己包扎好伤口。 可是白墨清就这样出现了,像是他漫长黑夜中的一束光, 不仅照亮了他的生活,还跟着温暖了他的人生, 他贪婪的想要享受这寒冬里唯一的温暖,却又担心这是转瞬即逝的一根火柴。 商斯年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拿走她手里的画板,女人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不忍叫醒,可也明白,白墨清有自己的工作,这个情况下她还拿着画板,就说明这件事是要紧的。 他心疼她,可也尊重她,支持她。 他将人抱在怀里,盯着时间,约莫着两个小时,他低声叫了她一句, “清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有就起床,如果没有我抱你去床上睡好吗。” 白墨清猛地惊醒,直接坐了起来, 结果由于坐的太猛了,脑门直接撞到了商斯年的下巴,她吃痛的捂着头, 商斯年也伸手捂着她的头, “对不起对不起!清清,痛了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墨清用力的揉了好几下, “嘶……没事,不怪你,是我撞的你,我铁头功的不怕!” 她在商斯年的下巴也揉了两下,笑着道, “还好阿年的下巴是真的,不然我这一下估计要撞歪了!” 她一边揉脑袋一边坐起来,倒是也没下去,而是直接坐到了商斯年的腿上,拿着画板继续仔细的修改着。 商斯年伸着头看,嫌弃的吐槽, “这人真丑啊,长的都是显性基因,这爹妈得多丑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啊!” “阿年的桃花眼也是显性基因吧,还有那对精灵耳也是吧,你这标准的鼻子估计也是!怎么着,你觉得自己丑吗?” 白墨清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卡通人物的商斯年,递给他。 “我不丑啊,因为好看的五官放到一张脸上一点都不奇怪,但是不好看的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脸上,就特别奇怪啊!” 他对着卡通人物的自己一顿拍照,而白墨清却定定的看着他, 这是第几次了,商斯年总是会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给她一些灵感,一些思路, 这是什么!这就是她的吉祥物啊! 白墨清捧着他的脸,在男人的唇上吧嗒就是一口, “阿年,你就是我的吉祥物!真的,你也太棒了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抱着画板和之前拿回来的录音笔一路冲到了画室。 商斯年一阵迷茫,可是却明白,不能去打扰她,她说了知道怎么回事,那应该是需要一点空间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叫佣人做了一些饭,然后坐在餐桌边等着, 周管家拿了一份报纸给他。 他摇头拒绝,“老头才看报纸呢,我们年轻人都玩手机。” 周管家面不改色的把手机递给他。 他继续摇头拒绝, “不!单身狗才玩手机呢,我们有老婆的,都乖乖坐着等老婆!” “我就知道你要秀恩爱的,不让你说出来,我真怕你憋坏了。”周管家白了他一眼,默默的把他的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商斯年笑了笑,“谢谢周叔,谢谢您舍己为人的成全!” 周管家只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在商斯年的不知道的前方,偷偷竖了个中指。 白墨清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出走, “对,就是这样的,你们调查方向要改变,这个稿子不是终稿,我还得再和于菲菲沟通一下,现在只能给你们五官,无法拼接成人脸, 但是我承诺的就会做到,今天晚上之前,我给你最终的画像,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商斯年在听到开门声的一瞬间就冲了过去,本打算是迎接白墨清的,可一听到她可能还要走,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拽着白墨清的手也缓缓的送开了,唇角耷拉着,明显的不开心了。 她反拉住商斯年的手,轻声问他, “阿年,你今天不去公司的吧,你身上有伤,也没休息好,韩川不会残忍的来叫你吧。” 商斯年点点头, “嗯,他不敢,虽然他没什么人情味,情商也不高,但是他胆子小!” 第60章 助理小商上线 “那就好,要不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去吧,咱们坐高铁,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他的身上有伤口,必然是不能坐飞机的,坐高铁倒是无所谓,只是时间相对来讲会久一点, 不过白墨清算过时间的,一切顺利的话,她一定能遵守约定把该给孙队的东西给到他。 商斯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将信将疑的问, “清清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出差吗,一起去?我可以吗?” “如果你不想的话……” “想!”商斯年赶紧回答,跟着高兴地拉着她的手,捏了好几下, “我都不敢想,清清你也太好了吧,可是这样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啊,会不会不方便啊,你们的同事看到了会不会不合适啊。” 他一连串的问,可是心里早已开始盘算着都带点什么东西,去了之后怎么照顾白墨清才好了, 甚至还给韩川发了消息,让他立刻就订票,把商务舱车厢都定了,省的别人会打扰到白墨清, 如果不是因为开车时间久,怕她耽误工作,商斯年都打算此刻就开着车带着她出发了。 “我想,我也不用回答的!阿年,你也太可爱了!” 白墨清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又困的睁不开眼。 好在一路上商斯年一直照顾她, 把人抱在怀里,盖着毛毯,遮光板挡上之后,车厢内的灯光也不亮, 白墨清刚开始还觉得不行,担心会碰到他的伤口,可是商斯年哪里管的了伤口, 让他抱着人,他会更安心,不然总是要一遍一遍的过去看她, 每隔几分钟去看一次,倒是让伤口更容易被撑开了。 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一点都不觉得疲惫,甚至还觉得时间为什么总是过的那么快, 这可能就是奶奶口中的,时间太快了,快到来不及感受一下生活,就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他现在深深地感受到了,时间真的是快到他还没抱一会儿呢,高铁就停了。 白墨清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商斯年的一瞬间,便暖暖的笑了, “阿年……你在呢,真好!” “嗯,我在!” 他轻声回答,然后轻柔的给白墨清按摩着腰和手臂,直到她完全清醒过来,小心翼翼从他身上下去。 男人这才站起身来,收拾随身带的包。 “阿年,你累坏了吧,这样一路……我,重不重啊?” “一点都不重啊,我是一个成年男性,抱着你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可能会觉得累呢,清清是不是觉得很弱啊。” 他弯下腰,认真的盯着白墨清看,然后小声解释, “其实我一点都不弱的,我真的只是怜香惜玉,你还小,咱们慢慢来,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了!” 白墨清,“……”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不想做秒懂女孩,但是她还是觉得商斯年这话,不对劲,很不对劲啊! 她干笑两声,赶紧拉着人下了车,到了之后她才发现,商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了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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