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柳的名场面了。池这个身板……悬呐……” 众臣看着常年汤药不离口的顾池。 完全不能想象他浑身臌胀肌肉,抄着两板大斧头跟人拼命的画面,实在是辣眼睛。 这天开始,大营掀起了学习的热潮。 武胆武者如丧考妣,文心文士生不如死。 几乎人手一册文心文士基础必修手札。 “文士必须掌握的xx条文心言灵”、“教你快速掌控你的文心/武胆”、“言灵,从入门到精通”、“修炼的诀窍”……有这一出,武将不再嫌弃文臣柔柔弱弱只会用脑子了,文臣也不嫌弃武将五大三粗只会用肌肉。 大家都不容易啊。 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 作为普通人的白瞳少女师徒就难受了。 完全不知道沈国主找他们来做什么。 临近散场,白瞳少女还以为沈棠将自己忘了,正默默降低存在感,孰料沈棠这时候点了自己:“你此前说吴昭德身边有一个永生教供奉,这名供奉的来历,你可清楚?” 这不知道这名供奉跟老登是不是一人。 白瞳少女怯声道:“所知有限。” 沈棠鼓励她:“知道什么说什么。” 既然这么说了,白瞳少女也有了几分底气,将自己知道的内容一一道来。沈棠等人的眉头逐渐舒展:“果然是一个人,这就好。” 永生教创立时间不长,但他们的教主是老古董,不知藏着多少底牌。她还真担心又冒出一个有特殊文士之道的敌人。本来文武颠倒就够让人手忙脚乱,再来一个,己方这仗不知要吃多大的亏。事实证明,沈棠这口气松得有些早,白瞳少女又透露一则消息。 永生教明面上确实只来一个供奉。 但不代表吴贤这些年没招揽到奇人异士。 那日扶灵出殡,白瞳少女还发现了四道特异气息。她作为庶民,接触到的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都少,更别说是拥有文士之道的文心文士和武者之意的武胆武者。她原先还不知道这些人周身特异气息是什么意思,但入了主帐发现在座几人也有类似的情况…… 她就反应过来了。 这些气息各自代表的意思。 沈棠:“……” 她人都麻了。 凭什么吴昭德都能招揽到能人异士,而她这些年兢兢业业治国,提拔招揽到的都是基层和中层?祈善他们可不是嫉贤妒能之辈,真有人才早就推到自己跟前让她重用了。 偏偏―― 没人来啊!!! 凭什么吴昭德那边就有人去??? 凭什么啊??? 顾池差点儿被沈棠内心的咆哮震聋。 声音还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沈棠内心崩溃,但表面上依旧淡定稳重,仿佛胜券在握的智者。她不紧不慢询问白瞳少女关于那几人的气息。白瞳少女竭尽所能描述,沈棠让人记下来,根据气息特制推算对方的文士之道能力。具体情报还是要等栾信。 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那般迫切。 迫切希望栾公义能快点来! 栾公义:“……” 他一路上收到了十一道催促。 再来一道,他要怀疑主上准备砍自己了。 当栾信紧赶慢赶抵达,大营的氛围怪异得让他怀疑人生,一众武卒嘴里念叨着文士的言灵,他听了几耳朵,对方似乎是在背诵文气运行经脉路线和穴位,有人背着背着还崩溃抱头,念叨着“怎么能如此运行”、“完全无法理解”、“这真不会走火入魔吗”…… 文士则在校场摸爬打滚,舞枪弄棒。 栾信甚至看到他最讨厌的顾望潮生无可恋趴在校场围栏旁,涨红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摆手求饶。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日头。 今儿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他揣着疑惑去见沈棠。 沈棠都顾不上关心栾信已经恢复正常的步伐,忙拉他的手,双眼激动:“公义,有任务!十万火急!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办到!” 栾信一怔,温吞道:“主上但说无妨。” 沈棠拉着他窃窃私语。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栾信:“……” 他慢悠悠看向祈善。 虽不情愿,但也知道大局为重。 不过―― “信最多只能带两个文士之道回来。” 多了不行,其他三个都是绝版。 在更好的文士之道出现前,他不愿舍弃。 �d(�g) 栾信表示,只能备份五个文士之道,他真的难以抉择。 1053:如此卧底(中) “只有两个?” 沈棠有些失望,转瞬释然。 “两个就两个吧,聊胜于无。此次任务最重要的是那名老登文士的文士之道,这个一定要带回来。”沈棠说着,脑中浮现一个非常骚的操作,“公义,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敌人的文士之道可以颠覆文武,你将他的文士之道复制了,再颠回来?” 颠倒两遍不就互相抵消了? 沈棠看着这两日鸡飞狗跳的大营,暗暗替康国捏了一把冷汗。指望这些速成的“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康国真的药丸。栾公义有这样变态的文士之道,能钻漏洞! 沈棠感觉这个bug可以好好利用。 栾信的回复却给她泼了盆冷水。 他遗憾道:“不行,颠不回来的。” 沈棠不解问:“为何?” 栾信羞愧地道:“信的文士之道并未圆满,对方成名已久。从那混乱时代活下来的文心文士,文士之道不可能没圆满。同样的文士之道,圆满状态比未圆满更有优势。” 前者的优先级大于后者。 大部分文士之道都有两个阶段。 未圆满状态是一种能力,圆满状态在此基础加强或者衍生出另一种能力。因为栾信文士之道未圆满,所以他只能复制老登文士未圆满状态的能力,圆满状态他无法复制。 眼下不清楚这种颠覆能力是未圆满状态就有的,还是圆满之后衍生出来的。因此,栾信也没把握将对方能力复制过来,更别说跟对方对着干了。沈棠只能打消原来心思。 “唉,能做到哪步就算哪步。” 是自己想得太美了。 “倘若信的文士之道能圆满就好了……” 栾信愈发自责。 文士之道圆满和未圆满,完全是两个概念。栾信也想多多替主上分忧,每每看到秦礼姜胜等人,说不羡慕是假的。奈何圆满文士之道太难,寻觅多年也才堪堪有点头绪。 “这事儿急不来的。” 看栾信荀贞几个,沈棠才明白姜胜说他的文士之道圆满难度算小的是什么意思。姜胜只需要郑乔的人头就能圆满,而其他人―― 唉,不提也罢。 栾信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并未钻牛角尖:“此次任务,祈中书要与信同行?” 沈棠道:“有元良相随能放心一些。” 栾信的技能栏常年满载五个文士之道,反应快不起来。让他一个人深入敌后接触敌方的文心文士,沈棠怕他出事,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上哪儿哭?祈善有着丰富的走江湖经验,也已经圆满,能大大降低风险。说着,沈棠突然想起一事儿。 “吴贤帐下其他文士还好说,甭管他们的文士之道圆满还是不圆满,大概率无法识破元良的伪装,但那个老古董不一样。”沈棠想起上次被云达一个照面揭穿身份,“二十等彻侯可以看穿真假,那个老古董跟云达同时期,说不定也有底牌。” 祈善倒是第一次知道此事。 沈棠读懂他的眼神。 解释道:“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善会注意的。” 沈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 “要不让善孝也跟着去吧?” 祈善:“……” 沈棠硬着头皮道:“咳咳咳,反正你跟善孝的矛盾也已经说开了,同僚多多相处,关系才会越来越好。善孝的文士之道能让你们安全指数大大提高。元良,你说是吧?” 祈善道:“私以为崔善孝就是危险。” 这跟将老鼠放入米缸有什么区别? 崔善孝就是硕鼠,他就是白花花的米。 沈棠冲着他眨巴一双水润无辜又布灵布灵的杏眼,轻声道:“元良,真不行吗?” 祈善:“……” 营帐外的空气冰冷彻骨。 吸入肺腑让沸热的脑子降降温。 崔孝摇着刀扇嗤笑:“让老夫伪装成女子,祈元良,你是否觉得老夫太好欺负?” 这厮居然被主上说服跟自己合作? 啧,事出反常,必有妖! 崔孝脑中警铃大作,总觉得祈善的每一步安排都埋着大坑等着自己去踩。殊不知祈善也是被坑了,这会儿只能双手捂着脸让脑子冷静――主上那双杏眼让他想到素商,素商就喜欢用这眼神骗吃骗喝,他完全没抵抗力。 皱眉切换顾池文士之道的栾信:“……” 坊间曾流传主上与祈中书的桃色绯闻,栾信因为这个对祈善感官不好,毕竟主臣关系不宜过于亲昵,更何况祈善已经是一国中书令,加封太师,位高权重,还想怎么升? 如今看来―― 祈善娶猫的可能性都比主臣绯闻大。 “女子身份不易引起怀疑。” 男性身份很容易被当做斥候放冷箭暗杀。 乱世之中,老弱妇孺都是软柿子,碰到这个群体的警惕性远小于面对青壮男子。祈善等人要混入邑汝郡,沿途就要尽可能降低存在感。弱者的身份更容易接近目标人物。 emmm…… 这就是祈善精通女性伪装的原因了。 在外飘荡这几年得罪太多人,他靠着女装逃过了好几次生死危机,经验丰富得很。 崔孝道:“化成老叟不行?” 为什么非得是女的? 祈善拗不过崔孝。 一行三人略作准备就出发。 为保万无一失,沿路还有一名十等左庶长暗中护送。此人会与三人保持安全距离,非必要不会露面,寻常敌人都能应付。不过这人并不是沈棠安排的,他是栾公义的人。 此人的存在还是顾池发现的。 对方从康国建立之前就跟随栾信了。 倘若顾池跟栾信关系好,还能旁敲侧击两句,让栾信将此人举荐给主上,偏偏二人关系众所周知得差。顾池只能迂回,由主上这边亲自开口。由此才知此人的真正身份。 栾信: 沈棠问: 此人的实力,战时在军中当个将军不难,外放出去也能是一地郡尉或者折冲都尉。 偏偏只肯当个白身? 栾信面色略有为难地道: 痴迷农事不过是挽尊的说辞,真正的理由是对方心中还有疙瘩,再加上孤家寡人,厌倦了没完没了的战争,这些年开始享受田园生活,偶尔兼职给栾信当护卫。他在凤雒城外办了一家武馆,收养了几个有资质的孤儿。 栾信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棠自然没继续强求: 对于此人,沈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祈善等人对此也有所耳闻。 祈善伪装成了最擅长的娇弱干瘦逃难弱女子,崔孝是六十多岁老叟,栾信反应速度慢一些,干脆给他安排了一个智障儿童人设。 智障的弟弟,年迈的阿翁以及破碎的她。 暗中的十等左庶长:“……” 要不是他一路跟着还真不敢相信眼睛。 一行三人一开始用言灵,靠近敌兵斥候巡逻范围就开始演戏。一路走走停停,期间还顺利混入往邑汝逃难的村落难民。三片叶子藏在树上更不容易被发现。 栾信时不时切换顾池的文士之道。 悄无声息窥听巡察斥候心声。 饱受心声折磨,表情呆滞、痛苦、麻木的细微反应,更加契合“智障儿童”人设。 开了一会儿就立马关上。 痛苦揉着太阳穴。 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文士之道这么伤元气,这么多年下来还没将顾望潮带去见阎王爷?自己使用一会儿就痛苦得不行:“祸害遗千年啊。” 先人诚不欺人。 祈善道:“消息如何?” 栾信缓了一会儿,耳朵才恢复正常:“没有找错,尽管吴昭德的主力大营不在这个方向,但也不远,咱们要找个机会掉队迷路。吸引几个掉队的敌兵,趁机替换身份。” 要不是栾信身体不允许,切换文士之道需要一些缓冲时间,一人也可以完成任务。 祈善道:“行。” 逃难中途掉队简单。 难民并非都互相认识,也不会都来自一个村落。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们也不会互相提醒合作。因此中途病死的、饿死的甚至是被人谋财害命的,比比皆是。 随便哪个理由都能掉队,也没人会找。 找几个落单的敌兵也简单。 大营动辄数万人,吃喝拉撒就是大问题。生活排泄物处理不好容易引发大规模疾病,每天都有专人将其送往营外,集中处理。 这些人干的都是脏活累活,一般是最底层上了年纪的兵卒负责,这些兵卒的警惕性和素质比精锐差得远。三人等了一会儿,十等左庶长便将消息送过来:“依计行事。”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一支二三十人规模的队伍打乱了计划。 这是一支规模不大的车队。 二十多护卫保护最中间的马车。 车队护卫盘查三人身份,祈善回答自如,栾信切换顾池的文士之道查探他们身份,崔孝跟犯病一样不停咳嗽保持存在感。护卫得了回答,转身去向马车内的主人回禀。 “家长,这三人是逃难的爷孙。” “逃难的难民?” “嗯,三人中还有个女的。” 护卫显然是见多这种情况,爷孙三人为了避难,慌不择路与逃难队伍脱离也正常。 他问家长打算如何处置三人。 车厢传来一道温润男声。 “给他们一点干粮打发了吧。” 护卫低声应下:“唯。” 车队带的干粮也不多,只能匀出一点。爷孙三人省着点吃,应该能撑到附近村落。 祈善感激涕零接过干粮,泪眼婆娑地道谢。他伪装的少女年纪不大,肤色蜡黄,身形干瘦,但五官底子很出色,特别是那双眼睛,睁圆的时候可爱极了,看着增色不少。 “你们快些走吧,附近也不安全。” 护卫好心叮嘱。 只是没想到爷孙三人拿了干粮却没离开,反而赖上了车队,一直不远不近跟着。护卫想驱赶,软的不行来硬的。孰料那名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少女”嚅嗫着低声啜泣。 老叟恳求道:“军爷,这天儿也……” 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爷孙三人单独上路怕是没命。 护卫一脸为难地再去请示家主。 车厢内的男人叹气道:“荒郊野岭的,也确实不容易,罢了,由着三人跟着吧。天一亮他们必须离开,若是再纠缠就不用客气。” 护卫忙答应下来。 这个季节天色黑得快。 没了太阳那点温度,空气迅速冷了下来,衣衫褴褛的三人被冻得瑟瑟发抖。那名护卫给他们送来了取暖的柴火,还有几件御寒旧衣:“这是我们家长给的,你们收着。” “多谢,多谢!” 智障弟弟笑着流下晶莹涎水。 护卫瞧了,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唏嘘归唏嘘,他也不敢跟三人凑太近。 爷孙三人围着小小篝火。 老叟不善的目光刷刷刺到孙女身上,用眼神示意祈元良最好给一个交代,祈善暗中压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扭头看“弟弟”。 智障弟弟以指成笔在空中比划。 只要靠近一定范围,他就能复制旁人的文士之道,马车中的男人身上有一亮一暗两道光芒。这意味着对方有文士之道,还是圆满状态。他需要足够时间和距离复制解析。 老叟问: 智障弟弟小幅度摇头。 从车厢周遭溢散的气息来看,此人应该不是主上让重点关注的目标,倒是很吻合吴贤新招揽的文心文士。少女比划一个手刀姿势。 意思是这人好不好杀。 他们暗中还有一个十等左庶长。 这支车队实力最高也才五等大夫。 若是斩杀,机会很大。 智障弟弟左右移动眼珠: 上来就将人杀了,容易打草惊蛇。 老叟比划手势: 智障弟弟: 少女更关心另一件事情。 临近三更时分。 车厢内仍点着烛火。 男人将书简掩卷收好,弯腰出了车厢,迎面而来的冷风让那点儿困意吹走。他下来松散筋骨,视线落向后方那点儿微光:“那对爷孙如何了?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异状?” “一切正常。听您吩咐给他们送了御寒衣物,属下瞧着可怜,那小童都快光腚了……” 男人叹气道:“民生多艰。” ��( ̄�幔�)�� 1054:如此卧底(下)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少女与老叟一左一右坐在智障弟弟身旁,一个托腮盯着,一个阖眼小憩。智障弟弟在篝火映衬下,那张脸看着更呆傻了。此时有脚步靠近,少女紧了紧衣襟,扭头看去。 来人仍是那名护卫,送来三碗热粥。 他道:“家长让送来的。” 少女羞怯低首,怯生道:“主家仁慈。” 护卫将热粥放下,眼神怜悯地瞥过外表可怜巴巴的智障弟弟,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眼下这个世道,青壮年都难以求生,更何况是一老一少带着个脑子有问题的稚童?也不知道他们一路过来吃了多少苦头。少女满足地将热粥一饮而尽,迫切的样子根本顾不上滚烫温度。一碗下肚,少女蜡黄干瘦的脸颊也飘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绯红,冲着护卫暗送秋波。 这种若有似无的示好,暗中投怀送抱的暗示,护卫一路上见惯了。在生存压力下,一切礼义廉耻都可以为其让步。护卫有些受用,却没上钩回应,但态度肉眼可见好了。 少女跟他打听家长:“不知贵人姓名?一粥之恩,若有机会,必结草衔环以报。” 她说话文绉绉的,气质看着斯文。 护卫由此判断少女逃难落魄前也是小富之家:“主家姓贺,报恩就不用了,家长他一向心善,逢年过节施粥布善,帮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天亮之后不要跟着就行了。” 他只说了姓氏。 名字没提,平头百姓也没必要知道。 少女见状也不再追问。 三人喝完了热粥,护卫将木碗收走。 待他远离,老叟口中溢出哂笑,眼睛斜睨着少女,眼底泛着嘲讽: 少女: 他就说吧,崔善孝才是最大的危险。 智障弟弟含糊不清道:“好了。” 少女与老叟收回落在彼此身上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智障弟弟。智障弟弟用手指在地上比划写字,二人目力惊人,看得非常清楚。 写的内容是: 少女凑近了几分,眼神询问: 老叟: 少女: 简直是地狱笑话了。 老叟又问: 智障弟弟继续写: 仅从能力来看,它属于非常普通的辅助类文士之道,许多军阵言灵也能起到一样的作用。它的优势在于耗费同样的文气,产生的效果比普通军阵言灵翻倍。 这是未圆满状态的。 智障弟弟对此有些失望。 这种文士之道太普通,不值得保存收藏。 老叟又问: 智障弟弟摇头: 圆满状态的能力无法复制过来,也无法查看。思及此,智障弟弟心中更气馁。自己这个文士之道限制太大,以前还能忍受弊端,如今却觉得心有余力不足。遇上文士之道圆满的敌人太过被动,它已经跟不上自己的需求。 老叟瞥一眼少女的脸。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可是记载于言灵的起义军口号。 对于正规王庭而言,不就是乱臣贼子? 智障弟弟正准备将好不容易复制好的文士之道删除,少背负一个文士之道,自己负担也能轻一些。回头有看顺眼的再复制就行。 他的行动被少女打断: 老叟: 智障弟弟: 二人心中都萌生同一个想法――难不成,这位贺家主也是恶谋(祈中书)的仇家? 少女读懂了二人的眼神。 恼怒皱起柳叶眉: 智障弟弟问: 少女道: 老叟和智障弟弟: 不确定是不是,那基本就是了。 少女继续道: 不知道这段话戳中了老叟哪个笑点,他唇角神经不住地抽,欲笑不笑,忍得辛苦, 少女: 为什么这么冷的笑话也能笑出来? 老叟收敛笑意: 祈善的仇家绝对不会是好脾气。 结果―― 少女道: 二人闻言大吃一惊。 祈元良这厮认识的人,居然有没结仇的? 少女: 为验证贺家主是不是熟人,少女想出损招,他拍拍衣衫下藏的小药瓶: 用言灵达成目的会引动天地之气,哪怕做得再谨慎,也极容易被文士之道圆满的文心文士察觉。既然言灵不行,那就用最古朴手段。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哪能不带点药。 夜半时分。 车队护卫被高声尖叫惊动。 那是少女惊慌失措的求饶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干瘦少女努力捂紧了衣襟,努力躲避试图伸过来的手。靠着娇小身形躲过了骚扰,朝着相反方向奔逃,没跑两步就狠狠摔了一跤。她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爬起来。 护卫看到这情形,急忙去查看情况。 两人上前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护卫上前抡圆了胳膊甩出两巴掌。 低声道:“混账,你做什么?” 泪流满面的少女躲到他们身后,脑袋低垂啜泣,单薄的身躯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因为惊吓,少女面庞毫无血色,唇瓣泛青,看着好不可怜。护卫见状,怒火更重,抬腿就给狂徒一脚,将人踹倒。随着狂徒吃痛倒下,脐下三寸那玩意还直挺挺支棱出轮廓。 这几乎是铁证了。 这边闹出的动静惊动了车队主家。 车厢亮起了烛光。 男人起身披衣:“外头发生何事了?” 守在马车外的五等大夫面色难看。 低声凑近说明了原委。 看这个架势,应该是车队中的哪个混账起了歹念,想私下占难民少女的便宜。少女不从便强来,这才闹出动静。强抢民女这种事儿不少见,但发生在男人眼皮下的不多。 男人闻言阴沉了脸色。 下了马车查看情况。 他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控制住了。 老叟和那个懵懂痴傻的男童将少女围住,前者手中握着一根未燃尽的木头,试图往狂徒身上招呼。随着他大幅度动作,木头上时不时有火星子飞溅,同时叫嚷着给说法。 罪魁祸首已经被拿下。 男人阔步而来,闹腾现场立马安静。 三言两语问明缘由,眼神漠然。 道:“知道该怎么做吧?” 护卫为难道:“属下知道。” 心下恼恨那个混账脑子不清楚。 平日作威作福、草菅人命就罢了,只要没人追究,上头的人不知道就没事儿。现在被调过来护送贺家主,他也敢擅离职守。任务前后才多少天,裤裆着火也该憋住啊…… 这下好了,命没了不是? 狂徒被吓得瞬间清醒,大叫着求饶。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看到那个娘们儿就浑身燥热难受,憋着又实在难受。他也知道不妥当,但转念一想就是一个难民罢了,就算出了事情也没人给她撑腰。逃难九死一生,她还不如跟自己。 这娘们儿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可不就是对自己有意思? 护卫听到他求饶就暗道不好。 乖乖认罪,狡辩两句是初犯还能捡回一条命,这般叫嚷死不认罪反而死得更快啊。 果不其然―― 那名五等大夫上前给对方天灵盖一掌。 脑浆血液四散,颅骨硬生生凹下去。 男人道:“拖下去处理了。” 干脆利落解决问题,他这才将视线落向那名少女:“是贺某管教不严,让女郎受惊。” 娇小少女慢慢停止啜泣,晶莹泪光仍在眼眶不住地打转,月华落在眸中,看着更加无辜可怜又可爱。少女对上男人的脸,飞快收回视线,一副忍辱负重又不敢声张模样。 闷声道:“多谢恩人。” 切换顾池文士之道的智障弟弟: 祈中书内心骂得真难听,几乎能盖过二三十道嘈杂心声,听得他脑仁儿就要炸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精彩的。 最精彩的是少女借着眼泪抹掉脸上脏兮兮的痕迹,露出一张还算清秀姣好的脸。尽管皮肤依旧蜡黄,两颊依旧无肉,但干净之后就有了不同的味道。跟难民三人接触过的护卫并未发现端倪,但老叟和智障弟弟却发现少女这张脸跟一开始的,进行细微调整。 眼睛细长了一点儿,鼻子高挺了点儿,眼睑下方和鼻根处多了两颗不起眼小痣…… 变化不大,组合却是另一种感觉。 男人看清少女的脸,错愕一瞬。少女咬着唇上前,斗胆希望男人能收留他们一家。 “……若是……嘤嘤嘤……”不知想到什么,眼泪如断线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恩人行行好,开恩买了我们一家三口。只需给一口饭,什么活儿我们都能做的……” 男人蹙眉,犹豫不决。 但最后还是收留了这三个难民。 老叟和智障弟弟: 三人从远离车队的地方搬到了车队内部。 护卫送来的御寒衣物明显更厚实崭新。 少女抹了抹眼泪,依旧怯生生的。 老叟: 他有理由怀疑祈善以前渣过人家。 不然的话,为什么对方看到这张微调过的脸,答应收留三人呢?哪怕三人遭遇非常吻合难民的经历,但毕竟是陌生人,哪有文心文士不警惕的?问题肯定出在这张脸上。 少女暗中撇了撇嘴。 遥想当年平调陇舞郡那会儿,他还写过好几封信邀请贺述,甚至连寥嘉来陇舞郡之前也遇见过这厮,愣是嫌弃得不肯来,还用他的主公寿命都短作为理由拒绝。如今怎么跟高国搅和到了一块儿? 啧,装模作样,一如既往。 车队没三人合身衣物,只能找差不多的将就。第二日,车队又行驶大半日,隐约看到地平线尽头连绵成线的旗帜――高国大营! 贺述在高国地位似乎不同。 车队只是例行盘查就通过了。 进入大营没多久,智障弟弟看着更加木讷痴傻,走路同手同脚又迟缓,若是没有老叟和少女帮着,估计能待在原地彻底不走了。少女二人见状,便知道智障弟弟在干啥。 有新目标出现在他的文士之道范围。 三人被安排在距离男人营帐附近的位置。 送他们来的五等大夫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要乱跑,这里可是军营重地,若是乱跑被人发现就是就地格杀,死了也是白死。 二人点头如捣蒜。 智障弟弟根本没反应过来。 过了足有一刻钟的功夫,智障弟弟突然面色铁青,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大口血,眼睛一闭昏迷过去。这一出并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少女和老叟哪能坐得住?本想瞒着,若是来个医术超绝的,说不定能看出伪装下的真相。 奈何这里是敌营。 贺述的人凑巧来送东西。 少女咬牙,演出一个疼爱弟弟的姐姐该有的反应:“求恩人请个郎中给家弟看看吧。” 少女这一出固然有演戏成分,但也有真担心――栾信这幅样子明显是被反噬,究竟是什么文士之道能伤他如此,“他快不行了。” 贺述略懂医术。 当即答应去看看。 少女: 贺述这厮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智障弟弟紧紧闭合双眼,呼吸微弱。 贺述把脉许久,愁眉不展。 少女在一旁垂泪找补:“……阿弟以前身体康健,只是有一年镇中来了匪人,专抢镇中富户,那一伙匪人手上还会冒光……自那之后,阿弟就痴痴傻傻的,动不动就呕血。” 她怯生生问:“恩人,阿弟还有救吗?” 贺述看着她的脸:“问题不大。” �d(�g) 元良:谁说只有仇家的? 1055:大收获啊(上) “那,阿弟何时能醒来?” 少女贝齿轻咬下唇,看着楚楚可怜。 “短则一二时辰,长则三五时辰,总能醒来。伤势应该是不慎引动残存体内文气所致。”见少女迷茫不解,贺述特地解释,“所谓文气便是你口中匪人手中所冒之光。” 晶莹泪珠在眼眶不断盘旋,就是不掉。 少女怜爱看着一睡不醒的智障弟弟。 口中啜泣:“能醒来就好,呜呜呜……” 贺述见她情绪伤感,不便打扰,便问老叟刚才发生了何事,有无异状,不然怎么会引动积郁经脉的文气,引起这么严重的反噬?对普通人而言,这种伤势足以夺走性命。 老叟表面上凄凄惨惨,神思恍惚,贺述一连喊他两声“老丈”才有反应,实则内心咬牙咒骂挨千刀的祈善――自己可不似这厮那般说装就装,一个不慎露出破绽可怎好? 他只得畏畏缩缩,说话期期艾艾。 贺述问天,他答地。 主打一个不知所云。 饶是贺述耐心足也被弄得无语,只得将希望寄托于仍在哭哭啼啼的少女。良久,少女终于止住眼泪。眼眶红通通的,瞧得人直叹我见犹怜。嗯,里面不包括老叟。他只觉得同僚玩得很变态,当年没有招婿成功是正确的。 少女支支吾吾:“奴也不知……” 贺述再问:“一点异状也无?” 少女神色迟疑:“……要
相关推荐:
屌丝的四次艳遇
穿书后有人要杀我(np)
天下男修皆炉鼎
穿进书里和病娇大佬HE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兄弟战争同人)梦境
甜疯!禁欲总裁日日撩我夜夜梦我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综漫] 受肉成功后成为了禅院家主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