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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德了! 父王气得差点儿将二人棺材都砍了。 姨母道: 他垂眸思索: 除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没别的益处。 蓦地想到一个可能: 这么搞,确实是能坐山观虎斗! 姨母淡声道: 他点点头: 姨母说: 他又向对方请教。 姨母一眼看出他打算: 没有监国的人,他就不敢贸然亲征。 只是,这一仗又不得不打。 除非肯割让国土换取议和,息事宁人。 但,吴贤不会这么做。 倒不是他有什么“寸土不失”的坚守,单纯是因为康国跟北漠没掐出结果,万一康国输了呢?万一这俩两败俱伤了呢?吴贤现在急吼吼割让土地议和,怕是要沦为笑谈。 被局势赶鸭子上架的吴贤成了赌徒。 他要赌一赌三国的国运。 输了有损失,但赢了却是大赚特赚。 姨母看着外甥远去的方向,举起茶盏抿了一口早就冰凉的液体,唇角勾笑――与众神会做交易,吴贤如今也是有底气的人。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仁义不存,法理不存。” 她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盏落在桌上发出声响。 风起叶落,原地已不见此人身影。 高国边境郡县。 康高两国虽未正式爆发大规模的正面冲突,但此地人烟明显少了许多,街上只见老弱妇孺,极少能看到青壮面孔。这些青壮不是收到消息逃亡他乡,便是被征兵入伍。 曾经繁荣的天海萧条清冷。 天海与河尹隔着高耸巍峨城墙。 城墙沿着山脉起伏蜿蜒。 山林之间,有一名落拓文士负伤奔走,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尽管身后并无追兵,但从他凝重神色来看,他还未彻底脱离危险! �d(�g) 今天发大财了啊,年赛的运营基金下来了,香菇开了一张月票贴(从业迈入第十一个年头,第一次这么富裕!) ps:有月票的可以回帖参加再投票哦。 pps:关于这位“姨母”,香菇觉得她身份很好猜啊。提示一下,她不是友军,出场过几次的,从西南而来。 1005:都想浑水摸鱼啊 “呼――” “玩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眼睛!” 落拓文士终究还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逃不动了,抬手扶树身才勉强维持站立。 “当真是失算……” “吴昭德这几个儿子没一个省心。” 他粗喘着气,垂首看着脚下滴答滴答汇聚的鲜血,感觉脑袋传来的晕眩感更强烈,一阵天旋地转让他身形摇晃。接连做了数个深呼吸,试图让意识清醒。此地离河尹郡极近,只要撑到,自己便能安全个七八成。奈何这点距离,此刻却成了天堑一般的存在。 只因为淌出的血不是正常的颜色。 伤他的利刃是淬了毒的! 随便换个普通人跑这么远距离,气血循环,早就将毒素带到全身经脉,一命呜呼。他还能强撑到现在,全靠文心文士体魄强大,和源源不断文气保护心脉不被毒素侵袭。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迈动右腿。 膝盖一软,一头栽倒在地。 “……怕是要殒命于此了……”落拓文士脑中走马观花般浮现这些年的经历,尽数糅杂为唇角苦笑,他吃力坐起身,靠着树干,感受毒素在经脉到处肆虐,心中喃喃道,“秦公子,你当年救命之恩,某如今也算还了。” 一想到秦礼,他咬咬牙。 抬手去沾地上的血。 以指为笔,以血为墨。 追杀他的人,他不认识,但对方隶属于什么势力,自己却能猜出几分。若自己留下的讯息能好运传到秦公肃那边,后者也能有个警惕。他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勉强写了几个字,耳畔却传来树叶被人踩踏发出的莎莎声。这个动静绝对是来人故意弄出来的。 落拓文士心中微惊。 追杀的人来了。 他视线模糊,隐约看到一道黑影靠近。 对方抬起手中武器,谨慎判断,确定落拓文士黔驴技穷,没有其他逃生手段,便要斩下头颅――头颅方便交差,同时也能掩盖尸体真实身份,是一箭双雕的实用小技巧。 落拓文士只能选择闭眼等死。 预料中的疼痛和意识消失并未传来。 一支羽箭从林间破空而来。 直到羽箭近身才察觉。 杀手脸色倏忽凝重三分。 这不是普通羽箭。 寻常羽箭破空发出的动静,在离弦瞬间就能引起武胆武者察觉,除非刻意使用冷箭言灵掩盖动静。这支羽箭本身却无言灵痕迹,也就是说,它的悄无声息全靠射箭之人的箭术做到,而非其他外力。这支羽箭并未威胁他性命,但也足以将他逼退,隔开他跟落拓文士。落拓文士也听到羽箭落空埋入土地的响声。 他猝然睁眼,心中涌起生的希望。 “何人?” 杀手被逼退数丈。 判断暗中之人是个收敛气息的好手。 “杀人抛尸这种污浊手段,滚去别地搞,你当这里是你家埋尸场吗?”林间传来一道粗犷嘹亮的男声,声音中夹杂武气威吓。跟着,林间走出来一名身着兽皮,手持弓箭的青年……额,野人?此人肤色棕黑,大半胸膛露在外面,腰间扎了根粗糙麻绳系带。 杀手看了一眼野人。 自己拼着小伤,应该能在此人手中拿下目标性命?首级多半是带不回去了,可惜。 只是,还未等他下定决心动手。 他耳尖听到好些踩树叶的脚步声。 十来个同样身着兽皮的野人冒了出来,其中还有三四个是女野人?众人警惕看他。 野人们看他的眼神也有不善。 观周遭气势,怕都是茹毛饮血之辈! 杀手再不甘心也只能撤退。 反正目标中了正常致死量十几倍的剧毒,除非有精通解毒的杏林医士插手,否则回天乏术。为了不激化矛盾,杀手冲这伙野人抬手做出无害的手势,又面对着众人后退。 直到退了数丈远,野人也没追杀放箭的意思,杀手这才施展言灵提速遁逃,一下子跑没影儿了。留在原地的野人们面面相觑,最先出来的野人撇嘴:“还以为有大货!” 一箭射来,落空了。 还碰上了凶杀案现场。 野人大步流星上前蹲在落拓文士面前,试探后者脉搏,看到对方鲜血的颜色,略带可惜道:“要死了啊,你有什么遗言吗?有遗言的话就说出来,碰上我算你运气好。” 他抬手往文士心脉灌注浑厚武气。 武气注入暂时击退有压倒性优势的毒素。 虽不能救命,但能让落拓文士活着将遗言说完。落拓文士压下剧痛,声如蚊讷道:“帮我……去找个叫秦公肃的官,告诉……” 话未说完,野人面色骤变。 跟着落拓文士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被人一把丢到了肩膀上。 耳畔传来野人大喝声:“快,回营!” 一众野人也听到落拓文士的话。 纷纷跟着野人往一处狂奔。 刚离开密林范围,看到一条山道,抓着落拓文士的野人口中一声嘹亮哨声,一匹英俊战马由虚化实,加速赶上野人。野人腾空一跃翻上马背,动作粗鲁却不忘维持落拓文士的心脉,嘴上道:“喂,你争气别死!” 落拓文士被剧烈的颠簸震得要翻白眼。 野人实力不弱,武气战马也非凡品,没马铠负重情况下全力加速冲刺,迎面而来的劲风将落拓文士耳朵打得生疼,耳膜鼓噪――什么叫争气别死?这是争气就能不死的? 其他野人紧跟而上。 就在落拓文士以为自己五脏六腑要被颠得吐出来的时候,视线范围看到一座大营的轮廓,营中旌旗招展。野人一行人御马飞驰入营,一路上竟无人阻拦,行事十分嚣张。 野人一路跑到后勤伤兵营。 抓着落拓文士下马。 “快,来人看看他能不能救!” 听到动静的医师上前查看。 野人不客气道:“这个情况危急,不能练手,让杏林医士过来,务必要救活了!”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 落拓文士躺在伤兵营的病床上望着帐顶。 耳畔传来野人跟杏林医士的交谈。 “吕将军上哪儿刨来这么具尸体?呦呵,半只脚都被阎王爷拽走了,您可真能为难人的。”杏林医士嘴上抱怨,行动却非常干脆利落,落拓文士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群体,当对方往自己经脉灌注一股生机旺盛的气息,他便知道自己有救了。经脉内的毒素碰到它,犹如老鼠见猫,被逼得抱头鼠窜,连连败退。 最后退无可退,全部汇聚右臂。 有个医师上前往他胳膊划了一刀。 随着有毒的血从伤口流出,乌黑的右臂慢慢恢复正常肤色,只是失血太多,加上落拓文士获救后松开心弦,闭眼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落拓文士睁眼便看到野人兄弟。 此时的野人换下了滑稽的兽皮装束,一袭利落劲装,看着有些威严。野人第一时间察觉他苏醒,一边让人去喊医师过来,一边厉色盘问:“你是谁,跟秦少师是什么关系?” 文士知道秦少师便是秦礼。 他道:“在下是他故交。” 野人没想到自己兵荒马乱救回来的人,只给了这么一句回答,心中满是不快,道:“你是秦少师的故交?他的故交多了去,找他有什么事?最好老实回答,若你有半个字捏造,本将军就让你这些话变成真的遗言!” 落拓文士看着野人眼神不信任。 野人起身:“你要真是秦少师的故交,那你肯定认识一个姓赵的将军,我喊他来,你要是这样还藏着掖着,老子拧了你头!” 结果,来的人不是赵奉。 而是一个落拓文士没什么印象的文士。 那名文士的表情也有些臭。 野人讪讪道:“赵大将军暂时找不到。” 扑空的他没注意到崔孝在路径上,险些将人撞飞了,待回过神发现是崔孝,后知后觉想起来崔孝也是秦少师故交,便拉过来凑数。崔孝揉着肩头,压下不断冒出的火。 野人问:“你们认识不认识?” 崔孝颔首:“认识。” 落拓文士摇头:“没印象。” 崔孝的脸色刷得黑成锅底灰,从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在下崔善孝,你不认识?” 落拓文士陷入了沉默。 从他视线一再往崔孝脸上瞥的动静来看,他似乎在努力将“崔善孝”和眼前的脸对上号,三分迷茫三分恍然三分尴尬和一分社死,试图挽尊:“你是善孝?今儿怎不带扇子了?” 崔孝:“……” 野人也知道崔孝的毛病。 宽慰道:“这证明军师实力更精进了。” 也被人忽略更彻底了。 崔孝深吸一口气,不跟刚从阎王殿回来的人计较:“你怎混成这模样了?听吕将军说,发现你的时候,你差点儿被人斩首。” 落拓文士道:“一言难尽。” 野人将军狠狠瞪他一眼。 不过落拓文士这次没有隐瞒:“高国国主吴贤膝下一双嫡子,前不久双双自尽。” 崔孝手一顿:“你干的?” 落拓文士:“我只想搞一个。” 将人仅有的两个嫡子都搞死了不地道,而且他也是付出真心帮扶大公子的,这孩子天赋没人看得上,但性格很好,也知恩图报,算是不错的主君。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崔孝:“你败露被吴昭德发现了?” 落拓文士摇头:“吴昭德怕是这一局里面最糊涂的,面上相斗的是他三个儿子。” 崔孝咋舌:“不是两个公子斗吗?” 吴贤骨子里有些“嫡控”的,他只想将家业传给嫡子,庶子不在考虑行列。除非吴贤跟大夫人又生了三胎,但就算紧赶慢赶,这位嫡出三公子也就五六岁,拿什么斗啊? 落拓文士表情都麻木,似觉丢人:“吴昭德那个摇摆不定的糊涂性格,你也知道。别说三子相斗了,只要他继续这么下去,七八个庶子都能斗红眼。推测渔翁得利的,应该是芈夫人膝下长子,吴昭德对这个孩子很疼爱。” 崔孝道:“都是糊涂账。” 落拓文士深以为然:“没本事当个清醒家翁,还是不要生这么多为妙,容易乱。” 这话落在崔孝耳中却有些刺耳。 他感觉自己被人内涵了。 崔孝:“所以,追杀你的人是……” “应该就是那位公子的手下,但也有西南众神会手笔,二者多半是暗通款曲了。” 众神会几个分社之间有些规定。 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干涉其他分社管辖地区的各国政治。若干涉,便只有一种可能――西南分社社员效忠势力有北上意图! 冲突再升级便是分社与分社斗争。 西北是祈元良的地盘。 西南分社的社员岂会不知? 崔孝严肃起来:“当真?” 落拓文士肯定:“我早年在西南那边活动过一阵子,对那边的人情口音都有了解,应该错不了。康高两国矛盾被挑明摆在明面上,很难说那边的人没有做手脚,挑拨离间。” 崔孝道:“这消息倒是来得及时。” 他知道有人会浑水摸鱼。 但没想到西南分社也会加入。 落拓文士叹道:“纵观如今的局势,几路人马都想围剿沈君啊,瞧着不容乐观。” 崔孝对此倒没什么担心:“古今成就大业者,总要经历常人难以想象之困局。破困而出之日,便是龙翔九天之时,势不可挡。你在那边,可有听说西南诸国兵马助阵吴昭德?” 落拓文士道:“这倒是没有,只是推测芈夫人那位公子身边有西南分社的耳目。” 崔孝听到这里倒是放心了:“没有派遣兵马驰援,只是派人在侧指点,其意图应该不是帮助高国入侵康国,更像是借着高国之手,拖延康国收拢西北势力进程,拖延时间。” 落拓文士也赞同点头。 他问:“北漠一战胜算几何?” 崔孝指着自己:“崔某都在这里了,你觉得北漠一战胜算几何?自然是十成十!” 落拓文士失血过多还需要静养。 崔孝和野人也就没打搅他。 杀手没带回首级,但带回一段影像。 他的武胆图腾特殊,能够短暂将某段记忆与旁人共享。一回去便将追杀落拓文士,中途杀出一群野人的记忆交差。不知何故,首领看完这份记忆,面色有异,周身气势也阴沉得吓人。良久,这压迫才缓慢散去。 “查一下为首这个男子的身份。” “若是普通人,捉来。” 杀手多问一句:“若不是?” “打残,捉来。” 调查陌生人并不容易,杀手原以为要大费周章,孰料这个野人不仅不是普通人,还是沈棠帐下武将吕绝,第二天就交差了。 “此人姓吕,名绝,字守生。” 两国互相搜集情报很正常,高国这边就有不少沈棠帐下文武的资料,资料附带画像。 (;д`)�g 高亮!!! 7号是双倍月票最后一天了!!! 书评区的月票帖子还有三百个名额,有月票的可以参加活动投票,有起点币补贴啊。 ps:今天是伤心的一天。 晚上去理发店洗头发,感觉鬓角的那一小撮头发总是卷着烫不平,戴眼镜的时候,那两卷头发也会冒出来,干脆让老板娘帮忙将它剃了,结果,呜呜呜。 pps:为了遮掩自己失去了鬓角,打算新年做个中短发造型,心痛。 ppps:吕绝这个姓氏不玩一把中郎将的梗可惜了,不过,以后收养或者生个闺女倒是可以。 1006:狗在猫窝圈地盘 “姓吕,名绝,字守生,字守生……” 首领一把夺过杀手手中的情报。 杀手眼尖注意到首领因攥紧用力而泛白的指节,硬着头皮道:“此人实力未明,但以属下之能,怕是不太容易将其弄过来。” 倘若对方只是寻常斥候也就罢了,暗中操作一番也能趁其落单将人打残带回,可对方是将军啊,还是身负不少军功的将军。 己方人手不足,怕是越不过敌方军阵。 首领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口中喃喃着“守生”二字。 倘若只是样貌酷似,也不能证明就是一个人,然而当她听到吕绝的字之后,基本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当年的狸力,也是她牵肠挂肚多年的人。她一直以为对方已经死了,毕竟他只是普通人,四宝郡又接连几次易主,遭遇战火,而他只是小小奴隶。纵有一身力气,几分拳脚功夫,可终究只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 未曾想,他还活着,还活得不错。 她看着画卷的眸光带着几分追忆。 直到杀手唤回她理智。 轻声试探:“首领?” 她蓦地回过神,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伸手抚摸画中人的面庞,指尖被火舌舔舐一般迅速缩回。压下心绪,吩咐道:“没什么,去仔细调查这个吕守生,多少都找来。” 杀手见状倒是隐约猜到一些内容。 以前他就有听说过一些首领的传闻。 听说首领曾经嫁人,跟丈夫鹣鲽情深,奈何两家关系恶化到水火不容的程度,夫妻二人被迫合离。首领心灰意冷,逐渐纵情声色,前夫出征传来死讯,她伤心欲绝就开始绝情弃爱,恰逢故乡被军阀攻占,便随长兄远走他乡,一路南下。王都多少青年才俊想上位,结果没一个能入她的眼,更别说占一席之地。首领这失态的反应,莫非此人…… 杀手脑中浮现一个逻辑通顺的猜测。 首领前夫怕是没死,而是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期间也可能有失忆的桥段,与首领错过了十多年。如今再相见,又是这光景。吕绝的相关资料,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杀手办事效率高,很快就找来一堆。 九成九都是参战军功相关,少部分涉及个人隐私,杀手送来前都看过:“首领,属下无能,未查到吕守生妻妾儿女的内容。” 意思是提醒首领,吕绝还是光棍儿一条。 说不定,此人心中还挂念着首领。 结果首领对此并无反应,只是仔细翻阅吕绝这些年参与的大大小小战役。从调查内容来看,时间线都是从沈幼梨出山开始,在此之前的经历只字未提。这倒是能理解,崭露头角前的吕绝,不过是乱世下最不起眼的小蝼蚁,除非他自己宣扬,否则无人知晓。 首领看了整一炷香,这才抬手掩卷。 作为首领心腹,杀手的特权比其他人多。 例如,他敢试探首领八卦。 “首领与此人有旧?” “嗯,认识。” 杀手再试探:“可能策反?” 若能将人策反,那简直赢麻了。相当于不费吹灰之力,往康国核心安插一枚棋子! 首领视线乜了过来:“策反?” 杀手道:“与故交敌对,总叫人心痛。” 要是能化敌为友,就没这烦恼了。 首领如何瞧不出他的小聪明? 摇头:“旁人或许能策反,他不会。” “首领不试一试怎知?” 杀手回忆自己看过的情报内容,上面不曾有类似“忠义”的评价。此人如今的实力境界不清楚,但从早期记载来看,实力不强,天资应该也很平庸。如今能身居高位,多半是沾了早早追随姓沈的光,勉强挤入开国心腹行列。然而,军队是世间最残酷赤裸的地方。 最终还是要靠实力和军功说话。 似吕绝这般占巧的,迟早会被排挤出去。 被排挤冷落的滋味可不好受。 首领露面劝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追忆一下往昔恩爱时光,勾勾手指就来了。 他这个建议换来首领冷眼警告。 良久,才听到首领冷笑讥嘲:“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蝼蚁想不被人踩死,就要掌控权力、地位、实力。劝降策反?自古以来,阵前投降的降将能有几个被人瞧得起的?” 甚少有降将不被猜忌被重用的。 将军不被重用,一辈子也走到头了。 杀手不知首领为何如此笃定,但也从她这句感慨咂摸出一些敏感内容,他此前的猜测方向似乎不对。吕绝不像是首领前夫。 首领让杀手将情报都送回去。 唯独留下那幅临摹的人像。 杀手看得心中胆颤。 瞧这架势,首领才像是深陷其中的? 还不等他继续往下想,便听到首领阴仄危险的声音,吓得他心脏都要停了:“不要想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以为听不到?” 杀手讪笑:“……首、首领……” 他本身也不是专业杀手。 与其说是杀手,倒不如说是保护首领安全的护卫,是国主赏赐给首领的亲卫之一。 业务能力跟专业杀手相比肯定差一些。 例如心声管理方面,总被抓个正着。 首领似乎在跟他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很期待,有朝一日在俘虏之中看到你。” 当年,她跟吕绝被大哥棒打鸳鸯。 两人都从中得到了血的教训。 吕绝渴望权势地位实力,堂堂正正,不再被人作践、被人轻视。他当年的身份连当她身边的男宠玩物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是动真感情。而她,她得到的教训就更深刻入骨。 唯有绝对的权力才能让大哥闭嘴。 唯有绝对的地位可以将人豢养身边。 她的人,她的物,乃至她自己,都能由她说了算!这就是权势二字的美味之处。 当年失去的吕绝,如今也能亲手夺回。 杀手耍小聪明,提醒她吕绝还是孤身一人,之于她,完全不重要。守生仍是孤身一人等她也好,娇妻美妾享受人生也罢,成为俘虏,成为她的战利品,只会是相同结果。 杀手看着首领眉眼间的冷色。 再次否决前夫的猜测,这实在不像是爱人久别重逢,倒像是蜘蛛饱餐一顿前打量毫无知觉的猎物。眼神中的杀意大于爱意。 首领再次警告:“还想要你的脑袋?” 真要进食,先剖开他的脑子拿去摆盘。 杀手缩了缩脖子,急忙退下。 ―― 杏林医士的手段确实厉害。 毒素完全祛除,剩下的就只用补血休养。 落拓文士第二日晚上就能下地。 崔孝也将他带回的情报传给了秦礼。 这次,他没忘记带上刀扇。 前同僚靠着拐杖才没摔倒,又通过扇子轻而易举认出挡自己面前的人身份:“崔善孝,你怎冷不丁出来,险些吓晚生一跳。” 崔孝当着他的面翻了白眼。 “老夫要是不出来,你能从旁边过去。” 大活人都看不到,真是眼瞎了。 落拓文士:“这也能怪晚生?” 崔孝道:“至少主上就从未忽略。” 落拓文士:“……” 呵呵,来跟自己炫耀主君是吧? 当年朝黎关大战结束,秦礼在庆功宴向吴贤请辞,投了沈幼梨怀抱,组团跳槽。跟秦礼关系密切的,大部分都跟着离开,但也有少部分没走,他便是其中之一。倒不是因为旁的原因,他单纯觉得姓沈的性格不好。 听说此人在会盟期间没少翻桌子、踹凳子,冲着盟友陶言拳打脚踢,对着敌人郑乔激情辱骂,由此可见气性急躁。公肃能忍得了这暴脾气,他忍不了,这种主君保不齐哪天情绪失控就对下属施加拳脚……他只想安安稳稳赚一口饭,不想知道主君拳头硬不硬。 公肃估摸着是记恨吴昭德了。 辗转联系到自己。 他作为没什么存在感的边缘人物被丢给同样没分量的大公子,彼时大公子身边连像样的人都没几个,自己轻而易举得到重用。 一晃就是五六年。 姓沈的再没传出殴打人的传闻。 偶尔跟公肃联络,公肃道主上甚好。 好好好,真就是连头发丝儿都好! 落拓文士看着从康国那边流传过来的话本,面无表情――话本内容暗示某国主跟某少师暗通款曲多年,虐恋情深,上朝之时眼神缠绵,下朝之后耳鬓厮磨,那秦少师生得一副天姿国色、风姿俊秀,对国主百依百顺、娇羞顺从,尽管里面没有一点儿成年人都懂的内容,但架不住书写者笔锋大胆新颖。 每次代入公肃那张清冷的脸…… 再看那句“主上甚好”,他都能脑补出缠绵滋味,娇羞无限。他从未想过,老友还能这么贤妻良母,啊不,贤夫良父!用话本书写者的评语,此人不去生儿育女可惜了。 这般猎奇的话本,有一个系列! 未婚的男男女女,甚至还有骡子成精。 这话本还开创了史无前例的连载章回体形式,落拓文士一边骂一边私下高价让人帮忙代购。他心不在焉:“啊对对对,你主上眼神最亮,不看扇子也能认出你这张脸。” 崔孝不欲与他多计较。 “公肃回复说……” 落拓文士环顾左右:“公肃在附近?此前收到消息,说是公肃被予以监国重任。” 这可是监国啊! 一般都是子嗣血亲才能担任的。 的猎奇话本不像捕风捉影。 崔孝:“公肃尚在凤雒,没来。不过他回复说此事已转告给祈元良,西南分社的人下场,这事儿该西北分社的话事人解决。” 秦礼给祈善转告了什么话呢? 最先看到的人不是祈善。 是帮他拆信的沈棠。 刚看完,她的眼神就变得古怪几分。 祈善耳边夹着笔,大半身体俯在桌案之上,整个人专注看着下方那张巨大舆图。 “秦公肃又骂了难听的话?” 秦礼给自己写信,总要夹带两句私货。 奈何秦公子骂人词汇贫瘠,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祈善都能倒背如流了。沈棠捏着信函讪笑道:“公肃倒是没骂人,只是说西南来了几条狗在你猫窝撒尿圈地盘,尿骚难闻,让你回头找人处理,免得猫窝成了狗窝。” 祈善抬起头:“这还不难听?” 跟着将手中东西放下。 用帕子擦手:“西南分社的人?呵呵,这倒是意料之中,众神会各社的社员最喜欢这种活儿,哪个势力有坐大苗头就打压。西南分社的人,这是准备跟我较量一二了?” 高国突然发疯也多半与此有关。 “里面还说,吴昭德两子自尽了。” 祈善挑眉:“主上的意思?” 沈棠:“好歹送对花圈吧,兄弟儿子死了,我不能去奔丧,派人看热闹也行。顺便告诉一下大兄弟,给儿子发丧的时候,别忘了多准备自己的棺材,打完北漠就打他!” 近来跟北漠打了好几场。 不过都是小规模冲突。 沈棠想进一步,对方就退,隔靴搔痒。北漠不像被打破胆子,倒像是在预谋什么。 �d(�g) 突然想说什么事情,又莫名给忘了,容我想想。 啊,想起来了。 棠妹本想给顾池话本画插画,但被婉拒了。 1007:倒打一耙 祈善正要草拟一份。 听到沈棠这话,抬头用眼神询问。 “元良看我做什么?说得不够明白?” “说得挺明白,但主上不用润色一下?” 送花圈奔丧什么的,问题倒是不大,哪怕两国交恶开战,但派遣使者去奔丧也是人情世故,吴贤再疯癫也不会将人杀了。只是明摆着说打了北漠来打吴贤,他还不气死? 吴贤要是被气死,也省了麻烦。 但主公在史书上的名声就不好处理了。 沈棠眼睛瞥向躲在角落写写画画的起居郎,嘴角微抽:“润色个什么?上原话。” 不知以往那些国主怎么忍得了起居郎。 转念一想,她又了然。 起居郎的脾气比茅坑石头还臭还硬,不让对方如实记录,人家甘愿伸出脖子等死。当然,也可能私下修史书、写野史。正史不一定正经,但野史一定狂野,只能放纵了。 祈善道:“唯。” 沈棠笑容带着几分恶劣。 她有些期待吴贤扭曲的脸。 “希望赶得及。” 不出意外,自然来得及。 当下可没移风易俗,几乎所有地方都兴土葬。下葬前最少停灵七日,富贵人家停灵双七或者三七,也就是十四天、二十一天。 若能找到文士武者帮忙保存遗体,减缓腐烂速度,停灵时间更长。民间如此,王室勋贵更不用说,有些尸体甚至要等待豪华陵寝完工,或者等待伴侣寿终正寝一起下葬。 停灵几年乃至十几年。 听说最长记录是三十七年。 吴贤这回丧妻丧子,还是连丧两子,丧事自然要大操大办。芈夫人对此颇为不解,那日吴贤提刀冲到妻儿三人灵堂,虽说没有做出过激事宜,最终被劝住了,但心中也有了芥蒂,之后几日不曾出现。她服侍吴贤这么多年,看得出来吴贤是彻底生出了火气。 他对母子三人的情分,在高国与康国彻底撕破脸后,也被撕了个粉碎。纵然还有三分余情未了,剩下的七分必然是怨恨。既如此,他为何还要吩咐大肆操办三人身后事? 吴贤有这般大度吗? “伴君如伴虎啊……” 操办白事,还是先王后和两位王后嫡子的白事,可想而知有多耗费精神。芈夫人又是内廷宫妃第一人,多少人眼睛盯着她的错处。 这些日子,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白日表现得无懈可击。 一回到自己宫殿便累得不行。 “阿妹聪慧,可有看出点什么?” 失散多年的姊妹好不容易相逢,吴贤特地开恩让芈夫人妹妹久居侧殿陪伴她,也不拘着对方出入宫廷,这份荣宠也是独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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