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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水,还是北漠跟康国开战的敏感时期走水? 督粮官等人并未将怀疑苗头瞄准林风。 实在是因为林风的表现过于完美,他们这些年也从大财神爷手中拿了太多的好处。 此番失火,不止粮库受灾,板上钉钉的生意黄了,煮熟的鸭子飞了,陈姓商贾也损失惨重啊。大家伙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休戚相关的自己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自己人怎么会害自己人? 督粮官就没怀疑过林风有问题。 愈是危急时刻,督粮官脑子动得愈快。 忙问:“起火源头在哪里?” 这场大火的火势不小,上头一旦追责下来,自己被罢官削职都是小事,怕就怕连累一家老小都没命。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个替死鬼出来,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替死鬼身上! 从营帐主位到大门口,短短距离他脑中就浮现了无数个念头。可当他阴着脸掀开厚重的营帐帘幕,热浪滚滚,扑面而来。满目皆是赤红火光,他的心哐当一下就沉了底! 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 四面八方都有火情! 如此规模火势和蔓延速度,显然不是“粗心大意士兵忘了灭火造成火灾”能成的! 有人刻意纵火!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行动! 督粮官心中浮现一个让他心惊的猜测。 莫非是敌人的奸细潜伏进来点火? 若是如此,混进来的敌人数量绝对不少,否则做不到短短时间就将火势扩大至此! 烈焰忽飞,狂风并作。 人不及走,目不暇旋。 被大火吞噬的仓房一座接着一座。 蔓延速度之快,让督粮官有些怀疑人生――此前的防火工程都是敌人搞的吗?还是仓房外部都抹了猛火油?怎么会这么快? 报信的士兵自然不知源头在何处。 火势起来太快了,意识到着火的时候,十数仓房尽为灰烬!但,他知道除了大火,还有敌人!士兵也清楚粮仓不保会是什么下场,声音嘶哑凄厉道:“是敌袭啊――” 督粮官内心猜测被证实,抓着报信士兵肩膀,力道大得几近失控,险些将后者骨头捏碎:“敌袭?敌人?哪里来的敌人?” 这些敌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督粮官恨得牙根打颤:“敌人多少?” 他双目猩红,目眦欲裂。 恨不得将来犯敌人全部撕碎。 这些问题,士兵自然是不清楚的。 督粮官心急如焚,一把将报信士兵甩到了一边,抬手化出武器冲着火势最盛的方向冲杀而去。他的实力还不错,在周身凝练一层武气便可暂时隔绝高热。路径之上,烈焰被莽撞劲风从中避开两半,露出一条阔道。 火舌倔强顽强。 它们随风摇曳几下,又卷土重来。火焰阔道不消一会儿再度合拢,火势更盛从前。 大火失控,粮仓守兵皆困其中。 督粮官仿若无头苍蝇,抓住火场之中的幸存者,接连问了相同的问题。前面几个都不知道,他们昏睡醒来就置身此地,想冲出火场也不知往哪个方向冲,见督粮官过来,犹如见到了天神,跪地哀求对方救自己一命。粮仓眼看保不住,督粮官哪有心思去管他们? 前面几个都被他抛弃火场。 唯独最后一个知道答案。 此人被利刃砍断了半截肩膀,躺在血泊之中,看到督粮官的时候,回光返照般双眼迸发出强烈求生欲和光芒,断断续续道:“是、是那些伙夫……他、他们是奸细……” 什么伙夫? 督粮官懵了一下。 下一秒,大脑像是被锤子兜头砸中。 一锤子将他从火场砸进了冰窖。 自从决定开战,北漠方面就派遣大规模运粮伙夫,分批次从各地粮仓调拨粮草。因为最先调拨过去的都是几年前的陈粮,督粮官拿被掉包的粮草交差,也不怕被上面发现端倪。上一批伙夫离开已有十日,粮仓营寨只有守兵并无伙夫。那么,这些伙夫是谁? 只能是陈家长养的那些聋哑伙夫了。 这些聋哑伙夫―― 是内鬼?是敌人?是奸细? 督粮官被真相打击得脑中嗡鸣不断,空白一片,仿佛灵魂在这一瞬被抽离了肉身。 “怎、怎么、怎么可能?” 重伤士兵困难伸出沾满血污的独臂。 手指蜷曲,试图去够督粮官衣角。 唇瓣艰难翕动,双眸满含哀求。 “救、救――” 孰料,眼前白光一闪。 噗――沾满沙土血污的脑袋被血柱冲远,咕噜着滚进了不远处的火堆,那双还未来得及阖上的双眸永远定格在错愕,任由火舌不知餍足地爬上来,将脑袋包裹成火球。 督粮官眸色阴狠。 手腕略用巧劲,将陷地两寸的佩刀拔出。 重伤士兵活不成了,也逃不出火海,自己给他一个痛快,让他临终前少点痛苦。做完这事儿,督粮官头也不回地直奔武气碰撞最激烈的地方。持刀右手的青筋根根暴起。 他一头扎进火海,闯过重重火墙。 看到苏释依鲁,喉间溢出咆哮。 “纳命来!” 粮仓失火,他此前贪污的事儿都会被抖出来,横竖都是死全家,死之前,他要让这些人陪葬!苏释依鲁刚爆退缓了口气,后心传来一阵危机感,他竖眉冷笑,反手一抽,全副力都劈了上去,口中还不忘骂骂咧咧:“什么臭鱼烂虾也敢要你爷爷的命?废物,滚!” 他在林风这里吃瘪就罢了,谁让对方是关系户还有靠山,怎么还在这些人面前吃?这些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有什么资本跟他乌州第一大将摆谱?苏释依鲁打出了真火。 简单来说,他上头了。武气充裕沸腾的滋味很爽,但泄不出去、一直憋着也很难受,有人白送上门找死,岂有不收之理? 仅是一个照面,督粮官身体失控,犹如炮弹般砸了出去,在地上拖出数丈长拖痕,最后不偏不倚砸进火堆。视线一片血红,再抬头半张脸鲜血淋漓,督粮官拍地跃起。 这时,视线内出现一片古怪雪花。 说它古怪,因为它通体灰白。 此处火场被烧得亮成白地,如此可怖高温,怎么可能还有雪花?即便是言灵效果,也扛不住这般温度。这些念头在督粮官脑中一闪而逝。虽古怪,奈何他此刻无暇他顾。 若能抬头,他就能知道雪花的源头。 数百丈灰白龙影盘旋高空。 伴随着低吟龙鸣,龙影从龙须开始一点点解体,化作纷扬雪花,乘坐在粮仓上方喧嚣的风,飘洒人间。这场雪,越下越大。 地面,烈焰赤红。 天空,雪花灰白。 一热一冷,一红一灰,本该水火不容的二者却在此刻达成诡谲和谐,共存天地。 火势被屏障阻隔。 仅是一墙之隔,却是两处人间。 屏障之外的粮仓守兵并未就此庆幸,因为谁也不知道屏障能坚持多久。他们一边救火一边在指挥之下,迅速放弃屏障之外一圈仓房,将其当做缓冲地区,抢救转移大头。 他们甚至没多余精力去关心灰色雪花。 直到看似无害的雪花落在肩头,发顶,裸露在外的肌肤……他们清晰感觉到雪花上带着的冷意,触碰部位随着凉意激起阵阵鸡皮疙瘩。刚走没两步,无数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上涌,人生中最不堪的记忆与经历在眼前走马观花闪过,伴随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痛苦。 恍惚之中,有一道声音在脑海响起。 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仔细听,声音又像是他们已逝的亲人。 有人魔怔一般,刷得拔出武器砍过去。 这一刀像是某种信号。 毫无防备的士兵被大力砍下脑袋或者半截身体,也有人被捅穿心脏,惊恐惨叫犹如瘟疫在屏障之外飞速扩散。被偷袭的人,直到死都不知道身边战友为何叛变偷袭自己! 其他士兵反应迅速去控制场面。 人群往一处靠拢的结果便是更加混乱。 被失控砍伤砍死的人直线暴增。 兵卒惶惶然如无头苍蝇。 尽管死的人不多,但这种未知的失控发疯才是最可怕的――他们都不知道下一个被偷袭的是不是自己,更不知道上一息还与自己协同作战的战友,下一息会不会捅自己。 猜忌和恐惧被无限放大。 苏释依鲁抽空感知。 嘴角狠狠一抽,想起了某些噩梦画面。 当年永固关一战,褚无晦的操作给参战士兵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多年过去,那些部将看到褚曜那张温和无害的脸还会打怵。 林令德,比之褚无晦还狠辣三分。 至少,褚无晦的它不加料。 北漠文士第一时间发现雪花的问题。 有个中年文士狠狠拽断几根胡须。 他大喝道:“结阵唤风!” 将这些雪花吹走,不让它们近身就行。 多年之前,似乎也有一名少年有类似的手段,不过那人远没有如今这位熟练老辣。 此时,林风张开双手。 感受丹府的空虚,任由风雪拥抱。 她似乎在享受这一刻与天地相容的微妙。 “苏醒吧,我的孩子。” 这一声轻柔喟叹犹如世间最温暖呢喃。 “啊啊啊啊――” 粮仓守兵结阵唤风确实能隔绝灰色雪花的影响,身边战友也不再突然发疯自杀或者杀人,但谁也没想到变故就在瞬息间――密密麻麻的藤蔓破开尸体,带着浓郁血腥和内脏臭味,直奔最近的人。当藤蔓尽数出来,原先的尸体也变成了披着薄薄人皮的白骨! 但,这还不是最折磨人神经的。最折磨他们神经的是,火势莫名出现在屏障之外! 一座座仓房莫名冒起阵阵白烟,内部似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将仓房外墙撑得膨胀变形,直到崩溃暴露。粮食与空气接触没多会儿,白烟变明火,以恐怖速度蔓延开来! 紧急转移粮食的士兵也发现温度不对。 一低头,火焰扑面灼目。 有不少人被火焰近距离吞噬。 这些粮草―― 有问题! 意识到这点的北漠文士眼前发黑! 这究竟是何时的事情? 林风浑身舒畅,苏释依鲁浑身不爽。 有敌方武者以弧形绕至苏释依鲁后方,爆发蹬地,瞬息将提速度提升至最大。手中长枪红缨猎猎,直取林风心脏。比他赶来更快的是一面一人高的巨斧,不偏不倚砸中距离林风几尺外的地面,致命枪尖一截两半。 苏释依鲁失控大叫:“林令德!” 她就不会躲一躲吗? 非得等自己百忙之中抽空救人? 救林风,简直比让他吃几盘屎还难受! |w`) 表妹明天去打三金,让香菇陪着给看看,我就先撤了。 986:自今起,扬名天下 林风无视了苏释依鲁的臭脸。 笑道:“将军可得保护好林某人啊。” 苏释依鲁:“……” 这话的恶心程度已经不是吃屎那种程度了,而是掰他的嘴,硬生生往里面灌粪水,苏释依鲁萌生出让林风死在此地的念头。仇人也不一定非要被自己杀,借刀杀人也行。 横竖都是死,人死了就行。 被拦截的敌将一计不成还想追击。 苏释依鲁却不能任由他这般。 他不假思索,闪身至林风附近,一枪挑飞杀来的敌将。林风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风死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在没有周全准备前,林风这条命还要由她自己保管。 林风也没继续挑衅苏释依鲁。 见他过来,低声简短道:“带我撤!” 几乎是同一时刻,北漠方面用以阻隔火势的屏障咔嚓碎裂。从裂痕蔓延扩张的方向判断,应该是撤退的乌州部将干的。这场大火似乎也憋了一肚子气,屏障碎裂之后,以排山倒海之威势,掀起数丈高的火焰潮,先无情吞没最近仓房,又狠心焚尽灭火兵卒。 林风一说“撤”,苏释依鲁连犹豫都不带犹豫,抓起她衣领便将人扛肩头,冲着追兵虚晃一招,一下子就冲进大火。敌方武将哪里会轻易放过二人,当即就选择追上来。 “生当作人杰――” 林风忍着胃部的不适。 再次给苏释依鲁施加了增幅言灵。 她怀疑对方在趁机报复自己! 至于为什么她不自己跑? 一来,她的文气已耗尽,连文宫都仅剩一缕存货,唤醒藏在粮草中的特殊草籽不容易,几乎将她抽干;二来就算她还有文气,各种增幅言灵加身,跑路速度也很难赶上武胆武者。若是她跟苏释依鲁各跑各的,以后者恨不得她死的尿性,绝对会想办法将她甩开,甚至是将敌人引到她这边,林风还不想死在此地。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点她忍了! 苏释依鲁显然不是个好脾气。 他故意不避开火场,两点一线直奔部将主力,林风只能勉力用仅有的一点文气保护自身不被烈火灼烧。与突出重围的主力会合,她的头发被烧焦好大截,肌肤泛着烫红。 她手臂交叉护住头部,因此手臂位置被烧得泛起大片水泡,甚至还能闻到点焦臭。 “大军不要停,杀出去!” 苏释依鲁见林风这样都没吭声,冷哼。 随军还有两名文心文士,皆是乌州出身,此前辅助主力从火场冲出包围圈,文气消耗了七七八八。二人注意到林风的状态,想出手帮忙,又碍于长官是苏释依鲁不敢擅自妄动。 林风文气耗尽,她想要跟上大军节奏,怕是不容易。一时间,二人神色两难。 苏释依鲁自然不打算现在让林风死。 但没说不能让她生不如死。 “跟上,否则就留下来等死!”苏释依鲁巴不得林风选择后者,心中略有些解恨。 他没忘记外甥脑袋是被人割下又用盐巴防腐,那么朝气蓬勃的孩子却早早夭折。自己克制着没报仇已是理智,哪里还能对仇家鞍前马后、照拂周全?呵呵,苦头吃着吧。 林风却丝毫没有被拿捏的焦虑,甚至连仇恨憎恶也无,只是眸光灼灼看着他:“苏释依鲁将军,你最好想清楚,你们在没有辎重补给的情况下,能在北漠腹地待多久!” 武胆武者不吃不喝能扛多久? 他对北漠境内很熟悉吗? 林风厉声:“没我,你们都要陪葬!” 她带着这支兵马过来烧粮,根本没给他们时间准备足够干粮。唯一一次补给还是跟陈姓商贾联络,从对方手中拿情报,以假借护送贿赂慰问品名义混入北漠粮仓。行动期间耗费的粮食是车队出的,顺利混入北漠粮仓之后三天,食物则是粮仓这边的人负责。 苏释依鲁这支乌州军身上有几日干粮? 他们能在饿死之前回到逐月关? 一个个都做梦呢! 林风看着脸色比臭水沟还黑的苏释依鲁,心中的快意压过了手臂上的烧伤。苏释依鲁用杀人眼神瞪着林风,却也知道对方确实捏着自己命脉,食物补给这个问题很要命。 “看什么?没看到军师受着伤?” 苏释依鲁恼羞成怒,强迫自己说出这话。 被他喷的乌州文士就遭了无妄之灾。 一众部将都知道他心情很不好,谁也不敢触霉头,两个文士分工合作,一个继续指挥着兵卒军阵,调动士气杀出一条血路,另一个则用为数不多的文气帮林风稳定气息。 林风文宫大成,文气恢复速度极快。 不过几息,胸臆间的不适缓和。 苏释依鲁眼不见为净,选择去断后,阻拦追上来的敌军,前方依旧交给部将负责。 林风则被小心护在安全位置。 这场大火烧了足足一整夜。 粮仓大营彻底葬送。 大军逃至数十里开外,隐约还能看到粮仓大营所在位置的天幕红得发白,大火完全失控,身陷火海中的北漠粮仓守兵,除了有武气护体的,大部分士兵怕都是难逃一死。 旭日初升,浓重夜色终于淡去。 苏释依鲁从高空缓慢落下。 兵马正藏在一处僻静地方休整养神。 林风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她将匕首在火上烘烤一阵,放凉了再用它将手臂烧焦位置的皮割了下来。鲜血滴答滴答溅落,有些洒在她衣摆之上,有些落在泥地里面。一条手臂处理完,她将撕下来的布条一端咬住,另一端握在手中将伤口缠紧包扎。做完后,再对另一条手臂如法炮制,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 这些伤口不大,文气能治愈。 只是免不了留下一些丑陋疤痕。 回头找医署的杏林医士就能处理。 苏释依鲁就在一旁冷漠看着,林风虽没吭声,但额头沁出的豆大汗水却一颗接着一颗,滚落而下,将脸颊染上的灰烬冲出一条条痕迹,露出原来白皙肤色:“看够了?” 苏释依鲁道:“倒是狠辣。” 对敌人狠辣无情,对自己也一样。 林风随便抓来一块布,将匕首沾上的血擦干净,收回刀鞘:“不狠辣的文心文士是长不大的,长大了也只会是别人的踏脚石。林某收下将军的夸赞,还有别的事情吗?” 苏释依鲁也不拐弯抹角。 “想看你痛苦惨叫的模样。” 他外甥死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痛苦? 林风轻描淡写:“哦,扫了将军雅兴。” 苏释依鲁杀心也没昨晚那么重了,昨晚她都没死,今天更不可能死,他准备跳过这个不愉快的话题,问另一件事:“隔绝大火屏障消失之前,别处仓房为何突然起火?” 他更想问的是这场大火为何这么顺利? 粮食也不是那么好烧起来的。 他们连猛火油都没有,林风这么一会儿就让火势蔓延到无法控制的程度,太诡异。 林风不顾文士仪态,双腿曲起,两条受伤的胳膊就这么搁在膝头,整个人慵懒地向后仰靠:“因为提前布局,给北漠送的粮草可不是白送的。粮草里面混了些不起眼的特殊草籽,经过文气催化可以生热生油,仓房被抽芽的草籽从内部撑破,它的‘油’接触天地之气就会升温继而自燃,堪比猛火油,效果上佳。” 苏释依鲁:“……主上知道?” 林风道:“嗯。” 苏释依鲁:“……” 这简直不能用黑心二字形容了。 背地里支持陈姓商贾用金钱攻势砸进北漠,贪污受贿、笼络人心,借着对方的手在康国和北漠之间倒买倒卖,赚得盆满钵满。 一点点喂大诸如督粮官这些人的胃口,让他们为利益铤而走险,跟陈姓商贾一起偷换北漠粮仓大营新粮,用旧粮充数,新粮卖掉的差价大家伙儿一起瓜分。这么坑北漠一把还不算,居然还授意林风在旧粮加了“料”? 这厮,早就想烧北漠粮仓了? 林风似乎看出了苏释依鲁的心思。 道:“主上没你想的这么狠。” 主上一开始就单纯想渗透北漠套取情报,只是林风与那名陈姓商贾见面,一番交谈有了心思――旧粮也是粮,如何能白白便宜了北漠那群豺狼虎豹?烧了也不能留给人! 这个念头一出,她的心在狂跳。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粮草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若是旧粮能大范围散在北漠粮仓各个仓房,自己是不是能利用这点做什么?她怎么做才能将这些粮草烧掉?一开始只是想烧掉旧粮,但很快她就不满足于此,主上当年教她,既然要做梦就要一步到位,梦个大的! 万一实现了呢? 不亏,血赚。 若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应该要等北漠粮仓往前线运粮,自己也在前线,耐心等等或许能蹲到动手机会,也会更稳妥安全。说不定,她能借着机会一举端掉北漠所有粮仓! 苏释依鲁嘴角一抽:“所有粮仓?” 这个梦,果然很大。 林风可惜道:“只是没想到北漠发难这么快,陈家长几年经营也只能摸到其中两个粮仓大营。北漠派系斗争远比想象中激烈,也更加难以调和,很难一口气吃下所有……” 五处粮仓大营各有归属立场。 陈家长若都接触,怕是会暴露――北漠高层多贪婪,不可能、也不能容忍底下的人吃里扒外。他们愿意供着陈家长当财神爷,是因为尝到了细水长流的好处,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位财神爷不仅是自己的,还是政敌的,怕是会狠心杀鸡取卵,不能独占就谁都别想占! 林风收到情报就坐不住了。 这份军功,她要定了! 苏释依鲁无语凝噎:“图什么?” 林风道:“军功!” 苏释依鲁没想到是这答案:“军功?” 林风平日表现,也不像是会贪功冒进的。 在朝中,对上谦逊有礼,对下宽和耐心,从不与同僚争功。这些年广结良缘、与人为善,对外都是淡泊名利的低调姿态。她还是尚书令嫡传,不出意外,日后还有可能全盘接收褚曜的政治资产,除了还没影的未来王太女,同辈无人能压她一头,甚至连比肩都无! 她却不曾拿着这名头招摇。 对府上族人仆从更是管束严苛。 谁见了不夸一句? 这人却说此行为了“军功”? 林风:“人活着不为了军功为了什么?” 苏释依鲁:“……” 林风:“老师当年踩北漠上的位、扬的名,我当徒弟,自当延续师门传统。北漠都自己送上门了,让我踩一脚怎么了?此战之后,天下将知我林令德之名,何不快哉?” 苏释依鲁听完只觉得心口闷得慌。 因为她的嚣张,因为她的鲜活,因为她扑面而来的野心,这些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自己的外甥却永远没机会了。每思及此,他的内心都承受着无法发泄的煎熬。 这般鲜活模样,真美好。 自从他外甥死了,十乌陷入分裂的泥淖内斗,继而被收编成了乌州,苏释依鲁就少了当年的锐气,修为境界突破缓慢。原先他与褚杰平分秋色,后者还是仗着武者之意才占了点便宜,如今二人的差距越拉越大,再难追赶。 苏释依鲁知道症结所在,是心结。 他没了当年的意气斗志。 “你现在达到目的,能打道回府了?” 林风道:“不能。” 苏释依鲁气结:“又想作甚?” 林风:“还有一个粮仓。” 苏释依鲁冷笑:“昨夜之事会以最快速度传遍北漠,你还能用同样法子潜入?” 林风斩钉截铁道:“会有办法。” 动不了大粮仓,也能拦截运粮兵马。 既然来了,那就闹个地覆天翻! 苏释依鲁忍无可忍,最后还是忍了。 “随你!” 沈幼梨挨万刀,林令德也是个挨千刀的!―― “啊欠――” 沈棠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止都止不住。 “谁又在背后念叨我呢?” 揉揉酸涩的鼻子,几次深呼吸才将痒意压下来,末了吸了吸鼻子:“公西仇吗?” 公西仇:“玛玛,我就在这里。” “那肯定是苏释依鲁这老登……” 顾池有跟她分享过八卦,她在苏释依鲁这边的外号叫做“挨万刀”。康国满朝文武谁对她意见最大,苏释依鲁绝对排得上号,偏偏还不能撕破脸。唉,就这么将就过着。 总不能离了吧? 至于挨千刀是谁? 哦,郑乔。 |w`) 今天打金真累,还不如单身万岁。 987:钱都给你,祖上阔过 公西仇不认识苏释依鲁。 只觉得这人名字古怪。 咬了口大饼:“这个叫什么苏鲁的,也是玛玛帐下?记忆中没人复姓苏释吧?” 沈棠道:“人家不叫什么苏鲁,是苏释依鲁,而且这是名不是姓氏。他是原十乌出身的武将,一个脾气不怎么好、骂人还脏的老家伙。当然,这话就是私下说一说……” 她作为国主不能表现出太明显喜好。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上有所恶,下亦从之。 乌州在康国是比较敏感的存在,涉及乌州的政策都要慎之又慎,对待乌州出身的文武更是如此。否则一个不好,适得其反,激发乌州上下团结,届时就轮到沈棠头疼了。 公西仇认真点头,手指点唇:“懂!” 他这人嘴巴最严实了。 一张肉饼对于成年男性而言就是几口,公西仇看着空空双手,又倒退着折返几步回去:“老板娘,你铺子的肉饼都要了。” 沈棠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着公西仇拎着个装满肉饼的包袱轻快跑来:“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知道你这么能吃,这张嘴就没闲着,真担心你哪天一身肌肉离家出走,胖得武铠都套不上,白瞎了一副健美的肉躯啊。” 她想想公西仇发福发胖下巴三层的模样,险些就要打消对公西仇这具身体的觊觎。 公西仇道:“这辈子苦过没胖过。” 他还是从小俊俏到大的。 而且―― 他好笑道:“玛玛还想要我身体啊?” 武铠是武气所化,最贴合使用者身体的甲胄,使用者什么模样,武铠就是什么规格,不存在发福发胖穿不上的可能。公西仇一直知道沈棠喜欢自己身体,因为她自己没有这般高大魁梧,也练不出如此完美的体魄。公西仇跟她不一样,他最喜欢的就是玛玛脑袋。 自打知道她是族中供奉圣物,公西仇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收藏她头颅的机会了。 沈棠上下打量他:“发胖就不要了。” 公西仇为难地看了看买来的肉饼。 犹豫一秒,继续狂炫。 驼城作为康国和北漠互市地点,这些年在两国政策扶持下发展繁荣。即便两地局势紧张,屯兵边境,大战一触即发,驼城城内依旧能看出几分往日荣光。今日尚早,城内仅有寥寥几家商铺开门,公西仇全部光顾一遍。 沈棠敏锐发现他最近胃口见长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太能吃了点?” 公西仇并非注重口腹之欲的人。 对他来说,玩弹珠也比啃肉饼快乐。 除了胃口,公西仇最近还频繁出现在沈棠视线能看到的任何地方。以前的公西仇只有缺少玩伴或者想找人干架才会想到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听沈棠开了话茬,公西仇忍不住跟她大吐口水:“唉,还不是因为大哥要求的。” “即墨大祭司?” 沈棠也有几天没见到人了。具体来说是云达二人夜袭之后,就再没见到即墨秋了。 她决定趁北漠立足未稳,主动进攻。 即墨秋若能加盟便是如虎添翼。 公西仇三言两语又炫了一张肉饼:“是啊,他知道玛玛是族中圣物身份,行为就变得非常反常。说是要回去取点东西……让我在此期间保护好你,还给我喂了蛊虫……” “回去?回公西族族地吗?” 公西仇摇头道:“是旧族地。” 岷凤郡境内的族地是武国蛊祸后搬迁的新族地,在此之前,族人生活在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真正与世隔绝。公西仇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他长这么大也没回去过。 “哦,那他给你喂蛊虫怎么回事?”沈棠相信他没道理害唯一的亲人兼族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跟公西仇的关系更亲近,对即墨秋给人喂蛊虫的行为自然报以警惕。 公西仇道:“大哥说揠苗助长。” 沈棠:“你这把年纪还算‘苗’?” 她脸上的无语表情全是嫌弃。 公西仇不服气撇嘴:“什么叫‘这把年纪’?别说我现在的年岁,我就算是再加个一百岁、两百岁,我在我大哥面前也是个弟弟!既然是弟弟,在哥哥面前怎么不算个‘苗’?” 哪怕是玛玛,也不能拿他年纪说事。 沈棠:“……” 公西仇说罢,剑眉星目又添三分得意:“大哥说这个蛊虫是他特地为我炼制的,就是怕我在他不在的时候被龚骋两个杀了……” 沈棠不忍直视撇过脸,不去看公西仇那副“有哥万事足”的傻样:“具体效用?” 公西仇:“说了,提升修为境界的。” 他倏忽想到了龚骋的情况。 “跟龚云驰受的相似。” 只是没有那么霸道。 对公西仇,即墨秋并没隐瞒什么; 而对沈棠,公西仇也没隐瞒什么。 “大哥此前有一番别样奇遇,全盘接收了一名二十等彻侯的‘遗产’。大哥就将一部分‘遗产’通过那枚蛊虫转赠给了我。我想完全使用这笔‘遗产’,就需要一些外力辅助。” 尽管食物提供能量有限,效率转换也低,但聊胜于无。所以公西仇才会胃口大开。 沈棠脚步一顿:“你要突破了?” “哪有这么容易。” 若是给他一年半载还有几分可能,这会儿都要打仗,哪有机会专注修炼突破?即墨秋给他这枚“遗产”蛊虫,最主要目的还是让他关键时刻有张爆发的底牌,保命用的。 “即墨大祭司何时归来?” 公西仇:“短则一二日,长则三五日。” 二人说着来到驼城中心一处府邸。 此处原先是北漠勋贵斥巨资修建的乐园,非常普通的布局,唯一不普通在于后院。 后院左侧安置一众姬妾美人,后院右侧安置一水的俊男帅哥,什么发色眸色都有,据说是勋贵特地派人去北漠各族精挑细选的。 康国与北漠撕破脸,驼城境内的康国兵马率先发难,进攻主城,抓了一大批人质,抄没家产,一家老小全部下了大牢。这些人目前被好吃好喝招待,哪天有用再拖出来。 至于用在哪里? 自然是祭旗! 沈棠不是第一次来,但来一次都忍不住感慨:“唉,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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