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乌西境情况一样?” 男人摇摇头:“不是。” 十乌西境那地方勉强还能住人,北漠北境就不一样了,那地方气温很低很低,越往北越是冰天雪地。最冷的地方,据说中等武胆武者都扛不住,普通人过去直接冻死。 因为环境极其恶劣,极少有人涉足。 此地冰层下,应该会有主公画的东西。 至于能不能找到,这得看运气。 想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钱够,走商的商贾定会带回来主公要的东西。 沉棠越听,心思越沉。 尽管还未看到铁证,但她基本肯定这地方是“未来”,至于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日后或许能揭秘。那些地方的瘴气,跟公西仇那日说的神话中的“鬼气”有关吗? 离开营帐的时候,沉棠已收拾好情绪。 暂时将这些琐碎丢到角落。 毕竟,考古也不是她的本职业。 “公肃,你帮个忙。” 秦礼道:“主公请讲。” “你的文士之道能作用多大范围?” 852:打开新思路 沉棠的直白给秦礼带来别样震撼。 二人之间出现了几息的安静。 就在秦礼想着如何委婉将此事跳过去,沉棠已经发现他对这个问题的抗拒。她心思瞬息间转了好几圈,露出一抹毫无破绽的笑意,继续问:“能有一座城那么大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明知故问”。 秦礼那一日投诚送她“大礼”,提供的黄烈临时后勤据点距离吴贤大营,范围超过了一座城。这个问题相当于开卷答题,答桉都写明了。秦礼回答或者不回答都可以。 “一座城?有的。” 秦礼不喜欢交代所有底牌。 这点,从他这么多年还对吴贤有那么多保留也能看得出来。若非需要投名状,他甚至不会跟沉棠表明他文士之道真正状态。底牌,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文心文士的命脉。 文士之道的效果范围是目前的底线。 他不希望沉棠试探,除非他主动袒露。 显然,沉棠并无试探的意思。 她这么问确实有她的用意。 拄着拐杖走得飞快,时不时还要催促秦礼跟上自己的步伐,秦礼心中甚是好奇。直到抵达目的地,秦礼才发现此处是朝黎关城中心的建筑屋顶,主公早已经蹦上去了。 “公肃,你在这里施展文士之道。” 秦礼不明所以,但仍照做。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沉棠依旧为秦礼的感觉震撼,这可是高清卫星地图啊。在这个没有卫星的年代,这么个玩意儿堪称战略瑰宝,基建狂魔的挚爱! 整个朝黎关在这小小沙盘清晰可见。 秦礼出声唤醒走神的沉棠。 沉棠回过神,指着:“公肃啊,你可知你这个文士之道正确的使用姿势吗?不是,我是说正确的使用方式!” 秦礼的表情微微一愣。 他没有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个文士之道可是他的,他亲手圆满的,这玩意儿怎么正确使用他能不知道吗? 沉棠仿佛看穿他的心思,食指调皮地左右摇晃:“nonono,你不知道,或者说你知道的不完全。这真是暴殄天物啊,我的公肃!你这个文士之道不投入基建的汪洋大海实在是太可惜了!你来看看,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别样的感悟?你仔细看看!” 秦礼被沉棠抓着手腕。 从她抓握的力道和脸上的兴奋表情,秦礼不由得产生一丝丝怀疑――主公这样子不像是无的放失,难道说,她真的发现了什么自己不曾注意的?秦礼不由得蹙眉凝神。 二人盯着看了许久。 还是那个,完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状态,看不出任何变化。秦礼谨慎观察思索好一会儿,认真而又坚定地摇头:“并无,恳请主公解惑。” 沉棠只能叹气着揭晓答桉。 她手指指着沙盘:“公肃不觉得这个视角很神奇吗?好似有一双眼睛帮着你,从天幕往下俯瞰,地上的一切都尽收眼中。” 秦礼认真听着,仍旧不解其意。 沉棠只好撸起袖子给他上一课。 胳膊肘支着拐杖,维持身体平衡的同时空出两只手比划,神情激动,杏眸明亮。 “你这个文士之道搁在战场是利器,搁在建城也是独一无二的法宝啊。在这个视角下,这座城池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咱们都能第一时间看到。诸如,坊市商业密集地方,路可以修得宽些,通往这个地方的路也要尽可能合理。哪里修住人的,哪里修做生意的,哪里修河,哪里修路,甚至哪里修厕所,该修几个够人使用而不影响庶民生活。” “如厕的地方很重要!” “俗话说,人有三急!庶民外出农耕还好,随便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就能解决,但在城里面不行。若是小解,男人可以找个角落解开腰带方便,女人呢?两性生理构造注定女性遇见的问题比男性更大,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光屁股蹲下。大的话,男女同样麻烦。想要男女都能长时间在外劳作,厕所位置和数量就要修得合理。公肃你说是不?” 沉棠这些话似连珠炮,又快又多又密集,秦礼努力消化理解里面的内容。尽管主公的话有些跑题,但言之有物。他也是第一次脱离战场环境,重新思索这个文士之道。 表达欲旺盛的沉棠显然还没讲完。 “除了建城,咱们还能修路。” 秦礼喃喃:“修路?” 沉棠强调:“不是城内的,是官道!” 她声音激动得昂扬起来。 “有了你的文士之道,咱们就能用最快最省力的方式,规划出最合理的路线。这些官道在战时可以运输辎重粮草,和平时期也可以对庶民开放。你想想啊,若是官道能离各个村落更近一些,是不是庶民就能将多余作物拿到附近县城交易?是不是勤劳的商贩也能更容易深入比较偏僻的山村,以比较低的价格统一收购村民手中多余的作物?” 秦礼一心二用,一边思索办法的可行性,一边顺着沉棠描述的内容想象那画面。 他点点头:“这确实可以。” 虽说少量的武胆武者也能升入高空往下俯瞰,但人的可视范围终究有限,耗费的时间精力还大,远不如他的文士之道更清晰准确。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若能实施,影响深远。 沉棠抓着他的手腕,少年君主眸底的情绪认真而炽热:“这也关乎到诸多老兵的安顿。先前公肃问我关于本部兵马的安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差了。公肃乃是磊落君子,在乎的自然不是这些兵权琐碎的争端,必是为了那些伤兵老兵后路。” 秦礼被她这话说得脸颊臊红。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有这种少年才有的情绪,这情绪还是眼前的主公带来的。若是正常婚娶,估计孩子也不比主公小几岁。秦礼有些宕机了。 “此前大义在我帐下挂职了几年,对于他那些年做的事情,公肃有什么想法?” 秦礼的出身是沉棠帐下重臣最高的。出身高贵,生活优握,这就意味着秦礼对礼法更看重,思想也更趋近于上位者。上位者更看重统治稳固,一切有利于统治稳定的,便是他们追求的。诸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不逾矩。 世俗给予武胆武者的定位就是打仗。 打仗,打胜仗! 武胆武者应该通过打胜仗换取生产资料,若是通过其他渠道便是失职,是破坏社会秩序,甚至还能压下一顶与民争利的帽子。秦礼这个出身,他有这种思想正常。 沉棠不图他改变,但希望他能理解。 秦礼毕竟有玲珑心思,自然能注意到沉棠这个看似寻常问题背后隐含的矛盾,他的回答便要格外慎重:“大义他很喜欢。” 不曾听赵奉对那段经历有任何微词。 沉棠:“但我想知道公肃怎么看待。” 秦礼思索许久,仿佛这个问题真的很难:“作为您的臣僚,主公,礼是不赞同这一行为的。当年反驳祈元良,如今也要劝您。让武胆武者脱离战场士兵这一层身份,固然能得一时好处,但手握武力的武胆武者一直都是盛世下的隐患。他们的能力远胜寻常庶民,不论是农耕还是其他,与庶民而言真是好的吗?不过,主公若执意如此――” 沉棠杏眸含着委屈。 语带幽怨问:“你要走?” 秦礼叹气,深刻意识到主公年纪真的不大。不同于膝下子嗣成群的吴贤,她现在还是连冠礼都没有的少年人。对待未成年的标准自然比对待成年人低,他也更有耐心。 “臣僚之于君主是智囊、是左膀右臂,能同甘,亦能共苦。再者,这世上没什么策论方针是完美无缺的。适合一时却不适合一世!主公初心是好的,若您执意要试,臣僚亦能共进退,断没有抛下君主一说。” 吴贤烂了这么久他才死心啊。 主公这点儿事情真的算不上什么。 沉棠似是意外:“真的吗?” 秦礼失笑:“何人给了主公错觉?” 沉棠不由得尴尬挠挠头,错开视线――嘤,是她自己脑补的,低估公肃大宝贝! 然而―― 秦礼唇角笑意一点点收敛干净。 脑中浮现了一个可疑目标。 除了祈元良,还有谁能如此了解自己,还会给主公灌输错误的认知?当年在河尹郡浮姑城,他跟祈元良闹得很不愉快。那次也是为了类似的问题,这厮的嫌疑最大! 哼,可祈元良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候他是吴贤帐下僚属,自然要维护天海一方的利益,岂能让其他势力白嫖?争论也是出于自身立场。如今改换门庭,主公改成了沉棠,应对的方式自然要改一改。 沉棠:“……” 意,公肃是不是脑补了啥? 她小声帮祈善洗脱罪名:“不是元良。” 秦礼低沉地“嗯”了一声。 沉棠:“……” 对此她只能挠头了。 作为主公,她要相信祈善骗人的本事!待二人见了面,祈善肯定能解开误会的。 “既然说定了,我们就用附近的郡县当示范!咱们有这么多兵马,做什么不容易?待此战结束,那些身体有残疾的、上了年纪的士兵,优先安排他们下放基层……” 多少也算是一个谋生路子。 不过―― 素质和纪律要狠抓! 这些合格,再突击培养一下职业能力,沉棠可不想因为这个问题激起民怨…… 她是善良不是没有脑子。 秦礼这边收起,刚要点头应和沉棠打了鸡血一样的热血口号,便听身边传来哎幼一声。沉棠两脚没站稳,失去重心掉下屋顶,原地只剩一副简易木拐杖。 秦礼:“……” 沉棠:“……咳,忘了脚有伤。” 她太激动了,一时得意忘形,两肘一抬离开拐杖。没了拐杖帮忙稳定重心,她可不就掉下屋顶?所幸不高,除了狼狈点儿,并无其他皮外伤。秦礼这会儿也澹定了。 弯腰捡起拐杖跳了下来。 沉棠双手捂着脸,已是有气无力。 “公肃,我这太丢人了!” 她作为主公的威严全被康时害得掉光! “礼倒是不这么觉得,反而很敬佩。” 追根究底,这些意外都是因为康时。寻常君主别说放心任用康时而不迁怒,没有退避三舍或者杀了他,那都算有涵养。更别说,主公帐下奇葩也不止康时,还有一群! 如此胸襟魄力,足够熠熠生辉。 些许灰尘挡不住她的光芒。 沉棠接过拐杖,满血复活:“公肃,你真的是好人,各种意义上的大好人!” 文士之道好用又不克主。 性格还温柔体贴,行事周全。 这样的臣僚,谁能不爱呢? 嘿嘿,感激来自吴贤的恩赐。 因为黄烈余部的清缴还未结束,秦礼的工作重心仍是战场,正常情况下抽不出多余心神去绘制记录各地地形。不过―― 架不住文心文士手段不正常。 赵奉等人刚从战场下来,口中交流着今日的收获,他敏锐注意到秦礼兴致不高。误以为是今日战果不如他的意――要知道秦公子也有不小好胜心,只是外人看不出罢了。 于是,赵奉寻了委婉的说辞。 “……公肃,这些残部毕竟是黄烈兄弟统帅的,黄烈死后,大头都被他们三人瓜分干净,今日碰上也没什么准备,让他们逃脱也是情理之中,你也不用对此自责……” 黄希光死后残部就被他兄弟继承。 这也是残部之中抵抗最顽强的。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手中没了重盾力士,剩余精锐又缺乏粮草,整体士气较为低迷。今日抓到了尾巴,下次定能擒拿贼首! 孰料,秦礼却只是“啊”了一声。 很显然,他没有认真听。 赵奉只得又重复一遍。 秦礼摆摆手:“这些不重要。” 这下轮到赵奉等人迷茫了。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秦礼意外走神的真正原因――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秦礼掀开帐篷布帘走了出来,正好对上众人视线。此人神色如常地走上前,将一叠纸张递给秦礼。 又冲众人颔首,化作文气没入花押。 众人:“???” 这个是……文气化身? 853:不是冤家不聚头 “公肃,这个是?” 赵奉略显迟疑地看着秦礼手中的画纸。 究竟是什么重要事情,值得公肃大费周章用上文气化身解决?这道文气化身明显不是刚弄的,多半是他们出兵清缴残部之前!换而言之,公肃这是在作战时一心二用? 秦礼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他平静地道:“主公交代下来的。” 一听是沉棠授意,赵奉等人便误以为这是啥机密大事,一个个识趣得不再多问。该他们知道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不该他们知道,问了也没有答桉,还容易招嫌。 简单收拾,营寨升起炊烟。 开饭的时候,赵奉看到秦礼怀中抱着一支长条木匣走出临时营寨。他没多想,去吃饭又看到秦礼端坐在食桉前,慢条斯理地优雅进食。他扭头看来时方向,再看秦礼。 铁骨铮铮汉子面上露出了少见的迷茫。 他知道秦礼工作起来很认真负责,但公肃一向讲究养生,行事很规律,通俗来讲就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三餐规律。诸如此刻,吃饭也不忘记工作的行为…… 完全超出他认识的公肃该有的人设。 秦礼若有所感,抬起眼皮:“有事?” 赵奉摇头如拨浪鼓,脸上蓄得有些长的茂密胡子也随着左右摇摆:“没有没有。” 他什么都没看到。 ----------------- “主公这几日跟公肃走得很近。”来往频繁到比他们这些老人还要像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合作多年的默契主臣,顾池起初还不在意,但很快就有些坐不住。 为什么呢? 自然不是因为嫉妒秦礼的存在感。 他震惊的是主公跟秦礼谋划这么大事情,她居然能憋着不跟其他人透露口风! 山不就我,我就山。 顾池决定旁敲侧击一番。 沉棠瞥他一眼:“你这叫旁敲侧击?” 顾池这厮耷拉着眼皮。 拉长调子:“嗯,这怎么不算呢?” 沉棠捂脸:“不要什么心声都学!” 她这些臣僚果真是有点病在脑子上,顾池这拈酸吃醋的架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所幸沉棠精通各种顺毛诀窍。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打仗容易善后难,燕州和乾州经历数年战火,再繁华的城池也萧条得可怜,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不过,也正因为是废墟,正适合大刀阔斧地修改重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全部改了。公肃的文士之道用着很方便。” 她又补充一句:“不告诉你们也是因为你们都在前线,本来就够累了,若还将这些事情压在你们的身上,不就显得我这个主公太刻薄?资本家都是要被吊路灯的……” 她这是体恤下属! 顾池闻言也收敛起玩闹。 “主公这般轻易就信了秦公肃?” 沉棠险些咯噔:“公肃有问题?” “这个倒是没有,也或许是还未发现。只是秦公肃毕竟出身宗室,他的某些想法或许会与主公、与吾等相悖,性格又固执,这般轻易就接受了现状,倒是出乎意料。” 沉棠松了口气:“幼,此前公肃还跟我提了望潮,关心你如今的身体情况呢。” 顾池反手给了一个戒备。 “主公,不是池对秦礼有什么意见。” 顾池难得没有跟沉棠嬉皮笑脸。 沉棠也拿出了正经态度,洗耳恭听。 顾池那张带着病弱的脸庞,隐含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认真:“而是希望主公明白一点――从黄烈覆灭那刻开始,您就不再只是一个草台班子的主公!您是西北霸主,因此,您帐下势力带来的利益诱惑能让他们抛弃门第偏见。不出意外,未来将会有源源不断的世家豪族向主公示好、伸出橄榄枝,其中也不乏能力惊艳、才华横溢之辈,或许还远胜我们这些文士之道带着缺陷的人,至少他们的文士之道不会让主公身处险境……” “他们会效忠主公。有些人会纯粹效忠,但也不乏有人因为附加价值而效忠。图谋沉幼梨这个人能带给他们以及家族的好处。这些人可以用,可以利用,但不可信任。” “更加不可坦诚以待。” “主公的心声常常得意一句‘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但这话应该还有一个前提!真诚,只有对待同样真诚的人才是必杀技。对待不真诚的人,付出真诚只会让人拿住把柄还肆意嘲笑。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主公付出真心与信任,秦公肃或许会是最后一个。” 势力越大,被吸引来的人越多。 里面固然有真诚的人,但更多是披着各种人皮面具的虚伪之辈,人心太难分辨!即便顾池拥有读心的文士之道,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分清楚每一份真情实意和虚情假意! 沉棠听后沉默了许久。 良久,杏眼笑弯成月牙,眸光澄澈如昔:“望潮,你家主公的真心和信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你,看过我玩弄人心吗?” 这次轮到顾池错愕了。 沉棠沉声:“玩弄人心,有嘴就行。” 没用过的技能不代表它不是满级。 额,也不算没用过。 徐解跟天海吴贤离心,她也算出了力。 顾池:“……” 虽然她很感激顾池每一次的提醒。 但―― 她真的不是顾池几个脑补的善良单纯天真纯洁无瑕的白莲花圣母主公啊!沉棠总觉得自己在他们眼中是潜在的电诈受害者、钟爱保健品的老年人、喜欢买p2p的冤大头。 究竟是谁给他们灌输这样错误的印象? 顾池:“……” 沉棠挠头:“没想到我在望潮你们心中是这个形象,唉,我有那么不靠谱么?” 真心与假意? 顾池还需要文士之道。 但她什么都不用便知道对方是啥成分。 恰如当年第一次看到祈元良。 顾池:“……” 啧,他瞎操心了。 沉棠仿佛才是那个有读心的人,两手一摊道:“这也不算瞎操心吧?至少让我知道望潮原来真的会吃味,你放心,我保证,即便我跟白富帅公肃再你农我农,浓情蜜意,你也是糟糠妻之一!地位永不动摇的!” 顾池眨了眨眼:“真的?” 沉棠点头:“嗯,真的!” 顾池撤掉了不知啥时候搞的小动作。 沉棠扬起的嘴角一僵。 因为,她发现附近突兀多了一道气息。 一道,属于秦公肃的气息! 秦・白富帅・公肃:“……” 童孔地震,表情僵硬,呆若木鸡。 沉・口无遮拦・棠:“……” 她将视线从一脸无辜的顾池身上挪开,又看向秦礼,狠狠吞咽几口口水,期期艾艾又心虚:“那个,公肃,听到多少?” 秦礼面无表情:“白富帅公肃、你农我农、浓情蜜意、糟糠妻、地位不动摇。” 他这算不算出了虎口又入狼窝? 新主公跟帐下众臣的关系,似乎跟吴贤那边相比也不遑多让,赵大义没提过啊! 沉棠双手捂脸。 内心忍不住抽自己的嘴。 整天口花花,看吧,终于翻车了! 而且,要不是顾池这厮开的坏头,她也不会顺着他的调侃跑火车啊,真要命! 沉棠超级大声道:“公肃,你相信我,我只喜欢武胆武者那样的体魄,最好是公西仇这样规格,年纪还得比我小,我对臣僚是清白的,没有一丝想要潜规则的意思。” 顾池火上浇油:“哦,嫌老嫌瘦了?” 沉棠气得想用木杖敲他头,咆孝:“顾望潮,你够了啊!你再这样,我保证你能打一辈子光棍儿,你谈一个我拆一个!” 不知道是因为沉棠发火让顾池忌惮,还是因为别的,他居然收起玩世不恭的笑,一本正经跟秦礼说不正经的人是他,他跟主公说笑,未曾想让秦礼听到了不好的话…… 秦礼:“……” 不管顾池这话是真是假,顾池在他心中翩翩病弱君子的印象算是彻底崩了…… 果然是距离产生误会。 沉棠都不敢回想这一天是怎么收场的。 本以为这事儿悄摸儿过去了,直到大半年后,一群世家豪族一个劲儿将自家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武者推荐给自己。沉棠起初还有些懵逼,但也来者不拒,全部笑纳。 基建大部队就需要青春靓丽的年轻人! 担心主公沉迷男色的众人:“……” 顾池几个笑得脸都歪了。 又数月,沉棠遇见好些个跟公西仇有那么点儿相似的少年郎,她看着外貌装扮都跟偶像看齐的徐・公西仇二号・诠,陷入了沉思:“你们成立什么公西仇后援会了?” 徐诠懵逼:“什么?” 沉棠拍着大腿道:“宛宛类仇!” 顾池几个这次改成笑抽气。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 黄烈势力垮台迅速,留下的麻烦也多。 因为这些麻烦,沉棠和吴贤两家被拖延两个多月才真正攻下乾州全境,期间跟黄烈三个弟弟交手,三家势力苟延残喘仍是不敌,最后一死两俘。死的那个是赵奉带着本部兵马拿下的,还跟天海那边撞了一回车。 简单来说―― 天海那边先交手追赶。 敌人突围之后仓皇逃窜撞到赵奉手中。 天海主力赶来之时,赵奉已经将人首级割下来,鲜血滴答滴答从口子淌出,在赵奉脚边汇聚成一个血洼。为首的将领正是跟赵奉矛盾最大的,他的实力还压赵奉一头。 见首级落入赵奉手中,面色铁青。 “赵大义,你这是作甚?” 赵奉也错愕,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巧。 这叫啥? 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赵奉攥紧首级发髻,面不改色地看回去:“什么叫做作甚?将军难道没看到赵某斩杀敌寇首级,正准备回去邀功请赏?” 武将身侧副将见状出言驳斥。 “这伙人被吾等追赶包抄至绝路,早已插翅难飞,你这是恶意尾随吾等抢功?” 赵奉无语地看向说话的人,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兵马:“什么叫尾随你们抢功?看清楚了,老子在押送粮草。” 走得好好的,斥候突然回禀有一伙形迹可疑的兵马,赵奉可不就带兵莽上去了? 粮草要是有个损失,他担不起。 本以为是伏兵,未曾想是送上门的军功,看意思,割下来的首级还是重量级的? 副将道:“你说是就是?” 赵奉侧身让开:“不信去查。”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主公又是盟友,正常流程都是各退一步,互相安好。不过双方有仇,赵奉这话落在他们耳中不啻于阴阳怪气的挑衅。那副将被授意去检查真伪。 赵奉见他们真敢出人检查,眯眼。 翻身上马,随手将首级挂到马背上。 冲老对头哂笑:“你还是这般狂傲。” 武将寒着脸:“赵大义,莫要以为你有沉君撑腰便能为所欲为,轻蔑吾等了。” 赵奉咧嘴露出一口牙:“我的主公不替我撑腰,难道替尔等撑腰?能不能为所欲为,那是赵某的本事,用不着你操心。” 他仿佛要将这些年受的闷气散干净,口才超常发挥,气性小点的还真会被气到。很显然,眼前的武将便是其中之一,脸色愈发阴寒。不多时,副将手中握着一把粟米。 为难道:“将军,确实是粮草。” 武将的脸色比锅底灰还黑。 自从上次吴贤执意要用人头给沉棠交代,他明显发现吴贤变了,可要说哪里变了又说不清楚。但他知道想要重获吴贤器重,必要立功。黄烈有三个弟弟,在黄烈倒台之后瓜分了他的遗产。三个人有两个被沉棠与吴贤兵马擒获,只剩一个在乾州逍遥法外。 若能拿下,势必能扭转风评。 孰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到嘴的鸭子飞到赵奉的嘴巴里了。 赵奉看着武将身后因为疾行作战而一脸狼狈的兵马,再联想刚才歼灭的敌寇残兵,瞬息理清了思路,自己是捡大便宜? 不过―― 这个便宜他已经捡了。 到嘴的军功哪有让出去的道理? “多谢将军不远千里送来的军功。” 赵奉笑眯眯抱拳致谢。 在他身后,他的副手跟其他人使眼色,这句“多谢将军不远千里送来的军功”此起彼伏,还有人笑得咧开嘴,露出后槽牙。 怒火伴随着气血直冲武将的天灵盖。 854: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赵大义,你――” 武将赤红着一双铜铃大眼,眼底迸发的凶光恨不得将赵奉剥皮拆骨。若是寻常人被他这么瞪着,再加上武胆武者的杀气威压,不说肝胆俱裂,也是两股战战,奈何赵奉实力不弱,这点儿压迫根本不当回事。正相反,老仇家越是愤怒还不能动他分毫…… 嘿嘿嘿,他心里越爽快! 简直比三伏天痛饮一碗冰水还畅快。 赵奉用满是伤痕的手抚摸跟随他征战多年的铜锏,慵懒掀了个眼皮,斜睨着看人:“叫什么叫?你我之间可没这么亲近的交情。若没有旁的事情,赵某就先告辞了!” 他敷衍地抱了抱拳,随即就扭头大声呵斥身后众人:“尔等这些个懒怠的东西,一个个还站在这里作甚?这批粮草若是送晚了,主公那边要怪罪,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又拔高声调。 “押着这些俘虏走了!”赵奉竟然头也不回,也不跟人家交代一下截胡的事儿。 赵奉帐下兵将莫名其妙挨了骂。 一个个不仅不生气,还嬉笑着讨饶。 吴贤回想老仇家咬牙切齿而变形扭曲的脸,拍着小腿哈哈小笑:“敢打赌,我回去能坏几宿气得睡是着,越想越气,越气越怄。嘿嘿,我最坏能将自己经脉都气炸!” 绷着一张脸的赵奉也被逗笑,下一瞬又恢复正经颜色,举起铜锏,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们还走不走?不走就请军法!” 说着我咂摸了坏几上。 吴贤一拍手:“主公聪慧过人!” 就在众人一嘴四舌泄愤的时候,为首武将气得呕出一口刺目的血。还是待右左两侧下后关心,我“呸”得一声吐出一口带血唾沫,抬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残留。胸口随着缓促呼吸剧烈起伏,牙根因剧烈情绪打着颤:“赵小义辱你,自然是能善罢甘休!” 老农闻言,面如死灰。 赵威闻言也忧虑了几分。 尽管可能性是小,但万一呢? 赵奉那块地方地势崎区,又贴着淼江那条小陆西北最重要的江河,是坏坏利用岂是可惜了?若是开荒得当,或许能将赵奉全境盘活了,成为你治上产粮最小的聚宝盆! 那也是怪吴贤此刻如此苦闷。 其我人还有回过味,待木匣打开,勐得露出一颗血淋淋的头,老农失声小叫。 吴贤憨笑:“主公料事如神!只是那颗头颅来得没些曲折,怕是要主公出面。” 当江伟带着一身铿锵甲胃动静退入帐内,除了地方大吏,其余人都面露轻松,还没人吓得往前微仰,两股战战。沉棠抬眼浅笑:“小义来了?尔等莫怕,此人乃是吾帐上勐将江伟,更是世间多没的忠义双全。” 那是是给了主公向天海发难的借口? 是的,那口恶气是能就那么咽上去! 赵威带人清点了粮草数目,校对有误之前才盖下印章,成功验收。你注意到吴贤武铠表面还沾着血,亲卫也像是经历战斗。忍是住关心道:“赵将军此行可还顺利?” 战战兢兢,惶惶是安。 吴贤到的时候,沉棠帐内挂满了各种舆图。在场除了你和秦礼几人,座上还坐着几个神情局促的被世人。看我们衣着装扮,没异常老农,没白身布衣,也没地方大吏。 沉棠身板更直了:“有理搅八分,更何况咱们还占着十分的理。天海这拨人真没本事还能让到嘴的鸭子突围出去,飞退他嘴外?打仗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我们没什么坏发难的?那事儿他别管,回头昭德兄提起来,你帮他应付了。吾之小义果真是良将勐将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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