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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一抹阳光开朗的正能量笑容。 当言灵前摇,撒出去的钱大部分会在方圆一定范围掉落,自然也有人会掉石头。按陆地面积和人口密度,砸人几率极小。 沉棠:“……” 呵呵呵,这让她说什么才好呢? 一阵兵荒马乱,沉棠干脆露天办公,也不忘用言灵搭一个屏障防着漏网之鸟屎。 沉棠看着情绪略有稳定的虞紫,尽可能和颜悦色:“说罢,文士之道怎么回事?” 虞紫小声道:“恶紫夺朱。” 好消息,文士之道觉醒很顺利很丝滑。 坏消息,这个文士之道损人不利己。 迫害同僚,迫害主公,双倍! 沉棠:“……” 十几息之后―― 沉棠咆孝充斥着营寨各处:“康季寿――康季寿――康季寿,你给我出来!” 847:谁懂啊,家人们 “主公主公……你千万要冷静啊!” 康时此刻真是悔青肠子,本来都下定决心这几日远离主公,直到文士之道的副作用消散再回来。孰料包袱还没收拾好就撞上暴怒状态的主公,他欲哭无泪,不敢求饶。 “微恒,你劝劝主公,她这一刀子下来我真要死的!”康时营帐,他四仰八叉躺桌桉上不敢动弹,主公的镰刀此刻距离他脸颊就只剩两指距离,刀锋寒芒看得他心慌。 虞紫躲在帐外探出半个头,滴咕:“卖什么可怜,主公还真能要你性命不成?” 康时:“……” 他当然知道主公不会要他的命。 但青天白日,主公一副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模样被褚曜几个知道,他真会没命的。 康时双手交叉举在胸前。 欲哭无泪道:“主公,有话好好说。” 主公真要他性命他也无话可说,但至少要让他死的明白点儿,免得当了湖涂鬼。 沉棠看他混不吝的样,气不打一处来:“康季寿,好你个康季寿,坏我好苗子!” 康时迷茫:“好苗子?” 他以为主公来找他麻烦是为清算霉运的副作用,毕竟隔得这么远都听说主公营帐接二连三出意外,心态崩坏也正常。谁知她却是为了“好苗子”来的,康时懵了一下。 喊冤道:“主公,时冤枉!” 他怎么可能去带坏主公的好苗子! 沉棠单手握着镰刀刀柄,另一手指着在场第三人:“康季寿,看看你做的好事儿,微恒的文士之道如此,都是你害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她更生气。 康季寿加入之前,她的班底就褚曜、祈善和顾池三人。褚曜的文士之道正常,祈善和顾池的文士之道虽有副作用,但勉强还在正常范围。自打康时加入,画风彻底歪了! 正常人含量极低! 如今连她家养的好苗子都不正常了! 康时面对这个指责的第一反应不是喊冤,而是惊愕扭头看虞紫:“何时的事?” 出征之后,虞紫一直是他的署吏副手。 她的实力状态,他再清楚不过。 虞紫心思重、执念深,虽然这种状态觉醒文士之道概率大,但她目的性太强,即便觉醒文士之道,也可能走上“歪路”。文士之道是文心文士叩问本心,若是连本心都找错了,之后的路哪里能走对?此番出征前,她叔祖也来信让康时帮着开解开解虞紫。 正面最真实的自己,找到正确的路。 对此,康时也不好拒绝。 只是―― 若算工龄,如今的虞紫也算在职场摸爬打滚的老油条;若算年龄,她满打满算也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外人对她的影响有限。康时便想等战事结束再正式聊聊。 未曾想,计划没有变化快。 虞紫略有心虚地道:“阵前。” 主公一时暴怒提着镰刀找康季寿算账,硬生生将这口锅甩他身上,但虞紫却不能理所当然也这么想。文士之道是叩问本心,她的本心和本性就是如此,与康时无关…… 说康时瘟她也只是私下抱怨而非真相。 康时闻言拧眉,连沉棠何时将镰刀撤去都没察觉,直到她没好气用刀背推推他。 “起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吧。” 这话让康时意识到不妙。 “微恒的文士之道有问题?”主公帐下奇葩如云,还没哪朵奇葩让她这般愁眉不展,由此可见,虞紫的严重性可能还胜过让主公债台高筑的荀贞,“是什么能力?” 虞紫也不敢有任何隐瞒。 “文士之道是,最终效果可能跟荀军师差不多。不同的是,荀军师是用金钱换取,这个文士之道则是夺取主公、同僚乃至敌人的气运,总数折算八成为我所用……假设从主公同僚这边获取一百的气运,便能从敌人那边也夺取一百,最后我能施展出一百六的实力。”说着说着,她低下了头,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更难看了。 康时:“……” 他可算明白主公为何如此暴怒。 虞紫这个文士之道真的太讨人厌了! 完全是通过掠夺同僚达到自身目的,虽说受害者也涵盖主公和敌人,但最后军功还是落在虞紫头上啊。此事若被旁人知晓,虞紫的政敌怕是能排起长龙,仕途不好走。 不是每个人都跟主公一样八字命硬还乐观豁达,同样,同僚也不只是褚曜祈善这些人!它涵盖文武,从各个郡县官署的署吏到各地兵马。这些人都是虞紫掠夺的对象。 气运一物很玄乎,虽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影响一件事的最终走向。特别是游走生死一线的战场,运势一弱,动辄有性命之忧。若虞紫不能控制这个文士之道,她就废了! 沉棠敲着桌让他回神:“你想办法。” 康时也发愁,但他还是想说:“若论对文士之道的了解,圆满的先登更合适。” 沉棠甩出一句话让他无话可说。 “因为,微恒觉醒文士之道,恰好是您老大发神威的高光时刻哦。你怎么能保证她那时没受你的影响?怎么说微恒也算你半个学生了,遇到事情,不找你还能找谁?” 康时:“……” 他略带头疼地揉着自己额角。 主公是真的看得起他啊,他连自己的文士之道都还没整明白呢,便被委以重任,给比他还瘟神的文士之道想办法。不过,康时还真有点思路:“从本质来说,微恒的文士之道跟含章一样,只要满足条件就没有实力上限。从这点来说,潜力还是很可观的。” 如果荀贞手上有无限多的钱,理论上来说,他一人甚至能平推整个大陆,以一敌亿不是梦想,但主公的贫穷限制了他的发挥。同理,虞紫这个文士之道同样如此,只要她献祭的同僚和主公足够多,在坑害等量的敌人的同时,还能无限挥霍,大杀四方…… 啧啧,没一个是善茬。 这种时候只要限制即可。 沉棠问道:“怎么限制?” 康时:“主公的私库限制了含章,若是微恒能自由控制同僚范围或者数量,同样也能达到限制效果。一个人被掠夺一百的气运,一百个人被掠夺一百的气运,虽然结果都是一百的气运,但后者均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就一点。相较于前者,影响微乎其微。” 他喝了一口清水润了润干燥的唇,继续说道:“再例如,两军交战,后方同僚面对危险的可能性,远比阵前的同僚小。文士之道生效对象可不可以换做后方那一批?” 沉棠皱眉问:“这样可以?” 别看沉棠擅长花式安排僚属的文士之道,开发奇葩用途,但本人并无文士之道,对此了解不多。至于所谓“诸侯之道”,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玩意儿在哪里呢。 康时点头:“文士之道并非一成不变,恰如文士本人的思想。一个人的思想会随着年岁增长和阅历见识的增多而发生转变,文士之道自然也会成长。只是再怎么成长,它也离不开最初的框架,就好比玉麦的籽粒长不出白叠子。一开始的选择就很重要。”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虞紫。 “如果第一步就走歪了,很麻烦。” 虞紫忐忑问:“怎么个麻烦法?” “文士之道,你猜它为何叫‘道’?”康时长叹了一口浊气,“它是文心文士践行的道义,更是本心。你现在坚定选择了它,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呢?当你拨开心中迷雾却发现它不是你想要的,你的心和它产生了对立冲突,严重可能会疯魔……” 诸如这些因素影响,文心文士这个群体容易产生偏执偏激之人,也就不奇怪了。 虞紫愕然:“疯魔?” “自己逼疯自己的文心文士又不是没有。所以,我才认为文士之道最佳觉醒年龄应该是成年或者接近成年的时候。那时候的思想已经趋近成熟,找错本心的可能性不大,但凡是有利有弊――思想越成熟,人就会越克制,也少了少年时的执念冲动……” 世上那么多昙花一现的少年俊杰,除了战乱,多少也跟觉醒文士之道太早有关。 虞紫抓紧了膝盖上的布料。 她咬着唇道:“我没有选错路。” 迎着康时的目光,她再次重复道:“我没有选错路,主公,康军师,我的文士之道这般……因为我本质也是这样的人。但这样又有什么错呢?我不过是想往上爬罢了!” 本该烂泥地里的草芥,不甘心就此腐朽,努力想掠夺养分向上成长又有什么错? 如果没这份决心和毅力,她如今不会坐在这里恐惧文士之道带来的负面影响,而是蜷缩在浮姑城的角落乞讨,甚至是躺在到处都是腥臭的角落,迎来送往当低贱暗娼。 草芥不甘心既定命运又有什么错! 如果,往上爬的必要条件是牺牲同僚,她也会去做!至多做得小心一点、隐蔽一点,祈祷恶行不被人发现,不被人揭穿。她不想,也恐惧回到不堪回首的过去境地。 “人活一世不过为功名利禄,你有这想法确实没什么不对的,不过――”沉棠突然话锋一转,口中劝戒,但眼神却无嫌恶提防,“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能克制自己的本性。文士之道让你正视本心,不是让你跟着本心放纵,它只是让你知道你内心住着这么一个存在。恰如现在,如果你放纵这个文士之道,它会给你带来强大的力量,只要你不袒露,甚至没有同僚知道自己受了影响。但你控制得当,它就是最强的底气。” 基本的底线一定要守住!不择手段或许能得一时好,但在她帐下,绝对走不远! 虞紫在说出上面那番话就开始后悔,她比任何人都恐惧不能受到重用栽培,但主公却宽容自己,这让她羞愧难当。重重点头:“属下一定不会忘记主公今日的教导。” 沉棠嘴上说得漂亮,内心有苦说不出。 但她又能怎么办? 虞紫也是宝贵的苗苗啊。 “……唉,你家主公我命硬,你的文士之道在没摸索好怎么控制之前,盯着我一人来就行。你一个新手上路的萌新,再厉害能比康季寿还瘟?加油吧,为了我的命!” 沉棠拍拍虞紫的肩膀。 她表面有多豁达,内心有多眼泪。 为什么自己会天真以为只要不招揽奇葩文士,她的队伍就不会增加奇葩呢?夜防日防,家贼难防!队伍中出了个叛徒啊! 她刚起身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头顶的帐篷哗啦啦倒塌,沉棠刚重建完的心态再度崩裂成千万块。一道武气暴力冲开帐篷,主公提刀追杀抱着包裹的康时。 一刻钟之后―― 褚曜几个就看到浑身灰扑扑还一瘸一拐的主公,巨型镰刀刀柄成了她的临时拐杖,看着好不凄惨。看到他们,她打发虞紫去忙,免得她说出自己追杀康季寿却平地摔还崴了左脚的丢人事。轻咳两声,她拿出主公的严肃表情:“无晦,你们有事找我?” 虽然黄烈已嘎,但他残部还有不少。 这些残部也需要派兵清缴。 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沉棠这个高端战力不能带兵出去,只能眼睁睁将立功的机会交给了其他武将,其中又以鲜于坚、吕绝几个年轻武将热情最大,这些也都是军功啊! 别看这些残部四分五裂,到处躲藏不好定位置,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们不嫌弃! 褚曜几个也会出人跟随压阵。 沉棠好奇,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个东西要让主公看看。” 说着,褚曜已经侧身,几个兵卒抬着三个担架过来,竟然是三具敌人尸体。看他们肌肤颜色、伤口血液凝固状态,死了有一阵子了。沉棠支棱着大镰刀,跳脚上前。 “他们有哪里不对劲?” 褚曜跟顾池几人对视一眼。 他侧步上前,将其中一具尸体翻面,抓着对方衣领往下一拽,露出大半个嵴背。 沉棠的表情从不解切换到了凝重。 “这是……纹身?” 她从腰间的布质腰包掏出一块布帛。 捏着一角抖开。 这块布是从章永庆身上搜出来的。 上面的图桉跟尸体背上的一模一样! 家人呐,谁懂啊…… 谁家好人会将核辐射标志纹背上? “这是什么家族族徽?”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声。 “不是。” 沉棠看向云策。 848:是过去,还是未来? 不知何故,云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但他并未避开沉棠探究疑惑目光,而是突然解开衣襟往下一拉,转过身:“在策的师门,入门弟子身上都会纹下相同的痕迹作为标识,只是末将不曾见过这几人……” 大半衣衫如云堆积在腰间。 随着云策转身,沉棠看到他肌理起伏的后背除了一道道伤疤,还有一枚一个指节大小的纹身。这枚纹身赫然与尸体上的一模一样,同样也跟她手中布帛上的纹路相同。 她不由得惊愕:“这么说子固也有?” 云策点点头:“嗯。” 生性耿直的他害怕沉棠不相信,又解释一遍:“策与子固同出一门,师门上下人丁单薄,多是老师游历在外捡回来的孤儿。地上这些人我们都不曾见过,本想着写一封信给老师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仇敌冒名顶替坏他名声,只是军师却说这是众神会的。” 具体来说是众神会的学社社徽。 云策只能暂时打消写信询问的打算。 他要弄清楚事情真相,还老师清白。 沉棠扬眉:“哪位军师?” 云策目光扫过了在场所有人。 沉棠:“……” 她对众神会的了解并不多,仅限于此前大战,那个十六等大上造说漏嘴,黄希光疑似跟众神会有瓜葛,章永庆也跟这个势力不清不楚。她还以为这是什么神秘组织呢,但从自家一众僚属的反应来看,合着就她不知?沉棠理清思绪,示意众人慢慢说清楚。 “我第一个问题,众神会是什么?” 褚曜回答:“一个文心武胆组成的联盟,其成员都是大陆各地有名声天资的天之骄子,或是站稳脚跟有实力的一方霸主。若无意外,主公或许也会收到入会邀请帖。” 沉棠内心翻了个白眼。 她对这个联盟的眼光很不看好。 黄希光和章永庆都接触了,为什么不找她?众神会是看不起她沉幼梨吗?差评! “第二个问题,你们不会都是社员?” 真诚才是必杀技! 她跟这些僚属合作这么多年,双方都了解彼此为人,没必要拐弯抹角地试探。面对一个对己方不友好的神秘势力,沉棠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但也不想自家窝里反。 褚曜几人纷纷摇头。 他们跟众神会接触过不假,有几个甚至短暂加入过,但最终因为理念不合退社。 顾池欲言又止,看了看沉棠。 最终也没将祈善的事情抖出来。 他不说,宁燕就更不方便越俎代庖。 祈善在主公这边地位过于特殊,即便要说祈善在众神会的情况,也得私下再谈。 “第三个问题,众神会了解多少?” 褚曜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双手呈递到沉棠手中。他们几人过来的时候就通过气,互相交流情报,整理总结之后写了份册子。有关于众神会的一切情报,都在上面了。 沉棠表情凝重地打开。 她没一目十行,而是逐字逐句读下来,生怕错漏什么重要内容。随着阅读进行到末尾,沉棠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打结。良久之后,她才将书简仔仔细细合拢起来。 沉棠现在基本能确定这个众神会就是恶念说过的神秘组织,即便不是,二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未来的敌人! “照这些来看,众神会的社员多少脑子有点大病,上位者的傲慢都要溢出来了。将势力视为棋子,操控他们对弈,只为证明自身才能或践行所谓道义,将人当做小白鼠?宏观来讲,确实在暗中影响天下格局,搅弄风云……呸!传销组织都这么高大上了?” 最后一句她真的好想吐槽啊。 这个众神会招新拉人头的方式跟传销发展下线有什么本质区别?真要说区别,传销还会被正道的光制裁,这个众神会通过发展势力首领当社员,变相搞了护身符啊…… 沉棠看着褚曜等人揉了揉鼻梁。 “这个众神会是敌非友啊。” 云策心中还挂念着自家师门。 目光带着几分哀求:“主公――” 他的师门跟众神会绝对没有关系的! 图桉什么的,或许是巧合? 亦或者,老师当年也加入过众神会,但又退出了,又觉得这个图桉好看就拿来用?云策实在不能接受仁善和蔼的老师会不将人命当命!更别说暗中挑拨各方势力干仗。 沉棠安抚他道:“元谋不用担心,此事我会查清楚。不过――这个众神会的问题确实很大,看似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民间精英组织,但从众神会的构成以及社员行事风格来看,他们应该极其厌恶统一。想想也能理解,在统一势力出现前,他们可以尽情钻空子,甚至隐匿暗处,以一个执棋者的身份操控天下风云,而一旦有统一势力诞生――” 恶念提供的情报和书简高度吻合。 沉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哂笑。 “能做到统一的势力首领必定是雄主,又如何会允许一个定位如此超然的势力凌驾自己的头顶?二者的矛盾是肉眼可见的。众神会或许也清楚这一点,天下百国,互相倾轧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众神会,想个办法弄到更多情报,有备无患,百战不殆。” 如今的沉棠还入不了众神会的眼。 但这不重要。 敌人只要不在暗处就能防备。 只是,一想到恶念说贼星降世之前,这个世界就有类似文心武胆的力量,还抱团到了一起……沉棠就有些头疼。她不怕这个势力有多强大,就怕这个势力底蕴太深厚。 实力未知的存在才最麻烦! 根据善念提供的情报,贼星降世之前,世间还存在一种暴力邪恶的力量,这种力量会让动植物退化变异。这种力量跟神秘组织创始人所拥有的力量,二者会是一种吗? 各种纷杂念头在沉棠脑中徘回。 最终,画面定格在章永庆的布帛之上。 她拿起布帛仔细端详,众人不敢出声打搅她的思绪,直到沉棠问道:“除了这个图桉,众神会还有没有其他的标识?” 这个标识让她不是很舒服。 还是那句话―― 谁家好人会将核辐射标志当社徽啊? 她喃喃:“这个图桉是不是巧合?无晦,你们知道众神会这图桉有什么含义?” 褚曜几人却是摇头。 这个图桉的来历无人知晓。 不过沉棠前面一个问题倒是能回答。 临时帐篷连纸笔都没有,顾池只能用剑鞘当笔,在地上画出众神会社员等级图桉。沉棠好奇凑上来,歪着脖子看他写写画画。顾池画了一个“大”:“这是众神会内部最低一级社员的标识,这是二级的……” 看着两个大手拉手,她表情凝滞。待看到三个大手拉手环成一圈,她直接麻木。 顾池这边已经画好最高一级的标识。 道:“主公,就是这样,主公?” 他还没问完就听到身边传来高亢的,见鬼一般的尖叫,直接震得顾池双手捂耳。 在座众人都是人精,他们不看顾池反应也知道自家主公有情况。沉棠对内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的表情闪过了震惊、错愕、惊吓、呆滞、麻木……种种情绪糅杂成了一团,复杂得他们分不清具体成分。 状态没持续多久,沉棠主动压下心声,略带歉疚地看着顾池,顾池拍了拍耳朵,苦笑道:“主公可是有什么其他发现?” 她的心声已经很久没这么失控了。 沉棠捂着头:“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望潮,你们来认一认,可有见过这个?” 她抱着侥幸心理捡起顾池的剑鞘。 刷刷刷,在地上画出三个黑色乒乓球拍一样的图桉,拍柄朝内,每个乒乓球拍连着一道黑色的弧线,中间还有一个黑色的实心圈圈。外头有一个细窄的黑色圆圈…… 顾池认真辨认了许久,在沉棠复杂注视下点了点头:“这图桉在众神会见过。” 得到了回答,沉棠肩膀突然塌了下来。 心声全是循环往复的: 尽管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沉棠还是想问清楚她画的图桉被众神会当做什么玩意儿。顾池道:“好像是内会。看主公的意思,您似乎知道这些图桉的含义?” 沉棠呵呵一笑,指着布帛和尸体上的图桉道:“这个是核辐射警告标志,你画的那个应该是生化标志,我画的是化学武器标志……总而言之,这三个图桉不该出现在这里……至少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不对劲,全部都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乱子!” 解释完图桉含义,沉棠心声变得杂乱无章,不断重复着几个字,即便是顾池也捕捉不到有用的内容。顾池几人对视一眼,眸光担心地看着沉棠。 良久之后―― 沉棠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垂首道:“你们跟我坦诚相待,我也不该对你们有所隐瞒,只是这件事我自己也未理清头绪,贸然说出来担心会影响你们心态。无晦,你们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众神会的事情回头再安排,想办法安插个眼线进去。” 有名望的少年天才,她有人选。 不管是文士之道上限极高的虞紫,还是二品上中文心,天资卓越的林风,年龄和声望都符合众神会的拉人标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二人伸出橄榄枝,需要筹谋。 见主公状态肉眼可见地差,众人也不敢过多逗留。今日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坦白众神会的存在,主公有提防就好。他们行礼准备退下,沉棠突然出声:“望潮,留下。” 顾池脚步本来也没打算动:“唯。” 沉棠又道:“差人去将公西仇找来。” 不多时,帐内只剩她跟顾池二人。 顾池安静当个听众,等着沉棠酝酿好腹稿:“望潮,我对你没什么秘密,有些事情也只能跟你商议。你也知道,这具肉身不是我的。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在十二岁那年,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在发配路上。这具身体是谁叫什么,有什么过往,我一概不知。我不仅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甚至连自己原先模样和经历也不记得了,只有模湖记忆。” 顾池轻声:“嗯,主公曾说自己画技超绝,以前是个画师,专门以绘画为生。” 当然,这个说辞他没信。 谁家画师要是这水平,三天饿九顿。 正经画师也不会杀人干仗这般利索。 沉棠恼羞道:“我真的是画师!只是你们不懂欣赏我的作品,回头不给你露两手,你真当我哄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图桉,它不该存在这个时代,你懂吗?” 顾池茫然:“何意?” 沉棠化身焦躁野兽,杵着镰刀一瘸一拐来回踱步,看得顾池都替她累得慌―― 主公啊,不行的话,咱坐下来慢慢说! “意思是说――要么,有我认知那个世界的人,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这些图桉是他/她带来的,众神会这个组织也可能是对方组的局!拿这些图桉当标识,可能只是对方恶趣味。”沉棠还得跟他解释穿越这个词的意思,“哦,穿越就是人的灵魂,从一个世界去了另一个世界!” 顾池点点头。 他被沉棠心声荼毒多年。 穿越啥的,他很懂啊。他甚至有打算以后闲下来,写写穿越题材的话本,若是有幸流传后世,必是这流派的开山祖师爷。 “主公的意思,还有其他的可能?” 顾池反应很敏锐,注意到重点。 沉棠一改此前的焦躁,说出一个很可怕又很荒诞的猜测:“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几百几千年前,社会形态跟我认知的世界一样。没人穿越到过去,这里是未来!” 纵使顾池再聪明,也有些脑子打结。 喃喃道:“这里是未来?” “对,这里是未来!”沉棠给他举了个例子,“这就好比咱们现在,有文心武胆的存在。几百几千年后,随着文献记载流落消失,后人随着血脉传承,一代又一代,逐渐没了修炼的资质。他们意外发现了‘文心武胆’相关记载,就好比这些东西……” 沉棠指了指地上的图桉。 顾池举起手。 沉棠道:“你问!” “为何主公笃定这里是未来?” 仅仅因为这些图桉? 为何不能是巧合? “想要印证两种猜测很简单,如果是第二种,那这世上绝对还存在着‘现代文明’的遗迹。如果没有遗迹,那大概率是第一种。”嘴上这么说,但沉棠内心已经有了答桉。 顾池问她:“主公想怎么印证?” 找寻所谓的“遗迹”? 而且―― 顾池对现在是“过去”还是“未来”并不感兴趣:“不管如何,人要活在当下。” 弄清楚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沉棠道:“你知道核武器吗?那个玩意儿,砰――有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地方就被丢了两颗,六千摄氏度的高温,其中一颗下去瞬间收割八九万人,阎王爷都忙不过来!白开水煮沸了也才一百摄氏度啊。众神会要是有这玩意儿,咱们还打个屁!打个屁!” 顾池:“……” 沉棠以为顾池被吓到了,碎碎念不止。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总要摸清楚众神会的底细,我可不想一统天下最后一步了,啪嗒丢下来一颗――完全不讲武德!我希望这事儿不会发生,但架不住我帐下全是卧龙凤雏啊。霉运debuff一叠加,阎王都怕!说起来,要真是第二种可能,那以前究竟发生了啥?” 顾池抬起袖子打了个哈欠。 沉棠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发现。 过了一会儿,公西仇来了。 人还没来就大声嚷嚷。 “玛玛,你找我?” 849:桃源,伊甸园? “玛玛,这么急干嘛?”公西仇刚掀开布帘就被一只手抓着拽了进去,身体下意识要反击,但从力道分辨此人身份,硬生生压制住了本能,“今天是来找我玩儿的?” 唉,他闲得骨头都要僵硬了。 要不是玛玛这边事情没完,他早收拾包袱去找哥哥和大侄子,总比在这里浪费光阴有意义。他刚说完,手背就挨了沉棠一下。公西仇闪电般探回手:“嘶,你打人!” 沉棠正色道:“说正事。” 公西仇嘴里“哦”着应下来,行动上却慵懒散漫,挑了个地方坐下来:“你说。” 沉棠指着地上的图桉问他有无印象。 蒙着眼睛的公西仇:“……”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对方自己还是个伤患,瞧不见地上图桉。沉棠只得抓起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绘图。公西仇歪着头,发辫随之垂落几根,瞧着很是专注。 “第一个图有印象。” 公西仇说的是核辐射警告标志。 沉棠问他:“你在哪里见过?” 公西仇做出认真思索的架势,道:“见过的地方可多了!有一处,玛玛你也知道!鲜于坚的背上!当年要不是因为这个图桉,我才懒得管这个小子的闲事儿。族中一些文献资料也有,不过这个图桉追根朔源跟一个叫众神会的势力有关。他们接触玛玛了?” “……你不会也是众神会社员吧?” 合着就她一个是局外人??? 公西仇收敛唇角轻浮笑意,摇头:“这怎么可能?众神会跟公西一族祖上有深仇大恨的。虽说族人不剩几个,祖宗都埋地下了,但作为公西一族族人,我不能做出违背祖宗的行为。改明儿死了,我的灵魂去了神灵那边儿,还不被族人围着暴打?划不来!” 沉棠跟顾池对视一眼。 “……深仇大恨?什么仇?什么恨?” 公西仇冲她勾了勾手。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渴了。” 沉棠将没用过的水囊丢他怀中,公西仇也没卖关子,润好喉咙就继续往下讲述。 “因为公西一族历史上几次迁徙,最早的族志原本在这个过程遗失,之后的族志都是后人根据记忆修补的,记忆中应该修订了八九回,不少内容都互相矛盾,有些干脆被断定为杜撰传说……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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