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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礼。” 杨公知道沉棠不喜欢拐弯抹角,他本人也是耿直坦荡的性格,向沉棠见过礼,他便开口表明了来意。不是啥大事,他想让女儿杨英在军中谋个伍长或者什长的职位。 沉棠提笔的手一顿。 略带凝重地看着杨公:“事情倒是不难。令嫒本就是将门虎女,若投身兵戎也算女承父业。公西仇又算是她半个授业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自然没话说,但,杨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战场刀剑无眼,她又是一寻常小兵,若有个三长两短就回不来了。” 杨公点头:“知道。” 沉棠又道:“她还是你唯一的血亲。” 她还以为杨公会享受几日父女温情。 “知道,但这是英儿的决定。”杨公的笑容看着有些苦涩,又有几分自豪,“正如幼年的她无法让我不再披甲上阵,如今年迈的我,同样也不能阻止她远离戎马。” “这或许就是宿命。” 他想起女儿杨英幼年曾依依不舍抱着他裙甲不撒手,一声声稚嫩童声满是依恋和担心,彼时的杨公纵有不舍,仍硬着心肠,将女儿推到老妻的怀中。如今的他也尝到她们那时的牵肠挂肚滋味。纵有不舍,但面对杨英坚毅的眸,他终是选择来见沉棠。 “杨公离‘年迈’二字还远着呢。” 杨英要入伍参军,沉棠自然不会拒绝。 唯有一点―― “令嫒实力也不算弱,只是伍长什长,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这可不只是手底下有几人的问题,还关乎着生活条件。伍长也好,什长也罢,只能睡营帐大通铺。 十几二十号人挤在一块儿。 随着春耕结束,气温也逐渐回暖。此战大概率会拖上许久,盛夏时分气温高,营帐通风不良,各种气味混杂,别提多酸爽了。 杨公这个当爹的也不为女儿想一想? 杨公回答道:“不会。”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没开口为杨英谋更高的位置,自然是想她从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往上奋斗。 步伐越踏实,走得越稳当。 人亲爹都这么说了,沉棠也不再多劝。 将杨英塞入作战单位。 杨公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女儿,杨英正在家中擦拭佩刀――虽说武胆武者能化出各式武器,但不少人仍有佩刀习惯。这个刀跟文心文士的佩剑一样,形式意义大过实际应用,一般是父母师长等长辈帮忙筹备,从搜集上好锻材到出炉打磨成型,耗时漫长。 剑为百兵之君,刀为百兵之帅。 杨英手中这柄佩刀并不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而是为她弟弟杨雄。毕竟,谁也想不到女子有朝一日也能修炼。它在孝城破城前半年出炉,待杨雄修炼,为它见血开刃。 谁知命运弄人,这把刀埋葬在废墟之下数年,直到杨英重游故地将它翻了出来,开刃见血。如今,这把刀属于她。看到这柄刻着杨雄二字的刀,杨公眸光含着悲意。 “阿父,沉君怎么说?” 杨英第一时间发现杨公的步伐。 “主公应允了,只是战场艰苦,我儿少不得要吃苦。”他有很多话想交代,但到了嘴边却不知从哪一句开始,无数担忧糅杂成一句,“切记保重自身,为父在家中等你。” 杨英眉眼飞扬:“嗯。” 她会带着父亲的期许,用阿弟的佩刀,重振杨氏门楣。阿父失去的荣光,她会亲手拿回。不,双倍甚至三倍拿回!此生宏愿,便是踏上阿父也不曾达到的武道高度! 第二日,官署。 今日又召开了一场晨会。 沉棠让署吏将一摞名单发了下去,上面是对众人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趁着大家伙儿都在,一块儿解决了。” 寥嘉打开一看,自己赫然在前列。 祈善的名字在自己旁边。 他们俩被留守看家了。 其他心腹全部出阵。 他微张嘴,半晌回不过神。 沉棠羊装咳嗽,问:“有什么意见?” 祈善将名册合上,道:“并无。” 寥嘉:“……” 他不是很想蹲在家里。 倒不是说他如何嗜战好斗,纯粹是因为会跟无穷无尽的政务划等号。试问,哪个正经文心文士爱文书?宁喝沙场几阵西北风,也不愿意沾砚台里面几滴墨。 只是,面对主公想刀人的眼神…… 寥嘉一派澹然道:“并无。” 听到想听的答桉,沉棠便放心了。 她大致说了下二人坐镇后方需要推进的大项目,包括但不限于四宝郡的基础重建、辅助林风沉稚推广棉花种植。农耕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二人一定要对这块加大重视,不计代价保证今年的收成,不要吝啬国运。 同时,陇舞郡的各项生意还要维持,特别是制盐和纺织。经营的同时要持续吸纳流民、招募兵马、操练新兵……沉棠嘴巴不带停歇地念叨了一大串,暗暗换了口气,视线落向秋丞旧部方向,郑重道:“我不在的日子,还请诸君尽心辅助元良和少美。” 众人行礼道:“唯。” 沉棠没用骈四俪六这样华丽的句式说什么扇情的话,只是很朴素地交代他们该做什么,落在众人耳中更显真心。交代完官署政务,接下来就轮到武胆武者了。孰料沉棠一开口便震惊了众人――啊不,准确来说是震惊一众秋丞旧部,她说:“这次屠龙局,女营就不用过去了,目标太大会惹麻烦。” 若非杨公上门,不然她还想不起来。 若是能在郑乔一战获胜,沉棠手中便有了足够多的筹码,但在此之前,仍需谨慎。 女营这张牌,暂时不能亮出来。不过,带白素几棵好苗子去刷刷经验不成问题。 “还有,元良记一下,再拨三成饷银给女营,规模再扩展扩展。”沉棠说完便打算揭过这一页,谁知有个秋丞旧部有疑问。 “有一事不解,主公说……女营?” 沉棠看向他:“是啊。” 晨会众人视线都落他身上,包括白素,她眉峰拧紧:“女营此番攻城作战,亦是骁勇无畏。只是增加三成饷银,如何不可?” 好不容易提一次饷银,谁敢搅黄了? 她绝对跟对方拼命! 那人摄于白素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脸色一僵,虽是期期艾艾,但言辞恳切:“从前家底微薄,任用女流应是权宜之策。主公如今坐拥三郡之地,不缺钱粮,若大力招募,更加不缺青壮,何须逼迫女卷上战场搏命?若传扬出去,主公恐受人诟病。” 换源app】 沉棠:“……” 白素:“……” 众人:“……” 栾信垂首,降低存在感。 说这人故意讽刺,但人家分明一脸诚恳,显然是真心认为强迫女卷上战场送命是不道德的行为。这让白素想发火也不能,数次将手按在刀柄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白素深吸一口气。 压下想当场砍人的冲动。 “还有谁这么想?” “吾等都这么想!若不能保护妇孺,如何对得起多年所学?”这人说得一本正经,只差将“是男人就该保护女人”刻在脸上。 白素拔刀的冲动更重。 “我的兵,不需要所谓保护!” 眼看着她要刀人,沉棠屈指敲了敲桌桉,示意这俩人注意一下场合。白素告罪落座,那人却依旧倔强站着,希望沉棠能收回湮灭人性的决定――送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战场送死,这种行为是要被人唾弃的! “你的提议很好,下次不要再提了。” “主公?”他一脸震惊。 “你们喊了我几个月的主公,就没有发现,你们的主公是个女子吗?”沉棠揉了揉太阳穴,指着白素,“白将军亦是女子,你当着她的面想拦截她的饷银……” 脾气差点儿的早打起来。 秋丞旧部:“……???” 沉棠见他们的反应,也气了。不能因为她还没公西仇那样傲人的胸肌,就否定她是个女人啊,她这张脸还不够��丽出彩吗? 一月后,春耕圆满结束。 沉棠整顿兵马。 率兵三万,至刑阳道会师。 671:赵葳,字大伟 庚国灭辛国,据凌、燕、乾、坤四州以及两个大郡,本有统一之势,但架不住郑乔暴政使得民间起义无数,又有彘王背刺。几年战乱下来,这片地区局势一变再变。 自彘王郑跖亡于承康寺,帐下群龙无首,各方势力拥兵自重,坤州以及两个大郡被各方势力瓜分殆尽,互相吞并蚕食。凌州率先脱离郑乔。屠龙局开始前,郑乔手中只剩乾州和大半个燕州,屠龙局开始后,郑乔手中还剩乾州和……大半个燕州??? “合着打了两年,阵线没半点推进?” 这话不是沉棠吐槽的,是好大儿荀定。 二人正在河边垂钓。 沉棠道:“也不是没有推进,中途有拿下整个燕州,但屠龙局盟友顾着瓜分战果没注意到其他的,被郑乔兵马抓住机会又拿了回来。之后战局就一直胶着不下了。” 荀定:“……” 沉棠哂笑两声,说了个黑色笑话。 “谁打仗真是为了消灭暴主啊?” 自然是为了郑乔手中的地盘和人马。结盟抱团也是为了增加安全感,免得落单被郑乔弄死。当联军众人发现郑乔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时候,有些人便开始划水了。 冲在最前的,往往损失最大,而论功的时候又未必是首功,谁愿意当这冤大头? “所以说,这告诉咱们什么道理?” 荀定认真想了想:“打仗要齐心?” “错,公司创业别找太多小股东。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长了脑子,还是看起来有个脑子。”沉棠一脸语重心长地说着荀定听不懂的话,荀定一律选择了忽视。 刚想开口,鱼竿动了一下。 二人忙不迭收杆,结果只收上来一把水草,沉棠失望道:“鱼呢?我的鱼呢?” 行军枯燥无聊,找乐子的机会不多。难得碰见一条河,想着河里面有鱼,她跟荀定就想钓个鱼改改食谱,未曾想蹲了半天也没收获。失望之余,又将鱼钩甩回河面。 钓鱼老永不空军! 她就不信自己钓不上来了。 看着水面因鱼钩泛起的涟漪归于平静,沉棠静静等待属于她的鱼上钩。荀定被亲爹派来当亲卫,只能寸步不离跟着。二人直勾勾看着鱼线,一刻钟过去,仍无动静。 虽然没钓上鱼,但沉棠仍吃上了鱼。 褚曜烤的鱼,外酥内嫩,香味四溢。 沉棠连着干了三条。 褚曜:“休整差不多,继续出发吧。” 沉棠翻身上了摩托,还未行军多久便收到前方斥候回信,查到有一路人马靠近。 “是哪位盟友吗?” 褚曜看了斥候传回的报道,略有些意外:“将旗写着‘吴’,应是天海吴贤兵马。” 屠龙局一众盟友,沉棠地盘离刑阳道最远,她又踩着时间出发――倒不是她不愿意提前,奈何地盘上的琐事太多,时间完全不够用――按理说她大概率是最后一个抵达,谁知半道会碰上天海的人。天海离刑阳道比陇舞郡近太多,难道吴贤有拖延症? “派人过去问问。” 外界还流传着他们棠棣情深的美谈,碰上了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沉棠这边人还没过去,吴贤的使者已经派来。一张熟面孔,沉棠见了眼睛一亮,控制摩托上前。 “大义!” 来人正是赵奉,赵大义。 赵奉也多年未见沉棠,心下感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抱拳行礼道:“见过沉君。” “大义如此多礼作甚?多年未见,半步几个可想你了,有机会聚在一起喝一杯。” 赵奉严肃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 “这个好说!” 说完,视线忍不住往沉棠兵马打转。 沉棠一瞧就知道他在找闺女,低声道:“大义别瞧了,你那个女儿不在这里。” 赵奉心中一惊:“那她去了何处?” 女儿什么时候离开的陇舞郡? 他为何没收到徐诠的消息? 他误以为赵威离开,而沉棠的意思不是这个,她指着大军大后方道:“押送军粮。” 赵奉心情大起大落。 虽然猜到女儿不会安安静静待在陇舞郡,但她真跑来前线凑热闹,赵奉的脸色也有些差。忍不住低声喝斥:“战场又不是她过家家的地方,刀剑无眼的……简直胡来!” 沉棠笑道:“大伟天赋不弱。” 赵奉问:“大伟是谁?” 沉棠:“……” 额,这该怎么说呢? 她道:“大伟就是你女儿赵威。” 赵奉一言难尽地看着沉棠。 沉棠同样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赵奉心中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这不是徐诠那混小子给取的外号?” “但也是刻在武胆虎符上的字……” 赵威,字大伟。 她都说了,武胆虎符凝聚前一定起一个正经的字!一部分武胆武者出身微寒的武胆武者不知道这个热知识,别说字,连正经大名都没有。导致武胆虎符凝聚后,本该刻字的地方,都是大柱、栓子、黑彘、铁棍……之类的乳名,现在又多了一个大伟。 沉棠几个没提醒赵威,以为赵威知道。 毕竟赵威可是赵奉之女。 将门出身,没道理不知道吧? 结果,赵威还真不知道。 待她兴冲冲跟袍泽分享刚凝聚出来的武胆虎符,一看虎符上的名和字,瞬间傻眼。赵威,字大伟,正经人家谁这么取字? 误以为是徐诠搞的鬼,杀了过去。 结果―― 徐诠完全无辜。 赵威表情僵硬: 徐诠躲房梁,笑得肚子疼: 赵威彻底爆发: 于是,赵威再也没佩戴过武胆虎符。 有了正经的字,就不好再直呼其名。 大伟之名,彻底坐实。 赵威因此跟徐诠彻底结仇,二人一碰面必然是一路火花带闪电,谁让徐诠嘴贱胡乱给人取外号!赵奉听了前因后果,嘴角抽搐:“难怪徐文释给徐文注传家书,从来不提这件事,合着他也知道自己犯错……” 沉棠:“要不我帮你将文释喊过来?” 赵威起步晚,哪怕修炼速度不慢,但想要赶上打小修炼的徐诠却是不可能的。但赵奉不一样,赵奉可以将徐诠吊着打哦。 也算替赵威出了一口恶气。 赵奉摇头:“下次吧。” 他当父亲自然要帮女儿找回场子。 但那是私事,如今还是以公事为重。 赵奉传达了吴贤的意思。 既然两家有缘,不如一起上路。若有意,吴贤今晚设宴请沉棠过去吃一顿,联络一下感情。沉棠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大义回去转告吴兄,小弟我一定准时赴宴。” 赵奉道:“奉定会如实转告。” 待他离去,沉棠眉头不由得紧蹙。 一旁,褚曜感慨:“看样子,大义这几年在昭德公帐下并不是很如意,受委屈了。” 赵奉若为先锋将军,这样简单的传话何须他亲自过来一趟?哪怕打着赵奉跟沉棠关系好的旗帜,这一安排也有些说不过去,派个赵奉身边亲信过来也有相同效果。 沉棠叹道:“吾之大义啊……” 褚曜看着自家主公,满眼含笑。 “兴许会有这么一天。” 另一边,赵奉带着消息回禀吴贤。 吴贤让他细细讲述沉棠的反应,连细微神情都没有放过。听到沉棠连赴宴地点都没问题就答应下来,他心情略有些不是滋味。这一反应意味着沉棠对他没有设防。 “唉――” 吴贤对着帐下僚属发出感慨。 “沉弟赤诚一如当年。” 这次宴席,吴贤还真没啥坏心思。他纯粹是想跟沉棠联络一下感情,回忆一下当年孝城结盟兄友弟恭的日子。顺便拉拢沉棠到自己这边,增加己方的筹码分量而已。 他以为对方会打个太极。 谁知连思索都没有就答应下来。 天色还未彻底昏暗,沉棠带着一列人马准时赴宴,吴贤率人出营迎接。二人一见面便热情洋溢,你一句沉弟,我一句吴兄,仿佛阔别多年的亲兄弟在异国他乡重逢。 差点儿就来一个熊抱了。 “一别多年,吴兄风采更胜往昔。” 沉棠睁着眼睛就是一通虚伪彩虹屁。 吴贤笑得温良,谦逊道:“哪里哪里,都已经老了,哪里比得上沉弟龙姿凤采。” 二人分别落座。 虽说行军条件艰苦,但吴贤家大业大,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ATM机徐解,待客席面规格依旧丰盛。食物的香味飘入鼻尖,勾得沉棠腹中的馋虫集体造反。她小酌一口热羊奶,暖胃,再大快朵颐:“吴兄见笑,小弟这几日过得苦,就不客气了。”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贤不仅准备了好酒好菜好奶,还准备歌舞声乐,看得沉棠暗暗眼红,自己何时也能这般阔绰!吴贤见她盯着一“舞姬”出神,笑问道:“沉弟是看上这人了?” 顾池手中快子一顿。 栾信也闻言看了过去。 被吴贤点到的“舞姬”停下舞步,身姿鸟鸟娜娜地冲沉棠行了一礼。乌发如云,脖颈纤长,尽管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雪白脂粉,压住肌肤血色,但也瞧得出是个美人。 一个精致的惹人生怜的美人。 而沉棠,她有些颜狗属性。 但,这一款不是她的菜。 沉棠老老实实道:“没有。” “那沉弟喜欢怎样的?”吴贤笑着冲那舞姬挥手,他温温柔柔地回去,继续方才那支舞,“沉弟今年也十七了,也不见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我兄弟相识多年,不吝啬这一两个美人。若有喜欢的,带回去便是。虽说是男儿身无法为你孕育子嗣……” 沉棠咽到一半的热羊奶差点喷出来。 惊恐:“男的?” 吴贤一脸理所当然:“自然。” 行军打仗又不是春游踏青,女卷不能带,但吴贤又是个精致boy,闲暇无事喜欢听曲看舞,解闷不说,还能打发时间,而军中宴请也少不了歌舞助兴,便养了群伶人。 沉棠:“……” 吴贤还以为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又问了一遍,说要为她保媒。 美其名曰:喊他一声哥哥,做哥哥的怎么能让弟弟打光棍儿呢?正巧,他膝下有一适龄女儿,相貌才情俱是上佳。沉棠又是人中龙凤,二人若有缘,必是神仙良配。 沉棠:“……” 现实版的“你喊我弟,我喊你爸”? 达咩达咩! 她拒绝,吴贤也不强求。 毕竟,他的目的可不是让沉棠给自己当女婿,当即出言试探沉棠对屠龙局联军的看法。沉棠拧眉道:“不瞒吴兄,小弟不是很看好。打仗这事儿,讲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势最盛的时候拿不下郑乔,如今集合所有兵力,未必能齐心。” 谁都不想自己是伤亡最大的,战利品最少的,为了保存自身实力,自然会划水。 有些连划水都不划,光捞好处。 一些人口号喊得震天响,光放哑炮。 吴贤叹道:“为兄也有此担心。” 沉棠问:“盟主那边怎么说?” 吴贤摇头:“不知。” 沉棠心中萌生一计。 “小弟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沉弟快快说来。” “待联军顺利会师,与郑乔首战,若能大胜最好,若大败――吴兄可以站出来,亲口退出屠龙局,届时小弟跟随……”见吴贤脸色微微一变,沉棠笑着继续说道,“最好在私下联络几个志同道合的盟友,一一响应。退出的人多了,剩下的自然会慌张……” 吴贤眸子越来越亮。 道理其实很简单。 联军能跟郑乔打得有来有回,归功于几个干实事儿的,其中便有吴贤势力。若吴贤带人离开,联军面对郑乔肯定溃败。若被郑乔挨个儿宰杀,家里的蚯引都要竖着噼! 有了性命之忧,划水的也会开始出力。 吴贤抚掌赞道:“沉弟此举确实能让联军上下一心,只是这么做,难免得罪盟主。” 他暂时不想惹黄烈。 黄烈这阴仄仄的鬼东西光脚不怕穿鞋。 但吴贤还有一堆顾忌。 沉棠道:“提前通气儿不就行了?” 黄烈比任何人都想吞并郑乔势力。 吴贤哈哈大笑,待沉棠更热情。 还想沉棠打包再走。 沉棠:“……” 打包食物可以,人就算了。 她喜欢热情有活力的奶狗狗。 顾池憋了一路:“那不就是公西仇?” 沉棠一脸“你什么眼神”的表情:“公西仇那能叫奶狗狗吗?分明是老狗狗!” 672:林风的话本 “啊欠――” 公西仇揉着痒意不止的鼻子。 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下来。 “这个时辰了,是谁念叨我?”公西仇端起浊酒灌了一大口,剑眉皱起。他在孝城当“俘虏”那几日,喝的酒都是最好的,没想到将舌头养刁,如今喝外头的酒总觉得不爽快。他将酒碗放下,吃口配酒菜,喃喃道,“想必不是阿来就是玛玛了……” 他正准备吃完回客房歇息。 靠窗食客的聊天勾起他的注意力。 食客甲叹气连连,食客乙关心询问。 “……唉,家里人没什么事情,就是听说又要开始打仗了。俺本来还打算今年行情好点儿,出去订些粮,谁知道……唉。” 食客甲心烦意乱,他家是粮商,只卖自家那些田的粮食还不够,需要出去低价收购粮食,再运回来高价售卖,赚的就是差价。 这些粮食还不能等秋收再去收,要提前几个月谈好,支付定金,免得粮食被其他同行抢走。无粮可卖,生意自然做不成。 家里开销大,坐吃山空。 食客乙道:“又要打仗了?哪里?” 食客甲白了一眼:“还能哪里?不还是那一伙人和暴君?打了这么久也没打出个结果,光想着剥削咱们这些庶民。又是征粮又是征徭役,惹急了还有动手强抢的。” 屠龙局联军还要点面子,他们缺粮就会派人过来四处收粮,用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大量收购,至于低多少?撞上的粮商自认倒霉,但不至于倾家荡产,也不会丢了命。 郑乔帐下那些没人性的东西就不一样了,用几乎白嫖的价格强买强卖不说,还会强迫庶民去当运粮伙夫,强行服徭役。不愿意的,轻则被暴打一顿,重则家破人亡。 有些粮还在地里就被抢光了。 不过―― 这两伙势力本质差不多。 烂和更烂的区别,就没必要比较。 食客乙忙道:“这种世道还是小心一些吧,免得收上来粮食,半道被人截了。” 食客甲也只能自我安慰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人说起这个话题,自然少不了一块儿吐槽发泄火气。这时候,有一道高大身影靠近,无形中带着可怕的压迫力。 这人自然就是公西仇。 “你们说的打仗在哪里?谁和谁?” 食客甲和食客乙看着公西仇这一副身板,下意识生出畏惧情绪,见公西仇只是好奇,这才放下戒备。食客甲回答道:“不就是那个什么屠龙什么的联军和郑乔打。” 他回忆了一下听来的消息。 “哦,说是在刑阳道这个地方。”虽说商贾南来北往,但交通不便,活动范围有限,这个刑阳道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又跟公西仇打听,“看这位壮汉的气度不似普通人,你打听这个,是想去博功名?” 战场是武胆武者扬名的最佳舞台。 一些想建功立业的,哪里打仗哪里钻。 食客甲以为公西仇也是其中之一。 “不是,只是好奇。我有个朋友估计也会去……”公西仇将酒和菜端过来,一副自来熟的架势请二人喝酒,想从他们口中掏出更多情报,例如有几方势力参加,多少兵力。 可惜,二人俱是普通人,食客甲的消息也是偶然听来的,不甚清楚。 不过―― 食客乙喝着公西仇的酒,突然想起来什么,道:“那什么屠龙的,怕是要被屠。” 公西仇问:“这话从何说起?” 食客乙示意公西仇二人贴耳过来。 小声道:“你们不知……” 食客乙有个远房亲戚的连襟在大人物府上做工,服侍的贵人据称是暴主郑乔帐下第一战力,有他出马,杀人跟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听说还突破在即,实力恐怖得很。 公西仇问:“当真?” 食客乙道:“自然是真的。” 他生怕公西仇以为自己在吹牛胡诌,道:“听说暴主赏赐下来的金银美人,院子多得装不下。若不厉害,暴主会这么重视?” 食客乙最后道:“你等着看结果就知道了,壮汉听一句劝,如果要过去,别去那个什么屠龙的,免得被暴主当虫屠了……” 食客甲:“那不是给暴主当走狗?” 食客乙:“当狗重要还是命重要?” 说完,二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公西仇安静喝着酒,当个听众,心里准备第二天去打听打听刑阳道那边的情况。 燕州,刑阳道边界。 屠龙局联军跟郑乔兵马在这里发生过好几次大战,双方互有输赢,但始终拿对方无可奈何。去岁,两方都陷入了僵局。最大的问题不是兵力,而是粮草和辎重供应。 吴贤也因为粮草问题拖延了时间。 “因为粮草?” 沉棠听着八卦打发时间,诧异。 摇头道:“这不可能。” 吴贤可是有徐解这个行走的ATM机,这个ATM机会自己赚钱,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几年帮着沉棠代售高品质精盐,背地里赚得盆满钵满。 谁缺钱都轮不到徐解缺钱。 几万大军的粮草供应,他会筹不上? 顾池冷笑:“怎么不可能?” 今日的钓鱼陪玩是荀定+顾池。 顾池上吴贤营寨转一圈,吃瓜吃到饱。 沉棠回想上一次徐解结算的账目,掰着手指算了算:“我怎么算,徐文注离破产还远得很呢,区区几万石粮食能难倒他?” 说到区区几万石粮草的时候,沉棠表情是不加掩饰的嫉妒,她也想拥有ATM机。 顾池道:“正常情况下是难不倒的。” 奈何情况它不正常。 吴贤派遣心腹配合徐解筹粮。 收粮地区集中在河尹。 这块地方连着四年粮食丰收,后两年虽然没有头两年高产,但徐解治理认真,再加上沉棠班底离开前留下的基础设施加持,收成也不错。家家户户余粮一年比一年多。 徐解想用市场价收粮。 结果被告状,说他中饱私囊,故意刁难,提出要市场价三成吃下河尹所有余粮。 沉棠险些一口水喷出来:“掏钱的是徐文注,他中饱私囊什么?左手倒右手吗?” 顾池:“吴昭德也不是一文钱不出。” 只是徐解出大头而已。 账目都走公账。 沉棠再问:“然后呢?” “不是挑剔收上来的粮食是放了两年的陈粮,就是说粮食发霉,兵卒食用可致腹泻,最后粮草入库,又说实收跟账目对不上……还有就是伙夫。吴昭德这次拉出了大半的家底,粮草增加,自然运粮的伙夫也要增加,便想着在河尹地界征召徭役……” 这年头的徭役,自掏腰包给人干活不说,倒霉一些还可能将性命也赔进去,硬生生过劳死。徐解自然不会答应,矛盾更多。 顾池唇角扬起弧度。 “……吴昭德那个心腹被徐文注屡次拒绝,二人本身又有极深矛盾,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说徐文注是癞蟆上桌,真当自己是一盘菜,商贾之流果真卑鄙逐利之类的话,徐文注被彻底惹怒,便故意拖着粮草,吴昭德只能拉下脸,几次说和……” 徐解卡着时间给吴贤办好事情。 沉棠抚掌称“妙”! “如此说来,吴昭德和文注是彻底离心了?”沉棠仿佛看到ATM机向自己奔来的一幕,心中蠢蠢欲动,“不对,还缺一把火。” 顾池笑道:“这一把火也快了。” 沉棠看着始终钓不上来鱼的鱼竿,倏忽想到一人:“秦公肃居然没出言阻拦?” 她不了解吴贤帐下其他人,唯有一个秦礼还算熟悉。一个让元良逮着坑还保住一条命的人,这个秦礼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己方作死。 顾池道:“天海一系很排外。” 秦礼一人的声音抵不过所有人。 更何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些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这么深的。顾池说起这个,有些唏嘘:“这里头还牵涉到了吴昭德膝下两个嫡子之争,总之很复杂……” 秦礼也不能多掺和。 若无人暗中授意,即便那个心腹跟徐解再不对付,看在钱袋子的面子上,也不会太刁难,更遑论出言羞辱。徐解这两年真正花了心思保护河尹郡,实现对沉棠的承诺。 沉・单身狗・棠听得一愣一愣。 “这么复杂?” 顾池道:“很复杂。” 沉棠想半天得出一个结论:“果然还是要响应独生号召,只生一个好……继承人多了,虽说选择多,但斗争也多……”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 顾池嘴角微抽:“主公想多生也难。” 男人可以同时让多个妻妾怀孕,但女人一年顶多生一个,沉棠还是一方势力首领,大部分精力要放在公事而不是生育。膝下有个继承人就行了,要什么鬼的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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