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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治宜 “标而本之”,先治其标,后理其本。先拟燥湿化痰,以清宣头目而益智。处方:法半夏6g,苍术15g,天麻12g,苍耳子、蔓荆子、甘菊花各15g,橘红12g,石菖蒲9g,远志18g,炒酸枣仁12g,酒制生地黄15g。 12 月16 日二诊。上药已服3 剂,头脑已感清醒,余症亦有好转,原方加五味子6g,涩肾气而安心神。 12 月20 日三诊。上药又服3 剂,病情续有好转,犹以头脑清醒为显著。尺脉趋下复位,两寸亦觉稍振。改拟安肾涩精、补益心脾法,以理其本。处方:酒制生地黄18g,五味子6g,山药15g,金樱子12g,沉香9g,芡实、金毛狗脊各15g,枸杞子9g,朱茯苓21g,法半夏6g,天麻9g,丹参12g,锁阳、肉苁蓉各12g(盐水浸制)。 12 月28 日四诊。上药服5 剂,尿频好转,面有华色,精神益佳。但服药后口唇、鼻孔微觉干燥,此必半夏之燥、肉苁蓉偏温引起,无碍大局,继守原法,原方稍损,巩固疗效。处方:酒制生地黄18g,肉苁蓉12g,车前子15g,五味子6g,怀山药30g,朱茯苓3g,石菖蒲9g,远志肉15g,巴戟天12g,莲须、枸杞子各9g,甘菊花、炒酸枣仁、莲子各12g,5 剂。 62.癫狂 林某,女,23 岁,未婚,工人。1970 年11 月23 日初诊。患者姐姐代诉:患癫狂病已近两年,非哭即笑,骂詈不避亲疏,甚至裸体越墙攀树。虽时至严冬而不知其寒,或久跪地上,拒不纳食,或昏睡不起,自言不休,经多处治疗未见好转。现已数月,拒近医药,失去治疗信心。切其脉六部沉匿,寻至高骨,偶见沉细如蛛丝状,稍用力又无;舌质暗红,苔白滑腻;视其形体肥胖嫩白,两目神滞。审析其情,必是愿违之事忿郁,肝胆气逆,久则肝火烁津为痰,痰浊上蒙清窍,以致神明乱而引发癫狂矣。其治之法,须先以利害之言相陈,以损其 “志” 而舒其心,药饵方能奏效耳。不然,纵服仙丹亦徒劳矣!遂以五行生克乘侮之理,仿效张石顽 “悲可以治怒,以怆恻苦楚之言感之……恐可以治喜,以迫遽死亡之言怖之” 之法触之。视患者久久不语,面露愧情。如此虽然不中亦为不远之征兆也。即以清热化痰、开窍宁神之品,令其煎尝。处方:石菖蒲6g,郁金9g,天竺黄6g,朱砂2.1g,茯神12g,远志9g,枳实15g,香附、牡丹皮各9g,柴胡4.5g。 11 月26 日二诊。脉无变化。据其姐云,自病重以来,药饵即难以劝进,此次连服药5 剂,均是其自煎自服。视其情状,神情稍转清醒,语言已见减少。原方加胆南星6g,续服。 12 月2 日三诊。脉来细弱,时见一止,寻之复来。癫狂渐息,饮食稍加。上方再加丹参15g,琥珀9g,续服。 12 月8 日四诊。上方又服5 剂,脉来细缓、已不歇止。各症续有好转,癫狂未再发。原方加当归12g 再服,另拟养血安神兼以理气开郁丸剂,与上方汤药相间服。处方:当归60g,丹参、白芍、生地黄、茯神、远志各30g,酸枣仁24g,橘红21g,胆南星、天竺黄、广木香、朱砂、甘草、郁金各15g,苍术、天麻、菖蒲、川贝母、琥珀、牡丹皮各21g,共研细末,炼蜜为丸,1 日3 次,1次15g,温开水送下,20 日尽剂。 1971 年1 月2 日五诊。脉象缓弱,不浮不沉,一息四五至,舌象已正常。癫狂痊愈未发,饮食恢复病前量。唯剩头昏乏力,两颧骨酸痛,额角时痛,偶觉麻木。此病后气血未复,痰湿留滞阳明经所致。拟将汤药方改为轻宣化痰,温养气血兼施。处方:天麻、蔓荆子各15g,苍术9g,葛根9g,当归12g,白芷9g,丹参15g,菖蒲6g,黄芪24g,党参15g,甘草6g,可多服数剂。药渣再加入槐枝、牛蒡叶、荆、防、薄荷等味,量不拘多少,同熬水熏洗头目,3 日1 次,慎避风寒。 元月中旬,患者欲赴单位上班,恐遇烦恼癫狂复发,继拟平肝潜阳与调养气血法,佐以宁神定志之味,为丸长服,以杜后患。处方:丹参、当归、龙眼肉、煅石决明、煅牡蛎、酒炒白芍各45g,天麻24g,柴胡、川牛膝各21g,茯神、远志各60g,沉香、朱砂各9g,琥珀21g,麦冬45g,五味子、石斛、白条参各30g,川贝母、甘草、胆南星、天竺黄各15g,牛黄1.5g(另研、和匀),研末和匀,蜜丸,每丸约9g 净药,1 次1 丸,1 日2 次,温开水送下。 后信询、面访多次,癫狂症2 年余未发。1973 年年底结婚,现已生育小孩2个,母子平安。 63.狂证 闵某,男,74 岁,会计。1973 年11 月17 日往诊。患者儿媳介绍:平素少言寡语,为人谦和。唯两老素来不和,常呕闷气。7 日前因饮酒触怒,遂发暴狂乱骂,昼夜不休,若照看不紧,即向外跑,翻垣跳坎,难以阻止。虽连连医治,频频服药,而病不稍减。我素知患者年虽过七旬,但素体康健,嗜酒过度,喜食煎炙厚味。今见面色红赤,语声粗壮,舌质红绛、苔厚、黄腻;脉来两关数实、两寸沉伏,寻时一现复止,两尺浮洪。综上所见,乃因嗜酒日久,湿热内生,煎烁为痰,偶触暴怒忿郁,肝胆之气横逆,鼓激痰热上蒙清窍,以致心神乱而狂证随来也。治须泻火降逆、滋水潜阳之法。处方:生石膏24g,黄芩、知母各12g,麦冬15g,天竺黄6g,生地黄、玄参各15g,珍珠母24g,生石决明15g,安息香、降香各4.5g,郁金15g,生铁落24g,朱砂3g。上药头剂服后未足1 小时即安,共服2 剂痊愈。后以饮食调理而康,今已年近80 岁,尚继续担任会计工作,心身无异于病前。 按语:此例患者素体康健,嗜酒食肥,必体内积热;两老失和,又精神抑郁,偶因暴怒,则肝气上逆,热痰陡蒙心窍,神志乱矣。治之大法,非重镇安神与涤痰开窍同施,不能速奏其效也。 64.癫痫 郭某,男,50 岁,干部。1981 年3 月1 日首诊。1976 年12 月28 日因患痢疾伴高热不退入院治疗,诊断为 “病毒型脑炎”,治疗半月后又转为 “癫痫”。现已4 年余,每五六天或十余天不规则发作,发时突感眩晕、眼黑。家人说发作时口吐白沫,牙关紧闭,四肢抽搐,哼声不绝,几分钟后渐醒,醒来全身乏力,几天无精神。诊其脉细滑,两尺滑实。舌质绛红,苔薄白,乏津。辨证:气阴两虚,痰蒙清窍。治法:豁痰开窍,养阴宁神。汤药处方:石菖蒲12g,茯苓15g,朱砂3g,琥珀12g,郁金9g,杭菊花15g,连翘12g,生地黄21g,牡丹皮12g,薄荷9g,麦冬24g,天竺黄9g,太子参15g,生甘草6g,5 剂,水煎服。末药处方:青果500g,牛黄9g,麝香15g,胆南星180g,玳瑁180g,礞石滚痰丸500g,各研细末,混匀,密贮。每服3g,日服2 次,温开水送服。与汤药间服(汤药1 日1 剂)。 4 月10 日二诊。患者自述:服上药头脑清醒,10 天仅小发作1 次,醒后亦不觉太困。诊其脉、舌无明显变化,精神稍有好转,原方汤药另加入青果12g,生地黄加至30g,麦冬加至30g,辰砂加至6g,续服6 剂。 4 月20 日三诊。脉细弱,舌质红,苔白厚,乏津。患者云诸症有好转,服药以来共轻微发作2 次。原方去白芷、薄荷、牡丹皮,加远志9g,胆南星6g,续服8 剂。 半年后随访,患者共服汤药19 剂、末药1 料、安宫牛黄丸10 盒,病情稳定,趋向痊愈。偶尔一两个月小发作1 次,工作、生活几无妨碍。 65.格阳危笃 郑某老母,年高望八,素禀体健,黑瘦坚韧。忽于2 月初染疾,恶风发热,烦渴微汗,乃风温也。一老中医往诊,曰:感寒。用荆、防、羌、芷之类解表,汗出热减。1 日后热势复作,燥渴引饮,神情不安,脉数自汗;更一医,见其脉证如此,遂作 “火” 疗,以大剂四黄、犀角、生地黄、玄、麦、石斛、连翘等苦寒药迭进,5 剂未尽,反而烦渴大作,不时惊惕,撮空理线等症频作,如此反复治疗已6 月有余矣!近因大进苦寒之味过甚,以至患者神昏谵语,焦躁不安,饮食拒进。凡一切热物点滴不能入咽,强食即吐,全家正料理后事矣。其媳乃来舍邀我往诊。视患者两颧红赤,满舌灰黑,苔质不分,舌尖微赤,唇色灰黑,双目上视,肌肤燥热,脉象长数虚大,长过尺泽,一息十二至,六部无根,厌厌聂聂。此因过汗伤阴,复被苦寒药频逼,乃阴盛格阳之危症也。倘再被假热迷惑,则患者殂在数日内矣。询之,患者已3 日半不食,唯日饮人乳数匙及冷茶数小杯。当此危笃之际,不遵孙思邈 “胆大心细” 晰理立法,必误事耳。遂拟破阴回阳法,用仲景八味丸加味。处方:附子4.5g,肉桂3g,山药、云茯苓各12g,牡丹皮9g,山茱萸9g,炒泽泻6g,酒炒生地黄12g,又恐阳拒于外,热药不受,乃以麦冬、石斛各9g 为诱兵,仍恐难纳,令其将1 剂两煎药汤合一起,放极冷,共分八小杯,3 小时一服,一日夜尽剂,乃热因寒用之法也。越5 日往访,患者诸症悉平。其媳曰:上药服头剂一半,惊惕渐定,肌热随退,1 剂神清知饥思食,共服2 剂病愈。现以饮食调理而安。 按语:此例患者初起恶风发热、烦渴微汗,乃风温时症可知,前医疏忽,未辨邪之新伏,而用辛温解表过汗,亡阳耗阴,以致温证转热而生变,此一误也。更一医失询初起及变症,独以症状为凭,轻用苦燥阴寒之剂滞阴逼阳,此又一误也。后来之医更见其一派热象,便以大剂苦寒之味迭进,致使阴极格阳,危症现矣!当此两颧红赤,脉虚长数,皮肤灼热,肢体抽搐之时,尚继用苦寒伤阳之味以治之,阳必亡矣!阳亡则阴不独存,病者尚有命乎!?当此之时,非用悬崖勒马、急流挽舟之法,焉能挽回于阴阳离散之乡!若再稍迟疑,患者必无生还之理矣。此辨寒热真假之要也。 66.消渴(上消) 陈某,女,52 岁,农民。1976 年7 月13 日往诊。近十日来,先咽喉干燥,烦渴多饮,后烦渴日甚,饮水不止,日夜引饮四五十碗,而渴不能息,小便2 日未解1 次。我素悉患者勤劳,阴虚体弱。以前虽亦有烦渴心悸及眩晕旧恙,但从未有如此病势之暴。今见形体消瘦,目眶深陷,面色青黑,声音嘶哑,语言难出之状,必是 “心移热于肺,传为鬲消” 之饮水多而善消,肺气不化,小便反少之上消症也。切其脉沉细而迟,细寻三部皆然。此脉与症悖也。石顽曰:“历诊消瘅之脉,无有不带数象者。” 又曰:“消瘅之脉,亦绝无沉石之候。” 又视其舌象,质深红,无苔,津干,此火烁夺津之阴虚证也。遂舍其脉而从其证治,亦急则治标之意。拟用养阴生津法,以生脉散合白虎汤与服,3 日未见好转。又改拟甘寒生津与苦寒泻火并用,以大剂恣饮,以息五火燔烁之势,速救肺胃欲亡之阴。处方:生地黄240g,麦冬、天冬各120g,天花粉60g,鲜芦根1000g,玄参120g,白芍、石斛各60g,地骨皮60g,宽水煎,取药汁,再兑入梨汁3 碗,生藕汁2碗,白砂糖250g,随意饮服。上药尽剂病愈,2 剂疗效巩固。至今2 年余,未曾复发。续访20 年,旧恙未作。 67.高年便秘 蔡某之妻,年过八旬。1973 年9 月3 日往诊。脉来虚大之象,两关虚数;舌质深红,津液不足。患者自呼头痛欲裂,目胀,口干,心下烦热,大便3 日一行,燥涩难解,粪色油黑,坚硬,形如羊屎。长年累月如此,近来尤甚。此必胃阴不足,津液大亏,加之气血虚乏,而失润养,气阴俱虚,因而无力排便可知。治宜养阴润燥。处方:石斛15g,郁李仁、火麻仁各12g,麦冬、生地黄各15g,炙黄芪24g,菊花、当归、阿胶(烊化分冲)各9g,甘草4.5g。 9 月6 日二诊。除头痛目胀及口干稍有好转外,余无变化。思患者虽年迈诸虚,肠失润养,上药服3 剂便燥未见转机,而两关脉虚数,心下烦热,必是虚火久燥、燥热内结之证。有故无殒亦无殒,寒下轻荡,当暂施之。处方:生大黄6g(后下),枳壳9g,芒硝6g(分冲),火麻仁15g,党参9g,麦冬12g,甘草3g,以通为度,不应则续服。 9 月10 日三诊。上药服头剂病有转机,2 剂头服后解出燥屎数十枚,顿觉心下宽舒,思食。共服3 剂,燥屎即无,大便通畅。脉来虚弱之象,舌上津回。仍用初服之方,去葛根,加入酒大黄、枳壳、当归、党参,加量,研末蜜丸,日服9 ~12g,以巩固疗效。上药共服2 料,大便未再燥秘。 68.热伤元气 龚某,女,27 岁,农民。1980 年7 月12 日首诊。患者平时劳作如常,饮食、精神无异常人,但每年农历四月上旬以后,即感心悸头昏,食少气陷,全身倦怠,四肢乏力。到五月上旬,心慌掉气,甚至突然晕倒,卧床不起。连续8 年,每到五月,最迟六月初,必住院20 日左右,方能平息,再将养半月,才可劳作。数家医院均未明确诊断。诊患者面色苍白,唇舌色淡,苔薄白微腻;脉来细弱,按之则断。此心脾两虚、气血不足之象也。综上所见,此患者为饮食劳倦伤脾,七情内结则伤心,心脾不足,气血虚寒或虚热证见矣。总之,与虚有关,虚乃其本也。治宜辛甘温以升脾阳,甘寒润而养其心。方用补中益气汤调理。处方:炙黄芪15g,炙甘草6g,人参9g,当归身6g,陈皮3g,升麻6g,柴胡6g,白芍9g,麦冬9g,五味子6g,生姜3 片,红枣5 枚,3 剂。 7 月16 日二诊。脉来细缓无力,按之不断,唇舌稍见血色,面色微润,精神稍振,原方续服5 剂。 随访,共服药8 剂,精神、饮食恢复正常,心慌气陷悉平而安。嘱其来年近四月便来诊,提前服药,以免病发再度住院。逾年三月底患者果来就诊,视其形气尚可,脉来细缓,心慌气陷尚未出现。遂用上年加减补中益气汤与服5 剂。续访,当年病未大发,夏季安然无恙。嘱其每年于四月初照服上药,连续3 年必愈。后续访6 年,病已3 载未发,劳作如常。圣人治未病不治已病,治未乱不治已乱。至言也!龚某8 年沉疴,每发必月余方止,而仅服药3 ~5 剂即免月余之患,圣训可验也。 69.中气下陷 王某,女,35 岁,已婚,农民。1989 年7 月29 日首诊。患者十余年来,每逢天热便心慌掉气,头昏体困,四肢无力,睡眠多梦,心烦不宁。不到深秋天凉,病不罢休。诊视患者形质偏弱,面色苍白,唇舌色淡,舌质淡红,苔薄白津润,精神欠振,语出声颤,如声在喉下难出,脉象虚细无力。已知其性急好胜,心脾肾不足之象见矣。问及平素生活习惯,曰:酒可当饭,饭不吃无妨;平地坡地,非我不成。此人亦七情劳倦所伤,饮食习惯尤不可忽。操劳过度,心脾两伤,久劳伤肾,三脏俱虚,热则病甚,汗出多而气阴愈伤,气阴两虚之人,岂不心慌气陷,困倦多梦哉!治宜益气养阴,补脾助阳,方用赞育丹加减。处方:人参15g,当归9g,炙黄芪30g,熟地黄9g,白术9g,枸杞子9g,巴戟肉9g,桔梗9g,升麻9g,麦冬9g,炙甘草9g,红枣5 枚,煨姜3g,肉桂1.5g,5 剂。 8 月6 日二诊。上药服下腰腿明显有力,心慌气短亦有好转,多梦心烦未减。原方加龙眼肉12g,朱茯苓9g,续服5 剂。 随访数年,既往夏季症状已消除十之八九,偶有反应,服药三两剂便愈。 70.脾虚脘胀 王某,男,34 岁,教师。1995 年8 月16 日首诊。患者胃脘时常坠胀,食欲食量不佳,饮食稍多便胃胀加重、难受,精神精力渐差,体倦嗜睡,睡眠不实。曾在多处治疗,均曰无明显疾病。转中医治疗,多用香砂六君子、沉香化滞、开胸顺气等丸药治之,药愈服胃脘愈胀。时延已近两年,体重下降十余斤。诊视患者眼眶凹陷,形体消瘦,语出声颤;面色黄白,如蒙薄尘;唇色稍淡,舌质淡红、无苔,津润;脉来虚细无力。东垣曰:“形体劳役则脾病,病脾则怠惰嗜卧,四肢不收。” 由上所见,患者之病必因饮食劳倦所伤,脾胃中阳之气不振,清气不升,浊气不降,而致脘胀便溏,形体消瘦,非辛甘之味以升其阳,甘润之味以养其胃,则病难除矣。夫温、散、破、降之剂俱在禁列。遂拟益气振阳、补中升提法,方用补中益气丸连服半月。 9 月5 日二诊。视患者面色黄润,两颧下隐隐透红,精神见振,语出声畅,必病有转机矣。诊其脉,缓而无力,舌质微红,苔薄白津润,脉证已有好转。 自述:服药5 天后气陷脘胀减轻,食欲食量渐增;半月后病已趋愈,诸症渐失。原方续服半月,巩固疗效。1 年后随访,病痊愈,体重增加4kg。 71.阴虚畏寒 王某,女,27 岁,已婚,工人。1980 年6 月15 日首诊。患者3 年前5 月头胎新产后得病,至今已近3 年不愈。3 年来无论冬夏,全身畏寒,即使三伏天亦不觉温。曾在多处求治,皆罔效。托人情找教授、专家、名中医不计多少,治之均有效,但不能痊愈。视患者着衣之多、之厚,即使三九严寒亦罕见。全身上下,内外毛棉,将其裹得严严实实。再视其形色:面色虽白,两颧隐隐透红,唇色淡红而润,舌净无苔,津液不足;脉来沉细微数。由上所见,析审其证,患者必因新产月内恣食厚味,耗伤阴津,以致脾肾阴虚,阴虚日久累及阳虚,先其所因为本,后其见证为标,乃寒在骨髓,冷在肌肤也。治当引阳归本,本者肾也;育阴退热,以达治本求标,益阴回阳之目的。即 “阴平阳秘,精神乃治” 是也。若不依 “热极生寒” 治之,则误矣。遂用金匮肾气合黄芪鳖甲散加减。处方:酒炒生地黄30g,牡丹皮、泽泻、茯苓、山茱萸各12g,黄芪24g,银柴胡12g,地骨皮12g,鳖甲9g,肉桂3g,盐制附子3g,3 剂。 6 月19 日二诊。视患者衣着比首诊时已减过半,唇舌色微红而不暗,苔薄白,津稍回,脉小缓。此为药力已中肯綮,病情明显好转。原方另加酒炒白芍9g,以敛阴养血,调和阴阳。续服2 剂,以尽其病,促其康复。 1 个月后患者夫妇特来致谢曰:3 年顽疾久治不愈,先生3 剂病减半,再2剂病痊愈,真神奇也。问及药后身体,曰:其病若失,身体渐康。衣着、精神与常人无异。 按语:此例患者首诊处方开后,其夫曰:此药恐难奏效。拿出病历、处方一大叠,其夫特意选出3 张,视其所开方药,非黄芪建中汤即越婢汤,亦有用十全大补汤、金匮肾气汤者,其中附子最多用至30g,肉桂用24 ~30g。多为壮阳驱寒之方药,恐未细审脉证耳。我用盐制附子、肉桂各3g,使其引火归原,以祛深在骨髓之寒;用生地黄30g 酒炒,以率群药补肾,清而不寒,补而不腻,非纯补其阳,更非大热散寒,乃遵《内经》“其始则同,其终则异” 之训,仍用古方化裁,和而调之,以治病久正邪俱虚之候也。 72.阳虚畏寒 刘某,男,36 岁,已婚,工人。1981 年7 月7 日首诊。患者身体畏冷已2年余,尤以入夏以来为甚。虽盛暑酷热,非穿棉毛衣不可。饮食乏味,身体困倦,精神不振。视患者所着衣物,与三冬无异。诊其脉虚细而散,唇舌质淡,苔白而腻,阳虚之候也。治宜温肾助阳,方用金匮肾气汤加减。处方:炮附子9g,干姜6g,熟地黄12g,山茱萸9g,牡丹皮9g,茯苓12g,山药12g,桂枝12g,生黄芪24g,防风12g,白术15g,炙甘草9g,红枣5 枚,3 剂。上药服至2 剂,畏寒大减,食欲振;3 剂服下,诸症若失,衣着与常人相近。共服药9 剂,病全愈。续访3 年,旧疾未作。 按语:此例患者色、脉、症俱表现为阳虚证,所以用 “益火之源,以消阴翳” 之方药,病乃速去也。 二、外科治验 外科,俗称疮科。其发病多在体外,如痈、疽、疔、疖、丹毒、疱疹及诸癣等;生于内,则如脏腑痈、疽、菌、痔等。其中大症、险症、急症甚多,如诸癌、狼疮、肾菌、疔疮走黄及痈疽久烂不愈内见脏腑筋骨者等。体外诸疮虽望而即见,容易诊辨,但治之失当,枉死者多矣。外科门派主要有三:正宗派主张凭经并治,以托为先,施以刀针,其法铺天盖地,追随者众;心得派则温病与疡发同理,主张清温解毒,其理虽通,而附和者寡;全生派则阴阳分治,以消为贵,以托为危,其理法问世不足400 年,却用之每验。 我受祖传,更爱全生。其理有三:①阴阳为纲,分别两治,容易把握; ②以消为贵,不轻动刀针,使人少受痛苦;③全生为本,不残人体,堪为外科之最善者。我上代皆宗其理,用其法,治之无不全愈而无残伤。我临证五十余载矣,亦保全欲截残者多人,所以独遵全生一派耳。王氏洪绪以阴阳为纲,辨其阴虚阳实,红肿焮痛为阳为实证属六腑为火;平塌漫肿不痛或微痛木痒者属阴属脏为虚为寒。临证施治,皆得全生。今选辑部分验案,以证其验。我非专事疡科,所治甚少,此集验案,不过管中窥豹。小结回眸,以求渐善。 73.乳痈初起 黄某,女,24 岁,已婚,农民。1980 年3 月17 日首诊。3 月11 日夜半时,猝感右乳房胀痛发热,未满月婴儿口含乳头,抱开婴儿,乳房仍痛。未及天明乳房红肿,全身发热畏寒。在当地诊断为 “急性乳腺炎”。用抗生素治疗5 天未见好转,乳房红肿高大,按之肿硬焮痛。诊脉来洪实,舌质红,苔白厚乏津,乃乳痈阳实证也。治宜清热解毒,消肿散结。方用仙方活命饮加减。处方:金银花15g,陈皮9g,防风9g,白芷9g,当归15g,贝母9g,天花粉9g,制乳香、没药各9g,山甲珠6g,黄芩9g,柴胡9g,蒲公英15g,生甘草9g,3 剂。1 日1 剂,1 剂三煎。水、酒(清黄酒)各半煎浓汁,饭后温服。上药服头剂身热退,肿痛减,3 剂服下肿痛全消而愈。 74.乳痈 余妻王某,27 岁。1973 年7 月9 日,怀抱半岁幼儿含乳午睡,醒后猝觉身发寒热,头痛似裂,右乳头以上红肿焮痛。诊其脉浮数,舌苔薄白,质红少津。辨其病因病机,必为乳子含乳不咽,呼吸吹气,以致乳汁瘀阻,管络失畅;复因午睡不慎,夹感暑湿,以致营卫失和,脉络受阻,欲成乳痈也。治宜解表祛暑,活血通络,方用香薷饮合仙方活命饮加减。处方:香薷9g,藿香9g,白扁豆9g,黄芩12g,柴胡9g,当归12g,川芎9g,炙穿山甲9g,白芷9g,制乳香、没药各6g,蒲公英12g,生甘草6g。 上药服至2 剂,身热头痛减,乳房红肿不见明显消退。速用鹿角刮细末,每用1.5g,温黄酒送服。服后2 小时,红渐退而肿亦随消,诸症悉除而愈。后用鹿角末单方治疗乳痈初起,多获良效。 75.贴骨疽坏症 李某,71 岁,农民。1987 年9 月10 日邀诊。3 个月前一夜晚,患者猝感左下肢外踝上缘痒痛交加,身发寒热。到某医院诊断为 “丹毒”。治疗不及3 日,患处渐生小疱如粟米大,连片;又三四日,小疱串成大疱,形如樱桃,破流黄水,痛痒仍不减。未及10 日,患处溃破长约3 寸、宽2 寸余一块,其痛更剧。不满半月,肉烂见骨,又诊断为 “腓骨下端骨髓炎”。治疗半月,脓血渐无,骨露变黑,其痛益剧,寝食难安。后欲截肢未允,出院回家。曾请数人治疗仍无效,且疼痛愈甚,至今已3 月余。诊视患者精神委靡,面无华色,如蒙尘垢,脉细弱,微兼弦数。患处骨露色黑,干如木炭,患肢自膝至足背灰暗水肿,按之深陷不起,此贴骨疽之坏症也。 综上所见,初起为丹毒无疑,但皮破肉烂见骨,仍用寒凉之药确为不妥。患者年逾七旬,本已不足,加之疼痛日久,正气复损,以致毒邪深陷、皮破、肉烂而见骨。如此坏症,岂只患者骇然,即使医者亦鲜见矣。为验其预后,令自采白菜连根、萝卜连叶、蒜苗、生姜、野黄菊全株连根、蒲公英、紫花地丁七味,量不拘多少,去净泥土,放砂锅内加水煮数滚,去渣,再熬至稀糊状,放一日夜,涂患处,干则随换。3 日后往视之,见露出干枯之骨表面湿润,患者曰:痛稍轻,夜睡得眠片刻。此用药应验之兆也,可治之。遂拟温阳解凝、扶正化毒法,内服外敷。内服处方:生黄芪60g,当归24g,熟地黄15g,麻黄3g,肉桂3g,炮姜3g,炙穿山甲6g,炒白芥子9g,陈皮9g,金银花30g,生甘草9g,牛膝6g,7剂,水煎,兑温黄酒服,1 日1 剂。外用:生肌玉红膏少加麝香、冰片、天然牛黄为细粉混匀,厚涂患处,1 日一换。 9 月17 日二诊。露出之骨面层微软,腿肿略消,疼痛渐轻,嘱上方金银花减半,加鹿角胶9g(烊冲),续服7 剂。外用药不变。 9 月25 日三诊。患肢水肿消去大半,灰暗之色已退。用煎好的生姜水温洗患处,露出之骨表层灰黑而软,边有裂缝,用手揭之离骨而脱,如皮状,厚约0.7cm、长宽约10cm。见骨面色白有光泽,骨质未坏也。复用前膏厚涂,内服自拟冲和汤加减。内服处方:生黄芪60g,党参15g,当归15g,金银花15g,熟地黄15g,鹿角胶9g(烊冲),炒白芥子6g,陈皮6g,肉桂3g,炮姜1.5g,牛膝3g,生甘草9g,7 剂。外用:每日用生黄芪煎汤温洗2 次,外敷加味生肌膏2 次。 10 月5 日四诊。患肢水肿消尽,露出之骨新肉已长平,色如桃花,脉症续有好转。原方续服7 剂,外用药不变。 10 月14 日五诊。患者饮食、睡眠已恢复正常。仅新生肉芽无皮,擦之流血,色鲜红。用生皮法(自配),内服药原方续治。 1 个月后往访,患处愈合,新肉生皮,已不出血,而痊愈。 按语:此例患者起初本属热证、阳证,失治溃烂后渐转虚证、寒证,以至毒陷见骨。经我治后,遂从虚寒转为半阴半阳,继而正复痊愈。此乃分阴阳虚实治之又一证也。 76.脱疽坏症 余某,男,19 岁,农民。1974 年6 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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