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捅（NPH）_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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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道丁贤没有见我？” …… 辛悦刚回到凡兰的时候，因为心情极端低落，请假去了一趟禅山拜佛。梧桐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组长调往新安参与项目。丁贤的拒绝让辛悦不得不把重心转移回凡兰，早期上面有意委派一名总裁接手赵成城的工作，因为辛悦的一肩挑，裴瑞德提议让辛悦补缺。总部的党争加上辛悦一心专注吉科布，无意于权力，因此凡兰总裁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在这段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下，辛悦自顾不暇，着实没有时间闲情追究梧桐的去向。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不止是因为蕾拉的鼓动，辛悦也想要在凡兰通达站稳脚跟。她这方面的经验实在不如高玟，平日不必主动上门请教，高玟总会自动前来充当导师，替她出谋划策，偏偏是最近——自从高玟出了事后，推不掉的应酬较往日还多了。易应延她推不掉，牌局也推不掉，就连她口口声声最讨厌的李柏，她也推不掉。辛悦对高玟的说一套做一套感到疲倦，但她答应过自己，绝不苛责高玟，明知高玟百般的犹豫与任性，奈何辛悦护短。一周之内，高玟放了辛悦三次鸽子。辛悦对高玟故作不满的抱怨逐渐不那么上心了。刚开始，辛悦觉得自己就是拯救公主于水深火热的骑士，几次之后，她终于认清，自己和公主楼台下那些脱帽致敬，欢呼狂热的群众并无二致。高玟的魅力与日俱增，从前只是痴情的贵族易应延，凶狠的王公尼珥，现在还增添了不羁的吟游诗人李柏，以及圈内出了名的女同性恋名流。辛悦不屑表现出什么，全副精力投入进工作每天忙碌。直至汪宇阳带回了吉科布的消息。辛悦终于得知，Faith这些年，一直在默默运营着辛西娅口中的生物项目，并不断在邻国招募志愿者做人体实验。这次，就是因为实验组和洼泊的志愿者起了冲突导致实验组人员被阿迪乐扣留。辛悦进而了解到，通达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关于Faith为什么会被扣押洼泊，Faith给出的理由是，项目多国实地巡游考察测试，不幸被当地不知名的武装分子盯上。由此可以推测出，赵成城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并隐瞒了真相。而隐瞒真相的原因无非两种，第一种，怕惹祸上身，谨慎行事；第二种，事情另有不可上告的内幕。辛悦已经可以断定，辛西娅也早已知道，只有自己蒙在鼓里。如果是这个原因，辛悦不能不产生如下联想：这件事，丁贤参与其中了吗？丁贤的冷漠，会不会是在保护我？这个想法折磨得辛悦连续几晚不能安睡。辛悦如坐针毡，两个念头不断在内心激斗。一个告诉自己要冷静，谋定而后动，不要再自作多情，换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绝望；另一个则已然认定，丁贤就是为了保护她！丁贤爱她，她感觉得出来，丁贤相信她，纵然丁贤从来没有这么表达过。没有任何切实证明，可那心底里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火苗，迎风一吹，便冲天而起。辛悦的理智被情感烧得清光，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只旧手机，下载了新的PETS，向旁观客发了一条消息：“我最近有些不愉快的事，你愿意听我说说吗？” …… 二楼客房的灯已经熄了。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赵成城蜷身抱着毯子，在灰蓝色的月色下出神。面前递来一杯牛奶，“还不睡吗？” 赵成城坐起来，微笑接过了丁贤手上的杯子，“谢谢，好像白天睡多了……” 丁贤说：“你不用担心，我这里还算安全……安心休息几天，其他的事慢慢打算。” 赵成城说：“我跟你在一起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丁贤为这句话露出些许局促，显然有些惭愧，“这次还得感谢高玟……要不是她求尼珥，我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什么……” 赵成城微笑着点头，“无论如何，谢谢你。高玟是不会卖我面子的……” 丁贤站起身说：“别客气了……你休息吧，我明天把书房打扫一下给你休息。” 赵成城说：“没事……我喜欢客厅……客厅睡着有安全感，我小的时候，在父母和寄宿家庭之间流窜是家常便饭，哪儿有什么自己的卧室，睡客厅挺好的……渐渐就习惯了。” 丁贤有些惘然，缓缓说：“成城，你未来会很好的，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需要证据才能获取的信任，不廉价吗？任何的错过和痛苦，都是冥冥中最好的安排。真爱未必甜美，甜美未必真爱。 198、第一百九十八章主菜是香草炖肉和烤羊腿, 少不了的是本地的蔬菜沙拉和皮塔饼配鹰嘴豆泥。赵成城放下刀叉，朝对桌的金发男人颔首微微一笑，端起了红葡萄酒细抿着。丁贤的胃口不错, 混着鹰嘴豆泥的皮塔饼正被她斯斯文文地放进口中。赵成城看了一会儿束着晚宴发式的丁贤, 悄声问：“这里有地道的中国菜吗？” 丁贤朝赵成城撇去一个微笑, 赵成城用手盖着眉毛小声说：“我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 丁贤笑道：“你不早说, Jacky会做中餐的，他夏港人……你不说他以为你喜欢吃呢……” Jacky是丁贤本地的专用厨子。赵成城说：“老天爷！你看得出来那货是夏港人，不知道以为来孟皋还是哪里的棕色人种呢……” 丁贤笑了, 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对手的男人举杯朝丁贤示意。丁贤端起杯, 微笑着和他示意干杯。赵成城有些挫败, “看样子今晚法希尔不来了。” 法希尔是本地的首席科学家，日常管理规划科技政策，和副座菲拉斯等共同负责科研相关的项目管理和监督、科研合同、经费管理等事务。今晚只有负责生命科学领域的菲拉斯团队成员到场。虽有丁贤引荐, 通达到底没有科客特在本地根基深厚，和梅林肯也间隔着一层关系，不能视其为直接后盾。副座菲拉斯对赵成城只是态度淡淡。赵成城越急于尽快把通达的本地的业务拉入正轨, 越有种欲速而不达的无力感。丁贤说：“看见对面那个男人了么？金头发那个，赫尔曼.柯顿, 顶级隐形富豪的重孙, 百事通，你跟他打好关系, 想见的基本就见着了。” 赵成城闻言把那男人又看了几眼，一张白里透红的大长脸，鼻梁海拔过高，鼻头冻得红彤彤的，金色微见稀疏的头发, 唯其一双湛蓝的眼睛，幽深中透着几分优雅与神秘。赫尔曼见赵成城关注他，又对赵成城举起杯来，这已是他今晚第四次朝赵成城举杯了。丁贤说：“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赵成城为自己拨了一勺沙拉，搅弄着道：“是嘛，那我等下要好好跟他打个招呼……” 丁贤听她语气冷淡，微微笑说：“只要他点头，什么顶级模特明星，配他都是高攀，你倒好……” 赵成城道：“这话好像我要跟他干嘛一样……我又不是什么顶级模特明星……” 丁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原意是这人是个稀罕人物，却不被赵成城当事，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赵成城误解自己贬低她。丁贤正要道歉，赵成城说：“以色侍人的戏子，也敢和我比……我不觉得他高攀我就是万幸了。” 这话虽然狂妄，却听得丁贤心中一动，打量了打量赵成城，只觉得她与往日又有不同。因为正在特殊日子，饭局结束，丁贤引着赵成城和场中的要人一一打过招呼，便有些不胜酒力。借故退了场就回到家中。洗完澡，早早上了床反没了困意。丁贤侧趴在枕上，幽幽想起辛悦，现下来看，如无意外，简兴文的事就要解决了——很快，很快她就能离开吉科布——她有好多话想要跟辛悦当面倾诉。如果辛悦没有绝望的话。丁贤开始后悔，如果一切重来一次，她不会用那种方式接近辛悦，她会用最温柔最友善的方式靠近她，爱她，引导她，不会让辛悦野蛮生长，经历和她一样的打磨，变成现在这样，面对爱对自身充满怀疑。如今的辛悦是她一手造成的，丁贤难辞其咎。再不睡就该要犯头疼，可丁贤终于还是睡意全失，丁贤打电话让查娅给她送一杯舒眠茶。不多会儿，门开了，丁贤曲着腿，身体靠在两层枕头上，朝着天花板闭目养神。茶勺和杯子清脆的碰触声让丁贤朦胧睁开眼——是辛悦！丁贤的眼泪一下子涌上眼眶，她不敢眨眼，就那么怔了好一会儿，叹说道：“嘉嘉，怎么是你？你没……”丁贤哽咽了一下，掩饰地拾起杯子，低头喝了一口又一口，脑里一片空白，想不到接什么话下去，随便找了一个事问道：“你没和Rose一起……” 魏嘉宝坐在丁贤身侧，沉默了一会儿，“你还爱我姐吗？” 丁贤不知道答什么，悄然拨弄着杯里的果碎。魏嘉宝说：“我姐还爱你……既然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 看不见丁贤的脸，只看见丁贤的眼泪滴滴答答往茶杯里掉。 “如果我是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回去找她，跟她在一起……每天早上一起醒来，晚上一起睡着……一起吃好吃的，去旅游……夏天的时候，和她一起听虫叫；秋天的时候，陪她一起去爬山；冬天的早上……我们可以看雪……在房顶上……薄薄的一层……” 丁贤红着眼看魏嘉宝，魏嘉宝的眼睛也是红的，然而她还是笑了笑，说：“人生短暂，一辈子，呼一下就过去了。” 魏嘉宝身子挨近了丁贤，扶住了丁贤的胳膊，轻轻地抱住了她，“借你一分钟，把我当成她，感受一下。” 丁贤的额头靠在魏嘉宝肩上，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丁贤哭了一会儿，魏嘉宝掏出手机说：“给你看个东西，好可爱的。” 丁贤用纸擦着眼泪，抽神去看魏嘉宝的屏幕，一只黑色的大猫，惬意地横在一张薄垫子上，懒洋洋地在阳光下打瞌睡……视频右下角，印着一个PETS的水印。 “这是……”丁贤不禁开口。 “社会……”两人同时说。魏嘉宝笑说：“你怎么知道它叫社会？名字多奇怪啊……” 丁贤抿抿嘴，没有解释。魏嘉宝又说：“我姐给我发的，这是我的宝贝！它会听话，能分辨人，好聪明的！雪莉姐结婚了，正在备孕，这会儿应该在我姐哪儿……” 视频里果然走过一个穿着拖鞋的女人，看不见脸，但丁贤肯定，那个就是辛悦。魏嘉宝立起来说：“我不打搅你睡觉了，喝了茶，早点休息，晚安。” 丁贤叫住了正在拉门的魏嘉宝，顿了顿，说：“……谢谢你。” 魏嘉宝笑着回了句“客气”便出了门。门闭上了，丁贤掏出手机，在应用商城里找到了PETS，点击下载。 …… 手机提示铃在响，视频里滔滔不绝的棕金头发男人并没有被影响。 “Joy，我看好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辛悦悄悄把手机按了静音，“谢谢你，裴瑞德。”辛悦笑着说，“其实做不做这个位子，对我来说，分别并不大，不过是多一道少一道程序的问题。你知道，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工作都是这些。给我一个名义，我就可以放开手脚一些。” 裴瑞德说：“我当然是最知道你是最有资格坐这个位子的人……所以我才这样争取……经过凡兰，下一步，你和CMO的距离就又进一步了。这是你事业的黄金期，好好表现。” 结束视频通话，辛悦打开手机，是魏嘉宝的信息，“姐，我这两天可能回来一趟。” 案头的电话响了一声，一个女声道：“辛总，有警察找你。等了一会儿了。” 辛悦握着手机，犹豫了片刻，道：“请进来。” 是关于高玟涉嫌使用违禁品一事的二次调查。警察让辛悦把当日和高玟在一起的情形重复叙述了一遍，说道：“谢谢辛小姐的配合，如果有需要，还是请您随时配合协助调查。” 这件事明明应该早就尘埃落定，然而又有死灰复燃的态势，辛悦怕有人对高玟不利，给汪宇阳去了一通电话，让他查查巨鹿最近的情况。下班前给高玟打了电话，高玟说在易应延的会所里玩牌。辛悦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高玟说晚上有局。下班路上，辛悦给魏嘉宝打电话，魏嘉宝说这周内回来，辛悦说：“那我把房子收拾一下。” 魏嘉宝说：“我住妈那里……” 虽是无可厚非，辛悦心中仍然抽疼，“好，我来接你。让我接你吧！” 魏嘉宝说好，辛悦开心得眼泛泪花。魏嘉宝说：“我把东西给丁姐姐看了。她哭了。” 辛悦哽咽得张不开口，魏嘉宝声中带笑说：“姐，我约了辛尚哥，我回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辛悦颤抖说“好”，手机有电话插进来，是高玟的来电。辛悦说：“先挂了，随时联系。” 这边接起高玟的电话，高玟说：“你回家了没有，我还没吃饭呢……” 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就到家了，辛悦说：“没有呢，还在路上塞车。你吃饭了没，一起吃吧，我来接你。” 高玟挑剔餐厅，花时间选了几家后，两人终于完成了吃饭大事。辛悦看看时间，晚上8点40，高玟说：“我们去逛街。我没衣服了……” 辛悦想到高玟衣帽间那好些吊牌都没拆的衣帽鞋包，说：“这个点，逛不了几家了。” 高玟说：“我要去，凌晨她们也开。” 都是高玟相熟的店铺，高玟这晚无精打采，看衣服也不仔细，仿佛心事重重，这个也要，那个也包起来，辛悦为了配合高玟高涨的购物欲，也替魏嘉宝挑了些衣裤鞋袜。晚上十点半，东西陆续被整理完毕，店长笑眯眯给高玟说：“这几款到货第一时间通知您，是您过来还是送过去？春夏高定发布会的邀请函应该给您发过去了，要是没收到，高女士您留意一下邮箱……” 高玟想着心事没答应，辛悦悄声问：“累了吗？” 高玟看着辛悦欲言又止，辛悦问店员：“我刚看里面有两款鞋子水台有点高了，她本来就很高了，鞋口又小，穿着可能不太舒服，有更合适一点的么？” 店员说：“可是高女士她——” 辛悦慢条斯理地说：“你别管她怎么说，鞋子不合脚，疼得是她，如果她穿得不舒服，我下次也不会让她来这里了……” 这些年辛悦也渐渐成了这里的常客，店员说：“辛女士说的对，这是我工作的疏忽……我再整理一下……” 高玟微微笑着斜了辛悦一眼，辛悦笑着悄声说：“你那一鞋柜的凶器还不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高玟拿拳顶了辛悦一下，两人正在玩耍偷笑，店员带着尴尬的笑容来道：“高女士，您这张卡……用不了……要不……您查查怎么了……” 高玟面色微微一白，辛悦说：“刷在我卡上。” 店员爽快应声笑着去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时差的小细节，喜欢的可以琢磨琢磨。 199、第一百九十九章店里出来, 正见当空一轮明月。高玟举头怔望了片刻，一扭头，辛悦正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身旁。一条长路布满了温柔的月华, 却显得凄泠泠的, 高玟若有所思, 迈步走得默不作声。两人走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 辛悦打趣说：“双手空空进去，双手空空出来，好像没少什么, 只有心是真疼……” 高玟闻言, 心脏像被什么扯了一下, 只感这话无论如何都似在比譬自己，陡然站住了，“你”卡在嘴边, 踟蹰问道：“你能养我么？” “啊？”辛悦像没听真。高玟仓促地掩饰笑了笑，加快步伐说：“一点钱就心疼……没出息！” 将近十一点的街道上，有乞丐模样的人窸窸窣窣跟着伸手要钱, “发财，发财……发财, 发财……” 高玟觉得又烦又可怜, 侧过了脸去掏包，辛悦按住了高玟, 和她换了一个位置，把高玟挡在里侧，拉着高玟快步走起来，那人见状，也加快了脚步, 缠着一路叨叨：“发财，发财啊，发财……” 高玟说：“给他点……” 辛悦竖起眉，朝那人斥：“滚，听见吗？” 那人见辛悦不好相处，便要转去高玟一侧讨，辛悦将掏钱的高玟强行拦在身后，“你滚不滚？”乞丐见讨不着好处，倒也不敢硬抢，只得咕哝着，悻悻然走开了。高玟见人走远了，才皱眉说：“也挺造孽……” “这种有一伙的，见财起意万一伤人怎么办？”辛悦低声警告着，拉高玟越走越急，直至赶上了车，辛悦才呼出一口大气，“下次别这么晚在这儿晃荡了……他们都会看，哪儿的人有钱就往哪儿钻……” 高玟微笑着掏出手机开始专注消消乐，辛悦掌着方向，两人各司其职，二次调查取证的事萦绕心头，辛悦终于忍不住打听：“你买衣服……最近是有什么活动？” 高玟抿嘴说：“没什么，丨文丨化丨部一个邀请。” 辛悦看到了高玟的不平衡，在高家失意后，高频率地出席各项邀请活动；不代表她不能理解，这些举动更深一层的含义，面对失意，能够顶住各方的压力和众人的目光，摒弃掉虚荣和不安，给外界传递积极正面的讯号，不仅仅是自己，即便是许多久经沙场的男士都应自愧不如。 “那是挺重要的。”辛悦说，“我看最近巨鹿也很多新闻……你弟弟还是没有你熟悉公司的运作，高先生怎么想？” “我想独立门户……”高玟说着，又突然烦躁地对着手机喊：“我晕！没看清！点错了！”她把手机一扔，丢在一旁，不屑地说：“从零开始咯……场面上的不是场面上的……有交情没交情的……以前一个样子，现在一个样子……” 辛悦听到这里，大致也判断出高玟遭遇了些什么，笑道：“都哪些人啊，给我说说，我避个雷……最怕这种了……” 高玟正要开口，想到辛悦为人感情用事，何必用自己的事干扰了她的前途，便忍住了说：“跟你没关系……” 辛悦说：“你就是不做事，他们见了你，还不高低得称呼你一声高总，不用太累。” 高玟冷笑一声，抬高了声音道：“话是这么说的，我凭什么——” 高玟咬唇打住话头，拾起手机，又开了一局。“过不了这局我不姓高！” 辛悦苦笑着轻叹：“你岂是池中物啊……” 辛悦送罢高玟，回家的路上，无意瞧见旧时汪叔摆摊的夜灯下又坐着一个人，虽然是个年轻人，然而夜已经深了，看身影，像是个女孩子—— 辛悦放慢了车速，确定是个女孩子，地上铺着一块透明塑胶纸，纸上垫着张红白蓝三色布，布上竖着一盏便携小台灯，冷光照着些塑胶拉链袋、文件夹、组合文件架，组合资料框…… 辛悦放慢了车速，将头探出窗外，朝那女孩儿叫：“唉！卖货的，拉链袋多钱一个？” 三十只拉链袋，十个文件夹，还有一沓笔记本……车子入库前，辛悦还在琢磨，没有票，怎么报在通达的账目上。凡兰这样的杂货夜市很多，大规模的小贩聚集在一起，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这个卖货的姑娘，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原本打破市场惯例照拂他人算不得一件善举，所幸辛悦不觉得自己在行善，那只是一种让她无法拒绝的感觉。吉科布的夜也逐渐临近了。丁贤还坐在Gamma的办公室里发愁，就在不久前，高玟打来一通电话，告知有人在协助她弟弟高瑧暗中收集各项关于她商场和生活的不利证据。高玟说：“我告诉你不是为了左右你，只是为了提醒你。我怀疑是天野唯，如果她打击我，我想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你，你可以不用管我，但我想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了结，你做好心理准备。” 伴随着高玟的失势，现如今她对整个简兴文营救计划已经失去了价值，但是，毕竟是她冒险救了赵成城。坐视不理，不是丁贤的为人准则。收手现如今的新营救计划，等于自断经脉。丁贤明白做大事当不拘小节，如果葬送掉高玟，辛悦会怎么想她？丁贤拾起桌上的震颤的手机，低头贴在耳上，“成城。” “吃饭了吗？我听查娅说你还没回家，要不要我给打包？我晚点回去，赫尔曼说邀我鉴赏一下她老奶奶传下来的珠宝……他家厨子和宣奶奶的手艺有一拼。” 丁贤淡淡应道：“你玩得开心，不用记挂我。” 挂断电话，屏幕上跳出一条Pets的通知。为了偷偷关注辛悦的生活，丁贤重新下载了已卸载的软件，却意外收到了来自D25的一条来讯。来信时间相隔不久，内容是：“我最近有些不愉快的事，你愿意听我说说吗？” 丁贤回复：“好久不见。你愿意说，我当然愿意听。” D25就在手机旁，来信说：“我和女友发生了很多误会，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说明。如果我告诉她：‘没关系，等多久都没关系，一辈子都没关系，我答应过的。’你说，她会理解吗？” 丁贤痴痴怔着，惘然不已，许久前的事浮上脑海，她送那人戒指，对那人说过：“戴上它，除了我给你全部的真心以外，别无其他。与其同时，你会有无穷的怨闷，孤单，等待，失望以及妥协……你——愿意吗？” 恍惚间有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对面，那个戒指，始终没有环在那人的无名指上。丁贤心里很震撼，理智上明知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却有种落泪的感性冲动。丁贤写：“会的，会理解的，她一定会理解的。” “你说的……别骗我。” 丁贤回：“如果我是你女友，一定会理解的。” “那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想想我。” 丁贤哑然看着屏幕，D25说：“暂时就当你是她。” 丁贤抹了抹脸，问：“我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真名。” 屏幕上跳出三个字：“佘思怡。” 丁贤静静盯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又问：“我能加你V吗？这里说话，有时不提醒……” D25发来一个账号，“你加吧，我不太玩这个……” 两人加了好友，正如D25说的，佘思怡的朋友圈除了一条写着日期的动态，什么也没有，丁贤身子一软，支手扶住了额，心像是落了地，又空落落的。如果不问到底，始终不能甘心，丁贤说：“我们能语音聊聊吗？” D25说：“谢谢你，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丁贤忘了，这会儿是中国的深夜，她不确定，不好穷追猛打，断了后路。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