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捅（NPH）_第15章

知诗小说> 天下一捅（NPH） > 第15章

第15章

次都中！” 小妞道：“真爱都有可能，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冼忧哈哈笑，“这话我喜欢！你说怎办？” “我要你给我上台跳舞！” 丁贤哼一声冷笑。小妞斜了一眼丁贤，挽住了冼忧的臂，“我不管呐！” 冼忧讪笑，“你让一个大老爷们儿，扭那玩意儿我不会我和你说！” 小妞抱手，“你不上也行啊，你小葡萄借我玩一周！” 冼忧道：“小葡萄是我老婆不行！我把GTC4借你玩。” “没意思。你什么时候再跑一次嘛，我上次输了好多钱。” “多少啊？能让我们叶大小姐这么心疼……” 姓叶的小妞竖了三指，随意一摇，端起桌上的酒，“郁闷死啊——” 冼忧哇哇叫道：“那是肉疼啊！让你男人补上。” 叶小妞白眼一翻，“说起他我都想呕！以为是个实力派……下了一次场子，呵呵……和我说什么，‘还是喜欢和我游游船，度度假’……跟我说什么家族马场有七八匹‘Friesian’！去我家马场连‘Welsh pony’和‘ haflinger’都认不出来。我牵了一匹纯黑‘hanoverian’问他这个‘Friesian’怎样，他说：‘哎，宝贝，你家也有啊！’我可曰他奶奶了！” 冼忧且听，且咧着嘴，笑得全身颤抖。食指上的利刃之戒面镌一只精细的“YO”字，在灯光下格外彰显着它的主人。“你不懂穷人虚荣的可怕……吃不吃着龙虾肉不打紧，虾头抵死要留下……” 叶小妞笑，“还有还有，一次旅游照能晒几年呢！够Cheap的！”两人叽叽咯咯拍掌笑的前仰后合，丁贤默默在一旁入定。叶小妞举着手，吹了吹黑底碎星的指甲，“这颜色我怎么觉着有点儿老气？”似也没等那个把快乐寄托在手指的女人做出“专业”回答。“你这里……装了几次了？我也想弄一个场子专给自己玩。” 丁贤淡漠扫过一眼，“Models Own”的甲油，只有它家偏好这种闪亮到轻浮只坑暴发户的东西。冼忧含着一口酒，靠身横臂搭在一旁闷坐丁贤的肩上，撇嘴道：“这玩意儿自己玩可以，不赚钱，我老子年来不管事儿，一点儿钱都给兄弟打嘴了，还不如投资，我认识一个NS老板的御用理财师叫Maureen，牛的一笔！日进周金。” T形台上清凉少女的身材不逊维秘天使，却并无几人专注，嬉笑着自得其乐。T形吧台前一个高大的男人举杯向丁贤示意。丁贤一只手架着烟，一仰头将另一只手杯中的酒倾尽。男人被此举鼓励，近前贴着翘腿木然的丁贤坐下，还没开口，丁贤吹出一口烟道：“我不喜欢男人。” 男人费了几秒去揣摩这句话，一旁的冼忧撮着眉毛笑道：“不喜欢男人！不懂？” 男人一耸肩，讪没意思地离开。冼忧侧过脸问：“怎么了，一晚上要死的脸，给我赶客。你的小妞呢？分了？” “你还开不开！”叶小妞不耐烦叫。 “开！开吧！”一手开了色盅，伸头大叫：“Damn it！” 叶小妞叫：“滚上台给我跳舞！” 二人拉拉扯扯，扭到T台前。DJ叫道：“高举双手鼓励我们全场最美貌的雷帝——”常客都知道冼忧是太子女，纷纷捧场尖叫。冼忧双手竖中指跳上台，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一段即兴街舞嗨翻全场。丁贤撇开脸，嘟囔了一句，“辣眼睛，”背后伸出一双手，揽住了她的颈脖。还没转过脸，那双手的主人说：“加梅嘉的事，我处理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女人带着温度的耳语擦过丁贤的耳垂，丁贤皱眉歪头避了一避。 “贤，我想你的手指……” “你自己没有吗？”弹去半截烟灰，丁贤突然不想抽烟了。赵成城环着丁贤滑到她眼前，躺进她怀里，“不止你的手指，还有你的味道……” …… 凡兰的天空近年逐渐清澈，天气好时，可以看见在紫蓝的天幕后隐约闪烁的繁星。辛悦靠在灯光车场外的铁阑珊仰望天空，今夜的月不复圆满，可她能看见漫天繁星，想一颗一颗指给丁贤。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丁贤的手机在衣袋震动，来电显示：“Joy”。丁贤想，和她说清楚吧。我不值得被爱，不值得你这么认真。从最初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认真对待你。往稍安静处，接起电话，“喂。” 对方说：“贤，我想好了。如果……等你开口——会是分手吧。”只可能是分手，辛悦不愿意承认，但她不傻。初尝爱情的稚嫩，让她敏感得连风吹进眼里都觉得刺目。丁贤的神情成了一帧一帧的连轴画，她看得明白。等丁贤分手，就等于判了自己立即死刑。自己说，起码尚算是缓刑。丁贤闻言却是怔住了。 “那……就这样吧……没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一种心脏被狠握了一下的感受让丁贤倏忽屏息。 “在这，之前，你可以，抱抱我……吗。” 丁贤听出她哭了，淡淡说：“太晚了。”话落自己都为自己的绝情惊叹叫好，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无动于衷、毫无波澜地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出身、外表、才华、权利、财富、浪漫、激情……合融为世上女人都爱的糖，她们却不知道，这只是糖身五彩包装上的花纹而已。即便是她在糖纸上注明了“有毒”，也是风情。 “我在Float门口。”辛悦和丁贤的交集太少，当时只是茫然乘车赶往冼忧带她去过的环城东路18号，竟果然从枫处问出丁贤的去向。不出去，辛悦也会进来。丁贤耳畔的手机渐渐下滑，细微的电流声伴随着徐徐的脚步，经过长而幽暗的通道。丁贤眼前一亮，遥遥望见一片清光中低头站着一个朴素的女孩儿。朴素掩盖不住她的美，在盛装浮华的夜店门口，宛若洗净尘埃的一支雨后茶花。那女孩儿看见她，努力地笑了。弯弯的眉眼，是天上一镰新月。世界仿佛闪了一个快门，等丁贤醒过来，那女孩儿已在怀里。丁贤退了退，鼻翼下都是女孩子特有的气息。她忽然发现，女孩子哭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气息，不属于任和一种气味，却非常明显。这种气息也许叫做费洛蒙。感觉陌生前所未有，甚至——引起了她的情丨欲…… 辛悦不管不顾任性上前，圈紧了丁贤的颈，闭目将唇往她唇上送。路人都在张望，辛悦只觉得整个人向下沉啊陷啊……虽然丁贤握得她面庞有些痛，落在唇上的吻有些粗暴……依旧还是被绝望掩埋了。不等丁贤结束，辛悦已脱开她的怀抱，转身开了街边的的士车门，随着短暂的红色车尾灯消失在街角。丁贤朝着车尾消失处直身立着，觉得冷…… 腰间环上一双手臂，像一条带了温度的蛇。丁贤垂首扭肩挣脱那双手，“离我远点。” 赵成城丢开手，无所谓笑着，“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我们才是一类人！你和谁结局都是糟蹋了别人！” 丁贤冷笑，“是！所以我对你完全不会有负疚感。”迈了几步，站住对身后的人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身后人倒也不生气，笑吟吟站在后面观望。车飞快地驶，后窗里的丁贤渐渐缩小模糊……辛悦将脸埋进掌心，抖得不能自已。哭了一晚又兼熬夜，辛悦次日眉毛往上都是麻的。工作占用了剩余精力，丁贤何时回来也不清楚。到中午，葛平畴被抓的消息在公司内外炸开了锅，据说是范慧心四月手上几支小单出了猫腻，数额已构成经济犯罪。这事都暗传说蹊跷，葛平畴不过区区一介西区主管，上面还有两个大头，都断言葛平畴倒戈高玟，丁贤回来见不得他游移，做了替死鬼。言之凿凿的。两位便衣在丁贤办公室里坐到下午三点，又往高玟办公室坐了一小时。招呼过便衣离开，辛悦往办公室收拾茶具，高玟正在办公室打电话。辛悦听了几句，像是和兰斯在吵，“也许你该劝劝的人是卡洛尔丁，揪着这件事查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是，当初这事是我批的！当时情况很特殊，这事你也知道的。卡洛尔把触须伸的也未免太长！我不知道……如果继续这样，我想你会失去我……不——我不需要威胁，我在通达呆了这么久，不希望最终是这样的结局……” 辛悦懂得，不好奇是高层秘书应具备的起码素养，收拾完毕带着东西悄然开门准备离去，高玟扫了一眼辛悦，盖住电话问：“下午我什么行程？” 辛悦道：“下午三点和台港宏大精密的总经理和工程总监约见，六点二十和行业协会周秘书长在66号吃晚饭。”66号是门牌，位于凡兰银汉北的贵族别墅区，私人公寓式饭庄。低调，在业内名头很大，不对外公开，据说只接待官员，高玟认得里面的老板。 “几个？就他一个？”高玟问。 “周秘书惯带一名司机。” 高玟一皱眉，“又要喝酒……”辛悦闻言想起早上高玟桌上的药盒，道：“高总，你服了感冒药，今天不能喝酒。要不，我给您找一个销售部的……” 高玟打断道：“行了，没事。次次都这么过去，去吧。” 辛悦闭门正要离去，高玟叫道：“悦啊，你晚上没事吧？” “高总有事？” 高玟道：“你陪我去一趟，看喝醉了，扶一下我回家。”高玟面有疲色，这些日子全心都预备接待埃尔赫的工作上。上头分外关注，丁贤一心在凡兰的烂摊子上，协同应酬也仅是意思意思，高玟压力很大。辛悦应好，心下慨叹，高玟身处高位，也无非处处身不由己。闭门之际，高玟忽然说：“你分手了？” 也不等辛悦反应，一挥手，“迟点说。” …… 临近下班，辛悦收拾了一下，补了妆，从洗手间钻出来，迎面碰见往进走的丁贤。诚然未料，各自脸上都呆呆的。辛悦的眼是肿的，忙低下了头，哑声唤了一句，“丁总。”并不等丁贤回应，慌似地走。丁贤的声音不高不低在辛悦身后响起：“辛悦。” 辛悦的心一下软了，纵然对方什么也还没说。辛悦站住了，等了半晌，听见她说：“BYE。” 辛悦心里笑了一声自己傻，脚下加急了往出赶，丁贤又道：“谢谢……” 辛悦不敢抬头，泪滴在地上，握拳往外逃。拐弯间，险些撞在高玟身上，一脸泪痕猝不及防被高玟看得清楚。辛悦一举手抹去了泪，“高总，可以走了。” 高玟顿了一顿，点头笑道：“走，我有个东西送你。” 辛悦提着包，低头跟在高玟身边等电梯。高玟侧头看着身边苍白的女孩子，叹道：“忍了一天，挺辛苦吧……”一早带着两颗桃子眼，瞎子也看懂了。高玟不喜同情弱者，可这女孩儿今天该做的事不单一样也没耽搁，效率还提高了。高玟众多助理中辛悦不是能力顶尖的，潜力却似乎是最大的。所以高玟动容。辛悦垂着头，高玟一扬手，搭住了辛悦的肩：“好啦，要死不活的。明天太阳还要升起的啊！” 辛悦只好勉强表达，“高总，我没事。” 高玟道：“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辛悦的心晃了一晃，晃得人重心不稳，直觉高玟似乎知道什么。却十分不敢正面搭茬，惊惶吓退了忧伤，惴惴不安随高玟下了电梯。 “高总，真的不必司机……” “不要。开我的车过去，车放停车场。” 辛悦大约理解高玟不愿意让销售部介入，跟丁贤不无干系。坐上车，高玟从CD盒里抽出一张专辑，递给辛悦：“分手快乐。” 正是那张英格伦的《What A Difference A Day Makes》。辛悦迟疑说：“……我不能要。” 高玟道：“哎，典藏版的，你还嫌弃？！还有你这号人！” “不是嫌弃，好东西得配合适的道具才能不埋没它。” 高玟笑，“小样儿，我高兴送你，你就是最配它的。拿着！” 辛悦只好收了，“谢谢高总。” 高玟开着车，随意问：“你说，你为什么会喜欢女人啊？”看了一眼辛悦，忙道：“哦，我不是，不是鄙视的意思啊！就是好奇……” 辛悦踌躇着，说：“我——高总，你是不是听别人胡说什么了……” 高玟狡黠笑着。辛悦意会瞒上司，极有可能是瞒不住的，尤其是丁贤和高玟这种人精。日夜相处，极有可能比父母和未来的伴侣还了解自己。“……我觉得……喜欢这个事……和性别无关。就是……恰巧喜欢上了，而已吧。” “就是说，你能够，你擅于发现女人的美咯？”想了一想，“有意思，女人和女人，不是撕逼，就是暗中撕逼。好奇你的脑袋构造。” 辛悦难为情极了，道：“不是说，女孩子都是双性恋吗？” 高玟惊奇，说：“是吗？谁说的？” 辛悦道：“微博……什么的，都有说。具体谁说的，我也不知道……” 高玟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喜欢玩这些，我一天累死了。回家就只是想睡觉。”她的商业社交账号交给团队代理运营，非大事几乎不看。高玟获取外界资讯的方式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商业之友《TWSJ》周报《CBN》两周一次的《F周刊》、本土的《经观》、《商界》、通达的内部期刊《Tonda》…… “高总没有……什么兴趣吗？” “有！我喜欢养狗！” “高总有狗？” “没有。” “……” “有猫？”辛悦又问。 “没有。” 辛悦的话搭不下去。高玟说：“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有又是另一回事。不过，我有几条鱼。Rocket、Addison、Zoe.”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 “你朋友圈看见的。” “这么留意我，暗恋我啊？”高玟扭头笑。辛悦一滞，如出一辙的话，让她心头猛地抽疼了一下。忧郁说：“高总你呢，要是……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会怎样？” 这话诚然不是应该向上司提的问题，话出口，辛悦就后悔了。高玟却认真想了许久，说：“我不会轻易陷入一段为世不容的恋爱。如果陷入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和她在一起。” “在一起？”辛悦不能完全理解高玟口中这个词的意思。 “对。又不是不能结婚，同性恋婚姻普及了啊。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应该要和她朝朝暮暮吗？” 辛悦笑了，“看来，谁要是喜欢上高总，还真好。” 高玟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爱我？” 辛悦又是一滞，高玟似乎也觉得玩笑开过了，笑了两声道：“罢了，我是钢铁直。” 作者有话要说：辛悦弹唱歌词大意注释：阿佛洛狄忒：风流美丽的爱神。阿尔忒弥斯：又名辛西娅，是晚期的月光月神，因主张不婚，有被称为同性恋之女神 ①阿尔忒弥斯和阿佛洛狄忒（维纳斯）的关系不佳，两人都是宙斯的爱女，因此是力敌。 ②阿尔忒弥斯上了阿波罗的当，用神箭射中了爱人俄里翁的头部。阿耳忒弥斯降落到海上，想看看被射中的目标。可她看到的却是头部中箭的俄里翁，静静地躺在水面上，来不及和他的心上人说一句话，就已经气绝身亡了。在追究俄里翁死因的时候，阿耳忒弥斯为了报复阿波罗，一直声称阿波罗才是指使她将俄里翁杀死的罪魁祸首。另外还有在得知自己的侍女卡利斯托被宙斯非礼怀孕后，她愤怒地用乱箭将宙斯赶出了狩猎圈。宙斯是阿尔忒弥斯的父亲，因此是背叛。撒玛利亚：圣经中的罪恶之地，此地有寓意书柜、陈列架、天文望远镜这里有寓意，有没有亲看粗来？ 24、第二十四章算上辛悦, 总共四人。 66号的方形包间里面，开了2支预定的75cl的默尔索布泽洛酒庄干白葡萄酒，大半下了对方的肚, 依旧没能使对方尽兴。凡兰近些年酒桌风气虽受影响, 盛而不强, 许多领导也并不好酒。因人而异, 周秘书出身豪量之都，高玟就不能免俗。人少，酒桌上精明也极有限度。辛悦惊叹周秘书的酒量, 高玟悄声吩咐说：“去让开一支52度。” 辛悦依言持上酒桌, 分了酒, 分酒器添了两回，周秘书总算是开了颜。话也多起来，高玟酒劲上了脸, 还要兼顾对方抛下的话题。将近九点，第二支52度已经见底。周秘书笑道：“高总为人豪爽，有能力！最后咱们对半, 干了这杯，就到这里！”一面说着, 不等身边人代劳, 将剩余的酒摇摇晃晃对半斟进玻璃水杯。高玟扶着头说：“周哥的是海量，我实在不行了, 我还在感冒呢！这样，我喝这些，剩下你随意。咱们日子还长，以后……” 对方道：“凭你叫我一声“哥”，咱们就不说别的见外话。不挂那些虚名, 头衔身份，咱们就讲切实的，眼下。今后往后都是推脱不老实！” 显然对方喝高了，高玟尴尬一笑。盘算周秘书在通达诸多运作上，作用至关重要，许多批文都不得不从他手上走，情形避无可避。笑道：“行嘛！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敬周哥……”话落一顿，含胸仿佛噎住半口气，朝辛悦一使眼色，举头笑说：“周哥，你先喝着。” 不消高玟刻意多提，她话语一顿之际，辛悦就取过了一旁预先准备好的玫瑰豆浆，高玟递眼色时，早已斟定一杯，插出笑道：“周秘书，您品评品评这个玫瑰豆浆，出名的很，没有加一点糖，凡来这里的必点！说是国宴上面大厨的配方，我是一点儿也尝不出来……您坐，我刚叫的两个菜快来了，慢慢吃。” 周秘书见辛悦嘴甜伶俐，就与她聊了几句，问她是做什么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听闻辛悦是双语翻译，说道：“正巧我手头有几个文献想找人翻译，儿子刚上大学，译文水平可能不足，不知辛助理能不能帮个忙。” 辛悦忙说没问题，但如果篇幅较长，可能要周末才能完成。周秘书道：“几段名著选段，外出讲演要用。” 辛悦表示周末前可以给他，周秘书道：“说起来，最近我认识几个朋友的会展也需要现场翻译，不知辛助理有没有兴趣时间。” 辛悦见高玟久去不回，想必是吐的很凶，因举了高玟的杯道：“我才正是要谢谢领导青眼！当然乐意，以后还请领导多给我机会。” 辛悦不问薪酬，态度殷勤积极，哄得周秘书笑逐颜开，半杯下肚，意满心足道：“行了，也晚了，我就不等小玟了。”辛悦客套挽留说还有菜，周秘书摇手说要走，高玟恰时推门进来，道：“洗了把脸，接了个电话，让周哥久等。” 周秘书表示不打紧，寒暄至再，方才离去，临行称赞，高玟很有眼光，选的助理能干。桌上酒空，高玟问辛悦：“怎么弄的，你喝了？” 辛悦无奈笑说：“剩一口了，打发了好回家。” 高玟叹了一声，软坐在椅上，“一个他，喝翻几个大男人！哎妈呀，我都算会躲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辛悦在一旁抿嘴笑，高玟拉起辛悦的手道：“你有伤，还喝酒？” 辛悦说：“您感冒，不是也喝酒？” 高玟晕乎乎靠在辛悦身上，“明儿要是我们都死了！就怪这吃人的世道！” …… 半水杯52度，辛悦有些飘然。乘车送高玟穿过霓光闪烁的街道，卖艺者的手风琴音像落尽世界的隐形星光，熠熠生辉中，心形灯光花门里站着跪地求婚的男士，女人害羞地微笑着。欢呼声响起来，高玟闷声喊：“停车，我想呕！” 高玟蹲在街边大吐特吐，辛悦轻顺着她的背，自己也觉着恶心，“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高玟吐无可吐，一摇头，“没好，不过没什么吐了。” 辛悦在街头买了一瓶水，递给高玟道：“漱漱口。” 高玟坐在路边，喝了一口水。举目意态朦胧地望着川流的城市。手风琴的曲目换成了《走在冷风中》，高玟说：“你喜欢过男人么？” 辛悦不言语。高玟并没有等待她的回答。“我喜欢过一个人。在一起两年，憧憬过所有幸福的场景。他呢……转头就爱上别人了……” 辛悦明白是指易应延，高玟不知道，自己才是丁贤和易应延的第三者。只好说：“爱是件很奇怪的事，根本不是遵循什么他好，哪里好，对你好……所以……爱过就行了。” “如果对方珍惜他倒也罢了。对方是个渣无可渣的渣女！活该！呸！” 连扶带抱稳住了瘦高的高玟。穿着高跟鞋的高玟，像一颗随时要倒的大树，简直让辛悦吃力。高玟靠在辛悦身上，扁着嘴，半带撒娇说：“还不如找个女朋友，”一捏辛悦的下颌，轻佻道：“还痴情，为了一个渣女，哭的眼睛都肿了！不值得！不值得你懂不懂？” 辛悦顺话答：“懂，懂。” 高玟嗯嗯满意一笑，“走，女朋友，陪我吃宵夜。” 辛悦觉得高玟醉极了，并不与她分辨，说：“还吃得下吗？” “吃得下，肚子都空了！说一晚的话，费劲。” 所幸美食城还开着。辛悦陪高玟坐在小店要了一大份烧烤，高玟还要叫啤酒，辛悦偷偷换成了凉茶。伴着商场里夹娃娃机单调快乐的曲声，高玟豪情万丈和她碰杯。 “今晚上，你是我女朋友！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男友力！” 辛悦笑着不回答。高玟说：“我给你——夹娃娃！” 辛悦说：“你会吗？我没有夹中过诶……” “会！看我的。” 五十个币奉献了四十六个后，辛悦为难说：“高总，算了吧……” 高玟狠盯着塑料壳里面五颜六色小狐狸，“这个娃娃机，肯定做过手脚！！” 辛悦附和说：“就是啊……肯定有猫腻，算了吧。” 高玟说：“我偏不信邪！” 高玟愈挫愈勇又尝试了三次，摸索着，费力将最后一个币对准了投币口，商场保安来说：“明天来吧！下班了！” 高玟郁郁不忿被赶出商场，一路叨念到回家，五颜六色的小狐狸成了她一晚的心事。反复问着辛悦，“你说最后一个币我能不能夹到？” 辛悦说：“能。” 安抚高玟擦洗过睡下，为她放了一杯水在床头。高玟桌畔的手机震响起来，高玟别过身，皱着眉口齿不清嚷着：“走开，烦……” 辛悦取过手机，来显“0000”，犹豫了一秒，拒接了放在一旁。替她喂了鱼，收了院子里晾晒的被单，叠放在沙发上。扭紧了滴水的笼头，锁紧了花园门。才关了灯，出了大门。将近十一点四十，别墅小区已经没有往来的出租车。辛悦沿着空阔的黑色大道一路向下。空荡荡的路上除了辛悦的脚步声就是凌乱的念头。高玟好胜背后的脆弱，和易应延令人不胜唏嘘的过往。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这个激烈的社会拼杀。 …… 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