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捅（NPH）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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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丁贤斜乜着易应延，笑道：“是的。我只是——觉得该保持应有的距离，不管对你还是对我，亦或是对Mann……” 易应延举起手，连叫：“OK”示意打住。二人来到一间酒吧，西部牛仔式装潢，易应延为丁贤拉开凳子，待她入座，说：“两件事。第一件，你给小文子下套的事，我盖住了。第二件事，你必须开放三新区的技术展示。” 丁贤说：“我保证不了，这个责我背不起。给高玟下套这件事，也不算是截通达的胡，肉流了，在锅里。”事情结束，她会把埃尔赫的项目还给通达。易应延接过调酒师制的酒，递给丁贤，“放心，有我，我保证。你信不过我吗？” 丁贤信不过易应延，不为交情深浅之类，除了自己，她谁也不信。丁贤笑：“怎么会呢，我当然信你。” 三色鸡尾酒，最顶层的是金色，下面沉淀着一层紫黑，一层淡粉。丁贤尝了一口，入口辛辣，渐变苦涩，而后转甜。 “我这次回来，是要保住聂永成。” 易应延举着一杯百加得朗姆，斜着杯轻晃着慢慢道：“恐怕不行。卡洛尔，有得必有失。你明白规则。” “这不是问句。”丁贤放下杯，立起身，“就这样。” 易应延道：“卡洛尔……我可以帮聂永成谋一个好去处，不会比通达差。” “我有办法保住他，不用你操心。”走到门首，回首道：“谢谢你，再见。” “卡洛尔！” 丁贤叹了一气，回过头，“易总，怎么？” 易应延说：“卡洛尔Please，就当为了我。你这么做，通达的情报部一定会追究下去，Mann她……” “你太多情了，宁愿负通达不负情人，所有的女人你都不舍得……高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易应延说：“是我对不起你们在先……她没有错。她对通达灰心了。” 丁贤抱手望着鞋尖，“她和天野唯串通给总部发匿名邮件时，你怎么没想到这些……你不该参和，易总。想只手遮天没那么容易，区区一名南区经理，就想鱼目混珠，瞒天过海？易总，你太敷衍我了。” 易应延道：“这事是我的错。天野唯的事，我已经交给私人眼睛去找证据。很快……” “不必了，”丁贤掏出手机，将图片转发给易应延。 “用我这丁氏路数，对待这种事，正义来得比你的水落石出要快得多。” 易应延举着手机，视线胶着在屏幕，迟迟道：“狮市公司的法人……天野唯……怎么可能？” 一个机警如此的人，名下多了一个公司，怎么能无知无觉？丁贤偏头笑道：“最危险的事，放在危险的人身边，就是最安全的。除了她看见的鸳鸯文件外，几乎所有事，都没有避她。” “卡洛尔，何必这样铤而走险！若是被追究出来——”易应延激动立起身。 “对比天野小姐的所作所为，捅出来，这些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那么，既然和我们的间谍小姐天野有关，一车换一炮，保住一个信息官，应该不是问题，我说的可是？”收起手机，撂下一句“这样，天野唯和赵成城的合作也无力进展了。你我也不用对不起通达，至少我，在通达一天，忠诚，是我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兰斯提醒她的“祸起萧墙”也应就此告一段落。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欺诈中的欺诈——傀儡公司的法人事件，也是假的呢？ …… 辛悦觉得兴奋，这周看了两套房子，地段极好，宽敞又明亮，主人都急于要出租。周经理说：“价钱还可以帮忙谈低些……” 凭白捡到便宜，辛悦担心房子出过事故，私下里查了又查，确认都是一手房源。欢喜地辗转难眠，给丁贤发信息：“贤，我找到房子了。有两间特别好，一间闹些，面朝花园景色很不错；一间幽静，有个大阳台。周经理说，价钱还能再商量！” 片刻，对方回复：“你喜欢哪间？” “都很喜欢！你帮我拿拿主意。”将拍好图片发往丁贤。丁贤道：“幽静的。我要把你脱光在阳台上。” 辛悦呛住话，扯过凉凉的枕头埋住了脸。料定不回，对方就罢了，黑暗中，手机在枕边跳跃。辛悦保持距离似地高高举着手机，迟迟扭开灯，确认视频邀请，丁贤的背后是灰棕色的挂壁阵列展示架。阳光斜在丁贤面上，微笑也泛着光彩。丁贤穿着一件白衬衫，颈下开了三颗纽，隐约可见里面黑色的胸衣。桌面上的手机里面，是被昏黄包裹的夜色，美人沙金色的肌肤上罩着一件白色的绑带睡裙。丁贤握着一支笔，靠在座椅，扬着下巴轻笑道：“小乖，裙子有些碍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有高玟和辛悦的糖撒，在下面几章里面。（毒糖真香警告）又：感谢读者，让我这个小扑街有了存在感。霸王票，灌溉，评论，鼓励。感激。鞠躬。希望看我的文的大朋友小朋友获得开心，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而不是跟着我的小破事烦心，那不值得。不值得你们为了这点小事破坏心情。 46、第四十六章闲{闲}书}坊辛悦起晚了, 破天荒迟到。赶到办公室，众人都已开始埋头作业，年龄最小的女组员悄悄赶来道：“辛组长, 王哥刚找了你几次了, 说让你赶紧把这个签了, 杨长老急要的……” 王哥, 组内资历长的男组员，王鸿飞。辛悦说了声谢谢，接过文件, 《KNG3782新型统一技术检查标准》。一时没看懂KNG是哪批新品的货名简写, 辛悦道：“我看过稍后给他。” 女孩儿小心翼翼道：“不行啊！辛组长, 你赶紧签吧，这个资料说是在咱们这儿耽误好几天了……早上王哥跟着韦尔先生出去了，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让您赶紧, 有校对，不会有问题的！再不然，又被杨长老炸了……” 这类事已不是首次, 也诚然如她所言，并未出过什么差错。辛悦犹豫了片刻, 从笔座抽了一支笔, 方落下一个点，行政经理助理琪琪来叫：“辛悦组长, 我们经理找你！” 辛悦停下手，抬起头，“南经理找我？”南芮，百得利的行政经理，至今为止和辛悦交集不多, 却因为她的姓氏极其特别，辛悦印象深刻。放下了文件，前往四楼南芮的办公室，正要敲门，门开了，露出一张漂亮的脸。 “辛悦组长，来的正好，请进。” 辛悦被南芮热情灿烂的微笑晃地有些受宠若惊，南芮长的有些西欧风，深邃的大眼睛，高鼻梁，略有一丝港星李美琪的调调。打量对方的同时，辛悦感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南芮的眼神，让辛悦心下一阵阵地犯疑惑——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她有一种说不清的亲和…… “是这样的，”南芮从桌面的记事本抽出一张单子“我有一份私人书单，想要翻译成法语，我看你履历上，有过这种经验，不多，就二十本！不知你……”一面说着，合掌露出恳求的眼神。辛悦有些纳罕，思量也不宜拒绝，笑道：“没问题，只是，要看时间，不知道南经理急不急要？” “不急！你什么时候翻译好了，什么时候给我就可以。千万不要占用你的工作时间！” 辛悦接过，南芮又忙抽出一只黑色的长方盒道：“噢，还有这个！送给你！小东西，算是谢谢你帮我！” 辛悦接过，打开来——一只墨蓝色的签字笔。南芮道：“噢，那个——这是百得利的办公室专用文具供应商定制的，”递眼色说：“你也见过安妮塔了，工作……很严格，如果是内部文件签名，用这个吧。我想——你常常要签名的，所以……正好用得着。” 辛悦觉得古怪，哪里怪也说不上。据庆功会辛悦对首席行政安妮塔的初次印象，确实感到不大好相处。笑道：“噢……是吗，那谢谢南经理了。” …… 伊明地产的公寓大致定下，一月九千的价格在凡兰几乎是“随街捡到宝”。辛悦坐在公交低头拿手机打着预算，虽是附带精装的半成品高级公寓，但也不至于拎包入住，少不了要再添家私，厨具、电器、桌椅台凳、沙发床品…… 瞧着屏幕上越加越大的数字，辛悦一含胸，呼了一口气…… 来到百得利，月薪提了5K，但在奔向幸福的数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想起丁贤在CMO论坛上讲的“稀缺性”，辛悦自嘲叹了一声。若是自己一人，一切都好将就……可她不能让丁贤陪她一起将就…… 辛悦盘算，无论如何都不够，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慢慢凑…… 车子报站：“南文中学到了！” 辛悦下意识举起头，果然魏嘉宝笑嘻嘻又凑在身边，正低着头朝自己笑。一连两天，魏嘉宝都守在车站等她，死乞白赖缠着自己，态度又变成了初次攀谈“乖巧”的妹妹。辛悦摸不着头脑，但魏嘉宝好像忘了先前的事。辛悦下意识蹙起眉说：“你别再缠着我了，钱的事我不会再过你手。你要威胁我，更是一分钱也得不到，况且，你妈妈闹得这么厉害，爸信不信你还是二话。” 辛悦前面的乘客挤着下了车。魏嘉宝夺手把住座椅靠背，一抬腿，抢在身后锐目放光的阿姨靠近座位前，将膝跪在椅上，屁股一扭，稳稳落在座位上。面对乘客零零碎碎的目光，魏嘉宝满不在意将脸放在椅背笑道：“别这样嘛，一家子骨肉，弄得钱来钱去的，也不好看。我是因为喜欢辛悦姐姐你，真心的。” 辛悦还没从魏嘉宝的话里悟出意思，洪声亮嗓响起一声：“我老师说了，在车上要给老人家让座！” 辛悦有些难堪，默不做声。聪明人的酸声细语不高不低飘过来，“囝仔乖，你是读过书的，不同那些没教养的人比！有爹生，没娘教……”魏嘉宝笑嘻嘻似没听见，辛悦烦闷立起身，擦着老少两人挤到车门前。魏嘉宝撇开了座位跟上前，“你在给她们让座啊？” 看辛悦不理睬，又道：“都是花钱坐车的，凭什么给她们让啊？再说了，她也没老到那个份儿上啊！” 辛悦道：“我为我自己腾个容身之处。” 魏嘉宝闻言愣了一愣，笑嘻嘻挽住辛悦的臂。“姐姐，做翻译好不好玩哒……你都去过什么地方？下次带我一起好不好……” …… 辛悦到站下了车，魏嘉宝像个尾巴随在辛悦身后。 “你不回家吗？”辛悦问。 “妈要看店，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谁给你做饭？” “我妈中午做好了，一会儿回去热一热。”魏嘉宝偎上来笑。 “你现在回去吧！别跟着我！” 魏嘉宝甜滋滋笑说：“姐姐，你和我说说，你和丁姐姐的恋爱故事呗……她为什么喜欢你？” 辛悦待要开口，不意瞥见小区门前有人在朝自己招手，定睛一瞧，叫道：“易先生？” 魏嘉宝顺着辛悦的视线瞧过去，家喻户晓的三叉车标，磨砂黑车身前倚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魏嘉宝将那大叔辈的男人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回头，几乎是立刻清晰嗅到对方身上扑面而来的金钱香气。两方靠近了，易应延下车笑道：“辛小姐，好久没见，越来越迷人了。” 辛悦腼腆递出手，笑道：“谢谢易先生，您也更有魅力了。” 易应延礼貌握过，转眼瞧着辛悦身边的“小辛悦”，露出合宜的惊诧，微笑问道：“这位漂亮的小LADY是……” 不待辛悦开口，魏嘉宝道：“我是辛悦姐姐的妹妹，叫嘉宝，哥哥你好。”一面说，一面伸出了手。易应延展开手，微笑回握，细看那小美人。韶华正当，大大的眼睛和辛悦如出一辙。甜美的笑靥，脸颊上两个小小的笑窝，比辛悦多了两分甜美，过于机敏灵动，便少了辛悦几分泰然的仙气。对方紧握，他倒也不好撒手回撤。“你得叫我大叔了。鄙姓易，陋名应延。” 易应延的年纪盖不住深邃的五官，过人的绅士风度。魏嘉宝一双含情水眸几乎滴出了水，声音也软了，“哪里是大叔呢，您这么年轻。易哥哥，您叫我嘉嘉就可以了。” 辛悦敏感察觉过了，一则不愿易应延低瞧魏嘉宝，一则易应延是高玟的爱人，各方面考虑，都不适合放任下去。忙插断道：“易先生，怎么这么巧？” 易应延道：“不是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从口袋取出一封黑色信封，道：“还请赏光。” 辛悦疑惑接过，黑色的哑光信封用红色的火漆封着。拆开来，是本周六在水仙号的Tonda行业交流派对请柬。 “易先生，我已经不在通达了……”辛悦错愕。 “百得利不是通达的么？”易应延笑。辛悦有些无辞，迟迟不知如何推辞。易应延道：“拜托，会场上有几个绥蓝罗纳城的老朋友，我很头大啊。” 绥蓝四种官方语言，德、法、意、罗曼什语。辛悦思量，如果有，翻译当真不可或缺。 “赵助总……”辛悦犹豫问道。 “光靠她一个可不行……” 辛悦笑着点点头，“那——” 易应延笑道：“周末我来接你。”不给辛悦拒绝的机会，一躬身钻进车，又探出头道：“哦！明天晚上，会有人把礼服给你送来，记得别拒收！” 魏嘉宝笑道：“易哥哥，我可不可以也去啊？” 辛悦扭头诧异问：“你去干嘛？这是公司商业派对……” 魏嘉宝嘟起嘴，“我没见过嘛，我不会惹麻烦的……带我去看看嘛，我就看看，不说话。” 辛悦忙道：“易先生，不用理她，小孩子，不懂事……” 拒绝女士，不是作为一个绅士的行径，易应延因笑道：“荣幸之至。欢迎你一起到！” 易应延的车去了，魏嘉宝露出胜利雀跃的微笑。辛悦斥道：“你弄什么啊？你知道他是谁？通达的老板！我上司的男朋友！” 魏嘉宝瞪大眼道：“我干什么了？我只不过要求去派对涨涨见识，说的我好像做了什么似得！” 辛悦接话，“你当你不想！你都没看你的神情！魏嘉宝！易先生不是你应该觊觎的人！小心步子迈大了摔！” 魏嘉宝“呵”一声，不屑冷笑道：“姐姐，捉贼要拿赃！你这么在意，怕不是你对人有意思，妒忌我吧！” 辛悦哑口无言，魏嘉宝傲然道：“反正易先生同意了，你乐意不乐意都无所谓了。” 47、第四十七章辛悦前思后想, 首一者，通达的商业派对，高玟想必定要出席。暂不知丁贤会否赶返出席, 所以并不好就通讯问她。万一她并不出席, 自己往往和高玟有交集, 丁贤并不喜欢。次者, 易应延要送自己礼服，不知高玟知不知情，若是高玟知情, 衣服是否是她挑的？若不然, 或是赵成城挑的, 都只怕风头过盛反招嫉恨。若自作主张，又忤了易应延的面子。思来想去，都有必要过一道高玟。但怎样问？直接问高玟：“易先生邀我赴宴您知道吗？”绝然不可行。眼看十点将半, 往高玟手机发短信道：“高总，睡了吗？” …… 高玟泡在浴缸，细细想着下午和易应延的晚餐。音响幽幽响着：“Siempre que te pregunto, （我总是一遍遍追问你），Que cuando, como y donde, （何时，何地, 又该如何），Tu siempre me respondes，（你也总是敷衍），Quizas， quizas, quizas，（或许，可能，也许，）Estas perdiendo el tiempo，（你虚度着岁月），Pensando，pensando，（思考着，犹豫着），Por lo que mas tu quieras，（到底你该如何取舍），Hasta cuando， hasta cuando（直到何时，直到何时）..”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易应延的心仿佛回来了。也许是因为他的眼中有欲言又止的温柔，也许是他对自己的劝说让自己感到发自肺腑。也许是他送她回来的时候，或许有那么一瞬似乎想吻她？高玟有些欣喜，心情不错。裹起了浴巾来到镜前端详，镜中的美人——正是秋日成熟的果子，香气诱人。台上的手机一震，高玟举起来—— “高总，睡了吗？” 高玟有些纳罕，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二分。这小妮子怎么想起给自己发信息？点着语音，笑道：“没有呢，怎么了？”话说完，自觉声音有些过于喜气，倒像是为了辛悦的信息欢喜——根本不是！取消了语音，特意候了片刻，迟迟回道：“怎么了？” “没有，周六……您有什么事没有？” 周六——Tonda水仙号的行业交流派对。高玟回：“怎么了？” “没有。问问。” “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周六，有个好看的电影。” 高玟笑了一笑，“什么电影？” 等了好一阵，高玟有些烦了，正在敲信息：“怎么搞的？说话说一半——” 对方道：“一个法国片子，叫《夏日迷情》。”又补发了一句：“爱情的。” “你要请我看？”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高玟着急，发：“好。” 对方发：“高总，你有时间啊？” 高玟思考了片刻，从水仙号下来，恐怕到十点以后了。若说一大早有时间，又显得自己很闲。想了一想道：“周六你有时间？” “什么事？” 高玟道：“周六通达水仙号有个行业交流派对，你来。”她断定了，这小丫头能有时间请自己看电影，应该是闲。让她和自己一起出席完行业交流会，再去看电影。正好她是翻译，也用得上。 “有没有穿衣要求啊……” “周五下班你来这里挑。都是没穿过的。” …… 辛悦喜不自胜，连忙回，“谢谢高总！” …… 高玟将手机扔在床上，裹着浴巾，踩着轻快的爵士鼓点，开了卧室阳台门。夏日晚风温柔，紫色的天幕上一点一点的星—— 正是喝气泡葡萄酒的季节，高玟不喜甜，进屋为自己斟了一杯桃红干型起泡葡萄酒，枕手靠在阳台的藤编软毡躺椅上惬意望着天幕，天幕中心挂着一轮弯弯新月，像娇羞的笑眼。 …… 周五一早，辛悦方至百得利，小组员急急慌慌前来辛悦的办公桌旁，一扯辛悦袖子，往过道去了。辛悦想了一想，跟上前去。四下无人，小组员悄悄道：“辛组长，我听见，好像出事了。” 辛悦一个神情问“怎么”，组员道：“上次那份《KNG3782新型统一技术检查标准》，您还记得？” 辛悦心里隐隐预感不好，慢慢说：“记得，加急的那一份，怎么了吗？” “说是，弄错了关键的一条技术指标！一大早把翻译何震东找过去了……他们不让声张，我觉得……这事儿和您没关系，当时是王哥催您签的……” 辛悦“嘘”了一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工作吧。” 辛悦将思维捋了一捋，应该是被人下了套，千小心万提防，还是不能避免。直到下班，这件事都未追究下来，辛悦隐隐猜测，事闹大了。带着郁郁不安的心，乘车来到高玟门前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所幸不饿。按了门铃，好半晌无人应门，辛悦满腹心事，怔怔站在门口入定。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拍肩，辛悦回过头，高玟站在后面道：“傻站着，怎么不知道打电话？” 辛悦勉强撑起一抹笑容道：“哦，没想起来。” 高玟站在门口，车停在身后，显然是刚赶回来。辛悦看看表，七点二十，这才想起来，高玟素日走的晚，这个点，算上拥堵耗时，高玟已是回来早了。高玟吩咐智能管家开了门，将车往车库停靠，落下玻璃问：“吃饭了吗？” “没有……” “我也没吃，一起吃！” …… 帮高玟取出车后备箱的大堆食材，运进厨房，填满了四分之一个冰柜后，辛悦感到——高玟似是专门买了食材。松茸、牛肉、龙虾、黄鱼、鸡翅、茄子、生菜…… 一边帮娴熟挂上围裙的高玟料理食材，辛悦一面诧异，“高总……你会做饭……” 高玟一脸怪奇，反问：“怎么了，会做饭很稀奇？” 辛悦想起自己那一碗面条，脸上火辣辣的。较高玟的麻利敏捷，辛悦简直笨手笨脚。高玟吩咐：“你去喂鱼，顺便把音响打开。” 音乐响起来，依旧是轻快的爵士女声《Quizas，Quizas， Quizas》，高玟单手举着一支气泡酒，喝两口，踏着节奏欢快忙碌。辛悦靠在一边，无声细瞧—— 高玟很美，不是素日的干练精明，却是极富情趣的可爱，温柔。她嘴角带着笑，眼中闪着迷人的光彩，整个人像在——发光…… 辛悦有些看呆了，这和她认知的高玟全然不同。 “Quizas， quizas， quizas”在二人中间穿流着，辛悦含笑想，“我也要学高总这么一手厨艺，给贤做。” 不足九十分钟，高玟就端出五菜一汤：蒜泥粉蒸小龙虾、日式拌牛肉、红烧鸡翅、凉拌茄子、蚝油生菜、松茸黄鱼汤…… 二人对着一大桌菜，辛悦问：“还有人要来吗？” 高玟说：“没有啊……” 辛悦道：“怎么吃得完？” 高玟有些羞涩笑道：“好久没做菜了，技痒，手重了，吃多少算多少吧！” 高玟为二人倒酒，催辛悦尝尝。辛悦拈筷，小试了一口，呆了片刻，道：“高总，你教我做菜吧……” 高玟笑红了脸，问：“你学这个做什么？” “我——做啊……” “给谁？丁贤啊？” 辛悦不接话，高玟哼一声白眼笑道：“没出息。” 辛悦支吾道：“也……不一定啊，也可以下次给高总做的……我的面和这个都不能比……” 高玟抿一口酒，说：“我会做就行了。要那么多人会做菜干什么？”话说完，咬舌自忖：“怎么了？说话越发不过脑了……” 陪高玟且吃且聊，听她讲起吉科布一种出名的食品“胡慕斯”，蘸以滋味难描的“胡慕斯豆酱”，拌着皮塔饼加香肠，当地人可以搪塞一周物美价廉的主菜；佐以橙汁玫瑰水调味的一种“果子冻”也是大热；蒸鸡蛋，炸鸡蛋，五花八门的特色早餐……当地人的信仰坚持、年轻人的反叛意识、四十岁和七十的思维分界线；年轻而沧桑的国度，消亡和毁灭共存。辛悦深刻领教了高玟的幽默和不逊丁贤的见识广博，心下对高玟往日的印象宛若读书，层层见新。辛悦停下用餐，全神贯注做听众，高玟反停下来，问道：“你刚心事重重的样子，为什么？和丁贤吵架了？” 辛悦摇头不肯说，高玟催了两下，不耐烦恼道：“婆婆妈妈的，什么事就说，闷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