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步,就要是抛开它。我们想要钱,首先就得把目光从钱上移开,才能看见梦想、看见自我价值。” 她道:“我要讲的是规律,一切行业的大局。艾昂内尔.罗宾斯曾给出了这样一个经典定义:经济学,是研究具有不同用途的稀缺资源使用的学问。要知道怎么样,首先得明白是什么?那么,当务之急待重视和认清的,是作为本质存在的——稀缺性。稀缺性是什么?现存资源不足以满足个人需求的加总。就像……钱,总是不够的,因为包包、衣服、鞋子总是不够……” 人群嬉笑。 丁贤抿唇微笑,“简单吗?不,很多人没有读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资源掌握在少部分富人的手中……稀缺性是只针对穷人而言吗?”丁贤一面说,一面将视线从人们的面部神情上流淌而过,确认尽数在握,方道:“这不仅仅是普通人的误区,许多受过高等教育的,甚至在座的各位成功人士,不乏有人误解。New York times上拥有私人泳池的中层阶级也有这样的苦恼……”注① 丁贤对梅林肯中层的调侃,让辛悦忍俊不禁,欢笑掌声响起来。辛悦却忽而沉默了,她想,一个穷人的渴望可能只是一栋房子,一个富人的不足,却远远不是一栋房子那样简单……阶阶向上,无法控制的东西只会更多…… 丁贤微笑道:“稀缺是普遍客观的存在。无关政策、惯例、制度;也无论人性,明智、高尚……不足是常态。因此,使用资源的抉择以及后果,才是我们真正需要重视的。以此作为导向,行业所要面对的敌人也可能是朋友,正是另一样经济学核心……” 随口道来,娓娓动听。期间又有各国公司代表就相关政策,实际案例等问题提疑、驳斥,丁贤亦能旁征博引对答如流。条理清晰逻辑明确。若说不崇拜,实在装假。辛悦的手指无意识拨弄着项间J字吊坠,一瞬不瞬地瞧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女人,耳畔仿佛响起罗伊奥比森跟着鼓点摇头轻唱《Pretty women》,调子飞出了想象,眼看着她眼神转了一个弯,穿透过重重人群,对着自己——笑了。 辛悦呛了一气,低下头去,有些难堪地懊恼。丁贤不应该,这样随心所欲,像把她玩弄于股掌。 交流会分外长,将近六点。辛悦正在整理两位法国高管的说辞,香风一动,丁贤坐了在一旁。辛悦勉力无动于衷,仔细检查文案上的专业术语。丁贤悄声说:“辛悦,晚上……一起吃饭。” 辛悦目光胶在屏幕上,“我晚上……没时间。” 丁贤望着辛悦的侧脸,“我有话和你说。” 辛悦狠咬着唇,提醒自己不要报期望。“我不会参与公司党派的,你和高总……我谁都不站。” 丁贤一顿,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有些事,想让你知道。你有知道的权利,好比这次为什么……”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辛悦的心却被直推到浪尖。 “你现在说。我晚上要陪家人吃饭。”25号,是辛尚的生日。 丁贤说:“那晚上等你学完车,我来接你,好吗?” 辛悦望定了丁贤,一句“太晚了”说不出来。半晌,“嗯”了一声。自己暗斥自己没出息。 丁贤温柔的眼,辛悦读出了余韵悠长。 …… 情感的走向,奇妙的预感。辛悦不能压抑地欢喜,发自心底地涌出期待,将抬高自己价值的一切手段置诸脑后。她猜想,她预感和丁贤没有完。 “Love is more than just a game for two,Two in love can make it,Take my heart but please dont break it,Love was made for me and you……”女声夹道哼唱,横笛是宙斯的人马族摇曳吹奏,小天使在撒花,世界在欢庆,音响里Joss Stone的L-O-V-E,欢快中藏着暗喜。 辛悦对镜试了一套又一套,哪一套衣裙能让她心生眷恋?怎样做会让她坦然无畏?爱情啊,是个揪人心肝的小妖精。 …… 预备往唐韵吃饭,将要出门,辛尚将辛悦上下打量了又打量,他才从学校回来,不晓得细致。家人说她这几日要死不活,双眼养鱼,怎么这样过分鲜活。精致的妆,美丽的裙,一头长卷还特意梳了一个仙女式。蹬上一对玻璃鞋就能参加王子的舞会。 辛尚双手扶在辛悦肩上,“姐,你没事吧?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的。” 辛悦尖着指捏走了那双手,“手脏,别弄脏我的裙子。” 辛母从门边路过,伸进头道:“悦啊,很久不见沈睿了……你们还好吧?” 辛悦闪开了视线说:“哦——就,那样呗。” 门外铃响,辛悦叫:“尚去开门!” 辛尚踩着拖鞋“哒哒哒”去了,须臾叫道:“哇——哇——” 辛悦握着Nazo从房间钻出来问:“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辛尚怀里捧着一大抱粉玫瑰,一只手上拿着一只方形纸袋一张小卡片。 辛悦心下一跳,咬着嘴唇,两步上前接过来,“我看看谁。” 卡片上用标准利落的行草字体,写着:“生日快乐。”后跟着龙飞凤舞一个“&”一只一笔勾勒成的心形,一个“×”。 辛悦咬着唇,笑容依旧延伸至灿烂。“×”在旧日西方儿童信上常用,一个“×”代表一个“吻”。心形,无疑是辛悦的“辛”字。意思是,“吻辛悦。” “谁啊,也不署名……给我一个大男人送一大抱花……生……日……快乐,是给我的吧!”辛尚仔细辨别着卡片上的字皱着眉吐槽。 辛悦嗔道:“你不要,花给我!” 辛尚拆了手上的方纸袋,瞪大眼道:“挖槽!挖槽!!挖槽!!” 辛尚手上的是一张Sweeney Tung的Rap精选专辑,背后附着一张签名。 辛尚举高了对着灯道:“谁?怎么知道我喜欢Sweeney?哇哈哈哈,发财了!这一张……一百万我也不卖啊啊啊……” 辛悦衔着甜笑,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准备,丁贤是她的冤家。 今夜晴朗,依旧是个细看能数出繁星的夜。 几个同学车的男士素日看见辛悦都羞哒哒地客气,今夜干脆两眼发直。教练连骂带训,安全结束一堂课。 辛悦看看手上的表:“九点。”丁贤还没到,握着包链站在灯光车场旁。 教练笑道:“等男朋友啊?” 辛悦背转过身,“没有啊……”笑在脸上掩不住。 教练道:“什么没有?你看看你……哎哟哟。” “没有——上司。” “男朋友是上司啊?那厉害哇!” 辛悦羞红了脸,“都说不是咯。” 教练叼着烟,站在路边笑,“男友是上司就要注意,办公室恋情不好谈。” 辛悦不想就此话题继续,抬着下颌望着过往车辆,一辆又一辆,始终不见丁贤的车。低头掏出手机,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 送走了易应延,丁贤和床上背躺着玩手机的少女无声对坐。 丁贤盯着床头柜的座钟……58、59,幽蓝色的液晶钟面一跳,显示:21:19。丁贤颔首,声音有些疲惫,“玫瓌,一天没吃东西,你饿不饿?” 叫玫瓌的少女缓缓眨了一眨眼,没回答。女孩儿叫玫瓌,却没有半分娇嫩气质。浓密笔直的眉,吊梢丹凤眼,棱角分明的脸庞,是最时兴的“高级脸”。 “可以……把手机给我一下吗?”丁贤抿着唇问。 “这个人,”玫瓌指着照片上骑着红色脚踏车的长发女孩儿,问:“是谁?”声音悦耳宛若苏格兰风笛。 丁贤闭口不言,玫瓌哼笑道,“你不是说你不会爱人么?”手指轻轻一扫,删除了照片。 丁贤蹙着眉头,撇开脸。 玫瓌坐起来,在密密麻麻的电话本里上下扫动,“Joy?”尖锐笑了几声,“谁是Joy?” “你能不能——”丁贤捏着眉心焦躁站起身,背对着玫瓌在房间徘徊,终于仰头大呼一口气,“你在这儿休息。”旋身走出房门。 玫瓌拉黑了Joy的电话号码,高高抬起眉,“丁,我会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你。” …… 辛悦肩上被拍了一下,回过头,睁大眼道:“高总?” 高玟张嘴露出些诧异,“哇,这么漂亮,约会?” 辛悦拘谨得手不知怎样放好,“没有……”一旁的教练嘿嘿笑着转身走开。辛悦说:“给我弟弟过完生日,所以……” 高玟笑着点点头,“那你……现在……” 辛悦需要解释她站在这里的原因,道:“本来想逛逛街……” 高玟笑:“那就是说,没事了?” 辛悦为难点头。 “走,陪我喝茶。” “高总……你怎么路过这里?” 高玟不想言及被易应延放了飞机,但这夜她心情意外不差,突发奇想来找辛悦。犹豫着怎么和辛悦电话说明,她就站在路上,好像特意为自己准备好了似地。 “这条路我不能走吗?”高玟说。 “能走,”辛悦心不在焉,掏出手机和丁贤发信息:“我碰见高总了……” 高玟伸下巴瞧,“发什么呢?约人了吗?” 辛悦按了待机,“没有。” 辛悦知道凡兰有许多会员制半山酒庄,是中层接触上层,除了飞行、游艇、慈善俱乐部等最亲民的去处。却不知道还有全会员制的茶庄。 陆经馆,在凡兰的云顶山脚下,四野开放式全木建筑风格,四面留白可见四时山景日出日落,旋转楼梯牵引向上。错落弓字形建筑,将茶分文别类。每种茶类大厅中央设有独立水台圆形茶座。 高玟带着辛悦在柚茶厅处落座,立柜烤箱、黑色瓦缸、绳束置半空的黑皮柚茶。白袍服务生端来一个托盘,茶碗旁放着一圆莲花小瓷碟,碟心放着几颗茶色冰糖。 “橘花茶,慢用。” 辛悦道:“菊花茶?不是说……珍柚茶吗?” 高玟笑着举杯轻抿不语。 “柚子花,也叫“橘花”,橘子的橘。很多客人都误以为此‘橘花’是彼‘菊花’。”服务生笑笑解释罢,点头离去。 辛悦长长地哦了一声。醒悟她一直误会了高玟口中的“橘花茶”是“菊花茶”。高玟,居然也不纠正,和那个说‘拿手机听音乐□□丝’的高玟,可不大像一个人。 “高总……你喜欢的不是我认为的那个‘菊花茶’,怎么不跟我说。” 高玟说:“我以为我不喜欢,我发现我还是……觉得可以。你开发了我的新兴趣。” 辛悦闻言,笑道:“真的啊,那挺好的。菊花下火。”临走悄悄问了服务生,得知高玟喝的“橘花”是她认为的“菊花”的一百倍价,再也不敢自作主张。 …… 丁贤点一支烟靠在车窗边慢吸,十点三十的灯光车场外,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她想起那个流泪满面的脸,望着满月惊奇的脸,对自己说想念说情不自禁的脸……她满腕鲜血却说抱歉的脸…… 本来不打算要的“东西”……因为辛悦尤其不同些,她博爱又高明,她勾起了自己好胜的心……不见得除了自己,别人不会伤害她。何况她对自己朝思暮想?接近她,满足她,各取所需。 丁贤忽然惊醒自己,是在挖空心思地说服自己理应同这稚嫩的小女孩睡觉。有些难以面对。自我批判来的无端,她又不是一个以社会道德自我标榜的人。 没有外力阻挠下,这样的愿景,本不值一提,她自己已足够让自己游移不定,左右摇摆。当她开着车,疯一样驰到灯光车场,才体会出,所有的阻力,都成了将自己推向她的动力。 车子的尾灯从转盘处消失,看不见人行道上一个匆忙的赶至的身影。 辛悦叉着腰,大口大口喘息着。下了高玟的车,从小区一路跑来,赶得太急,姿态比形象还引人注目。路旁没有一辆相识的车。辛悦直起腰,恍惚地在原地转着圈……拿出手机,六条短信均没有回复。 丁贤有理由生气。辛悦一柔情,回拨过去,赶在接通的当下说“喂”,对方比她还快,还有礼貌,“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淡淡的月透出云层,今夜又是一弯弦月。 辛悦站在夜色渐浓的路边,偶尔经过一名路人,莫不以怪奇的眼神打量她。 手机一直忙音,辛悦候在路灯下踢着路畔的小碎石,明知道今晚过去还有明天,可明天又会不会是两样? 十一点半,辛悦拖着一脸失落回到房间。洗了澡,打开电脑,对着桌上凝香带露半开的粉玫瑰傻愣。手无意识捏在粉色娇嫩的花瓣上,忘我一使劲,就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指甲淤痕。辛悦吓得仿佛烫了手,翘着指,怕它疼似地低头吹了一口列开身子。 掏出手机查阅,没有任何回复。辛悦发了一句:“在吗?”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辛悦没有经验,脑里停止运作,主动陷入了迷思,自愿不相信,多想一分,都是无边的猜忌。迟迟领悟到,她仿佛是被拉黑了。可她分明的感受,她在丁贤眼中。不可能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美国中产阶级拥有超乎其他国家人民的财富。依旧自感匮乏,不足。此处有讽刺意味。 注丁论点引述:米尔顿科特勒。 还记得高玟说喜欢喝“菊花茶”吗? 27、第二十七章 第二日起的有些晚, 辛悦骑了车子上班。在往电梯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轮不到她犹豫,已有另一个身影迅速取而代之。“为什么走这么快?” 辛悦迟疑瞧着那人握着丁贤的手, 面孔很陌生。 丁贤甩开手, 声音里压抑着不满, “干什么?!” 那女孩儿很高, 和丁贤几乎平齐。辛悦忽然发现,丁贤这样高。 女孩儿道:“躲什么?你怕让她看见?你怕不怕让她知道我是谁?” 丁贤曾提过,她只有过两个女朋友, 自己是其中一个, 上过床的不列入女朋友范畴。辛悦猜想, 所以她静静站在二人身后,尽量维持自己的不存在感。 丁贤和她有神奇的感应,就那么, 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来。辛悦退了半步,一点头,“丁总, 早。” 丁贤来不及说话,一旁的女孩儿抱着胳膊笑说:“Joy?”侧头瞟了丁贤一眼, 一双骄矜的凤眼, 从云巅高高垂落下去,笑道:“Joy!”接着私密而不失清晰地对丁贤补了一句“bad taste.”注① 明目张胆的羞辱来的猝不及防, 逆来顺受也得看对象,辛悦也不是白色的纯良,冷笑道:“也许她对过去了这么久的东西失去了兴趣。”边说着,越过了二人,将手用力去揿电梯的上行钮。 丁贤低头摸摸眉角, 忍住了笑意,不语站在辛悦身后。 玫瓌年轻,虽并没有看过这部96年上映,彼得·杰克逊的电影,却大致解出辛悦说的不是好话,悻悻然有些接不上。挽住了丁贤的臂道:“晚上,你来Float接我下班。” Float是那夜丁贤喝酒的地方,冼忧的开的酒吧。辛悦竖着耳朵,野性的黑暗灵魂在蠢蠢欲动。从小到大,辛悦太了解自己的优缺点,坚忍、漂亮,顽固、不服输。除了对丁贤,何曾低姿态?她确然是为了丁贤彻夜流泪,不代表她是一只任人欺凌的“小可怜”。更何况在一个“前女友”面前?她不怕丁贤将她和谁比较,她是无数比较中的状元。她怕丁贤眼里没有她。眼下来看,令自己失眠半宿“缘故”——也不怎么样。 三人进了电梯。丁贤压低声说:“你一回来就和冼忧搅在一起。” “……听你的口气,你不喜欢?你是该关心关心我。”下巴落在丁贤肩上。 丁贤抬起肩,“别这样,我和你——” 玫瓌昂着脸道:“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 丁贤抿唇吞下话。玫瓌笑着,整个人半挂在丁贤一臂。 电梯门打开,辛悦迈步率先出了门。 丁贤望着她的背影,慢慢朝出走了一步,辛悦猛转过身,亮晶晶黑葡萄似的大眼直望进丁贤眼底,“丁总,昨天我整理的法商代表讲话记录,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给您?” 那双欲语还休——甚至带点狐媚的眼睛,让丁贤的心仿佛被一只羽毛轻扫了一下。 两人溢出表面的电流,让玫瓌暗暗咬牙。 丁贤微微笑说:“我去找你。” …… 为迎接绥蓝客商,高玟排开了近期所有出差行程。行政方面,特意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丁贤,一例“三不政策”,“不反对”、“不配合”、“不清楚”。 高玟的太极打得登峰造极,丁贤只有全凭实力。什么职位哪个人,能动不能动,哪里牵一发而动全身;数据有没有水分,水分有多大,猫腻在哪里;加梅嘉的情况无法全盘适用于凡兰……束手则是还权高玟,无异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否则处处掣肘,唯有步步为营。丁贤几乎晚晚熬夜,高玟可谓前所未有地清闲。 九点四十,辛悦前往提醒高玟十点有一通简要的行政例会,高玟并不在办公室。桌上放着手机,辛悦断定还在公司,四下询问得知,去了兰斯办公室,去的很仓促,电脑屏幕也不曾关。高玟对于关电脑有着近乎强迫的偏执。 兰斯作为亚洲区的CEO,周常驻扎在美吉、夏港二区,甚少在凡兰操心。辛悦猜想,此番前来,或可与丁贤不无干系。 桌面手机一响,辛悦伸头去瞧,来显:“0000”,举手正要去拿,高玟推门而入道:“行了,我来。” “高总,十点的会……” 高玟取过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抱手回头对辛悦道:“知道了,出去吧。” 辛悦点头,带上门的一刻想起早上范慧心打来的三通电话,让她务必通知高玟。高玟这几日有心躲她辛悦看在眼里。大约是为了丁贤表面上差她去中区建功立业,实际上中区资源虽多,形式已天下三分,莫不有主,便不说人情道理,劫胡都如虎口谋食。 这种传达工作不得不小心行事,揣测上司的心思之余不能卖弄聪明,要懂得分寸,必要时,该背的锅,还得背。 倾身方要推门,倏听得里面道:“手机你们没拿到,还说什么?弄的一身骚……” 辛悦的手握在门把,定了一定神,悄悄贴耳近前,听见里面道:“不必说了。什么时候你们想办法弄到东西,什么时候见。别和我玩花样,不然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正在入神,背后嘹亮一声:“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偷听吗?” 门里的话应声停了,辛悦惊不迭地转过身,丁贤的“前女友”! 辛悦锁眉推肩迈步掀开了站在她背后,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笑容的女人,那女人身上有着熟悉的香味——丁贤! 辛悦半转过头,狠刮了那女人一眼,办公室里的高玟唤:“辛悦,辛悦走了没有?你进来!” 玫瓌背着手,幸灾乐祸朝着房间努嘴做口型道:“找你呢——” 辛悦应声,推门进屋。 高玟依旧站在落地窗前,回首朝辛悦一笑。“坐。” 辛悦说:“高总,我,刚才是有事和你汇报……范经理……” 高玟打断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辛悦预感事态不好,高玟和她私交再怎样熟,都是表面上的,牵涉到个人利益,自己又算得什么。 高玟抱着臂走近了辛悦,低下头,在她耳边顿了一顿,轻声道:“我……和丁贤,你站谁?” 辛悦错愕,实料不到她问的这样直接,屁股本来没落稳,此刻更是急地站起半个身子,“高总……这——轮不到我……我不过是个助理……” 高玟凝神瞧着辛悦,忽然笑道:“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正直,骗不出什么话来。行了,你去忙吧。手头不相干的事先放一放,绥蓝的事优先加紧,别耽误了。” 辛悦走出办公室,无数问题在脑海盘旋。和高玟通话的人,是否就是那晚的劫匪?为什么?此事要不要告诉丁贤?能不能不站党派?今天的事是否对往后的职业发展有影响? 下午,技术部送来一套往年辛悦译制的产品模型说明,印刷前要求校对。虽不在辛悦此时的工作职能范围内,却也因为确实从她手上经过,兼且行政上没有翻译助理,不容卸责应承了下来。时间要求在七月底,为防忙中出错,辛悦预计在张罗毕绥蓝客商的接待工作后,专心应付。 玫瓌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整个早上徘徊在行政区。辛悦既明白又不明白,明白那女孩子是为了防范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丁贤要带着前女朋友来上班。果真是难舍难分到如斯地步么?辛悦不以为然。那女孩子长得特别,初看瞧不太出年纪,看仔细了发现年纪小——保守估计,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模样? 那么若干年前,辛悦算了一算,丁贤与她可说是相识于微了。想必丁贤是那女孩儿的初恋。辛悦联想到自己,丁贤占去了太多人的初恋名额,她觉得不上算。 为了确保此次接待万无一失,有赖于行政、市场和技术三部的紧密配合。辛悦花去将近二十日时间设计了十多套应备方案,就个中细则和三个部门的负责人反复磋商沟通。确认流程,从市场部出来,已是午间饭点儿。 兰斯在凡,上层无一例外都不得空闲。辛悦便也不做期待,独自往12楼食堂吃饭。高峰期的电梯,辛悦久候不至,转进楼梯慢落。且行且思量丁贤怎样能容忍一个这样痴缠的女朋友?若非为对方有过于强硬的背景,便是对丁贤的意义非凡。丁贤说过,她不需要物质为她加冕。思及此,心下不由得挫败暗生。那曾坚信自己对丁贤非同一般的信心,顷刻被这样的推论打击了。辛悦没了食欲,屈身忧郁坐在楼梯道。 “你到底怎么想?要么,我把孩子打了!” 辛悦听着声音熟悉,像是行政部后勤组长丽娜的声音。 “不是说了这周咱回家见我爸妈。” 男人的声音很生,不是辛悦常接触的人。 “见家长,见家长,见家长然后呢?结婚生孩子?钱呢?你以后养我?” 通达历来禁止办公室恋情。虽是如此,屡禁不止,有规矩的地方就有反抗。辛悦犹豫不敢妄动,只怕惊动了人,白白树敌。 男人很老实,道:“有了孩子……不然怎样。” “有孩子有奶粉钱了么?月子公司钱呢?保姆钱呢?孩子读书的钱你准备好了?你别看你每个月那小几万,根本不够好哇?” “那你说……” “我说了,你敢吗?” “丽娜,我说过了。助理的事,我做不了主!流程走下来,选你还是朱碧倩,最终拍板的还是老大。” “我知道啊,你就按我说的做,和她闹一波,就说她和你沟通不了!技术和行政,老冯又不傻!百分百留你啊,你没损失,我们又能在一起!你难道不想你老婆更好?” 辛悦暗忖,朱碧倩是新晋的行政文员,虽说是文员,她的顶头上司却并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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