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支起身, 从桌上摸下手机—— 一条信息:“睡了吗?”夜晚10点40分, 高玟。 辛悦有些诧异,回复:“高总,你还没睡呐?” “没有, 你干什么呢?” 辛悦猜测高玟又从什么饭局上刚下来,道:“没干什么,准备睡觉。” “你怪我吗?” “怎么会呢?理解的。况且, 百得利还是高总您给我安排的呢。” “可我怎么有点怪自己呢……” 辛悦不知说什么,犹豫着, 发送:“您喝酒了吧……” 对方没有再回复, 过了不知多久,电话响起来, 高玟。 “高总?”辛悦看看时间,11点20分。 “辛悦,我找不着了……”对方的声音是缠绵的醉意。空气的杂噪声中响过一声车鸣,高玟似乎并不在家。 辛悦问:“找不着什么了?” 高玟半晌没回,声音忽远忽近, 孩子似地迷糊叨叨着:“不见了……手机不见了……” 辛悦有些担心,问:“高总,你在哪儿呢?”对方只是不回话,辛悦坐起身子,“高总,手机不是在您手上吗?您不是在和我电话吗?” 顿了片刻,高玟拿着电话笑,“是哦!哎哟——那个——还有一个什么……那个币不见了……” 辛悦不知道什么币,高玟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深夜在外面,一个女人,不安全。她说:“高总,你在哪儿呢?你一个人吗?” 高玟困惑说:“我找不着包了……我在……小狐狸这里……” 高玟醉狠了,找不着包,拿着手机找手机。口中的小狐狸,辛悦猜想或是指夹娃娃机的美食城处,这个点,美食城已经关门了。“高总,你在娃娃机那儿吗?” 高玟像个小女孩儿似地委屈嗯了一声。 辛悦说:“你在那里等我,我来找你!” …… 找到高玟时已是夜里12点20分,高玟坐在美食城侧旁的银行门口,支着脑袋睁着大眼哼歌。 辛悦在高玟身后的石狮旁找到了高玟的手包,急忙打开,幸而钱包钥匙都在。忙上前扶起了摇摇晃晃的高玟,走了两步,辛悦发现,高玟的鞋跟崴断了。“高总,你鞋子怎么坏了?” 高玟说:“摔了,好疼……车……” 辛悦想起方才急促的汽车鸣笛,蹙眉蹲下身子,去检查高玟周身可有伤痕。除了衣物有些脏,并无大碍。 出租车上,音箱里面低低唱着:“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骤来骤去,请珍惜,我的心……” 高玟怔怔听着,半夜的凡兰依旧光彩明亮,化成一点点晕开的泪珠,高玟的侧影在五彩的珠光下变得黯淡单薄。她将头轻轻斜歪在辛悦肩上,悄声黯然地说:“为什么……你不是他……” “他”莫不是指易应延了。辛悦不知发生了什么,心酸举起手拍拍肩上高玟的头。 回到家,高玟一连吐了又吐,辛悦走不开,感到高玟似乎发烧了……翻箱倒柜找到一些存药,确定过日期,喂高玟服下,高玟只是叫着:“辛悦——辛悦你恨不恨我?” 辛悦安抚着说好听的话。高玟摇着头说:“不会的。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我开过的,都恨我,怎么会不恨我呢?没理由不恨我!” 辛悦无辞,高玟抱着辛悦的腰,枕在她膝上。喃喃道:“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辛悦说着“我知道,我明白。”转首望见自己送高玟的玩偶被高玟放在床头。辛悦深深觉得,高玟真是不想的,高玟不是故意的,高玟身不由己。 这种圣母似得情怀,让辛悦心中满载温柔。这一刻,她对高玟,纯粹只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怜惜…… …… 天光昏蒙,辛悦从高玟的卧室沙发醒转——昨夜照顾高玟通宵,临近天亮,才朦胧在沙发盹着。 辛悦摸着沉重的头坐起身子,身上盖着薄毯,床上收整的一丝不苟,高玟不在。 辛悦转出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一杯豆浆,一个煎饼,一只鸡蛋——全冷了。辛悦举起字条:“我今天有约,你自便吧。玟。P.S.帮我喂喂鱼。” 辛悦掏出手机——没电了。 找遍整个屋子没有看见一只钟表,也便就着天色猜大概。辛悦喂过鱼,细细地观赏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似乎暗下来,思疑高玟一番心意,不宜拂他人面子。打包了桌上的食物,出了门。 未出小区,噼噼啪啪下起大雨,辛悦没有钥匙,无法返回别墅,只得在檐下躲雨。好一会儿都不见停,天色越来越暗,辛悦想,莫不是已经快晚上了? 大雨里面,飞过一辆车,溅起一泼水花在辛悦身上。辛悦顾不得半湿的衣衫,怔怔望着远去的玛瑙灰色跑车。和丁贤一模一样的车子。辛悦仿佛已经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人就是丁贤。莫名的激荡在心中翻起数丈的浪潮,几乎想夺步追上。也确然如此了,辛悦走在雨里,傻傻跟着那辆车—— 辛悦只想,不顾一切地爱,结局,让它去死! 大雨将路上的姑娘淋得湿透,玛瑙灰色的车也驰得无影无踪,辛悦却迈开大步挥臂在雨里奋力地奔跑起来。 拐弯复拐弯,转角复转角,泥水脏污了裤脚,每踩一步,鞋袜都挤出水,在抬起的一刻又是一脚冰凉,起初仅是冰凉,而后逐渐温热起来。辛悦咬着唇,昂着首,要花光了所有的气力去追。 远处的大楼亮起灯火,在辛悦眼底是希望的终点,什么都模糊了,只听得自己的呼吸:“呼哧,呼哧……” 面前猛横出一辆送餐车,大叫:“小心——”辛悦惊慌转身一列,噌噌退了两步,口袋的手机从裤袋斜出,哐当跌进一旁四字下水道里。 外卖小哥落下车,忙问:“你怎样?没事吧?” 辛悦蹲下,看着卡在下水道被水流冲刷的手机。下水道极浅,人手却伸不进去,辛悦皱眉道:“糟了……” 小哥蹲在一旁,努嘴想了想,说:“你等等,”转身从外卖箱里取出一副一次性筷子,辛悦笑道:“可以啊!” 灰色的大雨里面,两人趴在路边,用一双小筷子夹下水道的手机。 …… 和丁贤同买的情侣机,同命相连,多灾多难。辛悦将手机拆开,用风筒凉风吹干了,晾在一旁。 弦月高悬,星光点点。 辛悦站在阳台,丁贤在伴的回忆犹在昨日。越想记得更真些,越朦胧。门被扭开了,辛尚走进屋。双手插袋不说话坐在床上。辛悦待想发作他不敲门,看见他一脸郁郁之气,便忍住了。 “怎么了?” “没啊。” 辛悦道:“没什么,你的样子要死了似得。” 辛尚耷拉着脑袋弓着背,打开双臂,放在两膝闲话道:“你和你上司最近怎么样?” 这一问却问住了辛悦。辛悦屈起一膝,靠在阳台门,“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改邪归正,不喜欢她了?” 辛悦心情低落,没有一点气力和辛尚抬杠。自从认识了丁贤,她对家人的关心都少了。人的精力原来就那么一点,捉襟见肘的。 辛尚说:“明白了。是越陷越深,不可自拔了。” “你懂什么?”辛悦斜辛尚一眼。 辛尚一拍腿,毅然说:“我今日开始要努力学习,争取大学出国名额!” 久远的话题又拎起来,辛悦问:“怎么了?” “华芝……要出国了。”华芝是辛尚的女友,两人高一眉来眼去就看对了眼,腻了二年,女孩儿家里软硬兼施,也没掰过牛头,铁了心要和辛尚谈。辛尚成绩优秀,对方打听到他姐姐辛悦是通达的翻译,想必家境尚可,逐渐也就不多过问。辛尚打架一事后,辛悦早有此猜。这个决定来的说突然,也总然在预料之内。 “去……哪儿?” “布莱顿。” 辛悦无声一点头,和辛尚各自默着。分离是人生初痛,迟早要经历。 可是辛悦依旧充满内疚,是她,是她自己的不争气,带累了家人。原本这些挫折不该让辛尚抗的这么早——至少还能多等几年。辛悦说:“对不起,是姐姐没用。” 辛尚笑,“别说这种恶心话了……听着发酸。” 辛悦笑笑,“华芝,她会等你?” “男人大丈夫,不需要她等我!如果我行,我给她未来!我不行,她的青春不该耗在等我上!” 辛悦瞪大眼,觉得辛尚一夕之间成熟了,这样有担当的话,连自己也觉得心动。辛悦说:“姐姐看好你!” “你呢?” 话又回到辛悦头上,辛悦突然之间觉得辛尚似乎到了能分担心事的年纪,说:“她——想要分手。” “为什么?”辛尚想了一想,似乎有什么想不通,半怒问:“我靠,我说她渣!果然是个大人渣!你为了她!牺牲了那么多,她什么意思!?” “不,尚,你不懂——她不是,她心里有我……她不是故意的……”辛悦这话只说给自己相信,所幸她坚信,倒也不算自己骗自己。 “她说的?” 辛悦摇头。 “这是你自己觉得嘛!姐!你怎么这么傻!她就是玩玩!搞不好——搞不好这样的女高层,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一腿呢——” “辛尚!”辛悦怒斥,辛尚也觉得自己话说过了,悻悻地。吹眉瞪眼道:“你去问清楚啊。你猜,猜做什么准?” “哪有那么容易。” “有什么难的?就去找她,找到她,问她,你爱不爱我?爱我,我做什么都值,不爱我,也免得我对你抱期望!” 辛尚的刚性,让辛悦忍俊不禁。“……哪里那么容易见……她在加梅嘉,很忙。” “加梅嘉怎么了?禁中国人入境了?” 辛悦心下的弦宛若被拨了一下,“不一定在加梅嘉的……她满世界飞的。”一面说,一面将手插进袋中,仿佛就能把理智安放在口袋。 辛尚说着,“这就看你们缘分了!”坐在了电脑桌前,打开了订票网,输入了目的地道:“正好趁你还有时间,就这两天去!喏!今晚法航就有一班!十一点二十五分从凡兰机场出发,中转一趟巴黎,下午四点半到!” “今晚?”辛悦瞪眼看看时间,八点三十三分。“现在?赶不及了,到机场不让进了。” 辛尚想想,向下滑动,一指道:“嗯!这个可以,零点二十分出发!也是中转巴黎!” “一定要今晚……吗?”辛悦觉得疯狂。 辛尚说:“晚上做的决定是冲动,白天一到,就没勇气了,你自己考虑。” 辛悦想:“这倒是个好借口。”她可以告诉丁贤和自己:“我一时冲动,做了鲁莽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凡兰比加梅嘉快13小时 33、第三十三章 辛悦坐在飞机上, 细细算着花费,到底还是肉疼了一把。心忖,两万块的机票, 几乎将通达的技术奖励全花在这上面。爱情当真不是穷人的追求的东西。若是丁贤不在加梅嘉, 这趟花费全然是脑里进的水。辛悦带着旧手机, 为了和丁贤成双配对一并带上了浸水手机。 凡兰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八分, 夏令时里,此刻是巴黎清晨七点三十八分。辛悦坐在戴高乐机场望着手机发呆——她走的太急,这才打开微信,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纵然机票上的时间和丁贤的最后限期分秒不差, 但是飞机迫降了。 航班机出现烟雾, 机长联系空管向向调度员报告,飞机驻滞在戴高乐机场。雨湿雾大,不知何时才能起飞。 辛悦想给丁贤打一通电话, 向她解释发生的一切,可是勇气正如辛尚所说的那样——天一亮,消失了。 辛悦捏着一枚六芒星硬币, 就那么望着候机室外淅淅沥沥的雨水,一切的人、事、时间, 都从她的世界沙逝了。 没有缘分。她和丁贤想来——真的没有缘分吧…… 辛悦抽了一抽鼻子, 只是想缓一口气,然而在那一刹那, 低下头的一刹那,突然崩溃了…… 在清晨八点三十九分,一个人低着头悄无声息地泪流,身前的人影遮住了辛悦世界的雨。辛悦哭的悲恸,那影子递来一张纸巾—— 辛悦举起头, 就那么傻怔着望着眼前的人。 丁贤皱着眉,侧过脸,绽开一丝自嘲又难以置信的微笑。 她已经放弃了,她乘上了往巴黎的飞机去主持通达和MINI的会谈。 可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将她们往一起推…… 辛悦举着手上的硬币,泣不成声地说:“十二点二十的飞机,我赶上了……”话落倾身一把抱住了丁贤,“我赶上了!我赶上了!我们是有缘分的!” 丁贤举起手,握住了那枚双面的六芒星硬币,这是她在Float里送她的“不可能”。“怎么会……” “从你给我那一刻起,答案已经写好了……”那晚唱歌收到的唯一一份留下的打赏——一枚六芒星硬币。她为了让两枚合成一枚,生生磨去了一面,将两者粘合成为一体。 辛悦的脸哭地扭在一道,眼泪鼻涕蹭在丁贤身上,丁贤拍着她的头说:“……以前没发现,你哭的样子……这么丑……” 辛悦闷声闷气道:“什么啊——” 丁贤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蓝色丝绒方盒,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枚干净不带一丝装饰的戒指。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来自我真心诚意的礼物。你愿意,套上它吗?” 事到眼下,辛悦过分慎重失了言语,丁贤托起她的手,握着戒指,皱眉说:“戴上它,除了我给你全部的真心以外,别无其他。与其同时,你会有无穷的怨闷,孤单,等待,失望以及妥协……你——愿意吗?” 指环就在指尖前,只等待她说一句“是的。”然而与其同时的牺牲,就像带上金箍的齐天大圣。得到的同时,不仅仅是失去,得到的永远小于失去。 辛悦轻轻伸指,指环恰如其分环在她中指,“我爱你,是我的事。不应该让你加诸于我这些折磨。我愿意。” 丁贤心疼,这个女孩儿,连无名指的要求,都舍弃了。 可自己何必这样残忍,即便是辛悦不同意,自己的心也已早在她掌握。要和辛悦立契,作为自己最后清醒的机会,对方却是个浑然不怕死的疯子。 那是丁贤第一次觉得,自己掌控不了辛悦。 …… “永成,你那边怎么样?”丁贤手上握着一个简易的手机,坐在浴缸边尖指撩弄着里面的水,温度不够,丁贤将水管往左边偏些,管上搭着一条毛巾,水落地无声。 辛悦穿着浴衣赤着脚搭脚站在门框,听见丁贤笑着道:“哦,她问你了?你怎么说?” 辛悦不由觉得奇怪,为丁贤手上的手机,为莫名的第六感。 丁贤说:“她现在知道的,除了最有竞争力的SWRD、PMP、传递以外,还问过什么?”关了水,回过眼,撇头对辛悦示意下水。 辛悦靠近前,有些羞涩,不好在丁贤面前宽衣解带。接近了,听见对方说:“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丁贤笑着,一只手去扯辛悦的衣带,语调无澜道:“嗯,让她猜去吧。辛苦你,先这样。” “传递?是那个法国véhiculerune idée公司吗?”辛悦问。 法国传递由来和通达是死对头,两家设备在市场上各占一半比例,耗材也互不兼容,技术方面,传递稍长,但通达的售后服务做的略胜一筹,通达的销售大拿又极懂的扬长避短。这几年下来,传递公司在高级人才方面也在极力地弥补这一短板,如果通达持续无升级进展,相信不久就能盖过通达引领风向。 丁贤将电话放在水案上。 “你离开通达了,有什么想法?”丁贤握着辛悦浴袍的衣带,将她拽进了怀笑问。 “……去百得利上班。” 丁贤将手把玩着辛悦的浴衣带,侧着脸贴着她唇轻道:“我在加梅嘉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来这里上班,手续齐了,把你父母家人接过来……” 丁贤话没说完,辛悦就禁不住闭目迎上去,“如果你为我好,就不要帮我。让我和你平等……可以吗?” “平等……”丁贤重复了一次,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爱情为什么要讲究什么平等?本来就不平等。从涉及爱欲的一刻,情感和利益就注定区分不开,像混进沙子的一锅粥。天平永远不能平衡。这样天真的想法,也只有眼前的小女友了。 丁贤托着辛悦的头,边吻边道:“那怎么办,我们很可能长期异地……” “我努力,我尽量……有假就来找你……只要你在加梅嘉……” “有假就来?机票不要钱吗?你不是还有一家子?” 辛悦摇头,“没事的。我可以接一些在加的兼职,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接过,能报销机票之余还能赚些外快……只是……往日在通达忙,我没有太多时间做兼职。”辛悦不是不知道,百得利更忙,她大约,可以把时间再挤一挤。 丁贤知道,丁贤将辛悦查得通透,知道她做兼职的公司,甚至知道她每晚熬夜做兼职。丁贤笑道:“怎么办,我觉得我被宠爱了呢。”这种单方面忽略高低差异的逆向操作,让丁贤有些感慨。不排除,这是对方一种以退为进的高明手段。 她握着身前人的手腕,拇指轻轻抚触着那只三角纹身,舔吻着小女孩儿的耳垂,剔开了她的衣带,让她对着一片落地窗,手在她身上施魔法。 氤氲的湿气罩在侧旁的镜面上,辛悦半闭的眼眸窥见让她面红耳赤的镜中景。手紧把着浴缸水台的边缘,世界远了又近了,浴室太潮,辛悦发烫。她成了一颗柔软将化的糖,却是要化在对方的口中。 那与男人全然不同的身体,明明是柔软带着香气的暖玉,却癫狂如恶魔一样的人物,辛悦在她的引导下放肆地呼叫着不属于自己的词汇。嵌入花洒的水像一片无际的大雨,辛悦无法呼吸,只能从那人的口唇获取一点救命的空气。那人太懂得取悦对方,也懂得引导对方无下限地卑微下去满足她自己,她说:“我喜欢你的嘴。” 没有丁贤,辛悦不曾了解自己的身体,天生一副——为取悦而生的身体。即使没有什么举动,也能在取悦中获取无比欢愉的自己。 为了一种无名称之为“爱”的东西,无声绽放了。 六点半,二人思疑叫客房服务会直接导致饿死在床上,辛悦怕在酒店餐厅共同进餐遇见加梅嘉的同事不好解释,和丁贤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出了酒店,在豪斯曼大街随意寻了一间cafe屋吃晚餐。海鲜拼盘、烤咸沙丁鱼配沙拉、金枪鱼排,土豆泥和香橙火焰可丽饼。辛悦饿了,吃的很急,丁贤握着叉子只是笑。辛悦瞪一眼,没好气侧过身,嘴里的嚼速到底放慢了些。 雨停了,午后的风中犹裹着金色的湿润水汽。 大街上面露出一个握黑色柳钉手包,身着银绲边撒金深蓝真丝轻纱氅的女人,迈开性感的长腿大步在街上匆匆地走。辛悦睁大眼,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刀叉,趴在窗边喃喃道:“……童……言?” 七月刚下过雨,午后六点四十七分的豪斯曼大街上,“NAZO”的香水设计师,像空气里突然喷薄飘飞、让女人欢喜的香雾,是命运送与辛悦始料未及的惊喜。辛悦觉得一个世界都芬芳了。 丁贤顺着辛悦的目光望去,童言穿过了马路,踩着看不见的鼓点从她的世界来到了二人窗外,辛悦撂下刀叉,几步冲出门去。 丁贤抿起唇,抱手靠在座椅。没想到辛悦追起星来,勇气百倍。 眼望着那小女孩儿截停了过路的混血美人,脸羞得通红,搔首弄姿和人搭了几句话,情急起来忙从口袋摸,仓促摸不出什么,半晌掏出一张金色的外币,小西装口袋取出一支笔,双手递给对方。对方含着一缕笑意,毫不含糊签过名,辛悦忙取出手机示意合照,对方也耐心友好配合。 丁贤料定,拍过照便算完了,童言却依旧微微低着头站在路边和辛悦有说有笑。丁贤想,辛悦那一张脸,招逗人一些真不奇怪,此想法一出,丁贤猛抬起眼——童言和自己……是一类人。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来自助理天野唯,这是丁贤御用四年的助理,日裔,工作认真细致程度更甚绥蓝人。丁贤欣赏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以及务实,话不多,善思考。丁贤几次欲提拔,都因为苦无合适的接任而搁置。幸得这女孩儿和辛悦一样,刻苦大于野心。在丁贤的手下,有野心的结局是两极分化,范慧心就是反例。 丁贤不认为她自己是个伯乐,她的话是:“所以齐天大圣只能做弼马温而非御帝。” 来电提醒她晚上七点二十五分和珀金.弗格斯先生在蓝堡别墅的约会。丁贤看过时间,让天野唯将车开到博物馆门前等候。 辛悦喜滋滋转回来,门外的人已经离开了。 丁贤不带笑歪头瞧着,辛悦盯着手机上和童言的合照,痴丨痴丨笑道:“真好看啊,没想到真人这么高,比照片好看多了……那身衣服什么牌子?睡衣一样的袍子,也只有她穿的——”想了一想,笑了一声,改口说:“除了你,就只有她撑得起了。” “阿曼达.维克利。”丁贤淡淡说了一句,举起桌上的橙汁灌了一口,“等下你自己走回去,不远,认得路吧?我有事。” 辛悦察言观色,听出不对,赔笑说:“这么晚还有事呢?几点回来?” “不知道,你不等我。”费用已经付过了,丁贤将小费放在桌面,拾起椅上的包,慢慢往外走。 辛悦将手机胡乱塞进袋中,紧紧盯着丁贤的脸,她觉得丁贤生气了。挽住了丁贤的臂在怀里,想了一想,咬唇说:“我……不舒服呢。” 丁贤果然问:“怎么了?” 辛悦移开视线,望着地,声音小了一倍,“腿疼。” 丁贤怔怔,侧过脸,拳手掩住了嘴,低头说:“我去蓝堡和费格斯先生喝酒。恐怕要晚些。你乖乖在房间,好好睡一会。” “费格斯?”辛悦觉得这个名字熟悉,脑海里搜寻了一番,问“是不是双C的CEO?叫做——珀金?”双C即是C&C,风雨彩虹的缩写,成立的很早,算是行业的鼻祖性公司。 家族企业,掌事老头上了年纪,眼见日薄西山,一众亲族党羽结党拉帮,分裂为三派势力。一派称为太丨子丨党,以拥护老头儿的独子上位为目的;一派为长女党,顾名思义主张支持长丨女;另一派是中立维新党,也称“元老派”,主张有能者居之。元老派“有能者居之”的态度,愈发加剧了前两派的明争暗斗,相互排挤。 两方都想把功劳揽在自己头上,太丨子丨党传达的命令,长女党各方面不配合,相反亦然。设置亲族分管公司数个关键领域,各司其职、督促协作的初衷,反成了相互制约相互拖后腿,优秀人才全挤不进核心管理层,好策略也不能落实。技术设备还维持着十年前的老一套,一直在走下坡路。无数大公司有意洽谈并购,双C的股票价格却远大于重置成本。 内部势力分化严重,矛盾尖锐。少部分人意识到,双C的根本问题在于企业内部结构和管理,认为应该移交代理团队;部分人认
相关推荐:
重生幼儿园,系统让我去高考?
我在平行世界文抄养女儿
冷面上司居然是哭包黏人攻
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
巨星的深夜养成(H)
亲亲我的漂亮哥哥
五零之女主的极品妹妹
穿为渣A的炮灰前妻
斗罗:从蓝银草到九叶剑草
妖孽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