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会还给你!连本带利还给你!” 丁贤说:“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承认我是有些——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一直不让它过去!难道不是应该寻找解决的办法?高玟父亲的事,我承认,是和我有关,但不完全是我的错——” 辛悦说:“你别提起她!她就算再不对!也是她个人的不对,你要让她父亲坐四十年的牢!四十年!丁贤,你那么顾念你的下属,对别人,就一点儿仁慈都没有吗?高玟再怎么说,是帮了我们,没有她的成全,吉科布的事,连影子也没有,我们就是这么回报她的?让她父亲坐四十年牢?我看不懂你了!丁贤!你阴暗得我看不懂你!”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打算让他坐牢!” “消息是不是你在DN上放的?是不是你!” “——是——不过——” “那冤枉你了吗?!”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觉得很奇怪——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那些资讯,根本不足以——” “丁贤,我不信你了……我不能相信你……你一直在骗我,把我当猴耍!我,我!我说要看家私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好笑!我找的房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常识,还想着天上掉了馅儿饼!丁贤!我在碧波汇和何良谚做过什么,你是不是都知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恶心?丁贤——丁贤!我带黄有才找珍珠,是在你搞定他之前还是之后?丁贤,你让我觉得我自己一无是处!一无是处!!” “你就是这么揣测我的,笑话你,耍弄你?……我就是这么一个恶角色?” “我不知道!我是你的玩具!只是你的玩具之一!” “说得上谁是谁的之一,难道这句话,不是我来说吗?你这么恨我,说白了,还是高玟!你觉得她好了,你觉得她温柔,你觉得她可怜!你相信她!甚至——你觉得她更有资本了!”丁贤被辛悦气昏了头,话说到尾也成了口不择言。 辛悦果然怔住了,半晌徐徐说:“可不是么,我就是这种人……一开始就是图了你的钱,你都这么认定了,我还否定什么呢,被你看穿了……恨只恨,在你辅助我的时候,我没有概念,否则来点上亿的单子,也好帮我买辆跑车!怎么净是些小打小闹的小单子,丁总的能力不止如此吧,跟过家家似的!” 提到“跑车”,丁贤果然听得刺耳,道:“你喜欢跑车,我买给你。你喜欢什么,你出声,能力范围内,我眨一眨眼,都不姓丁。” 辛悦冷笑道:“怎么着,分手费?还是包养费?是感谢我把你睡爽了,还是你把我嫖爽了!” 丁贤把眼一闭,倒身栽在沙发上——再看时,手机已经挂了。丁贤只想大哭一场,双目通红,心头乱跳,办公室外面助理在敲门,“丁董,斯图尔特先生已经到了!” 丁贤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好头发和衣饰,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仰头说:“请他进来!” 据赵成城透露,这位斯图尔特是本次的项目经理。丁贤在通达就任时,他随老板和丁贤同桌吃过一次饭。其后每逢中国年节都不忘送上祝福,以最接地气的体式,比方说:“正月十五喜庆多,合家团圆幸福多,心情愉快朋友多,身体健康快乐多,财源滚滚钞票多,年年吉祥如意多,祝愿‘卡罗尔丁’好事多多多!” 一到节日,上至老板,下至员工,密密麻麻约有百来条。丁贤最苦于回复此类短讯,统一回复早已不可取,有时候员工比上司还需要得到回应。 那拴着她在沙发上一整日都不得动弹的社会行为,让丁贤咬牙切齿。不过丁贤很快就找着窍门,她从:“哦,谢谢你,Lee,祝福你也快乐!”;“快乐!亲爱的tuener,你太让人暖心了。”;“陈,每个节日不等到你的祝福,就好像缺了点什么。”改变为提前一周,先编好草稿,然后定在十二点群发所有人,反客为主。 有了ESSE,这些旧日里丁贤看不上的注水交情免不了被拿上台面。丁贤借公司新建之喜向各要人发出邀请函,斯图尔特也承情提前拜谒。两人相谈甚欢,顺势约定晚饭。 饭局结束,已是晚上九点过半。丁贤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后,吩咐私人眼睛调查高修事件。私人眼睛说:“这边情况现在有点复杂,要保证赵女士的安全,还要维护您这边的反侦察,现在若要再着手深入调查高修案,就得向公司申请另开案件,增派人手。” 丁贤说:“那就申请吧,费用你给我发邮箱。” 私人眼睛说:“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信任机制问题,科技力量介入后,个中情势很难琢磨,谍中谍防不胜防。原来在您这里工作的熟手,少说都有八年,新派人手,我们不能让他负责太深入的工作……” 丁贤考虑言之有理,说:“要不,你们调整一下,把不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新来的,老手负责调查高修的事?我实在是一直没时间,眼下到了不得不查的程度!我当时只是泄露了一些高修文琅的财务消息,最后是怎么牵涉到巨鹿,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你这边一定得给我搞清楚。” 私人眼睛说:“那只能把赵女士的安全问题交给新来的成员。” 丁贤考虑了一下,首肯了这个方案。 …… 科客特的逐渐回暖,作为第一线关注的辛悦感受最为显著。高玟退出了巨鹿,科客特的股价一并受到干扰狂跌停牌后,又奇迹般地开始回调。辛悦猜想,这后面想必有大资本操控。是易应延也说不好。她想要照顾高玟的义不容辞感,毫不留情地被打击了。高玟那样的女人,是没有选择情感的自由的。在巨大的资本、利益的驱使下,强强结合,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能让高玟温暖、快乐的魔法,建筑于高玟对她不切实际的渴望。辛悦遇到了轻微的沮丧,另觅释怀而去——她留意到了有关部门的官方消息,在中梅籍人士的扣留,代表着高修事件的转机。虽然还不能确定,无论如何,这总是好事。 通达方面,得知赵成城和天野唯的联合的结论,辛悦毫不稀奇。天野唯和赵成城有着留住丁贤的共通目的,为了这一点,天野唯可以给赵成城铺路,摆平她在通达遭遇的所有干扰,甚至为了帮助赵成城坐稳副总的位置,为她带来了能挽救裴瑞德于倒悬的对策。更甚,丁贤手头上在筹备的重点项目——华图,也跟天野唯不脱关系。 新的项目,带来了新的机遇,赵成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在ESSE培养亲信,指定负责人手。摆明是天野唯借赵成城向ESSE渗透,从而监视ESSE的一种高明手段。 辛悦猜想,丁贤即便不知道天野唯的干预,想必也看出了赵成城这一点野心。ESSE想要在通达的打压下活下去,由不得丁贤前怕狼后怕虎,挑三拣四。 辛悦很清楚自己的迁怒,赵成城不过是个推波助澜的人,丁贤不做这些事,赵成城没有机会。这就像生活中一些事,恨是被爱加冕的,多少有些美感;憎恶是拖着鼻涕,泼人秽物的贱小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值得被原谅。 辛悦很耐心,只等鱼儿吞了饵,她就好收线——她和裴瑞德就是蝉后的黄雀。 裴瑞德问她想要什么,辛悦考虑了很久,也许她可以要一笔钱,有了钱,她可以给弟弟买一栋房子,或者再给自己添一辆座驾—— 那么,然后呢?这些时间,她用身和心的代价就换来这些砖与铁么?在这个满载五彩斑斓一地碎梦的社会里,高级和低贱只一线之差,但谁要说比她活的更高尚,辛悦会冷笑致死。 为了钱,辛悦还包揽了通达两项商业调查。其中一项是基能商品总监李维特的生活巨细。耿中华掌握大局分配工作,各人暗自负责一个细类,通常情况下,对行动的真实目的一无所知。 冒险的行事作风给辛悦带来许多甜头,好了伤疤逐渐忘了疼。白天租一只金毛犬在李维特家门口溜达,晚上带着魏家宝在酒吧近距离监视李维特。 魏家宝一身紧身吊带迷你裙,和戴着棒球帽,穿着工装裤的辛悦站在一起,抓目光得一反辛悦的初衷。让烟请酒络绎不绝,辛悦寒着一张脸,装耳背。 魏家宝笑说:“你这样臭脸,人家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呢!” 辛悦漫不经心瞥了魏家宝一眼,满怀恶意捏住了魏家宝打着完美高光的鼻头,轻笑道:“哈,你别太得意忘形就好。” 这一捏,妆容一定是花了。魏家宝噘嘴说:“嘴这么臭,谁喜欢你谁倒霉!”魏家宝是被辛悦无数摧折,依旧生生不“熄”的烛火。 辛悦懒得和她杠,余光里李维特背影一晃,进了包间过道。辛悦连忙随步跟上,眼见他伏低了身子正和一人在说话,眼前倏插进一个人,这人扎着一个低马尾,黑衣黑裤,把一只戴银丝黑宝石戒的手,往辛悦面前一拦,“美女,你手机掉了——唉!Joy。” 辛悦没有想到这里会遇见天野唯,骤然切近的恐怖回忆令辛悦鸡皮直冒。天野唯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辛悦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摸了摸裤袋。 “唯总,这么巧。”辛悦接过手机说。 天野唯笑了笑,“可不是么,一个人来吗?相请不如偶遇,喝一杯?” 辛悦再顾不上工作,只想快些离开天野唯这样的危险人物,“不了,我准备回家了。” 天野唯一反旧日的殷勤体贴,一动不动挡在辛悦面前,一手搭在辛悦的肩膀,一手插进袋笑道:“喝一杯。我请你,你要是怕醉了,我送你回家。” 辛悦正要开口,插进一把脆生生的声音,“这不是……通达的那个……天野姐姐吗?咱们船上见过的,记得我吧?” 天野唯把目光转移到来人身上,回应她一抹不露齿的笑。 魏家宝笑微微说:“天野姐姐忙不忙,一起喝一杯吧,高姐姐马上也到了。” 天野唯一眯眼,扭头朝辛悦做出理解一笑,把手从辛悦肩上移开了道:“……原来这样,那我就不当灯泡了。”末了又对魏家宝道:“小妹妹看样子考得不错,这么晚了,不回家吗?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你留着。”辛悦对魏家宝说。 魏家宝一耸肩,扶着辛悦的臂,“哎呀,没办法,有人害羞呢,我要走了,这人就要恼羞成怒了。” 道别过后,二人目送天野唯离去,过了好长一会儿,辛悦迟迟喘过一口大气,“这人太危险了……魏家宝,你以后还是不要跟我出来了。” “你放心,她倒不会怎样我。我跟她没有利益牵扯。”魏家宝摸摸辛悦的手,把桌上的酒递给她道:“喝一口,压压惊。” 辛悦掀开酒,“要是她私下找你问什么,你不要隐瞒,全部照实说,知道吗?” 魏家宝抿抿嘴,两个笑窝在两颊各盛了半两糖。“嗯……好。姐——” 辛悦抬起目光,魏家宝却低头笑着不说什么了。这一声“姐”叫得辛悦分外不是滋味,她抓起魏家宝的手,“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魏家宝一歪身,悄声对辛悦了一声:“高甜甜来了……” 辛悦慢了一慢,回头看了一眼,瞪眼问:“你真的?!这么危险——你怎么能把她叫来?” 魏家宝叹了一声,“我真替你这一时精明一时天真的精神分裂式人格感到担忧!高甜甜要是朵小白花,至于让天野——”魏家宝放低了声音道:“……忌惮?高甜甜的保镖能立刻把这里封了。” 辛悦暗忖,若有高玟的保镖护送,魏家宝诚然更安全。不消片刻,高玟就匆匆到了。 辛悦见高玟发角微湿,一张素颜,气喘吁吁,想必来得着急,一时不知该先编故事还是安抚,高玟堆起眉头,劈头就问:“你在做什么呀!辛悦,我可以知道吗?” 辛悦慢慢说道:“小孩子,乱说话。害你操心。” 回程路上,高玟一言不发,魏家宝看着高玟那一脸妻子式的幽怨,又怪又好笑。她巴不得高玟和易应延不成,虽然清楚,不成也没有自己多少机会,就像偶像分手,轮不轮到自己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辛悦把魏家宝破天荒送到房门外,一再对她叮咛,让魏家宝最近少出门,没有自己的同意绝不许主动上门,没事不许打电话给她,逼得魏家宝一一答应毕,才惴惴不安回到车上。 车子徐徐驶着,高玟始终憋着一口气。 辛悦望着高玟的脚清清嗓子,高玟说:“你过年给我的文件,我收到了……” 辛悦点点头,二人对坐着,窗外斑驳的光影投射在两人的膝上,像加了一层雾蓝色的滤镜。 高玟说:“你在做什么啊……我很担心你……” “没做什么。”辛悦说。 高玟不问了,看着夜色中自己的手,说:“事后,给我报个平安行么?” “嗯。” 忽明忽暗的车厢内,辛悦分外敏锐地察觉到了高玟膝上的手指,与自己若有若无的肌肤触觉。 辛悦想移开,不知为何想到了高玟的未来。一个只属于时代,没有自我的高处,凄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时间悄悄流逝,辛悦被金黄色街灯照成黄昏的脸,入了夜。她不是王子,她救不了公主,救公主的只能是王子。原来那不是唯美的童话,那是血淋淋的现实。 辛悦忽然想明白了,配不上高玟,自然,也是配不上丁贤。强求的结果,就是她和丁贤的下场。 辛悦进入耿中华公寓的一刻,把编写好的分手信息发给了丁贤。 …… 相当长一段时间,丁贤完全失去了辛悦的消息。辛悦的手机停机,人就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丁贤问过,所有与辛悦相熟的人,都众口一词表示不知道。丁贤在养老院等过,在魏家宝楼下、在辛悦家的小区……对方仿佛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从不曾让她如愿。 一直到赵成城升职为凡兰副总两个半月后的一个清晨,丁贤收到一声来电,短促得仿佛骚扰电话,经查看,竟是赵成城的。然而回拨过去,已无人接听。 两天后,丁贤收到警方一通电话,言及赵成城被指控涉嫌与多项商业犯罪有关,请她配合调查工作前去做笔录。丁贤意识到事态不对,不仅仅因为她的私人眼睛在此事里全未发挥效用,令她措手不及,更加因为事件撞上了华图和ESSE的项目的拍板在即。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临近签约拍板,任何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都有可能是导致事情失败的根本原因。 丁贤派人手查侦查高修之事一筹莫展,又遭遇赵成城的案件刻不容缓,华图的项目进入倒数,丁贤脑里宛若陷入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彻夜难眠,丁贤辗转反侧将诸多事件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她的眼耳口鼻,自从辛悦失踪开始,变的迟钝不堪,像有人蒙住了她的双眼,掩住了她的双耳,她闻不到危险的气息,也无法传达。 像被屏蔽了她接收信号的功能—— 丁贤托着头自语,“谁在干扰我?到底谁在暗中干扰我?” 无数的声音在丁贤耳畔呼叫,丁贤懊恼,不厌其烦,蒙住头念叨:“高修的事查不出来,对谁有利?” 一张张面孔从丁贤面前闪过,最终锁定在一个未知的可能上——只有陷害她的人,才不想让她知道高修案件的前因后果!那么,究竟是谁在计算她,诬陷她陷害高修,对谁有利—— 丁贤怔住了:“高玟——?”诬陷自己陷害高修,除了对高玟有情感上的利益,就再无他人——“稍等!”丁贤喊了一声,“高玟怎么会为了得到辛悦,陷害自己的父亲?不是她,应该不会是她!她不至于这么没下限……是谁?究竟是谁?” 丁贤脑中电光一闪,彻底醒了。她披着薄被从床上站起来,高高地俯视着一切……焦虑地在床上走来走去,“成城!是的,成城!只有她……可为什么,她要是有这个屏蔽我私人眼睛的能力,怎么会自顾不暇?是谁,还可能是谁?” 丁贤想着,赵成城一直说她有人脉,她凭借她的人脉上到了通达副总的位置,这个人脉——究竟是谁?郑朝闻?不,一个连自身调动都做不了主的郑朝闻,没有这个本事。易应延?也不会是他……完全没有动机!还有谁?还有谁会帮助赵成城?我不知道的吗?必然是和她有共通利益的人——在通达呆过,有共通利益,有这个能力的……还有谁—— 丁贤突然凝定了,她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和赵成城曾经合作过。赵成城承诺过自己,对自己尽忠,但是赵成城从来都不是愚忠的类型——难不成?没有难不成——只有她,只有天野唯!只有天野唯有这个能力,并和赵成城一样,需要把我留在凡兰!那么离间辛悦和我,就说得通了…… 丁贤望着窗户里自己的虚影,站在暗中的另一个自己…… 那对付成城的人是—— 作者有话要说: 词汇类注释1:一个领域≠一个技能 商战类注释2:高修事件起始,文琅事件,忘记剧情请翻阅第一百一十三章。 后期被控告,请翻阅一百二十一章结尾。 给主角一点成长的时间,不经火炼的无猜嫌之爱,像地摊上5块钱一束的塑胶花。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丁贤身子一软, 无声无息坐在床上。她的女孩儿,有行为动机、有时间、善思考,能谋划——策划FAITH泄密事件就是例证——可是, 凭一己之力, 怎么做得到——不, 丁贤摇摇头, 排除了其他可能,剩下的答案,哪怕多匪夷所思, 也是真相。 旧日的回忆犹如一卷又一卷的黑白胶片围绕着丁贤飞转……丁贤拧着眉头, 呼吸渐渐急促, “辛悦——” 丁贤打开电脑,键入“Tonda”,搜索网站上密密麻麻的字母像一只只大头蚂蚁, 在丁贤眼底蠕动着,排列着带领丁贤找到了它们的巢穴…… 一排字母组合让丁贤费力地解读了半晌:“全球最大的硬件商Uka,宣布与基能结束长达四年的合作关系, 通达将是继任合作对象的大热选择。” 丁贤键入“gainer”,映入眼帘的是:“基能商品总监李维特宣布离任。” 两条消息, 像一把火炬点亮了丁贤的双目——天野唯, 带给赵成城可以安抚裴瑞德,令他容忍并成全赵成城提任凡兰副总的原因……就是截取基能的项目! 丁贤握着喉头, 仿佛那里卡着一口吞不下去的毒。于一个领域的所向披靡,意味着其他领域的荒芜。 这段时间,她全副身心都埋在了ESSE的运作,无关于任何人,任何事, 事业是她毕生最崇高的梦想之一,她愿意为之全力以赴。 于是她忽略了她最不该忽略的……她忘了辛悦……若果,她抽出一点点时间去关心辛悦,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赵成城的离间固然可恶,丁贤紧握双拳,恨赵成城。可恨赵成城又有什么用,能说赵成城有错吗?每一个人的目的地都不相同,没有理由要求别人为了自己做出让步或者牺牲。怪只怪,怪只怪自己…… 丁贤抛开了情感上的意愿,沉沉想,不止不能怪,还要救,救赵成城!哪怕因为赵成城为她做的这一切,她都不能舍弃赵成城! 丁贤打开阳台门,独自坐在阳台秋千。清风徐徐撩动着丁贤的发,丁贤绕指把玩着取出的烟。细长的女士香烟多矫揉造作,轻,口感更淡而无味。丁贤更喜欢普通香烟的重量和手感。也许……丁贤看着打了一圈,停在指上的香烟。 也许,她真的过于不温柔不细腻…… 这里,是她和辛悦曾经每晚相依偎的地方。即使只有一人,感应到重量的秋千摇曳如故,丁贤被摇得寂寞极了,感到自己就要被摇妥协了。 在这里,辛悦无数次地说爱她,吻过她,丁贤挫败地把头埋在椅背。“妥协吧,让步吧……”一个声音告诉丁贤。那么潇洒呢?丁贤把指轻轻刮着秋千的坐垫……她真的,愿意用那些潇洒换回那些令她觉得快乐的种种。喜欢被辛悦爱着的感觉,被她捧在手心的感觉。 丁贤猫一样蜷在秋千椅上,耳朵贴着辛悦曾坐过的位置,想象自己枕在她膝上。 前车可鉴,根据辛悦和裴瑞德在吉科布负责人事件上,就有过交集的经历,丁贤猜想,这次事件,无疑又是裴瑞德在背后支持辛悦。 如果辛悦负气回到了通达——丁贤觉得她孩子气。因为辛悦恨了自己,所以就要回到通达,只为了和自己作对?! 丁贤这么想着,又有些无理的欢喜。灯光映得丁贤的身影放大了许多,伟大得丁贤甘心情愿卑微一些。 辛悦的手机停了机,丁贤便给魏嘉宝发了一条消息:“帮我告诉你姐,我找她。请她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见见她。我知道你跟她有来往,你也别否认,你要不同意,你以前求我的事,我就不保证了。”(魏家被丁贤做手脚冻结银行卡的事) 用到威逼实非丁贤所愿,以往她怕要挟魏嘉宝吐露辛悦的行藏,过于激进,又一次刺激辛悦,坐实了自己不尊重她,枉顾她的意愿,如今着实顾不得这许多了。 …… 这事果然传到了辛悦耳中,辛悦看着魏嘉宝转发的信息,一抬眉毛,“请——请我给她一个机会……”辛悦意欲不屑一笑,熟不知不善拿捏尺度,笑开了,不伦不类的感觉令辛悦有些难堪。 高修的案子还在僵持,辛悦既没有原则也没有立场,去原谅丁贤的所作所为。可是,心底的小喷泉,让辛悦无地自容。 见她,不见她;见她,不见她…… 辛悦把从小学到大学选志愿挑学校里省下的犹豫全部用在了这一件事上。 于是她给旁观客发信息:“我有一个朋友,她男朋友和她分手了,然后,现在她男朋友又找她见面,你说,见不见好?” 旁观客恰巧生活中也遇到了相同的疑难,不自主就代入其中,答道:“见。听听人家说什么,给大家一个机会,不好吗?在一起多不容易。” 次日,辛悦丢下了手头的赚钱活计,去TG汇添置新衣。实际心中也没有具体的想法,谈不上是为了和丁贤重归于好还是别的什么性质。明明已经说了分手,道义上更没有原谅丁贤的理由,就像一种本能,饥饿时看见食物分泌唾液的本能。 辛悦也曾试图压抑这种本能,在收到信息的当天夜里。她手抖,心跳,失眠半宿睡着了又多梦。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辛悦就出去买了早餐,顺道还给耿中华买了一份。辛悦刻意维持着无异样,耿中华吃着早餐,淡淡指出道:“你吃了兴奋剂了?瞳孔都放大了。” 辛悦微笑着,把辣椒酱给耿中华倒进咖啡扬长而去。 耿中华嗅了一嗅那杯咖啡,撇嘴道:“小姑娘心里藏不住事,嫩。” 辛悦在休闲西装和裙装之间犹豫,那自然不是为了丁贤说过喜欢她穿得像个少女,只是因为她穿太久西装休闲裤。最终的选择是两件都要!花钱的感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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