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捅（NPH）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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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为并购才是出路…… 然而虽则并购能给双C带来更多的市场机遇，包括提高市场占有率、优化资源配置、增强企业竞争力……与其同时，依旧不得不考虑，另一项“送狼迎虎”的风险，若是双方公司运营上出现冲突，就反而得不偿失，而面对党争如此严重的双C，这样的可能性十分巨大。因此，相当一部分人不能预估两者带来的风险，争持不下之际，双C太子彼得.墨菲表示，愿意以公司利益为首，无条件支持任何优先解决公司难题的决策，从而得到了“元老派”的支持，衍生出了保守革新派。太子彼得.墨菲接任后，高薪聘请了一批管理人员，当中的CEO——即是这位珀金.费格斯。维新自救，凭着价值近百亿品牌效应，向多家同类型公司抛出了合作意向。条件无疑是诱人的，难度是令人望而却步的。 “小妞知道不少。”丁贤笑。辛悦唔一声否认道：“高总和他吃过饭来着，说起来……好像没多久前的事儿。” 丁贤正色道：“你在场？” “没有，我帮她排的行程。”辛悦说完此话就抿唇不再多言，敏感意识到其中另有门道。而她，正在泄露高玟的机密给丁贤，不知不觉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奸细。丁贤聪明并不就此再多问。她有意借双C过桥，并非诚意合作。虽说烂船也有三斤钉，执意合作，效果一定是有的，但程度远远不够，明成实败的案例，哄自己和外行人玩儿。丁贤深知，双C家族内部结构问题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绝非几个高级管理能大刀阔斧改造的了的。若交予她手，双C有将近六成人需面临失业。英雄非断臂不能自保，没有这样的狠手，猛药，置诸死地而后生的绝然，对于双C这样人情味成为负荷的公司而言，根本无济于事。晨早和MINI的洽谈当中，丁贤发现，对方口风很紧，始终不肯透露真实的原因。既然问不出来，退出主动便是拿回主导的第一步。懂得你进我退，才能跳好一场漂亮的舞蹈。然而想要拿回MINI交涉的主导权，必须得做这样一套以假乱真的戏。让MINI相信，通达绝不至于鲁莽赌上品牌、口碑来吃住这场和双C可谓“不可能任务”的合作。MINI是商家，商人的核心便是“利益”，无论什么举措都必然脱不开这个核心，那么从这个方向入手，就绝不会错。把握住大方向，重建MINI对通达的信心，其余一切，自然不在话下。一切真相也将随之浮出水面。对于丁贤而言，这同样是拿自己积累的成功在做赌注。因为人们看不懂她，猜不透她，一切决策都有些神话成分。那么——如果说自己是为了把握回对MINI的主导权从而稳住加梅嘉的泰山不崩，高玟的约见又是为着什么？丁贤细细地思考着，然而让她心烦的是，目下摆着一条捷径，因为感情，反而堵死了。她在意辛悦的感受，不愿再从她口中窃取半个字。因为这个女孩子将她的纯洁和爱情全然奉献给了自己。因为这个女孩儿是她的初恋和注定。因为自己终究是一个容易为情所困的女人。 34、第三十四章蓝堡就在豪斯曼大街不远, 从博物馆到此处只用了十五分钟。蓝堡门口，天野唯从副驾下车抬手为丁贤开门，丁贤扬手阻住, 看着表说：“不急。”天野唯明白点点头, 随丁贤指示上了车, 坐在她身边, “这是今晚的酒单和珀金.费格斯的履历。”从手上的袋中取出了一件熨烫好的五分袖外套，盒中取出一双软底尖头鞋，“酒窖温低, 今天穿了一整日高跟鞋, 怕要脚肿。” 丁贤看着手上的资料, 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天野唯道：“保证您休息，我为您单独换了一间地段稍幽静的酒店，两间酒店相隔两条街,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入住？” 天野唯很聪明，丁贤思量辛悦已经睡了。说：“明天中午吧。” “好的。梁俞那边来电了，说已经和基能的多琳.珀西对接过, 他们表示很有兴趣，价格方面意思我们压的太低。” 梁俞是南区主管, 曾经在莱氏做销售代表。酒桌上, 为了争取项目，毫不留情地驳斥了丁贤关于对莱氏未来五年的衰落的几大论点, 包括技术、管理、社会与经济，强调丁贤的所有推论都是臆断式主观推论，毫无现实依据，并举出了几样丁贤所未涉及的专业数据加以佐证。然而不出丁贤所料，次年未逾, 丁贤口中的几大论点实现了大半，梁俞的事业陷入低谷，正在迷惘未来之际，丁贤却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由于是同行，主动离职则数年不得从事相关行业，为此，小费了丁贤一番心思。借梁俞的口，向同行基能（gainer）提出谈判，表示手头有一支预备项目，方案业已准备完全，苦于被手头上的几个大项目占地无力分神，又不愿便宜了其余四区，私下里隐晦表示，愿意做一个中间人，借通达的名义促成两方“秦晋之好”，只收取一个百十万的方案费。初次由于对方认准梁俞，由梁俞代理谈判，次年若是对方另有想法或者干脆抛开梁俞，全无怨尤。基能的另一方，就是双c。梁俞在这单计划中，大力一压一抬，而后故意放出消息，使基能从通达处打听得一知半解。使基能认为，通达在此次合作中只出了一条点子，一面大力对基能压价，一面对双C抬价，空手套白狼。剩下的苦活儿累活儿实际是基能代劳，而通达却名利双收。“不上算”的商人趋利思维，会让他们采取特别手段，直至抛开通达两方合作。在业界和大众眼中，如果通达双c达成合作，并获得成功，将是一次史诗级成功案例。在丁贤这套的连环计当中，她的态度越慎重，说明对这个项目越在意；对外姿态越高，越说明对此事有充分的信心与实力；梁俞压抬的越厉害，越容易被基能误认为，丁贤自觉非我莫属从而掉以轻心。这件事的可信度不管是在基能、双c、还是普罗大众眼里都会几近真假难辨。通达的“神奇女侠”卡罗尔丁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机遇稍纵即逝，稍有实力的大佬就敢添筷夹菜。不必等丁贤转手抛开一个烫手山芋，自会有人来抢。等到两个公司回过味来，早已事过境迁。这一招无中生有、金蝉脱壳，釜底抽薪，可谓一石三鸟。大鱼上钩，丁贤并无几多欢喜。这样的事她经历得太多，有些麻木。时间久了，陷入了孤傲的怪圈，忌惮别人了解自己，又期待阳光照进心底。深深厌恶这种尔虞我诈，却不得不为之。她淡淡问：“他们出底价了么？” “暂时还没有，说是回去和上级请示。估计，私下里已经开始活动了。” “不要估计，给我确切答案。”丁贤换了鞋，落下车。天野唯为丁贤披上小外套，拎着丁贤的包随着走进蓝堡。搭正二十分，丁贤和来迎接的珀金握手，笑道：“费格斯先生，久仰。” 费格斯年逾不惑，穿一件浅灰色的t恤，白色的商务休闲裤。稀疏的红棕色头发，发际线已退到脑后，下垂的双目夹着一副高挺的鼻梁，嘴角下垂，说话时喜欢抿嘴，露出深深两道法令纹。热情回握丁贤笑道：“卡洛尔丁，很高兴见到你。” 丁贤随他一面往屋内走，一面在心里默诵他的履历：生于梅林肯的一个犹太人家庭，父亲是牙医，母亲是中学教员。动手能力很强，善于发明创造。十八岁和三位同学创立了人生的第一个公司Boco。公司名是四人姓名的组合。没过多久，卖掉了Boco的持股，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26岁获得梅林肯理工大学MBA学位，后入翰福深造。少年得志，两次荣登梅林肯双周刊评选杰出青年创业者名单，34岁成为德国奥威集团的公司事务执行副总，42岁进入三百强的盛力为国际部运营总监，在业界都认为有望进一步之际，突然销声隐退。不料却是被双c挖来。丁贤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外界人也许雾里看花，寻理在接手一个烂摊子前，难道不是该慎重又慎重。笑道：“通达和费格斯先生也算是相知了，早该拜访，一直百务缠身。” 这原是套话，为试探费格斯和高玟的关系去到了哪一步而问。费格斯从屋里出来，脸上已提前挂好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丁贤从他的眼睛里面读不出任何资讯。他道：“感谢关注，看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把‘渴慕通达文化’的话几乎变成口头禅了。” 丁贤心中叫了一声“老狐狸”，脸上的微笑愈发诚恳，道：“葛斯一直和我提及你，看来我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让你我成为‘我们’。” 费格斯说着“这一天指日可待”将丁贤与助理请进酒窖。三人坐定酒窖，费格斯大致介绍了一番蓝堡，是和几位爱酒的老友共通建立，酒窖大约两千支藏酒。经典类目诸如赤霞珠、色拉子、美乐、玛碧，白酒之霞多丽、雷司令、长相思、特拉密等。丁贤便就天野唯给的费格斯偏好酒单，投其所好表示对贵腐酒和雪莉酒的偏爱。原因是贵腐酒的酿造，和中国人的“尽人事，听天命”的处事理念近似，而白兰地因为一个成熟的容器而成就为优质的雪莉酒。丁贤“尽人事，听天命”，积极不失高傲的态度，以及一番借酒暗喻“通达是双C‘成熟容器’”的精彩话术，令费格斯暗赞。他取出了典藏的贵腐甜葡萄酒与助理天野唯，又从老桶中取了雪莉酒与丁贤同饮。双方就加强中法两国政治、财团的资源共享做了一番谈话。丁贤便转向对双c如今的行政运作以及财务等情况，做了进一步详询。费格斯亦就话诚恳作答，并非全然粉饰太平，而是尽可能地从最坏的角度来阐述风险和收益的比例。丁贤一再对合作中预设出现的一些障碍做出疑虑，并对费格斯所承诺的‘各方面落实’提出质疑，表示通达不会只考虑双c可能带来的巨大收益，而忽略掉通达所承担的双倍风险。成，则是通达理所应当的收益，败，便是以通达的信誉为代价。几回合下来，虽则丁贤口上尽是疑虑，费格斯却已然认定，通达对此次合作抱有极大的兴趣。事实上，和双c成功合作，所带来的实际利润远不及名头有价值。丁贤明白，在商不能尽言商，人们对冰冷的数字、合同、承诺的信任度，很多时候输给几分钟的感性认知。这个认知往往会影响理性判断，关乎成败。丁贤说：“费格斯先生，我听说您对酒很有了解。我来的仓促，法国是美酒之乡，不敢鲁班门前弄大斧，因此我带来了一份来自中国凡兰对您的问候。”这话说的很讨巧，作为凡兰通达的代理总裁，这话的出发点丝无可指摘，却在行动中向对方亮了一亮底牌。酒确然是一早准备的，话术却临时做了变更。丁贤不得不防，哪怕令到对方露出一丝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助理天野唯从丝绒袋里取出一支中国特酒，双手捧与费格斯。费格斯闻言，微微张着嘴，脸上露出些不妨，倾身站起，双手接过了酒，噢呵呵笑道：“喔，卡罗尔丁，太感谢了！没想到你给我带来了这个！我爱极了这个！中国酒才是宝藏！”转身往酒窖的瓶陈里翻寻，摸出一只“茶色波特”，双手奉与丁贤道：“作为回礼，希望你喜欢。” 丁贤大眼扫过，波特瓶身，标签颇为繁复，瓶塞长且为整木，示意助理接过，笑道：“旧世界的陈年波特，太喜欢了，谢谢！” 费格斯很满意自己的选择被认可，一抬眉笑道：“卡洛尔丁看来不比我知道的少，但我对凡兰就实在了解有限了……” …… 辛悦并没有如丁贤设想那般，安心在客房睡觉、等她。辛悦没有安全感，现实世界，总裁宠妃的位子，比临时工还朝不保夕。她更懂得，向丁贤要安全感，是愚蠢的体现。辛悦一遍遍考虑自己说过的话，她不能够对丁贤空许承诺。因为对方是丁贤，哪怕是无数空头大话，在她眉头可能不会翻出一个浪花，她会宠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在心情好的时候唤自己：“小乖。”在床上一遍遍地对自己说“爱你”。忽然有一天，像在Float酒吧那晚…… 辛悦一摇头甩远了满脑的消极。她想，做翻译，总归是避不开要忙。堆积如山的材料，突如其来的接待……若是再遇上百得利的韦尔以利相要，她该怎么应对？辛悦打开了精英网上百得利的招聘栏目，逐个浏览：项目经理，要求：4年以上相关工作经验……高级固件工程师……质量保证组长……法律顾问…… 指尖轻搓着额，突如其来的自卑让辛悦有些无所适从——原来，自己除了懂两门儿外语什么也不会！作者有话要说：外宾招待，回来塞车，来晚了，对不起，明天继续更一章。这章比较商业化，可能有些无聊，但是里面有些伏笔，不得不讲述。感谢留下来的小伙伴。鞠躬。 35、第三十五章持续做翻译, 做到顶级，在百得利而言，晋升到顶也只能是六大主市某部的翻译部主管, 下面带着几个虾兵蟹将。辛悦第一次对人生的规划有些力不从心。她想起通达楼道里丽娜和男友的一番对话, 前所未有地感同身受了。确然因为丁贤, 辛悦开始不满足自己的学识、地位、能力、甚至审美……钱只是和丁贤最基础的距离。对于有过硬一技之长的辛悦而言, 抛开了本职工作全心兼职，来钱是固定工资的2-3倍。可是地位呢？思想境界呢？高度呢？价值观呢？巨大的鸿沟！辛悦想起高玟在桑德森、汉德面前的畅言，丁贤信口的脱稿演说……不能构想自己在丁贤面前, 显得粗蠢无知、狭隘可笑。丁贤刻意地降低与迎合即便想想, 都让自己崩溃！爱, 该是为了对方想要变强的心，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否定陷入困境？可是成蝶总要破茧，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而艰辛的, 怎样调解这两方的平衡？辛悦关掉百得利的招聘页面。将精英网上大公司的招聘信息看了个遍。没有一样合适自己境况的工作，辛悦倒在床上，望着酒店的天花。会客厅外微弱地响动, 惊起了床上焦虑挣扎的人。辛悦跳下床，感到似乎有人进屋了。门是锁好的—— 辛悦怕有歹徒, 贴着门, 屏声凝气往外看。丁贤正提着一个纸袋，脱了鞋, 赤脚犹蹑足慢行。辛悦脸上绽开笑，冲出走廊跳在她身上，丁贤一个女人，哪里经得住这么奋尽全力地一扑，退了两步坐在地上, 就被对方狂热地吻住。丁贤投入地很快，横跨在自己身上的姿势分外无遮无拦，听见对方急促地喘了一声悬起身子，丁贤低声笑道：“等不及了吗……” 辛悦扶着丁贤的肩，仰着通红颈脖张嘴深深吐息，丁贤坏笑着问她：“你以往十年怎么过的？” 以往十年，是怎样过的？纵不至于不知自己是大千世界的沧海一粟，断没有今日这样的求全自毁。辛悦心里发烦，暗自不断告诫自己，丁贤已经很多事了，自己不能不懂事。前途的迷茫只能自己解决，不良的情绪只能自己消化。她不说话，将丁贤推倒在柔软的地毯，痴狂地吻她，手握住了她，低下脸去…… 丁贤的手插进辛悦的发间，趁着空隙和她接吻，拥抱厮磨，恨不得钻进对方的身体里。衣衫像一条碎布铺就的小径一路指向落地窗前的沙发，金灰色的落地玻璃中，二人的幽影，像浮在城市半空的海市蜃楼，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丁贤抱着辛悦闭目躺在沙发上，似是困极睡去了。辛悦抬眼看着身旁的人，她有着浓密的睫毛，睡容都合眼的让辛悦窃喜，她像偷到了橱窗里渴慕已久的精品……狂喜地揣着盒子气喘吁吁地跑……忘记了惊惶与后果，穿街过巷、筋疲力竭回到家，只能藏着掖着，在被窝里偷偷地看，孤单地欢庆。一瞬间，只恨不得和她双双离开这个世界，去到一个没有属性的国度，一瞬间白了头。白头…… 辛悦眼睛热了……鼻子也酸了…… 手机在房间响起来，辛悦小心摆开了丁贤的臂，尖着脚去取电话。没到卧室，手机铃声已经停了。辛悦抓了一张薄毡，往客厅为丁贤盖上，钻进她怀里看来显。声音从耳后响起来，“高玟这么晚给你电话干什么？这会儿……中国几点？”声音懒洋洋的，似没醒透。圈住了辛悦的肩，吻了吻她的脊背，下巴嵌在辛悦颈窝。辛悦稍稍偏过脸，小心地迁就着身后的人：“夏令时，六点左右吧……” 静了一会儿，丁贤松开手，搓了一把脸，“噢——我不想动，可我得卸妆——明天六点得起床，还要跑一天……” 辛悦转过身，摸着丁贤的脸，“要跑一天呢……那不是——”她不该。不该表现出不满足。辛悦意识过来，闭住嘴。丁贤支着臂，撩弄着辛悦的发说：“你——要是——不怕闷，明天随我一路？不过……我可能没时间陪你……” 明知道不是工作，又离开了通达，瓜田李下。人的感情，根本控制不住，哪怕遥远看着丁贤也是好的。辛悦轻声问：“可以吗……我去……成什么了？不会不好吗？” 丁贤只是看着辛悦不出声，辛悦心思到底是不好，撅起嘴，“还是算了吧……” 丁贤道：“你看不见你自己，有一种神情……古代的时候，有个女人，叫做‘褒姒’……” 辛悦听出言下之意，白了丁贤一眼，努嘴道：“哦！我就是褒姒！你还是周幽王呢！”一扭身，将脊背对着丁贤。丁贤将手伸进遮盖，握住了里面辛悦的手，说：“所以我懂了……为什么他会烽火戏诸侯，搁我，我也会的。” 丁贤也不确定这话是不是真的，她想说情话，情绪到了，要说给她听。辛悦女性的虚荣被取悦了，转过脸，想笑又忍着道：“……那是什么神情？” 辛悦的手被丁贤操控着，在自己身上施为。二十七个年头，像看灯光手影秀，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辛悦闭眼轻颤着，丁贤施咒似地说：“睁开眼，看着我……” 丁贤的目光是原始的词汇，不加雕琢地让辛悦在羞耻中忘了我，压抑着，越压抑，越呼吸困难，目光锁着丁贤贪婪地擭取着那种折磨，听见她低声说：“就是这种，任人予取予求的神情……” 辛悦听出清风后的浪涌，她喜欢丁贤为她疯狂的样子，被她的压抑极大地鼓舞了，迷离而妖媚地问：“你喜欢吗？” 地毯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两人对视着，辛悦被搅地想疯，丁贤笑着悄声说：“什么声音？” 辛悦抬起肩脖，仰着脸断续说：“我，要死了……” “叮”又是一声。丁贤停下动作，望着辛悦，抽出手，扯过桌面上的纸巾擦过，摸起辛悦的手机，拉起辛悦的手，毫不犹豫解了锁—— 高玟：“辛悦，你醒来了吗？” 高玟：“你在家吗？” 辛悦正在半路，面红耳燥，不明白有些事，上瘾怎么这么快。吞了一口口水，去拉丁贤的手。丁贤捏捏辛悦的脸，坐起来问：“你跟高玟很熟吗？把人炒了还恋恋不舍三番五次来问？” 辛悦一点不敢撒谎，说：“我……送过两次她回家……她喝醉了，我不能放她一个在外面。” 丁贤瞧着辛悦的眼，“你喜欢她吗？” 辛悦想说，“挺好的……她人接触下来，挺好相处……”还未出口，丁贤道：“如果高玟喜欢你，追你，你会考虑她吗？” 丁贤轻易不表露醋意，表达出来的，辛悦体会到的却不是酸意，而是寒意。赶忙表态道：“说什么呢，高总，她怎么会喜欢我，追我呢？就是喜欢……也不是你那种……她一向喜欢男人的啊……” 丁贤靠在沙发背，点指在手机上翻，辛悦在心里把“不乐意”三个字，狠命地擦掉了。这是旧手机，高玟那晚给她的信息不在这里，辛悦为此大致安心了一些。丁贤手上一停，望着手机念：“高总生日，别忘了……” 辛悦心里叫了一声“苦”，旧手机上的备忘！“上司生日……人情世故……” “我的生日呢？” 辛悦说：“你没告诉过我……” 丁贤点头，将手机掷在沙发上，大步往浴室去了。丁贤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辛悦坐在沙发上自我检讨。辛悦想，丁贤可说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大概不会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迁怒自己，那么只有一样，丁贤告诉过自己她的生日，自己忘记了！辛悦握拳捶着头脑，搜肠刮肚地回想—— 手机信息声不合时宜地又“叮”响了一声，辛悦烦躁，翻身埋进被道：“找我干什么！害得贤生我气！去找易应延啊！”话至此，突然一滞，醒悟道：“易应延送她的车！顺序号是她生日……” 捡起地上的衬衫裙，胡乱套在身上，光脚奔往房间，从包包里取出一样东西，犹豫着，小心翼翼往浴室，趴在门槛笑唤：“贤……” 丁贤仰着头在洗澡，倒也不避她，只是不搭理。辛悦娇媚讨好地说：“人家没有车嘛……不知道那个顺序号……在哪儿……” 丁贤思量她想起来了，气消了一半，她话说的没错，但是始终是借口。一个人有心，什么都不是理由。辛悦说：“那个……我有东西送你……” “什么东西？”丁贤终于开口。辛悦钻进“雨水”，从背后抱着丁贤，衬衫变成了一层透明发白的肌肤。她指尖捏着一只金属线编织的戒指。“这根琴弦……是我在上学时，教我吉他的老师手工做的。可惜，她在学校只待了一年就离开了。所以……我一直不舍得换。这根G弦在中间，我姓辛，它代表心中有贤。” 丁贤关了水，回过头，“不会生锈吗？” “不会，我编前涂了防锈剂。” “怎么现在才拿出来？”丁贤取过了，套在指上，尺寸合宜，水浪辫纹，倒是简约大气。辛悦犹豫着，“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得上……你能看上的贵重东西……我一时送不起……” “……不贵重吗？我看这弦……”举起手仔细瞧了一瞧，“柔韧性好、粗细均匀、颜色漂亮……很有克诺布洛赫的特色嘛……” 辛悦笑说：“去了百得利，和高总基本就算没有接触了……” 丁贤为辛悦褪下湿衣，丁贤挤了沐浴乳为她细细的擦，“她一句话能让你去百得利，你说以后基本没有接触了……” 辛悦眨眨眼，问：“你怎么知道……是她让我去百得利的？” 丁贤把手上的泡抹在辛悦脸上，笑了一句“小姑娘”，就不再搭话。辛悦笑着一摇肩，哎哟撒了一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