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谢容有被扎心了下,现在生意确实越来越不行了,否则孙元明那几个也不会如此爽快地放他出来了。 毕竟这是按排班来分钱的,谢容不在,他那份他们还可以赚。 谢容暂且不想提这件让他感到生活对他充满恶意的事,冷淡道,“我说的,你只管听就行了。” “我是小叔叔,还是你是?” 他有点理所应当地反驳。 岑溪安眼眸微暗,很想告诉对方,一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小叔叔并不能掌控他,让他乖乖听话。 又怕惹恼了容容,让他生气。 他们要分开了。 岑溪安并不想在分别时添一分别的情绪,尽管他这么做,谢容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不会忘了他。 一想到他就会生气,提到他就会冷笑。 有时候厌恶、恨之类的情绪是比爱更令人深刻的。 叫人时时刻刻记着、厌恶着,可岑溪安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让谢容生气。 他经常看到情绪波动大的人气得胸膛起伏,更有人被气进医院休克的都有,所以他总是对谢容说“别生气”。 别生气,不是害怕,是担心。 在这个世上,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一个突然把他捡回家的小叔叔。 岑溪安有在克制自己不要惹他生气,不过他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发起疯来,尽管没想让他生气,可每次还是无法避免。 岑溪安莫名地泄下一股气,就这么沉默,阴郁、寡言地看着他。 方才想要争取、奋力从枷锁里发出嘶吼的小狗好像失去了精气神,无精打采,恹恹地垂下了头。 一天打一次电话就这么难? 病恹恹地。 算了,谢容心想他不和黏糊小狗计较,勉强用冷淡的口吻把话出来,“黏糊什么…那就一天两次吧。” “给你算折中了,再多一次不行了。” 岑溪安愣了一下,没能第一时间应下。 他发懵了似的看着他,每当这个时候,阴郁病病的小狗就有种真实的呆,呆的很乖。 “啧。”谢容舌尖一顶上颚,烦的不行,“我都说了,两次!” “你不要不满足!都两次了!” 他一天哪有那么闲,他还得想办法搞钱,谁耐烦天天接视频电话啊。 一次就算了,这可是天天接! 还一接就是两次! 他劝岑溪安知足点。 “我很…”忙。 黏糊又病病的小狗扎进了他的怀里,不对,应该是把他扑得一踉跄,后背抵在了胡同墙上。 谢容有点恼怒,这纯粹是偷袭! “给我站好,别动不动就…”话还没说完,扑在身上的小狗语气低低,示弱道,“小叔叔,我都答应你。” “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说要乖,要待在那,要一天两次电话,我都会答应你的。” 鼻尖全是谢容的气息,熟悉地,如同那几个难熬的夜晚嗅到的一样,岑溪安埋在他颈窝里。 少年人抽条似的长高了很多,好像过去的那几年都积攒到现在了。 如今的他只比谢容矮了那么一点,却好像还没有停止疯涨的趋势。 就像谢容当初看到的和现在看的,用词形容判若两人。 一天就一个样了,压在他身上时,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消瘦的模样,沉沉地带着温热的体温。谢容扶在他腰侧的手,还能感受到年轻男生的身体线条,薄薄的一层肌肉。 他没有什么旖旎不正经的想法,只是突然更为深刻的意识到——他们即将分别。 只是一个月多,岑溪安就变了不少。 四年呢,他会变的更多吧。 谢容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点,分别所要带来的实质性,在此之前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顿距离而已。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想法,他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想做什么。 只听着挂在他身上,声音微抖,还在努力咬字清晰的小狗说,“我就知道,我最后还是会答应你…” 他要怎么拒绝他的小叔叔呢? 这像是他徒劳无力的挣扎,不死心,不甘心。 但不挣扎,怎么知道,容容对他的底线到底在哪呢? 比他想得多,多了好多。 岑溪安迷恋的蹭了蹭他的颈窝,鼻尖嗅个不停,好像要穿透那薄薄的一层皮,尝到血肉的味道。 到了现在,他还沉浸于谢容妥协的悸动里。 如此真实的感受到,他喜欢的人,为了他退让的悸动。 明明、明明,他都要先一步低头了,他就是这么没有骨气,发疯会让他生气,却又克制不住。 岑溪安在清醒的时刻,选择了低头退让,谢容都不用哄一句,他已经垂下尾巴,恹恹地低头,努力乖巧起来的走开。 然后,等来了先一步心软的主人。 “小叔叔…” 岑溪安呢喃,“你怎么这么好?” 头上被人略粗鲁的揉了一把,语气不爽,“那你还惹我生气?” “故意的?” 小狗摇头,“别生气。” 谢容鼻腔轻哼出一声,“行了,原谅你。” 第23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3) 原谅他的小狗。 岑溪安会妥协,会退步,而谢容… 他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学会了去迁就他,是的迁就。 比起妥协带了低头意味的词,谢容在想,他这是迁就,是包容! 养了小狗,就要迁就他一点,嗯…他尽量。 谢容大方的让岑溪安压在他身上,扶住他的腰,给这个黏糊地,不愿分开的小狗,一点爱的安抚。 都要走了,让他多抱一会也没事,反正他是快晚上的飞机,给岑溪安抱一会也不耽误什么。 谁让小狗黏人呢。 一分钟过去,谢容心道,是非常黏人。 一分半过去,谢容默念“迁就小狗做个合格的主人”,他忍耐住了。 两分钟的时候,小狗开始和他低低诉说他的思念之情。 行吧,又续命了个几分钟。 然后谢容差点没手软、腰酸了,岑溪安这只贪心的小狗,只要他不说话就能抱到天荒地老。 谢容无可奈何地把人扯开了,“没完了你。” 岑溪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装,接着装。 目光掠过这家伙脸上的指印,谢容皱了皱眉,“戴个口罩吧,估计还要一会才能消下去。” 他太生气了,就算有所克制,这样的力度还是让岑溪安脸上留了印子。 岑溪安本人是不想让这些印子消失的。 谢容留下的好的坏的,他欣然接受。 还病态的觉得这是爱意,是小叔叔在意他的证据。 否则,他怎么不这样对别人? 偏偏这样对我了,不就是爱么。 戴口罩虽然别人看不到了,但是能保留一下,岑溪安还是愿意的。 就算岑溪安再怎么舍不得,谢容还是要走的。 再让人抱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谢容临走前交代他,“我手上提的那个塑料袋里装了不少零食,你分一分。” 岑溪安一顿,“分给...别人?” “那不然呢,分给鬼?”谢容觑他,“基本社交。” 岑溪安以沉默相对,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会照做。 谢容看他,真觉得自己不容易,养小狗还得操心他的人际交往。 全程只拎了个塑料袋零食,坐着看岑溪安打扫完卫生,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句话的谢容如此感慨着。 “走了,不要送。” “让我发现你跟来了,以后就一天只打一次电话。” 没什么威胁力,却对岑溪安杀伤力十足。 想跟着谢容的步伐就这么被定在了原地,岑溪安目送他一步步走出这个小胡同,眸光幽深、阴郁。 他像是被禁锢在此地的地缚灵,困在此刻动弹不得,不可名状的情绪滋生。 却心甘情愿,违背了意志,遵守诺言。 “小叔叔...容容...” 才这么一小会,岑溪安又开始想他了。 他站在原地很久,才慢吞吞地走出小胡同,听话的去买了包口罩戴上,给谢容发了照片。 得到对方一个摸小狗的动作,心满意足的弯了弯眉眼。 回到京都大学的时候,舍友们刚吃完饭回来,见了他热情招呼。 岑溪安不冷不淡地应了声。 许是谢容之前留下的话发挥了作用,男生们只当他社恐,对他非常友好。 岑溪安将仅剩的几件衣服拿出来,这几件衣服他始终没动过。 特意留到了谢容走之后才收拾。 舍友瞟了眼,那是一大包内裤。 他咂舌,心道好大一包,鼓鼓地,他没想看就是太多了,一眼看过去就对上了。 真的毫不夸张,舍友目测这一大包估计有个十几条了。 不过看颜色都不算新。 没等舍友的目光多停留一会,一双手就拿起它,岑溪安冷冷的看着他。 舍友干巴巴一笑,“哈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岑溪安很冷淡。 余光瞥见桌上的塑料袋,正巧见舍友目光转来,他一把夺了过去。 动作快而迅猛,宛如野兽界的抢食。 舍友们:? 岑溪安将那一大包零食全塞在了下方的柜子里,还拿出一把小锁锁上了。 不仅如此,他锁完了还不够把钥匙放进了另一个抽屉里,与此同时掏出了另一把锁。 舍友们:?? 三个大男生就这么看着他们的舍友用新掏出的锁... 锁住了那把钥匙??? 接着再把钥匙随身携带。 这层层严密的防守,锁住的是一袋零食,卧槽...谁信? 是他们疯了,还是新舍友疯了? 众人恍恍惚惚之际,岑溪安语气冷淡,“有群吗?麻烦拉我一下。” “哦哦,有的...” 岑溪安在宿舍群里发了三个两百的红包,依旧淡淡地,看上去不想多说一个字,“一人一个。” 想到容容说的人际交往,为了避免这些人在容容面前露出不该有的态度。 让容容觉得他不乖,没处理好人际关系,岑溪安补充,“见面礼。” 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不会允许。 卧槽...三个大男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尽管新舍友看上去有点奇怪,眼神有点吓人,性格也古怪,行为癫癫地... 可他们作证,他是个好人!! 男生们激动的点下了领取的手指,嘴上谦让着,“哎呀这也太破费了吧,都是舍友嘛,你一下子发这么多生活费还有吗?” 岑溪安不知想到什么,阴郁之气浓重,发出一声冷笑,阴森森地,“我恨钱。” 舍友们:??? —— 送走了养的小狗崽,谢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首先就是他发现,没了岑溪安,他的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饭没人做好了,屋子没人打扫了,衣服没人洗了,意识到这点的谢容:“......” 万万没想到岑溪安以这种方式入侵了他的生活。 不过他是不做,不是真的废。 谢容很快适应了,只是生活上没了岑溪安偶尔犯病,中规中矩的进行着。 他忽然觉得脑子里该有一个声音一直叽叽喳喳的发出一些愚蠢却不让人讨厌的声音才对。 这感觉和他先前一闪而过的奇怪来的一样。 谢容沉下心来思考,仔仔细细回顾了下他和记忆里自己的区别。 实在不认为,他能干出这些蠢事? 所以,有没有可能... 他其实是个双重人格? 容猫猫超认真的得出这个结论。 第24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4)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会让他存在记忆的同时还认为那不是自己。 穿越?夺舍? 那他觉得自己要去精神科走一趟。 虽然,他本来就要去那。 谢容行动力超强,还真秘密去了一趟,检查出的结果却是没什么事。 医生委婉地告诉他,幻想症其实也很严重。 像是怕刺激他,于是委婉的差点让谢容没听出来。 “......” 他转道去问了孙元明几个人。 孙元明只觉得奇怪,“老谢你问这些干嘛?” 谢容不多说,“问问而已,在想以前的一点事。” 他说的含糊,孙元明却一下想到了岑溪安去上大学这事。 怎么说,乍一看老谢的跟屁虫没了,孙元明一个旁观者都不太习惯呢。 在孙元明眼里,跟屁虫真是一个伟大的词,完美诠释了岑溪安对谢容的态度。 走到哪,他都能看到这小子,有段时间孙元明一看到谢容出现就知道岑溪安这小子一定在附近。 他一个旁观的都觉得不太习惯,何况老谢本人呢。 那想到岑溪安,最先让人记起来的是什么? 谢容的白月光女神啊! 于是,孙元明悟了。 老谢这是在想他能搞定岑溪安,为什么搞不定岑佳是吧。 这是在进行对比是吧? 孙元明道,“嗐,那都过去的事了,你以前也还好,岑佳看不上你就看不上呗,可她儿子能看上,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她没眼光!老谢你自信点,咱们当个普信男,那种打击自信心的事就不用想了。” 比如说没钱,穷的厉害。 当个普信男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你看俺老孙什么时候为这种事烦过呢,孙元明骄傲地想道。 谢容一头问号,“你在讲什么?” “讲男人要自信啊!” 谢容额头青筋一跳,“我就问你,我和之前变化大吗?” 他一直不承认之前那个傻逼是自己,可为什么他的兄弟们对他表现出的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当然没...”孙元明神情一顿,“没、没吧?” 谢容知道答案了。 他拧起眉,转身就走。 “哎哎哎,老谢你上哪去?老谢老谢,老谢!咱钱的事你说怎么办啊?” “快混不下去了啊!” 孙元明在身后嚷嚷着,谢容留下一句“等着。” 他记忆都出问题了,这个时候钱也得往后排。 谢容回去一阵翻箱倒柜找出本子来,拿着笔开始回忆大脑里所有的记忆。 从模模糊糊的五六岁开始,到如今的三十岁。 最后他在三十岁和二十五岁上圈了个重点。 比起其他不太清晰的记忆,这两个年龄段是谢容记得最清晰的。 发生了什么他全部记得,清晰好像在看电影,一打开就能看到高清版记忆。 三十岁的记忆他无所事事在街上收保护费占了大部分,剩下的就是他变态的对岑溪安起了那种心思。 二十五岁则是再次遇到岑佳对她死缠烂打,企图当岑溪安继父那会。 而早期,关于对岑佳一见钟情的记忆也十分清楚。 谢容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岑佳母子。 岑佳... 他好像是喜欢岑佳的... 可他想到这个名字,内心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谢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他不是原先的谢容。 也就是说,他不是个变态。 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至于他是谁,为什么会这样,谢容还是没头绪,仿佛眼前遮了一团迷雾。 没人能忍受这种情况。 如果他是条咸鱼,大概就随遇而安了,既来之则安之等待命运安排就好。 偏偏谢容是个硬骨头,他不允许自己的命运被谁掌控。 他想,既然记忆里关于岑佳的片段那么清晰,他也许可以多探究一些关于岑佳的事。 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这几天,孙元明发现谢容总是迟到早退的,赚钱都不积极了。 这实在不像他。 王彬彬悄悄问孙元明,“谢哥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我跟他说话他走神好几次。” 孙元明耸了耸肩,“前几天就这样了。” 王彬彬惊奇,“不会是失恋了吧。” 还失恋,人都死了,该失恋早就失了吧,孙元明腹诽。 赵文栓则是高深莫测道,“我觉得是因为岑溪安吧。” 大强挠头,“跟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赵文栓笑得神秘莫测,扶了扶眼睛腿儿,“大强你不必懂太多,只要知道你总会吃到谢哥的喜宴就行。” 什么喜宴? 大强眼底迷茫。 王彬彬不信,“谢哥都没有对象呢,我觉得这点上我还是赢了。” 他已经成功脱单了呢,王彬彬对此骄傲。 孙元明左看右看,露出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这些人...哎,他们根本不懂老谢。 什么岑溪安,全是白月光女神的挡箭牌罢了! 知道白月光为什么叫白月光吗? 但是兄弟为了白月光赚钱不积极了,那怎么行,孙元明决定帮兄弟一把。 总不能看着他深陷泥潭。 最主要是,老谢不想办法,他们就要没钱了! 要不...他给老谢介绍一些长得像岑佳的人? 孙元明已经忘了大明湖畔的岑溪安了,他觉得老谢还能想起岑佳,一定是没把岑溪安搞到手。 得不到,才惦记,所以他依旧对白月光女神念念不忘。 岑溪安这小子也真是的。 从了老谢不行么? 谢容不知道他兄弟还琢磨着给他介绍替身这种不道德的事。 这几天他翻遍了对岑佳有关的记忆。 得出结论,除了变态就是变态。 那种狂热的迷恋,外加时不时的骚扰,让谢容看了就直皱眉。 关键岑佳人死了,线索暂时中断,他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不过不等他想到办法,谢容先迎来了一波针对他们的恶意狙击。 之前拘留的王彪出来了,他联系了一堆人打算教训教训谢容。 第25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5) 王彪拘留那段时间简直吃不好睡不好,浑身难受啊。 被人搞进警局就算了,关键是他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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