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一把拿走,谢容面上不爽,却不是针对楚溆生的。 “那店老板还说什么陛下的最爱,果然这种东西最信不得。” 后悔。 谢容现在就是大写的后悔。 早知道这样,他还买什么芙蓉糕,虚假营销害死人。 但买都买了,东西总不能浪费,谢容想塞一块嘴里,有人比他更快,他一怔,看着楚溆生慢条斯理地拿起芙蓉糕。 “你不是不喜欢?” “是不喜欢。”楚溆生垂下眸,闻言侧眸温柔笑开,“但现在开始,朕会很喜欢它。” 谢容和他对视,心里生出奇怪地感觉,一度怀疑他嘴里的“它”到底是指什么。 气氛有点微妙,如果再来一个人依旧会尴尬地退出去。 可那种尴尬不是相顾无言的尴尬冷淡,而是另一种暧昧地,黏腻地让人插足不了的尴尬。 摇曳的烛火下流动着几分旖旎。 他指尖捻着一块粉嫩精致的芙蓉糕,像是捻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真心,楚溆生笑意温柔,“谢容,朕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你,信任你。 给这颗所剩无几,已经快要发烂发臭的心脏再挤出一块空地,交付他所剩不多的信任。 楚溆生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想护好他的软肋。 也许是这特意买来的芙蓉糕,也许那双粘了血的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谢容对他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可利用的对象。 而谢容的答案也没有让他失望过,烛火堆砌在他上挑的眼角,“当然。” * 再次见到谢容,柳公公的内心是拒绝的。 他还没忘记谢容之前挑拨他和陛下的关系,心里记仇得很,奈何上次让楚溆生一吓,柳公公就算是有天大的不满也只能憋着。 “奴才见过谢公子。” 谢容似笑非笑,“柳公公啊?真巧,又见面了。” “是…真是巧。”柳公公从牙里挤出几个字,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 “这是怎么了,笑得这么难看,见了陛下让你这么不开心?” 谢容丝毫不怕得罪柳公公,反而还饶有兴趣地欣赏对方咬牙切齿的表情,巧的很他也蛮小心眼的,谁得罪了他,他能记到对方死。 狗咬他一口,谢容哪怕吃一嘴狗毛都得咬回去。 这世上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这副表情落在柳公公眼里就是十足的嚣张,更别说谢容还非得加这么挑衅的一句话,气得柳公公一下忍不住了! “大胆!谢容你还敢挑拨咱家与陛下的关系,你居心何在?!” 谢容眉一挑,惊讶道,“你与陛下的关系?”他勾唇一笑,“什么关系?说的这么暧昧,公公你不是喜欢我吗?” “谁喜欢你这无耻的淫贼,你祸乱后宫,实在该死!要不是陛下开恩,你的人头早就…” 冰凉的视落在柳公公身上,让准备激情开麦的柳公公顿时哑声了。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柳公公你是人,不是驴。” 谢容嫌弃地瞥了眼柳公公,后者刚压下去的火气险些又被他点炸了。 “你!” 柳公公头脑一昏,出了个损招,竟然气愤地朝楚溆生告状,“陛下,陛下你看此人,奴才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羞辱过!” 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柳公公是楚溆生麾下一条阴狠的狗,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主人更狗。 楚溆生闻言,面上不虞,“你与他计较什么,他不过骂你一句,你骂了他多少句?又是淫贼,砍头…” “朕倒是不知道,你的权利这么大。” “看在容容不生气的份上朕便不计较了。”楚溆生说,“记住他的开恩。” “还有。” 柳公公垮下去的老脸生出一丝希冀来,下一刻就听楚溆生道: “羞辱这种事习惯便好,看开些。” 柳公公:“……” 谢容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柳公公脸都红了,全是尴尬。 楚溆生颇为无奈地看了眼笑得欢的谢容,忽然发现这人也是…很有恶趣味了,瞧柳公公被他气成那样。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楚溆生才刚和谢容的关系缓和。 那几天的遭遇,他尚未明白心中所想都觉得受不了,更不要说他敞开心扉接受谢容以后了。 “少欺负一点柳公公。” 楚溆生无奈道。 谢容装作听不懂,“欺负?”他学着楚溆生的口吻,狭长的眼尾扬起,“我从不随便欺负人。” 楚溆生诧异地掀起眼皮,下意识道,“你是说柳公公不是人?” 遭受二次暴击的柳公公:“……” 够了。 老奴心疼自己。 ……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茶楼内的话题终于回归正轨。 楚溆生将谢容带来茶楼的目的就是让他一起听这些消息,也是不动声色地告诉柳公公和那些部下,谢容是他的人。 所以哪怕柳公公不情愿,也只能当着谢容的面把宫中的近况一五一十地禀告。 殷凫觊觎皇位已久,暗中派出无数私兵搜寻楚溆生的下落,同时笼络朝中中立派官员。 宫中的替身傀儡撑不了多久就会露出端倪,殷凫俨然开始着急了,他知道楚国最后的血脉不死,不少认死理的官员是不会承认他的。 而楚国不能经受内部动荡,外头还有蛮族在虎视眈眈。 如果他硬要上位,引起朝堂动乱,那这个皇位也坐不了多久。 对殷凫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杀了楚溆生。 让那些心有动摇的朝臣彻底倒戈于他。 “殷凫那贼子已经派了数千私兵去了江州,单将军在那赈灾,流民众多,再加上这恐怕有难。”柳公公皱眉。 人人都知道陈康和单云就是楚溆生的左膀右臂。 如今陈康已经成了殷凫的人,用脚想都知道单云对楚溆生的重要性。 殷凫找不到楚溆生的踪迹,可远在江州赈灾的单云却是好找的很,杀了单云,楚溆生没了兵权,还不是任人拿捏。 楚溆生很快了然殷凫的想法,沉吟一番淡声道,“即刻启程去江州。” “你找机会离宫,不必去宫中打探消息了,明早我们便去江州。”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单云死在江州,否则这场夺权他输定了。 谢容听了后总算把之前漏下的消息差全补上了,楚溆生的夺权关乎成功关乎到他什么时候下线,所以格外上心。 “不准备一下?” 谢容皱眉,“殷凫要杀单云,也定然猜到你一定会去找单云,到时候你的位置就暴露了。” 搜寻的范围真是嗖一下变小了,跑毒跑到了最后的圈里,无论怎么躲都无济于事。 这道理楚溆生不是不知道,但… 他迟疑了下,还是实话实说,“朕全部的兵力都在此处了。” 谢容一惊,暗自皱眉有些警惕地观望四周,这栋茶楼显然是楚溆生的产业,他从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还有别的人隐在暗处。 现在的暗卫武艺都这么高了? “多少人?” 这藏了多少暗卫。 楚溆生顿了下,“就在你面前。” 面前? 谢容看去,他面前站着楚溆生、柳公公,还有三个侍卫之外什么都没有。 哦不对,还得加个他。 或许是他大受震撼的表情过于显眼令人难以忽视,楚溆生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朕之前似乎吓到他们了,跑了一批人。” “你能任他们跑?” “朕送他们去了阴曹地府。” 陛下他温声细语回答了这个致死含量高超的问题。 一共六个人,跟数千私兵火拼。 谢容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冷笑,“真特么是找死啊。” 更操蛋的是这死,不得不找。 不过… “办法也不是没有,就看陛下和柳公公舍不舍得牺牲了。”谢容说得意味深长。 楚溆生自然不用多说,为了皇位什么都能做。 而柳公公…他看着谢容的表情,脊背突然发凉。 不好的预感突生。 —— 若说楚国定京最繁华,那江州就是文人骚客居多,堪称广大书生大儒的聚集地。 受风气影响,生长在江州的人要不是清秀书生才子就是弱柳扶风的佳人,所以在这人人都是水墨画的标配之地出了个狂野的行书,众人都不由多瞧了几眼。 为首那个眉眼迤逦却自带几分凶性,像一把开刃过后敛不住锋芒的长剑,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甩在脑后。 美得攻击性十足,身后甩着一个包袱,穿着江州姑娘少见的深红劲装,掐出一段劲瘦却充满了力量感的腰,一路走来吸引无数公子哥的视线。 跟回旋镖一样嗖嗖往过扎,走过去了都恨不得掰着脑袋回头看。 好、好特么带劲的美人。 就是美人的脾气看起来不太好,没走几步就脚下啪嗒一转,抱着胸扬首,“老奶奶走路呢,要不要我拎着你们两个?” 顺着对方视线看去,众人的眼睛一亮。 她似乎有些无奈,唇角带着些许笑意,眼眸弯起似三月轻柔吹过的春风,秀美纯善,看起来极好相处,可细细看去却发觉那双眸子的温度一直是凉的,带着寒意。 这一丝不明显的寒意,瞬间让她变得不好靠近起来。 至于后面那个。 过于苍白的肤色带着一种阴柔,刻薄的神情全成了扭捏,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动间不自觉地扭着腰肢,看起来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比起前两个这种风格显然更符合江州的审美,也更得江州人喜欢。 看见谢容站在前方等他们,楚溆生闻言加快了步子,看得出他对身上的女子装扮适应良好,泰然自若地走过去了。 柳公公正扭捏着呢,慢了一步要跟上,面前忽然出现好几个男人。 他们双眼放绿光,看他就像看一块肥肉。 “姑娘真是貌若天仙,不知小生有没有机会邀姑娘一同游湖?” “敢问姑娘姓名,家在何处,家中又有几口人,可有父兄。” “姑娘你好,成亲吧,在下在郊外有一处房产。” “在下诚心求娶姑娘,姑娘有什么要求尽可说出。” “姑娘…” “姑娘…” 柳公公面色难看,几乎难以置信,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让这些五大三粗地男人给搭讪了?! 他尖声厉喝,“你们这些贱民给我马上滚开,否则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放眼放光芒,好辣,弱柳扶风,性子却泼辣至极! 这不就是前面两个美人的另类结合体吗?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势必要拿下柳公公! 正蹬着腿,鼻子喷气准备突破包围圈的柳公公突然被握住双手,还轻轻的抚摸了两下,他浑身一个激灵,牛劲全从鼻子喷走了。 呆滞地回头,就对上后头一张带着三分得意、七分油腻的邪笑勾唇的脸,“姑娘,喜欢吗?” 柳公公:“……” 第19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19) 谢容把柳公公拎出来的时候,他衣衫凌乱、面色涨红,怒视着谢容,一张嘴就是尖叫到沙哑的嗓子。 “谢容!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谢容掀起眼皮,抓住柳公公凌乱的衣衫,手腕一提。 凤眸似笑非笑地睨着惊慌失措在半空蹬起自行车的柳公公,“破坏柳公公的艳福了?” “要不要把您送回去?” 双脚离地,无处可逃的柳公公:“……” 陛下的皇后真是一身牛劲。 “…不,不用,是咱家说错话了。”柳公公僵着脸,说着违心的话求放过。 这才得到谢容满意,松开手把人放了下来,他慢悠悠道,“又不止公公一人扮做女子,谁知道公公风韵犹存呢。” “你说是吧,陛下?” 他转头望向楚溆生。 得到对方含笑应声,“容容说的是。” 柳公公木着脸,已经不对楚溆生报什么期望了。 反而想起之前谢容提出他们扮做女子去往江州时的场景。 柳公公自然不同意,奈何谢容说得有理有据,“女子的目标比较小,若是换成了女子,殷凫的人定然不会发现。” “陛下,你说呢?” 楚溆生:“容容说的是。” 柳公公想争取一下,“男人又怎么了,你这是瞧不起男人!” 谢容眼一斜,勾着嘴角冷笑,“怎么,嫌自己不出名么,你这刻薄的老东西大名和画像明儿贴遍楚国,以为那些人认不出来吗?” “你说呢,陛下?” 楚溆生:“容容说的是。” 不给柳公公说话的机会,谢容接着道,“单将军在江州赈灾,其中保不齐就有殷凫的暗线,你要是想去地牢走一遭,那我没异议。” “陛下都能委屈一下,柳公公倒是金贵起来了?” “你说呢,陛下?” 谢容侧头望去,眉头微挑。 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楚溆生的轻笑,“容容说的是。” 这般纵然,好像他说什么都是对的,谢容略为不自在地撇过头,随口道,“你是陛下,全天下你最大,你说什么才是什么。” 楚溆生接受了他的说法,笑意更深,“所以,朕说你对,你就永远不会错。” 谢容一顿,匆匆“哦”了声,没了下文。 楚溆生也不在意,他想让谢容知道的已经让对方知道这就足够了,再多的… 他看着对方凶巴巴的神色下尽力藏起来的不自在,微微磨了磨指腹,意味不明地勾唇,还是不要吓到这只小狸奴才好。 狸奴这种生物,只会对亲近的人露出肚皮。 对待外人怕生,又足够警惕。 他想揉到对方,就得慢慢来,如同此刻楚溆生忽然身形一晃,晃到了谢容怀里,谢容下意识接住他,“怎么了?” “没事。” 他拧起的眉刻意松开,嘴角牵起“勉强”地笑容,“有些水土不服罢了,走吧,先去南城。” 谢容看见他略为苍白的唇角,眉头微拧,“这叫没事?是没逝吧,你的身体很重要,难受就说。”语气颇为不客气。 柳公公刚回忆完惨痛的经历,一回神就听到了谢容不客气的语气,顿时幸灾乐祸起来。 陛下这小心眼最讨厌有人对他指手画脚,谢容惨了。 他就不信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淫贼触了这么多雷点,陛下还能忍住。 事实证明,对特定的人来说,雷点就是发出的滋滋电流顺过全身筋骨,只会让人酥麻,给谢容造不成一点实际伤害。 “是有点难受。” “你别担心。” 楚溆生非但没生气,苍白的唇还带着清浅的笑意,温柔的眸子含着余晖落下的星光,迎着他的目光笑。 作女子打扮的陛下比男装更加温柔,少了分俊气,多了分秀美,他似乎对女子的身份适应良好。 谢容一路走来,不知道收到多少柳公公暗恨的目光,而楚溆生则毫无怨言,一点抱怨都没有,平静得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不免让人多想,到底是对方为了夺回大权可以不择手段,还有心中不满却从不表现出来。 谢容依稀记得他曾经在炮灰部也接到过女装癖的角色,穿女生小裙子的时候一万个不自在。 可楚溆生的反应真是太平静了,抛开这一点不谈,陛下的女装确实够美。 不说他的性别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男人的程度。 谢容面对这样的他,毒舌的嘴巴都收敛了几分,鼻腔哼出一声,散漫地腔调软下,“我是替百姓担心你。” 手还扶着楚溆生的肩膀,任由他靠在怀里,也就没注意到这姿势不知不觉就变了。 楚溆生从他的怀里出来,一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腰,虚虚地落下一根手指… 然后是两根、三根,直至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指尖紧紧扣住他的腰。 带着极强的占有欲。 唇边牵起温柔的弧度,低低浅笑,“嗯,多谢容容,朕知道。” 态度这么好,谢容倒不好说什么了,只让系统扫描了一遍他的身体。 谢容颔首,那应该就是水土不服了。 606在识海里看两人站一起,只觉得分外养眼,漂亮“小姐姐”诶!我拍! 606看着新出炉的照片十分满足,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容容的腰上有一只手…! 一瞬间各种想法冲击着系统的主脑,任务失败的危机感瞬间袭来,606想尖叫着想提醒谢容, 谢容皱着眉揉了下耳朵,楚溆生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放下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唇色顿时更白了。 “怎么了?” “没事。”谢容看了眼他,语气不太好的问606,“搞谋杀?你最好给我说出点东西来。” 606立马想告状,结果一看到那个唇色苍白,不太舒服依旧温柔浅笑的“小姐姐”,电子音就卡顿了。 再瞅一眼,楚溆生的手安安分分地放着,什么也没做,好像刚才只是单纯的扶了下谢容而已,站稳了,自然就松开了手。 白色团子蹦了两下,有点心虚, 主角攻对容容好像没那个意思…刚才只是扶一下而已吧。 天真的606还因为冤枉了楚溆生愧疚又心虚。 谢容冷笑,“再尖叫一声送你去维修。” 606: 楚溆生微微一笑,“朕好多了,走吧。” 第20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20) “真没事?” 楚溆生点头,凡事过犹不及,这种程度刚刚好,何况他们眼下还有要事在身。 唇角的血色在慢慢恢复,谢容看他脸色不错,便应下了,一行人往南城的方向而去。 江州只有县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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